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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意盎然] 【绿帽武林之淫乱后宫】(47~96)【作者:文学流氓】

本主题由 System 于 2023-6-22 05:00 解除限时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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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四章

  一直躲在人丛里偷看的贺馨儿眼见吴克善如此荒淫,既觉得好奇又觉得羞耻,
她如今做了赵羽的侍妾,又备受宠爱,男女之事已然熟悉,不过吴克善的所作所
为还是刷新了她的认知,从头到尾都让她捂着嘴,面红耳赤,心儿扑通扑通乱跳,
不过她心里却十分鄙夷蒋英,毕竟男人疯一点可以理解,作为女子不守妇道,居
然和自己的公公当众宣淫,实在是厚颜无耻到极点。难怪夫君对她已经完全放弃,
连休书都不想写,直接当她消失了一般。

  话虽说如此,可她联想到要是赵羽也抱着她在秋千上乱来,也是别有情趣,
不禁身下湿润起来,越想越羞,登时跺了跺脚,回身便走。然而她却没料到吴克
善放出的那只萤火虫在夜空中飞来飞去,几起几落,最后在众人的哄笑中朝她飞
了过来,最后一下落在她的金钗上。

  众丫鬟在夜里也看不清人,不知她是赵羽的侍妾,还当她是这边邻水庄的姐
妹,眼见着萤火虫落定,登时起哄,一拥而上将她围住,贺馨儿惊疑道:「你们
这是做什么?我要回去了。」众人欢呼声大起,那里听的进去,隐约有人笑道:
「好丫头,今儿你中了头彩,明天该请我们吃酒才是。」连拉带拽地将她往吴克
善面前拥了过去。贺馨儿百般挣扎,那里挣的过众人?不多时便被人扯到吴克善
面前。

  吴克善此时坐在躺椅上,闭着眼仰面朝天,一边用手撸动肉棒一边道:「本
王有些累了,你自己坐上来动吧。」贺馨儿惊怒已极,低头闭着眼呵斥左右道:
「你们这些混账,难道连我都不认识了吗?」此处火把通明,众女之中有的真不
认识她,有的认识她却故意要看她笑话,因此假装不认识,反倒大声起哄,有人
还趁机推了她一把,将她推了个趔趄,险些跌到在吴克善身上,道:「扭扭捏捏
地做什么,让王爷宠幸你一回是你的福分呢。」众女也哗然笑道:「没错,你服
侍的好,王爷还会奖你一套衣裳和几支钗环呢。」贺馨儿越发慌乱,此时她正得
赵羽宠爱,又得王妃信任,正是志得意满之时,连楚薇平时也不会轻易使唤她,
如此大好局面,她万不敢与别的男人有任何纠葛,哪怕眼前这人是王爷,名义上
查王府真正的主人。眼见这些丫鬟有的捧腹而笑,有的满含妒意,有的低头含羞,
有的满是嘲讽,还有几个老相识竟躲在后面,无论她怎么呼喊却假装听不见,总
而言之没一个为她出头,只觉众人已经失了神智,如同群魔乱舞,她本不是懦弱
之人,此时纵然气的浑身发颤,也不敢向王爷使气,毕竟她就算得宠,也不过是
个得宠的奴才,王爷要是一怒之下杀了她,还真没地方说理去,难不成要赵羽为
了区区一个奴才杀了他老子?

  一瞬间她想了许多,忽然瞅见桌上油灯烧的正旺,一把将那油灯推在地上,
火油登时乱溅,有几滴落在她裙子上,烧穿裙子之后黏在肌肤上,登时烧出几个
水泡来,她也不管不顾,众女见此吃了一吓,惊呼着连连后退,等她们还没反应
过来,她又拔下头上簪子,用尖锐的一端顶在喉咙上嘶声哭道:「你们都给我滚
开,再过来我就死在你们面前!」这番激烈的举动终于将一直闭目养神的吴克善
惊醒过来,眼见现场一片混乱,那火油顺着桌腿子烧了起来,火苗窜的老高,又
惊又怒道:「都是傻子吗?赶紧给我灭火!」众女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灭火,
有的拿扫帚乱打,有的拿树枝乱舞,有的则只顾着大声尖叫,正乱个不停,忽然
一个侍女抱着一盆水冲过来,吴克善心知不妙,正要阻拦,那侍女已经泼将过来,
那火油遇水,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不但没有熄灭,还爆燃起来,那火苗窜上秋千,
爬上树藤架子,烧的越发旺盛。

  众侍女吓得乱喊乱叫,四处逃散,再也顾不上什么王爷,唯独贺馨儿站在原
地,依旧拿着簪子顶在脖子上,一动不动,双眼发红,泪流满面。吴克善正要大
赞此女临危不乱,然而映着熊熊火光,他终于看清眼前之人的面貌,连忙赔笑道:
「原来是馨儿姑娘,怪不得呢,方才她们实在太失礼了。」说毕连连作揖赔罪。

  贺馨儿转过身去道:「王爷穿好衣服再说。」

  吴克善尴尬地从地上寻了一件袍子披上,此时花棚已经陷入火海中,幸好周
围空旷,没有烧到房屋,大火终于惊动守在外边的带甲侍卫,这群人冲了进来,
一边掩护吴克善进了房间,一边迅速扑灭了大火。

  侍卫首领乌力吉十分不安,追问众女起火原因,诸女连忙道:「那贺馨儿不
过一个上等丫鬟,竟敢忤逆王爷,就是她纵火烧的花棚,还好你们来的快,要不
然王爷只怕也得受伤。」

  乌力吉大怒,呵斥众女道:「王爷千金之体,你们也不好好照看着,众目睽
睽之下,居然让她得手,万一有个好歹,你们一个也活不了!」说的众女低头不
语。当下乌力吉又命人锁拿贺馨儿,眼见官兵持刀而来,贺馨儿早有准备,那里
肯受辱,依旧用簪子顶在喉咙上大声道:「我是世子之妻,你们这些臭男人胆敢
碰我一下,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官兵听她这么一说,还真不敢动手,毕竟赵
羽也是他们的主子,侵犯主上的妻子形同谋逆,没人敢冒险。

  乌力吉也是头疼不已,走过去对贺馨儿道:「你既是咱们王爷的儿媳,为何
要纵火谋害王爷,就算是世子来了,也得有个说法,犯上作乱的罪名可不小,任
凭你是谁。」贺馨儿听了也是心惊胆颤,连忙道:「方才我不过是一不小心打翻
了油灯,本来火势很小,谁知有人用水来灭火,这才弄出大火来,王爷可是亲眼
所见,我更没有谋害王爷的意思,你们可别乱说。」众侍女却不依不饶道:「还
敢狡辩,我们这么多人,明明看见你故意打翻油灯,别想抵赖!」外面吵得的厉
害,房间里吴克善从侍女手中接过帕子,匆匆抹了一把脸,对身边人道:「她们
在嚷嚷什么?给我出去看看。」左右出去了一会儿回来道:「回禀王爷,因为贺
馨儿故意纵火烧花棚,犯上作乱,乌力吉将军想要将她捉拿起来,谁知她宁死不
肯让人靠近,这才吵嚷起来。」吴克善连忙道:「这是误会,快将他们两个请进
来。」正说着,侍女灵花进来道:「奴才奉命来问王爷,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一宿都不得安宁?」这灵花是秦丽华的贴身侍女,吴克善对秦丽华宠爱有加,
连带着对这灵花也颇为重视,连忙堆上笑脸道:「没什么,就是奴才不小心打翻
了灯油,一点小事,已经弄完了。」灵花拜了一拜笑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回
禀主子去。」吴克善连忙道:「且慢,贤妃近来饮食如何,晚上可曾安睡?」灵
花道:「主子这些日子精神渐好,孕吐已经弱了许多,只是最近忽然喜欢看《华
严经》,常常一个人打坐默念,整个人倒也平和了许多,不似先前那般憔悴。」
吴克善心中伤感,知她因为赵羽的事愁闷不堪,只得从佛经中排解,自从搬入这
邻水庄,他从未在她房里过夜,一来因为她有孕在身,二来则是照顾她情绪不好,
如今听她恢复了许多,可知佛经还是很有功劳,连忙道:「既然她喜欢念佛,改
日我专门给她造一间禅房,你看如何?」灵花喜道:「这样再好不过,不过她向
来喜欢简朴,不要太过铺张就好。」说毕告辞。

  吴克善将她送出门口,正见乌力吉和馨儿一前一后走过来,他对乌力吉道:
「你回去吧,方才都是误会,你救火得力,本王心里很清楚,让侍卫都散去,各
回岗位值守。」乌力吉本要辩解,然而眼见吴克善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也就不
便多说,只得跪拜道:「王爷以后还是要多注意身子才是,您要是有半点损伤,
太后那边属下可交代不了。」吴克善挥挥手道:「去吧,本王理会的。」乌力吉
走后,贺馨儿也连忙道:「既然王爷如此说,奴婢押送的东西也送到了,现在就
告辞,家里还等我回去复命。」她恨不得马上离开这是非之地。吴克善却道:
「你慢着,我还有话要交代。」贺馨儿连忙道:「方才奴婢什么都没看见,也什
么都不知道,王爷自可放心,奴才虽然愚钝,也不是那种嘴碎之人。」吴克善笑
道:「本王知道你的为人,也坚信你的为人,不过本王想问你一句真心话,你当
真是看不起本王?」贺馨儿连忙跪下泣拜道:「王爷这是那里话,奴婢卑污之身
已属世子爷,今生今世都是他的人,今天奴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别说王爷,就
是皇帝来了,奴婢也断然不许,此为妇之道,名节关键之所在,比之性命还重要,
王爷如此尊贵之人,将来必被史书立传,正该守人伦,扬名节,太后和皇上知道
后一定会十分高兴,也为后世子孙做了好榜样,万不可以为一时贪欢而落下污名!」
吴克善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忽然笑容一收,冷冷道:「混账,本王还容不得你一
个下人来教训,也就本王心胸宽广,要换做别人,你早就人头落地,岂能容你活
着?」贺馨儿连连叩首道:「奴婢拙言,虽有冒犯之处,也是为王爷着想。

  「吴克善忽然又变了一副脸孔笑道:「起来吧,难得我儿有你这样的忠贞的
妻子,让你做个侍妾也算委屈了,回去吧,你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本王也不是那
种不知好歹的蠢人。「贺馨儿听他如此说,终于松了口气,拿出一张条子道:
「这是送来的清单,还请王爷过目,如今母后皇太后病着,列位王妃都进宫服侍,
今天中午皇上还特地招世子进宫议事,王爷你看……「吴克善道:「知道了,我
正有进宫打算,还有别的事吗?「馨儿连忙道:「没有了,奴婢告辞。「等馨儿
走后,吴克善只觉浑身都是烟灰污垢,连忙令人烧水沐浴,洗到一半的时候,忽
然想起一件事来,回顾左右道:「方才是谁嚷嚷着要贺馨儿伺候本王的?「左右
见他口气不善,只得唯唯诺诺道:「当时人多口杂,一时难以分辨。

  「吴克善厉声道:「给我查,一定要查出来,她们服侍我这么久,难道不知
道贺馨儿是我儿媳吗?「众人咂舌,只得依令而行,发动侍女互相检举,一时查
出八个人来,其中不少是冤枉的,有平日里与人有嫌隙被故意栽赃的,有柔弱胆
小故意被拉出来顶缸的,吴克善也不加分辨,下令拖到野地里杖毙,这些人之中
也有蒋英的侍女,她于心不忍,竭力劝阻道:「如此草菅人命,恐有失天和,贱
妾望王爷能留她们一条性命,岂不是大功德一件?「吴克善冷哼道:「当年我出
征在外,杀的逆贼何止千百,如今不过区区数人,杀了就杀了,你又何必替她们
说情?

  「蒋英笑道:「倒不是贱妾多嘴,只是如今贤妃有孕在身,徒增杀业恐对孩
子不利。「吴克善这才道:「也罢,不过死罪易脱,活罪难饶,每人领受四十杖
责,再敢有犯者,均不轻饶!「那些丫鬟原本对蒋英十分鄙夷,毕竟她曾是辛者
库出来的贱婢,如今忽然做了主子,大家都是不服,往日虽不敢对她明着嘲讽,
背地里却不知编排她多少故事,直把她描述成人尽可夫的贱人,达到了人人唾弃
的程度,小动作更是不断,在她的饭菜吐唾沫星子,给她残次的绸缎做衣服,处
处刁难,只差明刀明枪的对着干,未料到紧要关头却是她让众人捡回一条命,至
此人人敬重,不曾再有怨言,终于成为邻水庄实实在在的主子,吴克善也乐得轻
松,将此处的大小事务都托付给她处理,此时后话。

  当日贺馨儿忍悲含辱回府,见过蔡瑶后也不用晚膳,躲在房间里暗自抽噎,
只觉右腿疼痛难忍,掀开裙子一看,原来是被火油烧出一串大燎泡,触目惊心,
正要命人去寻一些治伤药,忽然听闻赵羽从宫里返回,已是到了蔡瑶房间,她只
得匆匆换了一身衣服与众人过去迎接。

  赵羽显然情绪很好,命众人起身,一手携着蔡瑶一手挽着贺馨儿进了里间,
诸女上前替他更下官袍,换上家常便服,蔡瑶一边解开扣子一边道:「怎么这么
晚才回来,可用过晚膳了?」赵羽道:「虽说是皇上赐的御宴,到底不敢放开吃,
你这么一说,到有些饿了。」蔡瑶便道:「正好我命厨房留了几样你爱吃的小菜,
我这就让她们热了端过来。」赵羽握着她的手笑道:「还是你细心。」蔡瑶又道:
「太后到底怎么样了,太医可有医治办法?」赵羽叹息道:「今天恢复的好一点,
可惜周师兄云游去了,不然让他进宫诊断,或许能治好太后的病根。」

  蔡瑶还欲再说,忽然干呕不止,左右慌忙扶过去坐下,赵羽惊慌道:「这是
怎么回事?」又呵斥众人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福晋的?」众人吓得跪了一地,
蔡瑶接过一盏茶喝下,勉强缓过气来,喘息道:「不干他们的事,这几日总是这
般,想必是有了。」赵羽惊喜道:「这是大好事啊,怎么不早说。我去请太医。

  「蔡瑶拦着他道:「这三更半夜的,打搅别人干什么,又不是什么重病,明
日再说。「赵羽道:「如此大事,该早做准备,你身子向来就弱,却还是那么任
性。

  「蔡瑶一边用帕子替他拭汗一边笑道:「瞅把你急的,额头上都是汗,我也
是拿不定注意,就怕不过是受了一些风寒而已,空欢喜一场,所以不敢贸然告诉
你。

  「赵羽道:「月事停了没有?「蔡瑶道:「这个月已停了十天左右。「赵羽
欢喜道:「那很可能就是身孕了,也不知是男是女。「蔡瑶忽然正色道:「夫君,
我想求你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赵羽奇道:「你能什么事情求我?「蔡瑶道:
「不管有没有身孕,你都暂时别说出去,若是真有孕了,那也要等孩子生下来再
说。「赵羽奇道:「这又是何苦来?「蔡瑶道:「总之小心为妙,这是我和你的
第一个孩子,我能希望他健健康康长大。「赵羽听了悚然而惊,正色道:「难不
成你会怀疑有谁会加害于你?「蔡瑶摇头道:「当然不是,不过万事小心为妙,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羽见蔡瑶如
此谨慎,联想到蒋英和罗芸,也是怀孕的时候出了事,难怪蔡瑶会如此小心,前
车之鉴,心里登时一阵不痛快,只得点头道:「也罢,只是怀了孕就要去请太医
来诊安胎脉,势必抓药熬汤,如何瞒得过别人?「蔡瑶道:「这个放心,你不是
说我体弱多病吗?请医看病都是寻常事,而且就算肚子大了瞒不了,我只躺在床
上盖被子装病,别人也看不出来,只要你不说出去,别人就不会知道的。「赵羽
叹道:「也好,只是这么一桩喜事,不能与人分享,真是遗憾。「蔡瑶道:「别
人怎么想我不管,只要夫君高兴就成。「赵羽勉强迎合着,一双手紧紧搂住妻子,
心里却不是个滋味,在自家生个孩子还像防贼一样,简直是有些可悲可笑,或许
是蔡瑶生性太敏感了吧,他默默安慰自己。

  当下厨房端来酒菜,赵羽胡思乱想,食不知味,胡乱吃了一顿撤下,待梳洗
完毕,就寝的时候却被蔡瑶赶到贺馨儿房里,贺馨儿腿上疼痛不已,那有心思与
他缠绵,又把他往外推道:「我身上不舒服,你还是别处歇息去吧。」赵羽奇道:
「她怀有身孕,所以不让我过去,你难道也怀孕了?」贺馨儿忍不住红了眼睛,
低头道:「我是个苦命人,那里就配怀上你的孩子。」

  赵羽见她神色不好,大有不胜之状,一把将她拦腰抱起道:「胡说,这可不
像是你该说的话。」

  一边说一边抱着她往床边走去,谁知这一下让她的脚磕在椅子上,触动伤口,
忍不住嚷起疼来。赵羽见她香汗淋漓,沉吟道:「不过磕了一下,你至于吗?」

  于是将她放在床上,撩开裙子去看伤口,贺馨儿连忙捂住裙子道:「没什么,
一点小伤而已。」赵羽心中不悦道:「方才就见你走路跌跌撞撞的,现在也没人
在周围,还装什么?让我好好看看。」贺馨儿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哭了起来,
手也跟着松了。赵羽撩开裙子一瞧,原本白皙的小腿已经红肿不堪,几个大燎泡
触目惊心,又是心疼又是恼怒道:「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你怎么搞的?」

  贺馨儿道:「奴才愚钝,失手打掉油灯,还请主子责罚。」赵羽沉声道:
「是该好好责罚,谁叫你不好好爱惜身子。」一边说一边用嘴吹轻轻吹拂,眼见
伤势沉重,只怕发炎,赵羽长叹道:「还需请太医来看才好,来人啦!」贺馨儿
捂住他的嘴道:「三更半夜的折腾他们干嘛,回头又该骂我恃宠而骄,找几副药
贴上就好,如今我也乏了,咱们安歇吧。」

  赵羽叹息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心疼。」贺馨儿道:
「你要听我一句劝,比疼我一百次还受用呢!」赵羽诧异道:「这是从何说起?

  「贺馨儿道:「你自己心里明白。不是我说你,家里这么多妻妾丫鬟,那个
不是貌美如花,你偏还不知足,又勾搭上自己的师嫂,那是能随意勾搭的吗?你
师兄武艺高强,又是江湖出身,惹急了他什么事做不出来?如今皇上器重你,你
好好的当你的官儿,帮皇上和太后分忧,只要讨好了这二位,就算将来王爷另立
世子,你也没有后顾之忧。别人不敢说,我偏要说出来。「赵羽起身诧异道:
「你认为父亲要废了我这个世子?「贺馨儿道:「万事皆有可能,如今王爷住在
贤妃那边,她和蒋英最是得宠,那贤妃又有身孕,要是生下男婴,天长日久下来,
必定疏远我们这边,保不定就会再兴废立之事。「赵羽冷哼道:「你以为我稀罕
做这个王世子,要不是母亲一意阻拦,我早就挂冠而去,乐得逍遥自在,他要兴
废立之事,我反倒有借口卷铺盖走人。「贺馨儿气呼呼地道:「一说这个你就来
这套,你以为这样做就是不图名利,自以为潇洒了?想学古人当隐士?我告诉你,
这不过是那些懦弱、没本事的男人找的借口,可以说是毫无担当,没有丝毫责任
心的男人才会动不动就去当隐士,你为我们小姐考虑过吗?你为赵平、赵音考虑
过?他们都过惯了王宫的日子,一下子去终南山当农民,你能受的住,难道别人
就受得住?我告诉你,当初你说要走的时候,她们个个心里都不想走,只是身为
妻子,不得不附和你,难道你就真的忍心让大夫人去种地,二夫人去挑水,她们
细皮嫩肉的连锄头都没见过!

