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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冠军] 【2021文心雕龙——梦醒之间】【天国的黄昏】【008】【完】【征文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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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云烟过水 于 2021-11-24 20:25 发表

太平军的文武双娇在清军大营里变成了两杆大烟枪,再见面会有几多唏嘘吧,大佬的意思是傅善祥会对洪宣娇进行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报复?
大大的历史功底扎实,文笔精彩,太平天国还有不少可写的女性,像早期的罗大纲妻子苏三娘,英王 ...
征文结束后抽时间把黑星和宠儿完结一下,这两个坑挖得有点久了,早晚要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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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18031

               57、租界

  尖尖的船底犁开平静的江面,水波像给每一条战舰都插上了翅膀,哗哗作响,
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拂晓的雾霭还没有彻底散去,惨白色的江天连成一体,就像整个世界都陷入
了混沌之中。一座高耸入云的宝塔拨开云雾,出现在江岸上。在雾气中,孤塔峙
江,显得有些悲凉。渐渐的,塔下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的楼阁也跟着显现出来。

  傅善祥站在船头,仰着脸呼吸着清晨带着水气的新鲜空气,只有在这时,她
才感觉自己是自由的,至少被她吸入体内的空气是自由的,让她能够感受到久违
的自由的魅力。

  黄婉梨走到她的身边,凝望着江岸上的那座宝塔,道:" 姊姊,我们现在到
了哪里?" 傅善祥道:" 该是到九江城了吧!" 黄婉梨道:" 哦,原来这就是九
江啊!想不到,白居易笔下,枫叶荻花秋瑟瑟的浔阳楼,竟如此雄伟壮观!" 傅
善祥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 你怕是从来没到过九江吧?" 黄婉梨道:"
我父兄在时,对我管教甚严,莫说是江西了,就连金陵城都没有踏出过一步!"
傅善祥指着那楼和那塔道:" 这是江天锁钥楼和回龙塔,浔阳楼还在前面呢!"
就在两人说话间,船舱里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朱南桂带着一大帮湘勇扑到了
船舷上,高举着双臂喊道:" 九江到了!他妈的老子从南京一路憋在船舱里,屎
都快憋出来了,这下终于可以上岸了!" 楼船显然放慢了速度,缓缓地在江面上
航行。傅善祥看到,回龙塔上有人在挥舞着旗帜,指挥他们的船只在前面的港口
靠岸。

  船队穿过晨雾,眼前的景色渐渐繁华起来,除了锁江楼,黄婉梨很快就见到
了她梦寐以求的浔阳楼,飞檐斗拱,和锁江楼互成犄角之势力。她趴在船舷边,
静静地欣赏着这座她只在白居易笔下见到过的江南名楼,却觉得怎么也瞧不够,
恨不得下船亲自游走其中。这个时候,他们的船队已经航行得很慢,随时准备抛
锚登岸。

  自从鸦片战争后,九江湓浦以东都被划为了租界,英国人和日本人在那里建
起了怡和码头与日清码头,但这些码头都不能为湘勇所用,所以他们只能选择自
古以来的天然港口湓浦港内停靠,可是很显然,杨岳斌已经先他们一步抵达九江,
占用了港口。曾国藩只好令楼船互相接驳,在船舷上架起木桥,船上的湘勇依次
跨桥而过,才能登岸。

  傅善祥和黄婉梨互相搀扶着,随着几名湘勇一起摇摇晃晃地踏上岸边,傅善
祥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破败亭子道:" 你方才说的白乐天送客之处,便是那处的琵
琶亭!" " 走!别啰嗦,快跟上!" 扶老二和申老三在后面推了一把正想去瞧个
仔细的黄婉梨,强行把她赶着往前走。

  " 晚辈拜见曾大学士,别来无恙!" 杨岳斌早已等在了岸边,见曾国藩被萧
孚泗等人扶着,颤颤巍巍地下了船,急忙迎上来行礼。

  " 厚庵,没想到,一转眼的工夫,你已经成了江西总督啊!" 曾国藩呵呵地
笑着,慈眉善目。可是在那些太平天国的俘虏们看来,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手上沾了那么多人的鲜血,又如何能和圣人沾边?

  杨岳斌也曾受过曾国藩的提携,因此对他格外尊重,扶着他的手道:" 此番
老师平定长毛有功,想必朝廷必会重用!" 曾国藩道:" 厚庵,我只不过打下了
南京城,幼逆却是被你擒去的,朝廷断也不会忘了你的!" 杨岳斌叹了口气,摇
摇头道:" 这次朝廷任我为陕甘总督,全力征剿回乱,想我本是擅长水战,到了
陕甘旱地,无用武之地,向朝廷几番推辞,皆不准,实在有些为难啊!" " 哈哈
哈!" 曾国藩笑道," 这有什么难的?难不成,比太平天国那些长毛还要难对付
么?" 杨岳斌道:" 老师此番回乡,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曾国藩道:" 长毛
虽已平定,但中原捻乱仍是朝廷心头大患。回了乡,便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征剿
的对策,献给朝廷!" 说话间,两人已带着各自的随从,越过甘棠湖,到了湓浦
门。因为有湓浦口这个天然港,而且从张官巷往西,都成了租界,所以平时位于
最西面的湓浦门最为热闹。而九江衙署,也设在临近湓浦门的地方,紧挨着浪井。

  大人们被知府请进了衙署内,进城的士兵临时安置在南薰门附近的大校场和
城中的北司军营,而俘虏们无一例外,都被统一关押在八角石东面的小校场里。

  一时间,小校场里人满为患,有呼天抢地的,有抱头痛哭的,喧嚣成了一片。

  傅善祥和黄婉梨本是手牵手一起走的,可一进小校场,却被拥挤的人群撞散
了,傅善祥连呼几声,都不得回应,只好寻了块干净的地面,抱着自己的双膝席
地而坐。尽管湘勇们给侥幸活下来的俘虏都发了袄子,可是依旧单薄,被江风一
吹,身上好像什么都没穿似的,冻得洪宣娇簌簌发抖。

  " 姊姊,你怎的一个人坐在此处?" 瘦小的黄婉梨突然出现在面前,她用力
地挤开人群,把藏在怀里的两个热气腾腾的馒头摸了出来。

  傅善祥看着她手中的两个馒头,不禁吞了几口口水,不禁问道:" 你这是从
哪来的?" 黄婉梨把其中一个馒头塞给傅善祥,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道:" 湘
勇们进九江城,知府陈景曾正在犒劳他们,见人就塞两个大馒头。这是那申老三
暗中塞给我的!" " 哦?" 傅善祥道," 看来,那个申老三对你不错啊!" 黄婉
梨猛的用手肘顶了一下傅善祥,道:" 姊姊,你可别说这样的话,难道你忘了,
他就是当初杀我父兄的凶手,我怎么可能委身于他?更何况,他的脸被烫伤成那
样,夜里见了,怕是要被噩梦吓醒!" 傅善祥伸出手臂,把她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搂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道:" 是啊,我知道你心中早已有了别的人
……" 这话虽然是为了安慰黄婉梨才说的,却偏偏戳中了她自己心头的痛楚,不
禁又潸然泪下。

  和慕王谭绍光的温存,那似乎已经是几辈子前的事了!

  " 对了," 黄婉梨忽然道," 我刚刚看到朱南桂和一个瘸腿的家伙在互相寒
暄,那人看起来是一副总兵模样,我好像隐约听见,西王娘已经成了他们的俘虏,
也被押到了九江城里来。可是,我刚刚在小校场里转了一圈,却没见到她的身影。

  " " 洪宣娇?" 傅善祥猛的一惊。

  黄婉梨被吓了一跳,但还是点了点头。

  " 哈!" 傅善祥忽然笑了出来,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她也会有今天!只
是好生奇怪,幼天王和干王已经在南昌被处死了,为何唯独偏偏她还活着?" 黄
婉梨摇摇头,不解地问:" 姊姊,西王娘被执,你为何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 傅善祥又变得咬牙切齿,道:" 你可知道,那女人刻薄寡恩,无情冷酷,
想当初在天京城里,总是寻着机会来找我的茬,我能沦落至今,也是全拜她所赐!
哈,老天有眼,这回终于也要让她尝尝苦头了!" 黄婉梨发现身边的傅善祥好像
变得让她有些陌生,急忙劝道:" 姊姊,姑且不管西王娘被执的消息是真是假,
我们已经到了这一步,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如相逢一笑泯恩仇!" 傅善祥道:"
不!

  她对我做过的一切,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对了,婉梨,你帮我去找申老三,
就说我要见朱南桂……不,我要见朱洪章!" " 姊姊,你疯了?" 黄婉梨大声地
叫道。她们每次去见朱洪章,总是不问青红皂白,先挨一顿操再说,避着他们唯
恐不及,哪还有主动贴上去的道理?

  傅善祥道:" 你别管,照我说的去做便是……" 正说着话,萧有和、萧有福
等人竟也挤开人群,围了过来,看着傅善祥手中的馒头,眨巴着眼睛,口水直流。

  傅善祥举起馒头道:" 你们想吃?" 萧有和点点头。

  傅善祥大方地将手一递,道:" 那去吧,大家分着吃,别一个人独吞了!"
" 多谢傅簿书!" 萧有和接过馒头,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黄婉梨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更加不解地问:" 若是你真对西王娘有那般怨
恨,却又为何对她的儿子这么好,甚至还要舍命救下他们?" 傅善祥说了一句让
黄婉梨摸不着头脑的话:" 当初我也不知道留着他们有没有用,但是现在看来,
我的选择并没有错!" 朱南桂和杨明海并没有到小校场里来,而是把押送俘虏的
任务交给了属下们。湘勇、楚勇十之八九都是湖南人,他们两个人正好也是,而
且和刘明珍一样,互相认识,见了面,难免多寒暄几句。

  朱南桂在朱洪章后面跟得时间久了,也有些夸夸其谈,不停地炫耀着自己亲
手俘获了长毛的女状元,可杨明海也不例外,拍着胸脯道:" 你捉了一个文弱女
子,算什么英雄,老子可是拿住了长毛的西王娘!" 朱南桂一听,立时大喜,道:
" 我听说,曾经长毛之中,有两个所谓的天国之花,文是傅善祥,武是洪宣娇。

  没想到,这一文一武,如今全都落在我们手中了,哈哈!" 说起来,这两人
也是大言不惭。傅善祥原乃是李臣典的俘虏,只因李臣典突然暴毙,朱洪章趁机
接手了他的营盘和俘虏,这才让他捡了个便宜。而洪宣娇一开始也是刘明珍的,
出于和杨明海的交情,才以一文钱的价格卖给了他。此番互相吹起牛来,竟成了
自己炫耀的资本。

  朱南桂按捺不住心头的窃喜,道:" 杨兄,你说得没错,傅善祥那娘们太过
文弱,玩得久了,已是有些腻了。正好想换个口味,不如你带我去领略一番若何?

  " 杨明海这时却显得大度起来,在杏花楼的时候,刘明珍常将洪宣娇和隔壁
厢房的将官们交换,令他如鲠在喉,很是难受,总觉得玩一次少一次,极不过瘾,
如今已经名正言顺地成为了他的俘虏,想什么时候玩,便什么时候玩,何不摆出
一副大度的样子来,一方面免得又被人嘲笑他小器,另一方面也能借此炫耀一下
自己的功劳。听了朱南桂的话,当即道:" 我正好要将她押到北司军营去享乐,
你这么一说,倒不如一起?" 朱南桂面有难色,道:" 曾大帅治军甚严,进城之
前就和我们说了,藩台杨大人的兵马驻扎在北司军营,我们的人马去大校场,互
不侵犯。若是有违,军法处置!" 杨明海这时也犯难了,道:" 这可如何是好?
" 朱南桂灵机一动,拍着光溜溜的额头道:" 我听说,几年前,朝廷第二次和英
国打仗打输了后,与洋人签订了九江租地约,把城西张官巷与湓浦口之间的一块
地儿租给了他们。洋人在那里设立领事馆,开通港口贸易,一时间商贾云集,繁
华远胜城内。如今那地,已成了比肩苏杭的风花雪月地,不如咱们就去那里乐呵
乐呵?" 杨明海道:" 可租界内不是不让朝廷的兵勇进去么?" 朱南桂道:" 这
你可就糊涂了,咱们就不能换上一身平民的布衣去吗?更何况,我告诉你,当年
我和戈登常胜军的波尔克中尉颇有交情,剿灭了南京的长毛后,常胜军被解散,
波尔克辗转到了九江,在琼记洋行大掌柜赫德的手下谋活,如今正和洋人的水师
驻扎在官牌夹。前些日子,他还给我来信呢,让我到了九江便去寻他,让他带我
到租界里转转,想必也不会有人认出我俩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杨明海顿时心
动起来。和杨岳斌守在南昌,每天只做些城守营的差事,让本就不安分的他早已
蠢蠢欲动,如今到了九江,若是不放纵一回,实在太对不住自己了!当即也不再
多想,对着走在前面的马车大喊一声:" 调头,回湓浦门!" 城楼下,兴高采烈
的湘勇们还在陆陆续续地往城里涌入,杨明海和朱南桂却一路逆行,等过了张官
巷,这才见人少了起来,便换下自己的号衣,穿上平民的粗麻布褂子,往租界而
去。

  让守在租界路口的洋人士兵进去通报,他们很快就见到了波尔克中尉,这是
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英国人,一头卷曲的黄发,碧绿的眼睛,皮肤苍白得就像死
人一般,若是再长出一副血盆大口和獠牙,简直让人怀疑亲眼见到恶鬼来到了人
间。

  " 嘿,尊敬的大清军官,好久不见!" 波尔克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热情地
向朱南桂打招呼,并主动伸出一只手来,要和朱南桂握手。

  可朱南桂双手抱拳,向他作揖,等他抬起头来,才看到波尔克伸出的手,一
下子尴尬万分。

  波尔克也有些进退两难,僵硬地缩回了手。

  为了缓解气氛,波尔克说:" 朱先生,我已经把我存在俱乐部里最好的酒拿
出来了!啊,你们大清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的吗,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
晚,我要和你不醉不归!" 朱南桂斗大的字不认识一个,却听着一个洋人之乎者
也,感觉很是别扭,忙道:" 走!" 波尔克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杨明海身后的马
车,问:" 这里面是什么?" 杨明海在洋人面前也不敢放肆,急忙拱手道:" 这
是在下从战场捉来的一个俘虏!" 朱南桂补充道:" 女的!" 波尔克哈哈大笑,
拍着两人的肩膀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 杨明海被着过分亲昵而显得有些无礼
的举动弄得很不习惯,道:" 在下……" " 嘿," 波尔克不等他开口,挥手制止
了他," 什么在下不在下的,你们都是我尊贵的客人,不分上下!" 朱南桂和杨
明海只能相视苦笑,他们和洋人之间习惯举止的差异,还是让他们很不自在。

  租界内的道路好像是刚刚铺设的,干净,整洁,与城内里的贫瘠、肮脏几乎
大相径庭,新建起来的领事馆、洋行鳞次栉比,错落有致,在这里经商贸易的人
果然比九江城里更为热闹。

  波尔克带他们到了临近官牌夹江边的一所大房子里,西式的洋房四四方方,
就像一个巨大的火柴盒,虽然样子看上去有些丑陋,却显得更坚固实用,没有那
么多零零散散的装饰和点缀。让朱南桂和杨明海感到惊起的是,洋人们在大白天
居然灯火通明的,而且还把窗帘拉得死死的,从里面传出几个男人放肆的大笑和
说一些他们根本听不懂的话。

  波尔克兴奋地指着这所房子道:" 这是大英政府刚刚建起来的皇家海军菠萝
俱乐部,你们是第一批到这里的中国人!" 杨明海把马车停在门口,掀开车帘,
对着里面喊道:" 贱人,快出来!" 没想到,马车里的洪宣娇竟蜷缩着身体,不
停地颤抖,就像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

  朱南桂实则已是等不及想见见这位被俘的长毛西王娘了,只是一路上都在和
波尔克闲聊,不敢表现得太过猴急,这会让他在洋人面前失礼,这时见杨明海揭
开了车帘,也忍不住探头探脑地往车厢里瞧来。

  杨明海又骂了一句:" 贱货,居然敢跟我装死!" 伸手便揪住了洪宣娇的头
发,将她连拖带拽地从车厢里拎了出来。

  " 唔……" 洪宣娇呻吟着,感觉头皮仿佛撕裂般的疼痛,急忙双手紧紧地抓
握在杨明海的小臂上,以减轻施加在她身上的拉扯力。她几乎是滚到车下来的,
刚落地,双腿无力地跪在地上,面庞被脑后的巨力揪得高高地往上仰起。

  在她俊美英武的五官上,却淌满了泪水和鼻涕,唾液顺着她的下巴不停地滴
落,拉出一条长长的晶丝。

  没想到,令整支湘军都胆战心惊的太平天国西王娘,竟是如此一副狼狈不堪
的模样。

  一开始,波尔克见洪宣娇身上裹着破烂的夹袄,兴致全无,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是等看清了她的脸后,顿时惊讶地大叫起来:" 哦,上帝啊,竟然是她!" 他
曾经是常胜军的中尉,虽然更多的时候都跟着江苏巡抚李鸿章在苏南浙北打仗,
但有时也会遭遇到从天京城里主动出击的女兵袭击,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
美丽的妇女冲进他的战阵,手起刀落,把他和他的士兵们杀得鬼哭狼嚎的场面。

  然而,此时洪宣娇的表情和模样,却与波尔克印象中的判若两人,他简直不
敢相信,像雅典娜一般神勇的女子,现在竟会如此屈辱和不堪。

  " 给……给我烟,烟……" 洪宣娇颤抖着双唇,哆嗦着道。

  " 上帝啊,她竟然犯有烟瘾?" 波尔克夸张地大呼小叫。

  杨明海嘿嘿一笑,仿佛让洪宣娇变成这样,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功劳,得意
地说:" 她染上烟瘾之后,变得更加风骚,简直对我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违抗!

  你们且等着,到了里头,让你们好好看看!" 菠萝俱乐部里,有一种中世纪
哥特式的阴森,光线黯淡,气氛诡异,有几名穿着英国军装的男人围坐在桌子边,
玩着扑克。一看到波尔克带着两个平民打扮的男子和一个衣着褴褛的女人进来,
都好奇地转头看着他。

  " 烟……烟……" 洪宣娇感觉浑身皮肤都像被钢针在刺扎一般,莫名地刺痛,
她不禁愈发难受起来,忍不住向杨明海哀求起来。

  " 哈哈哈……" 那些洋人不由地一起哄堂大笑,用鄙夷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
个可怜女人。他们已经见多了深受鸦片毒害的男女,见怪不怪了,看着他们丧失
尊严地跪在别人的脚下哀嚎祈求,没有更多的怜悯,只有无尽的嘲讽和轻蔑。

  大方的波尔克从自己的柜子里取出一块黑漆漆的福寿膏,交给朱南桂道:"
尊敬的将军,我知道你最好这口了,这是我们琼记洋行最昂贵的福寿膏,现在赠
送给你!哦,不过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我还是想劝你一句,这东西还是少抽为妙!

  " 朱南桂和杨明海见了油光发亮的福寿膏,眼光都直了起来。

  不料,洪宣娇忽然往前一扑,想要从波尔克的手中来抢夺。那波尔克眼疾手
快,急忙往旁边一躲,大叫:" 你想干什么?" 洪宣娇是拼尽全力来了这一下,
当她发现自己扑了个空之后,顿时又萎靡地蜷缩起身子,倒在地上,双臂抱胸,
不停地颤抖。

  幼天王之死,对她造成的打击实在太大,再加上这几天毫无希望地被人凌辱
虐待,早已心如死灰,在绳金塔上当刘明珍再次把烟杆递给她的时候,她已经忘
记了怎么拒绝,只想用她一直厌恶不已的烟毒来麻痹自己,自甘堕落。随后几天,
杨明海也不停地给她喂食福寿膏,在不知不觉中,她的烟瘾变得越来越大,不可
自控。今日水师在九江湓浦港靠岸,一连在船上待了好几天的湘勇们欢欣鼓舞,
杨明海也不例外,竟忘记了给她喂食,这才致使她烟瘾发作,涕泪横流。

  杨明海一脚踩在洪宣娇的身上,从波尔克的手中接过整块的福寿膏,用力地
搓碎,塞进自己随身携带的烟杆里,用洋火点了,深抽一口。

  白色甘甜的烟雾从鼻孔里吸进去,伴随着微微的辣味,涌入体内。顿时,杨
明海感觉浑身一阵轻松,仿佛这几天的舟车劳顿都在此刻被消弭殆尽。

  烟味在屋子里飘散,也慢慢地传到洪宣娇的鼻孔里,就像在无边无际的黑暗
中突然发现了一丝光亮,让她为之疯魔,为之着迷,禁不住又焦急地大喊起来:
" 给我烟……给我!呜呜……好难受,求求你,快让我吸上一口……" 杨明海是
亲眼看着洪宣娇的身体一点点地发生变化,就在几天前,她虽然也同样遭受着屈
辱和蹂躏,但在心底里,始终抵触着他们对她做的一切。可当她染上烟瘾后,不
仅对肉欲更加变得渴望,而且还会主动抛弃尊严,低声下气地来哀求他们。

  杨明海松开了脚,却不忘在洪宣娇的屁股上用力地踹一脚,明知故问道:"
想抽?" 洪宣娇哆嗦着跪在地上,使劲地点了点头,不停涌出泪水来的杏目就像
两潭清澈的秋水,只是在眸子深处瞧不见波澜,死气沉沉。

  杨明海有意要在朱南桂和洋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调教成果,一屁股坐在了旁边
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道:" 你若是想吸上一口,便先将自己的袄子脱了,撅起
下贱的屁股,等着挨操!" " 唔……" 洪宣娇本想拒绝,可是体内紧跟着一阵难
忍的奇痒和刺痛袭来,让她浑身猛的一阵抽搐,这仿佛是在提醒她拒绝的后果。

  这般生不如死的滋味,她能够忍得了一时,却不能无止境地忍下去,最终不
得不选择妥协。她犹豫了一下之后,双手在自己身上胡乱地抓开了门襟,把丰满
坚挺的双乳在洋人们面前裸露出来。

  " 唿!" 波尔克和一帮洋人想不到在那破烂得连棉絮都在往外冒的袄子下竟
藏着如此一具诱人的肉体,无不兴奋地打起了唿哨。

  脱下袄子的洪宣娇变得一丝不挂,就像剥开粗糙的花生壳后,露出里头新鲜
白嫩的果实,令人垂涎欲滴。如煎熬般的烟瘾在一点点地消磨着她的意志,但在
浑身感到一阵冰凉之后,她还是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羞耻,紧紧地夹住双腿,手
臂挡在胸前,不肯松开。

  " 嘿嘿!" 杨明海炫耀似的朝朱南桂看了一眼,又对洪宣娇道," 这才像话!

  干得不错,来,大爷赏你一口烟抽!" 说着,就把烟嘴调了过去。

  洪宣娇迫不及待地咬住烟嘴,猛吸一口,可她一口气还没吸尽,杨明海又恰
到好处地把烟杆从她嘴里拔了出去。意犹未尽的洪宣娇整个人都跟着凑了过来,
几乎趴到了杨明海的膝盖上。杨明海立时抬起一脚,用厚厚的靴底顶住她的胸口,
又把人整个人给抵了开去。

  烟味入肺,让洪宣娇感觉浑身暖和松弛,很快减轻了烟瘾的症状,但由于吸
入的量极其有限,还没等她彻底缓和过来,烟气便断了,在极其渴望中,刚刚如
退潮般消散的刺痛和奇痒这时有瞬间回涌上来,整个人很快又萎靡下来。

  " 不……不够,还要……" 洪宣娇刚擦了一把脸上的涕泪,谁知泪痕还没干
透,紧接着又流了下来,在痛苦中她渴望地喊道。

  " 还想要更多的吗?那就跪下来,撅起屁股!刚才我说的,你还没做完呢!

  " 杨明海像训斥家犬似的大声命令道。

  在尝到了甜头之后,洪宣娇已经彻底丧失了对福寿膏的抗拒,依他说的,颤
颤巍巍地跪了下来,高高地往后撅起屁股。

  波尔克趁机在她的身上摸了一把,大笑道:" 你们看她现在的样子,像不像
一条母狗?" " Yes!Yes!" 那些英国军人高举着啤酒瓶,不停地起哄。

  他们见过为了抽上一口鸦片而出卖自己肉体的女人,却从没有见过这样子被
人调教凌辱而不顾自己尊严的场面,个个都兴奋地大叫起来,有的甚至还离开了
自己的座位,把啤酒瓶放在身前,瓶口对着洪宣娇挺起的屁股放肆地前后晃动着
腰肢。

  " 呜呜……" 洪宣娇忍不住地哭出了声音。犯烟瘾的时候是一阵阵的,有时
强烈,有时轻微,当皮肤上的抽搐感和痉挛感稍稍退去的时候,她瞬间便意识到
了自己的羞耻,尤其当她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袒露在洋人们的面前时,更是无地
自容,内心既屈辱,又凄凉。

  虽然太平天国一直把洋人称为洋兄弟,但老天王一直贯彻的方针是自由贸易,
互相尊重,绝不做出如清廷那般丧权辱国之事。可是今天,她身为天王的妹妹,
竟然光着身子在一帮完全陌生的洋人面前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姿势,这比起她那
么多日被敌人和叛徒们的凌辱更加不堪。

  " 哈!太平天国的母狗," 波尔克手舞足蹈地拦在了洪宣娇身前,张开双腿,
指着自己的胯下道," 想要吸上福寿膏,就从我的双腿间钻过去!" 杨明海也配
合着把烟嘴放到波尔克的身后,引诱地洪宣娇钻过洋人的裤裆。

  洪宣娇刚想拒绝,又一阵烟瘾涌了上来,瞬间控制了她的身体。她已经无暇
再想别的,紧闭双眼,屈辱地朝着波尔克的胯下钻了过去。

  烟杆近在咫尺,洪宣娇张开饥渴的双唇,刚想要含上去,不料在她身上的波
尔克忽然双腿一合,牢牢地夹在了她的脑袋两侧,令她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 唔……放开我!" 洪宣娇虚弱地挣扎了两下,却怎么也无法从波尔克的腿
间挣脱出去,只能举起双臂,无力地拍打着他的大腿,可耻地叫道。

  " 来,母狗," 杨明海忽然感觉这个称呼很是新奇,便叫得尤其大声,蹲在
波尔克的屁股后面,把烟嘴塞给洪宣娇," 就这么抽!" 洪宣娇贪婪地吸了一口,
在如获大赦的舒坦中,挣扎也渐渐缓和下来。虽然只是一口,却足以能让她暂时
摆脱烟瘾的折磨。

  就在这时,一个洋人士兵走进了俱乐部,对波尔克说:" 中尉,租界路口有
人找这位朱先生!" " 找我?" 朱南桂有些吃惊地反问一句,想不通有谁会在这
种时候到这里来找他。

  " 没错," 洋人士兵的双眼好奇地盯着正被波尔克夹在双腿间,露出一对肥
美的臀部正不停难受地左右摇晃的洪宣娇,心不在焉地回答," 是两个大清士兵
和一个美丽的姑娘!" 朱南桂抱歉地对杨明海和波尔克说:" 失陪,我去去就来!

