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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生活] 终极教师(12月26日 更新至“ 第458章、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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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9章、恭喜,你们被绑架了!


  陆朝歌没有回家,方炎也就没有人陪着说话。

  他坐在楼下喝了一杯绿茶,然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放了一浴缸水,把自己的身体给埋进了池子里面。

  他才刚刚进入假死状态,装在浴缸旁边的声控电话便响了起来。

  哗-----

  方炎从池子里面钻了出来,接通电话问道:“哪位?”

  “方先生,有客人拜访。”保姆卢姨的声音传了过来。“要不要请他进来?”

  方炎神情恍然,头发上面大颗大颗的水滴顺着脸颊滑落。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算是这套别墅里面的半个主人了?陆朝歌不在的时候,自己还有代替会客或者驱逐客人的权利?

  方炎很紧张!

  认真的把自己来了之后和陆朝歌的互动给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喝了三杯茶,吃了两顿饭,说了几十句话-----这些应该不会导致她怀孕或者说让她误认为自己已经怀孕吧?

  想到自己是无辜的,方炎反而不能把前来拜访的客人给赶走了。

  因为,如果他和陆朝歌的关系没有那么亲密的话,他就得更加的尊重她,也同样要尊重她的朋友。如果陆朝歌已经成为他的女人,他就可以把自己看的不顺眼的或者长的太英俊的家伙全都给赶出去-----当然,这种自以为比女人高尚打着爱护女人保护女人而行使的欺压行为可能会被人骂作沙猪主义。

  如果当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方炎不介意做一头猪。

  “请客人进来喝茶。”方炎说道。

  “好的,方先生。”保姆利索的答应着。

  挂断电话,方炎起身冲了个凉水澡之后,将头发和身体擦拭干净,换了一身平时练功的白色绸缎衣服下楼。

  因为刚刚洗过澡的缘故,他的脸色红润,精神焕发。白衫黑鞋,气质卓越,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给人一种风度翩翩美少年的感觉。

  “多日不见,方老师仍然风采过人。”客人放下手里的茶杯,称赞着说道。

  男人英姿勃发,气度沉稳。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他的眼神温和深邃,即让人觉得这个人善良,又让人觉得这个人有心机。一个有心机的善良人,能够得到这种评价的人可不多见。

  白色衬衣外面衬着一条格子条纹的马夹,裁剪合身的蓝色西装让他显得即商务又时尚。手腕上戴着一块褐色鳄鱼皮带的精致腕表,方炎认不清楚那块手表的品牌,但是他确实很喜欢那块手表。

  花城四少之一,江逐流!

  方炎沉寂三年,也消失了三年。他的心态和气质上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他的那些‘老朋友’们也同样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成长。

  坐在面前的江逐流可能仍然顶着花城四少的招牌,但是方炎可以确定的是此时的江逐流已经不是彼时的江逐流了。

  方炎打量着江逐流的时候,江逐流也同样在打量着方炎。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接碰撞,然后是会心一笑。

  方炎走到江逐流面前,说道:“江大少过奖了。我们方家小门小户,哪有什么气质风采。倒是江大少神光内敛,气度不凡,一看就有大家风范。”

  江逐流哈哈大笑,说道:“别人的夸奖我可以当作是耳边清风,听一听就过了。但是方老师要是愿意夸奖我,那我就如实收下了----这可不是常有的事情。”

  “这是当然。”方炎点头。“谁让咱们俩是生死仇敌呢?处在这样的敌对状态我还愿意这么捧你,证明你确实是一个让人尊重的对手。”

  江逐流苦笑,说道:“借用方老师的一句话,我们江家小门小户的-----生死仇敌这四个字太沉重,我们实在承担不起啊。”

  方炎在江逐流对面上的沙发坐定,卢姨已经捧着泡好的热茶送了过来。陆小姐说方炎喜欢喝绿茶,在他过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最极品的白毫,价值昂贵,一两万金。

  等到卢姨退下,方炎这才看向江逐流,问道:“你不是来看我的吧?”

  “还真是。”江逐流笑着说道。他从口袋里摸出两份颜色素雅却有淡香袭人的请柬出来,起身送到方炎面前,说道:“原本只想请朝歌一个人,假装不知道你回到了花城----但是觉得这样终究有些小家子气了一些,就像是还放不下当年的输赢。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赢了陆朝歌,我也有了别的女人----过去的就过去吧。不介意的话,去喝杯喜酒如何?”

  方炎接过喜帖,上面写着江逐流先生和将上心女士喜结连理的字样。

  江逐流即将迎娶将家的女人,江家和将家终究还是联姻了。难道说,这几年江家的表现让将家很满意还是说江逐流的表现让将上心很欢喜?

  “恭喜。”方炎沉声说道。“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亲自到场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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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菜的女人不一定最美丽,那么说其实是男人在欺骗你。但是美丽的女人买菜简直性感到让人觉得无可救药。

  她们伸出嫩白纤细涂抹着各种指甲油的小手,从货柜上选出一捆青菜或者几只茄子,再或者眉头微皱红唇轻抿,到底是选择两根黄瓜还是一盒苦瓜这样的问题让她们犹豫半天难以决断。

  陆朝歌没有购物欲,她的大多数物品包括身上的衣服鞋子都是在工作稍微空闲的时候助理帮忙约上设计师到家里量身选样定制完成之后一批批的送过来。

  但是,她觉得买菜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亲自到超级市场挑选最新鲜也最符合他口味的肉食蔬菜,然后回去再亲手烹饪,所有的工序都是你一个人完成,这样的幸福感可以翻倍。

  陆朝歌现在就觉得很幸福,因为她在下班之后终于有了一些其它的事情可以做。

  不仅仅是工作,不仅仅是看书,不仅仅是看无聊的电视剧或者假装高#潮的娱乐节目。更不用去应付什么复杂的人际关系,去思考那些让人烦恼的阴谋暗谋。她可以像其它的女人那样,去市场买一大篮子的好菜,然后回去素手煲汤-----

  最关键的是,家里有一位她愿意为他煲汤的男人。

  在陆朝歌又选择了好几种鲜美珍贵的鱼类后,助理安静不得不提醒着说道:“老板,车子装不下了-----要不要再让他们取一辆车子过来?”

  装不下了?

  陆朝歌这才从手里的小纸片上面收回心神,转身看着堆积如山的购物车,遗憾的说道:“还有好多东西没有买呢。”

  “老板,我们把你最需要的物品买回去就行了,其它的一些次要物品可以列一张清单出来,让保姆出来购买或者我亲自出来购买。”安静看了看手腕上的机械腕表,说道:“你已经出来二十九分钟,即将超过危机线。我们必须要护送你回去。”

  陆朝歌知道安静说的有道理,这些年来她几时有过一天的舒心日子?魔方就是她亲手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吸引着一批又一批的神魔鬼怪在身边环绕觊觎。一次又一次的出手,一场又一场的杀机,当真是让人心力憔悴。

  陆朝歌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回去吧。”

  她虽然外表冰冷,却是一个很愿意为下属着想的老板。如果遭遇危机,是她身边的那些保护者第一个冲出去和人搏命。他们才是最危险的被袭击目标。

  一个黑衣人推着购物车过去刷卡埋单,陆朝歌和安静在两名黑衣人的簇拥下朝着地面停车场走过去。

  地下停车场过于黑暗冷落,人流太少,监控死角太多,很容易出现各种事故。

  如果把车子停在地面上的话,以商场广场的庞大人流量,那些幕后偷窥者即使想做一些什么事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也不敢肆无忌惮地曝光在公众面前。

  特别订制的防弹奔驰车一直没有熄火,驾驶室的司机随时可以发动车子撤离或者驾驶车子赶去任何地方接人,副驾驶室坐着一个戴着眼镜书呆子模样的中年男人,他的外号就叫做‘书呆子’,不停地左右巡视,提防任何可疑人物靠近。

  一个黑衣人拉开车门,陆朝歌弯腰钻进了车子里面。

  安静坐在陆朝歌的旁边,车门关闭。

  奔驰车缓缓启动起来,身后同时有另外一辆护卫车跟随。

  车子驶出商场繁华区,驶上主干道,朝着陆朝歌别墅所在的花海区赶去。

  安静觉得头上有点痒,伸手一抓,摸出一只黑色的小虫子。

  “这里怎么会有苍蝇?”安静惊呼。

  咔嚓-----

  那只苍蝇的身体突然间爆裂开来,白光大炽,变成一个手掌大小的飞碟形状通话器。

  “这是一枚基因炸弹。一旦爆炸开来,你们将尸骨无存。”通话器里面传来一个男人平和有力的声音。他没有消去原音改用机械音,证明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么,恭喜,你们被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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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0章、女人的承诺!


  科技的展推动了犯罪的技术。

  以前杀人要用刀砍要用剑刺要用绳子勒要在酒水里面下毒,必须要有物体接触到人的身体才行。

  现在的犯罪份子远在千里之外,就有可能完成一场大规模的屠杀。

  安静只是从头里面抓出来一只黑色的小苍蝇而已,这只苍蝇竟然就一下子爆裂开来变成了一枚可以通话更可以爆炸的基因炸弹。比孙猴子的七十二变还要厉害一些。

  6朝歌近些年来一直忙于魔方产品的研究,不可能不知道基因炸弹的恶名。安静原本是一所名校的优秀大学毕业生,是到朝炎科技面试工作后被6朝歌重用,继而提拔起来成为商务助手,这些年跟随在6朝歌的身后见多了太多的阴谋和猎杀,对基因炸弹也了解甚深。

  至于司机还有副驾驶室的书呆子,他们都是秦家精挑细选的安全保卫人员,对基因炸弹的了解比在场所有人都要更加深刻一些。

  听到通话器里面的男人说这是一枚基因炸弹,大家都极度的震惊却没有任何的慌乱。

  司机仍然平静沉稳的开车,只是额头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书呆子摘下眼镜用丝帕擦了擦,重新将眼镜戴上去时,他刚才看起来随意散漫的眼睛此时正散出慑人的凶狠之光。

  他的眼镜上面有报警系统,车内遇到危机,可以通过眼镜及时的将信息传递出去。

  至少,后面跟着的那辆护卫车暂时还不知道这边有没有生什么变故。如果他们能够收到报警信息,可以做出及时的行动或者将绑架信息向更高层次的人物汇报。

  可惜,他的尝试失败了。

  报警信息送不出去,他们乘坐的这辆车子被全息屏闭。和天空的卫星失去了联系。

  一切敌人的掌控之中。

  “书呆子,现在的心情是不是很失望?”通话器里面传来男人好听却让人觉得厌恶的声音。“当年肆虐南非的单兵之王,一个人灭掉阿肯卜西酋长半支军队的传奇人物——回到华夏被秦家收为家奴之后,日子过得越来越舒适,也越来越大意了。现在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是不是很无力很憋屈?”