  一番话数落的赵羽面如土色,指着贺馨儿凝噎道:「你……好大的胆子!」

  贺馨儿怡然不惧,正色道:「我怎么了,我难道说的不是实话?你自己心里
也清楚,在这乱世之中无权无势的人都是什么下场,现在早做打算才好,免得将
来有了变故,措手不及,逃避不是办法,只有迎难而上才对,如今王爷既然独宠
贤妃,那我们就该讨好皇上和太后,这比得了王爵还要紧。」

  赵羽气极反笑:「你这么个小人儿,整天脑子里都想些什么?整天的权谋诡
计,都是你主子害的,胡思乱想不务正业,乖乖给我生个孩子才是正经事。」说
毕一巴掌打在她翘臀上,打的贺馨儿闷哼一声,脸色红润起来。贺馨儿不依道:
「你说妾身胡思乱想,那什么才是正经大道理,你要说不出来,我就当你故意气
我,以后你都没想碰我。」

  赵羽嘻嘻一笑道:「批评你还不高兴了,反正今儿没事,就给你说说什么叫
政治,什么叫官场,什么叫权谋,什么叫大局观!」看着贺馨儿做出一副洗耳恭
听的样子,赵羽笑道:「这政治看起来很复杂,但我认为很简单,就像肏屄一样。

  「贺馨儿一听连忙道:「这可是胡说。「赵羽嘻嘻笑道:「胡说?等我肏服
了你再说。「贺馨儿红着脸道:「人家有伤在身,你怎么一点也不怜惜?「赵羽
笑道:「肏就是最好治疗。「一边说一边剥去她的衣裳,尽量不触碰她的伤口,
雪白肌肤映入眼帘,看得他心头火起,肉棒高翘。

  贺馨儿娇嗔道:「绕来绕去你不过是想轻薄人家,太无耻了。」赵羽猛然拍
手道:「咱们馨儿真是聪明啊,居然一下子领悟了政治的终极奥义,这可是咱寻
思了好久才领悟到的。」说毕一双手抚上雪白的奶子,用五指紧紧握住,将那奶
子握的变换了形状,赵羽只觉着酥胸比豆腐还要细嫩,雪肤凝脂,吹弹得破,似
乎那几缕乌云柔丝散在其上,肌肤也要微微弹陷,几乎要被发端刺伤一般。两条
白腻晶润的大腿之间,仅有极稀少的遮蔽,隐藏着绛色的娇艳纹理,好似一块水
晶平滑地稍稍裂开,散发诱人的浅桃红色泽,尚有一泓泉水慢慢涌出。

  「夫君……」贺馨儿以极其哀怨的眼光看着赵羽,美丽的身子轻轻颤抖。她
仅是十五岁的少女,身材虽未长成,不及蔡瑶的婀娜多姿,但肌肤之美,却远有
过之,粉雕玉琢,白璧无瑕。

  赵羽定了定神,低声轻唤:「好馨儿。」贺馨儿虽不止一次与赵羽同房,依
旧羞得耳朵红到根上,眼眶里闪动着娇怯的心情,以及些许害怕。赵羽尽力平复
呼吸,以邪笑安抚她,坐在她身边,忽然右手滑入她的跨间,在芳草间来回蠕动。

  被男人这样大喇喇地看着,贺馨儿扭着纤腰,逃避着男人的爱抚,呢喃道:
「就算……要这样,你也得吹灭蜡烛吧。」谁料赵羽又笑道:「恭喜你领悟了政
治第二层含义,做丑事之前要吹灯,不让别人知道,这样就心安理得。」一种难
以形容的刺激传遍了每一寸肌肤,贺馨儿那里还理会那些说辞,禁不起心中的快
适,放声娇鸣。赵羽感受着她精致滑嫩的玉脯雪肤,另一只手指向峰顶推去,还
不敢用力,那娇美的嫩肌竟也压得略见凹陷,好似两个薄膜水袋,柔不可触,偏
又是生得诱人,拟似蜜桃的水灵新鲜。两粒可爱的朱红色,在赵羽这么一碰之下,
随着波动微微晃荡,似在眩惑人心。

  如斯柔嫩的的胴体,赵羽直是舍不得再多施加一点力道,只若有若无地拂扫,
却把妙人儿挑逗得心痒难搔,喘息不止,面赛桃花,床单都被十指弄得乱了。

  坏……大……坏……蛋……啊……哇啊!」正如飘在云端的贺馨儿,陡然又
受到一个极大的震撼,满腔羞意随着高亢的鸣叫倾泄出来。却是赵羽的肉棒抵着
她的密处,稍一摩擦,贺馨儿灵魂直被抛上云霄,螓首急向后仰,俏丽的脸上一
副失魂落魄的神态,然而龟头却只在蛤口研磨,若即若离,好不折磨人。她下意
识地顶起下身相凑,谁知凑上去之后,那龟头又忽然躲开,正当灰心丧气地落下
身子时,那龟头又凑了过来,真是好不赖皮,反逗得她淫水大冒,只觉难捱至极。

  贺馨儿惹急了,一下紧搂着赵羽的背脊,上下抚弄,将一身温香软玉尽数奉
献,献上芳唇,主动地吻着赵羽,令人心动的酥胸紧贴着他的胸膛,沉醉其中。

  赵羽见她急的泪水都流下,知道挑逗的差不多,忽然下身一用力,粗大的肉
棒登时一往无前,撑开层层叠叠的嫩肉,直捣花心子,一改先前柔柔弱弱,唯唯
诺诺的样子,贺馨儿被他突然粗暴的插入,真是出其不意,奇痒耐难的身子像是
久渴逢甘露,只觉突然来到云巅,爽的寒毛炸开,鸡皮疙瘩凸起,最后惨叫一声,
喷出大量花蜜来,染湿了床单。赵羽见她如此反应,又是笑道:「这叫示弱与敌,
雷霆一击!」于是连番大创,大开大合,杆杆到底。

  贺馨儿吐了口轻气,低声喘叫道:「夫君,我……啊……」已是上气不接下
气,赵羽见她已是承受不住,于是动作又温柔起来,慢慢深入已经湿淋淋的私处,
温暖的嫩肉团团裹着,这感觉只比蔡瑶要稍易一些。贺馨儿感受着苦楚和兴奋,
心中回荡着对赵羽的爱意,将脸往赵羽的怀中挨去,紧闭双目,忍受着双腿间传
来一阵又一阵的力量,以极为惑人的呻吟发泄着。

  「嗯……嗯嗯……夫君……」贺馨儿忘我地呼喊喘叫,在一个高亢的哀鸣声
之后降低了。「馨儿……」赵羽的额头滴下几滴汗水,和贺馨儿的一身淋漓香汗
相融。

  赵羽感受着贺馨儿娇躯内的湿暖柔嫩,凝视贺馨儿微带昏眩的俏丽脸庞,心
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触。桃园相遇以来,主仆二人一路与他相随,从未与别的男
子有任何瓜葛,一直忠心不二,这是他最看中的。「唔啊!啊、啊……」贺馨儿
搂紧赵羽的后颈,藉以挂住向后倾仰的身子,失神狂乱的呻吟回应着每一次深入。

  赵羽环抱贺馨儿纤腰,结结实实地冲击这撩人的玉体,低声道:「馨儿……」

  贺馨儿一次又一次地受到超乎想象的快意贯穿全身,只觉浑身酥麻,身不由
主地摆动着腰枝,柔软的乳房剧烈甩动,秀发散逸,樱唇绽开,吐着销魂的喘声
及吟叫。

  「啊……夫君……啊、啊、嗯啊!」贺馨儿抑止不了赵羽体内狂袭而来的力
劲,鲜丽的肌肤泛出细细的汗珠,双手忽然攀不住赵羽的颈部,向后仰倒在床铺
上。在这一瞬间,贺馨儿还以为被冲击得折腰了。

  赵羽顺势向前倾跪,托高贺馨儿的后腰,让她上身躺在床上,下半身抬起,
持续着强盛的攻势。贺馨儿自然而然地以双脚盘在赵羽腰间,勉力收首望向赵羽,
却正好能见到上方两人激烈的交合碰撞,她惊异于这粗长的肉棒居然能全根而入,
也不知下面是如何容纳下的。

  「啊、啊……天啊……」炽烈的羞意和亢奋,简直快要把贺馨儿引逗得发狂
了,十指将这一切向床单拼命发泄。阴阳一次互冲,便发出啪啪声响,一片水溅
了开来,还有几道细水缓缓流向她的小腹。「啊啊……馨儿……」赵羽前后抽送,
看着娇美的馨儿令人怜爱的神态,耳边听着近乎浪荡的呻吟,便像无数狂潮接连
打来,情绪高亢得无可复制,两只手从贺馨儿腰后放开,揉动那娇贵无比的双乳,
享受着超凡的滑溜精细感触。

  贺馨儿身子骤失赵羽支撑,在一波又一波的进攻下,立时像被怒涛翻覆的小
舟一般,晶莹剔透的身体如浪起伏,扭动曲转。「啊……哇啊!夫君……噢……

  啊……嗯啊……」紧跟在后的,是胸前传来的阵阵快美,极敏感的乳端被赵
羽的手指极尽温柔地玩弄着,和汹涌的交合完全在两个极端,这双重的快适将贺
馨儿往巅峰急速推动,娇柔的呻吟声也跟着盘旋直上。

  「唔……我……我……不、不行……啊……啊啊……」贺馨儿的小手试着招
架赵羽的搓揉,然而赵羽却按住了她的手背,以她的纤纤柔荑抚弄凝脂似的胸脯。

  「唔啊……」贺馨儿生涩地抵抗,一边带给自己至柔的舒畅,忽然着手湿润,
原来股间的泉水在下高上低的姿势下,一路流到乳间来了。「荷啊……好……丢
人……

  啊、啊、啊啊……「贺馨儿只能勉强挤出零散的字句,神智被巨浪般的快感
迅速掩没。赵羽喘了几口气,全身血气贲涌,已达极点,大喊一声:「馨儿!

  「唔啊……啊啊啊啊!」贺馨儿放声哀鸣,一柱滚热的精元猛然贯入了她的
体内,直要一举将她冲上了九重天外。赵羽和贺馨儿四手互握,手指紧紧互相嵌
住,同时升上了顶峰,浓烈的情爱缭绕在两人之间。直到赵羽去势已尽,贺馨儿
的子宫盈满了夫君的浓浆,云消雨歇,才一起软倒在凌乱的床铺上,轻轻拥着,
共享云雨后的温存。

  贺馨儿软软地依偎在赵羽怀中,含羞带怯,低声叫道:「夫君!」赵羽向贺
馨儿投以一笑。贺馨儿轻声道:「夫君,你……你太坏了,还说教人家什么政治
权谋,却莫名要了人家!」赵羽摸摸她散乱的秀发,微笑道:「还疼不疼?」贺
馨儿看了看小腿处,伤口居然好了许多,那里还有半点疼痛,只有浅浅一道伤疤,
惊喜道:「怎么这么快就好了?」赵羽大笑道:「我就说了,肏屄不只能治国,
还能治伤,以后要多跟夫君肏屄。」羞的贺馨儿掐了他一把道:「又胡说,你老
实告诉我,你又使了什么秘法?」赵羽突然搂过贺馨儿的腰,笑道:「方才交合
的时候,你只顾着乐,我却很辛苦地用内力给你疗伤呢,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丝
丝凉意透入心扉?」贺馨儿点头道:「是有这种感觉!」半霎才回过神来,用粉
拳打着赵羽道:「啊!哎呀,你好坏,居然用这个办法疗伤。」

  赵羽笑道:「这也是权谋之一,让外人看似享乐,其实是用心做事。」贺馨
儿不再反驳,忽然领悟到:「原来是馨儿是误会夫君了,馨儿愿意受罚,没想到
你一直在用心守护我们,可是这也太累了,我还是希望夫君简简单单生活。」赵
羽笑道:「傻瓜,要是能让你一眼看穿我,我还算个什么权谋家,不如早点隐居。

  「馨儿道:「可是你明明武功尽失,一年之内不能使用内力,怎么现在又突
然好了?「赵羽笑道:「周师兄说我是受阴魂冲撞,阳气大损,这段时间我一直
寻找恢复内力的办法,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在一本书里终于找到了办法?你
猜是什么办法「馨儿晕着脸道:「难不成又是肏……「赵羽哈哈一笑道:「没错,
不过必须找那种纯阴体质的人肏屄,你们都不是,于是我想到了一个人。「馨儿
连忙道:「那个人就是你师嫂?「赵羽笑道:「孺子可教也!

               第八十五章

  赵羽十分惊讶自己居然和贺馨儿说了那么多心底话,也不知这丫头到底使了
什么魔法,或许是她的纯真打动了他,又或许是她受伤显得楚楚可怜,然而这都
不重要了,他只觉将心里头这些话说出来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那一晚他
与贺馨儿反复缠绵到深夜,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这丫头走路都不利索,一瘸一拐的
显得十分别扭,显然娇嫩的蛤口不堪粗暴的征伐,已然红肿不堪,如此战绩显然
让他十分满足,不过赵羽显然认为贺馨儿失手打落油灯伤到自己是托词,因为他
十分清楚贺馨儿是精细之人,很少犯这种低级错误,于是叫来她身边的丫鬟问道:
「你们一天到晚跟在她身边,难道没发现她受伤了?」

  为首一个丫鬟名秋月,年纪尚小,愣了一会儿才道:「我们主子受伤了?什
么时候的事?」赵羽见她有些痴憨,不禁恼怒道:「就是昨天,叫你们跟在她身
边好好服侍她,你倒好,一问三不知,连她受伤也不知道。」那秋月吓得跪在地
上道:「世子爷,奴才真的不知道,昨天从邻水庄回来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啊,
没见受伤啊!」赵羽双眉一挑,怀疑道:「你们到邻水庄去干嘛?」那秋月连忙
道:「你是知道的,王爷那边开销很大,我们特地送些银子和鸡鸭鱼肉过去接济。」
这事赵羽清楚,他也不忍心这个荒唐老爹在外边挨饿受苦,因此特许媳妇们定期
周济,于是点头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没有?」秋月道:「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我们将货物押送到了地方,里面欢声笑语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儿,馨
主子照例进去禀报,过了好一会儿,王爷的院子突然起火,许多侍卫冲进去灭火,
火势也不大,很快就灭了,我们这些下人没有特许不敢擅自进去,只在外边候着,
再后来馨主子就带着我们回了家里,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事啊。」

  赵羽听了心里不悦,看这情形难不成贺馨儿和老爹起了冲突?按理说贺馨儿
虽然是他宠妾,胆子再大也不敢惹到吴克善身上,难不成吴克善见馨儿貌美,也
想对蒋英那样染指?馨儿忠贞,自然不会像蒋英、秦丽华那样自甘堕落,两人争
执之下竟推落油灯,所以才起了大火?

  经历过许多事情之后,他的性子越发多疑,而且喜欢往坏处想,尤其吴克善
先是与蒋英勾搭成奸,后来公然娶了秦丽华,现在又惦记上馨儿,步步紧逼,竟
是要将他逼到死路上的样子,他猛地拍了一巴掌在桌子上,大喝道:「岂有此理!」
众人吓得跪在地上抖衣而颤,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赵羽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个老爹狗改不了吃屎,天下那么多女人,偏
偏要奈何自己的女人,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想到最后,脸色越来越差,心里竟
冒出一股杀意来,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将那大逆不道的念头收了回去,自言自
语道:「凡事都有个度,你别逼我!」

  正烦恼着,外面有人道:「世子爷,左侍卫来了。」赵羽挥手对众人道:
「滚出去吧,以后要是再又半点疏漏,瞧我不打断你们的狗腿!」众人连忙唯唯
退出,左向明正好进来,关上房门,看看四周无人,对赵羽拜了一拜,赵羽道:
「起来吧,那边有什么新的消息?」

  左向明喜道:「世子爷,好消息啊,那钱谦益似乎不满咱们大清,竟然与那
唐王暗通书信,小的连续蹲守七日,终于截获了其中一封书信,还逮住一个南明
细作,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弄死他简直易如反掌。」说毕,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
给赵羽,又道:「那细作已经被我押在地牢看管,你是不是要见一下。」

  赵羽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只要书信是他亲笔的就行。」于是扯开信封看
了一下其中内容,那钱谦益不愧是探花出身,写的一手精致的台阁体,横劈竖捺
方方正正,如同造字印子里刻出来的,书中多与南明将领黄毓祺谈及兵事、国事,
满篇忤逆之言,正是下罪的好证据。

  于是点头笑道:「已经有一个月了吧,咱们对他不管不问,他还当咱们不敢
把他怎么样了,如今他自己送上门来,倒少了咱们一番麻烦。」左向明听了大喜,
又凑近来在他耳边道:「奴才走访这几日,听闻前明降臣之中,只怕不止他一人
谋反,咱们一并捉拿归案,一定是天大的功劳。」赵羽对明朝还是十分同情的,
冷冷道:「别的跟咱无冤无仇,我不管,你只盯着钱谦益就是,其他的就别去招
惹,若是胆敢自作主张,拿着我的名号去乱抓人,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左向明
吓了一跳,连忙磕头认错。赵羽于是起身道:「跟我走,咱们点起所有侍卫,拿
人抄家去!」左向明连忙道:「他毕竟是二品大员,咱们要是就这么拿下,只怕
那些文臣不服。」赵羽笑道:「当差日久,你越发谨慎了,说的不错,我这去请
圣旨去,你继续加派人手监视他的宅院,别露了馅让他狗急跳墙。」左向明领命,
带着一大帮人走了。

  这边赵羽换上官袍,坐了官轿,一路往紫禁城赶去,不多久来到慈宁宫,正
好遇见苏茉儿带着一群宫女出来,连忙笑道:「姑姑这是往那里去?皇姑母可安
歇了?」苏茉儿笑道:「刚用了晚膳,这不出来走走消消食,你这会儿进宫是不
是有什么要事?正好皇上也在里面,母子俩正下棋呢,所以赶我出来。」赵羽笑
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过来瞧瞧,正好苏州那边新做了一些胭脂水粉,颜色
尚好,内人用过都说还不错,我带了一些过来给姑姑瞧瞧,只怕您用惯了宫里的
好东西,瞧不起咱们弄的小玩意儿。」苏茉儿笑道:「你又作怪,送就送呗,偏
爱说些歪话,拿过来我瞧瞧。」赵羽连忙命人抱过一个盒子,当面打开,只见里
面装了十几个精致的小盒子,苏茉儿打开一个,只觉甜香四溢,鲜艳异常,她常
年用妆,一闻就知是上品好货,喜之不尽,连声道:「每次来你都这样,劝你又
不听,又叫你破费了。」赵羽笑道:「能博得姑姑一笑这些许礼物算不得什么,
姑姑要是用不完,或者不想用,只管送给宫里的姐姐们便是。」苏茉儿笑道:
「你还说呢,她们受你的照顾难道还不少吗?以至于每天都在我耳边问,『都好
几日了,怎么世子爷还不进宫?』一个没皮没臊的,像苍蝇一样,真是烦都要烦
死了。」正说着,那些宫女也都挤了过来,纷纷向赵羽问好,一看见那胭脂盒子,
登时忘了规矩,挤过来对着胭脂品头论足,议论纷纷。

  苏茉儿连忙呵斥道:「都给我站好了,宫里的规矩又忘了是吗?」众女这才
安静下来。正说着,屋里有人道:「谁来了啊,这么热闹。」众女一听是太后的
声音,吓得连忙跪在地上道:「回太后的话,是世子爷来了。」太后道:「既然
如此,就请他进来吧,叽叽喳喳的吵个什么?」

  赵羽连忙躬身进入,房间里檀香味扑鼻,眼见小皇帝顺治穿一身青色马褂,
盘腿坐在榻上,皱着眉头举棋不定,显然陷入冥思苦想之中。太后也是素色长袍,
侧身靠在垫子上,安然自得,侍女环绕,为她捶腿捏背,扇儿摇摇。

  见到此情此景,赵羽忍不住心中感慨,偌大一个紫禁城,住着数千人,别看
那些宦官宫女趾高气昂,其实都是奴才,唯有这二位才是正主子,自从昨日与师
嫂鱼水之欢后,自己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九成,可以说紫禁城中无对手,要是真的
六亲不认,一举将这两位击杀,或许能恢复汉人江山?这种幼稚想法一出来,赵
羽就匆匆掐灭了,毕竟就算他杀了太后和皇帝,最终大权还是落在多尔衮手里,
就算侥幸再杀了多尔衮,别的王爷也会继承帝位,到时候不但不能灭国,只怕局
势会更加混乱,要毁掉一个国家,单靠杀几个人是不够的,还必须有强有力的军
队做后盾,可现在南明小朝廷还在内讧,自顾不暇,更别说军队了,无疑是痴人
说梦。

  想到这里,赵羽恭敬地跪在地上道:「臣给太后和皇上请安。」顺治见赵羽
来了,连忙招手道:「赵爱卿,你来的正好,皇额娘这招千层宝阁势实在太过厉
害,朕想了许久也不知如何破解,你过来帮帮朕!」赵羽正欲答言,太后却正色
道:「皇帝,输了就输了,又何必假手于人,将来你大了治理国家,可没人帮你
如何当皇帝,赢了无话可说,可是输了也没人替你扛着,天大的担子都得你来顶。」

  顺治满脸委屈,只得投子认输道:「朕明白了,多谢皇额娘教诲。」太后见
他落魄,又温言笑道:「你是皇帝,在臣子面前永远没有输的道理,若是犯了错,
你自己在心里要认输,担起这个责任来,有过改之则好,这一局,是哀家输了。

  「顺治连忙道:「原来是这个道理,每次听皇额娘教导,朕受益颇深。将来
一定不负额娘的教导,做一个好皇帝。「太后笑道:「又说孩子话,你要做天下
人的好皇帝,对天下人负责,而不是仅仅对哀家负责,赵卿家,你说哀家说的对
不对?「赵羽笑道:「也对也不对。

  「顺治不悦道:「赵爱卿,如何与皇额娘这般说话?「赵羽道:「自古雄才
大略的皇帝,皆以孝立国,皇上为天下榜样,当以身作则,孝顺太后,就是对天
下人负责,就是英明圣主,万民莫不景仰。「顺治笑道:「赵爱卿所言是正理,
皇额娘就不要推迟。这局棋是朕输了,朕不可输给臣民,但输给额娘是应当的,
合情合理。「太后笑道:「也罢,皇帝的孝心哀家知道了,这几日功课做到那里
了?

  「顺治笑道:「三国志已经看完,已经在读资治通鉴,看的书太多也不好,
总是满腔感慨。「太后笑道:「也不要一味埋在书堆里,皇帝以后还是要多跟满
人师傅学骑射,这是咱们立国之本,明朝皇帝被那些儒生教成书呆子,咱们可不
学那一套。「顺治道:「是,前儿个本想去京郊出猎,可惜那帮大臣拦着死活不
肯,皇额娘多劝他们才是。「太后道:「你年岁尚小,出猎犹如战场,一个不小
心就会损伤身体,大臣们说的是对的,等你再长大一些,额娘自然让你出去看看
咱们大清的河山。

  「顺治闻言登时沮丧不已,只得低头答道:「是,谨尊额娘懿旨。「太后又
道:「赵卿家,你这么晚进宫,一定有什么要事要禀报,说来听听。

  「赵羽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将钱谦益如何勾连黄毓祺谋反之事说了,还当
场将那书信拿出来给二人看。

  太后经历的多,倒也罢了,顺治却十分怀疑,毕竟钱谦益的文采让他很是钦
佩,不敢相信这样的人居然反叛他,然而赵羽送上的书信的的确确是钱谦益的笔
法,连人证也有了,反复分辨之后,已是确凿无疑,勃然大怒道:「好一个钱谦
益,朕见他学识广博,又知时势,方才不计前嫌,委以重任,谁料他竟敢勾连逆
党,此等不忠不义之徒,应当千刀万剐方解朕心头之恨!」太后笑道:「皇帝莫
急,据哀家所知,钱谦益为南明东林党领袖,咱们对他委以重任是为了收天下读
书人之心,不能贸然处理,既然赵爱卿说他勾连叛党,人证物证俱在,咱们就得
开诚布公地处置,让天下读书人看清他的面目。」顺治连忙道:「依皇额娘的意
思,该当如何处置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太后笑道:「哀家的意思是按规矩来,
集合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并将他的罪状公之于众,方能安抚那些读
书人之心。」顺治犹疑道:「这些衙门都是读书人在把持,只怕他们不肯从严处
置,朕的意思是既然是赵卿家提举揭发,就该让他全权处置,方能将他严惩。」
太后笑道:「只怕那些读书人不服,如今咱们大清只平定了中原、江南、西北等
地,闽、粤、湘、赣、滇、黔、颚等地还有诸多伪王逆党盘踞,这个当口对待钱
谦益这样的人,就该安抚为主,以展示咱们大清的仁慈包容之心,不过既然皇帝
提了,这次三司会审就以赵爱卿为主审官,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院御史为
陪审,你看这样好不好?」顺治连忙道:「皇额娘所言甚好,事不宜迟,朕这就
下旨。」太后笑道:「急什么,那钱谦益又跑不了,皇帝别忘了下旨前派人去知
会叔父摄政王,他是老臣谋国,听听他的意见再下定论也不迟。」顺治邹眉道:
「事事都要去请教他,朕这个皇帝当的一点都不痛快。」一番话吓得太后脸色都
变了,连忙道:「皇帝慎言,你的叔父摄政王为国终日操劳,你当感激才是,如
何这般无礼?」见母亲发怒,顺治只得点头道:「皇额娘教训的是,朕以后一定
多听叔父的话。」太后打了个哈欠道:「好了,你们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哀
家也有些乏了。」

  见太后下了逐客令,皇帝和赵羽同时在地上拜了拜,这才一前一后退出慈宁
宫,路上顺治犹不放心,对赵羽道:「钱谦益看着面善,却辜负了朕一片好心,
赵爱卿一定要重重惩治才是,就算那帮老臣拦着你,朕相信赵爱卿一定有别的手
段让他生不如死。」赵羽笑道:「皇上放心,臣一定让他知道背叛皇上的下场。