  " 波尔克耸了耸肩膀,见胯下的洪宣娇不再挣扎,双腿一松。

  洪宣娇立时瘫在了地上,虽然一口福寿膏足以减轻她身上的症状,但要彻底
恢复,还远远不够。她的脸上仍横流着涕泪,蜷缩在地上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膝
盖,散乱的秀发盖住了她的脸颊,但仍然能够听到从发帘里传出来的隐隐啜泣声。

  这次,她是因为羞耻而蜷缩,想要尽可能地遮挡身上的羞处。

  过了摸约一炷香的工夫,朱南桂两手空空地回来了。杨明海看了看他,随口
问道:" 出什么事了么?" 朱南桂把波尔克和杨明海拉到一旁,耳语了几句,但
见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十分诡异,但更多的还是好奇和期待。

  波尔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将军,完全没问题!" 快到中午的时候,朱南
桂和杨明海在波尔克的邀请下,和刚才那帮英国士兵一起在俱乐部里用了午餐,
把洪宣娇弃若敝履般地丢在一旁。早已离不开福寿膏的西王娘,也选择了屈从于
自己的命运,不再如从前那般危险。

  酒足饭饱之后,杨明海打着饱嗝,走到洪宣娇的身边,对着她的屁股踢了一
脚,道:" 母狗,我们上楼了!" 洪宣娇本能地意识到,上了楼,她免不了被这
些洋人集体凌辱,可现在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烟瘾的痛苦又在不停地加剧,
让她再次变得混乱而无神智。既然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受辱的命运,倒不如和他们
谈谈条件,急忙拖住杨明海的大腿道:" 给我烟……只要给我福寿膏,你,你让
我做什么都可以……" " 好!" 朱南桂不等杨明海开口,马上接过了话头道,"
你要知道,这个俱乐部是琼记洋行出资经营的,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鸦片,寻常人
想进都进不来呢!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给你享用不尽的福寿膏!哈哈!"

             58、傅善祥的怨气

  俱乐部的一楼是餐厅和酒吧,二楼是休息室,洪宣娇以为杨明海和洋人们会
把她带进某一间休息室里,然后对她肆意凌辱虐待,可没想到,波尔克竟直接把
她带上了三楼。

  三楼看上去是个巨大的杂货间,堆满了各种各样破旧的家具和金属材料。租
界本就是把原来的民居拆平之后建起来的,洋人们听说有些大户人家里的雕花床、
红木椅能卖大价钱,所以都收集起来,准备运回英国赚上一笔,谁知这些在大清
看起来很昂贵的家具物件,到了英吉利却并不畅销,一气之下,想要一把火烧了。

  恰好此时俱乐部建成,正好有个空间容他们堆放,因此都堆进在了这里,打
算等到某个合适的时机再出手卖给中国人,值回些本钱。

  三楼的空间比起下面两层明显要小很多,在房间的正中挂着一层厚厚的帷幕,
虽然看不到幕布后面是什么,但从摊在眼前的那些物什来看,不难猜想,那里定
也是堆满了这些旧家具。

  幕布本来是用作隔尘的,可看样子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上来了,不管是幕布还
是堆放得乱七八糟的家具上,都落着一层厚厚的灰。

  杨明海、朱南桂和一帮英国士兵好像早就约好了似的,各自从地上扶起一把
椅子凳子来,吹掉上面的灰,又用袖子擦了擦,围着洪宣娇一屁股坐了下去。

  洪宣娇粗略地数了数,加上她已经认识的杨明海和朱南桂两人,连同刚刚见
面的波尔克在内,一共有十来人,她不禁害怕地颤抖起来。现在她已经不在乎什
么清白不清白的了,只求自己的身子能少受些摧残,可是一见今天的阵仗,那么
多敌人和洋人加在一起,不把她的小穴插烂了才怪!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命运竟和陨落的天国十分相似,在敌人的围剿下,她已
不堪重负,现在洋人又来插上一脚,彻底将她击垮在地。

  " 这屁股可真诱人,先让我捏上一把!" 一名满脸络腮胡的洋人淫笑着,忽
然在洪宣娇的屁股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顿时,洪宣娇疼得大叫起来,几乎双脚离地,到处乱窜。可刚往前迈出两步,
便跌进了另一个洋人的怀里,那洋人毫不客气,对着她的乳头也掐了起来。

  " 啊!" 洪宣娇惨叫着,感觉乳头仿佛被人掐掉般疼痛,身子猛的往后一弹,
谁知脚下一绊,失了重心,一屁股坐在了又一个洋人的大腿上。

  那洋人搂着她的腰,双手却不老实地尽往她的双腿中间摸去,吓得她又忙不
迭地跳了起来,往前一个趔趄,终于跌倒在地,呜呜地哭了起来。她就像几个月
前的天京城,陷入了滴水不漏的铁桶阵里,怎么也逃脱不出去。

  哭着哭着,洪宣娇的牙关忽然咯咯地响了起来,但这并不是因为她有多恨,
愤怒和怨恨都已被羞耻和委屈湮没,让她再无胆量对着她的敌人们发泄。只是因
为,体内的烟瘾又开始加重起来,打颤的牙齿之间忽然撞击,发出了类似于咬牙
切齿的咯咯声。

  " 烟……给我烟,呜呜……你们不要再这么对我了,给我烟……只要给我烟,
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时烟瘾的症状比起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正如极度饥饿
的人在苦难交加中被人施舍了一口饭吃,但仅仅是一口饭,在勉强驱逐了饥饿感
后,再次空了肚子,感到愈发饥渴交迫。

  " 是吗?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杨明海又点起了烟杆,眯着眼睛问道。琼记
洋行的福寿膏果然比市面上的更优质,散发出来的甜腻芬芳也更强烈,但这对人
的诱惑也无疑更大。

  洪宣娇贪婪地捕捉着消散在空气中的烟味,渴望地点了点头。

  杨明海道:" 那好,现在你就自慰给我们看!只要你自慰到一次高潮,我便
容你吸一口福寿膏,如何?" " 我……" 洪宣娇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提出这
么羞人的条件,不由地愣住了。

  " 怎么?你不想要了?" 杨明海敲了敲自己的烟杆问。

  " 我要!" 比起尊严,无疑是福寿膏的诱惑对洪宣娇更大,尽管心中无比羞
耻,但为了能减轻体内烟瘾的症状,她还是忍辱答应了。

  洪宣娇是个健康的女人,而且比起其他女人来,更加强壮健美。她独守空房
多年,虽然也经常自渎,可那都是回避在旁人的视线之外,今天要她对着这么多
人自慰,而且大部分还是她不认识的洋人,却怎么也下去手。

  杨明海见她虽然嘴上答应了,可手上迟迟不动,倒也不急,慢条斯理地抽起
了大烟,道:" 你若是想跟我们耗,我们有的是工夫跟你耗!" " 唔唔……" 对
于洪宣娇来说,被烟瘾折磨的每一秒都是煎熬,尤其是当杨明海和朱南桂的口鼻
中同时吞吐起雾气来,更像在引诱着她。她设法去捕捉飘在空气里的烟味,可那
毕竟不是滤过自己身体的雾气,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她既绝望,又渴望,既无
奈,又迫切,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疯了,在脑海里经过激烈的拉锯权衡之后,最终
还是选择了妥协,选择了用自己的羞耻去换来身体片刻的安宁。她紧闭双眼,右
手贴着平坦光滑的小腹渐渐探到了自己的双腿之间。

  肿胀的阴唇像怒放的花瓣一样张开着,轻易地就能摸索到因为充血而变得异
常坚挺的阴蒂。虽然是闭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可只凭手指上的触觉,还是让
洪宣娇感觉到这次抚摸自己下体的时候,感觉和她以前在天京城里偷偷自慰时截
然不同。不单单是某个部位,而是整个下体都肿得鼓了起来,豁开的肉洞也仿佛
永远也无法闭合。

  " 啊……" 就在指尖刚刚触碰到阴蒂的时候,洪宣娇忍不住地浪叫起来。这
是她第一次犯上这么严重的烟瘾,本以为在浑身刺痛中,身体不会有任何感觉,
可是从阴蒂上传来的酥麻感很快就和皮肤下的痛觉交合在一起,发生了奇妙的反
应。

  " Goon!Goon!" 洋人们见她这副淫荡的样子,眼珠子都直了起来,
他们已经忘了怎么说汉语,用自己的母语大声地欢笑着。

  洪宣娇已分不清是自愿还是被迫,当她的玉指不停地在自己的阴蒂和阴唇上
挤压的时候,阵阵快感袭来,让她神魂颠倒。尽管她本身对此十分排斥,可身体
依然感觉无法满足,微屈着双指,勾入了肉洞里。

  " 唔!" 洪宣娇难受地浪叫着,屁股忍不住上下蹲坐起来,当手指摩擦着她
肉壁的时候,同样能够感受到如阳具捅入她身体一般的快意。

  " 啊!" 洪宣娇猛然发现,沉甸甸的乳房不停晃动,震得她有些神志模糊,
禁不住抬起另一手,扶在了自己的乳房上。她一手掏着自己的下体,一手按压在
胸口,感觉已经陷入了彻底的混乱和疯狂之中。敌人们的嘲笑,对她来说已经不
再那么重要,眼下之计,是如何能够安慰体内的欲望。当她忽视了旁人的眼光后,
变得像当初躲在自己闺房里一样,肆无忌惮地自慰起来。

  波尔克离开凳子,脱下裤子,站到了洪宣娇的面前,恐怖骇人的大肉棒笔挺
得就像一根铁棍,高高地举在身前。他手握着阳根,托起洪宣娇的下巴,命令道:
" 贱人,快把我的宝贝吞进去,只要你帮我舔得舒服了,就把我私藏的福寿膏全
部给你!" 只要一听见" 福寿膏" 这三个字,洪宣娇便再无抵抗之力,她目不转
睛地盯着波尔克的大肉棒,顺从地张嘴含了进去。

  " 啊……" 波尔克舒服地仰天长叹起来,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已陷入洪宣
娇湿润柔软的肉体之间,下体变得愈发膨胀。

  " 不要停,继续!" 杨明海觉察到洪宣娇的注意力已经被波尔克的大肉棒吸
引过去,急忙大叫一声提醒道。

  波尔克的阳具粗壮结实,比起洪宣娇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巨大,但是从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洋人特有的骚臭味,却让她十分难受,胃里简直如翻江倒海一
般,不停地涌动。可在巨大的诱惑跟前,这些已经算不上什么了,她只能强忍着
体内的恶心,装出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吮吸起来。

  唇舌和肉棒之间发出令人羞涩的滋滋声,听得人面红耳赤。朱南桂这时也按
捺不住,脱下裤子,站到了洪宣娇的身后,左手往下一捞,臂膀箍在了洪宣娇的
腰身上,将她的臀部托得更高,右手紧握着肉棒,朝她敞开的肛门里用力地捅了
进去。

  " 呜……" 洪宣娇痛苦地想要大叫,可是她现在的嘴里已被塞得满满当当,
密不透风,从嗓子眼里迸出来的声音,又被硬生生地堵了回去,变成了含糊的呻
吟。

  后庭又被无情地扩撑,粗大的肉棒像一条蟒蛇似的,无止境地深入,突破她
一层层身体和心理的防线,径直插到了直肠里去。每当敌人如此蹂躏她的时候,
洪宣娇都感觉到生不如死,除了身体仿佛被撕成两半的错觉外,厚实的包皮摩擦
着她肛道的时候,还会不经意间产生难以抑制的便意。这个时候,她都像陷入了
天人交战的境地,似乎在和她永远也不可能战胜的无形力量斗争。

  " 呜呜,呜呜!" 洪宣娇腾出一直揉着自己乳房的手,往后推在朱南桂的身
上,试图制止这种暴行。

  可是面前的波尔克突然双手环抱到了她的后脑上,箍着她的头,用力地往自
己的胯间一按。

  硬邦邦的龟头几乎顶开了咽喉,从洪宣娇的食道里贯穿进去。逼仄的食道显
然承受不了如此蛮横的扩撑,一阵令人想死的窒息接踵而至。

  " 呃……" 洪宣娇断气般地叫着,双眼已是忍不住翻起了白。

  " 太平天国的西王娘,你现在的样子可真骚," 波尔克兴奋地道," 被我的
肉棒插到嘴里,滋味怎么样?" 强烈的窒息已经盖过了洪宣娇体内肆虐的瘾症,
让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几乎忘记了如何呼吸。在垂死中,她的身体剧烈地
颤抖起来,无力地拍打着波尔克的大腿,向他传递着自己示弱而屈辱的意图。

  波尔克从来都没觉得,这些贫瘠破烂的东方女人有何可爱之处,但在见识了
洪宣娇诱人性感的肉体之后,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改变了。他现在一心只想让自己
的精液射在眼前的这个可怜女人口中,让她吞下去,宣示永远臣服于他。

  想到这里,他双手捧住洪宣娇的脸,腰部发力,砰砰砰地把肉棒不停地送进
她的嘴里。

  洪宣娇被捅得颠鸾倒凤,神志不清,只能绝望而无力地承受着这一切。虽然
在上楼之前,她已经做好了被凌辱被虐到的心理准备,可真当这一切降临到她身
上的时候,依然苦不堪言,心中默默地祈祷着,能让自己尽快脱离这场生不如死
的噩梦。

  " 贱人,你的手往哪里放呢?快,继续自慰!" 杨明海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用已经被烧得滚烫的烟杆朝着洪宣娇不停颤抖着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下,骂道,
" 老子交待给你的任务还没完成呢,你若是想继续被烟瘾折磨,那就别怪我到时
候不给你福寿膏抽!" " 唔……" 洪宣娇虽然难受至极,可是一听这话,还是忍
不住地想要讨饶。可此刻她已经被插得浑身无力,跪也跪不稳当,身体东摇西摆
的,若不是被前后两个男人同时扶着,早又瘫到了地上。让她滋味,她可以强忍
着屈辱照办,但要她一边替人口交,一边遭受后庭的暴虐,还要自主慰藉,简直
榨干了她最后的自尊。然而,无论如何,她还是只能选择顺从,即便前头是刀山
火海,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在窒息中,她已是泪流满面,不知所从,却右
手还是禁不住威胁,抚摸到了下体,在后庭无情的扩撑中,屈辱地把自己的手指
插了进去。

  " 哈哈!这骚货的水可真不少啊,快看,都流出来了!" 眼尖的英国士兵突
然发现,在洪宣娇张开的双腿间,一缕晶丝已挂了下来,荡漾着流到了地上,在
灰尘里滚成了一粒粒巨大的水珠。

  " 呜……" 洪宣娇凄惨地悲鸣着,她不承认自己是个淫娃荡妇,可身体的反
应,却毫无疑问地证实了这一点。即便在如此残暴的蹂躏中,她的下体也在不住
收缩,阵阵发酸,无法控制地泌出一缕缕羞耻的淫水。

  比起肉体的摧残,心灵的痛苦更让洪宣娇不堪重负,可为了那区区一口福寿
膏,她又不得不这么做。一想到自己今后或许会永远过上这样的日子,悲上心来,
不可自胜。

  越绝望,洪宣娇越无抵抗的意识,当她彻底崩溃,高潮也便来得更容易。在
疯狂的混乱和无尽的绝望中,她忽然大声地咽呜起来,身体颤抖,屁股在癫狂中
不住地胡乱扭动。一阵阵的快感如瀑布般冲刷下来,把她无能为力地带着四处飘
荡,愈发沉沦。

  这时,波尔克也大叫一声,腰部猛地往前一挺,巨大的龟头再次深深此插进
洪宣娇的嗓门,马眼舒张,一股浓烈浑浊的精液应声而出,还没等洪宣娇反应过
来,已涌入了她的肚里。

  " 呃……呜呜!" 本已是连呼吸都不能的洪宣娇,这时被精液灌喉,更觉窒
息难忍,翻着白眼,顾不上射进嘴里的体液究竟有多么恶心,依着身子的本能,
咕咚咕咚地不停地自主吞咽着。

  " 哈!" 波尔克射了一波,满足地把洪宣娇的身子往旁边一推,抽出已经疲
软的肉棒来。在他看来,每一个东方女人都是肮脏的,贫穷的,虽然在精虫上脑
的时候,对洪宣娇充满了欲望,可当精液一些,发自本能的鄙夷和不屑又涌现起
来,将她视若敝履。

  洪宣娇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可屁股依然被朱南桂紧紧地捧在手心里,没法完
全瘫倒在地,额头顶着脏兮兮的地面,但屁股依然往后高高地挺着,挨着一下又
一下的抽插。

  波尔克刚刚退下,另一位洋人走了上来,替代了他的位置,从裤裆里掏出肉
棒便要往洪宣娇的嘴里塞。

  " 呜呜……" 洪宣娇嘴角流着浓浓的精液,紧抿双唇,把脸扭向一边,抗议
般地喊道," 给我烟……说好的……给我,给我……" " 好!看在你这么听话的
份上,就让你抽一口!" 杨明海嘲讽地笑着,把烟嘴凑了过去。

  洪宣娇不顾满嘴的精液,张口就把烟杆咬住,用力地吸了一口。顿时,一股
暖流缓缓地淌进她的身体,就像整个人泡进温泉里一般舒适,迅速缓解了她的瘾
症,可当她贪婪地想继续抽上第二口的时候,杨明海立即又把烟杆移开了,道:
" 我们可是有约在先的,你自慰一次高潮,便让你抽一口,要想继续抽,那你就
接着表演给我们看!" " 啊!" 稍稍有些清醒过来的洪宣娇对眼前的处境更加感
觉痛苦,她凄惨地叫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改变,只能继续把手指插进自
己的肉洞里去。她的整个手心已经被淫水浸透,滑腻腻的,连自己都感觉无比恶
心。指尖刚撑开小穴,里头的蜜液流得更急了,哗的一声,全涌到了地上去。

  " 把自己弄到高潮很难吗?太平天国的母狗,让我来帮帮你吧?" 取代了波
尔克位置的洋人又托起了洪宣娇的脸,终于把肉棒深深地插进了她的喉咙里。

  " 啊呜……" 洪宣娇凄惨而绝望地咽呜着,眼前被插得阵阵发黑,差点没晕
厥过去。即便如此,为了能继续抽上一口大烟,手上却不敢有丝毫停顿,继续羞
耻地蹂躏自己的小穴。

  围坐在一起的男人们就像车轮战,你方唱罢我登场,不停地把两根巨大的肉
棒一前一后插进洪宣娇的嘴里和肛门里,却留出她的小穴,让她持续不断地自慰。

  在咽喉的窒息和后庭的充实感中,洪宣娇彻底崩溃了,高潮一次接着一次,
仿佛这世界没有比这更容易的事了。

  十余个男人绕着洪宣娇转了一圈又一圈,每个人都她上下两个肉洞里射了三
四遍,喉咙几乎已被精液糊住的洪宣娇再也吞不下更多,吐着大口大口的泡沫从
双唇间回涌出来。于是,这些男人干脆就把精液直接射在了她的脸上,不一会儿
工夫,她的脸颊上,头发上,都已湿漉漉地沾满了厚厚的精液,甚至连整个身体,
都像在池里浸泡了一遍后捞起来似的,找不出半寸干燥的肌肤。

  这样的狂欢足足持续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临。此时,九江城里也在狂欢庆
祝,震天响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不绝于耳,仿佛把漆黑的夜空变成了炮火连天
的战场。

  当最后一个人拎着洪宣娇的头发,把湍急的精液直接射在了她的脸上,又重
重地将她往旁边一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洪宣娇已是精神恍惚,软绵绵地侧卧
在地,奄奄一息。但她没有昏死过去,抽搐的胃部让她整个身体都跟着一下一下
地痉挛,嘴里吐出来的精液愈发粘稠。

  " 还想要吗?" 杨明海像耍把戏似的,滴溜溜地转着手中的烟杆。

  " 要!要!" 洪宣娇此时别无所求,只求能够继续吸上一嘴那令她万劫不复
的大烟。福寿膏是件神奇的东西,能够让她减轻身体上的痛苦,对那么多人的蹂
躏和践踏变得麻木,越是如此,她就越渴望福寿膏,越渴望福寿膏,她就越无法
自拔,仿佛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死循环里。假如换在几个月前,洪宣娇打死也不会
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这副模样,可现在,她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曾经最
讨厌的那种人。

  " 想要?那你还得满足我一个条件!" 杨明海又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 呜……" 洪宣娇艰难地往前爬了两步,最终倒在杨明海的脚下,断断续续
地说," 我,我已经这样了……你们,你们还要我怎么样?呜呜……" 杨明海道:
" 别怕,这个比较容易,只要你说,自己是条下贱的母狗就行了!" " 我,我
……" 洪宣娇颤抖着双唇,嗫嚅了好一阵子,终于还是狠了狠心,道," 我是一
条下贱的母狗!呜呜……" 她现在已经彻底想明白了,就算她不说,敌人总会有
办法让她开口的,而她现在的意志,无论如何也坚持不到下一波烟瘾发作的时候。

  与其吃尽苦头后被迫承认,倒不如直截了当地如了他们的愿,或许还能让她
更好过一些。可是这话一出口,她便被自己沉重的羞耻心击垮,忍不住地失声大
哭起来。

  杨明海把冒着火星的烟斗在洪宣娇的鼻子下晃了晃,装出一副没听明白的样
子,道:" 你说什么?我们都没听到,大声些!" " 呜呜……我,我是一条下贱
的母狗!" 任凭洪宣娇曾经再刚烈的性子,也不得不在此刻敌人们的淫威下屈服,
她一边哭,一边大声地喊了出来。

  " 哈哈哈哈!" 杨明海和朱南桂带着一大帮洋人一起大笑,对着那层厚厚的
帷幕道," 你们都听见了吗?" " 啊!你,你在跟谁说话?" 洪宣娇一开始以为,
这句话是杨明海故意问那几个洋人的,可是透过泪眼一看,却发现他的目光并没
有看着那些洋人,而是对着她身后的那层帷幕。

  难道……这个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朱南桂这时拍拍屁股,离开凳子,走到帷幕边,用力一拉,就像戏法师正对
着观众展示他神奇的结果般,大声道:" 母狗,我们现在送你一个惊喜,你可别
乐坏了呀!" " 唔唔!""唔唔!" 在帷幕后面,竟是那十余个被绳子绑住了手脚,
布团塞住了嘴的幼王。在洪宣娇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洪宣娇,一脸惊
恐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顿时,洪宣娇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失魂落魄地
喊道:" 有和!有福!" 忍辱偷生了这么久,只为了能够活着见到自己的孩子,
却没想到,当她如愿以偿的时候,竟然是这样一副羞耻的场面。不,还不止于此!

  从洪宣娇走上三楼,这层幕布始终紧紧地挡着,莫不是这几个幼王从一开始
便已被藏在了后面?若真如此,那她这一整天屈辱的惨叫,浪吟,哽咽,甚至刚
刚那句被迫说出的不堪入耳的话,也一并被听了去。虽然不是亲眼所见,可那些
幼王也不是傻子,凭着那些响动,也能猜得到她今天遭受的所有一切,包括她被
轮奸,被强迫着自慰!

  " 啊……" 洪宣娇顿时无地自容,疯狂地大叫一声,双手紧紧地捂在了脸上。

  每一个幼王都被一名英国士兵牢牢地抓着,这才不至于让他们失控地到处乱
跑,过早地撞破这场闹剧。这时,结局已经揭晓,这几个英国士兵便取走了他们
口中的布团。

  " 王娘!""姑母!" 幼王们大声地叫了起来。

  杨明海把烟杆往自己的腰后一插,走到洪宣娇的身边,揪起她那一头湿漉漉
的秀发,将她的脸狠狠地拎了起来,道:" 母狗,你不是一直很想见到你的儿子
吗?现在我们帮你带过来了,是不是特别开心?来,别害羞,快和他们打个招呼!