  “不用耗费心机了,你们手里拿着的那个小玩意儿叫做‘金刚’,体内安装有屏蔽程序,可以屏蔽掉车内所有的信号和波段——不要尝试着去拆开它,因为只要你一动弹,我就会立即引弹炸弹。不用怀疑,炸弹的引爆按钮现在正按在我的大拇指下面。只要我稍微用力,或者一个不小心——你们就会被那些漂亮的绿色液体给焚烧成空气。不仅仅是你们,还有你们屁股下面乘坐的那辆车子。什么都不会留下。”

  顿了顿,那个男人接着说道:“哦,差点儿忘记告诉你们了,你们的一举一动全都在我的注视之下。容我介绍一下自己,我是主神。不要试着来反抗我,因为——我真的很喜欢杀人啊。”

  书呆子安静的坐在前排,不言不语,并不接受‘主神’的嘲讽和挑衅。

  他并不奇怪那些人怎么会对他过往的资料了解的一清二楚,随着魔方影响力的扩大以及6朝歌的重要性越来越高,他被派遣来代替秦鹰成为6朝歌的安全队长,直接对6朝歌的人身安全负责。

  在这两年时间里,他击溃了无数的狙击者。在这么漫长的对峙时间里,他们想要了解一个人的话,就是他小时候尿过几次床几岁时断的奶都能够查的一清二楚。

  他就有这样的能力!

  “你想要什么?”6朝歌出声问道。

  “女神。我们想要的是女神。我们只要女神。”男人笑呵呵地说道:“6小姐,不要误会,我们所说的女神并不是你——或许你还不太清楚,我们组织构建了一个捕捉女神计划,不惜使用任何手段,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从你的手里拿到女神——是的,女神就是魔方。”

  “这并不代表我们对6小姐容貌的否定。6小姐是万中挑一的美女,是难得一见的女神。可惜我不喜欢女人,无论多么漂亮的女人脱光衣服站在我的面前,也没办法让我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兴趣——我们对魔方女神更感兴趣,只要有了他,我们的子子孙孙都会衣食无忧,甚至可以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6小姐,我想你不会让我们失望吧?”

  “不给。”6朝歌声音干脆地说道。

  “真是一个有性格的女人。我要是个男人的话,我想我一定会爱上你的——”通话器里传来男人啧啧称赞的声音。“可是,你要怎么办呢?你现在连命都在我的手上,只要我稍微那么一用力——那么漂亮的身体就会被炸成碎沫。这是多么令人遗憾的事情啊?既使我不是个男人,我也会替那些暗地里为你着迷的人难过。魔方女神——这是他们给你取的代号,你一定很喜欢吧?”

  6朝歌没有继续和主神说话的兴趣,而是对前排副驾驶室的书呆子说道:“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你来处理。”

  每个人都应该做自己最擅长的事情,现在他们遭遇的正是书呆子最擅长的领域。

  她要做的就是信任书呆子,然后安静的等待。

  “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书呆子说道。他从安静的手里接过金刚,至少他现在还没有办法解决掉这个小玩意儿。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按下车窗把它丢出去。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在他按动车窗的那一刹那,金刚可能就已经爆裂开来。

  再说,谁知道那些人有没有后招?

  敌人可以冒险,但是他不能拖着6朝歌一起冒险。他清楚6朝歌现在对秦家有着多么重要的意义,也知道秦家的那些老人家对她是多么的看重。

  如果不是有天赋奇才地秦小姐在上面撑着的话,恐怕秦家的那些骄傲人物都要被她压下一头吧?

  下面的子公司负责人太有能力,也不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功高盖主,权大压人,没有君王会用一个难以掌控的将军。

  幸运的是,至少现在双方还处在蜜月期。

  如何解决掉手里的金刚,这真是一个棘手的难题!

  “既然6小姐不愿意和我说话,那么——书呆子,我们俩就直接交流吧。按照我说的去做,每一个字都要无条件的遵从。”主神的声音变得冷酷坚决起来,6朝歌的态度彻底把他给激怒了。“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一分钟之类甩掉后面的护卫车。我不管你用什么理由,但是你的一举一动都被我看在眼里。如果他们做出任何可疑的行动,我都会把这笔债算在你们的头上。不要忘记了,我喜欢杀人,更喜欢杀漂亮的女人。她们存在这个世界上——还真是讨厌啊。”

  书呆子没有浪费这宝贵的时间,示意司机将车子转到主干道最里侧的快路线。度压低放慢,然后等到红灯即将亮起的时候迅左拐。后面的护卫车想要跟随的时候,左右两侧已经有大量的汽车冲了过来,将它们死死地堵在原地动弹不得。

  “漂亮。”主神称赞着说道。“第二件事情,驶进观海车道,向观海台方向进。”

  不用书呆子交代,司机已经驾车驶入了观海车道。观海车道是进入大海港口的主要车道,车流甚多,一辆车挤在中间很快就会被汽车长龙给围拢起来。前后左右密不透风,难以撤离逃脱。

  守卫车队失去联系,没有外力可以借助。车子困守车流中间,自我救助的希望渺茫。现在的处境更加危急。

  司机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密集,书呆子眼里的血色越来越浓烈,眼神犀利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寻找有可能用来突围的机会。

  安静正如她的名字一样,一如往常的坐在6朝歌的身边,不说话也不尖叫,和平常没有什么分别。只是她的右手却在坐椅下面不停地挥动一个按钮——那是车内安全系统自带的报警装置。即使她知道成功的机会很小很小,但是,万一总部接收到他们的信息呢?

  6朝歌倒是非常的安逸,先是躺在座椅上面听了一会儿车内的轻音乐。最后闲得有些无聊了,索性从座椅后背上面抽出一本服装杂志看起来打时间。

  这样的结果她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她知道,终究会有这么一天。只要魔方一天在她的手上,那些人就一天不肯罢休。她可以逃过一次猎杀,她可以逃过十次陷阱,她能够逃过一百次的埋伏吗?

  无论她在不在,魔方一定要在。

  所以,她无比干脆地拒绝了主神想要拿走魔方的要求。这件事情没有可以商量和谈判的余地。

  她说过,她要把一个庞大的朝炎帝国送给方炎。这是她对他的承诺。

  谁说女人不能对男人许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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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1章、对不起,我太生气了!



  “你不怕?”主神注意到了陆朝歌的轻松写意,疑惑问道。! ..

  陆朝歌的视线还停留在杂志里面那华美风格的服装上面,想着自己是应该订制一批秋装了。虽然她的衣服已经足够多了,可是最好不要重复。不然男人会看的厌烦。

  听到主神还在问话,敷衍地应了一句,说道:“怕。”

  “你不怕我杀了你?”主神对女人很好奇。越是看不懂的女人越是好奇。

  “怕。”

  “----我没看到你害怕。”

  陆朝歌终于抬头,声音嘲讽地说道:“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现在那一刻还没有到来。”

  在感情的战场上,没有公平不公平,只有谁爱谁更多一些。

  陆朝歌不清楚自己对方炎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亲情、爱慕、依附、或者说是眷恋?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话题。

  因为对她来说,这并不重要。

  她自小就失去双亲,是一个寄存在仇敌家里的孤儿。她的心早就硬了,她的血早就冷了。

  后来小姨奇迹般的出现,才让她对家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有亲人的地方就有家,小姨虽然被人烧成那幅惨不忍睹的模样,可是,她也是自己最宝贵也是唯一的亲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知道小姨在做一些很疯狂的事情而没有反对阻止。她理解小姨,理解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到底如何的让人绝望疯狂。

  可是,最疼爱她的小姨也死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你,那就去找一个你爱的人。

  幸运的是,还有方炎。

  那个被他出卖过的男人,那个替她挡刀的男人,那个一次又一次将她从泥沼里面拉起来的男人。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光亮,那就是方炎所在的地方。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温暖,那就是他们同一片天空下看烟花灿烂。

  陆朝歌活的复杂又简单,可怜又幸福。

  在魔方发展最迅猛的这三年,也是陆朝歌个人人身安全最危险的三年。无数的阴谋诡计,无数的陷阱火坑,无数的狙击刺杀,无数的毒食恶酒,她硬生生的挺了过来。

  没有一句抱怨,也没有人会听她的抱怨。

  没有想过后退,她退无可退。

  她逃避过太多次,那是她的幸运。

  这一次没有避开,那是她的命运。

  有时候,幸运和命运也不过是一步之遥。

  主神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在众人以为他已经消失或者说在忙活其它事情的时候,他的声音才再次传了过来,感叹地说道:“你是我见过的第一奇女子。”

  “我不想对你说谢谢。”

  面对绑架自己的人质,就算他称赞你国色天香世间第一美女你也不会对他有任何好感。

  陆朝歌的视线已经再次转移到了杂志上面,失去了和主神说话的兴趣。

  她就想不明白了,怎么会有这么啰嗦的绑匪?

  言多必失的道理他都不懂?话说的越多,不是越容易暴露出自己的资料给对手可趁之机吗?

  “书呆子先生,哦,或许是叫你猛虎先生还是更合适一些?现在,我需要你配合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不介意自我休眠吧?”主神声音带着调侃的味道。“要知道,你的存在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威胁。我们不想到达魔窟的时候,你还生龙活虎的好几个小伙子都没办法近身。”

  “谢谢你们对我的看重。”书呆子冷声说道。他按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按钮,手表钢孔里面弹出一根细针。他用那根细针扎了一下自己脖颈上的穴位,身体立即软锦锦的瘫倒在座椅上。

  “谢谢配合。”主神对昏迷过去的书呆子说道。

  “前面第一个路口左拐,路边停着一辆大卡车----把你们的车子沿着铁板开进卡车里面。”主神这番话明显是对司机说的。因为现在只有司机可以执行他的这道命令。

  陆朝歌没有说话,司机也不会反驳,很是顺溜的打着方向盘拐弯,然后把他们乘坐的奔驰车通过铁板驶上了卡车车厢。

  哐当------

  卡车车门自动合上,车厢里面漆黑如夜。

  奔驰车仪表盘闪烁着微弱的绿光,照得车子里面的几个人脸色如鬼一样的阴森难看。

  他们感觉的到,卡车开始移动起来,驶向谁也不知道的远方。

  魔窟?哪又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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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不打笑脸人。

  江逐流一直在笑,姿势放的很低,让方炎都没办法伸手打他的脸。

  方炎不喜欢江逐流,更不喜欢他的父亲江龙潭。甚至还相当的厌恶。

  江家两父子,全是伪君子。有些事情没有证据并不代表着没有发生过。

  小姨去世,陆朝歌痛彻心扉,坚持活下来的勇气就是要报仇雪恨。

  江家所给予她的伤痛,她要十倍百倍的偿还。

  时过三年,江逐流跑来邀请方炎和陆朝歌前去参加他的婚礼,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他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大戏?