  「顺治点了点头道:「以后这种事赵爱卿要多替朕看着点,这帮南明降臣,
首鼠两端,实在让人放心不下。「赵羽再三点头应允,顺治这才在众人的簇拥下
一路回到乾清宫。

  顺治为何对钱谦益如此震怒?连赵羽也想不通,说起来也是钱谦益自己找死,
他仗着文采斐然,每每上书的时候对顺治大夸特夸,各种阿虞奉承之词是层出不
穷,几十篇奏疏都不带重样儿的,可以说是文臣之中最会拍马屁的,顺治才当皇
帝两年,又是个小孩子心性,夸的顺治只以为自己是尧舜禹汤,幻想着将来亲政
后用钱谦益来对付多尔衮,没想到这么快他的计划就落空,简直是对他的一场嘲
弄,也难怪他愤怒异常。

  当下赵羽叩别顺治后,却并不出宫,仍旧原路返回慈宁宫,但见宫里外的太
监宫女都被打发走了,只剩一个苏茉儿看门,心知有戏,连忙上前道:「太后安
歇了没有?」苏茉儿笑道:「还没有呢,明知故问。」赵羽见苏茉儿换了一身薄
纱衣裳,雪白肌肤隐约可见,心里一荡,忍不住一把搂着她的腰笑道:「打扮成
这样,难道专为我准备的?」原来赵羽与太后勾搭日久,自然无法瞒过她的贴身
侍女苏茉儿,与太后商量一番之后,干脆开诚布公,也将她哄上床了。这苏茉儿
久居深宫,满眼都是太监宫女,对赵羽这样英伟的汉子自然毫无抵抗力,自然也
是半推半就,水到渠成。苏茉儿调笑道:「你还有脸说,这许多时日,也不见一
个鬼影,太后天天念叨你,说你忘恩负义呢。」赵羽嬉笑道:「你说太后想我,
那你自己呢?有没有念我?」苏茉儿红着脸道:「呸,谁念你这个负心汉。」娇
羞妩媚之态,让赵羽登时心神荡漾,忍不住掐了一把她的翘臀。

  两人一边说一边携手进了太后寝宫,只见太后只穿小衣,看见赵羽进来,忍
不住道:「你不是回去了吗,怎地又回来了,冒冒失失闯女子内闱,好大的胆子。

  「赵羽连忙上前道:「侄儿方才看见皇姑妈脸色不佳,疲态尽显,一定是腰
肌劳损,心中放心不下,特地过来替姑妈解乏。「太后冷笑道:「哀家当你忘了
慈宁宫呢,怎么?如今有事情相求,就又想起来了?「赵羽连忙跪拜道:「姑妈
说这话可是折煞侄儿了,侄儿忘了谁也不敢忘了姑妈,只是宫禁森严,皇上也越
来越大了,凡事谨慎小心才好。「其实赵羽由于先前武功尽失,不敢多来慈宁宫,
他实在有些害怕太后为了保全名声而对他痛下杀手,毕竟在权力名声面前,男欢
女爱实在不过小菜一碟,历史上嫪毐之流都没什么好下场,如今他武功恢复的差
不多,就算太后要突然对他下手,他也有退身的法子,因此胆子比先前大了许多。

  正胡思乱想之际,太后冷笑道:「别跟我打马虎眼,是不是你在外面有了新
的相好,就忘了我这个老太婆。」赵羽不答,太后正恼怒,忽然身子一轻,就被
拦腰抱起,惊的哎呀一声,道:「你个促狭鬼,轻点儿。」赵羽笑道:「姑妈如
此说侄儿,侄儿无言以答,唯有行动表示。」一边说一边走,一把将太后扔到床
上,然后脱起衣服来。太后连忙拦着他道:「慢着,你方才不是说要给我揉身子
吗?你的手法很好,那些太监宫女都比不上,好好给我按一按,就当谢罪了,否
则绝不轻饶。」唯有在和赵羽独处的时候,她连哀家的自称也改了。

  赵羽嘻嘻一笑:「谨遵懿旨。」于是精赤着身子爬上床,让太后趴伏在下,
自己高坐在她臀后,一双魔手开始揉捏起来,从颈部到臀部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尤其再辅以精纯的紫灵内功,使其血脉流畅,四肢百骸有饱胀愉悦之感,只一会
儿,太后就忍不住呻吟起来,雪肤变的红润起来,后背上已经香汗淋漓。眼见效
果很好,赵羽撕碎她的小衣和裤子,很快让她也赤裸起来,只见雪背光滑,翘臀
高耸,看的他巨棒凸起,跃跃欲试。

  太后通体舒坦,喘息道:「就是这种感觉,真羡慕你娘,天天都能得你这样
揉捏,只怕性命也要多活几年。」赵羽笑道:「我娘最近照顾母后皇太后,都没
空与我寻欢,你羡慕她作甚?」太后笑道:「寿康宫那边我早上才去看过,已经
康复了不少,明日我下旨就让你娘回去,这样有个人管着你,省的你在外面整日
寻花问柳,不好好保养身子。

  「赵羽笑道:「这可是冤枉死我了,家中一众妻妾都忙不过来,哪还有心思
去找妓女。「太后冷哼道:「我还不知你们男人,再高贵再美丽的女人,总有玩
腻的时候,不多奢望你能多来慈宁宫,只盼着你能顾念旧情罢了。「一番话说的
赵羽可怜可叹,忍不住从背后抱着她山盟海誓,说尽甜言蜜语,又见她臀下红红
一道美缝儿,早已露水连连,于是伸过手去抠挖碾磨,爽的太后舒拳捏被,一声
声动人心魄的娇吟从吼间发出。赵羽尤显不足,又低下身子,张口含住那粉嫩多
汁的肉唇,吸允舔舐,品咂的滋滋有声。太后多日不曾偿欢,那经得起他这般揉
捏,不一会儿就桃源颤颤,溪水尽出,都丢在他脸上,一时弄的他满脸水光,他
一卷舌头,悉数将那琼汁玉液都吞入腹中,太后心中美极,忍不住回头向他张望,
眼见那肉棒高高翘起,禁不住伸出纤手握住,揉搓一番,只觉入手火热异常,像
是握住了一根烧红的铁棒,心襟动荡之下,竟不顾羞耻,拉着肉棒抵在桃源口,
臀部往后一顶,龟头就插进去半寸。

  赵羽见她罕见地主动插入,已知她饥渴到了极点,于是双手撑在床上,臀部
猛地往下一沉,龟头如勇猛的战士,在紧密的腔道里开疆裂土,勇往无前,最后
在子宫口停留下来。太后只觉下面胀满欲裂,久违的充实感撑的蜜穴大开,肉壁
所有瘙痒之处都被刮了一下,只这一下,深入骨髓的麻利爽快一下席卷开来,令
她欲仙欲死。

  赵羽贴在太后背上,整个身子一起一落,那粗长的肉棒时而被丰满的臀峰吞
没,时而又被吐出来,尽力抽送,杠杆到底,只觉太后蜜穴紧致如初,滚烫怡人,
每一次抽插都令肉棒越发坚硬。太后回首看着赵羽,满眼都是浓浓爱意,娇嗔道:
「人家身子困乏,叫你按捏一下,你就这样使坏,真是坏透了。」赵羽笑道:
「我这不是正忙着吗,后背腰部都按过了,肉穴当然不能放过。」说毕又搂着太
后的细腰往上面提,将她摆成跪趴的姿势,只觉那肥臀愈大,细腰更细,拼力冲
撞,撞的肉臀啪啪作响,荡起层层肉浪。

  太后只觉这个姿势十分羞耻,又不忍拒绝,只得低下身子,高高撅起磨盘一
样大美臀,赵羽抱着硕大的美臀肆意冲撞,不时还啪打几下,打的雪白的臀肉上
出现了五根红红手指印,这种微痛只让太后更加刺激,反而重重哼了一声,娇嗔
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殴打国母,我一定将你发配到宗人府,让他们打的你
皮开肉绽才知道我的厉害呢。」

  赵羽笑道:「不错,最好让那些大臣定个罪名,昭告天下,说我不但用巴掌
打你屁股,还用肉鞭抽你的肉穴呢。」太后只觉此话十分刺激,肉壁随之一阵收
缩,抖出许多花汁来,赵羽只觉龟头似乎被小儿咬了一口,又打了她一巴掌道:
「好啊,你下面居然敢咬我。」

  太后闷哼一声,喃喃道:「好侄儿,你插的好深,里面好难捱啊。」赵羽一
边抽插一边道:「虽然插的深,怎么没寻见你花心儿,你跟母亲一样,都善于藏
花心儿,快给我露出来。」太后呻吟道:「我也控制不住啊,你自己寻一寻吧。

  「赵羽又抽了几十下,只觉花蜜越来越多,然而花心依旧不见,心中不甘道:
「看来还不够刺激,不然那花心子不会如此难以寻到。「太后却道:「好人儿,
这样趴着难受,我想翻个身子。「赵羽听了,于是双手搂着她转过来,两人终于
正面相见,但见太后媚眼如丝,鼻头点点汗珠,脸红如霞,真是美不胜收,更有
胸前一对饱满挺立的双峰,肉颤颤的,不大不小,嫩可见青筋,激的他连忙低头
含住朱唇,拼命索取美人儿口中的津液,两人的舌头纠缠打结,仿佛再也不能分
开。

  良久,唇分,赵羽拉过一个垫子来,让太后靠在上面,有了垫子枕着,太后
能清晰地看到赵羽那根粗黑的大肉棒在自己的肉穴里进进出出,已经带出许多蜜
液,显得水光透亮,连毛发都歪倒一片,结成一团。太后又羞又爽,呻吟道:
「哎呀,全都插进去了,你好狠。」赵羽却不管不问,低头含住她的奶子,像是
吃奶一般的吸允起来,不时还用牙齿轻咬,那奶头被他这么一逗弄,登时坚挺起
来。

  赵羽吃奶功夫一流,不一会儿两个奶子都被他的舌头舔了遍,舔的两处都是
水光锃亮,下身却不曾停歇,如同打桩一般猛烈地冲撞,两条白腿被他扛在肩上,
肥嫩美脚的趾头卷曲着,随着他的冲撞晃来晃去,十分可爱。太后爱极了赵羽,
爽到极致之处,一口咬住他的肩膀,贝齿在那肩膀上留下一道鲜红的血印子来,
喃喃道:「好人儿,你真是太会疼人了,离了你之后,我就没让别的男人碰过我
的身子,在你面前,他们都不配。」赵羽笑道:「我不信,多尔衮那么爱你,又
是个壮汉,难道他也不能满足你?

  「太后摇头道:「论起体贴人,他那里有你十分之一?况且他妻妾比你还多
呢,早就外强中干,靠着那些喇嘛给的淫药勉强维持,上回元妃还跟我抱怨他不
行呢。

  「赵羽不禁苦笑起来,太后竟像是对他动了真心,只是这真心他有点消受不
起,毕竟顺治将来要是知道的话,岂不将他大卸八块?眼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慨然道:「既然多尔衮如此不行,那以后就有我来奉承你,只是时间久了,你
可不许嫌弃我。「太后听得心花怒放,连忙道:「怎么可能,你就是我亲丈夫,
好男人,我疼你还来不及呢,以后我就指望你了。「赵羽笑道:「又胡说,你怎
么可能只指望我一个人,你更应该指望皇帝才是。

  「太后笑道:「他是我儿子,当好皇帝就是,我能指望他什么呢?「赵羽笑
道:「我这按捏之术独步天下,不但太后喜欢,我母亲和妻妾们那个不喜欢,如
今我将这门手艺传给皇帝,你不舒服的时候,让皇帝给你按摩,岂不比我来的更
保险?

  「太后听了掐了他一把娇嗔道:「别胡说,孩子还小呢,你可别教坏了他。

  赵羽笑道:「怎么会是胡说呢,方才我教皇帝要尽孝道,正是这番道理,母
亲身上不舒服,儿子给母亲按捏,天经地义,就像我和母亲一样,她不是也很舒
服,还直夸我孝顺呢。」

  太后噗嗤一笑道:「有你这么尽孝道的吗?说是要按捏,等到把人弄的松软
的时候,没有了警惕性,不知不觉就把你那丑玩意儿塞了进去,这时候反抗也没
用了,只能任凭你胡来罢了。」

  赵羽故作惊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太后白了他一眼道:「你娘告诉我
的,可没冤枉你。」

  赵羽哈哈一笑道:「那你说这丑玩意儿塞进去爽不爽?」太后红着脸不答,
赵羽大开大合,连连撞击,弄的太后连连求饶,胡言乱语道:「亲儿子,好人儿,
你好厉害,里面都被你捣烂了,好狠心,哎呀,我要丢了。」

  赵羽闷声道:「你居然叫我儿子?」太后自悔失言,偏过头去不理。赵羽嘻
嘻笑道:「我的亲妈,你的肉屄夹的儿子好爽。」听到赵羽自称儿子,一种异样
的刺激在太后心中泛起,那蜜穴里的层层嫩肉顿时一阵一阵收缩起来,连续咬了
龟头数下,咬的赵羽差点泄出精元来。

  赵羽拼力忍住精关,堪堪躲过这波抽搐,正凝气待发的时候,忽觉龟头咬住
了一团嫩肉,这团嫩肉一般又脆又羞,随时可能消失,不禁大喜过往,抽插的许
久,太后的花心子终于献出,这是女人最敏感最致命之处,只要找到了,就能爽
到极点,他深深插入太后体内,尽量让龟头吸引花心,等那花心子被安抚住之后,
忽然一下抽出,再猛地一下插入,马眼狠狠地撞到了花心之上,爽的太后整个人
都痉挛起来,呻吟声逐渐变成低咆,犹如母豹子一般尽显原始欲望。他的马眼被
那花心一咬,也大张起来,随时要喷射的样子。

  赵羽拼力忍住诱惑,一次又一次的撞击花心,正乐在其中的时候,太后的臻
首忽然向后一仰,双手在空中乱抓乱挠,最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声音凄厉而悲
惨,似乎遭受了巨大的委屈一样,再之后就浑身乱颤起来,就像癫狂病发作一样,
上下左右乱抖,双手双脚无意识地乱蹬乱踢,随着两行清泪流下,蜜穴也如山洪
暴发,大股尿液淫液喷射而出,慌的赵羽连忙将肉棒退出来,只见太后弓着身子
往上挺耸,那尿柱笔直有力,直射床顶,喷的纱帐湿成一团。

  连喷了十几下之后,尿柱越来越小,最后渐渐消失,太后这才躺下,整个人
软如一摊烂泥,大口大口喘息着,两眼失神,口角流诞。

  赵羽躺在她身边,轻抚头发,过了许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有气无力地道: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你个坏人真是的,叫人怎能不爱死了你。」赵羽指着高
翘的肉棒道:「这才几下,就要死了,我还没爽完呢。」太后见了登时连忙摆手
道:「不行了,再来一次只怕真就死了,你简直是我命中注定的克星,憋着也难
受,不如让苏茉儿过来服侍你吧。」说毕挥了挥手道:「贱蹄子,你在外面听了
许久,只怕也痒痒了吧,过来吧。」苏茉儿红着脸从外面走入,她此时双腿间已
经湿透,正指望着太后能分一杯羹,当下欣喜异常,见床上凌乱不堪,不由得道:
「奴才还是帮主子收拾一下吧。」太后冷哼道:「别装了,你看他还没满足,就
与他爽一回吧。」苏茉儿闻言,只得脱起衣服来,赵羽见她娇媚可爱,一把将她
抱到床边来,直接按在床边,脱下衣裙,也没有前戏,挥棒插入,果然她里面已
经湿透,很容易就送进去了,苏茉儿当着太后的面不敢呻吟,只是大口出气,赵
羽一边在她身后耸动一边道:「好姑姑,你这就是个水帘洞啊,又热又滑,我就
是个孙猴子,看我大闹水帘洞。」

  太后看着自己的侍女趴在面前,被赵羽顶的一耸一耸的,秀眉微蹙,泪光盈
盈,似有无限委屈,怜爱之心大起,沉吟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也没嫁人,如
今落得和这个猴儿乱来,还要费尽心思替我遮掩,是我耽误了你。」苏茉儿听太
后这么一说,泪水一下忍不住脱眶而出:「能跟太后这样的主子……多少人羡慕
不来……奴才是天大……天大的福分……奴才……高兴还来不及……」她一句话
被赵羽撞成数断,断断续续地。太后见了更加心疼,叱责赵羽道:「轻点儿,别
伤着了她。」赵羽嬉笑道:「太后放心,姑姑只怕是想要我更加用力才是,姑姑
你说是不是?」苏茉儿白了他一眼,蜜穴却狠狠咬了一下作为回击。

               第八十六章

  是夜,赵羽竭力奉承太后主仆二人,轮流将浓精灌满二女体内,肏的她们连
连求饶这才作罢,太后还想留他过夜,赵羽只怕夜深宫门落锁,不好出去,更惹
人怀疑,因此婉拒。

  太后不顾身子疲乏,坚持起床与苏茉儿一起服侍他穿戴,她已经许多年没有
服侍过男人穿衣,上一次还是皇太极病倒的时候,皇太极晚年体胖如猪,也不知
得了什么怪病,一激动就鼻血长流,在房事上更是聊胜于无,虽说他是大清皇帝,
但与眼前这个高大威武的男人一对比,简直高下立判。想到这里,太后心里越发
喜爱赵羽,一面用心给他整理衣襟,梳拢腰带,一面道:「如今这宫里头事情多,
淑太妃看样子也不行了,整日熬汤进药也不见好,她才三十岁,比你还年轻呢,
可知祸福无常,要珍惜眼前的好日子,你在御前当差,离我这边也很近,有空的
时候多来看看我,这慈宁宫虽然白天热的很,一到了晚上就跟冰窖一样,冷的让
人心里发慌,有你多陪伴,我或许还能多活几年呢。」说着忍不住掉下泪来。

  赵羽听的有些伤感,连忙道:「这是应该的,你也要多保重身子,宫里闷的
久了,多出去散散心,如今皇上还没娶亲,这倘大的后宫就你们几位,自然十分
冷清,将来要是多了后妃,生了孩子,每日里家长里短,只怕你又嫌闹腾的慌呢。

  「太后笑道:「说的也是,不瞒你说,关于皇帝娶亲的事我与你母亲已经商
量过了,只是还没告诉你,你如今生了两个格格,许给我做儿媳妇如何?「赵羽
大吃一惊,连忙摇头道:「这怎么行?赵音和婉宁如今才半岁大一点,只怕不合
适吧。

  「太后笑道:「这有什么?当年我入宫也才十三岁,无非就是让皇帝多等几
年罢了。「赵羽想了一想道:「还是不行,要真是如此,皇上得等到二十岁才娶
亲,到时候就算你我同意,朝廷大臣还不骂死我们?「太后道:「所以啊,我思
来想去,只得委屈你的女儿做个嫔妃,正宫皇后也只好从别家去选,你也是的,
都这么大人了,妻妾也那么多,生孩子的事情却一点也不上心,不然这皇后位置
也不会便宜了别人。「赵羽笑叹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还有十几年时间呢,你
也是太闲了,整天的胡思乱想。「说毕伸出魔爪,狠狠捏了一把她的肥臀。

  太后娇呼一声,用粉拳打他道:「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咱们博尔济吉特家的
荣耀,那里就胡思乱想了?别家的孩子还没生下就指腹为婚呢,咱们现在才考虑
也算很晚了,可惜你那个妹妹,也不知流落到了何方,按时间推算,她现在也该
十二岁了,与皇帝年纪相差不算大,给他做皇后很是妥当。」赵羽先前也听海兰
珠说起过这个妹妹,当年在战火中走失,寻了好几年没找到,如今海兰珠提起来
还掉眼泪,赵羽虽从未谋面过,倒也极想找到这个妹妹,毕竟血浓于水,只是先
前事情一桩接一桩,根本无暇顾及,如今安定下来,是该再去寻觅一番,就算找
不到也算是尽了这个做哥哥的心意。赵羽便将寻找妹妹的想法与太后说了,太后
很是支持,笑道:「你多问问你母亲,也只有她知道你妹妹的情况,可怜的孩子,
也不知她落难到那户人家,现在又过的如何?」一时穿戴完毕,赵羽作揖告辞,
太后又拉着他不舍道:「你在外边天天浪,千万小心着,别又遇到像钱谦益那样
的混账,凡事忍耐着,不吃眼前亏,若是别人敢欺负你,你就杀了他,一定要记
住,凡事有我呢。」赵羽笑道:「放心。」太后又将自己贴身的荷包给他挂上,
赵羽也将自己的腰带留给她做念想,当下叮嘱良多,说了无数情话,眼巴巴地望
着他出了宫门,连背影也看不见了,这才与苏茉儿回到寝宫,两人相视而笑,苏
茉儿道:「主子,当年也没见你对先帝爷这么动心过,只可惜他终究不是先帝爷。」
太后长叹道:「以前年少之时,哀家曾笑讥笑世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没
想到如今自己也堕入其中,成为一个俗之又俗的人。」苏茉儿笑道:「谁不曾年
少轻狂过?清高自许什么也得不到,到头来不过是自己折磨自己,现在才体会到,
做俗人才是最快乐的。」太后笑骂道:「死丫头,胡说些什么,你那么爱他,不
如哀家将你许配给她如何?」苏茉儿连忙道:「那可不行,嫁给她不过当个妾,
整天要与他的夫人争风吃醋,有这功夫,奴才还不如伺候太后来的顺心。」

  太后笑道:「你既然嫌弃他有妻妾,那朝中单身的青年才俊也有不少,你尽
管挑便是,他们谁也不敢拒绝你。」苏茉儿连忙跪下正色道:「奴才这辈子已经
下了决心跟定主子,纵然一辈子不嫁人也无妨,求主子千万别赶走奴才。」太后
与她多年相处,彼此早就深情厚谊,真要分别的话,她自己就万般难舍,于是笑
道:「你看你,还是那个性子,哀家不过一句玩笑话就当真了,起来吧。」说毕
又感叹道:「说起来这男人有什么好,一个个大大咧咧的没心没肺,一点儿也不
知女儿家的心思,你多说他几句,他觉得你哆嗦,你不理不睬,他又觉得你无情
无义,你要是聪明有本事,他又觉得不好掌控,你木纳一些了他又各种嫌弃,总
之是各种不如意,也就是初见的时候,大家都谨守礼法,你君子我淑女,各自视
若珍宝,初尝滋味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待到后来住在一起,你放屁他抠脚,
你粗俗他无礼,一点小事也要争个高下,最后也就成了搭伙过日子,得过且过,
那还有初见之时那种动心的感觉?我们与羽儿这样隔几日见一次面,又不住在一
起,反倒是最好,心里有了盼头,这日子过的就不无聊,新鲜劲也永远不会消失。」

