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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作品] 【2019文心雕龙——幻欲旖旎】【Pure Filth】【53】【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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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很奇怪,并不像作者一直以来的写作风格,有点阴郁,或者说,暗黑。并不是语言风格黑暗,而是主题。无论是梦里渴望飞上枝头的女主角被群嘲,还是现实中在名人云集的party中显得格格不入,甚至在private风格的性爱派对上被一步步诱导出内心的欲望,乃至最后魔幻般接到梦中那部使她出名又让她丢脸的电影剧本。

这种开头先出现结局,结尾又预示着开头的结局必将出现的结构经常出现在恐怖片或者模拟恐怖氛围的搞笑片上。当然了,本文既不恐怖,也不搞笑,而是色文中不常见的魔幻现实主义作品。通过女主角一系列荒诞的经历,写出了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诱惑无处不在,可怜的女孩无处可逃。

本文的女主角,是怀揣着明星梦来到洛杉矶,一边打零工一边不断试镜的万千少女中的一个。她们梦想着有朝一日会成为明星,会光鲜亮丽地出现在镁光灯前,会表面上波澜不惊地与那些以前只在电视上听过名字的人像朋友一样交流。但是就像这个社会的所有结构一样,能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只能是极为稀少的一部分人,绝大多数还是构成了使顶端看起来更加耀眼的底座石料。不出意外的话,本文女主也将是那灯红酒绿背后,落魄失意的大多数。所以,意外发生了。

短篇小说塑造角色一般通过外貌、动作、语言、心理描写,而且限于篇幅,通常都是开门见山地直白,越明显越好。所以作者在文中一次次地强调我们的女主角——杰西卡·福斯特——生活拮据,生活拮据,生活拮据。俗话说,居移气,养移体,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的杰西卡,她的穿着打扮、动作语言、思维方式都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

在梦中,当基努里维斯宣布杰西卡获奖时,“丹尼尔的手臂就环紧了我”“和我热烈拥抱”,我则“生怕他会弄皱我的衣服”“接受他们的祝贺以后”“我一手提起香奈儿晚礼服的裙摆,一手抚胸,在全场掌声中,小心翼翼又激动万分地走上台。”

被提问之后,“我低头看自己的迪奥高跟鞋,脑子在拼命想,又看看底下的观众”。

如果说这时还感觉不到什么,仅仅当成女主是在万众瞩目的盛会上维持一个光鲜形象的正常想法,那后面就越发的直白了。

回到现实,“我穿上衬衫,一条黑色牛仔裤和一双旧耐克鞋”,这就和梦境中“香奈儿晚礼服”、  “迪奥高跟鞋”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  “破旧的地毯”和  “好久没修饰的指甲”以及临街的房间都说明了女主角的手头不宽裕。


我赶紧洗了个澡,换上一身漂亮衣服,膝上三寸的瓦伦蒂诺黑色连衣裙,当年刚入行接到第一个广告后大手大脚买下的,我唯一的一件奢侈品了。在我们这套破烂的小公寓里穿着这套高档礼服,旁边站着一对同样衣着光鲜俊男美女,配上破损的窗户寒酸的家具,这非常好莱坞。
  
我用创纪录的时间飞快完成化妆,安全起见,画了超浓的眼线和唇彩,略微梳理了一下头发,找出高仿的Manolo黑色高跟鞋,戴上廉价的银首饰,跟着桑德拉和马格努斯坐上了楼下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的Uber出租车


这两段就是以上之集大成者了,“衣着光鲜的俊男美女”“破烂的小公寓”形成强烈的反差,而“高仿的Manolo黑色高跟鞋”“廉价的银首饰”“Uber出租车”与接下来流光溢彩富丽堂皇的party又形成了强烈反差。

一边是落魄寒酸,一边是穷奢极欲。

通过外貌描写,一个落魄的形象建立起来了。在这样的对比中,杰西卡觉得自己“比水箱里的那头鲨鱼还不自在”

杰西卡有道德标准,有自己的“底线”,但语言和行动却又常常互相矛盾。

梦境中颁奖嘉宾“说些不好笑的笑话时”,杰西卡“做出听得津津有味的姿态,露出会心的微笑”

在和桑德拉谈到party时,批判军火商的钱肮脏: “你想啊,他拥有的一切,都是来自别人的痛苦。他家的美酒,就像夭折的儿童的血液;他家的音乐,就像孤儿的哭声。”
  
桑德拉被搞懵了,“那你到底去不去?”
  