  " " 不……" 这种场景下相逢,洪宣娇倒不如不见,依旧手捂着脸用力地摇
头道," 有和……有福……我现在的样子好丑……你们不要看,不要看……啊!
" 萧有和与萧有福两人虽然怨恨自己的母亲在湖熟抛下了他们,可在心底却还在
奢望,他们那神通广大的母亲能够带兵杀回天京,把他们从牢笼里救出去。可是
一看她现在的样子,什么都明白了,只剩下绝望和悲伤。

  " 小子,你们都看好了,我现在要玩你娘的奶子了!" 杨明海一手把洪宣娇
的头发使劲地往后扯,让她的脸高高地仰起,另一只手却开始揉捏起她的乳房,
鹰爪般的五指顿时把那两只柔软的肉球揉成了各种不同的形状。

  " 不!不要!" 洪宣娇牢牢地抓着杨明海的小臂,哀求道," 不要在我孩子
面前这样对我……呜呜,不要!" " 哟," 杨明海笑道," 你这不要脸的母狗,
竟然也知道羞耻!" 紧接着,朱南桂和洋人们又一起放肆地大笑起来。

  " 这不是当初不可一世的西王娘吗?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哈哈,看到你
这样,实在太令我开心了!" 在众人的一片嘲笑声中,一个穿着破夹袄的女子缓
缓地从幕布后面走了出来,她一边轻轻地往前迈着步子,一边冷冷地说。

  " 善祥,是你?" 洪宣娇吃惊地喊道。那天,她亲眼看到傅善祥在大火连天
的天王府被幼天王从石阶上推了下去,以为早已没了性命,却不料,竟在这里又
再见到她。她本就和傅善祥没有多少感情,甚至还有许多明争暗斗,在萧有和、
萧有福兄弟带着一众幼王不顾伦常,强暴了傅善祥后被洪宣娇察觉,借机打压了
她,让她吃足了哑巴亏,从此自诩为胜者。既然在角逐中胜出,洪宣娇也并非心
狠手辣之人,见傅善祥不再兴风作浪,渐渐的,对她的态度亦有所改善。可就在
那时,湘勇攻破了天京,城里一片混乱,洪宣娇保着幼天王出逃,途中遇到傅善
祥,被吓坏了的幼天王为了逃命,把傅善祥推下台阶,洪宣娇本想去救,可事出
紧急,保护幼天王要紧,这才弃之不顾。当时在天京城里死的人实在太多了,洪
宣娇也没这个能耐,一个接一个地去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对傅善祥
如此,对那些天将圣兵亦如此,甚至对她自己的儿子也如此。现在见到傅善祥,
她更多是惊讶,只是在惊讶过后,却猛然发觉,她无论是说话的语调还是面上的
神情,都冷得几乎结出霜花来。

  傅善祥走到赤身裸体的洪宣娇面前蹲了下来,现在她终于不再需要害怕对面
这个蛮横无理,而且身份远比自己尊贵的女人随时会对她动手了。她诡异莫测地
笑了笑,道:" 没错,就是我!你想不到吧,我居然还活着?" " 你,你能活着,
那,那自然是太好了……" 洪宣娇的头发一直被杨明海揪着,脸高高地仰起,不
得不沉下眼皮去看傅善祥。

  傅善祥忽然一把掐住了她的乳头,几乎把自己的手腕翻了转,咬牙切齿地骂
道:" 贱货,别在这里跟我假惺惺的!" " 啊!住手!疼!" 洪宣娇惨叫起来,
饱受蹂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

  这时,朱南桂走了上来,把早已点燃的烟斗送到傅善祥的嘴边。

  傅善祥深吸了一口,傲慢地将烟雾喷在洪宣娇的脸上,道:" 你曾经总是抓
着我抽大烟的事不放,现在自己也染上了烟瘾,滋味如何?" " 咳咳," 洪宣娇
被浓烈的烟味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现在终于明白,傅善祥对她的仇恨并未
随着天京城里的那场大火而消散,反而变得更加强烈。她本来不需要害怕傅善祥,
可是一见朱南桂竟主动为她递上大烟,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惊恐地问道," 你,
你还要对我做什么?" 傅善祥笑了笑,道:" 你曾经对我做过什么,我现在就连
本带利地一起还给你……" 话说到一般,又神秘地凑到了她的耳边,小声道,"
不,不是你对我做过的事,是你们一家对我做过的事!"

[ 本帖最后由 逍遥夢 于 2021-11-25 10:06(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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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18244

             59、以其人之道

  傅善祥在一堆脏兮兮的旧家具里翻箱倒柜了一阵,最后从里面翻出一把长条
凳,端来放在洪宣娇的面前。

  " 你……" 洪宣娇还没猜透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朱南桂和杨明海已经一左一
右地将她架了起来,摁到了凳子上去。

  原来,刚刚在楼下俱乐部里的时候,有路口守卫的洋人士兵进来禀报,有两
男一女声称要找朱南桂。朱南桂出去一看,却发现是扶老二和申老三带着傅善祥
前来,大惑不解,问说何事。傅善祥便把自己曾经和洪宣娇有过的过节一五一十
地说了一遍,并要求朱南桂带她去见洪宣娇,只要能满足了她这个要求,今后便
一心一意,服侍于朱南桂左右。这么一说,朱南桂当然心动,想也没想地便答应
了。回到俱乐部,和杨明海、波尔克一合计,两人也都点头答应。傅善祥为了一
泄心头之恨,让男人们帮她到小校场把几个幼王提了出来,藏在帷幕之后,只看
洪宣娇如何当着她儿子、侄儿们的面出丑。漂亮的女人总是能随意驱使男人,朱
南桂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反过来成了傅善祥的俘虏,对她言听计从。一
方面,他既讨好了傅善祥,另一方面又乐得看这两朵天国之花如何互相厮杀,何
乐不为?

  一切很快就在洋人们的帮助下安排好了,但可怜的洪宣娇并不知道其中的曲
折,为了一口烟瘾,在男人们中间不停地作践自己,甘愿忍受凌辱,放纵沦落。

  殊不知,这一切早已被藏在帷幕后的幼王们看得一清二楚。

  现在洪宣娇已经见到了自己的儿子,却丝毫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反倒是觉得
羞耻和不堪。这时被两个男人面朝上按压在长条凳上时,突然间好像意识到了什
么。

  这个场景是何等熟悉,当初在西王府,她也是这么对待傅善祥的。只不过,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被强行按到凳子上的人变成了她自己。

  和西王府里专门用来折磨人的凳子不同,傅善祥从杂货堆里挑出来的这条长
凳,不过是最常见的,长五尺有余,宽不过一尺,而且四条凳脚也不像西王府里
的一样呈八字型张开的,前后两对凳脚只撑开了一个微小的角度,几乎和凳板垂
直。

  杨明海在前,抓住了洪宣娇的两条手臂,朱南桂在后,紧握着她的双腿,两
人一齐用力,把她的手脚同时往下面扳了过去。

  " 啊!" 洪宣娇惨叫着,感觉自己肩部和大腿根部的关节被拉扯得酸痛不已,
仿佛要脱臼一般。

  这时,波尔克和几名洋人一道,拿了一捆绳子过来,把洪宣娇紧贴在前后四
条凳脚上的四肢紧紧地捆绑起来,打上死结。如此一来,洪宣娇整个人便如同和
凳子融为一体,往后弯曲着四肢,吸附在凳子上,虽然凳脚并不高,她的手指和
脚趾都能够得着地面,却由于手臂和小腿都被绑在了凳脚上,根本使不上劲。被
坚硬的凳板高高地往上顶出的上身,乳房依然坚挺,就像两座小山,随着身体的
不停挣扎,高耸的乳房也左右震晃滚动。由于她的臀部异常丰满结实,在水平的
凳板上,腰部被顶得比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都要高,耻骨几乎抵破阴阜的皮肤,凌
乱潮湿的阴毛异常醒目,一绺绺地弯曲着紧贴着。

  " 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洪宣娇感觉自己这样的姿势比起以往任何时候
都要更暴露,更羞耻,张开在凳板两侧的双腿怎么也无法合拢,私处就像一扇敞
开的门户,可以供人随意摆弄进出。

  " 西王娘," 傅善祥弯下腰,在洪宣娇的耳边道," 难道你忘了,你当初是
怎么对我的吗?" 朱南桂在一旁嘿嘿地乐个不停,从自己的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
来,递到傅善祥的手中。

  傅善祥接过匕首,呛的一声出鞘,但见刀锋寒光闪闪,幽蓝色的冷芒在俱乐
部已经被点起来的火烛里闪烁出一道彩虹。

  洪宣娇当然没忘记自己当初对傅善祥做过什么,吓得连连摇头,大喊道:"
不!善祥,你不能那样!啊,当初……当初都是我不好,你住手!" 一边喊,一
边用力地挣扎起来。可是她现在的姿势,不仅使不出力气,而且只要她一动,几
处关节被反向拉伸地更加厉害,撕扯般的酸痛令她浑身直冒冷汗。

  这么多年,傅善祥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让她感到兴奋,始终压过她一头的
洪宣娇终于在自己面前涕泪交加地求饶了,这场面曾经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她
用冰冷的刀锋贴到洪宣娇的阴阜上,轻轻地摩擦,在浓密的耻毛上发出沙沙声。

  刀锋上的寒意立时渗透洪宣娇的皮肤,浸入骨髓里去,她忍不住地打了个寒
颤,恐惧和屈辱几乎让她再次崩溃,可耻地摇着头,继续哀求。

  仍被英国士兵押着的几名幼王见了,有的哭,有的也跟着大声哀嚎:" 傅簿
书,你不能这么对我王娘!快住手!" 说实话,傅善祥对萧有和等人也有恨意,
当初令她陷入那么难堪的境地,正是这些不懂事的孩子的胡作非为。之所以不顾
一切地救下他们,或许等的就是这一天。听到他们的哀求,她站起身来,举着匕
首走向他们,脸上流露出诡异的笑意:" 小殿下,难道你们就不想看看西王娘最
丑陋的模样吗?" 顿时,幼王们都缄了口,一声不发,禁不住地往后倒退了两步。

  比起傅善祥提出的诱惑,倒还不如说是她手中的那把尖刀更令他们害怕。在
杀气中露出的神秘笑容,让幼王们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从来都是外强中干
的孩子们,瞬间意识到眼前这个美丽女人的可怕之处。

  吓退了幼王,傅善祥又提着刀,回到洪宣娇的身边,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
" 西王娘,现在你和你的儿子都在我的手里,他们可能不会杀你,但我敢肯定,
只要我一句话,你的儿子和侄子们全部都会一命呜呼。你最好还是乖乖地顺从我,
要不然……嘿,我也会对你不客气的!" 不管洪宣娇顺不顺从,她现在的处境,
都像任人宰割的羔羊。

  " 不……不……放过我吧……" 在傅善祥的威胁下,洪宣娇似乎也被她轻柔
中带着杀机的声音吓到,不敢继续大喊大叫,只能如呢喃般地恳求着。

  傅善祥纤细的手指在洪宣娇如花瓣绽开的阴户上刮了一遍,把沾在上面的厚
厚精液都掬到了她的阴阜上,均匀地涂抹着。当做完这一切后,她握紧刀柄,再
次把刀锋贴了上去,从左往右轻轻地刮了一下。

  咝的一声,锋利的匕首贴着洪宣娇的阴阜滑过,把流淌在上面的精液和黑乎
乎的灰尘泥垢一起,连同着凌乱的耻毛,都像抹灰似的轻易地被抹到了一边,露
出下面白嫩细腻的肌肤。没有毛发和泥灰覆盖的阴阜上,显得异常白净。

  " 啊!" 洪宣娇恐惧地大叫起来,身体猛地在凳子上颠了一下。

  " 别乱动!" 傅善祥冷冷地道," 要是不小心割坏了你的贱肉,到时候可怨
不得我!" " 呃,唔唔……" 洪宣娇显然又被傅善祥的话吓到了,颤抖着身子在
长条凳上安静下来,一动也不敢动。尽管如此,可她还是禁不住地一阵阵战栗哆
嗦,巨大的羞耻和恐惧一下子全缠绕在她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 善祥……善祥……你住手好吗?唔唔,不要这样对我……" 洪宣娇尽量压
抑着心头的恐惧道。当着自己儿子和侄子们的面,她竟然屈辱地被人剃掉耻毛,
这让她这个为人母,为人长辈的如何能够自处?可偏偏,她竟对发生在自己身上
的这些遭遇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一点点的羞辱,直到尊严丧尽。

  傅善祥左手按下洪宣娇的肚脐眼下,绷紧了她的皮肤,右手持刀,继续一下
一下地在她的阴阜上剃着。她永远也无法忘记,当初自己被洪宣娇剃光耻毛后,
长出来的新毛如钢针一般,刺扎在她身上,又痛又痒,足足折磨了她将近一个月。

  在这个过程中,她被嘲笑,被鄙夷,这份耻辱,现在要全部还在洪宣娇的身
上。

  像纸片一样薄的刀刃应声切断了大片耻毛,随着刀锋在皮肤上滑动的咝咝声,
一缕缕断毛杂乱无章地粘在了洪宣娇的小腹和大腿上,让她本就已经沾满了灰尘
的娇躯变得更加凌乱。

  在刮清了阴阜上的那一撮最浓密的耻毛后,傅善祥开始着手处理长在她阴唇
内外和阴蒂上的杂毛,这些杂毛看上去有些稀松,也像阴阜上一般卷曲着,却不
是乌黑的墨色,而是像金丝一般,在烛光下呈现出晶莹的亮色。她刚用纤长的双
指拈起洪宣娇左侧的阴唇,轻轻翻开,肉洞里透明的黏液便流了出来。一整天没
有挨过抽插的小穴里,早已淫水泛滥,当小穴被微微扩撑开后,囤积在里面的体
液一下子便顺着她深深的股沟流到了凳板上。

  傅善祥手中的刀锋顺着发肿的阴唇小心翼翼地挂着,就像村里的农妇在过年
杀猪后,一丝不苟地处理着残留在猪皮上的毛发。

  洪宣娇羞耻得几乎想死,可是被禁锢的身体一动也不能动,只能含糊地呜呜
叫着。

  傅善祥故意把动作放到最慢,尽快延长剃毛的时间,也让洪宣娇在仿佛永无
止境的屈辱中不停地受着折磨。

  " 不要……善祥,住手……快住手,我,我要疯了……啊,受不了了……"
洪宣娇不得不硬着头皮承受着这奇耻大辱。她自己也说不出究竟是为何,当冰冷
的刀锋在她私处不停地滑动时,强烈的屈辱渐渐地胜过了心头的恐惧。她感觉自
己现在的模样,已是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完全成了一头牲口,被人无情地褪
掉毛发。

  摸约过了一个时辰,傅善祥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满头大汗。出身书香门
第的她,还从来没有干过这种活,甚至连给鸡褪毛的重活都没有干过,但出于对
洪宣娇的怨恨,不惜亲自动手,把洪宣娇曾经施加给她的屈辱一并偿还给她。刚
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些畏手畏脚,生怕当真割坏了洪宣娇的皮肉,可是越往后,
她就越大胆,直到这时,才惊讶地发现,当自己把洪宣娇下体所有的毛发都剃个
精光之后,对方的私处竟然连一道细微的伤疤都没留下。

  她拿起一块早已准备好的手绢,轻轻地替洪宣娇擦拭下体。手绢早已在水中
浸泡后绞干,在洪宣娇的身体上抹过,不仅拭去了她身上的污垢和体液,还把一
缕缕横七竖八的断毛也一并擦拭干净,露出白嫩饱满的光秃秃阴户。

  失去了毛发遮掩的下体变得更加袒露,如蚌肉般模样的阴户紧张地一张一弛,
仿佛会自主呼吸一般。翻开的肉唇下,是鲜艳娇嫩的淫肉,就连密布在上面的毛
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虽然刚刚被潮湿的手绢擦了一遍,可这时肉洞里又流出一
道淫水来,和凳板上的那滩体液一起缓缓地流到了洪宣娇的屁股下,顿时让她整
个屁股也变得狼藉羞人。

  洪宣娇一直仰面躺着,目光紧盯着接满了蜘蛛网的屋顶,她没办法看到自己
已经光洁如婴儿般的下体,也没法想象此时此刻自己的羞耻模样,在无声中,两
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下来,流进鬓发里。

  这么多年了,她从来也没把傅善祥放在眼里过,总觉得文职出身的她根本不
是自己的对手。然而,直到今天,她才终于感受到了这个女状元的可怕之处,傅
善祥对她的羞辱,比起那些敌人和叛徒来更甚,虽然仅仅是剃光了她的耻毛,但
这比砍断她的手脚还要来得痛苦。

  " 西王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很享受我替你剃毛的快感?" 傅善祥把匕
首扔到一边,蹲在洪宣娇的耳边道。

  " 不!你别胡说!" 洪宣娇发现自己失去愤怒的胆量,即便在傅善祥强塞给
她这般奇耻大辱后,她也没有意识到丝毫怒意,反而变得更羞耻紧张。

  " 那为什么在剃光的过程中,你下贱的淫水一直流个不停呢?" 傅善祥本想
用手去摸洪宣娇的头发,以宣誓她征服者的身份,可看到她的每一根秀发间都沾
满了厚厚的精液,也便作了罢。

  " 没有……我没有……" 洪宣娇摇着头轻声喊道。

  她现在感受的,傅善祥曾经也感受过,那阵难以名状的羞耻丝毫也不会比现
在的洪宣娇少,当然她也能轻易地揣摩出洪宣娇此刻的心理。可在洪宣娇的心里,
这已远远超越了她所能够承受的极限,尤其是整个过程,一幕不落地都呈现在自
己儿子和侄子们的眼前时。

  " 是吗?" 傅善祥得意地微笑着,把右手按在洪宣娇的身上,顺着她结实平
坦的小腹慢慢地往下滑," 刚才你自慰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哟!" 话音未落,
长长的指尖已经勾到了洪宣娇敞开的肉洞,这时她的小穴四周已经寸草不生,几
乎不需要摸索,顺利地就把手指插了进去。

  " 唔……" 洪宣娇顿时难受地长吟一声,绷直的十个脚趾拼命地踮在地上,
高高地往上拱起了腰。她本来是出于本能想要躲避的,可使出浑身解数之后,却
发现自己唯一能做出的只有这个动作。

  手指在肉洞里咕叽咕叽地勾动挑逗起来,傅善祥的玉指有细又长,几乎比那
些男人插得更深。而且,因为她是女人,也比男人更懂得女人。每一次指尖使劲
的时候,都能触碰到洪宣娇小穴里最敏感的部位。

  " 呀!不要!" 洪宣娇突然发现,自己在傅善祥手中竟然毫无抵抗之力,还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周身的肌肤和血液仿佛都跟着活跃沸腾起来,让她充满了亢
奋。虽然在敌人们面前,她已经被强迫着搞出了无数次高潮,可在这么短的时间
里就产生出被快感控制的滋味,却还是第一次。

  " 你自己看看,果然是个人尽可夫的骚货呢!" 傅善祥残忍地笑道," 这么
快就要高潮了吗?看来,你很喜欢这种滋味吧?" " 不!不!唔唔……" 洪宣娇
使劲地摇着头否认,可身体的快意一阵接着一阵,让她几乎没有喘息之机。现在
她已经不再奢望别的,只求自己能够在傅善祥的挑逗下多坚持一会儿工夫,使她
显得不那么丢人现眼。被同为女人的傅善祥玩弄,洪宣娇简直生不如死,而偏偏
她那不争气的身子,此时又眼看着即将陷入疯狂混乱的高潮之中。

  傅善祥的右手继续抠挖着肉洞,从洪宣娇的小穴里掏出一波波的蜜液,左手
用力地挤压到了她的右乳上,从乳根到乳头一下一下地使劲揉摸着。同样的,她
的力道也比男人们更能掌握得恰到好处,不轻不重,在洪宣娇的体内掀起一阵阵
汹涌的狂澜。可是这样,还是不能满足傅善祥的复仇之心,又俯下身,把嘴凑到
长条凳上的女人身上,含住了她的另一颗乳头,不紧不慢地吮吸起来。

  " 啊啊啊……" 洪宣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喉咙,在快感的冲击下,她已是
连一个完整的字音都说不出来,只能胡乱地大叫。在前所未有的巨大羞耻中,洪
宣娇下体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尿意,随着膀胱的不停收缩,尿意也变得越来越沉
重。

  她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在无法用言语表述的快感中,竟然产生了尿意。

  下体的阵阵酸胀,让她已分不清那到底是快感在作祟,还是即将喷涌而出的
尿意在作祟。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若是继续让傅善祥这么为所欲为下去,她不知
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羞耻的反应。

  " 啊啊啊!不……啊啊啊!" 洪宣娇放声浪叫,由于最后残存的意识拼命地
抵抗着高潮的欲望,浑身上下颤抖得更加剧烈,身下的凳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
声。

  " 呀……" 在人力不可抗拒的快感中,洪宣娇即使再怎么努力地压抑自己的
欲望,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向毁灭般的绝望。在绝望中,
她痛苦地惨叫一声,双腿禁不住地往前一蹬。虽然固定着她小腿的绳子让她无力
改变现在的姿势,但由于她使力的方向发生了改变,踮在地上的十趾再也支撑不
住那往上拱起的沉重身躯,整个屁股沉重地砸到了凳子上。

  躺在板凳上的洪宣娇开始痉挛,疯狂和屈辱已经彻底将她摧毁,在快感中不
停地释放发泄。如果不是绳子把她牢牢地固定在长条凳上,这时胡乱抽搐的她想
必已从凳板上滚落下来。饶是如此,身下的凳子还是左右摇晃,几乎散架。这时,
她的大腿在有限的活动空间里张得更开,随着肉洞不住扩张,突然从幽深的肉壁
见喷出一道透明的水柱。

  在这一刻,洪宣娇是疯狂的,癫乱的,脑海里完全空白,在史无前例的高潮
中,下体就像开闸的洪水,体液不停哗哗地往外喷射。她混乱地扭动着,腰部仍
在一下一下地自主往上挺着,完全不明白这究竟是蜜液喷涌,还是小便失了禁。

  肉洞里喷出来的体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足足射出一丈余远,差点没喷到
站在不远处的朱南桂身上。朱南桂急忙往旁边一闪,躲过了被淫水浇头的厄运。

  这一幕,足足持续了很长工夫,直到洪宣娇体力耗尽,这才软软地将身一沉,
娇喘着瘫在了凳板上。自打出生以来,洪宣娇还没遇到过一个能令她彻底失控的
男人,让她毫无廉耻地迎接潮吹。没想到,今天竟折在了傅善祥的手中。

  尽管已经腰酸背痛,可洪宣娇还是不得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隆起的腿部肌
肉此时已经变得柔软松弛,让她往下弯曲的两条玉腿看起来更加修长优美。

  " 西王娘,你的高潮可真壮观啊,着实令人大开眼界!哈哈!" 傅善祥就像
一个得意的胜利者,鄙夷地看着洪宣娇说,似乎自己曾经遭受过的一切,早已被
抛在了脑后。确实,洪宣娇的沦落让她感到无比兴奋,甚至比当年太平天国开科
取士时,考中了女状元还要让她高兴,这足以让她忘记自己此时的身份。

  " 呜呜……" 沉寂下来的洪宣娇又开始哭泣,回想起刚才的一幕,让她恨不
得一头撞死在原地。喷涌的体液浸湿了她的双腿,这时被风一吹,整个下身都是
凉飕飕的。高潮来得越激烈,过后的回味就让她越无地自容,比死还要难受。

  在帷幕另一侧观看的幼王们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
平素里威严庄重的西王娘竟这么容易就被逗出了高潮。

  洪宣娇躺在凳子上不停地哀求道:" 善祥,求求你,快住手……呜呜,不要
这样对我……" 傅善祥道:" 西王娘,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这么多年了,我
已经准备好很多节目陪你慢慢玩呢!" 说着,在自己的破夹袄里摸了一阵,掏出
一个布囊来。她看了一眼洪宣娇,微微一笑,把布囊托在手心,一层一层地打开。

  布囊里,藏着两粒比大拇指的指甲稍大一些的银丸,丸子的表面上,就像桃
核一样,布满了波浪形的花纹。傅善祥似乎很忌讳这件被她随身携带的东西,用
手帕裹在指尖,轻轻地拈起一枚来,放到洪宣娇的眼前道:" 你知道这个是什么
吗?" 洪宣娇摇摇头,但在眼眸里已流露出对于未知的恐惧。

  傅善祥道:" 这是能让你变得无比快活的东西,想不想试试?" 洪宣娇又摇
了摇头,虽然她猜不透傅善祥手中的物件到底有何用处,但是心底本能地告诉她,
这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没错,傅善祥取出来的物件正是缅铃,让湘勇的第一猛将欲生欲死的小玩意。

  这时,她已经把缅铃的表面洗净,但在她轻轻的晃动下,还是会自主地发出
嗡嗡的蜂鸣声。

  " 不,不,善祥,到此为止好吗?呜呜,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求求你,放
过我……" 洪宣娇怎么也想不到,最终让她彻底崩溃的不是敌人,也不是叛徒,
而是曾经和她一起坚守到天京城破前最后一刻的女人。缅铃的蜂鸣传到了她的耳
中,她似乎已经隐约猜到了其中的用处。

  傅善祥弯下腰,在洪宣娇的耳边悄声道:" 你知道吗,天王陛下生前曾有一
个私库,宝藏不计其数,为了守住那个秘密,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命丧黄泉了
……" 洪宣娇自然也知道她哥哥的私库,一个埋葬在地宫里的秘密,没有人知道
那里究竟藏了多少宝贝,但光凭洪仁发、洪仁达二人富可敌国的家财来看,那里
的宝贝一定不会比他们两人更少。身为天王的御妹,洪宣娇知道那个地宫的入口,
却从来也没有踏入过一步,因为她知道,藏在那里的都是民脂民膏,早已违背了
太平天国建国的初衷。

  傅善祥接着道:" 本来,我也该死守这个秘密的。毕竟,那里的财宝足够一
支十万人的军队几十年开支,我之所以把这个秘密说出来,是因为我知道在那个
地宫里,藏着老天王的一件宝贝……嗯,就是这个,从缅甸国入贡来的银铃…

  …" 洪宣娇曾经也听说过缅铃,那是专给房事不振的女人所用,只是那物件
太过羞耻,她也无心深究,听过权当玩笑。殊不知,今日竟然亲眼所见,而且还
被傅善祥拿在手中。

  傅善祥道:" 我像,你一定会很喜欢这件物什的,现在就让你体验一下如何?