  苏茉儿听了点了点头道:「主子是过来人,想的真是通透,只是睿亲王那边,
我们真就不理会他了,他要是生气了可怎么办?」太后笑道:「前儿个我特意赐
给他几个高丽美女,他高兴还来不及呢,那里会生气,这人跟羽儿不一样,哀家
看得出来,他其实更中意那种稚嫩小姑娘,羽儿就不同,他对我们这些上了年纪
的也很用心,一点也不像是刻意奉承。」苏茉儿笑道:「主子虽然刚满三十六,
可看起来就像二十岁,那里老了?」太后开怀笑道:「真的?近日哀家照镜子的
时候感觉已经比以前多了皱纹。」苏茉儿笑道:「主子本就年轻,如今有了他之
后,就像鲜花被水浇灌了,神采飞扬,娇艳欲滴呢,那里还看得出有皱纹呢。」
太后听了连忙命她取来镜子,当面照了一照,只见镜子里的人儿光彩照人,眼波
如水,妩媚至极,以前那些皱纹似乎都没有了,不禁笑道:「这也怪了?难不成
男人还能帮女人返老还童?」苏茉儿听了贴在她耳边悄声道:「以前奴才偷听一
些老嬷嬷说过,有些男子体质奇异,连精水也含有奇效,对女子有美容护肤的效
果,他的精水似乎就是如此,射进来的时候感觉暖洋洋的十分舒坦,又多又浓,
灌的人那里都觉得好满胀,我先前还有宫寒的症状,痛起来生不如死,吃药看医
都无效果,自从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后,宫寒就再也不见了,可知此事不假。」太
后听了又羞又笑,用手指点了她的额头道:「好个不知羞的丫头,这么下流的话
你大咧咧的只管信口胡说,那还有女儿家的样子。」主仆二人调笑在一起,已经
开始期盼再一次与赵羽幽会。

  且说赵羽匆匆出宫,终于赶在宫门落锁前走了出去,那些守门的太监和侍卫
见了他都是各种羡慕嫉妒,众人见多了大臣进宫议事,最多不过一两个时辰就出
来,还从未见过他这样与皇帝聊到宫门落锁,这不是简在帝心是什么?要是他们
知道真相,赵羽不是和皇帝谈论正事,而是与太后国母颠鸾倒凤,只怕更要嫉妒
的喷出一口老血来。

  当下赵羽回府之后,命令左向明按兵不动,继续监视钱府,当晚在碧如房间
里歇了不提,第二天果然从宫中接到圣旨,皇帝居然让他暂代上三旗护军营统领,
待彻查钱谦益一案之后再另作安排,并赐精甲一副,赏戴三眼花翎,其余官袍、
御马、金银赏赐也不少。

  说起来虽然才是个二品武官,但护军营都是由满蒙精锐组成,相当于明廷的
禁卫军,历来拱卫京城,纠察不法,出警入跸,职位相当重要,顺治和太后也算
豪迈,大笔一挥,就把北京城都给了他。要不是多尔衮从中极力阻拦,赵羽也不
会只是暂代一职,而是实实在在地成为护军营统领。做了这么久的亲王世子,赵
羽第一次有了实权,既高兴又紧张,此时海兰珠已从宫中返回,眼见儿子升了官,
高兴的泪流满面,众妻妾也是接连恭贺,大家听说赵羽要督办钱谦益一案,皆是
扬眉吐气,要求严惩不贷,别的人都是喜气洋洋,唯有碧如不悦,众人问及原因,
她便道:「钱谦益是读书人的领袖,咱们得罪了他,就相当于得罪了天下读书人,
现在处置他很是风光,以后只怕日子难过。」海兰珠听了也连忙道:「咱们光想
着复仇,倒忘了这一点,如此看来,须得另想他法。」其余人也是议论纷纷,有
说放过的,有说凌迟的,赵羽安抚众人道:「还是姐姐说的有的道理,他今年已
是七十岁,糟老头一个,黄土都埋到脖子上,咱犯不着砍了他的脑袋,不过我有
的是办法折磨他,大家且听我好消息。」当下赵羽披挂起皇帝赏赐的鱼鳞金甲,
腰挂长剑,骑上御赐战马,从王府大门口而出,却见许多轿子云集大门,连绵不
绝堵塞了整条街,惊疑之下连忙命人去查看,一问之下才知道,各处官员听闻他
迁官,纷纷前来拜贺,门房应接不暇,还没来得及通报。

  赵羽推脱公务在身一概不见,带着自家侍卫一路来到护军衙门,拿着圣旨对
着大小官员宣读完毕,点起五百军士来到钱府上,钱谦益知道不好,连忙携柳如
是等妻妾出府跪迎,赵羽当着他的面再宣圣旨,纵然他宦海沉浮多年,已吓的面
如土色,一时涕泪纵横,不得不叩谢皇恩。赵羽念毕,冷哼一声道:「钱大人别
来无恙啊。」钱谦益低头不语,柳如是含泪道:「小王爷,当初我们老爷不知你
的身份,得罪了你,所谓不知者无罪,还请小王爷高抬贵手,留我们一条生路。

  「赵羽见柳如是哭的梨花带泪,楚楚可怜,不禁感叹道:「当初小王在金陵
遇难落魄之时,承蒙夫人赐水解渴,古语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放心,
我只跟钱老儿算账,并不会加害夫人。「说毕回头喝令:「来人啊,先将钱谦益
看管起来,封锁各处道路,只许进不许出,其余人随小王一道查抄钱府。「这些
当兵的别的差事不爱,最喜抄家,做起此事来精神抖擞,熟门熟路,早就等的不
耐烦,一听赵羽下令,登时如出洞蛟龙,把个钱府翻了个底朝天,贴封条的贴封
条,捉拿的捉拿,一时鸡飞狗跳,人仰马翻,那抄家本事更是一绝,凿壁拆墙,
挖地搜梁,一口气搜出许多金银细软和违禁书信,也是钱谦益刚到北京不久,并
没有置办多的家当,大部分财物都在金陵和常熟等地,纵然如此,所获金银也是
相当可观,赵羽带来的几个书吏算盘打的叮当响,忙了一整天初步估计家产有一
百万两银子。

  赵羽自然不必参与抄家,只坐在钱府正堂里独自饮茶,一时兵丁押来一帮人
在他面前跪下,一番问询之后,原来是钱家的族孙钱曾和钱谦光,他们带着一家
老小本意是要来投靠钱谦益谋个一官半职,谁知没多久遇到此等祸事,后悔不已,
叫苦连天。赵羽见那几个媳妇生的花容月貌,倒也有趣,命人暂且押下。

  次日,钱谦益被押入刑部大牢候审,除柳如是之外,其余家眷也分别看押在
府中,等待处置,柳如是孤身乘船回江南,赵羽也不阻拦,任凭她去了。钱谦益
一案进展顺利,赵羽并不放在心上,一门心思要找走失的妹子,当晚回家,他留
宿在海兰珠房里,一番缠绵之后,两人瘫软在床上,他便问起妹妹的事情来,海
兰珠奇道:「你为何提起她来?这么多年,一点消息也没有,只怕找不到了。」

  赵羽笑道:「尽人事看天命,要是万一找到了呢,我一直都想有个妹子,偏
你又不愿意生了。」海兰珠掐了一把他笑道:「和谁生?难道和你?」赵羽嘻嘻
笑道:「也未尝不可,咱们做这档子事不就是为了生孩子吗?」海兰珠呸了一声
笑道:「别胡说了,我这把年纪生孩子,看人家笑话。」赵羽也不坚持,只是问
道:「既然如此,当初妹妹走失的时候身上可有什么遗物?或者胎记之类的,你
细细与我讲来。」海兰珠叹息道:「当年我跟你爹派人找过无数回,花费的金银
不计其数,可惜终究石沉大海,你试着找找就行,实在找不到也不必强求。」赵
羽点了点头,海兰珠便将事情经过都细细说了一遍。

  原来那孩子蒙古名叫娜日珠,汉名则叫赵彤,当她三岁大的时候,海兰珠带
着她回科尔沁草原探视娘家,谁知当时的察哈尔王一直与大清不睦,率军过来劫
掠,虽然察哈尔的军队很快被打跑了,但是孩子却在战乱中走失,海兰珠清楚地
记得她后脖上有两颗淡红色的痣,右腿膝盖附近则有两颗黑痣。

  赵羽闻言心中一动,立刻翻身起床道:「我想起一件事还要办,母亲先安歇
着吧,不必等我。」海兰珠见赵羽似乎有所发现,连忙道:「难不成你已经见过
赵彤?」赵羽犹疑道:「或许是她,但我不能确定,又或许我看花了眼而已,母
亲不必着急,等会儿就有消息了。」多年未见女儿,忽然从赵羽口中得到一点线
索,海兰珠如何不着急,连声道:「好孩子,你跟我说说是谁,我亲自去查验,
一定不错。」赵羽见此只得叹道:「前儿个我在长春楼见到一个女孩儿,将她赎
身回来做了侍妾,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她长的有点像母亲才被我选中,母亲刚才
提到妹妹后颈上有两粒红痣,我似乎记得她也有,因此有些怀疑。」海兰珠惊疑
道:「真有此事?快叫她过来我亲自查验一下。」又迟疑道:「你收她做了侍妾,
难不成你们已经同过房了?」赵羽无奈地点点头道:「没错,还是儿子给她破的
身子,她要真是我妹妹,岂不是乱了套?」海兰珠拉着他的耳朵狠狠捏了一把道:
「你呀你,家里那么多老婆你还不知足,如今闹出笑话来,这可怎么办?」赵羽
一边揉耳朵一边道:「母亲莫急,万一只是巧合呢,血脉传承事关重大,此事须
得从长计议,莫要认错了人,那就是天大的笑话。」海兰珠听了沉下气来道:
「你说的也对,既然她是你从长春楼买来的,明天你将那老板叫过来,将她的身
世和来历好好盘问一下,关于她的一切都要好好查清楚,不许有半点错漏,在查
明真相之前,你可记住,此事只有你我知晓,万不可泄漏给别人。」赵羽点头答
应着,海兰珠又道:「去把她叫过来吧,对了她现在叫什么名字?」赵羽道:
「她叫李妍,说是扬州人氏,说起来扬州跟妹妹走失的科尔沁相差万里,按理说
不应该是她。」海兰珠流泪道:「或许是拐子拐到那边的也未可知,当年天灾不
断,牧民的牛羊要是被霜雪冻死,那就逼得走投无路,卖儿卖女的不少,因此有
许多汉人拐子专到草原上拐卖人口,我可怜的女儿。」说毕呜呜哭了起来,赵羽
安慰良久,海兰珠这才收住眼泪,赵羽见夜已经深了,弄的人尽皆知不好,只得
亲自去走一趟,彼时李妍正在房间熟睡,一无所知,忽然被赵羽叫醒起来,茫然
不知所谓。

  自从被收入王府后,她就成了赵羽的贴身侍妾,专管起居饮食,赵羽身边正
缺人手,又不喜欢太监,见她格外机灵,就将一些日常琐事都交于她处理,后来
连家中大小事都须通过她禀报给赵羽,她办事也格外得力,并不恃宠而骄,连王
府总管何应德、方彦等人也十分尊敬,并不因她是青楼出身而有所看低,反倒是
蔡瑶、贺馨儿等人与她结交甚好,毕竟蔡瑶也是青楼出身,与之惺惺相惜。

  当下李妍一边穿衣一边打着呵欠道:「你这么晚也不睡,明天又该顶着两个
黑眼圈,当差的时候叫属下瞧见,岂不是又该说你荒唐。」赵羽笑道:「母亲找
你有些事儿要谈,你只管乖乖听她的吩咐,别问东问西,时间久了你自然知道缘
故。」李妍疑惑道:「母妃这个时间找我的话,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我得
好好打扮一下。」赵羽连忙道:「不用如此麻烦,一会儿就好,你抓紧时间,别
然她登急了。

  「李妍只得匆匆梳理了一下,就跟赵羽来到上房,心里忐忑不安,不知是祸
是福,只得紧紧挨着赵羽亦步亦趋地进了上房,但见海兰珠正襟危坐,脸色却有
些激动,似乎还刚刚哭过。

  李妍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婆婆,然而此情此景悖于常理,禁不住心中害怕,下
意识地抓住丈夫的手,赵羽反握着她的手安抚道:「放心,我在这里呢。」她心
中稍安,朝海兰珠行了个万福道:「孩儿见过母妃。」海兰珠见她称呼自己为母
妃,那泪水就禁不住下流,对她招招手道:「好孩子,你过来,让为娘好好瞧一
瞧。」李妍心中诧异,只得慢慢来到海兰珠身边,海兰珠起身拉着她的手,细细
打量起来,从头到脚都不放过,最后还让她转过身去,拉下她的衣襟,使其露出
后颈,用手反复摩挲了一会儿道:「孩子,你这两颗红痣是什么时候有的?」

  李妍道:「听杨妈妈说,生下来就有的,母妃问这个干嘛?」海兰珠不答,
又问道:「你膝盖的侧边是不是也还有两颗黑痣?」李妍道:「母妃怎么知道的?

  我那里的确有。「赵羽笑道:「没什么,是我告诉母亲的。「李妍奇道:
「不过长了几颗痣而已,为何你们要如此查看?「海兰珠却道:「以后你就知道
了,好孩子,你把裤腿卷起来,让我看看那黑痣还在不在?「李妍只得捞起裙摆,
卷起中裤,让海兰珠仔细瞧了一瞧,果然那两颗黑痣长的位置也丝毫不差。

  海兰珠见此情状,神色越发激动,毕竟天下再没这么巧合的事,罕有两个人
的四颗痣都生在同一位置,而且痣的颜色也是相同,赵羽却十分不解,毕竟李妍
今年已经十四岁,而走失的妹妹今年应该只有十二岁,于是十分严肃地问道:
「你老实告诉我,你今年多大了?」李妍见夫君也变得如此严肃,也不知自己做
了什么错事,连忙跪在地上道:「实不相瞒,奴婢今年才满十二岁。」赵羽扶额
叹息道:「那你为何要骗我说已经十四岁?」李妍心下越发慌张,毕竟这事情的
确骗了赵羽,于是含泪道:「是杨妈妈和老板教我这么说的,他们说你不太喜欢
稚嫩的,要故意将年纪夸大,你才愿意替我赎身,奴婢知错了,求母妃和夫君原
谅奴婢!」一边说一边大哭起来,显然是吓坏了。海兰珠和赵羽相似一看,反倒
连忙安抚她道:「不过问你几句话,你老实回答就行了,隐瞒年龄也不是什么大
错,你快别哭了。」李妍这才止住哭泣,一双泪眼可怜兮兮地看着赵羽,赵羽笑
道:「好了,都问完了,看你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怎么委
屈你了呢。」海兰珠也拭泪道:「好孩子,改明儿你就搬到丽景苑住吧,我让丫
鬟们来服侍你。」李妍连忙摇头道:「不,我要呆在夫君身边服侍她,母妃,我
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们尽管告诉我吧,我改还不成吗?」海兰珠含泪笑道:
「这孩子,让人服侍你还不好,你偏要去服侍别人,真是的。」李妍泪眼朦胧地
说道:「只要让我呆在夫君身边,让我做什么都成,求求你了母妃,你慈悲祥和,
一定会宽恕奴婢的罪过。」海兰珠看了看赵羽,又摇了摇头道:「唉,既然你如
此坚持,就暂且呆在他身边吧,不过你必须发誓,至此之后不许与他同房,否则
我严惩不贷。」李妍听她这么一说,登时瘫软在地,只得拿眼看着赵羽求助,毕
竟她与赵羽正是情浓之时,实难割舍,赵羽连忙笑道:「天色已经晚了,母亲还
是让她回去安歇吧,你也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海兰珠瞪了他一眼道:「你别跟我打晃子,以后不许你与她乱来,给我听清
楚了没有?」赵羽心想我都跟你乱来了,与亲妹妹乱来也未尝不可,不过他知道
女人心性,捉摸不透,只得点头答应下来。海兰珠深知儿子性情,只怕拦都拦不
住,不过白嘱咐而已,叹息道:「好了,你们回去吧,真是冤孽。」

  赵羽长出一口气,于是搀扶着李妍回了房间,李妍再三追问道:「母妃为何
如此对我?明明我就是你的侍妾,她当日也是应允的,现在又不许你与我同房,
这是何道理?」赵羽只得编个借口道:「母亲崇信道教,最近听算命先生说我不
能跟身上长有四个痣的女人同房,否则对男方运气不好,容易招灾惹祸,听说你
身上有四颗痣,所以才特意把你叫过去查看。」李妍先还以为自己犯了大错,听
赵羽这么一说才释然道:「原来如此,可知那算命先生就会蒙骗钱财,自从我跟
了夫君之后,你不是很快就升为护军统领,家里也是安静和睦,那里有半点祸事
的征兆?」赵羽笑道:「我也是不信的,可惜她年纪大了,就爱信这些古怪玩意
儿,改日我好好劝说一下,你放心吧。」李妍这才转悲为笑,又埋在他怀里道:
「口说无凭,你既然不信那道士的话,证明给我看看。」赵羽见她如此,反倒犹
疑起来,毕竟目前看来,她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亲妹妹,而且岁数也太小,只是
发育的似乎很快,胸大屁股翘,看起来跟十六岁差不多,先前不知道还好,如今
知道了可就不同了。可是就这么稍带犹疑,也被少女敏锐地捕捉到了,李妍登时
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道:「你果然还是嫌弃我,故意用甜言蜜语哄我,既然如
此,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一时要死要活,连哭带闹,弄的
赵羽头大不已,只得抱住她道:「好了,你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一言不合就大
闹起来,我这就答应你还不行吗?快别哭了。」心说这李妍就是这点不好,对外
人那是察言观色,待人接物井井有条,一到了夫君身边就立马变回原型,有时无
理取闹,有时又任性调皮,活脱脱的就像养了个闺女。不过就是这一点,让赵羽
在她身边感到十分放松,感觉自己原来也可如此地被人强烈地需要。而楚薇、碧
如、赵欣、沈雪虽各有千秋,但她们都是聪慧多才之人,很多事不需要自己出面
就解决了,反倒一些事情自己还对她们有所求。

  一刹那赵羽想了许多,然而李妍已经迫不及待地缠了过来,整个人像个八爪
鱼一样紧紧搂着她,赵羽也不再多想,狠命亲在她的红唇上,撬开贝齿,允吸着
她的香津,两只手也抚上了她稚嫩的双峰,李妍见夫君如此主动,十分动情地回
应着,两个人搂在一起密不透风。

  赵羽正要将她扔到床上,李妍拦住他道:「不要,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咱
们就这样亲热。」赵羽无奈,两只手抱住她的翘臀道:「小妮子倒知道许多姿势,
告诉我从那里学来的?」李妍嘻嘻道:「以前跟妈妈学的,还好你有见识,不然
我就要用在别的男人身上了。」赵羽听了难掩嫉妒之色,沉声道:「你告诉我,
以前在青楼有没有男子骚扰过你,但凡有的,我绝对会让他死的透透的。」李妍
笑道:「没有啦,为了保住处女身子,杨妈妈在出阁前决不允许我们与别的男人
相处,倒不是为我们名节作想,而是处女能卖大价钱。」赵羽这才放心道:「那
很好,算他们命好。」说毕一把扯开她的薄衫,拉下她的裙子,让她整个人都半
裸起来。李妍也伸手解开他的腰带,释放出那根早已滚烫坚硬的肉棒,用纤手摸
了一摸道:「真的好大,想不通居然能插进去,真是奇怪。」

  赵羽笑道:「想不通的地方多了去,今番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本事,看你还敢
整天叫嚣着让我肏你。」说毕捏住她的臀肉用力往上一提,李妍身材矮小,体格
也轻,很容易就被他举过头顶,但见身子一轻,四周景色逐渐拔低,忍不住惊呼
一声,双腿下意识地一夹,大腿根竟然夹住了他的脸庞,整个人的重量都落在赵
羽的脸上。

  那娇嫩蛤口正好对着男人的嘴唇,赵羽顺势舌头一伸,舔了一下蛤口的两片
肉唇,只觉她的肉唇毫无颜色,只是微微隆起恰如馒头,不像一般女子那样还会
翻进翻出。赵羽含住其中一片,用力拉扯,那肉唇紧致异常,根本拉扯不动,很
快从嘴间滑开,赵羽不肯罢休,又张嘴含住另一片,用力紧紧吸住,这才勉强拉
扯一些,不过还是就很快就反弹回去,被他这么捉弄,激的李妍淫水大冒,不停
扭动双腿道:「夫君,我好难捱,想你的大肉棒了。」

  赵羽笑道:「再等会儿,让我吃个够。」说毕又将舌头插入蜜穴内,谁知刚
进去就被那紧致的嫩肉团团裹住,一点也不留缝隙,他想拔出却也不能,直把舌
头拉的长长的也不能得出。就像大冬天用舌头舔了钢刀一般,瞬间就被冷气粘住
了,如此紧密的肉穴简直世所罕见,最后赵羽弄的舌头发麻才拔出来,再也不敢
轻易进去。

  李妍潮红着脸笑道:「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赵羽冷哼道:「等会儿谁
求谁还未可知呢。」说毕将她从脸上放下来,然后直接抱在腰间,高耸的肉棒直
捣馒头蜜穴,硕大的龟头顶在蛤口位置,将入未入,李妍只觉胀痛难耐,呻吟道:
「夫君的好大,求你慢点。」赵羽笑道:「我知道的,你那妙门向来不肯让肉棒
轻易进去,且看我耍一耍,让她自己纳入。」说毕用龟头碾磨起蛤口来,一上一
下,不停将两片肉唇分开合拢,往常只需磨个十几下,那蛤口就如花儿绽放,主
动放开洞口迎接肉棒进穴,今日却不知为何,碾磨的淫水横流,还是不肯张开蛤
口来,赵羽盯着李妍嗔道:「你故意的是不是?」李妍嘻嘻笑道:「谁叫你今天
惹奴家生气,你得哄我开心了,才肯放你进来。」赵羽奇道:「我那里惹你不开
心了,明明是母妃惹你而已。」李妍娇嗔道:「我不管,你母亲的事就得算在你
头上。」赵羽笑道:「真是的,方才谁求着我来肏来着,如今吊上胃口来,你偏
又使古怪,等会儿可别怪我辣手摧花。」李妍笑道:「我不管,你必须答应我一
件事才行。」赵羽笑道:「也好,说来听听。」李妍道:「今天我见王妃头上的
东珠好圆好大,戴着十分好看,你也给我弄一个吧。」赵羽笑骂道:「又胡闹,
那东珠是皇亲国戚才能戴的,你戴着就是违制,被内务府或者御史发现了,拖出
去咔嚓一刀,身首分离,看你还敢不敢乱戴。」嘴上虽这么说,可赵羽也知道李
妍极有可能就是皇亲国戚,说不定还真有资格佩戴东珠。他想不明白这玩意为什
么女人如此喜欢,不但太后、太妃、王妃们都在帽子上、衣服上大加配饰,连皇
帝、亲王、郡王、贝勒们的帽子上也有。当初曹臻没资格佩戴,还私藏了数玫东
珠在箱子里。