“当然去了。”我飞快地回答道。

……

在party上,杰西卡“拿出手机,假装查看短信。一个年轻的侍者端着香槟走到我跟前,我拿了两杯,假装一杯是给朋友的,然后两杯都喝了,放下一只酒杯,端着另一只空酒杯到处晃荡”

在性爱party上尼尔反问:“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不会讨厌我?”
  
“我不知道。”我嘴上不置可否,心里却知道不会。


ML时,尼尔说“你可以说不的。只要你高声说不,穿燕尾服的工作人员就会把你带出去的。可是你不会愿意的,也许我们都是变态。”
  
我张了张嘴,舌头被他的拇指压住了,发不出声来。


通过语言和动作描写展示了杰西卡的口嫌体正直。

“看着皱巴巴满是水渍的床单,我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收拾房间的女佣和洗床单的账单。”
 

“我仰躺在床上,越过他的肩膀,看到门口已经站着一对男女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然而内尔的手伸进了我的内裤,我集中注意力不让自己叫出来,就没空多想其他的事情了。”

(这让我想到那个“豆腐就是我的命”的笑话,“有了大鱼大肉,连命都不要了”。)

“我想知道别人是否能听到我们的交谈,希望不会。亲热时被人偷窥,有时会让人更加兴奋,但如果没有任何一点私人空间就超出底线了。可是我的底线在哪里?坚持底线又有什么意义?我每天的生活,就是给人端盘子倒酒,期间穿插着一次又一次失败的试镜。我追逐梦想已经太久了,太累了,累到已是无法站立了。在尼尔这样的男人面前分开双腿,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突然有些明白了尼尔说的堕落的快感。我可以感觉到身边聚拢了越来越多的观众,我不认识他们中的任何人,甚至看不到他们,但我知道他们都看着我,这是一种很过瘾的感觉。”

通过心理描写,我们看到杰西卡一步步地接受了尼尔的诱惑,给了自己足够的理由,并渐渐开始享受堕落的快感。

这样,一个有些善良,有些软弱,有些勤奋,有些懒惰,有些现实又有些幻想的形象就建立起来了。一个没钱又渴望光鲜并不脚踏实地的女孩,受到魔鬼的引诱而堕落了。

文中光鲜亮丽和肮脏污秽作为对比是一直存在的,从女主梦境和现实的穿着、公寓和别墅、学生时代与现在、建筑的外表与建筑内的勾当等等等等。繁华流于表面,召唤着无知者的前赴后继,内里隐藏污秽,引诱了堕落者的灵魂。



然后说点其他的。

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皮肤惨白,戴着小熊面具的高个女人,踩着高跟皮靴从我们身前走过。她一只手拿着一根皮鞭,另一只手牵着一根皮带,皮带的另一头系在一个赤裸男人的银色项圈上,男人戴着战狼面具,四肢着地,跪爬在地上,很费劲地跟着女王的步伐往前走。

这段我有点犹豫要不要摘出来,重点在面具上。作者带私货的能力真是炉火纯青。


另外娜娜小姐的文章一大看点就是角色名字。本期的名字相信很多人看了就会会心一笑,都是欧美原创与转载区的大牌明星——当然了,不包括基努·里维斯。

基努·里维斯的颁奖搭档凯登·克罗斯(Kayden Kross)
似乎很有名,这名字也是经常见,但记不住她的脸……相比起来还是Jesse Jane和她的好基友Riley Steele的脸更容易记住。话说女优起名字都爱跟李老爷子学……

尼尔的前女友莱丽·里德(Riley Reid)
这位是著名的柠檬水姑娘。就是那个从后脖颈到尾椎,纹了一脊柱的汉字:“生活带来您时柠檬做柠檬水”的那位。

我第一次看她的片的时候暂停回放了好多次来确认到底写的是什么,结果凑全了也一头雾水。然后上网搜,英文原句是”When Life Gives You Lemons, Make Lemonade”,意思就是当生活给你酸酸的柠檬的时候,你可以做甜甜的柠檬汁喝。当然你要纹身不能这么啰里八嗦,得言简意赅。努力把不好的事情变成好事,中文里差不多的大概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但塞翁失马没有主观努力的成分,还不如人定胜天呢,多有气势。

总之被坑了,这姑娘绝对被谷歌翻译给坑了,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都不会给她后背上那些字的解释。而且字体也蛮怪的,不是印刷体,要说是手写体的话,那是谁给她写的呢?像隶书又不是隶书,难道是大篆?