  听到方炎说愿意抽时间去参加他的婚礼,江逐流表现的相当高兴,笑着说道:“方老师三年前就名动花城,即使三年之后花城也仍然流传着你的种种传说。能够请到方老师参加我的婚礼,定能让喜宴增色不少。到时候我定会多敬你几杯。”

  方炎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喝酒。已经戒了。”

  “哦?”江逐流笑容渐收,表情遗憾的说道:“你父亲的事情我听说过一些,他是真正的英雄。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想必伯父在天堂上面也有另外一番乐趣和天地-----活着就不要太哀伤了。”

  方炎看着江逐流,说道:“天堂上有什么乐趣?要不把你送上去看看?”

  “-------”江逐流脸色尴尬不已。你会不会聊天啊?这样的话题让人怎么接下去?

  人间好好的,我为什么要上天堂啊?要上你上啊,上去陪你的父亲。

  “开个玩笑,不要介意。”方炎笑着说道。“我们是朋友,我怎么会把你送上去呢?谁把我父亲送上去,我就把谁送上去-----你没害我父亲吧?”

  “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江逐流满脸怒容地说道。“祸不及家人。我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怎么可能会对你的家人下此毒手?我也希望方老师能够早日找到真凶,为父报仇,那个时候我自然会陪着方老师一醉方休。”

  “谢谢。”方炎说道。“我不喝酒。”

  “想必那个时候方老师会愿意痛饮几杯。”

  江逐流正要告辞离开,秦鹰突然间蛮撞推门冲了进来。他的脸色铁青,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发生了什么事情?”方炎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秦鹰快步走到方炎面前,说道:“刚刚接到守护组的电话,他们和陆小姐的车子失去了联系。”

  “什么时候?”

  “三分钟之前。”

  “说的详细一些。”方炎压下心中的怒意,冷声说道。

  “我欺骗你了,陆小姐并没有留在研究院开会,而是带着助理去商场买菜去了。”秦鹰急声解释着说道,把陆朝歌的失联过程详细的汇报给方炎。“陆小姐购物完毕,车队开始返回。在花城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陆小姐乘坐的那辆车子突然间向左急拐,后面的守卫车队被其它车辆堵死,没办法紧跟其后-----”

  “发生这起突发事件之后,守卫车队立即和陆小姐所在的车辆进行联系。但是陆小姐的电话没办法接通,安助理的电话也没办法接通----前后两辆车子之间还有卫星通话设备和波段传递设备等七种联络工具,所有的通讯方式全部被人为阻断。”

  在秦鹰汇报情况的时候,方炎已经打开了手机地图开始搜索陆朝歌失踪的道路区域。眼睛紧紧地盯着地图,就像是要从地图上面把陆朝歌给拽出来一般。

  “他们怀疑陆小姐被人劫持,现在正在车辆失踪区域进行搜索。”秦鹰说道。“守护组把情况反馈回来,等待下一步行动指令。”

  “该死。”

  方炎抓起面前的茶水杯朝着对面扔了过去。正捧着茶杯听方炎和秦鹰对话的江逐流躲避不及,额头被那飞快袭来的茶杯砸了个正着。

  啪!

  茶杯砸在江逐流的额头,茶水飞溅,几片茶叶片子很不雅观的贴在他的脸上,斯文儒雅风采过人的花城四少这一刻看起来模样凄惨狼狈不堪。

  泥菩萨尚且有三分活气,江逐流养气功夫极其到家,但是面对这样茶水扣脸的羞辱也难以承受。

  江逐流火冒三丈,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抹掉脸上的茶水,对着方炎喊道:“你疯了?你在干什么?陆朝歌失踪我也很担心----但是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丢茶杯砸人?”

  方炎发飙之后,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下,脸色愧疚地看着江逐流,说道:“对不起,我太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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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2章、钓饵!



  “你生气?难道我不生气?生气就可以打人吗?是不是因为我生气就可以把你也打一顿?”江逐流自然不会相信方炎所说的生气打人难以控制情绪的鬼话。

  这个家伙不按常理出牌,三年前就栽在他手里好几次。每一次微小的动作后面都大有深意,直到真相揭露的那一刻才让人恍然大悟。

  现在他用杯子砸自己,又想借着陆朝歌失踪事件做什么文章?

  江逐流寒毛直立,脊背生寒,对方炎的极度戒备让他的怒火消失,情绪也跟着稳定下来。

  方炎重新坐回沙发上面,看向江逐流的眼神如孤狼秃鹫,说道:“我昨天回花城,你今天就来给我们送请帖,然后朝歌就遭遇绑架——江逐流,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巧合。这完全是一个巧合。”江逐流态度坚决地说道,他可不愿意和绑架匪徒牵扯上任何关系:“朝歌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的心里也很难受。朝歌是你的爱人,也是我的亲人。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我决定今天绑架陆朝歌,还会主动跑过来给你们送请柬,任凭你们如此羞辱吗?”

  “这种事情可说不准。”方炎的视线死死地盯着江逐流,就像是他的脸上有一朵花似的。“你们父子俩阴谋杀害了朝歌的父母,不也假惺惺地把她领#养了这么多年吗?”

  “方炎,你别血口喷人。说话要讲究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杀害过陆朝歌的父母?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绑架陆朝歌的幕后黑手?如果你再胡乱栽赃的话,我不介意告你诽谤——”

  “你不会找律师。”方炎脸色平静的说道:“因为你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你因为这件事情告我的话,只会闹得满城风雨,而且坐实了你们就是杀害陆朝歌父母凶手这一事实——你们只会拼命的想着要和这件事情脱离关系。”

  江逐流眼神凶狠地盯着方炎,说道:“所以,你是看准了我们有口难辨,就想把这一盆脏水泼在我们父子头上了?”

  “我不会胡乱冤枉一个好人——”方炎说道:“但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如果你是那个坏人的话,我们就只能不死不休。”

  “看来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朋友。”江逐流看着方炎说道。

  “我不和心术不正者为友。”

  “希望你是对的。”江逐流冷笑出声。他走到方炎的面前,拾起茶几上面的两张请柬,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秦鹰身形一闪,就挡在了江逐流的面前。

  这里是陆朝歌的屋子,陆朝歌不在的时候,方炎就是这个屋子的主人。主人没有发话,怎么能让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再说,方炎说绑架事件和江逐流有关系。到底有没有关系?这件事情总得说清楚了才可以走。

  江逐流看着方炎讥笑,说道:“怎么?准备把我留下来?如果主人有意留客,我还当真就做一回恶客不走了。”

  方炎看了秦鹰一眼,说道:“明天是别人的大喜日子,怎么能把新郎官扣押下来——放他回去吧。我们明天还要去喝他的喜酒呢。”

  秦鹰满心疑惑,仍然听令避让到一边。

  “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会拒绝,但是这句话我还是要说——陆朝歌失踪我也很担心,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给我打声招呼。我江家也有一些人脉资源,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搜索陆朝歌的下落。”江逐流声音宏亮大气的说道:“陆朝歌对我江家有误会,但是我江家永远都会把她当作一家人看待。”

  “我为什么要拒绝?”方炎反问。“找吧,竭尽全力的去找吧。找到了陆朝歌我请你喝酒。”

  江逐流深深地看了方炎一眼,大步朝着别墅外面走去。

  在别墅小院门口,停着一辆香槟色的宾利轿车。一个身穿笔挺西装的老人站在车边,看到江逐流过来立即绅士十足的帮忙拉kai车门。

  江逐流钻进汽车后座,老人轻轻帮忙关上车门。

  等到老人在副驾驶室坐定,宾利车才缓缓的朝着小区外面驶去。

  “少爷,你受委屈了。”老人轻声说道,伸手将一条洁白柔软的丝帕递了过去。江逐流进去的时候气度非凡,出来的时候气极败坏,显然里面的谈话不太和善。

  江逐流接过丝帕擦拭脸上和衣服上沾染的水渍,轻笑着说道:“方炎是属疯狗的,见人就咬,翻脸比翻书还快。他就是这幅德性,我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心中记恨少爷。”老人说道。“仇恨这种东西就像是一颗种子,时间越久,长的越高。最后会变成参天大树——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少爷成为朋友,所以说话做事就肆无忌惮。这种人最是让人忌讳,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会因为什么事情翻脸。而且翻脸的时候不留任何情面。”

  “随他去吧。”江逐流说道。“不过,有个消息我们倒是应该要注意一下,陆朝歌消失了——很有可能被人绑架。”

  “少爷有怀疑的对象?”

  “任何一个国家都不能缺少三种人,qiang杆子,笔杆子,还要有一个二杆子——”江逐流的视线撇向渐渐远去的陆家小楼,说道:“真想知道是哪个二杆子在为民除害。”

  “总会知道的。”老人安慰着说道。“到时候少爷请他喝一杯。”——

  龙图会所。

  这是龙图集团投资近十亿打造的豪华型商务会所,也是以龙图集团的名字命名的花城最**高级的聚会场所之一。

  龙图集团是在两位创始人江龙潭和陆铭图名字上面各其一字命名,陆铭图英年早逝,龙图集团的那个‘图’字便一直缺失。但是江龙潭能力超绝,力挽狂澜,一人独自撑起了这家集团公司,带着龙图集团在新能源领域打出一片大大的天地。

  当然,他们的好日子在两年前终结。

  因为另外一家能源公司飞速崛起,如慧星般照亮整个天际。

  朝炎科技,那个品牌logo是上下两把正在燃烧着地红色小火苗的能源科技公司,他们横空出世,乍一出场就以无人可挡的无敌姿态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它们不仅仅是龙图集团的噩梦,也是华夏国乃至全世界的能源公司噩梦。

  在朝炎科技的打压之下,龙图集团虽然不如往日那般能够呼风唤雨,但是仍然通过江龙潭神奇的运作手段和大量的资金支持而大肆兼并shou购,牢牢占据着花城能源领域第二把交椅。

  第一和第二是天生的冤家,两家公司连番恶斗,打的不可kai交。

  龙图集团的董事长江龙潭曾经公kai通过媒体喊话,如果有可能的话,很愿意和朝炎科技展kai更广泛范围的合作。但是朝炎科技那个被无数媒体神化的女强人陆朝歌言辞犀利地拒绝:我们可以谈shou购,不会谈合作。

  江逐流前去给陆朝歌和方炎送请柬邀请他们一起去参加自己的婚礼,也有示好的含意在里面。

  陆朝歌步步紧逼,江家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那个女人杀气腾腾,是铁了心想要把龙图集团给斩落马下。

  可惜,不知道是陆朝歌的运气太差还是江逐流出门的时候没有看黄历,他和方炎相谈正欢着呢,竟然传来陆朝歌被人绑架的消息。

  这样一来,江家父子的一片示好之心就被现实抛入了冰湖。

  在陆朝歌被绑架的日子来送请柬,你说你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猫腻谁会相信?