  李妍听了果然吓得一哆嗦,不禁邹着秀眉道:「什么稀罕玩意,还不许咱们
佩戴,真是的太欺负人了。」赵羽笑道:「你要怪就怪先帝爷吧,是他定下的规
矩,不过你虽然佩戴不成东珠,我给你宝石总可以吧,鸡蛋那么大的,有红艳艳
的,有绿油油的,也有黄灿灿的,颜色随便你选。」李妍不依道:「不要,谁没
见过那玩意儿,我就要东珠。」赵羽无法,只得翘着肉棒去翻箱倒柜,满头大汗
终于找到那顶亲王朝冠,从上面摘下一颗最大的东珠来,放在她手心里道:「这
回可如你的意了?记住可别拿出去显摆,就在房间里玩玩到也没什么。」李妍喜
开颜笑道:「虽然没有王妃头上的大,不过也贵在圆润光滑,我就知道夫君最疼
我了。」说毕在赵羽脸上亲了一口,赵羽喜滋滋地将她按在床上,大肉棒终于顶
开蛤口,一杆到底,疼的李妍哎呀一声道:「真是的,轻点儿。」嘴上这么说,
手里却紧紧握住东珠,生怕弄丢了。

  赵羽缓缓抽送起来,只觉得她花底太浅,肉棒不能全入,龟头虽然能轻易碰
到花底,但是就不能够再深入了,只得左冲右突,肆意搅拌,搅的李妍蜜穴里翻
江倒海,如蜗吐汁,嘴里嚷着好夫君、坏家伙、大坏蛋、亲哥哥等话,已经语无
伦次,神智发迷。

               第八十七章

  就在赵羽和李妍缠绵的同时,京城的另一处地方,睿亲王府内,灯火通明,
多尔衮刚被顺治加封为皇叔父摄政王,正彻夜批阅各地送来的奏章,一直到三更
的时候,埋在书堆里的他忽然破口大骂道:「范文程这个王八蛋,又病了!」说
毕将一封奏疏扔在地上,狠狠用脚踏了几下,正恼怒间,有人在外面道:「启禀
王爷,刚大人和祁大人来了。」

  多尔衮头也不抬道:「让他们进来吧。」话音刚落,刚林和祈充格先后走入
书房内,在地上拜了一拜,这两位都是多尔衮的心腹,其中祈充格为弘文院大学
士,学识颇广,刚林是《太宗实录》总裁官,也是满腹韬略,两人在多尔衮帐下
谋划多年,深得多尔衮信任。

  多尔衮见了二人,怒火稍息,抬手道:「你们都起来吧。」二人起身,刚林
看见地上有一封奏疏印着脚印,连忙捡起来抖了一抖,多尔衮道:「你看一下吧,
这是范文程的奏疏,朝中正是用人之时,他这个老不死的现在却临阵逃脱,这混
账东西,真是气死本王了。」

  刚林拆开奏疏看了一眼,又递给祁充格,二人相视一笑道:「王爷息怒,范
文程虽说是大清臣子,其实心中一直顾念前明,去年还力劝王爷给崇祯发丧,后
来咱们捉了伪帝朱由崧,他更是一力保举,幸好王爷圣明,没有听信他的谗言,
这个时候主动引退,算是他有自知之明,王爷应当高兴才是。」多尔衮起身道:
「你也不能这样说他,范文程还是有功的,咱们大清去年进京的时候,人心思乱,
百务废弛,幸好他熟知吏治,辅佐本王处理了不少棘手的事情,京城这才有了现
在安定的局面,谁知本王正要重用他的时候,他却推病撂挑子不干了,这是何道
理?你们给我分析分析。」

  祁充格道:「回王爷的话,奴才正要给王爷汇报此事呢。如今王爷被圣上封
为皇叔父摄政王,已至人臣之极,列位王公大臣无不尊奉王爷,可就在这时候,
太后和皇上却加封查王吴克善之子赵羽为护军营统领,将京城的防务都托给了他,
奴才听闻,这赵羽去年才被封为御前侍卫,之前并无领军从政的经验,却忽然受
如此重用,那些大臣们虽然明面上不敢说什么,但私底下认为这是太后刻意针对
王爷,范文程等人老奸巨猾,胆小如鼠,一下子就瞧出其中端倪,首鼠两端,既
不敢得罪王爷,又不想得罪太后,故此请辞。」

  多尔衮听了沉吟道:「本王如今势大权重,太后有所防备那是正常反应,换
做你也会这么办,你们也不用那么担心,她亲口许诺过,待了结钱谦益一案,那
护军营统领的人选依旧由我们来定。」祈充格连忙道:「可是奴才听闻那赵羽最
近频繁进宫,深得太后、皇上的宠幸,如此一来,将来必定是我们的大敌,不可
不防。」多尔衮道:「他是御前侍卫,当然要去宫里当差,又是太后的亲侄儿,
格外宠他也合常理,若是咱们逼迫太过,反为不妙。」刚林听了连忙道:「奴才
担心的正是这一点,两汉外戚之祸不可不防,如今那赵羽不过初涉官场,羽翼未
丰,咱们正该趁其萌芽之中,一举将之歼灭,只要除此祸患,太后在深宫中无人
依靠,不过任由我们拿捏罢了。」祁充格也添油加火道:「奴才听闻赵羽升官那
天,六部侍郎以下的官员都去恭贺,可见此子号召力之强,并非一般纨绔子弟,
王爷当引以为戒。」多尔衮起身走到二人面前,盯着二人笑了一笑道:「你们可
曾与那赵羽打过交道?」刚林、祁充格连忙道:「他是外戚贵勋,奴才职位卑微,
未曾有过交往。

  「多尔衮冷哼道:「既然没有交往,怎可胡乱揣测?「二人默然不语,多尔
衮叹息道:「本王知道你们忠心,凡事习惯往坏处想也没错,可如今天下未定,
外有南明残党流窜各地,内有豪格、代善等人居心叵测,且不可因为一个赵羽坏
了我们和太后的联盟,回去吧,以后凡事多从大局作想,别看到一点风头就大惊
小怪,自乱阵脚。「二人听了,只得点头道:「王爷高瞻远瞩,奴才望尘莫及。
「行礼后纷纷退下。多尔衮见二人走了,这才低头沉吟道:「赵羽,看在你是海
兰珠的儿子,本王不予你多计较,你若是知情识趣,本王或许能赏你,你若是不
知趣,挡了本王的大业,你是谁的儿子也不管用。

  不言多尔衮如何看待赵羽,且说赵羽为了查清李妍的身份,命人将长春楼老
板戴正德传唤过来,向他打听李妍的出身。那戴正德还以为李妍犯了什么不可饶
恕的大错,吓得战战兢兢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赵羽只得安抚他道:「不必
害怕,你只管将李妍的身世从实道来,我不但不罚,还有赏呢。」那戴正德这才
唯唯诺诺地道:「回禀小王爷,小的只知她是扬州教坊司过来的人,若要仔细查
究她的身世,还得问那杨妈妈,李妍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

  赵羽不悦道:「她如今是我的夫人,你该叫她李夫人才是。」戴正德连忙谢
罪道:「小王爷教训的是,奴才知罪,是李夫人没错。」赵羽从戴正德口中得知,
恰好那杨妈妈仍旧在京城谈生意,还没来得及回扬州,赵羽连忙命人将她差来问
话。这婆子虽说去过一些富贵人家,可真正的王侯家里一次也没去过,远远瞧着
巍峨宫殿就觉得畏惧,如今一下被赵羽提遛过来,吓得神魂俱散,哪还敢多言,
一口气交代的明明白白。原来李妍的确是人牙子从科尔沁草原带回来的,六岁之
前已经被转卖了三四次,最后一次终于被卖到扬州的杨妈妈手里,她专门训练这
种女孩子如何服侍男人,十二岁的时候就将李妍卖到了长春楼,也正好在第一次
接客的时候就遇到了赵羽。

  彼时海兰珠也躲在帘子后面听他们说话,毕竟她是王妃,不好直接面见这些
青楼人物。其实那晚以后,海兰珠就已经认定李妍是赵彤,此时又听众人说李妍
是人牙子从科尔沁草原拐来的,心里的最后一点疑问也消失的干干净净,激动之
下忍不住用帕子抹泪。

  赵羽问完了话,打发走戴正德、杨妈妈,进来抱着母亲道:「好了,这下终
于真相大白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如何又哭鼻子?」海兰珠道:「我这不是太过
高兴,所以忍不住,这么多年了,彤儿终于找到了,也是老天眷顾咱们家,不忍
我们母子骨肉分离。」赵羽也十分激动道:「这么大的事,还须告诉父亲才是。

  「海兰珠沉吟道:「又不是他的骨肉,就算知道了也不会高兴到那里去。
「赵羽听了登时一愣:「这从何说起?「海兰珠道:「当年他对元妃垂涎三尺,
故意将我送给多尔衮,谁知我不小心就怀上了他的种,这孩子是多尔衮的。「这
可真够混乱的,赵羽脑子里登时乱如一团麻。不过日子总算得过下去,此后不久,
查王府正式宣布找回失散已旧的二格格,李妍也恢复赵彤的汉名,被朝廷册封为
和硕荣熹郡主,赵彤不喜娜日珠的蒙古名,给自己改名为孟古青,住所也从赵羽
的寝宫搬到了碧如东边,从此查王府有了两位郡主。下人们为了区别,多称赵彤
为东格格,碧如为西格格。

  赵彤认为自己是海兰珠亲生骨肉,对碧如这个养女享有同等待遇十分不满,
碧如深知其不轨之心,对其严加防范,赵彤一时寻不到嫌隙,只得暂时偃旗息鼓,
不言二女相争,却说赵羽被钱谦益一案弄的有些头疼,钱谦益在狱中一口咬定自
己是被人诬陷,所有证据都是作伪。赵羽欲对其用刑,无奈陪审的堂官均认为
『自古刑不上大夫。』坚决不同意用刑。此案因此迁延日久,赵羽苦思良久,忽
然想起钱谦益的几个侄孙媳妇倒也花容月貌,仍在看押之中,于是计上心来,嘱
咐狱吏在钱谦益的饮食里下了凶悍的春药,待到毒发之后,又以探监为名,将那
两个侄孙媳妇送入牢房之中,中了春药的男人那还顾忌什么伦理纲常,眼里只剩
美女而已,因此将那两个侄孙媳妇肏的呼天抢地,整晚哭声叫声不绝,那些狱卒
都被赵羽打点过,只当听不见,照旧吃喝而已,还羡慕钱谦益道:「这老头子冥
顽不灵,小王爷反倒送他美女在怀,咱都想顶替他的身份,来个一箭双雕。」

  正说着,忽然一人道:「你居然羡慕他?那上法场的时候你也替他去?」众
狱卒见来者锦袍衮服,正是赵羽,连忙吓得跪下谢罪。赵羽又道:「现在什么情
况?里面怎么没动静了?」那带头狱卒连忙道:「回小王爷的话,这老儿折腾了
大半宿,估计已经完事了。」赵羽道:「带小王去见见吧,这把年纪,别他娘的
来个马上风猝死了,那可就弄巧成拙。」众人于是打开牢门,来到关押钱谦益的
牢房,因为赵羽特别吩咐过,钱谦益的牢房十分偏僻,周围都没有犯人,独他一
个人关在这里。但见那两个媳妇衣冠不整,满身稻草,正躲在角落低头抽噎,众
人来了之后吓得更是搂在一起大哭。

  钱谦益则赤裸着身子,鞭子也散了,花白的头发蒙住了脸,呼噜声倒也挺大。

  赵羽冲牢头使了个眼色,那牢头会意,立刻命人打开牢门,拎着一碰冷水泼
了过去,当场将钱谦益浇的满头满脸都是水,剧烈寒意瞬间让他一个激灵,连忙
爬了起来,不知所以地看看四周。赵羽冷冷地笑道:「钱大人可真心大啊,爽完
了就睡觉,害得本王以为你已经嗝屁了额呢,没想到你这么大年纪依旧龙精虎猛,
怎么样,昨晚玩的开不开心?」钱谦益看看那两个抱在一起哭的女子,这才想起
昨晚的事情来,心里一咯噔,连声问道:「你们是谁?」赵羽冷笑道:「钱大人
别卖关子了,连自己的侄孙媳妇也不认得?你再仔细瞅瞅,看我说的对不对?」
钱谦益心中疑惑,正要走过去,那两个女子尖声道:「你走开,别过来!」

  钱谦益这回看清楚了,这两个女子分别是侄孙钱谦光、钱曾的媳妇,难道昨
晚搂着的美人儿是她们两个?他只觉天旋地转,捶地痛哭道:「你们两个怎么会
在这里?」

  赵羽冷笑道:「她俩是你侄孙媳妇,来看看你不行吗?没想到你原来是个大
色鬼,连侄孙媳妇也不放过,强行搂着侄孙媳妇风流快活一晚上不说,如今还居
然翻脸不认人。」钱谦益又不是傻瓜,自知中计,忽然冲着赵羽厉声道:「是你,
你居然陷害我,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呼声中满是忧愤不已。

  赵羽一脚将他踢开,左右狱卒连忙将他死死按住,等他动弹不得的时候,赵
羽蹲在他身边道:「钱大人啊,如此人伦丑事,说出去只怕天下人都会笑你,你
多年累积的声誉只怕会毁于一旦,不过本王念你学识渊博,不忍心让你背此恶名。

  「钱谦益一边咳嗽一边道:「我知道了,你费尽心思,在我饭里下了春药,
就是要逼我签字画押。「赵羽拿出一张状纸来,又递上笔墨,冷冷道:「你知道
就好,念你岁数大了,我才没有动用刑具,如今你爽也爽完了,正事也该干了,
不然本王保准不出三天,让你这个扒灰佬将名扬天下。「钱谦益声泪俱下,事到
如今,知道自己再抵抗下去也没用,毕竟他很是爱惜名声,只得接过毛笔,颤颤
巍巍地在状纸上题了姓名。赵羽松了口气,一把接过状纸反复看了看,确认无疑
后,喝令左右将那两个女子带了出来,再关上牢门道:「如今案子也结了,你夫
人柳如是却不顾一切跑回江南,只怕要卷了你的家产另嫁他人,都说戏子无义婊
子无情,钱大人,本王真替你感到可悲。「钱谦益喃喃地念道:「不是的,如是
她重情重义,绝不会做此寡情薄意之事。

  「赵羽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咱们走着看吧。「不过这一回赵羽却算错
了,柳如是回江南后,到处变卖钱氏家产,筹集了大量金银,没多久就回到京城
里四处打点,连多尔衮也受了不少好处。终究还是靠着银子开路,将钱谦益从死
牢里解救了出来,这一切让赵羽始料未及,有感于柳如是如此重情重义,赵羽也
没有继续迫害钱氏夫妇,只得让他们回乡下安度晚年。顺治小孩心性,说是要严
惩钱谦益,不过数日就抛却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众人见此也就罢了。

  光阴如箭,岁月如梭,转眼已是中秋佳节,查王府为庆祝骨肉重逢,特地大
办家宴,连吴克善也从邻水庄赶回来吃团圆饭,上上下下张灯结彩,桌子上月饼
蔬果高堆,乐队奏起喜庆音乐来,堂上吴克善和海兰珠高坐主位,赵音、赵平、
婉宁三个孩童环绕膝下。堂下赵羽、赵彤、碧如、楚薇、赵欣、蔡瑶、姚珊、沈
雪、贺馨儿等人分列左右,一家子其乐融融。

  赵羽带头举杯,引领诸女恭祝父母高寿后,舞女们进场,踩着鼓点挑起舞蹈
来,众人正看的高兴,忽然外面有人进来道:「启禀王爷,皇叔父摄政王驾到。

  「众人连忙停了歌舞,于是吴克善带着众人出去跪迎。赵羽跟在吴克善身后,
不禁眉头紧锁,这多尔衮自从得知赵彤失而复得后,比别人高兴百倍,不但隔三
差五就过来赏赐珠宝衣服,还多次招赵彤进睿王府接见,显然知道赵彤的真实身
份是他女儿,这倒也罢了,中秋节的时候,他不在家里团聚,还刻意跑过来,实
在有些过分了,不过他毕竟位高权重,赵羽一时也不好多说什么。

  众人在仪门外排班跪下,口中高呼王爷千岁,多尔衮从轿子上下来,快步走
到赵彤面前,将她扶起来道:「夜里地下凉,仔细磕着膝盖。」赵彤谢恩道:
「多谢王爷抬爱。」多尔衮这才对众人道:「你们都起来吧,今儿个本是阖家团
圆的日子,本王来的唐突,搅扰了诸位的雅兴,实在有些不应该。」吴克善连忙
道:「王爷此话差矣,王爷国事繁忙,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到寒舍,实在是荣幸
之至,别家是盼也盼不到尊驾,何来搅扰之说?」多尔衮道:「查王言重了,本
王特地赶来,是有重要事情与你相商,说完就走,绝不会太耽误大家的时间,你
们也不用管本王,就当本王不在这里,只管取乐吧。」说着与吴克善去了上书房,
两人相谈多时,也不知说的什么,外边的人也没心思取乐,各自议论纷纷。过了
一会儿,有人命海兰珠和赵彤一同进上书房说话。

  海兰珠也不知多尔衮打的什么主意,只得拉着赵彤揣揣不安地进去了。赵羽
候在外边干着急,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去偷听墙角,半个时辰之后,多尔衮才从
房里出来,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也不与人多说,很快就坐上轿子打道回府。众人
见他走了,这才重开宴席。赵羽拉着赵彤正要问询,赵彤忽然变了脸色,一甩手
挣开他的手道:「我的好哥哥,如今我的身份跟从前不一样了,再这么拉拉扯扯
的,别人看见了只怕说闲话,以后可别再这样。」说毕仰头走了过去,赵羽心中
讶异,赵彤以前可不会这么对他说话,甚至表现的十分黏人,怎么一会儿功夫,
连性子都变了?正发着呆,一人拉着她道:「想什么呢,还不快回去落座,等会
菜都凉了。」赵羽一看是碧如,只得跟她去了。

  回到座位后,赵羽食之无味,于是拉着母亲到外面问道:「多尔衮到底说了
些什么,方才问你又不说。」海兰珠笑道:「说起来也是好消息,不过多尔衮让
我们暂时不要外传,我只说与你听,你可别泄露了去。」赵羽问道:「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海兰珠笑道:「那里不是好事?只是委屈了
你,不过事已至此,你早晚要知道,我就说与你听吧,多尔衮对赵彤十分喜欢,
要收她做义女,你爹已经同意了。」赵羽道:「义女?他倒打的好算盘,我们忙
里忙外的,为了妹妹的事操碎了心,当年妹妹走失以后,也没见他多着急,现在
却来捡漏子充好人,真是不知廉耻。」海兰珠心中其实也是不爽,但多尔衮如今
位分尊崇,形同皇帝,只怕得罪他,因此呵斥赵羽道:「你心里明白就好,嘴上
别乱说,毕竟他是摄政王。」赵羽冷笑道:「就这个事?也值得你们说这许久?

  「海兰珠道:「要是只是此事倒也罢了,谁知他自作主张,已经禀明太后,
定下了彤儿的皇后身份。「赵羽听了有点不可置信,沉声道:「他真这么说的?
「海兰珠道:「如此大事,当然不可玩笑。「赵羽道:「不对啊,这么大的事他
怎么也不事先和我们商量商量?「海兰珠道:「他掌权久了,性子也跟着跋扈起
来,自以为是为我们好,凡事喜欢大包大揽,那里知道彤儿跟你已经同过房,这
可如何是好,要是彤儿真被纳为皇后,皇帝发现她不是处女之身,岂不嫉恨我们?
要是不避嫌疑,追究起来,只怕会查到你身上。「海兰珠的话,赵羽一个字也没
听进去,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既舍不得赵彤嫁给别人当媳妇,又觉得不应该如
此自私自利,阻了妹妹的好姻缘,就算不嫁顺治,将来她也会嫁给别人,一味阻
拦只怕惹人议论,满腔恼怒无处发泄,倒是对多尔衮这个搅屎棍开始痛恨起来,
于是咬牙切齿道:「赵彤知道她要当皇后了吗?