  " 说完,她并没有把缅铃直接放到洪宣娇的肉洞里去,而是举到眼前,解下
了栓在缅铃上的缨束。这时,她已经把裹在缅铃外面的绢帕去了,直接用手指拈
着。

  从缅铃上传来的震颤,让她两个手指都有些发麻。

  " 不!不要……" 洪宣娇紧盯着那颗嗡嗡作响的银色小球,虽然从未尝试过
其中的厉害,但心底早已泛起了一阵莫名的恐惧。

  " 这可是你天王哥哥给他最心爱女人的专属……" 傅善祥轻轻地说着,似乎
又回想起了自己从前的经历。老天王也曾用这物件让她欲生欲死,她永远也忘不
了那晚在羞耻中一次次的高潮,把女人最后的矜持彻底丧尽," 只是我不知道,
他到底给多少女人用过!" 听了这话,洪宣娇在对缅铃的恐惧中又增添了几分恶
心。所谓同性相斥,女人对女人之间有一种天生的排斥,更何况是曾经沾过她们
体液的同一样物件。

  傅善祥说着,捏着其中一颗缅铃轻轻地塞到了洪宣娇的小穴中。

  " 啊!" 震颤的金属小球刚进入肉洞,洪宣娇被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酥麻,刚
经历过潮吹的小穴敏感无比,即便是微微的震动,也被无限放大,在她体内掀起
层层狂澜。这和刚才被傅善祥手指挑逗的时候不同,不间断的快感使她筋酥骨软,
忍不住又大声地浪叫起来。

  傅善祥的食指与中指合拢成剑状,完全捅到了洪宣娇的小穴里头,直到将两
根手指全部没入肉洞。她的指尖顶着缅铃一寸寸地往里推进,直到花蕊深处。

  散发出强烈酥麻感的金属小球越往深处,洪宣娇的酥麻感也就越强烈,刚刚
从潮吹的疯狂中平息下来的她很快又开始癫乱,绷直了脚尖,踮在地面上,抬起
屁股,拱着酸痛不已的腰肢。

  趁着这个时候,傅善祥又迅速地把手插到粘滑的屁股下,把另一颗缅铃也塞
到了她的肛门里。和刚才一样,也用两根手指推着,在狭窄的肉洞里越插越深,
直到她的手掌被两侧紧张而结实的肉丘顶住,这才停了下来。

  双管齐下,洪宣娇的前庭和后庭被同时震麻,感觉整个下体都在跟着两颗小
球震动的节奏而上下晃动。

  " 啊啊啊……" 洪宣娇控制不住地大声叫了起来,要命的疯狂又让她满脑空
白,似乎除了快感,其他的一切都成了虚假的幻想,唯有小穴里的酥痒才是唯一
的真实," 不!帮我取出来……求求你!啊,我快忍不住了……" " 取出来?"
傅善祥在自己的袄子上擦了擦双手,似乎很嫌弃沾在手指上的体液,又转身走到
刚刚丢下的那把匕首前,弯腰拾了起来,割断了洪宣娇手脚上的绳子道," 想取?

  你便自己去取吧!" 被反弓着身子在长条凳上捆绑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的洪宣
娇,即便解放了四肢的禁锢,这时也是手脚麻木,仿佛失去了胸部以下的知觉。

  她咬着牙动了动身子,却没想到,咕咚一声从凳子上滚了下来。她动得越激
烈,体内的缅铃也就震颤得越猛烈,几乎把她前后两个肉洞都震得酸痛。

  她趴在地上,难受地咽呜了两声,过了许久,直到手脚稍稍恢复了些知觉,
这才咬着牙强撑起身子。透支的身体已容不得她有更大的消耗,可是在体内作祟
的缅铃仍不停歇地折磨着她,让她不得不拼尽全力把手伸进下体里去把那两颗小
球取出来。

  " 唔……" 洪宣娇痛苦地叫着,本已酸涩无比的肉洞在被自己的手指重新扩
撑开来的时候,无疑对她是火上浇油。黏糊糊的小穴里就像一汪清潭,滑腻得连
她自己都感觉恶心,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身体里的
异物取出来。

  可是傅善祥已把两颗小球塞得很深,洪宣娇的手指在肉洞了抠挖了一阵,只
能指尖勉强触碰到球体,却怎么也夹不出来。

  " 啊……" 她绝望地叫着,又尝试着去够后庭里的那颗。正如她在前庭遭遇
的那般,能够得到金属球体,却怎么也没办法从身体里取出来。

  缅铃上本系着一条红缨束,正是为了在把小球塞进女子下体后顺利取出,可
傅善祥在这么做之前,已将缨束取下,这时只剩两颗光秃秃的球体,洪宣娇只凭
着双手,又如何能够取得出来?

  朱南桂忽然一步窜到了帷幕另一边的几个幼天王身后,指着洪宣娇对少年们
道:" 瞧,你们的娘亲和姑母,是不是风骚得紧?她现在骚穴可是痒得要命,你
们快去安慰安慰她!" 萧有和与一帮幼王们,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剃得光秃秃的阴
户不停地舒张闭合,宛若会自主呼吸一般,看得目光都直了。可尽管如此,他们
还是对洪宣娇有一丝敬畏,除了她长辈的身份外,更因为她曾经对这些孩子们管
教甚严,早已在他们的心头种下了阴影。

  朱南桂见他们对自己说的话无动于衷,不禁怒上心头,抽出佩刀,咔嚓一下,
砍掉了次王洪锦元的首级。

            60、被恐惧支配的孩子

  就连傅善祥都没想到,朱南桂会突然痛下杀手,砍断洪锦元的脖子。碗口大
小的断脖里一股鲜血喷了出来,把傅善祥和站在旁边的几名洋人淋成了血人。

  鲜血令人恐惧,却也能令人疯狂。杀了人的朱南桂沐浴在血雨中,哈哈大笑
起来。

  傅善祥怔怔地喊道:" 将军,你这……" 她从来也没想过要取这几个孩子的
性命,虽然他们曾经对她无礼,却罪不至死,只想利用他们来要挟洪宣娇。见到
杀人不眨眼的朱南桂,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 锦元!" 萧有和悲伤恐惧地大叫起来。在天京城里的时候,汉王洪釪元已
经禁受不住折磨而命丧黄泉,被人抬出乱葬岗弃尸。不久前,幼天王也在南昌老
虎山被凌迟而死,看着这些从小和自己玩到大的少年一个接一个地送命,萧有和
突然被一阵强烈的恐惧支配。不管身处何地,他们现在已经成了寄人篱下的俘虏,
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不知何时,死亡便会在悄然不觉之中降临到他的头上。自打
出生起,萧有和从未觉得自己离死亡那么接近,在深深的悲伤中,不禁打起了寒
颤。

  朱南桂把染血的刀架在了萧有福的脖子上,狰狞着笑道:" 小子们,还不快
去帮你们的骚货母亲把缅铃取出来?" 萧有和与幼王们顿时进退两难,即便可以
忽视洪宣娇的威严,但出于人伦,他们又怎么能对自己的母亲和姑母下手呢?可
一旦拒绝,很明显不测之祸瞬间便会要了他们的命。这些少年没有经历过金田起
义的腥风血雨,自打记事以来,便已在天京城里锦衣玉食,即便在湘勇重兵围城
的时候,听着城头乒乒乓乓的枪炮声,看着忠王、干王等人忙碌地进进出出,这
些都仿佛和他们无关。

  不只是这些孩子们,就连洪仁发、洪仁达也是如此,在父母的耳濡目染下,
他们也充耳不闻天下事,只顾着享乐玩耍。就在太平门被打破的那一刻起,他们
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却已经晚了。他们根本毫无准备,便要迎接残酷的现实。

  虽然老天王一直告诉他们,天堂是美好的,人人向往,可当死亡威胁到眼前
时,出于人的本能,还是吓得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

  " 不!不要杀他们!" 洪宣娇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屈辱,只为能够护
自己儿子的周全。现在幼天王已死,她活着唯一的希望便是这两个亲生骨肉。不
管如何,她一定不能让萧有和、萧有福兄弟二人有任何闪失,要不然她所承受的
一切都成了徒劳。

  她一边大叫着,一边放弃了在自己肉洞里的继续抠挖,手脚并用地爬到了朱
南桂的大腿边,哀求道:" 你不能杀他们,求求你,饶他们一命吧!你让我干什
么都行!" 萧有和用恐惧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母亲,可在眸子的深处,却还有另一
丝莫测的神情。他从来没有见过母亲的裸体,而且还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看着
她布满淤青的肥美臀部在爬行时不停左右晃动,沉甸甸的乳房垂在身下摇荡,突
然发现严厉的母亲竟和他曾经玩弄过的卑贱女子没什么两样。隔着帷幕的时候,
他亲耳听到洪宣娇的浪叫哀嚎,心里对母亲不可侵犯的形象已经轰然崩塌,现在
又见她这副屈辱的模样,更觉得颜面无光,为自己有这样的亲娘而感到不齿。

  杨明海从后面追了上来,一脚把洪宣娇踢到地上,紧紧地踏在她的胸口上道:
" 母狗,现在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静静地等着挨操便是!" 朱南桂手中的刀又
紧了紧,锋利的人口割破了萧有福脖子上的皮肤,一缕鲜血染红了他的领子,同
时刀锋的寒意也深深地渗入骨髓,支配了他的全身。突然,他双腿一软,扑通一
声跪在了地上,哭喊道:"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朱南桂道:" 想活命,就乖
乖地照做!" 波尔克站在萧有福的身前,夸张地叫道:" 上帝啊,你看这少年的
裤裆!" 恐惧和欲望本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可此刻竟在萧有福的身上完美地
融合到了一起。不知不觉中,在屈辱羞耻的母亲面前,裤裆已经撑起了帐篷,高
高地挺立起来。在朱南桂的指引和驱使下,害怕的他慢慢地朝着自己母亲的身上
爬了过去。

  " 唔……" 洪宣娇前后肉洞里的缅铃还在震颤,惹得她小穴不停地收缩酸胀,
淫水已止不住地往外冒了出来。她顾不上被杨明海踩得几乎快要窒息的胸口,紧
紧地夹着双腿,将手挡在了自己光秃秃的下体前。然而,她的双腿夹得越紧,紧
贴在缅铃上的刺麻感也就越强烈,高高地曲起双腿,把身子蜷缩起来。

  她不顾一切地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可就在萧有福朝她爬来的一瞬间,还是
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羞耻和惶恐。她明白敌人的意图,想让她的儿子来羞辱她,
为了能让萧有和、萧有福活下去,她这个当娘的可以不顾尊严,任由孩子们玩弄,
但看到萧有福竟在敌人的淫威下屈服,依然感到不可思议。

  " 唔唔……" 洪宣娇羞耻得闭上眼睛,把脸转向了一旁。虽然只有用肉体才
能暂时救下子侄们,但心里依然感觉屈辱和难堪,甚至有些恶心。

  一众幼王本是以幼天王的马首是瞻,但在湖熟和幼天王失散后,领头的人便
成了最年长的萧有和、萧有福兄弟二人。一见萧有福屈服,为了活命,这些少年
更没了坚持的理由,一齐朝着洪宣娇围了过来。

  萧有福凑到母亲身边,却发现她身上本应散发的体香早已被满身精液的腥臭
味掩盖,令人觉得有些恶心和肮脏,可不知为何,他偏偏对这样的母亲产生了前
所未有的冲动。眼前是一具成熟而屈辱的肉体,身后是随时都会要了他性命的钢
刀威胁,何去何从,无需再多思量。他也不知自己从哪里来的勇气,手忙脚乱地
解开了裤带,把裤子扒了下来。

  虽然年轻,可萧有和早已玩弄过无数女子,经验完全不比那些成年人差。当
然,这一切都是瞒着他的母亲做的。

  从裤子下裸露出来的肉棒粗壮巨大,宛若一根擎天大柱,笔直地昂首傲视,
结实的龟头几乎贴到了肚脐眼。

  他突然双手一探,抓住了洪宣娇的双脚,用力地朝两边一分。

  洪宣娇的大腿虽然结实有力,可在缅铃的不停刺激下,筋酥骨麻的她根本使
不出半点力气,被欲火中烧的儿子立时张开双腿。

  " 啊!" 洪宣娇惊叫一声,急忙把双手在自己的下体前捂得更加严实。除了
私处暴露在儿子面前的羞耻外,更记得此时的肉洞里正嵌着一枚要命的缅铃。不
管是她,还是傅善祥,她们的指长都有限,只将缅铃推到花蕊前,夹在狭窄的阴
道中。这时若被萧有福的肉棒一插,无疑会将缅铃推得更深,到时候想要再出来,
怕是难如登天。

  朱南桂和杨明海这两个浑身带血的人一起弯腰,分别捉住洪宣娇的两条手臂,
紧紧地摁在地上,将她赤裸地全身留给那些少年们。

  萧有福已经开了头,那些幼王更加无所顾忌,为了能让自己活下去,不得不
对他们曾经尊敬的母亲和姑母下手。

  虽然洪宣娇比他们年长很多,却也敌不过这么多人一起上阵,很快她的双腿
也被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呈八字型张开着。

  带头的萧有福大喊一声,粗壮的龟头立时顶开洪宣娇的肉洞,深深地插了进
去。尽管每个男人都对不知廉耻的女人嗤之以鼻,但不可否认在他们的心底里,
都对那样的女人充满了期待。洪宣娇曾经的严厉威武和此时的屈辱卑微形成了鲜
明的对比,也在萧有福的心中形成了巨大的落差,落差越大,他对洪宣娇的畏惧
就越微弱,乃至消失。

  当肉棒深深地没入小穴里后,马眼处忽然被一阵剧烈的震颤击中。原来,是
碰到了刚被傅善祥塞入阴道里的缅铃。缅铃不仅能极大地刺激女人,同时也能刺
激男人的性欲,萧有福何曾尝试过这新奇古怪的玩意,顿时浑身跟着一震。

  一边是肉壁紧裹的快感,一边又是龟头颤动的刺激,让萧有福几乎失控。眼
前母亲成熟性感的诱人肉体,又给了他足够的感官刺激,顿时深吸了一口气,腰
部猛地往前一送,整条肉棒噗嗤一声,被两片像嘴唇般张开的阴户吞了进去。

  " 啊!" 洪宣娇惨叫一声,甚至来不及感受到被自己儿子凌辱的羞耻,腹腔
内的震动仿佛瞬间抽走了她的魂魄,所有的意识都在这一刻被掏空。在痛苦和快
感中,她拼命地用脚跟撑着地面,想要重新蜷缩起身子,可是那些幼王们早已紧
紧地压住了她,让她不得如愿。

  缅铃越到深处,对洪宣娇的震撼也就越大。这时,在龟头的推进下,几乎已
经紧挨在子宫上。随着缅铃的震动,洪宣娇的子宫似乎也在跟着不自主地快速收
缩,让她再次临于崩溃边缘。她绝望地意识到,进入身体的缅铃想要再取出来,
怕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恐惧而疯狂的萧有福眼中已不再把洪宣娇当成自己可亲可敬的母亲了,只不
过是一具在羞耻中不停颤抖的诱人肉体。他微微地弯着腰,双手按在洪宣娇的盆
骨两侧,把她不停左右扭动躲避的腰身也紧紧地固定住,而后屏住呼吸,砰砰地
抽插起来。

  " 啊!不,啊,啊不,啊,啊啊啊……" 在缅铃的折磨下,洪宣娇感觉儿子
的每一次抽动都仿佛要把她的子宫捅穿,即便是中间隔着硬邦邦的缅铃,还是有
一波紧接一波的巨大冲击里撞进她的体内。其实,只是一枚小小的缅铃,便已让
洪宣娇花枝乱颤,生不如死,在失控的身体里很快又有了高潮的征兆。这时,当
肉洞再次被鼓胀起来的时候,快感尤其汹涌,瞬间击中她体内最脆弱的部位。

  " 唔……" 洪宣娇忘情地大叫着,酸痛的腰身不停地发力,本能地想要保护
自己的下体,双腿不自禁地朝着中间夹了过去。可她的小腿被幼王们紧紧地按着,
唯一能动的膝盖在有限的活动范围里朝中间靠拢。这样虽然能让她大腿之间的角
度变小,却依然无法阻止儿子在她体内无情的冲撞。突然,她双眼一翻,在羞耻
中又迎来了一波高潮。

  刚刚潮吹过的身体仿佛变得尤其容易高潮,即便是一丝细微的挑动,也能让
她因为快感而颤抖不止。

  洪仁发的洪和元和次子洪利元唯恐自己落于萧有福之后,而被丧失人性的朱
南桂等人斩杀,也趴到了洪宣娇的身上来,一左一右捧住她的双乳,不停地揉捏
起来。按照辈分,他们应该称洪宣娇一声姑母,虽然也算至亲,却不如洪宣娇和
萧有福那般母子亲切,所以他们心中的顾忌也相对比萧家兄弟二人要来得更少一
些,很容易就把洪宣娇当成了外人,肆无忌惮地蹂躏起来。

  " 唔唔……和元,利元,你们快住手……啊啊!" 洪宣娇痛不欲生,可下体
的淫水却在止不住地往外喷涌。如果只有做出乱伦的事才能救下孩子们,洪宣娇
就算咬着牙也要承受下来,但几个少年一起扑上来,却又让她应接不暇。顿时,
她感觉自己卑微极了,想不明白自己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今生才会遭遇这种
毁灭伦常的不幸。

  曾经在战场陷入不利处境的时候,洪宣娇总是会告诫那些女兵,就算是自裁,
也绝不能落入清妖之手。因为她知道,一旦身陷囹圄,自己的身体已不会再由自
己说了算,遭遇的凌辱和虐待永远无法想象。然而,正是这些她曾无法想象的遭
遇,现在让她一一尝试了个遍。在迷茫中,她仿佛看到了很多嘲笑的眼睛,太平
天国的女兵们确实遵照了她的命令,和敌人战斗到最后,要么死于战场,要么陷
入重围,在被俘的前一刻抹脖子自尽,偏偏是她这个女营元帅,这时却不敢死,
也不能死。说起来,连洪宣娇自己都有些看不起现在的自己。

  萧有福本可以像当初他们玩弄傅善祥一样,在洪宣娇的身上慢慢地挑逗她,
勾引她,但现在有一把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随时都会要了他的命,哪有工夫慢
腾腾地去做这些?埋着头,挺着肉棒,对着洪宣娇的小穴就是一顿冲刺。

  洪宣娇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已经长大成人,和那些令她厌恶的男人一样拥
有着粗壮的肉棒和惊人的体力,但她却需要通过这样的事情来意识到,心中有着
说不出的凄凉和屈辱。在肉棒连续不断的抽击和缅铃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的震颤
中,她微微弯曲的双腿猛的又是往前一蹬,在一声声的浪叫中,又来了高潮。

  粗大的肉棒在越来越肿胀的阴唇间里外翻飞,小穴里的蜜汁也跟着四处飞溅,
虽然现在的洪宣娇已不再如刚才那般潮吹喷涌,可一次次的泄身,阴精横流,分
泌出来的体液也绝不比刚才来得更少。萧有福转瞬之间,就接连让自己的母亲来
了两次高潮,这让他更加亢奋,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在小穴里飞驰纵横。

  " 唔唔唔……有福,啊啊啊,受不了了……" 在缅铃刺激下的洪宣娇毫无抵
抗之力,还没彻底沉寂下来的身体很快又有了高潮的征兆,但这时,她已经没有
更多的体力能支撑她再次疯狂,无力的双脚紧紧地朝前绷着,在无尽的绝望中又
是一阵狂颤。

  直到萧有福一波精液激射,洪宣娇已记不清自己到底来了多少次高潮。被自
己的儿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羞耻,让她对自己也充满了鄙夷和厌恶,可现在她已
无暇再想那么多,在混沌的意识中,逐渐认识到自己之所以变得那么不堪,全是
因为抵在子宫外壁上的缅铃在不停地作祟,她顿时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那
枚可恶的缅铃从身体里取出来。

  她虚弱地扭动了两下自己的手臂,却发现依然纹丝不得动弹,正在恍惚间为
自己刚才的失控而感到自卑和羞耻时,忽然感觉到双腿被人高高地举了起来。

  " 呃……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洪宣娇的声音已是轻得连自己都快要听不
清了,软绵绵的身子仿佛被人抽去了骨架,任人随意摆弄。

  朱南桂和杨明海已经松开了她一直被按在地上的手臂,却又分别捉住了她的
两条小腿,将她整个下身都翻到了头顶上。

  洪宣娇被人从腰部以下折叠起来,笔直僵硬的双腿几乎和上身折叠,也许是
出于自我控制的意识,双脚又微微地勾了起来,十趾在头顶前轻轻地踮着地面。

  这样一来,她双腿的两个小穴更是裸露无遗,那松垮垮的阴户自不必提,里
头灌满了淫水和精液,宛若一口地泉,随着阴道不自主的收缩,一股接一股地往
外冒着浑浊的秽液。虽然萧有福的抽插停止了,可被肉棒捅得更深的缅铃仍在她
体内作祟,不时地震撼着她整个身体。往后挺出来的肛门前,同样也糊满了精液,
肮脏不堪,但由于还有另一颗缅铃被塞在这肉洞里,将洞口撑出一个拇指指甲般
大小的缺口来,从缺口里望进去,借着波尔克已经在旁边壁炉里升起的熊熊火焰,
可以看到镶嵌在逼仄肛道里的金属小球也在闪烁着如火焰般橘色的光芒。

  萧有福开了一个头,让众幼王愈发肆无忌惮,为了活命而彻底不再把洪宣娇
当成长辈。刚刚还在不停吮吸着她两边乳头的洪和元与洪利元两人,这时一前一
后,很快又霸占了洪宣娇的两个肉洞。但见已经发育成熟的洪和元双腿一跨,骑
到了他姑母的身上。他张开的双腿把洪宣娇和上身折叠的两条玉腿夹在自己的腿
间,屁股用力地往下一坐。

  " 唔!" 洪宣娇顿时一声闷哼,感觉自己的双腿仿佛变得有千斤重,随着洪
和元的体重一起,全部沉到了她的身上,牢牢地压住了她的胸口,透不过气。早
已脱下裤子的大腿间,比起成年人也毫不逊色的大肉棒自上而下,又一次插进了
洪宣娇的身体,顶着她体内的那枚缅铃,不停地往深处捅。他的大肉棒刚塞满洪
宣娇的小穴,里面的蜜汁被一股脑儿地挤了出来,流到屁股上,不堪入目。

  " 唔……" 这一次,洪宣娇再也无法放声大叫了。一方面,她已是连叫唤的
力气都用尽了;另一方面,反向骑坐在她大腿上的洪和元已将自己的全部体重都
施加在了她的身上,压迫在胸口,就算想喊,也已喊不出来。

  另一位幼王洪利元见了,毫不犹豫,跪在洪宣娇的屁股后面,把腰一挺,也
将肉棒送进了她的肛门里去。

  洪利元的阳具也是又粗又长,结实的龟头顶着嵌入后庭的缅铃越捅越深,几
乎推入了洪宣娇的直肠里去。

  " 啊……" 洪宣娇断断续续地惨叫着,神志已开始模糊起来。

  两颗缅铃都被顶到了前后肉洞的最深处,中间似乎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膜。然
而,缅铃之间仿佛互相有了磁力一般,在肛门和阴道间的肉壁上紧紧地吸了起来。

  自带震颤的缅铃嗡嗡响着,同时带给洪宣娇难以抗拒的快感。

  " 啊!" 洪宣娇凄惨地浪叫着,当前庭和后庭被同时塞得饱胀后,高潮来得
比刚才更容易了。在一声声淫叫中,她修长的双腿不停地蹬着,毫无生机地迎接
着一波波狂潮般的快感。慢慢的,这仿佛变成了她身体的一种本能,在欲仙欲死
中不停地沉沦……

  清晨第一缕曙光照进俱乐部的三楼,却怎么也照不到洪宣娇屈辱的身体上。

  整整一个晚上,她都在不停地高潮,已经没人数得清她究竟来了多少回。少
年们也像疯了一样,不停地把肉棒插进洪宣娇的两个小穴里,狠狠地发泄着。在
天京城里当俘虏的日子,已让他们吃足了苦头,也只有在洪宣娇的身上才能得意
释放。

  有时候,洪宣娇不堪重负,被奸淫到昏死过去,但没过多久,却又因为一阵
愉悦的抽搐而惊醒,继续承受着非人的蹂躏。直到清晨,她才终于彻底昏迷过去,
而少年们也已折腾得筋疲力尽,个个都瘫坐在地上,一脸满足。

  这样子,该是不会再被朱南桂取了性命吧?