  今天的龙图会所不对外界kai放,因为龙图集团大老板的公子江逐流将要在这里举ban婚宴。

  高宾满座,名车云集。

  做为花城老牌的四大家族之一,自然有其深厚的底蕴和庞大的人脉网络。

  政界高官、豪门巨贾、名星名流,星光璀璨,照耀花城夜空。

  龙图会所张灯结彩,最大的有凤来朝厅更是成为鲜花的海洋,数十万枝鲜花组成一幅唯美的田园风景画。

  越是靠近舞台前面的就越是身份显贵辈分崇高的,一些前来捧场的年轻人席位安排的稍微靠后。

  花城四少之一的江逐流大婚,除了神出鬼没从来都不在公众面前出现的梅映雪,兰山谷和柳树俩人一起前来捧场。

  他们和几个在圈子里很有份量的公子哥坐在一起,说笑嘻骂,倒也不觉得无聊。

  兰山谷面相粗狂豪爽,但是却很容易就和那些公子哥打成一片。柳树自从毁容之后就成了花城的一个怪物,说话阴阳怪气,行事手段狠辣残酷,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阴沉气息。

  兰山谷陪着众人说笑了一阵,身体微微倾斜靠近沉默不语独自喝茶的柳树,说道:“如果说三年前将家把将上心推出来做钓饵的话,那么这三年来江逐流到底是让将家满意还是让将上心欢喜?这事儿怎么就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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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3章、我不同意!


  “你和江家关系密切,这中间有什么故事没有?”兰山谷看着柳树,一幅好奇巨婴的欠揍模样。

  柳家和江家是姻亲,柳树和江逐流算是比较亲近的表兄弟。但是因为魔方这个让人难以招架把控的小妖精,他们两家没少明里暗里地过招。

  知道不说破,大家还可以继续做亲戚。

  所以,即使在那场魔方斗争之中,柳树毁容被坑,江家损失惨重,两家人仍然和和气气,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如果当时柳家把从陆朝歌小姨嘴里得到的真实魔方下落送给江家或者直接拿小姨去和江家谈条件,就不会有两家你死我活的激烈争斗。

  陆朝歌和她的小姨能够坚持走到最后,除了方炎这个外力因素的出现,不正是利用了江家和柳家这两头巨兽的贪婪之心吗?

  仅仅凭借陆朝歌和小姨的力量,又怎么可能和柳家这样的巨无霸抗衡?如果没有柳家在后面支持,小姨早就死了,陆朝歌也只能无奈嫁作他人妇。

  当然,如果没有江家这个幌子和假想敌,柳家也早就在陆朝歌和她的小姨身上用尽手段逼迫她们把魔方给交出来。

  那两个女人在走纲丝,结果竟然还成功了。

  最后事情真相大白,柳家知道自己上当,江家也知道自己被耍。无论握手时脸上的笑容多么热情自然,双方心里又怎么会没有一丝一毫的芥蒂?

  柳树不喜欢江逐流,优秀的人大概都不喜欢同样优秀的人。

  听到兰山谷在耳边说起这场婚礼秘秘史,嘴角牵扯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冷笑着说道:“江逐流对付不了方炎,难道还应付不了一个女人?”

  兰山谷对着柳树竖起大拇指,说道:“这个评价倒是中肯。不过,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而是将家的女人-----整个花城谁不知道将家和方炎的关系?燕京城发生的那一场大戏,虽然咱们兄弟没有到场,但是亲眼见证的人加起来有数百个,有一段时间我的耳朵都起茧子了----什么方炎逼宫将军令,什么将军令败走草根英雄,还有说他们是为了争一个女人-----什么样的谣言没有?你也听的不少吧?”

  兰山谷压低嗓门,小声说道:“江逐流娶了将家的女人,这是准备和方炎不死不休啊?”

  “江家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兰山谷苦笑,说道:“如果是以前,我们大可以喝着红酒翘着大腿看好戏,打的越激烈越好,越精彩越好-----现在可不行了。咱们俩家都是朝炎科技的合作方,是朝炎产品的销#售商。朝炎科技是谁的?明面上看来是陆朝歌的,暗地里来说是秦家的,但是秦家陆朝歌和方炎是什么关系?最终还不得姓方嘛。”

  “之前我们预料到魔方延伸出来的新能源产品会火爆,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会爆发到这种程度吧?就说这两年吧,兰柳两家代#理小火苗产品之后家族的年盈利提升了多少个百分点?百分之三百,这还仅仅是因为我们是代#理,陆朝歌那个女人卡我们的利润卡的太死,公司统一定价,没有给我们自由定价权-----不然的话,咱们能够做到多少的年盈利率?”

  兰山谷的表情即是骄傲又是无奈,苦笑着说道:“当初我们一心想着要和魔方搭上一点关系,为家族赚取一些快钱----现在咱们都成了魔方绑架的傀儡,能上不能下,能冲锋不能后退。尝到了魔方这么巨大的甜头,如果说明年让你把代#理权转#让给别人,你们柳家会不会答应?会不会和人拼命?反正我是不会干的。”

  “朝炎现在才几年?从成立到现在才三年多一些的时间,就已经发展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以后随着能源危机爆发的越来越严重,魔方所能够展现出来的力量也越来越庞大,那个时候才是我们真正收割的季节----现在退出去实在太可惜了啊。”

  柳树轻轻地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板,姿态优雅从容。如果是三年以前的话,他的这番表现又能够让无数的女人为之神魂颠倒。当年的花城情圣,可是风靡万千少女少妇的风云人物。

  现在脸被毁容,人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没有人再注意到他,有一些以前和他关系亲密的女人不小心看过来一眼,立即露出含蓄矜持的笑容,端起面前的高脚杯做了个邀酒的姿势,一口酒还没咽下去就已经转过身去----不再是以前勾引诱惑说我今天晚上有空的眼神了。

  有些女人说我喜欢你的才华喜欢你的内涵,这全都是见鬼的鬼话。归根结底,这就是一个刷脸的世界。

  “你想跟着魔方玩,魔方也不一定愿意带着你玩-----我们的代#理合约是怎么签的?三年一期。现在是第二年,明年过去了,朝炎要换代#理商,你我两家能怎么办?”柳树满脸鄙夷地说道。

  兰山谷哈哈大笑,说道:“所以说,我这不是要抱紧方炎的大腿吗?他要是愿意帮我们说句话,陆朝歌连个‘不’字都不会说----你没看到陆朝歌提到方炎时的眼神。哎哟----那小子有什么好?”

  “好不好我不知道。”柳树慢条斯理地抿着杯子里的红酒,保持着自己独有的步伐频率,和周围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对陆朝歌一定不会坏。女人会喜欢上一个坏男人,但是绝对不会喜欢上一个对她不好的男人。”

  “一针见血。情圣就是情圣。”兰山谷称赞着说道。

  柳树眼神犀利地扫了过来,那只眼睛里面有着难以压抑的戾气。

  兰山谷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也不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现在的柳树还奈何不了自己,正像是自己也奈何不了柳树一样。

  他们是两条狗,是朝炎科技的狗,是陆朝歌的狗,或者说是方炎的狗。

  他们找了三家代#理商,就是为了保持三足鼎立的均衡发展姿态。

  他们需要江家和柳家互相争斗,互相撕咬。这样才方便他们的控制,也方便将市场做的更大更好。

  当然,即使江柳两家联手和朝炎科技争夺话语权,也对他们产生不了任何压迫。因为他们还有秦家的庞大销#售系统在帮忙销#售,无论如何,秦家也不会站在他们这边的。

  除非秦家有了异心,想要成为朝炎最大的股东联手江柳两家向朝炎陆朝歌逼宫。

  这种事情可能吗?想想心里还真是有点小期待。

  不过,兰山谷和柳树都清楚这种事情百分之九十九的不可能发生。秦家为什么会舍弃一个容易控制又方便打压的陆朝歌而去选择兰柳这种原本就家底不俗的巨大家族呢?尾大不掉的道理谁都是明白的。

  “不要和我开玩笑。”柳树声音阴沉地说道。“因为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可笑。”

  兰山谷拍拍柳树的肩膀,说道:“兄弟,你误会我了-----我就是一时口误,心里是真的想要夸奖你来着。”

  柳树看着兰山谷,说道:“虽然我们确实很想要拿到朝炎科技的长期代#理,但是我们两家也要保持自己的尊严和独立的姿态----如果总是一味的放下身段弯腰鞠躬的话,别会就会轻视我们,就连我们也会轻视我们自己。”

  “你的意思是?”

  “亲密合作。”柳树说道:“保持距离。”

  “说的也有道理。”兰山谷笑呵呵地说道:“江逐流大婚,陆朝歌和方炎会不会来?来了是打脸,不来也打脸。江家父子难做啊。”

  柳树低头喝酒,没有回答兰山谷的这个问题。

  兰山谷觉得无趣,又转身和身边的一个小美女说笑勾搭起来。

  鲜花簇拥的t台上面灯光大亮,在热情喜悦的婚礼进行曲中,一对新人携手走出。

  台下掌声雷动。

  江逐流一身黑色西装,英气逼人。将上心白纱覆面,美艳不可方物。这一对碧人走出来确实让人生出一阵郎才女貌的感慨。

  等到主持人致辞完毕,轮到新人父母上台发言。

  江龙潭气场强大,却只说祝福小儿女婚后生活幸福美满的家常话。

  将家代表发言的是将上心的母亲李韵,这是一个风姿卓越的少妇。女儿已经嫁作他人妻,她却仿佛是时光倒流容颜不老。

  “虽然今天举办的是中式婚礼,但是我是一个虔诚的教徒,还是想要以西方的婚礼礼仪当着全场宾客亲友的面问这对新人一个问题----上心,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它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李韵问的很动情,想到即将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出去时眼眶就已经湿润了。

  “我愿意。”将上心声音甜美地回答道。

  “逐流,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它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愿意。”江逐流声音坚定地回答道。

  “我不愿意。”与此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宴会大厅门口不合时宜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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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4章、人人都能拿影帝!