  「海兰珠道:「当然知道,多尔衮全都告诉了她。「赵羽心中一冷,不再多
问,难怪赵彤方才对他十分冷淡,显然她对当皇后的兴趣很大,为此不惜与他保
持距离。

  赵羽心中倒也不恨赵彤,毕竟她的年纪还小,心里想什么都藏不住,试问天
下有几个女人能受得了当皇后的诱惑?这可是一国之母,尊崇无比,若是顺利的
话,生下的孩子或许还能成为皇帝,自己也能成为比皇帝还尊崇的太后。不过他
心中还是十分失落,毕竟这意味着他和赵彤的感情已经结束,这些日子两人形影
不离,忽然就这么分开,还真有点不舍得,不但如此,他还担心这么一个十几岁
的小女孩骤然得此高位,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正胡思乱想之间,吴克善走过来道:「你们娘俩有什么话平时还没说够,非
得现在说,快跟我回去赴宴,大家都等你们呢。」海兰珠点了点头,往宴席那边
走去,这里赵羽正走着,吴克善拉着他道:「你母亲都告诉你了?」赵羽点了点
头。吴克善沉吟道:「以后你少去招惹赵彤,更不要去惹多尔衮,不论太后还是
多尔衮那边,你都别去走动,在家里乖乖呆着,比什么都好。」赵羽奇道:「此
话怎讲?」吴克善叹息道:「如今宫里的局势波云诡谲,我也看不透了,稍有不
慎只怕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我们做外戚的最好不要干预朝政,乐的做个安闲勋
贵有什么不好?」赵羽见父亲的确是为他着想,不由摇头道:「身处富贵温柔乡,
享受高官厚禄,就得付出代价,有时候一些事,只怕你想逃也逃不掉。你说吧,
多尔衮除了选赵彤为皇后之外,还提了其他什么要求?是不是还逼你做了其他什
么决定?」吴克善叹道:「都说你聪明,果然还是被你料中了,他逼我做了两个
选择,一个是将查礼克图亲王的爵位立刻让给你,以太王的身份回草原去养老,
一个是废了你的世子身份,将王位传给别的孩子,两条路只能选其一,第三条路
唯有死而已。」赵羽虽早有做最坏的准备,亲耳听来心中依旧卷起波涛汹涌,前
段时间多尔衮曾招他去睿王府议事,多尔衮当场表明了想收他为义子,并许诺委
以重任,赵羽自认为是太后和皇帝的人,怎肯跟着他做事?再说官场站队最忌讳
首鼠两端,到头来很容易两头都不讨好,因此严词拒绝,没想到多尔衮报复手段
来的这么快。

  若是他成功逼的吴克善将查王爵位提前让出来,赵羽看起来是得了好处,实
际上会陷入众叛亲离的境地,毕竟逼着父亲让爵简直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在这个万事孝为先的时候,说不定连皇帝和太后也会与他划清界限。再有就
是如果世子身份不保,那也将成为众人笑柄,毕竟他是吴克善独子,已经当了两
年的世子,本来是无可争议的王位继承者,一旦被废,那也太失败了,众人不会
说吴克善的品性如何,只会说他这个儿子如何不孝,以至于惹怒父辈,那他以后
也别想在勋贵圈子里混了,走路都不敢抬头。无论那种选择对赵羽来讲,都是死
路一条。

  多尔衮不愧是整人高手,一出手就让人退无可退,赵羽努力平息了心中的激
荡,对吴克善道:「父亲想好了该怎么做了吗?」吴克善道:「想好了,这个王
爵我早就不想要了,要不是当初太后执意让我在军中效力,给她挣一些脸面,我
早就回科尔沁放羊了,如今国内虽然还不算稳定,但大战没有,小打不断,已经
越来越稳定了,年轻才俊多的是,更不需要我这个糟老头子出力,再来你如今做
事也稳重了许多,越来越有了王爷该有的样子,迟早这位置是给你的,晚给不如
早给,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就给太后上奏。」

  赵羽未等吴克善说完,连忙跪在地上道:「父亲万不可如此!」再三恳求,
言辞恳切,吴克善拉他起来道:「你真的不想要这个王爵?如果真是如此,那我
只好废了你的世子身份。」赵羽连忙磕头道:「儿子宁死也不愿受!圣人云,百
善孝为先,岂有父亲活着而夺其位者,实属大逆不道,多尔衮明知我父子有嫌隙,
以此离间计使我家不战自乱,我绝不上他的当。」赵羽如此表现,实在让吴克善
有些意外,他本来已经写好了一篇奏疏,打算跟太后说赵羽不忠不孝,意图暗害
父亲,篡夺王位,就算太后不答应,赵羽也会声名狼藉,无处安身,没想到此人
似乎还真没这个野心,让他无处下力。自从娶了秦丽华之后,吴克善废立之心越
来越浓厚,尤其蒋英每日在他耳边说儿子如何不好,如何无礼,他又被逼住在邻
水庄,连家也不得回,海兰珠也因为赵羽而刻意疏远他,种种不满加起来越积越
多,如今被多尔衮一撺掇,他一狠心,就使了个这个计策,假意让位,让赵羽上
当,再秘密去诬告,让他里外不是人,到时候王爵依然是他的,不过赵羽却必须
滚的远远的,只怕还有牢狱之灾。

  谁知赵羽竟然不上当,立刻让他生出一种无力之感来,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得连声道:「你真连世子也不想当了?」赵羽点头道:「我当然愿意当了,只
是多尔衮既然敢威胁父亲,必定有所倚仗,儿子绝不愿意拿父亲的前途和生命冒
险,这世子的名分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名分,比起父亲的性命来,简直一文不值,
恳请父亲明日就进宫禀明太后,削去儿子的名分,将儿子降为庶人,儿子别无所
求,只愿留此残躯,远离京城,从此不问世事。」

  他这么一说,吴克善更不知如何是好,毕竟吴克善明知海兰珠最爱这个儿子,
连太后也对他是宠爱有加,他要是无凭无据,莫名其妙地废了赵羽,那就等于是
捅了马蜂窝,那以后的日子就别想过得安生。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
勉为其难道:「你既然如此孝顺,看来先前为父真对你有些误会,起来吧,别哭
了,他多尔衮是摄政王没错,可我吴克善也是为咱大清立下过赫赫军功,只要我
没犯大的过错,凭他是谁,也休想为难咱们家。」

  赵羽连忙道:「父亲真的有法子对付多尔衮?」吴克善道:「暂时还没有,
不过他想弄死我也没那么简单,若是他真敢一意孤行,咱们除了有皇上和太后保
着咱之外,礼亲王、肃亲王、英亲王等诸多王爷也不会袖手旁观,你大可放心罢
了。」赵羽见他把话已经说到这个分上,只得叹息道:「既然如此,父亲还是搬
回王府住吧,如此长久留在邻水庄,也不是个事,前儿个我跟母亲已经商量过,
她也同意了。」吴克善喜道:「你母亲真的这么说?」赵羽笑道:「这还能有假?

  不信你去问她?「吴克善喜道:「如此一来,我不放心贤妃等人在外,将她
们接回来住也行?「赵羽笑道:「当然可以,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早已释
怀,父亲不必在乎我的感受,只管按自己的心意来就是。「吴克善心中大喜,废
立之意登时荡然无存,当即拉着赵羽回到席上痛饮起来,众人见他们父子重归于
好,也是喜形于色,尤其是海兰珠,不停地抹眼泪,心怀大畅。

  当晚吴克善大醉,也就留宿在海兰珠房间里,赵羽同样醉的人事不省,被楚
薇抬到了房间里安歇,下人们将他抬上床以后,楚薇正要拿浓茶与他醒酒,赵羽
却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双眼炯炯有神,动作麻利,一点也没有喝醉的样子。

  楚薇奇道:「方才难不成你装醉?」赵羽冷哼道:「这个节骨眼,我睡觉都
睁着半只眼,难道还敢喝醉?你也太瞧得起我了。」

  楚薇奇道:「好好的你怎么如此警惕起来,难不成有大事发生?」赵羽冷笑
道:「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自有主张。」说毕起身披衣,往外头走去,楚薇忽
然从背后抱住他含泪道:「你已经有一个月也没来我这边了。」赵羽转过身来道:
「不是还有儿子陪你吗?恐怕在你眼里,夫妻之情早已荡然无存,只有母子之情
才算是真情吧。」楚薇低头无语,赵羽拉开她的手道:「看样子你还没想好,等
想好了再来找我吧。」楚薇连忙道:「这么晚了,你去那里?」赵羽道:「今晚
这么好的月亮,我还没吃上几口月饼呢,当然是去找姐姐赏月了。」说毕转身往
外边走。楚薇正要将他拉回来,那边赵平却忽然哭闹起来,一边是丈夫,一边是
孩子,她长叹了一声,最后还是来到儿子身边,哄着他安眠。

  赵羽见她连句挽留的话也不说,心里更是凄凉,只得去了碧如那边,谁知没
走多久,忽然听见一阵吵闹声传来,像是丫鬟们在吵架。如此良辰美景,别人都
高高兴兴的,这些丫鬟也太不识抬举,赵羽心中恼怒,连忙走过去查看,只听一
个蓝衣丫鬟道:「我们格格将来是要当皇后的人,而且她还是摄政王爷的义女,
太后的侄女,王妃的亲骨肉,世子的亲妹妹,身份何其的尊崇,血统何其的纯正,
你们主子不过是王妃的养女,当年其实也就是一个奴婢而已,论亲疏关系,那里
及得上咱们主子半点,就凭这一点,你也敢在我面前争先?」另一个红衣丫头大
怒道:「你们主子是王妃亲生的没错,可这么多年来,只有我们格格陪着世子爷
走南闯北,屡次救世子爷于水火之中,论武功,论人品,论相貌,样样都是人中
龙凤,你们主子那里及得上我们主子半点?不过就是凭着一点血脉关系当上格格,
没有一点真本事,也就投胎投的好而已,别的什么都不会,比那花瓶还不如呢。」
蓝衣女子大怒道:「你竟敢犯上作乱,侮辱格格,好大的胆子,姐妹们,给我撕
了这臭丫头的烂嘴。」红衣丫头也不示弱,带着身后几个人一拥而上,大家厮打
在一起。一个骂:「你们主子其实就是贱婢出身!」一个嚷:「你们主子就是青
楼娼妓!」

  赵羽正为赵彤的事有些头疼,眼见丫鬟们如此无法无天,登时大怒,冲过去
大喝道:「该死的贱婢,你们不要命了吗?都给我停手!」厮打在一起的众女见
他来了,登时慌了神,纷纷跪在地上,默不作声。赵羽怒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谁来给我说说!「众女不敢搭腔,赵羽又怒道:「方才吵的如此带劲,怎么
现在都不作声了?好!都不说的话,每人杖二十。「众女连忙求饶道:「世子爷
饶命,我们这就说。

  赵羽从丫鬟口中得知,原来赵彤在中秋宴席散了之后,回到房中看什么都不
顺眼,一时觉得房中的银器都配不上她的身份,严令库房将所有金器拿出来供她
使用,彼时楚薇掌管家务,将库房重地交给了碧如管理,碧如历来都是钻研武艺,
苦读诗书,向来不大理会这些俗务,于是将这库房交给手下的大丫鬟香巧管理,
这香巧倒也尽心尽责,并无疏漏之处,眼见着赵彤要支取这么多金器,又说不出
个正当理由来,只得去禀报碧如,碧如认为这些金器都价值不菲,平时一般用来
祭祖,节日用来祭神,赵彤居然拿来当家用,既无知又愚蠢,实在不合时宜,下
意识就一口回绝了,不许赵彤从库房领取金器。赵彤大怒,不敢明面是对碧如怎
么样,背地里对着手下丫头打骂一通,威逼着众女一定要从库房取来金器,否则
严加惩罚。香巧掌管库房钥匙,被她们一再逼迫,不得不与赵彤的丫鬟吵闹起来,
以至于动手,正好被赵羽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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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八章

  当下赵羽斥退众丫鬟,严令她们不准再惹是非,信步来到碧如房间,丫鬟回
禀说她已经安歇,心知她受了委屈,不愿见人,只得再去找赵欣等人,谁知赵欣
纠集了蔡瑶、沈雪、姚珊、罗芸正在抹骨牌,贺馨儿在一旁观战,五女眼见他来
了,纷纷笑道:「你这个妹妹可真不一般。」

  赵羽摇头道:「她年纪小,各位多担待一些罢。」赵欣冷笑道:「丑话我可
说在前头,她去招惹别人倒也罢了,若是惹到我的头上,我才不管她是什么格格
公主,忍着让着,惯的她许多毛病,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沈雪也道:「我们做嫂子也不好多管,夫君得让母亲多劝才是,否则再这么
闹下去,迟早会惹出祸事来,到那时反倒不好了。」赵羽点头道:「你们说的很
对,说实话,我也未曾想她是个那个性子,刚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如今认了亲,
反倒成了坏事,真是始料未及。」蔡瑶丢出一张牌道:「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
久见人心,凭她再坏的性子,刚到一个新环境,人生地不熟的,自然夹起尾巴做
人,只等混熟了,就打量着摸透了别人的性子,开始张牙舞爪,这个时候,本性
就暴露出来了,你这个妹妹啊,我看还不如不认的好。」赵欣连忙拿过牌道:
「你这回可落在我手里的,红六点正好凑成天牌一副,快拿银子来。」蔡瑶笑道:
「今晚我赢了你那么多,是该让你得手一回。」沈雪笑道:「赵妹妹眼界高,偏
爱凑大牌,只可惜一个人的运气不可能一直那么好,当然容易输了。」赵欣丢下
手中的牌笑道:「谁说不是呢,一些人靠着运气成了金枝玉叶,满以为天下都是
她的,就可以任性胡作非为,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全都让她占了,不是不报,
时候未到。」赵羽看着赵欣笑道:「没想到你对她怨气还挺大的,她现在又没招
惹你,如何这般恨她?」赵欣冷哼道:「那不过是迟早的事,奉劝你过去劝她安
生一些,我可不像碧如姐姐那般知情达理,凡事都忍着让着,她要是敢在我面前
耍横,我必定让她吃够苦头,到时候你可别给我添乱,逼急了我,连你也没好果
子吃。」赵羽深知赵欣脾气向来如此,浑不在意,只得干笑道:「俗话说恶人自
有恶人磨,她遇到你也算是遇到对手,我别无他话,只想着你们少惹些事,否则
母亲那边只怕会伤心。」赵欣冷哼道:「这话你去跟你那好妹妹说去吧。」罗芸
连忙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才十二岁的丫头,那里懂得许多,何必与她计
较。

  「蔡瑶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天色也不早了,你们玩吧,我回去歇息。

  「赵欣道:「往常就算玩到三更你还精神十足,如今怎么越发消沉了?「蔡
瑶脸色一红,她如今怀有身孕,精力渐渐大不如前,坐久了就腰酸背痛,为了保
护孩子,她一直将怀孕的消息严加保密。赵羽深知其意,连忙掩护道:「所谓春
困秋乏,瑶儿方才吃的月饼油腻了,只怕不受用,你们也别熬夜,早些休息吧。
「赵欣却道:「不行,我才刚刚尽兴,她偏要走,要不你顶替她来?

  赵羽向来对骨牌没什么兴致,只得笑道:「玩牌有什么趣味?如今我有了公
事,不能常在家里,今日趁着这个机会,咱们吃一回大杂烩如何?」五女登时红
了脸,原来所谓的大杂烩不过是他们夫妇之间的暗语,意在诸女与赵羽同床共枕,
大被同眠。蔡瑶当即起身道:「你们玩吧,我先回去了。」赵羽拦着她道:「这
可不行,今天就算你看也要在旁边看,走了可就没了趣味。」赵欣红着脸道:
「好没脸皮的,如今可不比从前老家,可以随性胡来,让那些奴才知道了,再传
到王妃耳朵里,又说我们勾引的你胡作非为,你自己同你左手右手玩大杂烩,我
才不来。」赵羽拦住门笑道:「今儿谁也别想走,诸位爱妻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
我这就将那些奴才打发走,只要你们不说,保证一点风声都漏不出去,再说今儿
个又是中秋佳节,既然一大家子已经吃过团圆饭,咱们六个人权且也跟着团圆团
圆。

  「赵欣见此沉吟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按老规矩来,先得打过我们再
说。

  「赵羽武功早已恢复如初,扬手道:「也好,只是房里施展不开,咱们去院
子里摆开架势来,也别闹太大动静,别吵着别人,还有瑶儿身体不舒服,只在旁
边观战吧,馨儿替你主子出战。「诸女以前都是闯荡江湖的侠女,久未动手,也
是手头痒痒,各个摩拳擦掌,除蔡瑶外,都去换了一身劲装,一扫往常那副娇娇
柔柔的模样,各显英姿飒爽,尤其是赵欣,偏爱男子装扮,羽扇纶巾,活像俊俏
公子哥儿。

  诸女跟着赵羽来到偏僻空旷处,只见外头明月当空,照的天地一片雪白,四
周草虫吱吱叫,远处蛙声一片,好个中秋月明夜。赵欣一收扇子,拱手道:「赵
兄既然有伤在身,我们也不会以多欺少,我先来领教赵兄的紫灵神功。」赵羽笑
道:「只管一起上就是,你那三脚猫功夫我一只手就能应付。」赵欣闻言秀眉一
邹,回首与姚珊使了个脸色,二女一个闪身,一左一右欺身而来,只见赵欣掌法
奇快,叠影重重,一下笼罩赵羽全身,正是天山派的游龙掌,专以贴身近战为长,
姚珊则是见缝插针,伺机而动,两人闯荡江湖多年,早已在多次对敌中磨合的心
意相通。

  赵羽不慌不慢,身形如落叶般飘渺,始终与赵欣保持两三步的距离,看似被
逼的连连后退,却毫无慌乱迹象,赵欣性子急躁,眼见五个回合已过,却连赵羽
的衣衫都没碰到,于是祭起生平绝学须弥掌法,掌印中金光乍现,掌风登时气势
如虹,所到之处摧花折木,如暴风过境。

  赵羽不敢小觑,终于抬手反攻,左掌化做掌刀,从头直挺挺砍下来,掌未到,
赵欣却觉得如泰山压顶,忍不住要撤身躲避,右边的姚珊见此抢步上前,右掌连
击赵羽上身、腹部、腰腿三处要害,掌风看似柔弱,实在内含无穷暗劲,正是昆
仑派的三阴手。赵羽早有准备,凭他三路来,只管一处去,高举的右掌微微一斜,
当空落下,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同时劈向二女,震的二女衣襟翻飞,连连后退。

  赵羽正要趁机往前追杀,忽觉背后劲风袭来,下意识头微微一偏,正好躲过
罗芸的一掌,罗芸满以为偷袭成功,未料到赵羽如此敏捷,接连打出第二掌第三
掌,意图逼得他回身防御,赵羽却根本不予理会,身形一闪,直接扑向赵、姚二
女,这二人各自配合,严密防守,谁料赵羽身形极快,整个人化做一团白影,忽
东忽西,刹那间已到身后,瞬间就被破了防,二女只觉身子一麻,已被他点中穴
道,身子软软倒下,终于坐在地上。

  赵羽正得意之时,沈雪、馨儿也加入战团,与罗芸一起将他围在核心,三女
进退有据,攻防一体,赵羽几次凌厉的进攻都被她们齐心合力化解,赵羽不觉苦
笑起来,他又不敢真下重手伤了三人,这才屡屡失手,眼见着要陷入被动,赵羽
忽然往后撤步作揖道:「诸位娘子,与夫君共度春宵乃是人间正道,妻之所责也,
何故如此抵抗,让夫君如此为难。」

  三女笑道:「规矩就是规矩,不过了我们这一关,休想再提此事。」赵羽等
的就是她们开口说话,这一瞬间真气从口外泄,一般功力将大为减少,只见他一
个闪身,如鬼魅一般叠影重重,三女措不及手,瞬间被打乱了防守步骤,一时间
各自为战,赵羽各个击破,先是撂倒罗芸,再是馨儿,最后制服沈雪。

  赵羽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躺了一地的娇妻,不由得笑道:「如何,这回
该服气了吧。」赵欣嚷道:「夫君耍赖,故意引逗罗姐姐讲话,这才被你得手。

  「赵羽奇道:「这又是何道理?我又没拿着刀子逼着她讲话,你们可别翻脸
不认账哈,否则我家法伺候。「诸女大眼瞪小眼,最后只得低头道:「但凭夫君
差遣,还请夫君怜惜。「赵羽闻言大喜,连忙给她们都解了穴道。

  罗芸啪啪衣襟笑道:「不是我们不伺候你,只是一下子这么多人,累坏了身
子可怎么了得,你又不是铁打的身子,大家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学些养生之道才
是,那还能还跟年轻时候想比?」赵羽听了心中感叹,还是经历过坎坷的女人会
疼人,像赵彤那样的小丫头就只顾自己开心,别的人死活就一概不论。赵欣也笑
道:「夫君,她们个个都是如狼似虎,只怕你受不住呢。」馨儿笑道:「你竟恶
人先告状,此间只怕是你最饥渴了吧,反倒推说他人。」

  众女笑了起来,正说着,赵羽忽觉腰间一麻,浑身动弹不得,显然是被人点
了穴道。他惊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赵欣笑道:「你放心,答应你的话我
们照做就是,现在给你点穴,还不是怕你累坏了身子,你只管躺着,让我们来好
好服侍。」

  赵羽笑道:「欣儿,你又搞什么幺蛾子,快放开我,这样手脚都不能动,也
太无意趣!」赵欣笑道:「就是让你一动不动才有趣呢。」说毕对众女道:「姑
娘们,抬相公去亭子里。」众女发声喊,一拥而上,笑嘻嘻地抬着赵羽来到长亭
里,将他放在围栏石阶上,赵欣又亲自动手,将他衣服剥光,很快就一丝不挂,
露出雄健的躯体,只见肉棒正软塌塌地歪在一边。

  赵欣对众女道:「大家随意,往常都是他欺负咱们女人,今次咱们终于翻了
身,也来欺负欺负他,让他知道我们的手段才是。」别人倒也罢了,贺馨儿那里
见过这种场面,羞的满面通红,连忙道:「羞死个人,你们玩吧,我先回去了。

  「赵欣连忙道:「说好的姐妹同心,馨儿你若是这一点都做不到,以后可别
叫我这个姐姐。「馨儿听了连忙道:「好姐妹,饶我这一遭吧,大庭广众的我真
的做不出来,要不我们回房去?「赵欣笑道:「天天在房里做,有什么意思,今
晚夜色正好,不冷不热,我看合适,罗姐姐你说呢?「罗芸笑道:「馨儿说的对,
咱们还是回房里去。「赵羽却道:「还是欣儿聪明,连我也没想到,这亭子里清
风徐徐,月光冉冉,正是风流快活好地方,我同意在这里。「罗芸、沈雪等人虽
然害羞,也只得随了他们。

  众人争论一番,临了发现馨儿已没了身影,赵欣气的骂道:「这丫头也是的,
居然就这么逃了,方才你们怎么也没看见?」罗芸笑道:「她第一次这样玩,害
羞是正常的,当年你还不是羞的不行,由她去吧。」赵欣听了不再计较,低头张
开红唇含住赵羽的肉棒,嗦螺一般吃了起来,品咂的滋滋有声,那肉棒在她口里
慢慢肿胀起来,渐渐撑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旁边姚珊也脱去裙子,赤裸着下身,
缓缓坐在赵羽脸上,肉穴在他鼻头来回蠕动,逗弄出许多蜜汁来。罗芸和沈雪则
趴伏在旁边,用手抚摸赵羽的胸膛,故意贴着身子,两对奶子蹭来蹭去,气氛一
下显得十分淫靡。

  赵羽终日在女人身上用功,却不料今日被女人所辖制,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众妻妾之中,也就赵欣能做的出来。也就不管不顾,闭上眼任凭诸女在他身上施
为。

  不料众人这般举动早惊动了吴克善,他先前在宴席上大醉,下人将他抬回房
间里卧着,半睡半醒之间又被海兰珠灌了许多浓茶醒酒,酒意倒是消了不少,不
过睡意也没了,于是拉着海兰珠做了一回,自从出征以来,夫妻二人久未房事,
可以说是小别胜新婚,吴克善心中有愧,原本想好好安抚妻子,只可惜他的身子
早就外强中干,此时又没有吃淫药助兴,扛着两条白生生的长腿只耸动了百来下,
就忍不住精泄而止,海兰珠虽表面没说什么,神情却异常萧索,吴克善见了更是
不痛快,一口浊气憋在胸里出不去,只得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散心,恰好看到
赵羽与几位夫人正在亭子里寻欢作乐,他当即躲在草丛里偷窥。

  柔和月光下,他眼见儿媳们一个个身姿曼妙,雪肤胜景,淫态毕现,底下那
肉棒竟不可遏制地硬了起来,恨不得将赵羽一脚踢开,顶替他的位置。正火急火
燎的时候,忽然见一女从那边过来,远远的也瞧不清楚,连忙在假山里躲藏起来,
待那女子走得近了,这才发现是赵羽的侍妾贺馨儿。原来贺馨儿不惯聚众淫乱,
正要回房歇息,恰好路过这边,吴克善被勾的火急火燎,此时只要是个母的都要
拉住乱搞,更何况贺馨儿姿色绝佳,模样俊俏,待她走的近,忽然从假山里冲了
出来,一把捂住她的嘴。

  贺馨儿不防这个时间假山中还有人,先就吓呆了,及至被捂住嘴后,用力挣
扎起来,绝望之中她力气挺大,几次三番都差点脱手而逃,到后来只觉腰间一麻,
身子顿时没了力气,只能任人摆布罢了。吴克善显然怕她走脱,不得已用点穴手
法将她控制住,此时见她失去反抗能力,于是将她扛到假山里面,放在一处石头
上面躺好。