  少年们这样想着,都光溜溜地跪在地上,看着面前像木头人一般站立着的萧
有和。

  只有他,在那场丧尽人伦的狂欢中抽身而出,一直这样呆若木鸡地站着。他
想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那仿佛已经不是他认识的生身之母了。

  作为交换,朱南桂也只能把傅善祥借给杨明海享用。当女状元被推倒在地,
看着自己身上的夹袄被一层层地剥开,她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作为胜利者的快
乐是短暂的,就像做了一个美梦,转眼间又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在黑暗中,眼前浮现的依然是所见到的最后一幕,那是洋人们如饥似渴的眼
睛,仿佛要把她一口吞了似的。尽管她很抗拒被洋人的凌辱,但又无可奈何,必
须承受,这是她刚刚发泄的代价。如果不这么做,或许她的下场比洪宣娇还要悲
惨。

  活着,是她眼下唯一的意愿,虽然自己也说不清,到底在期盼着什么,但她
总觉得,在某个地方还有人在等着她,恰如那照进俱乐部的曙光一般。

  " 中尉," 就在波尔克邀请朱南桂和杨明海刚刚用完早餐,一个军装笔挺的
士兵进来禀报," 租界外有人在找朱先生和杨先生!" 这个士兵显然不是昨天值
班的那个,第一次看到三楼那凌乱的场面,也有些吃惊。

  " 是谁?" 朱南桂不由地开口问道。

  洋人士兵回答:" 他说,他是大清朝廷大学士曾国藩派来的!喏,这里有一
封信,他让我带来给你们!" 朱南桂接过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个俊秀
的字迹:江上阅兵,速速归队。

  杨明海拍了拍光溜溜的脑门道:" 糟了,险些忘了,今天曾大帅和杨制台要
在九江江面上阅兵,以振声威!" " 那还等什么?若去得晚了,免不了被军法伺
候!" 朱南桂急忙起身,辞别了波尔克。

  " 那她们呢?" 杨明海指着傅善祥和洪宣娇问。

  " 当然一起带回去!" " 这帮小子呢?" " 先留他们一命,等到了湖南,把
他们当成奴隶卖了!" 波尔克见他们要走,有些不舍。当然,他舍不下的不是朱
南桂和杨明海这两个男人,而是洪宣娇和傅善祥这两个女人。急忙站出来道:"
嘿,两位尊贵的客人,你们带着一个昏迷的女人很不方便,要不我帮你们把她弄
醒吧?" 说完,也不等二人答复,掏出阳具,对着洪宣娇的脸尿了进来。

  温热的尿液浇在洪宣娇的脸上,钻入她的口鼻,瞬间将她呛醒了。

  可怜的西王娘曾经是何等尊贵,此时竟沦落成了茅坑一般,任由他人的排泄
物往脸上又泼又淋。前前后后加起来不过昏睡了一个时辰,便被活生生地再次弄
醒,喉口里猛的咳了一声,被吸进去的尿液顿时又从鼻孔里喷了出来。

  出于人的惰性,还没恢复体力的洪宣娇忍不住又想闭上沉重的眼皮,可当她
咳嗽起来的时候,腹腔内的缅铃又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一边响,还一边散发出
强烈的震颤,让她精神猛的一震,双手紧捂下体,又痛苦地蜷起了身子,滚在地
上。

  被杨明海接连射了两回的傅善祥正痛苦地张开四肢,仰面躺在地上,神情麻
木,可是一听到洪宣娇的呻吟,她的眼中顿时又闪起了光,翻身爬了起来,一边
整理着自己的衣物,一边走到朱南桂的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

  虽然是不世出的女状元,但终究也是肉体凡胎,免不了有和常人一般的想法。

  只要看到有人活得比她更痛苦,她自己的痛苦便能忘却地干干净净。想要让
这种想法永远维持下去,只能不停地把自己的痛苦转移到别人身上。

  傅善祥对朱南桂说的话是:" 将军,我要牵着这条母狗进城,招摇过市!"
朱南桂搂住了她的腰,顺手在她的屁股上用力地捏了几把,道:" 好,依你!"
能得朱南桂如此青睐,也不过是傅善祥靠着出卖自己的肉体换来的,但朱南桂给
予她的报酬也是丰厚的,对她言听计从。

  傅善祥要像清妖对待被俘的太平天国女官们一样,让洪宣娇光着身子,从人
潮熙攘的城市中穿过,将她的丑态公之于众。只有这样,才能让洪宣娇一蹶不振,
彻底被自己踩在脚下。哪怕今后她的日子永无希冀,但至少还有一个比她更为凄
惨的人在,也能让傅善祥觉得更欣慰一些。

  被尿液浇醒的洪宣娇拼命地想让自己爬起来,可是她越动,体内的缅铃便震
颤得越厉害,让她双腿发软。她摇摇晃晃地跪在地上,双腿紧紧地夹着,模糊的
目光从眼前跪成一排的幼王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自己的儿子萧有和的身上。

  幼王们昨夜虽然肆无忌惮地像一头野兽,可是天亮之后看到洪宣娇竟又爬了
起来,不禁心头一凛,忍不住跪着往后爬了两步。不管他们有多放肆,但在冷静
下来后发现,原来洪宣娇留在他们心里的威严已经根深蒂固,生怕她这时突然跳
起来,手执竹鞭,狠狠地管教他们。

  可洪宣娇现在哪里还有这个能力?只不过,她依然记得,昨夜疯狂地趴在她
身上发泄的幼王之中,唯独不见萧有和。顿时,她对自己的这个儿子感到万分欣
慰,甚至还有些感激。虽然她此时已经什么都给不了他,但出于母亲的本性,还
是忍不住想要上前夸奖他一番。

  就在洪宣娇刚交替着双膝朝萧有和爬去的时候,肚子里的缅铃有响了起来,
她不由地哼了两声,双手撑地,撅起的屁股一震晃动。从紧闭的大腿间,又一缕
亮晶晶的蜜液在腿缝里流了出来,莫名的高潮瞬间抽走了她好不容易恢复的一丝
体力。

  " 啊……" 洪宣娇感到绝望至极。她此时已经放弃再到自己的肉洞里去掏出
缅铃的打算,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无法被抑制的震颤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
深度,似乎已经滚进了她的腹腔里。在一次次高潮中,自主收缩的阴道已将前头
的那颗缅铃吸进了子宫,这辈子怕是永远也取不出来了,只能伴随着她的余生。

  至于后面那颗,这时也已穿过直肠,进到结肠里去。除非她当场排泄,眼下
这颗缅铃一时半会同样无法取出。

  她颤抖着,努力地保持着自己的平稳,只有这样才能让体内的缅铃稍稍消停。

  和萧有和隔着五六步的距离,她屈辱地抬起头,望着自己的儿子道:" 有和,
你,你过来……" 萧有和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目光仍然紧盯着他那不堪入目的
母亲。

  " 呜呜……" 洪宣娇从来也不愿在孩子们面前露出她作为女人最脆弱的一面,
可现在她已无法自禁,失声痛哭起来。她带着泪珠,小心翼翼地往前伸出手,想
要去抱紧儿子,只有这个懂事的儿子才能给她最后的安慰。

  萧有和抬起脚,缓缓地往前走了两步,在他目前跟前站定。

  洪宣娇想要去拉他的手,不料萧有和却又往后躲了躲。

  " 有和,你……" 洪宣娇疑惑地仰起头。

  萧有和忽然举起手臂,啪的一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大声道:" 不要碰我!

  你这个肮脏的贱人,我没有你这样的母亲!" " 啊!" 一听这话,洪宣娇如
遭五雷轰顶,腰身一软,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脚跟上。原来,自己已经在儿子面
前变得如此不济,乃至面对面也不愿意认她。她还满心欢喜地想从这个唯一懂事
的孩子身上寻求安慰,如此看来,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在痴心妄想。

  心如刀割的洪宣娇身子一沉,惊动了体内的缅铃,腹腔内又沉闷地嗡嗡作响,
还来不及伤心,下身顿时又是一阵酥麻。她急忙将双手捂住裆部,悲鸣着弯下腰
去。

  杨明海走到她的跟前,取出一副镣铐,铐在洪宣娇的手中,骂道:" 母狗,
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了,曾大帅和杨制台还在延支山等着我们呢!"

[ 本帖最后由 逍遥夢 于 2021-11-26 21:45(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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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最后的礼物

  早晨刚过的湓浦门是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候,除了在湓浦口和英国人、日本
人码头停靠商船中下来的苦力劳夫,还有城里的男女老少都会到这里赶集,把他
们一天之内的吃穿用度都购买齐全。有时候有洋人在,也并非是坏事,至少附近
的兵匪们不敢肆意横行,反倒让城里显得一派欣欣向荣,仿佛从来也没有经历过
兵祸。

  忽然,人群中炸开了锅,有人尖着嗓子大喊:" 快看,那是什么?" 从官牌
夹菠萝俱乐部出来的朱南桂和杨明海骑在战马上,腰间挎着战刀,耀武扬威。在
他们身后,跟着一个闭月羞花的女子,虽然衣着褴褛,蓬头垢面,却难掩她的国
色天香和非凡气质。她骑在另一匹稍显矮小的驽马上,手中牵着一根绳子。绳子
足足有两丈余长,末端却栓在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手腕上。她的驽马往前走一步,
身后的女人就被扯着往前踉跄几步。在一前一后的两个女人身边,三三两两地跟
着十几个少年,个个面有菜色,瘦骨嶙峋。在孩子们的身后,有两个校尉模样打
扮的人,全副武装地押着。

  很显然,不管骑着马的女人长得有多漂亮,人们的目光还是被她身后那具光
溜溜的肉体吸引过去。她虽然看上去比马上的女人苍老许多,却也五官端正,面
目俊美,剑眉之间还隐隐散发出一股逼人英气。只是她现在的模样,完全和英气
沾不上半点边,凌乱的头发几乎结块,一片片地贴在头皮上。神情羞耻而麻木,
在指指点点的人群中,虽有意无意地想要遮挡自己的身体,但每当她停下脚步来
的时候,都会被前面的女人使劲一牵,又磕磕绊绊地往前扑去。当然,她最引人
注目的地方,还是光秃秃的下体,几乎寸草不生的阴阜,靠得近了,连皮肤上坑
坑洼洼的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

  " 这次官兵在南京、江西剿匪大获全胜,长毛几乎全军覆没,听说生擒了发
匪的女状元和西王娘,一道被押来了九江。看这两个人,应该就是傅善祥和洪宣
娇了!" 民众们大声地猜测着。

  " 怎么可能?" 有人反驳道," 傅善祥和洪宣娇一文一武,皆是长毛的擎天
支柱,又为何会互相欺压,一个牵着另一个在街上走呢?" 作为通商口岸的九江
终究不及南昌群雄荟萃,在这里往来的官兵也很少把女俘扒光了游街,所以乍一
见此场面,还是人人感觉新奇不已,隐隐的热血贲张,对走在街上的两个女人身
份莫衷一是。

  随着道路两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洪宣娇感觉浑身的皮肤都在被烧灼,在众
人的围观下寄颜无所。她拼命地用脚尖踮着地面,不肯前行,因为越往前走,也
就意味着她的裸体将被更多的人观看欣赏,可是拴在她手腕上的绳子借着傅善祥
胯下的马力,毫不留情地将她往前面拉扯。

  在南昌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一丝不挂地被游街进城,可是那会儿天色已暗,
她可以借着夜色安慰自己,围观的人在那时看得并不十分真切。可现在,光天化
日,更可恨的是,一直阴沉沉的天,今日居然阳光明媚,照得她几乎无处藏身。

  而且,她这时的样子,比起进南昌时更羞耻,更无法见人。

  傅善祥既得意,又庆幸,如果身后的人换成是自己,她宁可一头当街撞死,
也不愿承受这样的奇耻大辱。而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优越感,全因为套在身上的
这件破夹袄。不管在夹袄下的身子有多么不堪,至少不必像洪宣娇这样,一览无
余地在街上行走着。

  " 军爷," 还是有胆大的人拉住了在最后面押队的两名护卫,虽然这两个人
长得面目狰狞,脸上的皮肤好像凝固的火山熔岩一般骇人可怖,但好奇心还是战
胜了一切,忍不住问道," 走在队伍中间的那两个女子,究竟是何人?" 扶老二
哈哈一笑,大声道:" 她们你都不认识?骑在马上的乃是长毛女状元傅善祥,没
穿衣裳的是幼逆的姑妈洪宣娇!" 这么一说,大家恍然大悟,纷纷指着洪宣娇又
讨论起来:" 看!她就是女长毛洪宣娇,听说这大脚蛮婆在战场上极其勇猛,想
不到今天竟被官兵扒光了身子,在此游街示众!" " 你这若是不问,我们哪里能
猜得到她的身份?瞧她那扭捏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一个能征惯战的女中豪杰啊!

  " " 嘿嘿!看她那骚穴肿胀得都快从大腿中间挤出来了,想必早已被官爷们
调教过了!" " 莫说是那些官老爷们,连我都忍不住想上前在她的屁股上掐一把
呢!

  " 九江百姓的议论一字字,一句句地传到洪宣娇耳中,宛如一枚枚铁钉钉在
她的心房上,既痛苦,又羞耻。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还好,她可以把自己当成是
他们从未见过的一个陌生人,最多让人在茶余饭后议论几日,也就渐渐忘了。可
她的威名早已震慑四海,当她身份暴露,无疑是撕掉了她最后的一层遮羞布,赤
裸裸地把最隐私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示在世人眼前。这已经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事
了,而是关乎她的父母兄长,孩子同僚,乃至整个太平天国,她感觉自己已经无
颜再面对他们了。

  " 善祥……不,我不能再走了……唔……" 洪宣娇忽然惨叫一声,面露痛苦
之色,弯着腰跪在了地上。

  走在前头的傅善祥用力地扯了几下绳子,却发现异常沉重,不由地回过头来。

  洪宣娇踏出的每一步,都在晃动着嵌在她体内的缅铃,在腹中沉闷地咚咚直
响,颤动的金属小球又不停地刺激着她的子宫和直肠,在涌出阵阵强烈便意的同
时,小穴里的酸胀感亦是有增无减。她一直夹着腿往前走,除了不愿让旁人有机
会窥视她的小穴外,更是在持续不断的快感中,双腿痉挛般地自主夹了起来。然
而,她的腿夹得越紧,缅铃摩擦着肉壁也更强烈。

  " 怎么了,母狗?" 傅善祥残忍地笑着问道。

  比起女状元的明知故问,两旁的观众却是一脸迷茫,纷纷指着直挺挺地跪着
的洪宣娇,面面相觑:" 她这是怎么了?" " 不!不!快停下来!停下来!" 洪
宣娇莫名其妙地大叫起来。

  只要她稍稍一动,缅铃的震颤就会持续很长一段工夫,长到洪宣娇开始怀疑
这物件永远也不会停下来似的。她之所以这么叫,既是在祈求缅铃能够尽快安静
下来,也在对自己不听话的身体下命令,不能再任由欲望一直如此肆虐下去。

  可快感已经完全支配了她的身子,尽管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动弹,可身体还是
忍不住地在微微颤抖。即便是一丝轻微的动静,也能惊动缅铃蜂鸣。

  " 啊!啊!不行!啊!不可以!啊啊啊!" 尽管洪宣娇几乎咬碎银牙,拒绝
高潮,可是在缅铃的不停刺激下,不可阻挡的快感依然如期而至。她一边羞耻绝
望地大叫,一边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凭空扭动着屁股,前后摇晃起腰
肢。

  " 哈!" 围观的百姓几乎都看呆了,怎么也不敢相信,洪宣娇竟然凭空来了
高潮,个个瞠目结舌,发出了惊讶而兴奋地大叫。

  " 看来,官兵们说得没错,洪宣娇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骚货!" 从震惊中反
应过来的人轻蔑地辱骂道。这场面虽然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却是真真切切发生
在自己眼前的,由不得他们不信。

  清廷曾经极其畏惧洪宣娇,那些打仗输在她手上的官兵更对其咬牙切齿,可
自忖找她报仇,无疑白白送命,只好极尽诋毁之能事,在民众中散播她是一个淫
荡滥交的女人。百姓总是愚钝的,对听到的事将信将疑,今日一见,无疑是敲实
了洪宣娇的本性,把清廷曾诬蔑她的桩桩件件,都落到了实处。

  " 呜呜……" 高潮过后的洪宣娇弯腰蜷在了地上,忍不住又哭出声音来。

  傅善祥在马上却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道:" 贱人,舒服过了就继续往前走吧!

  " 话音刚落,不由分说地重新拉起屈辱的洪宣娇。

  跟在后面的幼王们都闭着眼,转过了脸,见到如此不堪的洪宣娇,无论是她
的儿子,还是侄子,此刻都巴不得永远和这个丑态百出的女人划清界限。

  从湓浦门到九江衙署,不过几里地。坐落在城池西北角的衙门有一个巨大的
花园,被当地人称为西园,包括浪井在内的千年古迹,都被西园高高的围墙圈了
起来。九江开港之后,成为了闭关锁国的大清王朝唯一几处称得上繁华的城市,
在外地人、洋人大批涌入后,城中的民居日见稠密,衙署周围已无余地,因此陈
兵在西园。

  晚来的朱南桂和杨明海怕被曾大帅责罚,因此躲在队伍的最后面。饶是如此,
光着屁股的洪宣娇还是引来的大家的注目。上面是曾国藩、曾国荃兄弟在训话,
下面的将官、勇卒们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个个都回头看着屈辱的洪宣娇。

  从官牌夹到衙署,也不过七八里地,可洪宣娇竟在众目睽睽下,毫无由来地
高潮了十余次。不明就里的百姓对其羞辱痛斥,一路皆然。直到进了西园,这些
人才被阻隔在围墙之外,让几乎再次昏厥的洪宣娇喘了一口气。

  事实上,在西园里光着身子的女人不止洪宣娇一个,湘勇们从天京城、石城
俘虏来的太平天国女官、女将和女兵都被押到了这里,扒光衣裳。曾大帅阅兵的
目的,正是想" 壮兵威" ,这些俘虏正是他们英勇善战最好的证明。西园里一半
人全副武装,一半人赤身裸体,场面很是壮观,诡异。

  " 西王娘!" ……

  那些女兵女将认出了洪宣娇,无不痛心疾首地喊道。可是洪宣娇宁愿她们没
有认出自己,这样她才能把自己的丑态和屈辱深深地隐藏起来。她们这一叫,洪
宣娇只觉得脑袋有千斤重,把脸埋进了自己的双掌之间,一边摇头,一边哽咽。

  尽管女兵们自己也是深受湘勇们的羞辱,可是见到从前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的西王娘如今也沦落到这般田地,心中既是惋惜,又是不屑。

  曾国藩的话语被底下士兵们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打断,和九江知府陈景曾一道
走下台阶,来到洪宣娇面前,看了一眼撅着屁股跪在地上的女人,问朱南桂道:
" 怎么回事?" 朱洪章有心维护自己的部下,急忙禀道:" 大帅,许是藩台杨大
人的部下带来了长毛西逆的王娘,众人好奇,围观议论罢了!" 曾国藩点点头,
道:" 洪宣娇?" 朱洪章道:" 正是!" 曾国藩面不改色,再也不去多看洪宣娇
一眼,仿佛这个曾经把他的湘勇三番五次杀得片甲不留的女人,此时已经不再对
他构成威胁,留给部下将士们为所欲为,也是常情。他将目光转向站在驽马边的
傅善祥,却对她很是感兴趣,道:" 你就是长毛开科取士的女状元?" 傅善祥低
着头道:" 民女不敢!" 曾国藩哈哈一笑,道:" 不敢?你们长毛还有不敢的事
么?算起来,长毛虽是伪朝,你却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女状元了,着实令人叹为
观止!早些日子,老夫还在诸位将军面前夸赞你的书法写得不错,却没想到,今
日终于得以见面!" " ……" 傅善祥心中忽然一怔。曾国藩唯一能看到她写的字
时,就是她替李臣典撰写战报的那几天。老奸巨猾的曾国藩表面上在说书法,实
际上却在提及李臣典。他始终相信,李臣典的暴毙绝对不是偶然,其中定有曲折,
这么一说,也算是对傅善祥敲山震虎了。

  曾国藩又哈哈一笑,道:" 今日九江检阅水师,到时候还要请傅状元露上一
手,壮威助兴!" 傅善祥道:" 民女才疏学浅,怎及曾大人博古通今,经天纬地,
岂敢献丑?" 曾国藩道:" 谦虚了!" 这是曾国藩最后一次检阅湘勇水师,因为
一回到湘乡,其中许多兵员都要被裁撤掉,避朝廷的忌讳。今日如此大张旗鼓,
也算是和那些曾经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勇卒们告别。

  当即九江衙署内几声炮响,行伍齐整地出了西园,转入都天巷,往北而去。

  在稠密的民居间,都天巷是唯一通往江边延支山的道路。听闻今日官兵检阅,
城里的百姓万人空巷,都挤在道路两旁观看。除了一睹湘勇的威武之师外,更为
了那一个个不穿衣裳的女长毛,借机大饱眼福。一路上,百姓嬉笑嘲讽依旧不绝,
自不必提。

  都天巷的尽头,便是延支山。延支山是紧邻江边的一座小山,又称胭脂山,
尚有胭脂梳妆台。相传乃是东汉吴侯的大都督周瑜之妻小乔,因思念夫君,筑台
于山顶,每日在胭脂梳妆台上眺望雄姿英发的丈夫在江面上调兵谴将,操练兵马。

  如今,梳妆台早已湮没于千年的尘埃中,延支山顶取而代之的是揖庐亭,面
向庐山,作揖而拜之意。曾国藩带着杨岳斌和他们手下的数十名大将登上揖庐亭,
极目远眺。虽不知上述传说真假,但从揖庐亭望去,确能俯瞰整个江面和九江全
城。但见江面上楼船密布,战旗飘扬,鼓声如雷,唬得不远处官牌夹的洋人海军
严阵以待。

  延支山并不太高,但由于九江地势平坦,所以登上揖庐亭,长江江防和九江
城防尽收眼底。揖庐亭内容不下太多的人,曾大帅有令,偏将以下,全部留在山
脚,和勇卒们一道驱赶着光溜溜的女俘游示,展示湘军战果。唯独傅善祥和洪宣
娇二人,却被破例带到了山顶,和他们一起检阅水师。

  作为太平天国一文一武两个榜样,在曾国藩看来,很有必要向她们展示一番
自己的雄威。

  从一大群赤裸裸的女人中出来,跟着几十个披盔戴甲的敌人将军上了揖庐亭,
洪宣娇又成了万人注目的焦点。从揖庐亭望下去,可以看到整个江面上的船队,
但所有船队上的水手望向揖庐亭,同样也能看到跪在大帅身边一丝不挂的洪宣娇。

  即使在来延支山的路上,洪宣娇仍是高潮不断,无法自控,不仅被城里的百
姓嘲讽,更被惊讶的俘虏们鄙夷。此时,她就算真的能从这里脱身,恐怕也很难
再在太平天国重新树立威信了。

  九江城四面控水,北面是波浪滔天的大江,西侧和南侧是一个大湖,中间的
李公堤将其一分为二,西侧是甘棠湖,南侧是南门湖。城内以八角石为中心摊开
的民房错落有致,鸡犬相闻,寻常巷陌,互相交错,中间镶嵌着大小校场和北司
军营。东面是白水湖老鹳塘,从老鹳塘分出来的支流囊括了和南门湖之间一大片
城墙。甘棠湖,南门湖、老鹳塘以及正被的大江,成了九江天然的护城河。

  虽然身处山顶,洪宣娇看着这些水道,却如画地为牢一般,将她死死地困在
其中。她在羞耻中绝望地闭上双眼,任凭自己再如何天马行空的想象,也找寻不
到半点曙光。她忽然发现,让自己一直被嘲笑,被凌辱,或许是她今后唯一能得
以生存的条件。

  " 站起来!" 杨明海解开了洪宣娇手上的绳子,将她拎到了亭子的一根石柱
前,和朱南桂一道,亲自动手,反剪过她的双臂,将她背靠着石柱,用重新用绳
子紧紧地固定起来。

  揖庐亭的石柱是四四方方的,长款各六七寸,大青石砌成。洪宣娇的双臂从
身后绕过石柱,被绳子绑住,四道尖尖的棱角硌得她双臂生生作痛,不敢反抗。

  在一连串的动静里,她体内的缅铃又震动起来,让她麻木的肉洞再次快感横
生,汁液直流。还没等她痛苦地弯下腰去,她的脖子、胸口和腰部上,都被缠上
了几道绳索,和紧贴在她背部的方形石柱一起固定。可奇怪的是,杨明海和朱南
桂往下只绑了洪宣娇的一条左腿,留出右腿在外。

  朱南桂喘了口气,直起身来,趁人不注意,对着傅善祥微微一笑。

  傅善祥撇了他一眼,脸上不动声色,脚下却已经挪步到了曾国藩的身后。

  守在曾国藩身边的萧孚泗怕她行刺,急忙抽出佩刀,挡在中间,喝道:" 妖
女,你想作甚?" 正面朝着大江眺望水师船阵的曾国藩转过身来,好奇地看着傅
善祥。

  傅善祥道:" 大帅不是想见识民女的书法么?民女自知不才,愿在大帅跟前
班门弄斧!" 曾国藩愈发对这个才女感兴趣了,他自诩在大清天下,书画也算数
一数二,却没想到,今日挑战他的竟是一个女流之辈,便道:" 那好!老夫亲自
给你研墨!来人,把老夫的歙砚和宣城纸取来!" 萧孚泗急忙阻拦,道:" 大人,
你官居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能为一个区区婢女亲自研墨?" 曾国藩道:
" 无妨!" 说罢,又抬头看了傅善祥一眼,似乎在说,我今日倒是想看看,你能
耍出什么花样来?