  我不愿意!

  这四个字就像是一声惊雷撕破人们的耳朵,就像是一道闪电划破人们的视野。。。

  这么神圣幸福的时刻,有人喊出‘我不愿意’极度刺耳的声音,这不是故意来砸场子吗?

  全场哗然,所有人全都转身调头向声音的发源地搜寻过去。

  不是孩童的无心之语,也不是哪个调皮鬼的恶作剧。是真真正正的有人在反对这桩婚事。

  难道是江逐流养在外面的情人?除了这样的关系,谁还会站出来反对别人结婚这种人生大事?

  可是,喊话的明明是个男人啊。

  或者说,江逐流是个双?

  再或者说,这个男人是为了将上心才跑来扰乱婚礼?

  李韵眼神担忧地看向自己的女儿,如果事情当真如她猜测的那般,这可就是将家天大的丑闻了。无论他的父亲在将家多么受到重视,恐怕都要受到严厉的制裁。

  将上心感受到母亲担忧的眼神,对着她微微摇头。示意这件事情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

  李韵这才放心。只要不是自己家女儿这边的问题,那就是江家那边的问题。江家那边有问题,他们就有了发飙的借口。说不定又能够给自家带来一些什么利益。

  那个男人站在宴会大厅的门口,因为室内灯光闪耀,所以门口光阴交错处只能够看到一个模糊的虚像。

  他一步步的走来,从黑暗走向光明。

  他的轮廓逐渐清晰,然后完全呈现在现场宾客的面前。

  离开三年,再次返回公众视野。终于有人想起来他是谁。

  “啊,他是方炎-----”

  “朱雀高中那个老师-----他又回来了------功夫很厉害的,还和东洋剑神交手过,记起来没有?”

  “不是说----他怎么又回来了?难道说---他和江逐流-----”

  ------

  白衫布鞋,黑发飞扬。

  他的脊梁挺得笔直,看起来比所有的人都要骄傲一些。

  他一步步的向着主持台走过去,脚步轻快,身体灵活,行云流水。不少人发现了这一诡异的情况,他们发现看一个男人走路都是一件非常赏心悦目的事情。

  有这种想法的不仅仅是女人,就算是男人也都觉得他这路走的漂亮走的气派走的飘逸若仙不染尘埃。

  方炎站在主持台下,俊脸微仰,看着站在台上的新人和新人父母,声音坚定地说道:“我不同意。”

  他又说了一次我不同意!

  江逐流脸色难堪之极,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盯着方炎说道:“方炎,如果你是来祝福喝酒的,我热烈欢迎。一会儿一定好好陪你喝上几杯,咱们今天不醉不归。如果你是来故意挑衅坏我婚礼,是不是太欺人太甚了些?在场高朋满座,亲友数百,他们刚刚才送给我最真挚地祝福。你如此仇我辱我,难道就不怕千夫所指?”

  江逐流不愧是花城四秀之一,即便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说起话来条理清晰,理所当然的把自己摆在弱势的一方,赢得全场所有人的同情。而且,他说数百宾客前来给自己送祝福,唯有方炎是来挑衅破坏,一句话就把方炎给推到了在场所有宾客的对立面。

  江龙潭久经风浪,眼前的变故并不能动摇他的心神。

  他轻轻叹息,看着方炎说道:“年纪轻轻,为何行事如此狠毒?你这般行事,受侮辱的自然是我江家和我儿逐流。但是你想过没有?在场近千双眼睛看着你,你所言所行必会传扬出去----那个时候,你恶名满天下,谁还敢和你方炎交往?谁还愿意成为你方炎的朋友?”

  “我知道,因为朝歌的事情,你和逐流发生过一些矛盾冲突。但是现在你和朝歌已经生活在一起了,逐流也有了自己喜欢的姑娘,现在即将牵着姑娘的手走进婚姻的殿堂。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相逢一笑泯恩仇。说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年轻气盛,在所难免。我们也可以理解接受。但是你在这样的日子做出这样的绝户计----那就已经超越了我们所能够承受的底线了。你一定要把我们江家往死里整吗?方炎,收手吧。不要把自己的路走绝了。”

  江龙潭更显老辣,口口声声地是为年轻人好,却把一顶又一顶的邪恶帽子扣在方炎的脑袋上面。

  他的每一句话都在引导着在台下的宾客思考,方炎这样的家伙,能够成为同进共退的战友吗?

  方炎早就知道江家父子是什么样的人物,连陆朝歌那么聪明的女人就被他们蒙蔽多年,自己想和他们斗嘴皮子不一定会有太大的优势。

  他的眼神冷洌,看着江龙潭江逐流父子,沉声说道:“我之前并没有打算要破坏他们的婚礼,虽然我心里确实很不喜欢他们-----”

  哗----

  喧嚣声音平地而起!

  这家伙也太耿直了吧?即使你的心里真是这么想的,也没必要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这不是当众打脸吗?

  不过,这种感觉还真是酸爽啊。从江龙潭江逐流父子那铁青的脸色和跳动纠结的眉眼就能够看出来。

  方炎朝着江龙潭伸出手来,说道:“给我陆朝歌,我转身就走。”

  陆朝歌?

  陆朝歌怎么了?为什么方炎要江龙潭给他陆朝歌?

  在场都是人精一样的人物,听到方炎的这句话之后,他们的眼神闪烁,知道这件事情有着不为人知的内情。

  “方炎,我说过我们没碰过陆朝歌----我上次见到陆朝歌还是在几个月前的企业家联席会议上面,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陆朝歌----陆朝歌失踪和我们江家有什么关系?”江逐流咬牙切齿地喊道。

  “陆朝歌怎么了?”江龙潭一脸担忧的看着方炎,急声问道:“朝歌怎么了?她出了什么事情?”

  “陆朝歌被人绑架。”方炎恶声说道,眼神闪烁着择人而噬的凶光。“她被你们绑架了。”

  “血口喷人。”江逐流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这是血口喷人-----我们什么时候动过陆朝歌?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绑架了陆朝歌?你什么证据都没有,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诽谤我们,等着收起诉书吧----”

  江龙潭狠狠地瞪了儿子江逐流一眼,说道:“逐流,现在不是撇清责任的时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把朝歌找回来,听她说一句话不就真相大白了吗?赶紧的,把我们的人都派出去寻找朝歌的下落。给我们的朋友打电话,让他们也帮忙寻找----还有在场的各位好朋友好亲戚,麻烦你们也帮忙找找。帮我把朝歌找回来,算我江龙潭欠在场各位一个天大的人情-----”

  江龙潭对着台下深深鞠躬,一幅心忧父亲的模样。

  还真有一帮子人被江龙潭的大仁大义给感动的不行,摸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一时间,场内电话声音不断。

  借势!

  这才是真正的借势高手。

  无论多么危险的状况,无论多么巨大的危机,他们都能够从中找到一个支点,成功借势,将事情的发展走向朝着自己所预期的那一方引导。

  从此以后,江龙潭的形象在无数人的心目中#将会再次放大拔高。成为一个不计前嫌,女儿遇到危险第一个站出来出力营救的好父亲形象。

  江龙潭看向方炎,说道:“方炎,你快说说,朝歌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是什么时候丢失的?有没有报警?警方那边怎么说?是谁负责这件案子?我和他们负责人通个电话----最好能够让他们过来个人说明一下情况-----”

  江龙潭抛弃了个人恩怨,个人仇杀,只想一心找回自己的女儿陆朝歌。

  “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给铭图夫妻交代啊?”江龙潭眼睛红润地说道。这老家伙绝对是个老戏骨,这一身演技堪称炉火纯青,瞬间入戏。

  “-------”

  不得不说,方炎过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是被江龙潭搞出这么一出煽情大戏之后,节奏已经被他打乱,舆论已经开始朝着不利于自己的方向蔓延。而且一旦爆发起来将不可收拾。

  “江龙潭,你不要再演这种虚伪的戏码了。难道你就不觉得恶心?你不觉得恶心,我们看着都恶心。你为了吞并龙图集团,害死了朝歌父母-----朝歌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方炎气得全身哆嗦。

  “后来你发现魔方技术还在朝歌的手里,几次三番地派人杀她----前一段时间朝歌收到密报,说你从境外招来杀手准备策划一起绑架事件,只是因为朝炎集团这几年发展迅猛一直把你龙图集团压在下面,更因为你对魔方技术贼心不死-----”

  演戏博同情谁不会?编故事打黑枪谁不会?

  真真假假,一半真一半假,让那些不明观众猜测去吧。

  无论是江龙潭还是江逐流,或者说是方炎,一群人精戏骨聚集在一起集体飙演技,每一个人都有机会拿奥斯卡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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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5章、我有证据!



  历史是由胜利者写的,事实是由成功者编的。

  没有人知道真相,除了知道真相的那个人。

  方炎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泼脏水,将自己知道的内容进行勾兑加工,然后一股脑儿的浇到江家父子头上去。

  江逐流的反击是示弱,站在弱者的立场上去攻击方炎的人品博取大家的同情。

  江龙潭的应对是无私和大爱,他将自己打造成一个为了子女安危可以承受任何屈辱委屈的伟大父亲。他不讲事实,不摆证据,完全不回应方炎的攻击点。但是,这却是最好的回应方式。

  各用绝招,各施奇技,看得在场数百嘉宾眼花缭乱难辨真假。

  人类最容易偏听偏信,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但是,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就一定是真实的吗?

  现在方炎跳出来愤怒指责江家父子,自然就给人一种江家父子暗地捅刀的印象。至少有这方面的怀疑。

  如果他们没有捅刀的话,方炎怎么可能会在江家大婚的日子跑过来要人?

  听到方炎污蔑自己谋财害命杀害自己朋友夫妇,江龙潭这才面现怒色,虎目圆睁,凌厉如刀般地盯着方炎,喝道:“无知小儿,是谁指使你到这里来栽赃陷害?我江龙潭坐的端行的正,绝对没有做过你所说的那些事情----如果我有半句妄言,任由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铭图夫妇都是我的知交好友,也是我事业上的左膀右臂。我经常想,如果他们俩人现在还活着,龙图集团现在已经发现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它是华夏国第一?还是全世界的第一?”