  贺馨儿惊怒已极,只可恨受人所制,想要叫却发不出丝毫声音来,原来哑穴
也被人给点了,她也不知此人是谁,到底有何目的,只在心里祈求赵羽能快些找
到自己。然而赵羽现在已经被赵欣点了穴道,根本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享受诸
女服侍,大家只顾享乐,都还以为她回了房间,根本就没留意这边的情况。

  黑暗之中,吴克善上下其手,先伸手到贺馨儿的小衣里抚摸那一对圆翘的玉
兔,只觉柔软滑腻,十分称手,摸的淫性大起,就开是撕扯起贺馨儿的衣裙来,
不一会儿就将她剥得赤条条的,黑暗之中,雪肤若有光辉,被少量的月光照的隐
隐发亮。这个节骨眼,贺馨儿终于明白了对方要做什么,眼泪止不住地滑了出来。

  她十分后悔离开赵羽独自回房。眼前这个男人背对着洞口,根本看不清模样,
却让她分外觉得可怖。

  美体横陈当前,吴克善大展色欲,低头含住馨儿的嫣红乳头,那乳头被男人
如此侵犯,很是不甘地挺立起来,吴克善嘴上拼力允吸着,另一双手却划过肚脐,
一直往下,终于来到桃源蛤口,手指在两片花瓣间来回摩挲着,有时轻掠而过,
有时又重重挤下来,逗弄的蛤口很快有了水痕。他手里忙碌着,嘴巴也不闲着,
舌头来回在雪峰上扫过,晃的两团乳房颤颤巍巍,只觉颊边脂香浓郁,非常受用,
不一会儿那口水就染的贺馨儿一对乳房湿滑泛光。

  贺馨儿遭此重创,心中苦涩难当,她自小跟在蔡瑶身边做丫鬟,时间久了,
在蔡瑶的教导下,把那三从四德和女子贞洁看得很是要紧,如今身为人妇,又得
赵羽疼爱,眼中便只有赵羽,没想到今日竟落此下场,偏偏男人的手法有很是到
位,尤其下身种种酥麻感传来,已然溪水泛滥,于是自艾自怨不已。

  吴克善那管她心里如何想,眼见挑弄的差不多,忙不迭的解开裤带,露出那
根硬了许久的肉棒来,一个劲地往蛤口乱插,只是洞中漆黑无光,只凭感觉而动,
连插数次都不能进入,龟头只是堪堪划过肉唇,冲到小腹,他干脆放弃了,又将
肉棒移到乳峰,双手将那肉棒甩来甩去,拍打的乳头摇来摇去,最后竟双手抓住
那对奶子,挤压成高高的双峰,再将肉棒深入双乳之间,来回抽插,只觉雪肤柔
嫩,磨蹭的龟头愈来愈大,爽的连连长叹。

  贺馨儿紧闭双眼,她已经低头认命,只盼男人对他的折磨快点过去,谁知吴
克善忽然抱住她的身子将她翻转过来,随后双膝落地,双掌前倾,俨然成了一个
狗爬式,吴克善怡然自得,用手揉捏着肥嫩的圆臀,只可恨洞中光线不足,如此
美景不能看见岂不可惜,于是又将贺馨儿抱到洞口,这里月光充足,能清晰地看
见女人的耻毛,寥寥数根,并不多,耻丘却很饱满,俨然一个粉嫩的肉包。

  吴克善兴奋地低下头,用嘴含住那团肉包,猩红的舌头又长又弯,破开肉唇
的阻拦,在粉嫩的蜜缝之间来回舔舐,贺馨儿被迫迎接着男人一下又一下无情的
侵犯,想要摇头甩掉那中磨人的酥麻感,却怎么也甩不掉,惊惧之下,反而所有
感官都集中精力感受着男人的每一个动作,一种不可控的快感弥漫全身,继而引
发春潮再次泛滥起来。吴克善被涂了满脸的淫液,却十分喜悦,终于忍不住直起
身来,将肉棒顶在她的蛤口来回研磨着,像是试探,更像是捉弄,硕大的龟头一
次又一次地滑门而过,粘了许多淫液的同时,也将勃起的嫩芽撞击的歪来倒去,
仅有的几根耻毛被淫水打湿,贴在肌肤上一动不动。

  就在贺馨儿以为对方永远不会插进来的时候,吴克善却忽然不再忍耐,将肉
棒的位置微微调整,硕大的龟头瞬间破开了肉唇,挤开了紧致的腔道,一往无前
地插了进来。被巨大的肉棒忽然塞入,虽有淫液润滑,但贺馨儿觉得身子都快被
劈成两瓣,这人的肉棒还是太粗了。那种前所未有的饱胀感让她感到疼痛的同时,
还有一种异样的刺激正悄然兴起。

  吴克善每一次抽插都极是用力,撞的她乳峰摇曳,臀波激荡!而她杏眸中写
满不甘与不屈,失贞对她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她已经暗暗发誓,今晚无论如何
也要杀掉这个男人灭口。

  吴克善却不管这些,腰肢耸动着,双手却也跟着在硕大圆润的乳球、丰挺弹
翘的雪臀、光滑平坦的小腹上游走,胯下阳物更是用尽各种角度,不停在她的淫
花秘径中穿梭游荡,体味着征服的快感!

  而赵羽此刻仰躺在石凳之上,双手双脚都被赵欣绑了许多藤条,根本无法动
弹,赵欣坐在他身上起起落落,任由肉棒一次又一次地贯穿她的蜜穴,流出许多
淫液来,打湿了石凳子。玩到高兴时,赵欣还随时给他一鞭子,让他意料不到的
是,那种微痛感居然还能增添刺激感。浑然不知娇妻贺馨儿此时正被吴克善肏弄
着。

  假山之中,贺馨儿轻盈的蛮腰,雪白紧翘的浑圆玉臀,无一不在展示着她尚
未熟透却依旧动人心魄的美丽。但这样纯洁无暇的少女之躯,身下却被一根御女
无数的苍老肉棒不断挤开塞满,贯穿其中,如摇曳浮萍一般,随着吴克善不断挺
动的节奏而无助的前后晃动。

  她初嫁未久便遭此大厄,情浓之时却失去贞操,心中早已不知所措,愤怒、
悔恨、恐惧、快感一起涌上心头,乱成一片。在这之后,她该如何面对赵羽?难
道只能欺骗,或许只有一死了之才算完美吧。

  在她伤心欲绝的同时,吴克善却满脸陶醉的享用着她柔软白嫩的青春玉体,
贺馨儿蜜穴无比紧凑,牢牢箍住他的粗壮肉棒,让他每一下抽插皆要花费不少气
力,但他却不以为意,粗糙的手不时温柔的抚过她娇嫩的俏脸,如梦呓般轻呼着:
「小妖精,那次流萤落在你头上,你竟敢当众拒绝本王的美意,让本王在众妻妾
面前落了面子,本王知道嫦娥爱少年,你喜欢羽儿,厌弃本王,可如今倒好,终
于落在本王手里了吧,看你还往那里跑?」贺馨儿听了之后心里翻江倒海,无奈
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吴克善笑道:「本王这就给你解开穴道,但你不许大呼小叫,
闹出来别人会说你勾引本王,那时反倒不妙,本王可不忍心让你这么美的女子年
纪轻轻就香消玉殒。」贺馨儿点了点头,吴克善催动内力,在她身上连拍数下,
穴道瞬间解开,贺馨儿哽咽道:「你真的是王爷?」吴克善笑道:「不是本王是
谁?小丫头,那天你忤逆本王,就该想到有今天。」

  贺馨儿的确不敢大声嚷嚷,毕竟此时已经失去贞操,要是被赵羽知道了,反
而不好,她只盼吴克善良心发现,于是求告道:「王爷如何为难我一个弱女子,
再说我是你儿媳,你有那么多女人,为何偏偏行此不伦之事?快拔出来,我就当
什么事也没发生。」

  吴克善冷笑道:「都这个时候,你还跟我打马虎眼,拔出来又如何?你终究
被本王染指了,还不如乖乖躺好,配合本王,咱们好好享受一番才是。」贺馨儿
闻言,知道吴克善不可能轻易放过她,心头一酸,呜呜哭了起来。

  吴克善见她如此,反倒更加刺激,硕大坚挺的肉屌在少女蜜穴中不断进出着,
接连使出他采花多年所练就的高超技巧,时而用龟头轻触少女柔嫩的花芯缓琢慢
揉、抵探蹭刮,时而旋转肉棍反复搅弄她紧箍,时而又将肉棒尽根退出再粗暴的
挺入她嫩穴的最深处,直贯花芯!

  贺馨儿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别的男人这样按在身下,毫无怜惜的一下一下贯
穿着一线桃源,她本是心智坚强之人,但如此被辱,让她眼中泪花翻涌,脸色绝
然,身体却依旧在男欢女爱的本能反应下欢呼着,雀跃着。吴克善奸计得逞,两
手按住那对挺巧奶子,腰胯挺动又用力了几分,每下都重重杵在贺馨儿娇嫩柔软
的花芯之上!

  吴克善为了一展身手,刻意使出多般御女技巧,胯下肉棒左突右刺,时轻时
重,时深时浅,变换着各种节奏与深度,贺馨儿虽心里只有赵羽,但别的男人也
是男人,被他这般肏弄了百来下,心中虽是厌恨鄙夷,身体却诚实的作出了回应,
花径终是泌出了丝丝爱液。

  一经爱液润滑,吴克善抽插的更为顺畅舒爽,再次将她翻过身来,摆成屈辱
的狗趴姿势,用另一手扯过贺馨儿散开的秀发,强行将她臻首拉起,俯下身贴在
她耳边得意笑道:「本王床上功夫比羽儿如何?你倒是说说。」贺馨儿回头吐了
他满脸唾沫星子,他也丝毫不恼,舌头一卷,都吃进嘴里去了。

  不过报复还是来了,只见他捧住贺馨儿弹润紧翘的雪股加快频率一顿狂抽猛
干,还不时在她丰弹的圆润翘臀上抽上几巴掌,将那娇弹美尻打的臀波荡漾、红
印遍布!而二人身下交合之处在吴克善快速的抽插中啪啪作响,贺馨儿在这暴风
骤雨般的奸淫中激荡翻腾出阵阵诱人的乳浪!吴克善这番动作鼓足全力,享受着
凌辱倔强美人的快感,只觉贺馨儿蜜穴之内越来越润,抽插的也越来越顺,不似
开始时那般阻滞,但见她腰肢款摆,隐隐有配合抽插的意思,不禁心怀大畅,肏
弄的十分惬意,随口道:「羽儿在亭子里玩的好开心,我们在这儿也得乐趣,这
才叫合家欢。」

  贺馨儿被他这一番狠肏,虽是不情不愿,却觉蜜穴中竟是快感阵阵,爱液越
来越多,忍不住要叫出声来,但一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与胸中满腔恨意,忙咬紧
牙关,蹙着秀眉不让自己发出令人耻笑的媚音!吴克善见她默不作声,始终觉得
少了些什么,又用力挺动两下肉棒,狠狠顶在了贺馨儿的花芯之上!贺馨儿顿觉
快感如潮,喉咙里终于不清不楚地啊了一声。

  不过她刚一张嘴,嘴唇就被吴克善封住,她竭力摇晃臻首,想要避开男人的
亲吻,怎奈下颌被死死钳住挣脱不得,一瞬间就被吴克善含住了朱唇,接着又被
他的舌头顶开了贝齿,那舌头十分粗糙,在口腔里胡乱扫动,贺馨儿本想避开,
却无论如何也避不开,反倒与那舌头纠缠在一起,一瞬间她起了杀心,想猛地一
口气咬下去,就能咬断他舌头,可她毕竟是柔弱女子,反复犹豫了一会儿,正要
鼓足勇气,吴克善已经离开她的嘴唇,沿着脖子往下舔。

  贺馨儿始终不明白,明明眼前不是喜欢的人,为什么有种奇妙的快感撬动她
的心房,娇俏的小脸上红晕渐显,粉润的樱唇中喘息微促,眼中流露出不解而又
迷茫的神情。

  吴克善俯下身去,纤薄干瘪的嘴唇在她雪兔般的弹润玉乳上又吸又舔,双手
在她如羊脂凝玉般的细嫩肌肤上游走不停,粗糙而又灵巧的手指带着御女多年磨
炼所成技法,时而在她白皙脖颈上轻抚慢撩,时而在她娇挺玉乳上揉捏搓挤,时
而又在她隐秘丛林中的那一芽豆蔻上挑逗猛按,每次下手都找准娇嫩少女身上最
为敏感的地带,弄得她全身酸痒酥麻,蜜穴中爱液不由自主的越流越多!吴克善
在上面吻了个够,身下的动作却从未停息,巨大的龟冠在她娇嫩敏感的花芯上探
探抵抵,连戳带顶,自在抽插,少女蜜穴紧致而极富弹性,内中美肉层层叠叠,
吴克善的肉棒每次插入时那鲜嫩肉芽都会被撑开碾平,而抽出时则又重构褶皱,
其触感当真妙不可言。

  假山这边耍的愉快,亭子那边也整的十分热闹,但见赵羽身上已经换了人,
此时正由罗芸骑在他身上颠簸着,但见罗芸的动作十分轻柔,一起一落都十分有
度,还不时用帕子拭去赵羽额头上的汗水,赵羽张开嘴的时候,她便俯下身子,
将自己的奶子主动送给男人享用。刚生育过的奶子尤其硕大,一瞬间就完全遮掩
住赵羽的脸,使其呼吸都有了困难,不过这种美妙的窒息感,相信许多男人都想
体会。

  而吴克善这边也到了最后关头,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自己的身体,当他和海
兰珠做的时候,毫无意趣可言,往往匆匆射完就结束,然而跟蒋英、秦丽华做的
时候,那似乎是有无穷的动力,肉棒会硬的有胀痛感,神识也会比平常时候更激
动,射的又多又凶猛,眼前的贺馨儿显然对他诱惑更甚,种种媚态无意流出,却
让他性发如狂,恨不得将少女吞入腹中。

  贺馨儿有时候被他摆成仰卧时,两腿高高举起扛在肩上,肉穴毫无保留地展
现出来,然后被肉棒粗暴地贯穿,有时候又被他摆成侧卧式,他在背后弯曲着身
子,抱住她翘臀来回任意抽送,不过这种姿势插的不深,唯有羞耻的狗爬式插入
的最深,龟头顶端已经能触碰到宫口,顶的女人的小腹也开始胀痛起来。到后来,
贺馨儿终于忍不住如潮的快感,开始呻吟起来,口中喃喃道:「夫君啊……夫君
啊」吴克善听了连忙纠正道:「看好了,本王是你公公不是你夫君!」贺馨儿不
理,每当被肏的爽利时就呼喊赵羽的名字。吴克善心中不满,但也知道一时无法
改正过来,只得应声道:「好儿媳,你的肉逼夹的好紧啊,我都快忍不住了。」
贺馨儿始终怕惊动赵羽,又期盼吴克善赶紧了事,故意用嫩穴用力夹了好几下,
夹的吴克善连连喊爽,差点精关大开,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他有心在第一次交
欢的时候拿下这个小媳妇的心,怎能匆匆了事,因此竭力稳住心神,使出生平技
巧,耸动的越来越快,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我的好儿媳,你真是美极了,羽儿是不是也经常这样肏你?」吴克善问道。

  贺馨儿照旧偏过头去不答,吴克善知道她会有此动作,嘻嘻笑道:「其实那
天你送东西到邻水庄,看见本王和蒋英在秋千上胡来,你其实也心动了对不对?」
贺馨儿连忙道:「没有,我才不是蒋英那种荡妇,公然和公公做那种事情,羞也
羞死了。」

  吴克善笑道:「你还嘴硬,你要真是那贞洁烈妇,看见如此不雅的场景,早
开转身离开就是,为何偏偏从头一直看到尾,看的是津津有味,想必你当时下面
都湿了。」贺馨儿大惊道:「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来了?」吴克善笑道:「当然知
道,本王还不至于老糊涂,连你也认不出来,不过装着没看见而已。你当时是不
是很想推开蒋英,坐上我的鸡巴?」贺馨儿怒道:「胡说,我从未有如此想法。」
吴克善笑道:「别装了,你脸皮子薄我是知道的,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表露出来,
偏偏那流萤停在你的头上,你不惜打碎油灯,引发火灾,但如果当时没有其他人,
说不定你裙子一捞就坐在我身上了。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贺馨儿被他如此说,又羞又急,嗔怒道:「你当我是谁?没见过男人肉棒的
花痴?你也太自以为是了!」贺馨儿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羞愧难当,自那天
以后,她好几次都梦见吴克善挺着大肉棒肏弄蒋英的场景,那肉穴和肉棒的连接
之处在梦里如此清晰,以至于她醒来后也是满脸通红,不知自己为何会做这样无
耻的梦,然而越是这样排斥,她梦见这样的场景也越多,最后还梦见自己一脚踢
开蒋英,直接跨坐在吴克善身上起起落落地肏了起来,这梦做的毫无廉耻,只有
欲望,感觉却如此真实,似乎真有肉棒插入体内,让那种饱胀感充斥全身,醒来
后床单都湿了一大片,羞的满脸通红,暗骂自己无耻。

  谁曾想今日竟然真的和吴克善连在了一起,难不成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都
怪夫君没事要吃什么大杂烩,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被吴克善得成,正想着,吴克善
忽然猛地一插,她的花心被龟头顶的退无可退,方才累积的快感似乎再也无法消
受,忽然崩溃开来,整个人如遭电击,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最后排出大股
大股的花蜜,嘴里也发出低沉的悲鸣:「啊!不行了,要到了!」

               第八十九章

  且说赵羽与诸女在亭子里玩的十分尽兴,他运起「阴阳和合决」,一时肉棒
如铁,持久不泄,配合以阳气灌体,很快将诸女肏的连连求饶,最后在每人的淫
穴里灌满浓精才罢。正待穿衣,忽听极远处似乎有女子叫了一声,声音虽低,却
气息悠长,于是对诸女道:「这深更半夜的,除了我们还有谁在这里?」赵欣道:
「听着好像是假山那边传来的,莫非也有人学我们来个『游园惊梦』?」赵羽不
悦道:「这可是王府!难不成有丫鬟勾引了外边的汉子胡来?若真是如此,你们
当主子的也有管教不严之罪,免不了家法伺候。」罗芸本来想说这声音听着像是
贺馨儿,但见赵羽如此说,反倒不好开口,只得低头应是。

  赵羽道:「都给我穿好衣服,随我去查看查看,我倒要看看是那个丫鬟如此
胆大包天。」众女于是一路相随,来到假山口四处寻找,却不见有任何动静,赵
羽沉吟道:「莫非我们听错了?」

  罗芸道:「或许是猫儿叫罢了,后苑荒废久了,翻进了不少野猫,我看着乖
巧,还常常投喂,晚上猫儿发情乱叫也是有的,那声音怪怪的,猛不防还真以为
是人在叫呢。」赵羽正听着,手无意识间碰到石头上滑腻腻的黏液,还以为是猫
尿猫屎,连忙甩了甩手,跑到湖边洗手,恶心的翻江倒海,殊不知那是吴克善和
贺馨儿方才留下来的浓精和淫液,他又刚刚发泄过,闻不出来其中异味,心中懊
恼,反而责怪罗芸道:「谁许你乱投喂的?让那野猫知道了此处不愁饮食,以后
越聚越多,再加上生养起来就是几窝,过不了多久这地方就没法住人了,贸然捕
杀又坏了你的功德心,以后断不许再如此,明日我就命人将猫群驱散。」罗芸本
以为是做好事,听赵羽这么一数落,心中无限委屈,立刻红了眼,只得柔柔弱弱
地应了个是。

  赵羽见她如此,连忙安慰道:「猫也不是不可以养,养个一两只足以。改日
我让他们给你打造一个精致的猫舍,任凭猫儿在里面爬上爬下,飞檐走壁,又不
会打搅别人,乱拉屎尿,岂不是更好?」罗芸听了眼前一亮,搂着赵羽笑道:
「还是夫君疼我。」赵欣听了却不乐意了,拉着赵羽道:「夫君偏心眼,我的大
黄小黄也要建狗舍。」赵羽笑道:「你那狗舍不是已经建好了吗,怎么你还不知
足?