  侍卫捧着砚台和宣纸上来,铺在揖庐亭正中的石桌上。

  傅善祥却道:" 大帅,宣城纸重金难求,若是让民女的陋字书写其上,岂不
浪费?" 曾国藩道:" 你写字不用纸?" 傅善祥把歙砚移到自己跟前,取了早已
沏好放在石桌上的茶水,在砚台里倒上一点,亲自拈起砚棒,用纤纤玉指轻轻地
研了起来,道:" 大人可曾见过,在女人的身体上写字?" " 你……" 曾国藩自
命为正人君子,却想不到傅善祥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地老脸一红。

  就在此时,杨明海已抖出一捆绳子来,一头拴在了洪宣娇的右脚上,另一个
甩上揖庐亭悬在两根石柱间的吊挂楣子上。红木檐坊下的吊挂楣子被雕成井栅状,
镂空花纹,绳子轻而易举地便从镂空的孔洞里穿了过去。早已站在亭子角檐下的
朱南桂顺势接过绳子,大喝一声" 起" ,洪宣娇的右腿便被高高地吊了起来。

  " 啊!" 毫无防备的洪宣娇突然感到大腿内侧一酸,右脚已身不由己地被高
高举起,超过头顶,和与石柱绑在一起的左腿几乎成了一字。延支山上江风呼啸,
刮在她湿漉漉的阴户上,瞬间冰凉透体。

  笔直的身子和被吊起的右腿在身体的右侧折叠起来,肿胀洞开的小穴有如一
道深深的伤口,在大腿中间白皙的皮肤上豁开一个巨大的缺。像花瓣般翻开的阴
唇中间,裸露出一个似乎永远也无法闭合的幽深肉洞,从洞口望进去,可以看到
里面挂满水珠,不停蠕动的嫩肉。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傅善祥已经提起宣笔,笔尖在已
经研墨好的墨汁里蘸了蘸,收干,提这笔走到洪宣娇跟前,轻轻地蹲了下来。

  " 啊……善祥,你要干什么?" 洪宣娇心底阵阵发寒,扭动着身子想要躲避,
可绳子早已牢牢地固定住了她的每一个部位,丝毫不得动弹。

  傅善祥玉腕轻转,笔尖贴在充血的阴唇上,流露出几个隽秀工整的柳体楷书
来——天国母狗。

  刚写完,笔锋顺势而收,站了起来,微微地往前倾斜着身子,轻声道:" 这
是我送给你最后的礼物,你不是一直想当天国之花吗?只不过,如你这般下贱的
女人,根本不配有那个称号,我送给你的这个,才对你最是贴切!" 洪宣娇还不
明何意,紧张地叫喊着。

  傅善祥转身到了曾国藩跟前,将手中的宣笔一递,道:" 听闻大帅书法远在
民女之上,要不要也来露上一手,让民女开开眼界?" " 大胆!" 萧孚泗怒目圆
睁。

  曾国藩确实从没见过在女人身上写字的事,虽然觉得羞耻,却也心头乱跳,
面红耳赤,大声斥责道:" 胡闹!" 傅善祥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对曾国藩道:
" 大人今日检阅江面,游示战俘,不就是为了壮声威,挫敌锐么?现在老天王、
幼天王、忠王、干王都已经死了,太平天国最有权势的人就是洪宣娇,若是能在
她身上留下大人的墨宝,想必定能振奋军心!" 一旁的曾国荃听了,忙从傅善祥
手中夺过宣笔,道:" 让我来!" 他之所以这么心急,一来,是为了替兄长挡灾,
成全了曾国藩的君子之名;二来,见傅善祥竟在洪宣娇下体上涂涂画画,也是心
动不已。他对傅善祥道:" 剿灭你们长毛,围困南京数年,也有本帅一份功劳,
本帅替兄写字,也不为过吧?" 傅善祥笑笑,也不答话。她不在乎到底留在洪宣
娇身上的是曾国藩的手笔还是曾国荃的手笔,只要是清妖留下的,无疑都会给洪
宣娇最沉重的打击,让太平天国侥幸存活下来的人见了,亦会对她嗤之以鼻。

  曾国荃乐呵呵地走到洪宣娇跟前,拍了拍额头道:" 写什么好呢?" 傅善祥
在他身后弯下腰,口吐芳香,柔声道:" 要不大人就写上人尽可夫罢了?" " 好!

  " 曾国荃想也没想,刷刷地就画上了两笔。

  九帅曾国荃虽是大学士曾国藩的弟弟,亦是大清的明经贡生出生,可他的书
法远不如他的兄长。不过,打了多年的仗,已铸就了他坚韧不拔的性格,字如其
人,看上去虽然歪歪扭扭,却雄劲有力,入肉三分。" 人尽可夫" 四个大字,像
镌刻一般,深深地印在了洪宣娇另一片阴唇之上。

  曾国藩见他弟弟如此不济,却也只能摇头叹息,不好当着那么多人责备他。

  朱南桂呵呵笑着,给傅善祥递上了一只红木小盒。只见她接过盒子,轻轻打
开,里头整整齐齐地排着三枚钢针。

  " 妖女,你想作甚?莫不是要行刺大帅?" 萧孚泗又开始紧张起来。

  傅善祥跪在曾国藩面前,道:" 承蒙九帅恩德,与民女一道题字,实乃民女
此生之幸。若能长留于世间,岂非美事?民女便想着,将这两幅字刺于洪宣娇之
身,一来示湘军之威武,二来也好让那贱女人明白,今生今世,臣服于湘人!"
曾国藩听了这话,忽然笑了出来,道:" 也难怪你们长毛仅有十余载的气数,天
京之变,诸王互相倾轧,如今你们这些女人,亦是勾心斗角,焉能不败?罢了,
你顾自行事,老夫绝不管你!" " 多谢大人!" 傅善祥心中暗喜,谢过了曾国藩
后,举着红木盒子走到洪宣娇的跟前道," 母狗,今日我要把这鞋子绣于你身,
让你永远也摆脱不了现在的身份!" 洪宣娇怎么也想不到,傅善祥竟然要在她的
身体上刺字,而且还是在那种羞耻的地方,刺上羞耻的文字。她顿时吓得魂飞魄
散,大叫道:" 善祥,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做!求求你,放过我这一回吧!从
今往后,我愿当你的奴婢,服侍你一辈子……" 傅善祥凑近洪宣娇的脸,讥诮地
笑道:" 怎么?你现在知道求饶了?不过,已经晚了!" " 不!不!" 洪宣娇还
是不甘心,拼命地摇着头,强行扭动皮肤在粗糙的青石柱上几乎磨破了皮,喊道,
" 我以前对你做的,你已经全部报复给我了!我从没有伤害过你的身子……你,
你不能这么对我!" 被屈辱地剃毛,手淫到高潮,甚至连众幼王凌辱的事,都一
一在她的身上被报复了,洪宣娇承受了无尽的羞耻和乱伦的痛苦,只道这一切已
经结束。却没想到,傅善祥还有更狠毒的手段。

  傅善祥道:" 我不是说过,这是我送给你最后的礼物!当初你对我做了那么
多,若不加点利息,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 不!" 洪宣娇绝望地大叫,可是被
张开的阴户无处躲藏,如花瓣般翻开的阴唇在恐惧中簌簌发抖。

  红木盒子共有两层,上面一层由黄绸垫着,列着三根钢针。下面一层,是一
块红色的砚台。傅善祥把红砚取出来放到石桌上,加入茶水,轻轻研磨,顿时那
些浅琥珀色的茶水变成了像血一样浓烈的鲜红色。她拈起其中一根钢针,在墨水
中蘸了蘸。

  这些钢针都是中空的,专门用来给犯人施黥刑的。中空的针头蘸入墨水中,
墨水便会因为压力而被吸入针管内,当刺扎在人的皮肉上后,吸入针管的墨水便
会渗入犯人的皮下,留下永不磨灭的可耻印记。

  自从传教士把洋医术带来国内,他们常用的注射针管逐渐取代了原先的实心
针管,更便于施刑。

  洪宣娇不停地哀嚎告饶,可傅善祥听了,却感觉更加兴奋。还有什么能比听
到一个她恨了十几年的女人求饶更令人开心的呢?她翻转着手腕,让针管里吸足
了红墨,蹲下身,率先对着曾国荃手书的字体上扎了下去。

  " 啊!住手!" 洪宣娇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尖锐的针头刺进她的淫肉,疼
痛固然被无限放大,可更令她害怕和恐惧的,却是此刻傅善祥给她造成的伤害,
将跟随她一辈子,无法消除。如果说,这段日子的遭遇,将来必能在洪宣娇的心
头留下永恒的阴影,但那毕竟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现在这些痛苦的,屈辱的经
历和回忆都将变成清晰可见的字体,只要有机会看过她身子的人,一定会留下她
淫乱太平天国,不洁人妇的第一印象。

  想到这里,洪宣娇的眼中不禁流下了两行清泪……

              62、扬帆归程

  洪宣娇的下身在滴血,血液和肉洞里流出来的蜜液混合在一起,变成了黏滑
的红色稠状,拉出一条细细的红丝,从她左腿的内侧根部缓缓地流了下去。每一
针刺在她的身上,她都感觉钻心剜骨般的剧痛,丝毫不能动弹的娇躯在石柱上簌
簌发抖。

  她已经不再哀求,变得心狠手辣的傅善祥绝不会中途罢手,非要将她的一腔
怨恨全都发泄出来才会罢休。可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留下无法消除的痕迹,
她既心疼,又绝望,恨不得一死了之。

  空心针管虽然能够吸足墨汁,在犯人的皮下渗得更深,但由于针头较实心针
管更粗,所以在皮肤上造成的伤害也更大。密密麻麻的针脚伤口里冒出一股股暗
红色的鲜血,糊住了洪宣娇的整个下体。

  傅善祥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她从来也没有尝试过替别人刺青,只是在
书中见过其中的手艺和法子。可能连她自己都想不到,终有一日,这些本以为毫
无用处的手艺,竟会用到她仇人的身上。她抬起自己的袖子,使劲地擦拭了洪宣
娇的下体,随着血渍被抹去,鲜红的字体在她呈暗紫色的阴唇上显露出来,一侧
是工整俊秀的柳体楷书,而另一侧则是曾国荃自成一家,歪歪斜斜的字体。

  " 天国母狗,人尽可夫," 杨明海和朱南桂走到洪宣娇的身前,看着已经永
远镌刻在她阴户左右的两行字,不禁掩着嘴笑了起来,道," 这八个字,倒是挺
适合你的!哈哈!" 洪宣娇已无力再去应对这些人的嘲讽,在巨大的痛苦和羞耻
中又昏厥过去,沉重的脑袋垂在被绳子勒得几乎成了紫黑色的乳房前,凌乱的秀
发从脑后披散下来,使她更起来更加肮脏和不堪。

  曾国藩道:" 九江阅师已毕,你们赶紧把这些女人都装到船上去吧!" 他和
杨岳斌虽然约在九江碰面,但是这里毕竟不是湖南,在宣扬了军威,补充了路上
的食物和水之外,又要重新启程。前前后后,从登岸到离开,只打算过两个夜晚,
等到明日天一亮,他们就要继续赶路。至于俘虏们,毕竟不如补给那般听话,所
以要先一个晚上押送上船。

  曾国藩挥了挥袖子,示意左右赶紧把洪宣娇带下去,似乎再也不愿多看一眼
她那如牲口般的肉体。

  傅善祥已经达到了折磨和羞辱洪宣娇的目的,也向曾国藩行了个礼,打算退
下。

  不料,曾国藩又叫住了她:" 你站住?" 傅善祥怔了一下,转过身来问道:
" 大帅还有何吩咐?" 曾国藩一边上下打量着她,一边绕着她的身子走了一圈,
道:" 你不仅写得一手好字,而且还心机深沉,着实令老夫刮目相看!" " 民女
不敢!" 傅善祥猜不透眼前的一条老狐狸究竟在想些什么。

  曾国藩继续说:" 曾经,老夫以为,我此生最大的对手是李秀成,现在他已
经在天京城里被斩首,想不到,你比他还要令老夫头疼!" 傅善祥忙道:" 大人,
你高看小女了!" " 不!" 曾国藩摇头道," 你比老夫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可怕,
但不知为何,老夫却不想杀你!既然如此,等到了湖南,我亲自做媒,将你许配
给一户好人家,望你恪守妇道,安心做人,休要再惹是生非!要不然,让老夫知
道你在背后搞鬼,必取你性命!" " 是……大人!" 傅善祥的神色忽然变得黯淡
起来,低着头小声说道。不管她在洪宣娇面前如何酣畅淋漓地复仇,可归根到底,
她还是如飘零的落叶,根本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虽然不知道直至今日,自己还
在期盼着什么,却总不愿相信自己的命运会和洪宣娇一样,在这里被注定,被安
排。然而,对于曾国藩的指派,她依然无法反抗。突然,她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当年之所以参加太平天国的开科取士,高中状元,也不过就是不愿像那些碌碌无
为的小脚妇女一般,终其一生,相夫教子,最终在碌碌无为中老去。可到头来,
她依然无法摆脱被传统框架约束的宿命。

  " 南桂!" 曾国藩喊了一声," 你下面有哪位得力的助手,便将这个女人许
配给他吧!" 朱南桂道:" 禀大人,还有一个叫扶老二的!其他的兄弟,都已在
俘虏中挑选了中意的女子,只等班师到湖南,带回家中纳为家室!" 曾国藩皱着
眉头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 哦,就是那个和姓申的成日混在一起的百总吗?

  " " 正是!" " 老夫记得,几个月前,我大军从龙脖子穴地攻城,试图挖倒
南京城墙,不料却让忠逆识破,自土层上灌金汤、沸水而下,两人均被烧得面目
全非!

  " " 大人正是好记性," 朱南桂道," 自那以后,二人皆因功擢为百夫长,
成了末将的左右手。如今,那申老三已经打算把南京黄家名婉梨的女子迎回家中,
为他生子,唯有扶老二,尚无中意之人。若是大帅肯将这女长毛婚嫁于他,想必
亦会感恩戴德!" 曾国藩道:" 既如此,便定了此事吧!待明日水师启航前,你
便来旗舰寻找老夫,将老夫珍藏的整套汝窑茶具拿去,权当贺礼!" " 那末将便
在此谢过曾大帅!" 朱南桂急忙作揖称谢。

  此时,湘勇众将已陆续从揖庐亭撤下延支山,返回衙署休息。唯独傅善祥仍
迎风而立,木然地望着山下江面上连成片的战舰,也流下了两行泪花。纵使她再
怎么不愿承认,曾国藩一开口,她的后半生便已成定局,只能像那些粗鄙的村妇
一般,不停地给一个她并不喜欢的男人繁衍后代。但这样,或许又是她眼下最好
的归宿。

  忽然,她的眼前仿佛又看到了慕王的笑容。这个年轻的,毛发浓密的少年笑
起来总带有阳光般灿烂的暖意,即使两人分隔两地,中间阻断层层,傅善祥也依
然能够感受到慕王对她的爱。比起那些脑门光溜溜的汉子,也不知英俊多少倍。

  只可惜,那样的人只有太平天国才能锻造出来,而那个曾经给人带来无限希
望的小天堂,这时也已灰飞烟灭。

  当洪宣娇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发现眼前黑漆漆的,几乎看不清四周的环境,
但从不停左右摇晃的空间判断,应该是在船上的某间杂货室内。她也不知道自己
究竟昏迷了多久,听到船舱外不时传来的擂鼓声,想必此时水师已经离开了九江,
正朝湖南而去。

  曾国藩兄弟是这样打算的,水师从南京出发,在九江和杨岳斌的船队会合后,
继续溯江西上,抵达岳阳,往南折入洞庭,顺湘江南下,抵达益阳沅江县,船只
在沅江靠岸,水陆人马在此登陆,一起返回长沙、湘乡。依照他们的计划,摸约
一个月左右,所有人马便能尽数衣锦还乡。

  忽然,洪宣娇听到自己的身边有些动静,急忙揉了揉沉重的眼皮,这才看清
狭窄的船舱里,竟还挤着几十名一丝不挂的女子。这些深受迫害和践踏的女子,
有些曾是太平天国的女官,但还有一些,却是天京城里的无辜女子。她们被一视
同仁,不问青红皂白,全被湘勇们掳往湖南。

  在给自己擦眼皮的时候,洪宣娇感觉自己的手上有些沉重,低头一看,原来
手上被戴上了一副铁铐。好在,她的双腿还是自由的,并没有被禁锢起来。可饶
是如此,她也不敢乱动,生怕身子一动,便又惊动了体内的缅铃。

  她本想寻个机会去茅房排泄,无论如何,要先把塞在她肛门里的那枚缅铃随
着粪便一起排到体外。可这几天,她几乎没怎么进食,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哪
里来的排泄物?

  从南昌到九江,杨岳斌的水师溯赣江北上,那时洪宣娇一直被杨明海玩弄于
股掌之间,几乎每天都会在他的船舱里度日,早晚奸淫宣泄,似无尽头。可在九
江登岸后,她的处境似乎又发生了变化,好像连杨明海都开始嫌弃她了,竟把她
和一些无关紧要的女子关押在杂货仓里。现在,已不是她讨厌杨明海的时候了,
反过来是杨明海讨厌她了,但这对洪宣娇来说,却并非好事,这也意味着,当她
被杨明海抛弃,将承受遭更多人的玷污和蹂躏。

  " 西王娘,你醒了?" 就在洪宣娇还在为自己的处境而迷茫时,一个只用粗
麻布围着腰,袒露着上身两只并不十分丰满的乳房的女孩靠了过来。

  " 呀……" 洪宣娇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身子。她这一动,体
内的缅铃又震颤不止,惹得她小穴酸胀,淫水似乎又在不停地泌出。现在她最怕
被人喊到自己的名字,那仿佛把她身份最后的一层遮羞布给揭开了,逼着她把自
己曾经的骄傲和此时的落魄联系起来,形成鲜明的落差。

  " 你……你是谁?" 洪宣娇仔细地看了一眼跟前的女孩,僵硬着身子颤抖地
问道。

  " 西王娘,你不认识我了?" 女孩的眼睛在昏暗的船舱里亮得就像明灯,她
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我是天京城潮沟北门桥黄宅人,名婉梨!" " 婉梨?" 洪
宣娇似乎有了印象," 我记起来了,你是……小麻雀的朋友?" " 是……" 黄婉
梨低着头,似乎不愿回忆那段过往。和她认识的无数太平天国将士们一样,小麻
雀的脸已经在她的记忆里变得越来越模糊。很多时候,她都会觉得自己已经走火
入魔了,除了父兄的深仇大恨,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再勾起她的激情了。在亲眼
见到傅善祥虐待李臣典,将其精竭而亡后,她忽然像是受到了启发,只要找准时
机,大仇必然得报。

  " 婉梨……" 洪宣娇看着这个几乎可以当自己女儿的孩子,羞耻地把身子抱
得更紧," 你,你以后不要再叫我西王娘了……我,我已经不配再拥有那个称呼
……" 一想到自己的下体竟被傅善祥活生生地刺上了可耻的字样,此时又感觉火
辣辣地刺痛起来,忍不住地呻吟了两声。

  " 西王娘," 黄婉梨却似乎没有听见洪宣娇的要求,把身子靠了上去,轻声
道," 昨晚我梦到小麻雀了,但我却再也看不清他的脸,他好像在天堂指引我,
指引我走向手刃仇人的道路!你知道吗,那个面目可憎的申老三今天说想要娶我,
那可真好笑,虽然我已是不洁的女子,但又怎么能委身于自己的杀父仇人呢?不
过这样也好,就让我有更多的机会可以杀他!哦,对了,听说傅姊姊被曾剃头许
给了扶老二,他和申老三是同村的,到时候两家会在一起举办婚礼,好像那两个
刽子手朱南桂和杨明海也要来。我打算,到时把他们一起杀了……" 黄婉梨说最
后一句话的时候,尤其是那个杀字,加重了音量。洪宣娇听着她失神梦呓般的絮
絮叨叨,正有些不耐烦,却没想到,她话锋一转,竟透露出一股杀机来。

  " 你,你打算怎么办?" 洪宣娇哆嗦着问。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看似弱不
禁风的女子,竟有如此坚韧的性子,反过来再看自己,性子的棱角早已被磨平,
终日只知在敌人的胯下哀嚎,求饶和高潮,这一对比,她更看不起自己了。

  黄婉梨从身下也不知装了什么东西的麻袋底下摸索了一阵,结果摸出几个瓷
瓶来,道:" 这是斑蝥春药,是我从傅姊姊那里偷来的。我知道,如果我去向她
要,她必定不会给我的。可我已经掌握了这药物的用法,像李臣典那么勇猛的人,
也不过连吃了几瓶,就脱精毙命,我要是把这药下到那四名狗贼的酒菜里,虽不
致丢了性命,却也神魂颠倒。到时候,我就把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杀了!对了,西
王娘,杨明海到时候一定也会带着你来的,等我动手宰了那个畜生,你便趁乱逃
走,逃到广东去,听说侍王殿下和小康王已经合兵南下,在那里与天地会的人马
会合,攻城掠地,杀得清妖狼狈不堪!你去那里,两位殿下一定会善待你的!"
" 那你呢?" 洪宣娇不禁问道。

  黄婉梨道:" 婚宴上,吉字营的将校都会去,我杀了那几个狗贼,必然是走
不脱的。我也不想连累傅姊姊,此事我一人所为,与她无干。只是,她那天也是
新娘,必也脱不了身!只有你,才能逃出去!而且也只有你,可以重新召集圣兵,
为我们报仇!" " 不,我不行!" 洪宣娇忽然好像受了刺激,大声说," 我,我
的身体里有东西,跑不出太远,定会让他们抓回来的!" 黄婉梨让她到时趁乱脱
身,首先能不能找到机会是一回事,其次就能有机会,嵌在她阴道和肛门深处的
两颗缅铃在身子动起来的时候,也会跟着震颤,让她手脚酥软,使不上力气,或
许逃不出一里地,她早已因为多次高潮而虚脱了。更何况,她这么一走了之,她
的两个儿子又该如何是好?现在她之所以绝望地被人羁押在船上,受尽屈辱,既
因为自己的身体,又为了那两个早已不打算认她的儿子。

  江浪迎面拍打在楼船的撞角上,让整艘船忽然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像货物一
般装在船舱里的女人们都惊叫一声,像竹筒里的豆子一般,哗啦啦地朝着一边倒
了下去,叠罗汉似的摞成了一团。

  正在此时,船舱的大门被人打开了,一道惨白色的日光挟着刺骨的江风立时
灌进舱内,冻得那些女人都缩成了一团,簌簌发抖。

  朱南桂、杨明海带着傅善祥和十几名幼王从外面走了进来,傅善祥的手上端
着一个托盘,上面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套行头打扮,一顶沉重的红缨角帽压在最
上头。

  朱南桂不怀好意地看着洪宣娇道:" 母狗,你这几个儿子可真是孝顺,让我
们来送一身衣裳给你,快穿上吧!" " 有和……有福……" 洪宣娇一听,心里顿
时一股暖意涌起。虽然她现在这种境况,身上穿不穿衣裳都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但一听是孩子们的主意,瞬间又流露出一丝希望来。看来,她的孩子们不是不认
她,一定是当时迫于无奈,为了保命才那么待她的。

  傅善祥把托盘放在洪宣娇的跟前,看了一眼神情有些紧张的黄婉梨,不悦地
问:" 婉梨,你和这条母狗挨在一起做什么?快起来!" 说着,便伸手把黄婉梨
一把拉了起来。

  黄婉梨的身上无处可藏东西,只能趁着傅善祥不注意,偷偷地又把几个药瓶
重新塞回身下的麻袋里,在傅善祥的拉扯下,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

  傅善祥弯腰从托盘上拎起那身衣裳,原来竟是西王娘的黄绸缎四团龙锦绣金
丝袍,她清了清嗓子,对着门口喊道:" 夫君,你快进来,替母狗更衣!" 尽管
还没完婚,但既有曾国藩指婚,傅善祥和扶老二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傅善
祥没法拒绝,只能听天由命,事先称呼扶老二为夫君,一则以示顺从,二则也能
保护自己,免受其他人的凌辱。

  那扶老二本以为回乡之后,傅善祥定是会让朱洪章、朱南桂之流据为己有,
不能登堂入室,只好当个奴婢,终身供人差遣。殊不知,曾大帅的一句话,竟让
他占了便宜。此时听傅善祥唤自己一声夫君,心里顿时痒痒的,和申老三一起挤
入舱内,把洪宣娇从高高的麻袋上架了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那身金丝锦
袍便往她的身上套去。

  金丝锦袍是湘勇杀入西王府时,从里面搜出来的。当时天京四面火起,洪宣
娇为了保护幼天王出逃,哪来得及带上这些细软,只挎了刀,端了枪,便带人杀
往天王府去了。太平天国建制规整,金丝锦袍不仅是西王娘的身份象征,也是她
出席重大典礼时的礼服。

  在洪宣娇被强行套上金丝锦袍,双脚穿上一双崭新的红缎靴,额头压上沉重
的角帽,角帽上金凤双翅,翅尖坠两束红缨,正好垂挂到耳边。如此一打扮,她
似乎又变成了当初那个尊贵威武的西王娘,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傅善祥笑道:" 母狗,你儿子想看你穿着西王娘的服饰挨操,将军们这就满
足了他们,你可要好好配合,莫让大家失望啊!" " 啊……" 穿上西王娘服饰的
洪宣娇比赤身裸体时更加觉得难受,她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向敌人提出这么
过分的要求。曾经的无限光辉,此时的屈辱羞耻,在巨大的心里落差的同时,又
在她的心间造成了隐隐刺痛。

  洪宣娇还想挣扎着脱下袍子,可是扶老二和申老三已压着她的双肩,将她硬
生生地按着跪到了地板上,额头点地,头顶上角帽的金箔翅微微颤动,发出嗡响。

  她的屁股又被强制往后撅起,一边左右扭动,一边发出从张开的双穴里发出
沉闷的叮咚声。

  萧有和麻木地走到洪宣娇的身后,掀起袍子的下摆,高高地翻到了他母亲的
腰上,露出那丰满屈辱的臀部。

  洪宣娇的身上只有一件金丝袍,下身没有裤子,虽然衣长过膝,正好和套在
脚上的红缎靴筒无缝相接,可当袍子的下衣被卷上来时,长长的两截白皙美腿还
是一览无遗地裸露出来,比起什么都不穿更让人血脉贲张,也更让洪宣娇觉得羞
耻万分。

  船舱里女人不知道在延支山揖庐亭里发生了什么,她们几乎是和洪宣娇同时
被丢进船舱里的,洪宣娇即使在昏迷中,也下意识地紧紧夹着自己僵硬的双腿,
把自己的私处隐藏在腿间。因此,她们不知道傅善祥已在西王娘的阴户上刺了字。

  这时,接着从船舱外照射进来的惨白日光一看,但见那左右阴唇上,赫然竟
绣着两行字,截然不同的字体,一侧工整秀气,一侧遒劲有力,却都像鲜血一般
醒目。

  红墨的材质特殊,当阴唇充血之后,会变得更加鲜艳,仿佛每一个字体都会
从那两爿肿胀颤抖的肉唇上渗出血来一般。

  " 有和……有和……你干什么?" 洪宣娇的额头牢牢地拄在地板上,紧张的
呼吸让灰尘不停地灌进她的肺里,呛得她直想咳嗽。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臀部被一
双冰凉的手用力地朝两边掰开,吓得六神无主,忍不住地大叫。在官牌夹菠萝俱
乐部时,萧有和是唯一一个没有侵犯她的幼王,却也是唯一一个声明要和她断绝
母子关系的幼王。然而,他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敌人的胁迫,脱下裤子,把滚烫的
肉棒顶在了自己母亲的肉洞上。