  江龙潭脸色哀伤遗憾,说道:“可惜,天妒英才。铭图走的早,把这一大摊子事情交到我的手上----我的管理能力不如他,我的科研能力和他比起来就是萤火虫和明月光的距离。但是我不能懈怠,我只能竭尽所能拼命向前。”

  “铭图不在了,我心里也很难过。但是他已经走了,我能做些什么?我把他的独女朝歌接到我们江家,视为亲生女儿一样的疼爱照顾,我爱她胜过逐流,我宠她也胜过逐流。在座的各位-----你们几时听说过我们家虐待过朝歌?你们有谁听说过我们家对朝歌不公让朝歌受了什么委屈?”

  “她说要去国外留学,我支持。我百分百的支持。唯一和她发生争执的是她想去父母遇害的国家,我死活不同意她去。那里治安混乱,太危险了。她想去学教育,我觉得这很好啊,女孩子教书育人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我知道朝歌聪明,我很希望她毕业之后能够去公司帮我,但是,我尊重她的任何选择-----”

  江龙潭就像是一个被恶势力逼迫到走投无路的老人,脸色着急眼神充满歉意地看着新娘江上心,说道:“是的,有一件事情我们江家做的不地道。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也不怕当着上心以及双方亲友的面讲出来-----逐流和朝歌都长大了,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我们看着这两个孩子是越看越喜欢,就想着他们俩个能够促成一对。这样的话,我们一家人不是亲上加亲吗?要是他们再生一个孩子-----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家子啊?”

  “我试探了几次,发现朝歌对逐流无意,便打消了这个念头。逐流他妈太宠孩子,一心想要把这件事情做成,所以在上面下了不少功夫。这件事情和朝歌的本心是相反的,算是我们江家对不起朝歌----”

  “再后来,朝歌和外面的男孩子恋爱了,听信谗言吵着要和我们分家,要拿回他父母的股份----股份我们愿意给她,那原本就是她父母留给她的,我们不会多占她一分一毫的便宜。但是,分家是万万不行啊。这几年正是新能源领域高速发展的阶段,大家都是想方设法的做大做强。我们去把一家好端端地大公司给一分为二,这是为了什么?如果拆分之后,我们还有什么优势去和别人竞争?”

  听了江龙潭的自白,台下议论纷纷。

  “是啊。这件事情我也是知道的,当时吵得很厉害------”

  “脑子有病才把龙图一分为二,要是龙图当初没有经历那些事情的话,现在肯定发展的更加凶猛------”

  “陆朝歌那女人没心没肺,被外面的小白脸给骗得神魂颠倒,白白浪费了一幅好模样-----”

  --------

  江龙潭眼神凶恶地看着方炎,一幅要和方炎拼命的架势,说道:“她要股份我给她股份,她要分家我就和她分家。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们这些做家长的只能尽量支持,支持不了的就多多包涵-----方炎,你告诉我,陆朝歌带走的那些股份资源都到了谁的手上?她的魔方技术让谁成为最大的受益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朝炎科技的第三大股东吧?”

  “方炎,你这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朱雀老师,因为抱上了陆朝歌的大腿而一步登天成为钱财用之不竭的亿万富豪----朝歌对你那么好,她把整颗心都交到你的手上,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她失踪了,她被人绑架了,她现在生死不明-----你不想着赶紧去找人,把朝歌找回来,你就想着跑我这里来胡搅蛮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如果你觉得这样心里舒坦----”

  江龙潭突然间从t台上面跳了下来,一下子就冲到了方炎的面前,如斗气地公鸡似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对方炎说道:“如果你觉得这样让你心里舒坦,那你就打我几拳,你踢我几脚----只要能够让你开心,能够让你解气,那就请求你去帮我把我的女儿陆朝歌找回来,她一个人在外面实在太可怜了-----”

  江龙潭就像是失去了理智的癫狂父亲,失去了往日的斯文和沉稳。他不要尊严,不要脸面,不惜让方炎打上几拳踢上几脚----

  有人以命相搏,有人以势相搏。

  江龙潭在最关键的时刻豁出去了,以势相搏,所以他一下子掌控了全局,拥有了大势。

  不会有人觉得江龙潭此举就失去了风度,因为他是一个父亲,他为了自己的女儿抛弃了一切。他是值得钦佩的父亲,也是值得爱戴的父亲。

  这样一来,不仅仅是方炎被在座众人无限仇视,就连陆朝歌也被订在了不忠不孝的耻辱柱上面。

  论起审时度势的能力,无人能够和江龙潭这头老狐狸相抗衡。

  方炎自然是没有办法把江龙潭打上几拳踢上几脚的,因为在江龙潭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已经有一大群人涌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江龙潭的面前,好像方炎当真就要打上江龙潭几拳踢上江龙潭几脚-----这个老家伙实在是太狡猾太聪明了。他在做这件事情的同时,就已经把周围围观群众的下一步反应都已经算计进去了。

  方炎眼神冰冷地看着江龙潭的精湛表演,声音沉稳坚定地说道:“不要倚老卖老玩这种让人耻笑的小把戏了----把陆朝歌交给我,我带着她立即离开。不然的话,今天的婚礼就别想继续下去。”

  方炎的视线扫向江逐流和将上心这对新婚夫妻一眼,说道:“你们绑架了我的女人,我也不会让你们幸福美满。”

  看到一群负责警卫的黑衣人接到江逐流的指令准备过来抓人,方炎表情淡漠地说道:“我说不过你们,演不过你们,但是我可以打得过你们----你们不妨试试。”

  “-------”

  此言一出,现场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那些向他奔来的黑衣人也停下了脚步,表情惊恐又疑惑地看着站在原地一脸不屑地看着他们的方炎。

  这家伙确定不是个神经病?

  他们见过狂妄的,但是没有见过这么狂妄的。

  全场宾客数百位,再加上服务人员和安保人员,整个龙图会所足有千人以上。他怎么就有勇气喊出来自己武力值第一这种蠢话?

  要是有一个高手站出来把你爆打一顿,这脸不就丢大了吗?

  江龙潭心里那个憋屈啊,自己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气场就这么被这些白痴保镖给毁掉了。

  打不过也要上去打啊,你们受伤了还有警察啊。只有你们受伤了,警察来了才好治他一个故意伤人罪啊。

  当然,站在他的这个位置上面,这个时候再让人上去和方炎拼命也不太合适。

  于是,他挥手让那些黑衣保镖退下,看着方炎说道:“我知道你方炎身手厉害,我们全场一千来号人就算全部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我没有绑架陆朝歌,我也不可能绑架陆朝歌。要么你把我们江家全家老小全部都打倒在地上自己去搜。要么你就去帮我把陆朝歌给我找回来----无论如何,都不要站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不会耽搁自己的时间,更不会耽搁救人的时间”方炎高声说道。“我有证据证明是你们江家父子绑架了陆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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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6章、家贼难防!



  一石惊起千层浪!

  方炎喊出来的这句我有证据让全场的气氛再次达到了一个新的。

  这种**是隐藏的,掩埋的。就像是深海的火山,无论水下喷薄的多么激烈,水面上也不过是荡起几圈涟漪而已。

  大家眼含深意彼此对视,却又不在言语上面有任何交流。

  在这种敏感时刻,没有人愿意让别人抓到什么把柄或者在一些小细节上面显示出自己的过度热衷。

  对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来说,都是礼仪上的忌讳。

  方炎跑来找江家要人,并不是空口无凭,而是有实实在在的证据。

  难道说,江家当真是陆朝歌被绑架事件的幕后黑手?

  他有什么证据证明江家参与或者直接谋划了绑架陆朝歌事件?

  可是,既然有证据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报警把江家人给抓起来呢?

  大家都在安静等待着,还有不少人在暗地里期待着。

  如果方炎当真丢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江家父子今天就要彻底地被打下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方炎,你这是欺我江家无人吗?”江逐流握拳喊道。事情明明就不是他们江家做的,他有什么证据?他能有什么证据?就算有证据,那也是栽赃陷害。

  方炎寸步不让,步步紧逼,着实逼坏了江龙潭江逐流父子。

  这是在江逐流的婚礼上面,事情闹得越大,场面越是混乱,江家越是难堪。

  今天婚礼上发生的事情传扬出去,他们江家人以后还有脸见人吗?这个方炎心思实在太歹毒也太会选择时机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息事宁人,就此结束。但是,这显然不是方炎愿意看到的。

  江龙谭眼神犀利,如针一般的扎向方炎,声音平静隐含威严,说道:“刚才我觉得你是一个晚辈,晚辈做事出格一些,但是终究有一个可以原谅的理由。现在我觉得你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野兽。方炎,你这是把我江家往死里逼啊-----”

  “方炎,我知道你仇恨我们江家,我知道你想把我江家打跨。你今天来了,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既然你执意这么做,我也没有立场阻拦-------你说你有证据,那就拿出你的证据吧。如果你拿不出证据的话,我江龙潭今天就撞死在你的身上------江家都是生意人,但也有一身骨头几斤热血。”

  一个身材高瘦看起来很有风度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眼神不善的看着方炎,说道:“咱们这是第一次见面,我却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每一次和你有关的事情,都是你在砸别人的场子。”

  这话方炎就有些不爱听了,冷眼瞥着中年男人,说道:“我对你说的每一次和我有关的事情很感兴趣。那些事情都是什么事情?”

  “你一定不记得了吧?三年前燕京城,枫叶会所举办慈善拍卖会-----也是你上门砸别人的场子,差点儿导致那场拍卖会取消。”中年男人出声说道:“这一次又是如此。这是婚礼,是一对新人两个家庭最神圣也最幸福的时刻------你跳出来大吵大闹,言辞恶毒,手段狠辣,把人往死里逼迫欺辱-----你不怕遭报应吗?”

  方炎冷笑出声,说道:“很抱歉,你说的那件事情我还偏偏记得。三年前我回燕京过节,和朋友聚会的时候听说晚上乐痴出场演奏,就厚着脸皮找人帮忙带进枫叶会所----没想到偏偏有人看我们这些无名草根不顺眼,骂我们几句也就忍了。谁让你们是名门贵公子,我们只是一些小家小户的苦孩子呢?”