詹姆斯·迪恩(James Deen)
这哥们算比较有名的男优了吧,片子基本上是比较重口的,JJ挺软动作来凑,薅头发扇耳光吐口水什么的。白雪公主Stoya的前男友,记得几年前还被她告强奸。


安吉拉·怀特(Angela White)
同样是A片女演员。和通常那些进入这行的女孩不同,她并不是因为财务原因,或是被骗,而是从小立志要当一个艾薇女优。入行几年后她回到大学读书,并且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另外她除了拍A片,导A片之外,还是澳大利亚性爱党的创始人。这不是茶党,而是个正儿八经的政治党派,当时国内那些花边新闻还当成猎奇报道过。我觉得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人家有明确的人生目标并且一个个实现,比浑浑噩噩随波逐流过完这仅有的一辈子强多了。

其余的那些名字不熟,大概也都是从业人员吧。

还有女主穿的那件瓦伦蒂诺连衣裙,Valentino作为品牌在国内是译成华伦天奴的,不是瓦伦蒂诺。另外再科普一下类似的,Constantin作为品牌也不叫康斯坦丁,而是叫江诗丹顿。Patek Philippe、Jaeger-LeCoultre这些也都是有固定名字的(都不是读起来那样)。

我对奢侈品历史不熟,想来大概这些品牌当年都是先进入的香港市场,后来从香港进入的内地,所以用粤语来读就比较通了(朗拿度、米高佐敦偷偷擦了一把冷汗)。


在读MBA这块是我搞不懂的。据我所知申请MBA需要有正规大学的本科学历,3年以上的工作经验,因为是商科,数学也要有一定基础,至少也得学过高等数学线性代数和概率论吧。

本科毕业,工作3年,连MBA都快读完了,女主起码快30岁了吧……?而且想当演员为什么不去学表演?要是年轻的话难道是什么野鸡机构的MBA?嗯,也是,这么拮据应该读不起。


文中首尾呼应的阿斯蒙蒂斯,是七宗罪中色欲的代表恶魔,通常情况下会被描绘成面容英俊、举止优雅的男性。色欲作为七宗罪之一,指的不是单纯的性欲,而是对刺激的过度追求。杰西卡做的梦不仅是明星梦,也象征着代表阿斯蒙蒂斯的梦魔(inkubus)。

在本篇中化身的形象当然是尼尔(说到尼尔我只能想到《尼尔斯骑鹅历险记》……)了。从他给杰西卡展示的一幕幕,到后来他和杰西卡实践的——口交肛交3P,都不是正常的性爱行为。在他一步步的诱惑与刺激下,杰西卡服从于物欲、沉沦于性欲、享受于受到瞩目,成为焦点。

到最后梦境成为了现实,而现实又恍若梦境。杰西卡丢下了课本,翻开了剧本,继续做着她的演员梦。


本文用轻松的语言描写了一个在物质与欲望中堕落的小故事,这让我想起了一首歌,一首曲调与歌词形成巨大反差的歌。有时候静静地听一听,五味杂陈。贴出歌词,有兴趣的朋友可以一同欣赏。

Komm, süsser Tod
I know, I know I've let you down
I've been a fool to myself
I thought that I could live for no one else
But now through all the hurt and pain
It's time for me to respect
the ones you love mean more than anything
So with sadness in my heart
I feel the best thing I could do
is end it all and leave forever
What's done is done it feels so bad
What once was happy now is sad
I'll never love again my world is ending
I wish that I could turn back time
Cause now the guilt is all mine
Can't live without the trust from those you love
I know we can't forget the past
You can't forget love and pride
Because of that, it's killing me inside
It all returns to nothing
It all comes
tumbling down
tumbling down
tumbling down
It all returns to nothing
I just keep
letting me down
letting me down
letting me down
In my heart of hearts
I know that I couldn't never love again
I've lost everything
everything
Everything that matters to me matters in this world
I wish that I could turn back time
Cause now the guilt is all mine
Can't live without the trust from those you love
I know we can't forget the past
You can't forget love and pride
Because of that, it's killing me inside
It all returns to nothing
It all comes
tumbling down
tumbling down
tumbling down
It all returns to nothing
I just keep
letting me down
letting me down
letting me down
It all returns to nothing
It just keeps
tumbling down
tumbling down
tumbling down
It all returns to nothing
I just keep
letting me down
letting me down
letting me down
Ah~Ah~Ah~Ah~~
tumbling down
tumbling down
tumbling down
Ah~Ah~Ah~Ah~~
letting me down
letting me down
letting me down
Ah~Ah~Ah~Ah~~
tumbling down
tumbling down
tumbling down
Ah~Ah~Ah~Ah~~
letting me down
letting me down
letting me d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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