  洪宣娇虽然十分抗拒,可在体内缅铃的震动下,她的前后肉洞又开始充血,
变得酸胀无比,在不停的收缩中,一绺透明的黏液从小穴里涌了出来,顺着她的
大腿内侧,一直淌到膝盖处。

  " 看,西王娘的下身竟被人写了字!" 太平天国的女官们挤在一起,小声地
议论。虽然她们对眼前的一幕感到不可思议,却不敢大声,生怕又惹恼了那些官
兵,为自己带来不测之祸。

  " 可不是?瞧幼西王的阳具还没插进去,她便已经开始流水了!啊,在自己
的儿子跟前尚且如此,那在别的男人那里,真不知该有多淫荡了!" " 她还口口
声声自称是天父之女,原来竟是个淫娃荡妇!即便到了湖南,估摸着也只能被卖
进娼寮,做起皮肉生意了!" 洪宣娇此时穿在身上的这套袍子,无疑也在刺激着
每一个太平天国女官们的眼球。曾经在她们眼中,这身金丝袍是多么至高无上,
令人忍不住想要跪地膜拜,可现在看来,却比丢在街头的垃圾还要肮脏。

  萧有和紧紧地捧着洪宣娇的屁股,腰部朝前一顶,那根巨大的肉棒立时撑开
松弛的阴道口,深深地捅入其中。

  " 唔……啊啊!" 洪宣娇痛苦地惨叫,在被儿子玷污的羞耻中,肉棒也瞬间
带给她充实的饱胀感和不可抗拒的快意,尤其当那硬邦邦的龟头直抵子宫外壁的
时候,顶着整个子宫和早已被吸入其中的缅铃全都紧紧地裹成了一团,从缅铃上
发出的震颤,在她最脆弱敏感的腹腔里造成了一阵阵强烈的刺麻。随着船只在江
涛中的不停摆动,深嵌在肉洞里的缅铃时有时无,早已逗得洪宣娇蜜汁横流,身
酥骨麻,这时被肉棒一捅,是不是来自儿子的侵犯已不重要,如海啸般巨大的快
感已经淹没了一切,羞耻和恶心也全在这一刻被掩盖,只剩下无法忍耐的抽搐。

  她突然把屁股往下一沉,身子一阵痉挛,萧有和还没开始抽插,便已迎来了
第一波高潮。

  " 母狗!" 萧有和大声地骂着,一方面是出于对敌人的恐惧,另一方面又是
对母亲肮脏身体的嫌弃,让他彻底忘记了人伦," 你在洋人的肉棒下都表现得那
么淫荡,现在还抗拒什么呢?" " 什么?她竟被洋人玩弄过?" 女官们又窃窃私
语起来。尽管太平天国信奉的是洋教,可骨子里依然是儒家根深蒂固的传统,排
斥那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一听到这个消息,她们不禁对洪宣娇更加鄙夷起来。

  " 唔唔唔!" 穿着一身西王娘礼服的洪宣娇在屈辱中颤抖,她知道自己今天
又免不了遭受敌人们和子侄们的凌辱,只是在自己曾经的下属们面前,她依然没
有办法抗拒体内的快感,必将在一次次的高潮中,把她仅剩的最后尊严丧失殆尽
……

  一个多月后,湘潭洛口过山码头。

  天空中已经飘起了细细的雪花,寒冷的空气几乎让湘江结冰。

  一艘客船慢悠悠地停靠在码头边,头顶这蓑笠的艄公对着躲在船舱里的几个
人喊道:" 客官们,过山码头到了!" 苏元春和何震川都已换上了厚厚的夹袄,
双手缩在袖子里,从船舱钻了出来,道:" 艄公,我们就到这里吧!今晚我们现
在洛口镇上宿一晚,明天改走陆路,转往广东!" " 好嘞,几位军爷!" 艄公点
头哈腰地道。

  苏元春从袖子里摸出几粒碎银,交到艄公的手中,嘱咐道:" 有劳了!天色
已经不早,你还是速速回去吧,不必在理会我们!" 艄公接了银子,千恩万谢地
划着船离开了。

  冬天的夜晚总是灰蒙蒙的,雪花一飘,天地变得更加混沌。从过山码头下来,
不远处便是洛口镇,这座千年古镇,在满天飘洒的雪花中显得异常静谧。

  洛口是湘江沿岸的一个重镇,很多在湘江上行航的商人旅客都会在这里落脚
歇息。只是今天已是除夕,行商的人早已都回到自己家中,和亲人们团聚,繁华
的洛口倒迎来了难得的宁静。

  走在两边都是高高围墙的巷子里,十几个人的身影显得异常孤单。

  苏元春叹了口气,自嘲道:" 除夕夜还在外面奔波的,怕是只有我们这几个
了吧?是吧,何三?" 何震川道:" 我们太平天国是不过除夕的!" 大家继续低
着头往前走,虽然雪花不是太大,但淋得工夫久了,每个人的身上还是都积起了
一层厚厚的霜。

  苏元春又道:" 兄弟们,既然今天是除夕,咱们又出门在外,可不能亏待了
自己。出了这条巷子,前头便是仁和街,想必在街上还能找到几家酒肆,我们便
寻一个去处,一醉方休!啊,这年年兵荒马乱的,殊不知明年除夕,咱们几个人
还能不能活着,今朝有酒今朝醉!" 陆游曾说,写得家书空满纸,书回已是明年
事。精毅营的大帅席宝田思乡甚切,却又因广东匪乱横生,不得不带兵南下平乱。

  他只好派遣自己的心腹苏元春等人送信回乡,以报平安。从南昌到东安,迢
迢一千余里地,虽不如陆游自剑阁到老家绍兴那般遥远,但他们也在路上足足走
了一个多月,这才把信送回席大帅的老家,返程直赴广东。只怕当席大帅收到苏
元春他们从东安老家捎回去的家书,也已是第二年的事了。

  到了仁和街上,果然两边的铺子都大门紧闭,这是汉人几千年也绕不过去的
传统,都会在这一天歇业,家家团聚。何震川忽然有些伤感,因为太平天国是不
过除夕的,所以每当今日,太平军都会趁着清妖沉醉在过节的气氛中时,发起突
袭,就连去年除夕,忠王李秀成也在这一天带兵出天京,杀了清妖一个人仰马翻。

  只可惜,今年已经不会再有人这么做了。

  苏元春在街上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家酒肆还开着门,铺子里坐着几对行旅,
看样子也是和苏元春他们一样,来不及赶回家过年的可怜人。

  " 掌柜,你这里卖的是什么酒?" 苏元春挑了一个空桌坐下。

  掌柜是个看上去很实诚的生意人,一边擦着系在腰间油腻腻的围裙,一边道:
" 几位军爷,小的乃是宝庆县人氏,专营宝庆老酒。只因年年兵乱横生,道路阻
塞,已是许多年没有回乡了,这才在除夕夜营生,赚点小本。几位军爷若是喜欢,
小的这就去热几斤老酒来!" 苏元春道:" 罢了,整条仁和街上也只剩你一家还
在营生,今夜就在你铺子里吃酒吧!店里有甚么好酒好菜,尽管上来,莫要心疼
我们的银子!" " 好嘞!" 掌柜答应一声,便下去忙活。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老酒和热腾腾的饭菜全端了上来,竟然还有地道的金钱
丸子和烧鹅,苏元春立即招呼大家围坐到一起,大肆饮食起来。

  酒过三巡,众人已有些微微的醉意。何震川在朦胧中,隐约听到隔壁桌子上
有人在谈论:" 只可惜,那女状元让曾大帅指婚给了扶老二,真是一朵鲜花插在
了牛粪上!" 一听到" 女状元" 这三个字,何震川顿时精神一振,转过头去。世
上独一无二的女状元,除了傅善祥,还能有谁?

  隔壁桌子上坐着五六名汉子,额上裹着蓝色的缠头,身边却没有刀和枪。蓝
色缠头是湘勇的标准配置,可身边没带兵器,看样子是曾国藩回乡之后,裁撤下
来的湘勇。他们一时之间来不及赶回家,只能三五成群,结伴而行,暂时在洛口
镇上落脚。

  " 你说什么?女状元?" 何震川等不及继续听他们说下去,起身到了隔壁桌
前,大声问道。

  那些湘勇见何震川的装束,料想是精毅营的,也不隐讳,道:" 没错,就是
那个女长毛傅善祥!" " 她还活着?" " 活得好好的呢!" " 她现在在哪里?"
" 她是随我们一道被押回湖南去的,因让大帅指婚,要嫁给湖泉乡的扶老二,这
时想必已是去了湖泉!" 这时,一个满嘴黄牙的汉子突然大笑起来," 兄弟,你
这么关心那女长毛作甚?莫不是也想去尝尝肉味?你是不知,那女人的身子可带
劲了,老子玩了她一回,直到今日还唇齿留香!趁她现在还没有婚嫁,你到了湖
泉,或许还能搞她几回呢!" 一听这话,何震川立时火冒三丈,一拍桌子,大吼
道:" 闭嘴!" 傅善祥还活在世间的消息让他振奋,可听到他们羞辱的语言,禁
不住怒火冲天,失去了控制。

  " 哈!哪里来的小子,竟敢再次撒野!" 那些湘勇可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不
明白刚刚几句话还聊得好好的,这人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发火,但在他们面前放
肆,无疑是自己找苦头吃,也不客气,个个都拍案而起,把何震川围了起来。

  " 住手!" 苏元春一见何震川要吃亏,急忙起身,拦在他的身前,摘下自己
的腰牌,示于众人面前,道," 我乃精毅营千总苏元春,大家都是自己人,想必
是一场误会!如此,你们今日的酒菜饭钱,全算在我的头上,当做赔罪!" 湘勇
们一见苏元春的身份,顿时有些萎了,又见他们十几个人都扛着枪,戴着刀,不
管是人数上,还是装备上,一旦动起手来,绝占不了便宜,只好道:" 既然是千
总大人,这份颜面我们兄弟还是要买的!算了,大家各自回去吃酒罢!" 劝停了
剑拔弩张的架势,苏元春回过头,却发现已经不见了何震川,急忙留下两人买账,
自己带着人追了出去。

  何震川也知道,傅善祥一旦落入清妖手中,清白不保是小事,没丢了性命才
是万幸。可一听到那些粗陋的汉子如此羞辱自己心目的情人,还是忍不住雷霆万
丈。他迎着雪花,一路跑到湘江边,跪在乱石江滩上,嚎啕大哭。

  苏元春带人追了上来,站在他的身后问道:" 何三,你这是怎么了?" 良久,
何震川才转过身,朝着苏元春拜了下去,道:" 承蒙苏大哥救命之恩,小弟才能
活到今日。只是有一桩事,我也不瞒着大哥了!我的原名不叫何三,乃是太平天
国尚书何震川。" " 我知道!" 苏元春毫不意外地说。

  " 你,你怎么知道的?" 苏元春道:" 在席大帅的案前,有你们长毛尚书以
上的每个人画像,我见过你的画像!" " 那,那你为何不杀了我去报功?" 苏元
春道:" 你我皆是广西老乡,虽各为其主,但长毛已灭,何须再下杀手?" 何震
川叹了口气道:" 苏千总,实不相瞒,在天京城时,我已心仪善祥,只是城破那
日,四面楚歌,来不及带着她一起出城逃命。本以为,她已不在人世,今日得知
她活着的消息,无论如何,我也得设法将她救出来!大人,我不能再跟着你去广
东了,你的救命之恩,只能容我来世再报!" 苏元春道:" 你想干什么?" 何震
川道:" 我要去湖泉,把傅善祥救出来!" " 你疯了?" 苏元春大吼道," 你可
知道,那里是吉字营的老巢,你这一去,保不准会白白送了性命!" 何震川道:
" 即便是送命,我也要去试一试。既然已经知道善祥犹在人世,若我什么都不做,
怕是会抱憾终身。纵然此去只有一死,也得死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说罢,冲着
苏元春磕了三个响头,抓起自己的战刀和火枪,转身离去。

  " 大人,你就这么让他走了?若是闹出什么乱子,咱们精毅营全脱不了干系!

  不如……趁着现在,将他宰了?" 身边的士兵道。

  苏元春摇摇头,道:" 真是个痴心汉!兄弟们,咱们精毅营的人,一日为兄
弟,便终身为兄弟。既然知道他要孤身一人去赴龙潭虎穴,那就帮帮他!" " 大
人,他可是长毛啊!" 苏元春道:" 你莫不是忘了,我们也是天地会投顺朝廷的
人?" 朝廷不一定是正义的,太平天国也不一定是正义的,但世间唯有兄弟之情,
才是正确的!

              63、天父在上

  同治四年二月,湖南湘乡湖泉镇。

 曾国藩、曾国荃兄弟会合已经调任陕甘总督的杨岳斌几个月前就已经回到了

  老家,曾国藩就地裁撤湘勇,一下子裁去数万人。由于杨岳斌马上就要北上
陕甘剿平回乱,这些裁撤下来的勇卒有的被就地招募,不愿继续打仗的人给足俸
禄和盘缠,各自回乡。

  洪宣娇躺在一间完全陌生的屋子里,身下的床毯被褥散发着男人特有的汗臭
味,好像已经许久没有洗过了一般,总感觉油腻腻的,令她浑身汗毛直竖。

  她是三天前被杨明海从湘乡县城带到湖泉来的,因为今天是扶老二和申老三
两个人大婚的日子,他们虽然在天京之战中受了伤,却因功擢升,成了百夫长。

  而且还被大帅曾国藩指婚,分别要将傅善祥和黄婉梨纳为家事,为他们繁衍
后代。

  这一切,都离不开他们的上级朱洪章和朱南桂的力荐,在他们大婚的日子里,
自然不能忘了邀请他们。可是朱洪章刚到湖南,急着要回贵州探亲,在腊月初旬
便离开了军队,只有朱南桂还留在湖南。朱南桂和杨明海有了连襟之交,也没忘
邀请在长沙和杨岳斌一起募兵的杨明海一起参加。所以,杨明海向杨制台告了假,
带着洪宣娇一起到了湖泉。

  " 西王娘,我们又见面了!" 穿着宽大的凤冠霞帔的傅善祥骑坐在光溜溜的
洪宣娇身上,用自己的下体轻轻地摩擦着她刚刚长出新毛的阴阜。曾经容光焕发
的女状元,现在看起来有些消瘦,神情寞落,可一见到洪宣娇,眼中又闪出兴奋
的光芒来。

  洪宣娇还没长全的耻毛又短又硬,浓密得就像一把板刷,沙沙地划在傅善祥
锦绣的嫁衣上,勾出一个个线头。这里是扶老二的家,也很快就会成为傅善祥的
家,他们家原本穷得揭不开锅,可是在富饶的金陵城劫掠了一番后,也盖起了新
房。新房是他要应纳傅善祥时用的,不可能让肮脏的洪宣娇进屋,所以只能把她
安置在原先的破房子里。

  曾国藩在长沙和杨岳斌分道扬镳,扶、申二人也把傅善祥和黄婉梨带回了自
己家中,洪宣娇却被杨明海一直留在身边。这时杨明海应邀来吃酒席,算起来,
她和傅善祥也有将近两个月没有见面了。

  " 善祥……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吗?我,我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还不满意吗?

  " 洪宣娇在长沙被杨明海仍是日日奸淫,有时还会把她赏给部下们一起享用,
刺在她阴唇上的两行字成了大家的笑柄,总是那这件事讥讽她。但这还是其次,
每天从睁开眼睛直到再次昏睡,她已记不清自己会迎来多少回高潮,仿佛每天只
在快感中不停地堕落和沉沦,让她逐渐忘记了自己曾经的身份。

  傅善祥在自己的怀里摸了一会儿,取出一个绢帕包裹,轻轻打开,里面放着
一颗缅铃。她用纤长的玉指拈了起来,按到洪宣娇乳晕扩散的乳头上,用力地蹭
着。

  在九江官牌夹的时候,她同时把两颗缅铃塞进了洪宣娇前后两个肉洞里。前
面的那颗,已经被深深吸入她的子宫里,可能再也无法取出。而后庭的这颗,却
在洪宣娇排泄的时候,随着粪便一道流出体外。却不曾想,又被傅善祥捡了回来。

  " 唔唔……好痒!" 洪宣娇感觉一股震麻从乳头慢慢地往下移,直到肚脐眼,
似乎和仍留在她体内的那颗缅铃引起了共鸣,一起振动不止。在阵阵酥麻中,她
的小穴又开始变得酸胀,淫水从肉洞里泌了出来。可是,她却不敢夹住双腿,刚
长出来的耻毛尖锐得就像钢针一样,会直接刺激她的私处,又痛又痒,无疑是对
她雪上加霜。

  傅善祥得意地看着洪宣娇,道:" 母狗,你现在知道我当时的痛苦了吧?"
洪宣娇羞耻地几乎掉下眼泪,可怜兮兮地望着骑在她身上的女人,不停地摇着头
道:" 善祥,放过我……唔唔,放过我……" 傅善祥一手捏着缅铃,不停地在洪
宣娇的肚脐眼周围慢慢打转,一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肚子,突然发现,洪宣娇的
肚皮好像有些微微隆起,虽然只是极其细微的变化,却和她记忆中变得有些不太
一样,惊喜地问道:" 你怀孕了?" " 嗯……" 洪宣娇紧闭双眼,羞耻地点了点
头。进南昌城的时候,是她最后一次月事,之后长长的几个月,便一回也没有来
过。虽然没有把脉问诊,可出于女人对自己身体的了解,必是有了身孕。只是,
让她绝望的是,自己的身孕却不是第一个和她交合的李容发的,甚至究竟是谁的,
她自己都说不明白。

  傅善祥把缅铃放到一旁,忽的从身边拔出一把匕首来,低头看着洪宣娇忍不
住想要夹紧,却又不敢夹的双腿,道:" 既然你这么难受,我再帮你剃一遍如何?

  " " 不行!" 洪宣娇的脑海里顿时又闪现出当时自己被一寸寸地剃光耻毛的
屈辱,急忙把双手捂在了裆部。

  傅善祥眼珠一瞪,命令道:" 把手拿开!我可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出
于你我当年同在太平天国朝廷为官的情分,告知你一声!你现在没有拒绝的权利,
明白吗?母狗!" 洪宣娇猜不到自己若是继续抗拒,会招来怎样的虐待,但这么
多天,她已没了当年的勇气,也不敢以身尝试,对傅善祥充满了恐惧,还是配合
着把颤抖的双手移开了。

  这一次剃光比上次简单多了,已经手法纯熟的傅善祥一刀下去,在不伤及皮
肉的情况下,很快又帮洪宣娇剃了一遍。看着洪宣娇再次变得光秃秃的下体,满
意地说:" 别人总是叫我们长毛,现在你连毛都没有了,应该不会再被人耻笑了
吧?你现在又有了身孕,脏兮兮的耻毛留在身上,总是不太好。而且,我听说,
杨大人马上就要带兵去西北任职了,你也得干干净净地跟着去,不是吗?" " 唔
……" 洪宣娇不敢再和傅善祥对视,怕自己羞耻的表情也成为对方的笑柄,将双
手捂在了脸上。

  傅善祥丢下匕首,一把揪住洪宣娇的头发,将她从床上拖了起来。

  洪宣娇忍不住头皮上撕扯的剧痛,只能艰难地翻动着沉重而僵硬的身子,手
脚并用地爬了起来。可傅善祥并没有打算将她拖下床,只让她四肢着地跪在自己
面前。她轻轻地撩起自己的裙子,把白花花的下体裸露出来。

  委身于扶老二,确实让傅善祥少受了很多被蹂躏的屈辱,却也只能对扶老二
一人俯首帖耳。就在她刚刚进屋前,在门口的天井里,扶老二把她按在院子的磨
盘上,又狠狠地奸淫了一遍。在裙子下,她什么都没穿,充血的阴唇也翻开着,
从肉洞里不停地涌出浑浊的精液。她张开着双腿坐在床上,猛的把洪宣娇的脑袋
往下一按,竟按到了自己的胯下去,道:" 母狗,你不是最喜欢吃男人的精液吗?

  快,帮我把这些肮脏的东西都舔走!" " 啊呜呜!" 洪宣娇半张脸都贴到了
傅善祥的阴户上,简直透不过气来,难受地不停惨叫。

  " 快舔!不然,我就把你肚子里的孽种掏出来!" 傅善祥面露凶狠之色,大
声喝道。实在难以想象,在她这张绝美的脸蛋上浮现出残忍凶恶的表情,是怎样
一幅恐怖的画面。

  洪宣娇忽然身体一震,出于对傅善祥的恐惧,只能强忍着胃里的恶心,伸出
舌头屈辱地舔了起来。她对自己肚子里孩子也感到十分排斥和厌恶,全然没有当
初怀上萧有和、萧有福兄弟时的喜悦。它就像刻在她阴唇上的两行字一样,是她
此生屈辱的证明。可洪宣娇还是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因为深入子宫的缅铃已让
她生不如死,生下孩子的同时,或许也能把这颗缅铃一起带出来。

  怀着羞耻而复杂的心情,洪宣娇不得不认真地舔舐起傅善祥的下体,当她的
舌尖舔在肿胀的阴唇上时,从肉洞流出来的腥臭精液,让她禁不住头皮发麻,恶
心地浑身颤抖。

  " 啊……" 傅善祥轻轻地吟叫着。她的叫声还是那么柔弱无骨,就像琴弦上
流露出来的音乐一般,听得人神往和迷恋。

  抛开肉欲,傅善祥看着这位曾经始终骑在她头上的女人此时竟卑贱地为她舔
舐下体,不由地更加兴奋,她用力地按着洪宣娇的后脑,使劲地抬起屁股,把阴
户往洪宣娇的嘴里送去。

  不管自己有多抗拒,在遭受了那么长日子的蹂躏后,洪宣娇也逐渐变得更加
麻木起来,她机械般地用舌头一下下地舔着,在吸干了傅善祥肉洞里的精液后,
仍不敢住口。

  傅善祥被挑逗得筋酥骨麻,浪叫连连。忽然,一声长叹,从阴道里涌出一股
阴精来,全灌到了洪宣娇的嘴里。

  " 母狗,不准吐出来,吞下去!" 傅善祥在高潮之后变得更加乏力,但她强
忍着没让自己倒下去,而是高高地托着洪宣娇的下巴道。

  洪宣娇只能忍辱把粘稠的阴精一口口地往肚子里吞,当滑腻的液体流到她嗓
子眼里的时候,感觉无比恶心,好几次干呕,差点没吐出来。

  " 我的刀去哪里了?老子还有一头猪没杀呢?" 院子里,传来了屠夫粗犷的
声音。

  这好像提醒了傅善祥,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她推开洪宣娇,从床上爬了下
来,看也不看她一眼,道:" 我婚礼的吉时就快到了,先不和你在这里纠缠了!

  等我婚礼一毕,我便会去求杨明海总兵,让他在此地多留几日,到时候再慢
慢跟你玩!" 说完,便锁上房门,走了出去。

  " 傅姊姊,那母狗还在屋里吗?" 萧有和带着一帮幼王迎了上来。

  他们是朱南桂的俘虏,也和湘勇们一道,去了湘乡。这次,朱南桂听说杨岳
斌在长沙招募不到兵员,便把这几个少年也一起带来了,到时候让杨明海领去,
充入军中,和他一道去陕甘打仗。虽然这几个幼王身娇体弱,可好歹枪法不差,
编入湘勇,当个火枪手也是绰绰有余。

  " 是," 傅善祥道," 她暂时还不会走,你们想去见见她吗?" 萧有和毕竟
是洪宣娇的儿子,对自己母亲的肉体不像那些男人一般流连,撇了撇嘴道:" 不
见也罢!" 屋子里的洪宣娇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额头拄在床毯上,欲哭无泪。

  颤抖的身体让子宫里的缅铃跟着振动,在巨大的羞耻中,她的快感变得更加
强烈。

  好几次,洪宣娇甚至找不出任何理由,无法为自己辩解,为什么会在敌人的
虐待和强暴中一次次高潮失控,莫不是自己迷恋上了这种被蹂躏的滋味?