  “但是,你们还想把我们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这样就让我们忍无可忍了-----有钱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欺负人吗?三年之前我是被欺负之后的反击,三年之后仍然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把陆朝歌还给我,我转身就走,你们婚礼继续。如若不然,我就和你们不死不休。”

  “强词夺理。”中年男人冷笑出声。“你不是说你有证据证明江家是绑架陆朝歌事情的主谋吗?那就把你的证据拿出来。如果你拿不出证据的话,我们将家可要向你讨还一个公道-------”

  将风行,将家嫡系。因为能力出众,在将家极受尊重。将家一些重要的投资都需要他来点头认可才行。

  他还是将上心的父亲,这次代表将家来参加女儿和江逐流的婚礼。婚礼进行当中闹出这么一出,心里自然对方炎百般的痛恨。

  他代表将家说出这么一番话,自然有着让人重视的力量。

  果然,听到将风行报出将家的大名,一些人看向方炎的眼神就发生变化。

  大家都听说了方炎和将家的关系不和睦,但是今天将家重要人物站出来警告方炎,意义还是有一些不一样。

  “你不要威胁我。”方炎声音平静地说道。“将军令以前就干过这种事情,被我一巴掌抽了回去-----你也一样。”

  “好一个一巴掌抽回去。我将风行就站在这里看你如何的兴风作浪------”将风行脸色阴沉如锅底,妻子李韵赶紧走过来细心安慰,劝他不要动气。

  “证据呢?”江龙潭虎目盯着方炎,喝道:“方炎,你说的证据呢?”

  “老爷,把陆小姐还给他吧。”站在身边的老管家出声说道。

  轰------

  就像是地面上的火山爆发,流石火浆一下子铺满天际。

  所有人都没办法再保持平静,也没有人再继续沉默隐藏。

  “天啊,江家的老管家竟然站出来指认老板------难道当真是江家干的?”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江家父子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败在自己家人手里------”

  “江龙潭刚才的表演----当真是精彩绝伦啊------这头老狐狸,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

  任谁也没有想到,江家的老管家会站出来指认江龙谭要求他放人。这一刀直插心脏,让人痛入骨髓。

  啪!

  江逐流一巴掌抽在老管家的脸上,眼睛充血地嘶吼着说道:“柳老狗,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说让谁把人放出来?”

  老管家原名柳同,是跟随江龙潭一起打拼天下的老人。是江龙潭最信任的人,也是江龙谭的大脑和心脏。

  正如每一任君王都有一些脏事恶事需要有人来清理,譬如古时候的那些宦官和锦衣卫。

  柳同就是江龙潭选来清理这些最**事件的心腹人选。

  也正是因为对柳同的认可,所以才把自己江家未来的希望-----江逐流交给他来教导照顾。

  江逐流对柳同感情极深,一直称呼其为柳叔,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下人看待。

  所以,现在柳同站出来捅他们父子一刀,等于是对江逐流情感上的背叛。即使以江逐流积攒多年的养性功夫,也难以忍受暴怒出手。

  柳同脸上挨了一记,仍然站立原地不动,一幅任人抽打的架势。

  “少爷,陆小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一家人,实在没必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江逐流更急更气,又想出手打人,却被江龙潭一把抓住了手臂。

  “逐流,停下吧。”江龙潭声音沙哑地说道。

  江逐流不敢反抗父亲的话,眼神恶恶恶地盯着柳同,如果不是太多人在场的话,他非要把这个狗奴才给活活地打死。

  江龙潭拍拍柳同的肩膀,说道:“平时我工作太忙,就把逐流交给你来管教-----他对你有感情,一直把你当成亲人看待,所以情绪就太激动了些。孩子不懂事,你这做长辈的不要放在心上。”

  “老爷,我不生气。”柳同说道。脸色平静,却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他现在的心里也正饱受煎熬。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站出来举报自己的家主,这件事情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一种背叛。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了。

  “逐流没有把你当作外人,江家也没有把你当作外人,我更是-----把你当成我最好的兄弟-------”江龙潭声音沙哑,看起来非常的动情。

  “老爷待我情重如山,我柳同永远都不会忘记。”柳同红着眼眶说道。

  “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或许你有你的难处,我理解你------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能够给你什么?如果你想要,你可以找我要。我们是兄弟,只要你愿意张嘴,我全都给你-----柳同,方炎他能够给你什么?他用什么收买了你?”

  “老爷,方炎他没有收买我。”柳同摇头否认。“我是你身边的老人了,你和铭图初建龙图集团的时候,我就跟在你们的身后,是你们信任和照顾的小弟-----逐流是我看这长大的孩子,朝歌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平时你们有什么矛盾有什么怨仇我不管,也管不着。但是朝歌已经失去了父母,已经离开了江家,我们是不是要给她一条活路?这么做手段是不是太激烈了些?”

  柳同对着江龙潭深深鞠躬,说道:“老爷,放了朝歌------她还小,不懂事,给她一条活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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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7章、后生可畏!



  柳同否认受到方炎的收买,咬死就是江龙潭父子绑架了陆朝歌,等于是拼了命要把江家父子给钉在耻辱柱上。

  如果柳同是别的什么人,都不会有这样的效果。但柳同是江家父子身边最亲近的人,由他站出来刺出这一刀,所能够达到的威力才是如此的惊人。

  “老狗,我要杀了你”江逐流嘶吼。最亲近的人伤你最深,他终于体会到了这种被身边人捅得鲜血淋漓的残酷心情。

  他再一次冲动地朝着柳同冲了过去,却被身边的将风行给挡了下来。

  将风行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方炎既然有办法让柳同站出来指证江氏父子,自然拿住了柳同的什么把柄或者两人达成了什么交易。柳同咬死不松嘴,江逐流再对他动手的话其实是坐实了自己的罪名。在外人看来,这是恼羞成怒做贼心虚。

  人前伤人,一百万分的不智。

  “逐流,冷静----”将风行的手掌压在江逐流的肩膀上面,让他的整个身体动弹不得,出声说道:“你这样只会中了他们的圈套。”

  “爸”江逐流红着眼眶喊道,看起来无限委屈。他这一声爸喊的是‘将风行’,他和将上心的婚礼虽然还没有完成,但是两人早有夫妻之实。在大家的眼里,也早就是一对夫妻了。这场婚礼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结果没走好,被方炎跑过来给闹黄了。

  现在他都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他们的婚礼是已经完成了,还是要择日重新举办一次?

  “没事的。”将风行拍拍江逐流的肩膀,说道:“不会有事的。小丑而已,上不得台面,撑不起场面。”

  “柳同,你这是杀人哪。”江龙潭咬牙说道。“我们兄弟之间,何以至此?”

  “老爷,你把朝歌放了,我给你磕头赎罪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女孩子,可怜哪。”柳同双手紧紧握拳,坚强地直视着江龙潭的眼睛,固执地说道。

  “罢了罢了。”江龙潭无力地摆手,说道:“你有杀人心,也有杀人技我们江家父子认栽。陆朝歌我们确实没有,也放不出来。你们要打要骂,是杀人还是报警,都随意吧。今天在场那么多人,也都是一个很好的见证”

  江龙潭不再反驳,也不再抗争,一幅认命的沮丧姿态。

  “爸”江逐流急红了眼睛,喊道:“我们是冤枉的,我们凭什么认栽?他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凭什么如此污蔑我们?让方炎和那条吃里爬外的老狗拿出证据,只要他拿出证据,我给他们磕头认罪都行不然就别想让我低头。别想让我认输。”

  年轻就气盛,气盛的人就容易冲动。冲动的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江逐流没有了花城四少的从容优雅风度翩翩,就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猎豹,低吼着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冲向对手。

  “够了。”江龙潭突然间转身,对着江逐流吼道。“你想怎么样?你能怎么样?”

  就像是冰天雪地里被人从头顶浇了一盆凉水,一下子让江逐流清醒过来。

  是啊,他想怎么样?他能怎么样?

  解释?连他身边最亲近的柳叔都已经站在了方炎那一边,站出来指证他们父子俩就是绑架匪徒----他们怎么解释?就是有一万张嘴巴,这个时候也说不清楚了。

  拼命?和谁拼命?

  方炎?柳树不是试过了吗?自己愿意成为第二个柳树了吗?

  江逐流突然间生出了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就像是一只蚂蚁难以举起一头大象,一只稚鹰难以搏击长空。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一直以来,江逐流都觉得自己是强大的,无所不能的。原来,他也有这种受了委屈还难以申诉的时候,也有受人欺负挥不动拳头的遭遇。

  这种感觉他经历了两次。

  第一次是方炎带给他的,第二次也是方炎带给他的。

  江逐流的情绪前所未有的低落,身体也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江龙潭喝斥过儿子之后,转身看向方炎,说道:“你赢了。你是今天最大的赢家还是那句话,我没有绑架过朝歌,所以我也没办法把人交出去给你带走。如果你不信任的话,那就把这些事情交给警方处理吧。我想,他们会做出合理的判决。”

  “无论交到谁的手里,犯罪者一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我送给你们父子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方炎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说道:“我们走。”

  他说的是‘我们走’,谁愿意跟着方炎一起走?

  在方炎刚刚和江家闹出这么一场丑闻之后,跟着方炎的屁股后面离开不就是彻底的和江家决裂吗?

  不少人眼神嘲讽的看着方炎,心想这个白痴,到底懂不懂人情世故?

  更多的人心生疑惑,奇怪方炎到底哪里来的自信----为什么他以为有人会把重宝押在他那一边?

  江家父子今天即使面子上再难堪,仍然是花城四大家族之一。他拿什么来和江家抗衡?

  没想到当真有人跟着方炎走,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

  第一个站起来的是柳树。柳树今天没有坐轮椅,他是撑着拐杖过来的。

  听到方炎说‘我们走’之后,柳树立即拄着身边的拐杖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跟在方炎的背后朝着宴会大厅的门口走了过去。

  兰山谷瞪大双眼,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柳树这小子还真不是个东西啊。刚才还在教育他说要合作不能依附,要保持自己的尊严和独立的姿态。方炎说出来的话还在空中飘呢,你就跟一只哈巴狗似的跟了过去。这就是尼妈所说的要合作不要依附?这就是你表现出来的所谓尊严和姿态?你骗我没文化呢?

  当然,兰山谷心里腹诽柳树这人不地道,速度也不慢。在柳树站起来跟着方炎离开之后,他也立即跟着成为第二个站起来的人,小跑着追上柳树,假惺惺地要去搀扶柳树的胳膊,说道:“你慢点儿走,我扶着你”

  柳树很不客气的甩开了兰山谷的手腕,想走就走,用得着找一个这么蹩脚的借口吗?

  花城四秀一下子被方炎带走了两个,这个味道就值得人好好琢磨了。

  要知道,无论是瘸腿的柳树还是大大咧咧的兰山谷,他们俩都是柳家和兰家当成下一代家族继承人培养的核心人物。现在在家族里面都是很能够说的上话的年轻俊杰。

  在方炎和江家摊牌之后,他们毅然决然地站出来支持方炎,那么----事情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他们更好的看好方炎,或者说,他们认为方炎能够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利益比江家所能够给于他们的还要多一些。

  而且,柳家可是和江家是姻亲关系啊。就连亲戚都抛弃了江家,事态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先是兰家柳家的附庸家族过来贺喜的客人站了起来,他们的主心骨都离开了,他们还留下来有什么意思?