  她仿佛魔怔了一般,把手伸到自己的双腿间,用指尖在阴蒂上轻轻地按压摩
擦起来。与其在敌人面前可耻地高潮,还不如自己动手,先让身体泄掉一波来得
更有尊严。而且,现在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虽然四周都是忙碌的脚步声,她却
像是暂时被人遗忘了一般,获得了独处的工夫。她高高地撅着屁股,随着指尖摩
擦的快感,很快又到了巅峰。

  她一声声地叫着,肉洞里的蜜液汹涌,滚滚流到体外,将她本已湿漉漉的大
腿根本沾得更加狼藉。在紧张的高潮过后深深的疲惫感中,她终于身子一软,瘫
在了床上。在屈辱和悔恨中,她忽然又想到了李容发,当初若是听了她的话,跟
着他远走高飞,即便老妻少夫让她汗颜,也好过在这里受尽苦楚,如堕地狱。

  忽然,她听到身后有些动静,急忙转过身去,却见窗口前,站着一个脸上裹
着蓝巾的男子。她第一个念头便是,傅善祥出门前上了锁,也不知是哪个湘勇又
忍不住想来侵犯她,只能越窗而入,便绝望地转过头去,喃喃道:" 你莫不是也
来看我笑话?" 谁知,那男子解下面罩,走到床边,道:" 西王娘,是我!" "
吓?何震川?" 洪宣娇睁开沉重的眼皮一看,简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差点没大
叫出来," 怎么是你?" 话没说完,顿时意识到可耻的身体还裸露在他眼前,急
忙扯起床毯,把自己紧紧地裹了起来,又紧张地问道," 你,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 何震川红着脸,扭过头道:"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听他说什么都没看
见,洪宣娇却觉得他什么都看见了,可现在不是她纠结这个的时候,忙问道:"
你没死?你来这里干什么?" 何震川道:" 我听说,善祥被清妖掳到了此处,被
迫要和别的男子完婚,便想来救她!" " 啊……" 洪宣娇绝望地叹道," 原来,
你也是为了她……" " 西王娘," 何震川急忙脱下身上的夹袄,裹住洪宣娇道,
" 你放心,我会把你一起带走的!等离开湘乡,我便送你去扶王殿下那边,他在
湖北尚有数十万大军,定能护你周全!" " 真的吗?" 洪宣娇忽然从毯子里伸出
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胳膊。

  何震川点点头。

  " 可是……" 洪宣娇又萎靡下来," 我,我的身体里被人按了东西,定是走
不了太远!" 何震川能感觉到对方手心里的渴望,顿时心像小鹿般乱撞,眼睛依
然瞧着别处道:" 西王娘,我就算背,也要把你从这里背出去!只是,我在这村
子里走了一遭,未见善祥的身影,你可知她现在何处?" 洪宣娇既激动,又紧张,
只要能从这里脱身,她可以不再计较傅善祥对她做过的一切,忙道:" 她的婚期
便是今日,想必此时已到东面新盖的院子里拜堂去了!" 何震川道:" 西王娘,
你快穿好袄子,在此等候,待我去救下善祥,便来背你出去!" 洪宣娇点点头,
嘱咐道:" 你要小心!" 新盖的院子里,处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扶老二和申
老三虽然衣锦还乡,却被烧得面目全非,只道今生今世很难再娶上媳妇。殊不料,
天京城一破,满城的女人任其挑选,傅善祥和黄婉梨虽然身子已是不洁,但出落
得花容月貌,也算是赚到了。

  不远处,扶老二和申老三出资请了戏台,台子上咣咣咣的金锣声响个不停。

  生旦净末丑你方唱罢我登场,足足要演上一天一夜。

  申老三的母亲体态龙钟,满脸皱纹,拉着被红盖头盖在脸上的黄婉梨道:"
多好的姑娘啊,只是你背井离乡,嫁来此处,着实苦了你了!到时候,老三要是
欺负你,你就告诉我!他从小最是孝顺了,从不敢忤逆,我替你教训他便是!来,
快到此处,趁着汤圆还是热的,先吃一口!" 黄婉梨的身子有些僵硬,说实话,
自从来到湖泉,申母对她还真不差,好吃的好穿的,全往她这里送。目不识丁的
申母,看着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欢喜得不得了,哪里还敢有半点嫌弃?

  藏在红盖头下的黄婉梨眼睛有些酸涩,看着申母这慈祥的模样,怎么也不愿
相信,竟会生出那如杀人恶魔一般的儿子来。她很想大声地喊出来,你可知道,
你儿子在南京杀了多少人?但她又怕申母伤心,只能忍下。她甚至好几次都在动
摇,看在申母的面子上,将就和她儿子了此残生,可一看到申老三地狰狞的面目,
父兄血淋淋的尸体仿佛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 喂,张屠夫,为什么还少一个猪头?" 身为新郎的申老三大喊道。

  屠夫在外面回答:" 对不住啊,申爷,我的杀猪刀找不到了,正从家里取了
一把新的,还在磨呢!" 申老三一拍大腿,道:" 哎呀,你这慢腾腾的样子,怕
是要错过了吉时!" 朱南桂抽出自己的佩刀,丢给屠夫道:" 你看,我这把刀可
够锋利?" 屠夫接了刀,连连道:" 将军用来杀敌的刀,自是足够了!你们且在
这里稍候,我去宰了那最后一头猪,马上送来!" 在一阵阵鞭炮声中,吉时终于
到了,扶老二牵着傅善祥,申老三带着黄婉梨,拜完天地,算是结成了夫妻。这
两个人娶了娇妻,心中自是乐开了花,在自家院子里摆了五六十桌,把村子里父
老和那些当初与他们一道出生入死的兄弟都请了来,其乐融融。

  黄婉梨从红盖头上望出去,能够隐约看清每个人的长相,他们坐在席边,大
口咀嚼着,鲜肥的汁水顺着他们的嘴角直流。可这一切,都像蒙上了一层血色。

  " 婉梨," 申母忽然拉住黄婉梨的手道," 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休要与这
些粗人在一道,你且过来与我坐到一起!" 黄婉梨的手颤了颤,忙道:" 母亲,
你年岁高了,且先去坐着,我去向那边的朱将军和杨将军敬了酒,便来陪你!"
申母夸赞道:" 真是个懂事的姑娘!只是,这些军人看着便不似好人,你且少喝
一些!" " 我记下了!" 黄婉梨说完,含着泪走到内室,已经装在酒壶里的美酒
正放在中间的茶几上。这壶酒是申母在地下埋藏了几十年的状元红,只等儿子大
婚那日,挖出来供大家品尝。可是区区一坛陈年窖藏,又怎能供得了那许多宾客,
只能献给席上最尊贵的客人。

  席上最尊贵的客人,当然是朱南桂和杨明海了,像扶老二和申老三这样的百
总,自然也请不到其他总兵。

  黄婉梨见内室四下无人,揭开自己的盖头,快步走到酒壶边,用颤抖的手从
袖子里摸出一个大纸包来。在沅江县港口登陆后,黄婉梨嫌那几个药瓶带着麻烦,
便将里头的药粉都泼了出来,裹在纸包里,藏于袖中。

  她拆开纸包,正要把药粉往酒里洒,忽然又开始犹豫起来。如果她真的能手
刃仇人,那么申母怎么办?可怜她孤苦伶仃,好不容易盼望着儿子成家立业,自
己现在却要夺走她唯一的心头肉!

  " 婉梨,你在这里干什么?" 傅善祥忽然闯了进来," 朱将军要你去陪他喝
上几杯呢!" 黄婉梨的手不禁一抖,把药粉全洒进了壶中,又将纸揉成了一团,
快速地塞回袖子,道:" 好!我马上就来!" 她狠了狠心,端起酒壶,出了内室。

  " 婉梨,快过来!" 朱南桂似乎有些喝多了,说话大着舌头,摆出一副长辈
的样子道," 我跟你说,我可是知道你的底细的,你若是今后本本分分,也就罢
了。若是不好好相夫教子,我便把你的丑事全抖出去,让你在这湖泉无立锥之地!

  " " 是……" 黄婉梨端起酒壶,先后往朱南桂、杨明海的杯子里斟了满杯,
又给扶老二和申老三也满上,道," 民女承蒙几位将军搭救,这才重归王化,大
恩大德,没齿难忘!民女先敬几位将军一杯!" 申老三突然按住了她的胳膊道:
" 有哪位新娘如你这般?还不快回洞房去候着?" 朱南桂却道:" 无妨,婉梨与
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坐下来陪我喝一杯,也不算伤了风化!" 申老三点点头道:
" 既如此,那在下先干为敬!" 说罢,一仰头,便将杯中的酒都倒进了自己的嘴
里。

  扶老二见了,不甘落后,也一饮而尽。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黄婉梨陪着朱南桂和杨明海也都饮尽了杯中酒,唯有傅
善祥一动不动,看着黄婉梨道:" 你不是从不饮酒么?今日这是怎么了?" 黄婉
梨推开傅善祥道:" 我没事!只是能有今日,还得多谢几位……恩人!" 傅善祥
摇摇头,对扶老二道:" 夫君,若是此处没我的事,便先回洞房去了!" 扶老二
点点头。

  朱南桂和杨明海絮絮叨叨的讲着醉话,有与扶老二、申老三一起饮了几杯,
直到将整壶的酒全都饮尽。忽然,朱南桂难受地撕开自己的衣襟,道:" 好生奇
怪,我身上不知为何,竟热得紧!" 杨明海哈哈笑道:" 你莫不是又春心发作,
想玩女人了?你看这样可好,待此处席散,我将洪宣娇那母狗再借你用上一晚,
如何?……啊,不对,我也好热!" 朱南桂道:" 看来,你也是欲火焚身了!哈
哈,等下咱们就一起,给洪宣娇来给前后贯穿,插得她哇哇求饶!" 在婚礼上讲
这么粗俗的话语,确有不妥,但这些当兵的粗人,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全然没把
旁人的眼光放在心里。

  " 啊,我……这是怎么了?" 申老三忽然用手抹了一把鼻子,但见两个鼻孔
里流出一股鼻血来。

  杨明海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大声道:" 扶老二,申老三,你们……你们这饭
菜好像不对劲……" 话没说完,忽见黄婉梨从桌子底下的地毯里抽出一把杀猪的
尖刀来,喊道:" 狗贼,血债血偿,纳命来!" 说罢,朝着毫无防备的朱南桂脖
子上砍了过去。

  张屠夫丢失的那把杀猪刀,正是黄婉梨趁其不备,偷来藏在地毯下的。她挥
舞着尖刀,一刀劈在朱南桂的右颈上,但她毕竟膂力不济,只砍断了朱南桂的半
根脖子。饶是如此,也足够要了朱南桂的命,他叫也来不及叫上一声,已是倒在
血泊之中。

  带兵抄了黄家的罪魁祸首,正是朱南桂,黄婉梨到死也不会忘了那场面。所
以,看准机会,她第一个想要的,就是朱南桂的命。

  喷出来的鲜血洒在黄婉梨的嫁衣上,愈发鲜红。

  扶老二和申老三一见,大吃一惊,喊道:" 婉梨,你干什么?" 这时,黄婉
梨已经从朱南桂的脖子上拔出了杀猪刀,不暇细想,双手推着刀柄,一刀朝离她
最近的扶老二刺了过去。

  噗嗤一声,扶老二顿时被长刀贯胸。他瞪着如铜铃大的双眼,怎么也不敢相
信,自己竟会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院子里响起了尖叫声,四溅的鲜血吓坏了宾客,到处乱窜。

  刚要进洞房的傅善祥回过头来,当场怔住。一眨眼的工夫,喜气盈天的婚礼
竟变成了屠戮现场,血肉横飞,惨不忍睹。这一幕,她似曾相识,当初的东王府,
也是在她转眼的工夫里,变成了人间地狱,甚至有很多人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
事,便已送了性命。

  " 去死!" 黄婉梨狰狞着脸怒吼着,把积压了大半年的仇恨和怨气都在此刻
发泄出来。

  扶老二倒了下去,但被刺断的肋骨卡住了黄婉梨的刀,将她一起带翻在地。

  黄婉梨大叫着,拼命想要拔出刀,再去刺杀申老三。可申老三此时已经扑了
上来,将黄婉梨压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扼住了她的脖子,吼道:" 贱人,你疯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 老三,你松手!快松手!" 年迈的申母也被这突如
其来的场面吓坏了,远远地对着申老三喊道。

  可申老三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他现在唯一的念头,便是杀了自己的新婚妻
子,为朱南桂和扶老二报仇。

  " 我……为我的……父……兄报仇……雪恨!" 被扼住了喉咙的黄婉梨吐字
都觉得艰难,却还是用带着微笑的双眼盯着申老三。虽然不能手刃这最后一个仇
人,但已经把朱南桂和扶老二送下地狱,她自己也解脱了。

  " 婉梨……" 傅善祥怎么也想不明白,素来柔弱的黄婉梨,竟会在这么短的
工夫里,接连诛杀两名大汉。

  " 来人!快来人!捉住那名妖女!" 杨明海跌跌撞撞,本想上前帮忙,可身
体里的药性这时已开始发作,让他脑袋沉甸甸的,眼前恍惚不已,只好召唤自己
带来的卫兵。

  几十名士兵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也端着枪杀了进来!

  砰!

  就在黄婉梨快要断气时,突然听到了一声枪响,申老三顿时脑袋开花,晃了
晃身子,重重地扑到了她的身上。

  开枪的是一个用蓝巾挡住半个面孔的男子。刚开完枪,他便把手枪一丢,冲
过院子,拉起傅善祥的手道:" 善祥,快走!" 傅善祥转头一看,惊讶地喊道:
" 何震川,怎么是你?" " 不要说话,跟我来!" 他话刚说完,便拉起傅善祥,
从后门逃了出去。

  " 不!震川,带上婉梨!" 傅善祥道。

  " 来不及了,清妖已经堵住了前门,杀到院子里了!" 何震川头也不回地道。

  黄婉梨推开申老三的身体,满身是血地站了起来。久经沙场的杨明海见了她
这副模样,也吓得双腿发软,颤巍巍地握着刀,不敢上前。

  " 吾儿老三!" 申母扑到自己儿子尸体旁,大声痛哭起来。

  黄婉梨悲哀地看了一眼申母,她曾经也有那么爱她的父亲和兄嫂,却都在那
一天同时惨死于屠刀之下。她家的悲哀,早就了今日申家的悲哀。她头也不回地
走进内室,把门紧紧地栓了起来。

  " 开门!妖女,快开门!" 杨明海的护卫也紧跟着追到内室门口,用力地撞
着门。

  黄婉梨微微地笑了笑,从来也没感觉到呼吸竟然这么轻松,当她手刃了仇人
之后,可以问心无愧地去黄泉见她的父亲和兄嫂了。她不紧不慢地把内室的床单
揭了下来,悬于房梁之上,把自己修长的脖子套进了绳结里,最后看了一眼这个
带给她无尽痛苦的世界,双脚一踮,踢翻了垫在脚下的凳子……

  傅善祥被何震川拉着拼命往前跑,村子里已经喊杀声四起,近在耳边。她忽
然停下脚步,问道:" 我们要去哪里?" 何震川道:" 善祥,我得把西王娘救出
来!" 傅善祥问:" 你救她做什么?" 何震川已经闯到了申家的破屋前,一头撞
开了屋门,冲进里头。洪宣娇已经用夹袄裹住了自己的身子,在屋里等着他了。

  何震川二话不说,背起洪宣娇便夺门而出。

  夜色里,村中到处亮起了明晃晃的火把,除了杨明海带来的那些卫兵外,村
里的民团也跟着一起四处搜寻凶手的同党,到处都在高声呐喊:" 抓住凶手,严
惩不贷!" 傅善祥拖着宽大的嫁衣,在巷子里奔跑了一会,忽然停了下来,转身
看着身后背着洪宣娇的何震川道:" 每个路口都被人守住了,我们出不去了!"
洪宣娇挣扎着下地,道:" 震川,善祥,你们不用管我,顾自逃命去吧!" 傅善
祥冷笑一声,道:" 你别以为这么说,就会让我感恩戴德!" 何震川走到巷子口,
抽出战刀,忽然高喊一声:" 天父在上,杀光清妖!" 又转头对傅善祥和洪宣娇
道," 你们快跟上我!" 说着,便带头往村口杀了过去。

  " 是长毛!是长毛!" 黑暗中,也听不清到底是谁在喊,在哪里喊,刚刚还
是义愤填膺地喊着要严惩凶手的人们,这时一下子都慌乱起来。

  村口守着七八名汉子,不过看模样是民团打扮,也没有火枪,见到何震川红
着眼睛朝他们杀来,急忙抽出战刀,严阵以待。

  何震川已经抱了必死之心,要和这些人拼个你死我活,无论如何都要把傅善
祥和洪宣娇从这个村子里救出去。

  就在他快要杀到那些民兵身前时,忽然黑暗中噼噼啪啪地响起了一阵枪声。

  枪声虽然有些杂乱,却无一例外,全部命中,射在那几个民兵身上。民兵哼
也不哼,立时仆地。

  " 啊!" 何震川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愣在原地。

  这时,几个头裹着红巾的人从村口小路旁的密林里钻了出来,为首的一人朝
他招手道:"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走!" 何震川不由一怔,脱口喊了出来:" 千,
千总大人,怎,怎么是你们?" 苏元春道:" 都是广西老乡,就当最后帮你这一
回吧!" " 可是……" 何震川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苏元春和他身边的几个人,道,
" 你们怎么如此打扮?" 苏元春道:" 你傻啊?难道要我们穿着精毅营的号衣来
这里惹事吗?快,别说那么多了,这村子四周道路狭窄,多是山地,我们的马车
赶不进来,你需跟着我们,翻过那座小山,才能上大路,我们的马车就停在路上!

  " 事不宜迟,何震川收起战刀,又背上洪宣娇,跟着大家一起往村外的山上
爬去。

  苏元春目不转睛地盯着傅善祥看了两眼,对何震川道:" 这小娘子生得模样
可真俊俏,也难怪你会舍生忘死,到这里来救她!若换成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 傅善祥听了,感动地撇了何震川一眼,低下头不说话。

  " 他们在那里!快,别让他们走脱了!" 听到枪响的湘勇和民团一起朝村口
追了过来。

  苏元春丢了一杆长枪给何震川,也跟着高喊一声:" 天父在上,杀!" 重新
填好枪子的几名精毅营勇卒又是一顿攒射,虽然黑暗中也没看清目标究竟在哪里,
可是横飞的枪子还是把那些湘勇和民团吓得躲在了路边的墙后,只道长毛真的杀
到这里来了。

  苏元春带着一帮人且战且走,磕磕绊绊地朝着山上爬去,只要翻过山脊,他
们就安全了。可说得容易,这边枪一响,邻村的湘勇和民团也涌了出来,火枪、
弓箭像雨点般朝他们招呼过来。

  " 哎唷!" 何震川忽然听到身后有人一声惨叫,回过头去一看,一名勇卒被
枪子击中了大腿,血流如注,倒地不起。

  " 震川,震川," 洪宣娇道," 你放我下来,把枪给我,我还能咬着牙,勉
强自己走路,你快去背上你的兄弟!" " 好!" 何震川把洪宣娇放在地上,把长
枪递给洪宣娇,转身背起那名倒地的勇卒,拼命地朝着山脊爬去。

  洪宣娇终于握到了久违的火枪,那股熟悉的火药味,仿佛又让她回到了当初
激动人心,热血澎湃的疆场上,她端起枪,瞄准了一个黑夜,扣下扳机。

  枪响时,黑影应声倒地!

  " 妈呀!" 苏元春大叫一声,对洪宣娇道," 你可真是个神枪手,这么远都
能射中!" 这时,何震川已经背着手上的勇卒攀上山脊,在那里朝着大家挥手:
" 兄弟们,西王娘,善祥,你们都快上来,我已经看到接应我们的人了!" " 撤!

  " 苏元春当机立断,大手一挥,带着众人埋头往山脊上跑去。

  洪宣娇刚填好枪子,强忍着子宫里震颤不止的缅铃,刚转过身来要跟着大家
一起往山脊上爬,不料迎面却撞到了一个人。

  " 善祥,你……" 洪宣娇愣了一下。

  傅善祥轻声道:" 我忽然记起来了,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向你讨要回来!"
" 你,你在说什么?" 洪宣娇转身又朝着山下开了一枪,又一个黑影应声倒地。

  她射出的枪子几乎百发百中,追兵们谁也预料不到,什么时候死神会突然降
临到自己头上。她转过身,正要往山脊上爬,却发现傅善祥仍站在她身后一动不
动。

  " 你……" 洪宣娇正想让傅善祥快跑。

  不料,傅善祥却脸色一冷,目无表情地说:" 你下去吧!" 话音未落,狠狠
地推了洪宣娇一把。

  " 啊!" 随着洪宣娇的一声惨叫,身体随着她失足时的石块一道滚下了山坡,
消失在黑暗中。

  苏元春听到惨叫,回过头来问:" 怎么回事?她怎么掉下去了?" 傅善祥立
即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道:" 军爷,她,她自己失足掉下去的!" " 唉," 苏
元春一跺脚,想要杀回去救洪宣娇,显然已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继续往山上走,
" 大家都注意脚下,小心!"

                尾声

  同治四年十月,上海的一个小胡同里。

  傅善祥侧卧在罗汉床上,嘴里叼着大烟,眯着眼吞云吐雾。这是她一天中最
享受的时光了,沐浴着午后从窗棂的雕花缝隙里照射进来的阳光,让自己的思绪
随着这些烟雾,渐渐飘散在空气里。

  何震川身着长袍,推门而入,道:" 善祥,你今晚想吃些什么?" 傅善祥懒
洋洋地说:" 没胃口!要不你去豫园帮我买个馄饨来下吧!" " 好!" " 等等,
今天一整日都没见到你的人了,你去哪了?" 傅善祥放下烟袋,有气无力地从罗
汉床上坐了起来。

  何震川道:" 苏千总临别时送我盘缠,已经都让你买大烟了,现在我只能出
去营生。好在,租界里有个洋人想雇我当汉语顾问,薪酬还过得去,我就到领事
馆和他见了个面!" 傅善祥道:" 这能有多少薪酬?" 何震川伸出五个手指,道:
" 五两银子!" 傅善祥叹了口气,道:" 这还不够让我买福寿膏的呢!" 何震川
道:"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听说几个月前,陕甘总督杨岳斌在西北吃了败仗,
军情告急,朝廷又开始增加赋税了。在租界谋活,可以免去征税!" 傅善祥淡淡
地道:" 你不必去了!" " 啊?" " 改天你随我去一趟南京!" " 去那里做什么?

  " 傅善祥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道:" 你以为,像老天王那么精明的人,在世时
会只有一个地宫吗?他在信王府还有一个小私库,虽然不比那地宫富裕,却足够
你和我下半辈子吃穿不愁了!" 二十年后,浙江台州府巾山脚下的一所旧民居内。

  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站在门口,听着天宁寺里传来的钟声,默默地出神。

  他背影消瘦,脸庞却在晨曦中显得异常英俊,轮廓分明。一撇八字胡梳理得
整整齐齐,好像画上去的一般。

  " 容发,你在想什么?" 忽然,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出现在他的身后。妇人
虽然年龄和男子相仿,却仍是肤若凝脂,宛如少女一般。她挺着七八个月大的孕
肚,领着身边一个十六七岁大小的少年,走到男子的身后,轻轻地将他抱住。

  男子转过身,握着妇人的手道:" 采菱,我想去桃渚一趟!" 谁也想不到,
这个男子竟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太平天国忠二殿下李容发,而妇人正是他的发妻采
菱。那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他们的孩子。而且,看采菱的孕肚,再过几个月,
似乎又要为家里添新丁了。

  " 桃渚?" 采菱愣了愣,叹一口气道," 去吧!我若是不放你去,你怕是这
辈子都解不开这个心结了!" 李容发道:" 黄十四如今成了朝廷的游击将军,驻
守在桃渚城剿匪。现在是最好的时机,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再等二十年,也报
不了那个仇了!" 采菱幽怨地道:" 你还是为了她?" 这时,那孩子在旁道:"
父亲,让我随你一道去桃渚好吗?" 李容发笑了笑,拍了拍他儿子的脸。想自己
和他一般大小的时候,已经跟着父王一起征战沙场了。可这,毕竟是他们这一代
人的恩怨,他现在锐气磨尽,只想安安稳稳地在这个江南小城里生活下去,和眼
前的这个女人长相厮守。可有些心结,他必须去解开。

  采菱转身从床下取出一个木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根沉甸甸的精钢短棍,
交到李容发的手里,嘱咐道:" 去吧!带上这个,千万小心!" 李容发接过短棍,
亲吻了采菱的额头道:" 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杀了他,平安归来!" 采菱点点头:
" 嗯,我相信你!" 李容发转身出了家门,朝着兴善门而去。

  " 小殿下!" 采菱双手抱着自己的孕肚追了出来。

  李容发不禁浑身一颤,这一声小殿下,似乎又让他回到了二十年以前那风起
云涌的岁月。那时,有金戈铁马的豪情壮志,也有他和采菱的如胶似漆,和洪宣
娇的放纵大胆。

  采菱追了两步,却没有扑到他的身上来,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 我从来都
没有怀疑过,你可以打赢黄十四!" 李容发微笑着,和他当年的笑容一样迷人,
道:" 等我回来,一起血祭太平天国的亡灵们!"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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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第一次参加征文的作品,紧赶慢赶终于是完结了。本文作为历史+虐,在题材上还是比较小众的,看得出来喜欢的人不是很多。最后还是希望大家走过路过留下自己的评论和建议。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要摸鱼去,顺便想想下一篇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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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天国的黄昏》结尾的一些说明:
    十分感谢文区的各位大佬和读者对《天国的黄昏》的喜爱,以及提出的宝贵建议和意见。首先说明一下,本文开篇确实有些拖沓,但因为是第一次写这个题材的文章,所以在进入正题前,我觉得很有必要先铺设一个历史背景,奠定人物性格,这样才会在后期千篇一律的肉戏中显得人物更加饱满和丰富。其中涉及到的一些知名历史人物,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争端,在写文的过程中,已尽量避开这些人物,如曾国藩、左宗棠、杨岳斌、沈葆桢等人,只将他们当成推动剧情发展的工具,取用了一些不甚出名的人物来扮演反派。
    关于结局,看到许多朋友说有些仓促了,但事实上,在写的时候,时间确实有些急迫,但在梳理故事主线的时候,却还是保留了原先构想的情节。在最后几天,几乎以每天8000到10000字的速度推进,行文或有纰漏,来不及校对,敬请谅解。但故事的线索是完整的,甚至在写的过程中,由于篇幅的需要,增加了三到四章,要不然也不必赶在最后几天完结。
    还有就是关于傅善祥把洪宣娇推下山坡的结尾,可能有很多朋友觉得有些疑惑,这里作一个说明。在《天国的黄昏》这个故事里,设定的是傅善祥和洪宣娇结怨颇深,而且在湘军攻破天京城的时候,城里一片混乱,诸王和天将们各自为战,洪宣娇护着幼天王从天王府里出逃,迎面遇上傅善祥,并没有做好以死殉国打算的傅善祥恳求幼天王将其一起带走,但惊恐的幼天王嫌其碍事,将其踢下玉阶,导致傅善祥被擒。有此作为转折,在傅善祥的想法里,也时有回想起当初城破时的自己掉下台阶的场景,不管是幼天王所为也好,洪宣娇所为也好,当傅善祥打算把自己曾经受过的委屈,乃至在清军大营里受到的委屈一并偿还给洪宣娇的时候,这才发生了九江官牌夹的那段事。当其他的仇都报了之后,最后只剩推下台阶这一个了,那是傅善祥此生的转折点,也是她悲惨遭遇的开始,而她将洪宣娇推下山坡,也将成为洪宣娇的转折点,并以此作为结尾,到这里正好闭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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