  然后是一些和兰柳两家关系密切的合作者,他们自然也要追随合作伙伴的步伐。

  人心涣散,场面失控,最后就连那些原本和江家交好或者有业务往来的客人也起身离开了。

  有些人碍于脸面还和江龙潭打一声招呼,有些人埋头就走生怕自己走慢了被江龙潭给拖住走不出去了。

  刚才还熙熙攘攘容纳数百人的宴会大厅一下子走空了大半,看起来凄惨冷落。

  柳同对着江龙潭深深鞠躬,又看了红着眼眶想要杀人的江逐流一眼,转身跟着人群朝外面走去。

  “叛徒。”有人对着柳同的背影唾骂着说道。

  柳同努力将自己的脊背挺得笔直,昂首阔步朝着大门口走过去。

  将风行走过来拍拍江龙潭的肩膀,说道:“老江,不要放在心上----事情很快就过去了。他们会为自己今天的选择后悔。”

  嘴上虽然这么说,仍然和妻子拉着女儿将上心离开了这让人厌烦的地方。

  江龙潭的妻子想要来安慰丈夫和儿子,被江龙潭挥手给赶走了。

  江龙潭把所有人都给赶走了,可以容纳数百人的宴会大厅只有他们江家父子两人。

  江龙潭一屁股坐倒在t台的台阶上面,对着江逐流伸出手去,问道:“有没有烟?”

  江龙潭不抽烟,只有在心情极端烦躁的时候才会偶尔抽上一支。

  显然,江龙潭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极端烦躁这样的字眼来形容了。

  江逐流今天大婚,口袋里自然装着几包好烟。

  他抽出一支烟递给父亲,摸出火机帮父亲把烟点燃。然后自己也抽出一根点燃,学着父亲的样子很没有形象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的红地毯上面。

  江龙潭狠狠地抽了一口香烟,任由温暖的烟雾在肺里过滤了一遍,这才轻轻地把它们吐了出来。

  他看着空荡荡的大门方向,轻轻叹息着说道:“三年不见,这小子已然成势。后生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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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8章、除名!



  “爸,到了这一步你还在夸他?”江逐流语气不满地说道。如果此时要在江逐流的心里做一个最痛恨人物榜的排名,第一个必定是方炎,第二个是方炎,第三个还是方炎。前十只有一个名字:方炎。

  今天可是他的大婚之日啊,就这么被那个可恨的家伙给搅黄了。婚礼没有完成,客人走了,新娘也走了。

  哪个女人不想要一个唯美的永生难忘的婚礼,这个婚礼确实很难忘,在每一个噩梦里都会出现。

  哪一家父母不想自己儿女幸福和和美#美,结婚当天被人这样凌辱,将家应该也很失望吧?

  方炎是他此时此刻最想除之而后快的对手。因为,没有男人可以忍受这样的屈辱。

  江龙潭认真地抽着手里的香烟,并不在意儿子对方炎的态度,说道:“以前的方炎很聪明,但也仅仅是聪明而已。他只懂得被动反击,却从来都不知道主动出击——他身手高强,但是性格软弱。或者说心地善良——就连朝歌利用他都可以原谅。柳树欲置其于死地,他不也留了柳树一条活命?”

  “这也不能说他善良——”江逐流不愿意听到别人说方炎一句好话。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也不行。“他只不过是性格孱弱,害怕承担责任。”

  “也可以这么讲。”江龙潭这次没有反驳儿子的话。“父亲惨死门前,燕子坞守孝三年——看来这三年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性格上面也生了很大的改变。他懂得主动出击了,而且——不动则已,一动杀人。”

  “杀什么人?”江逐流恶狠狠地说道。“他指责是我们绑架了6朝歌,他有什么证据?他拿不出证据,别人凭什么要相信他?”

  “真的没有人相信吗?”江龙潭盯着儿子的眼睛反问。

  江逐流从小就畏惧父亲,不太习惯和父亲这么近距离的眼睛对视,转身抽了一口香烟,说道:“就算有一小部份人相信,江家也不过就是名声受到了一些影响——”

  “你当真认为,只是一小部份人会相信吗?”江龙潭并不满意儿子的回答,再次追问着说道。

  “方炎的话没有人听,但是柳同那条老狗,他这一刀插得太深——”江逐流变得气急败坏起来。“如果不是他跳出来指证我们,我们怎么会陷入这么艰难的境地?”

  “这都是方炎算计好的。”江龙潭阴冷地笑着,说道:“今日之后,江家声名狼藉。”

  “爸——”江逐流不愿意承认父亲所说的事实。

  “这就是真相。那小子出手太狠了,也出手太准了——你以为他当真是来带走6朝歌的吗?他是来带走我们江家的尊严和脸面。他要让我们江家名誉扫地,成为花城人嘴里的谈资心里的笑柄——”

  “难道你还没有现他出手的频率吗?从他满脸怒气的跳出来喊我不同意开始,便一锹又一锹的挖坑把我们父子给埋进去。他说他手头上有证据,为什么一出现不讲出来?他就是想要一点时间把6朝歌被绑架的事件给宣扬出去,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当着全场所有人的面再讲述一遍——他在给自己造势,给6朝歌造势,让所有人都自动的在心里产生联想。让他们潜意识里自然而然的怀疑我们父子就是绑架6朝歌的凶手——”

  江龙潭看了儿子江逐流一眼,问道:“我们绑架过6朝歌吗?”

  “当然没有。”江逐流断然否认。“我们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们知道我们没有。今天到场的宾客还相信吗?那些没有到场但是听到传闻的花城人会相信吗?我相信,此时此刻,这件事情已经传遍花城的每一个角落了吗?无论6朝歌是不是我们绑架的,现在对我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所有人都会把我们列为第一嫌疑对象——这就是那小子前来砸场子的目的。”

  “他是要把我们从高台上面拉下来。”

  “不,他是想要把我们踩在泥土里。”江龙潭考虑的更加清晰残酷一些,说道:“所以,柳同就出场了。如果不是为了打垮我们江家,他何必在这种时候抛出柳同这样一枚重要的棋子?把他一直安插在我们父子身边,让他源源不断的传递他们想要的信息——这样不是更能够体现棋子的价值吗?”

  “柳同——他为什么要背叛我们?我们江家待他还不够好吗?从来没有把他当作奴才,把他当成亲人一样看待——”提起柳同,江逐流的情绪波动的又比较激烈。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父亲交给柳同负责照顾教导,除了父亲,柳同就是他最亲近和信任的长辈。没想到的是,在江家最危难的时候,他第一个跳出来捅江家的刀子——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江龙潭摇头叹息,对儿子的反应有些失望。“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忠诚可言?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而已。你以后行事,一定要把这句话谨记在心。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你信任的人,只有一些值得你利用的人。”

  “我记下了。”江逐流受教地说道。“被柳同那条老狗给上了这一课,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柳同这一刀没有砍死我们,也砍不死我们。但却给我们身上留下了一道致命伤——”江龙潭把手里的烟蒂踩在脚下,用力地揉#搓着,说道:“这是方炎那小子准备的第二刀。也是最凶狠凌厉出其不意的一刀。”

  江逐流脸露不解之色,说道:“既然他们已经掌握了柳同,为什么不直接让柳同把他们所谓的证据拿出来?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折腾出这么一场戏,就这么草草收场?是不是太愚蠢了些?”

  “因为他们没有证据。”江龙潭说道。“因为柳同手里没有你我父子绑架6朝歌的证据。”

  “那我们就应该把柳同那条老狗留下来,让他必须当着大家的面拿出证据不可——如果他拿不出来的话,我们身上的所有嫌疑不就一下子洗涮干净了吗?”

  “能留吗?”江龙潭苦笑。“柳同跟随在你我身边多年,知道的秘密又有多少?他没有我们绑架6朝歌的证据,但是他有很多我们在其它事情上面的一些证据——如果我们把他留下来,他把所有的事情抖出来。我们如何面对那样的境况?”

  “你的意思是说——”

  “这也是方炎算计好的。”江龙潭提起方炎的时候,脸上又一次浮现起那种即仇恨又欣赏的复杂笑意,说道:“他知道我们不能留,他知道我们不敢留。他把柳同抛出去捅我们一刀,柳树的价值就到此为此——他没有乘胜追击,我们也只能默默承受。”

  “——方炎他有这么聪明?”江逐流不愿意相信。他更愿意相信那完全是一个巧合。

  “逐流,你难道还看不到这每一桩事情里面所蕴含的深意吗?如果一直走到这一步你还看不明白的话——你和方炎相比,相差甚远啊。”江龙潭有些哀伤地说道。

  谁愿意承认自己的儿子不如别人?谁愿意放弃掉父亲的尊严和骄傲?

  但是一桩桩的事实摆在眼前,即便江龙潭有一万个理由想替儿子说话,却怎么也没办法说出儿子要比方炎更优秀一些。

  “他还为我们江空准备了第三刀。”江龙潭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屁股下面的厚实红毯,说道:“第一刀灭我们的威,让我们在道义上面站不住脚。他一出场就把自己包装成为正义公正的一方,这也是我和他争话语权的原因。不能什么话都被他们说了,那样的话我们只能被他们牵着鼻走走。第二刀灭我们的势,他用一个柳同一下子就瓦解了我们江家积累百年的声望人脉。”

  “你没现吗?除了将家的人,全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我们父子说话——就是因为柳同站了出来。柳同站出来,就堵住了其它所有人的嘴。就连我们身边最亲近的人都站在背后捅我们的刀子,他们还有什么理由站出来替我们说话?还有什么理由和我们并肩战斗?”

  “我们的威风被打消,势力被瓦解。但是神散形不散。所以,方炎还给我们准备了那最后那一刀。第三刀就是方炎离开的时候,柳树兰山谷他们跟着离席。他们的离席带动了其它更多人的离席,最后场面一不可收拾。”

  “我们江家为什么能够被人称为花城四大家族之一?就是因为有人畏惧江家威势,仰望江家鼻息。登高一呼,应者云集。可是,方炎第三刀捅过,我们江家这头大象就彻底地被他拖散架了,还是以一个很不雅观的姿态倒地——就连那些以前我们都没有正眼看过的家伙都敢拍拍屁股走人,我们还有什么资格成为花城四大家族?”

  江龙潭笑得很酸涩,也笑得很苦闷,说道:“从今日始,江家将从花城四大家族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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