  「赵欣笑道:「太小了,要再大一些才好。「赵羽捏了她的鼻子道:「那是
狗而已,你以为你养的是狮子老虎啊。「赵欣笑道:「你还别提,我还真想养头
大老虎,牵出去威风凛凛的,岂不有趣?「赵羽搂着她道:「你那狼狗已经够吓
人了,前儿我见了站起来比人高,稍微生疏一些的靠近了就嗤牙咧嘴乱咬一气,
丫鬟们都怕它,你偏又喜欢牵出来到处招摇,到处都在抱怨,我倒是要问你,猎
人们养狼狗追猎,你养狼狗做什么?「赵欣嘻嘻笑道:「惩奸除恶,看家护院,
用处多着呢,要是谁敢不服气,我立刻松了绳子,别看它们是狗,比你养的那些
爪牙更忠诚管用呢。「正说着,姚珊打了个哈欠道:「不行了,这都四更天了,
咱们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请安呢。

  赵羽道:「也罢,今晚我住书房,让你们好好休息。」沈雪道:「你今天也
累了,明天还要当差,没人服侍怎么能行?去我房里吧,我让桂花烧热水洗澡。」
赵羽握住她的手道:「也罢,只是辛苦你了。」

  沈雪方才被弄的四肢瘫软,的确已是疲惫已极,但她自从回归赵家之后,总
觉得自己和妹妹十分亏欠赵羽,从此做事谨小慎微,也十分珍惜现在的太平日子,
对赵羽照顾的更是无微不至,床上的事情也每每曲意迎奉,让赵羽甚至有些过意
不去,劝过几次之后,见她执意如此,也就由得她自行其是。

  当下众人各自回房,一路走一路笑,罗芸故意落在后面,眼见大家都不在意,
忽然从地上捡起一枚金簪子藏在怀里,方才她走在最前面,老远就看见假山地上
躺着一枚金簪子,黄橙橙地在月光下正闪耀光芒,捡起来看了一眼,这簪子她认
识,正是贺馨儿头上的。簪子由纯金打造,宝石镶嵌,她平时爱惜有加,别人摸
一下而不得,现在竟躺在这里,也不知是何缘故?赵羽的性子向来不喜妻妾丢三
落四,尽管他自己就丢三落四,让他知道了贺馨儿必定要被指责一番,罗芸和贺
馨儿一向交好,也就想着帮她瞒下,抽空私底下再交还给她。

  罗芸正低头想着如何盘问贺馨儿,忽然听到前面的赵欣道:「现在才知道反
悔?已经晚了,我们已经尽兴,现在只想回房睡觉。」罗芸连忙看去,原来是贺
馨儿来了,现在她已经换了一身妆容,脸色有些急切,赵欣等人调笑她也不过点
头应付而已,全然没了往日的从容应对,眼角却不时往假山这边瞟,只是唯唯道:
「我担心你们闹得太疯,所以过来看看。」

  罗芸觉得今晚贺馨儿的表现实在太怪异了,她既然已经回房,为何又出现在
假山里?现在赶过来一定是知道头上的簪子丢了。待赵羽等人走后,她一把拉住
贺馨儿道:「你个冒失鬼,急急忙忙的是在找什么东西吧。」贺馨儿连忙点头道:
「头上簪子丢了,难道姐姐见到了?」

  罗芸掏出簪子在她眼前一晃道:「是这个吗?」贺馨儿大喜,便伸手去拿,
罗芸却忽然收起簪子道:「你老实告诉我,方才你不是回房了吗?怎么鬼鬼祟祟
的躲在假山做什么?」贺馨儿本来可以随口解释过去,然而她已经心思大乱,禁
不住流出泪来。罗芸见此也慌了神,拉住她的手道:「不过顺口问一句,你怎么
倒哭起鼻子来,难道王府里还有谁敢欺辱你不成?」贺馨儿一边拭泪一边哽咽道:
「姐姐快别问了,等我那天想通了,改日再告诉你罢。」她这么一说,更惹得罗
芸无限怀疑,毕竟平时两个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现在却突然有了苦衷,却又不
好再问,只得将簪子递还给她道:「也好,如今你正得宠,有什么话去跟夫君说,
他向来维护我们,不会让你有委屈的。」贺馨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头沉默了
起来。

  话说多尔衮处心积虑想废掉赵羽,只可惜吴克善不配合,反而使得父子重归
于好,他心有不甘,又不敢贸然处置,于是打算将赵羽调到天津驻防,以此让他
和太后失去紧密联系。

  太后自然百般不愿,两人为此争议了许久,最后双方各退一步,于是赵羽就
这样成了前锋营左翼统领,名义上是护卫京城,实际上却给他安排了闲差,让他
在京郊一带挑选顺治的墓地。

  要不是连年征战,国库空虚,一般皇帝即位就开始修建墓地,现在才找已算
是迟了。

  赵羽自然是不懂什么风水之说,都是钦天监的人带着他各处乱跑,一路游山
玩水倒也自在,各地官员纷纷奉承,要不是因公出差,他还想带上妻妾一路逍遥,
不过回家的次数就明显少了许多,家里的事情就管的少了一些。

  那赵彤在王府里唯一惧怕的人就是赵羽这个哥哥,如今赵羽常常在外,少了
人辖制,就开始越发张狂起来,吴克善和海兰珠对她百般疼爱,恨不得将那失去
的九年光阴统统补偿过来,又加上她是准皇后的身份,自然对她寄予厚望,百般
讨好,无所不从,吃穿用度样样都是最好的,别说赵羽,连太后也不及她,吃个
饭必用一百二十多道菜,一天换三四次衣裳,换了就扔,伺候的奴才多达百人,
出行的时候十二抬大轿子,前呼后拥,排场十足,按皇家规矩早已违制,然而御
史们知道她是摄政王的干女儿,哪敢多管,多尔衮犹然觉得委屈了她,还从家里
调派人手过去服侍。楚薇掌管家务,眼见王府的开销越来越大,已经落了不少亏
空,又不好与赵彤起争执,劝解几次无效后,干脆向海兰珠请辞家务,海兰珠也
知道让赵彤掌管家务不靠谱,勉励挽留,楚薇再三请辞道:「如今我身子也不好,
精力也大不如前,赵音和赵平两个孩子都不是省事的主,须我悉心教导才得放心,
也就没有心思再管家务,请母亲再选贤明。」海兰珠笑道:「你若忙不过来,我
再多派几个奶妈帮你忙,何须撂挑子呢,如今这家里添了不少人,事务繁多,你
作为家中长媳,要想着替我多分担一些才是。」楚薇道:「不是我不愿意分担,
实在是有心无力,怕误了大事,岂不是有损家风?」海兰珠道:「不相干的,你
自从入我家门来,就把王府管理的井井有条,羽儿能得你为妻,也算是造化,有
什么难处只管与我说,我一定帮你解决。」楚薇心中不悦,只是怕再坚持下去会
触怒海兰珠,只得回房苦思计策。过了数日之后,她忽然命丫鬟打来冷水洗澡,
还在里面加了冰块,光着身子在里面蹲坐了几个时辰,直到冻的脸色发青,咳嗽
连连才作罢,第二天果然就开始高烧不退,茶饭不进,浑身乏力,显然是病了。

  海兰珠还当她是借病推诿,亲自过来看望,眼见她冷汗淋漓,脸色苍白,这
才信了几分,又命亲信的几个太医先后过来会诊,都说是湿寒入体,要休息将养,
不可劳累过度。海兰珠这才作罢,于是命她好生休息,命碧如代为掌管家务。

  谁知碧如也清楚这个差事是个烫手山芋,搞不好便宜全让别人占了,自己还
要落得持家无方的臭名声,于是推说赵羽在外无人照料,京城郊外有反贼逆党出
没,须得亲自过去保护等等。

  海兰珠对儿子的事向来上心,也就允了她的请求。不过家务还得有人掌管,
不然很快就会乱套,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儿媳们按例过来请安,由于楚薇和碧如
都不在,只剩赵欣、姚珊、沈雪、罗芸、贺馨儿六个人,蔡瑶因病在房间里躺着,
所以没来,她们每个人背后都站着一两个贴身丫鬟伺候着。

  海兰珠高高在坐,一眼望去,穿红戴绿的分外妖娆,她不得不感叹儿子的眼
力劲,别说这五个妻妾,就连她们的贴身丫鬟也是相当美艳,绝无凡品,任何一
个放在人群里都可以算是艳冠群芳,此时一齐出现,那也是如百花开放,争奇斗
艳,令人赏心悦目。此时诸女正交头接耳,也不知讨论些什么,让她心里有些不
快,她拿起茶杯清了清嗓子,诸女这才停止了喧哗,赵欣带头起身,向海兰珠行
了个万福道:「媳妇给母亲请安。」其余诸女也一起跟着拜了拜,一时莺声燕语,
环佩齐鸣,好不热闹。

  海兰珠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今日大媳妇和二媳妇都不在,我有事情与你们
相商,看看有什么好的法子可以解决。」诸女道:「母亲尽管讲来听听。」海兰
珠道:「我原本是将家务委托给她们两个人处理,如今一个有病在身,一个有事
要出去,这家务竟无人能替我,如今我也老了,看不了那许多账册,你们之中,
可有人愿意站出来替我承担?」诸女听了,登时议论纷纷,海兰珠不喜道:「有
能耐的就站出来当这个家,交头接耳的干什么?这里又不是菜场!」姚珊忽然站
出来道:「母亲既然如此说,我倒推荐一个人,她向来心思缜密,聪明灵巧,一
定能替母亲当好家。」海兰珠道:「你向来是个闷葫芦,三句话放不出个响屁来,
今天却如此爽快起来,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是要推荐谁呢?」姚珊道:「自然是赵
姐姐了,我跟她相处多年,她的为人我再了解不过,一定错不了。」海兰珠知道
赵欣向来是个能惹事生非的主,不像是那种会持家的模样,其实她心中更偏向罗
芸,于是笑道:「欣儿聪明是有的,就是太冲动了些,还需磨练一番才好。」赵
欣听她这么一讲,满腔期望顿时化为乌有,心里颇有些失落,面上却不好表露出
来,只得笑道:「母亲说的是,我还太年轻了些,的确不太适合掌权。」海兰珠
点了点头,又道:「我看罗丫头倒也端庄稳重,家里的事交给她管理我很放心。」
罗芸受宠若惊,连忙道:「我才疏智浅,有没有经验,只怕不能担当重任。赵妹
妹聪慧过人,母亲选她是没错的。」海兰珠笑道:「不会可以学嘛,遇到问题多
问问老管家,再拿不定主意也可以去找楚薇商量,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学起来应该很快的,说起来这执掌家务是个得罪人的活计,过于较真了,奴才们
又该背地里骂你刻薄,损你名声,一味宽容又失了威权,让奴才们骑到头上来,
你须拿捏得当才是。」罗芸见她如此说,知道推迟不过,只得应声接下差事。海
兰珠又道:「你性子还是太柔了一些,恐不能服众,赵欣、沈雪就做你副手,家
中有什么事你们三个人一起商量着办,我最近一段时间将不在家里,科尔沁贝勒
绰尔济的大妃病了,只怕就在这几日,我得抽空回去看看,顺便祭拜先祖,遇到
不懂的事尽管去问楚薇。」诸女连忙叩首谢恩。海兰珠于是命人端来三副对牌,
三女每人得了一张,凭此对牌可号令家人,意味着有了赏罚夺予大权。

  当下海兰珠又叫来总管何应德、副总管方彦等安排事情,叮嘱他们好生辅佐
三女理家。

  众人正讨论着,赵彤领着一帮侍女急匆匆走了进来,先给海兰珠请了安,来
到她身边坐下道:「听说母亲今日要选协理王府之人,不知是否已经定夺?」海
兰珠指着罗、赵、沈三女道:「已经选好了,就是她们三位,我出门在即,你以
后要听嫂子们的话,不许胡来。」赵彤听了登时脸色一沉,起身走到三女面前仔
细打量一番后,又回到海兰珠身边道:「母亲放着自己人不用,为何非要用外人?

  若是彤儿受了委屈,你出门在外的我连诉苦的人也没有。」说毕已是红了眼
圈。

  赵欣气的面红耳赤,正要上前理论,被罗芸死死拉住才罢……

  海兰珠见此连忙道:「你可又胡说,她们是你嫂子,怎么会是外人呢,仔细
你哥哥听见了,又要捶你。」赵彤不依道:「我不管,她们都是跟碧如那个贱人
是一伙的,你走了之后,必定合谋来欺压我,父亲和哥哥这段时间又没空回来,
我一个人在家里,四面为敌,你就忍心让我受人欺压?」海兰珠笑道:「你这孩
子真是的,你是朝廷钦定的郡主,你不去欺负别人罢了,谁敢招惹你?快别说胡
话,仔细让人听了笑话,她们是你嫂子,不是你仇人,还有碧如那丫头蛮好的一
个人,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她一身武功无人可敌,连你哥哥都
不是对手,你偏还敢去惹,屡次三番去挑衅,人家没出手伤你已经很是客气,听
我一句劝,消停一会儿吧,为娘这一趟只怕要十几天才会回来,你在家里乖乖的,
到时候我让你舅舅选一匹这么高这么大的好马给你,你看好不好?」赵彤见母亲
如此说,知道无法挽救,只得拭泪道:「科尔沁离北京只怕有千里之遥,母亲和
父亲如今都回去了,彤儿十分不舍,不如也带彤儿一起回去吧,自从三岁离家之
后,我再也没见过老家,印象已经十分模糊。」海兰珠听了心里感动,也跟着有
些伤感,于是拭泪道:「好孩子,还是你知道孝顺我,你那哥哥像没笼头的马,
天天外面闲逛,也不知是什么差事,家里的事都撂下不管,可是你要跟我们回去
的话,草原的生活只怕你不喜欢,那里没有亭台楼阁,只有毡房和牛羊,你还是
留在北京的好,这里好吃好喝的,何必遭那份罪?」赵彤等的就是这句话,一边
拭泪一边道:「母亲既然如此说,彤儿也不好强求,只是家务的事,我还得推荐
一个人来协助,希望母亲能答应。」海兰珠问道:「你才多大,懂的这许多?快
说说是谁?」赵彤便从身后拉过一个人来道:「这是睿王府的叶赫那拉容琪,摄
政父王专门赏我的管事丫头,很是得我心,让她来帮我们家主事最好不过。」那
容琪连忙在地上跪道:「奴才拜见王妃。」海兰珠听了立刻变了脸色,若是赵彤
随便推举一个普通丫鬟也就罢了,她必定顺口就答应下来,可这容琪是多尔衮的
人,这就让她瞬间警觉起来,她可不愿意让多尔衮的人以此借口插手查王府的内
务,更怀疑赵彤已经被人操纵,因此严词拒绝。赵彤再三恳求,一向对女儿宠爱
有加的她破天荒地沉了脸色道:「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只负责吃喝玩乐就是了,
何必插手大人的事务,再这样无理取闹,为娘可真要生气了。」赵彤见母亲态度
如此坚决,于是堵气流泪回房,海兰珠在事后又心中不忍,知道她喜欢黄金,于
是命库房大开,将里面所藏金器都拿给她做家用。

  赵彤房间里一时堆满了各式金器,金盆、金碗、金碟子、金茶壶、金筷子、
金盒子等等,照的整个房间金光灿灿,使人如置身大宝藏中。赵彤见此这才恢复
笑颜,忙着去给母亲赔礼道歉,母女重归于好。

  别人倒罢了,赵欣听了大为不满,在晚饭的时候对众人道:「听说远古时候
那些达官贵人死后喜用金器做陪葬,如今倒好,有的人还没死呢,随葬品已经堆
满了房间,你们说可笑不可笑?」众女轰然大笑起来,满室生辉,罗芸一边笑一
边道:「她才多大,还没到将笄之年,你可少惹些事吧!」赵欣不以为意道:
「十二岁已经不小了,我们家那边十二岁就结婚的多了去,再说了,俗话说三岁
看老,她也就那样了,讲来指不定还要惹出多少事来,以后有的咱们忙了。」

  罗芸正色道:「我可警告你,她只要没犯到咱们头上来,你可别给我乱来,
人家毕竟是血浓于水,现在没人管教,将来总有人会管教的,不是你我该插手的。

  「赵欣笑道:「是,是,罗姐姐一切都说的对,我怎么发觉你越来越像大夫
人了?

  沈雪你说说,我说的对不对?「沈雪点头笑道:「是那么个意思,不过楚姐
姐最近不知怎么的,好端端就突然病了,她这许多年来,除了生孩子得过一点小
病,由于练武,身子可比我们健壮多了。「赵欣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
怪,往常大夫人可是在家里一言九鼎,连夫君都有点怕她,任凭再刁钻的人,落
在她手里都被训的服服帖帖的,自从赵彤出现后,她忽然就束手无策了,任凭她
胡来,把个家搞的天翻地覆,我还想看着她怎么惩治赵彤呢,没想到忽然就病了,
难不成还真是拿她没办法了不成?「罗芸笑道:「不当家不知其中艰辛,或许她
有苦衷呢,我们有空多去陪陪她罢了。「众人说的热闹,唯独贺馨儿在一旁保持
漠然不语,似乎所有事情与她不相干。罗芸道:「馨儿妹妹怎么回事,你最近一
直郁郁寡欢的,有什么事尽管给大家说啊。「众女也忙附和道:「是啊,你怎么
回事,整日魂不守舍的样子。「贺馨儿连忙道:「多谢各位姐姐的关心,我担心
小姐的病情,所以才这样,你们别管我,一会儿就好了。「赵欣笑道:「只怕不
仅仅是这样吧,夫君多日未归,你怕是在害相思。「一席话说的馨儿脸红了起来。
众女轰然一笑,罗芸也道:「可不是吗,说起来夫君和她才新婚多久?正是怡情
的时候,突然这么一分开,任谁都受不了,你别笑她,当年你初嫁的时候,也是
才离开一两天,你就要死要活的,馨儿可比你坚强多了。「贺馨儿十分尴尬,推
说身子疲惫,回房去了。众人不知赵羽不在家以后,吴克善就趁机钻了许多的空
子,他屡次找借口想招贺馨儿私会,不过贺馨儿性子倨傲,态度坚决,一再不从,
他也不敢强来,毕竟万一闹出来面子挂不住,倒也让他颇为头疼。不过他好色如
狂,尝到甜头就食髓知味,憋的久了,就不管不顾起来。

  这一日正是深夜,贺馨儿正在房中安睡,忽然吴克善从外面闯了进来,脚步
声将她惊醒,睁眼看见是吴克善,连忙抱着被子怒道:「你来做什么?难道祸害
我还不够吗?」吴克善笑道:「看你说的,许多日没见,我想看看你过的怎么样?

  关心一下还不行吗?「贺馨儿道:「你出去,不然我就喊人了!「吴克善笑
道:「你就喊吧,闹出去看谁的脸皮厚。「贺馨儿一时语塞,她实在不敢想象这
事捅出去的后果,这些天都是提心吊胆,整个人都瘦了许多。吴克善见此笑道:
「这就对了,我又不是豺狼虎豹,你怕我作甚?疼你爱你还来不及呢。

  贺馨儿冷笑道:「这些话你同别人去说吧,我听的想吐。」吴克善笑道:
「换别人跟我这么说话,只怕早已身首分离,不过你就不一样了,谁叫你生的这
么美呢。」贺馨儿越发激动,含泪怒斥道:「你还是杀了我算了,省的让我难受,
我本就是苦命之人,好不容易遇到你儿子,才过这几天好日子,谁知他爹却是个
禽兽不如的东西!你毁了我所有!」一边说一边哭起来。

  吴克善冷哼道:「别给脸不要脸,那天本王弄的你不是很爽吗?下面夹我鸡
巴生疼,流的浪水连石头都打湿了,现在你又充起贞洁烈妇来,你当我白痴?」
贺馨儿听了越发羞愧,越想越是无地自容,一把从桌子上夺来剪刀往胸口插,动
作极快,不带丝毫迟疑,一味寻死,吴克善久经沙场,倒也行动敏捷,连忙冲上
去一把夺了,扔在地上怒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贺馨儿含泪道:「我已经对不起夫君,倒不如死了干尽,你现在能阻拦的我,
难道能阻得了我一辈子吗?」吴克善见她态度坚决,倒也肃然起敬,把那淫心收
了起来正色道:「原本我以为你跟蒋英一样,能知风月情趣,原来是个呆瓜木头,
可惜生的一副好皮囊,可惜了……试问人间不过匆匆数十年,咱们好不容易来这
世上走一遭,当以及时行乐为上,这才不负大好青春年华,无奈这世间礼教繁多,
规矩森严,总有你这种人陷在里面看不清楚这享乐之道,白白辜负了大好年华,
何其可惜……」

  贺馨儿怒道:「说这么多,你到底要怎么样?」吴克善道:「不怎么样,你
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从此不再纠缠你,那晚的事也当从未发生过。」贺馨儿心
中一喜,接着又疑惑道:「到底什么事?我可没什么本事,你可别指望我能做什
么大事。」吴克善嘻嘻笑道:「小事,小事而已,这事对馨儿姑娘不过手到擒来……

  你是蔡瑶的贴身丫鬟,在她身边已经呆了许多年,一定很了解她,只要你协
助我得到她,我不但不会再骚扰你,还会赏你许多珍珠宝贝,你看怎么样?「一
听到吴克善要对付自家小姐,贺馨儿登时脑子里翁的一声,又急又怒,厉声道:
「你做梦!我宁死不会出卖小姐!况且她……已经……「吴克善变色道:「她怎
么了?

  「贺馨儿长出了一口气道:「她已经怀孕了,不宜房事。「吴克善愣了一下,
又道:「既然如此,为何我一点音讯都不知道?已经几个月了?「贺馨儿道:
「小姐为了保住孩子,不想让别人知道,因此一直瞒着外人,如今已有两月的身
孕。

  「吴克善笑道:「那也无妨,三月之后照旧可以房事的。「贺馨儿不知有此
事,越发恼怒道:「你连产妇也不放过?「吴克善冷哼道:「你懂什么?妇人怀
胎满三月即可行房,而且兴趣比平时大的多,其中滋味美妙至极,当初蒋英也是
有孕在身,还不是照样和我玩到深夜,生下的孩子健健康康的,没有一点问题。

  贺馨儿道:「我与小姐相依为命多年,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吴克
善冷笑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怎么知道你家小姐不喜欢跟我玩呢,万一她
乐在其中呢,说不定还要感谢你的说媒,总要试一试才知道。」吴克善的一番话
终于让贺馨儿有了一些动摇,这些日子以来,她总觉得自己失了贞操,处处低人
一等,别人的欢乐都与她无关,生活在恐惧之中瑟瑟发抖,如果能拖小姐下水,
将来事发,也算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对吴克善道:「你先出去,容我再想想。」

  吴克善见她似乎有了动摇的样子,总算一切没白忙,于是欣然离去。

  次日,贺馨儿来到蔡瑶房间,坐在她床边道:「身子可好些了?」蔡瑶道:
「不过有些鼻塞,昨日服了一剂药,蒙着被子睡了一晚,出了一身汗,现在轻松
多了。你怎么老是黑眼圈,难道又没睡好?」贺馨儿道:「心头总有些烦闷,一
点小毛病而已,无妨,倒是你,怀了孩子就得好好保养,别再吃那梅花包子了,
大夫说对孩子不太好。」蔡瑶感叹道:「离家已有多年,这辈子怕是回不去了,
别的都没滋味,只有那梅花包子还能让我想起老家的一草一木来。」馨儿也感叹
道:「我又何尝不是想家呢,只是在这乱世之中,能保条命就不错了,夫君去那
儿,那儿就是我们的家。」蔡瑶笑道:「此话也不错,苏子瞻曾云『试问岭南应
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话虽有理,不过等到那天太平了,夫君也没了
官身,我们再回一次扬州,若是老了之后能埋在那边就更好了,北京到底冷了一
些,你知道我怕冷的。

  「馨儿听了十分难受,含泪道:「说这些丧气话干嘛,咱们长命百岁,何止
去扬州,整个天下都可以游遍,你生下孩子之后,我就去跟夫君商量,他这个人
我是知道的,其实最好清闲,将来必定也做不了什么大官。「蔡瑶笑着捏了她的
鼻子道:「别人家娘子都盼着夫君升官,你倒好?要是被婆婆知道了,又得挨一
顿骂。「贺馨儿却忽然正色道:「说实话,要是将来夫君厌弃了我们,你会不会
另外嫁给别人?「蔡瑶诧异地坐起来道:「为什么说这个话?你是不是又乱想了?
夫君可不是那种喜新厌旧之人。「贺馨儿摇头道:「人心易变,我们又不是他肚
子里的蛔虫,那里知道他什么想法?「蔡瑶沉了脸道:「若是真是如此,算我瞎
了眼,这辈子也就毁了,那还有心思去跟别人再婚?

  贺馨儿闻言心头大震,毕竟她与蔡瑶多年感情深厚,怎么也不想毁了她,拉
她下水的想法也就淡了许多。

  蔡瑶见她痴痴的发呆,晃了晃手道:「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贺馨儿连
忙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而已。」蔡瑶道:「我知道了,这几天你不
见夫君,心里有些不舒服是吧,我又何尝不是呢,漫漫长夜,冷床冷板凳,没个
男人陪着,谁都难熬。这都是咱们女人天生命苦啊!」贺馨儿笑道:「下辈子投
胎做个男人才好,想去那儿就去那儿,想有多少老婆就有多少老婆,还有没有月
事、产子之苦,真个比神仙还好。」蔡瑶忽然悄声贴耳笑道:「男人的苦也是有
的,咱们身为女人体会不到罢了,这世上就没十全十美的事情,若是你实在熬不
住,用这个东西代替也未尝不可。

  「说毕她命贺馨儿拉出床底的箱子。贺馨儿也十分好奇,不知里面是什么,
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有许多绸缎、鞋样子、簪子之类的杂物,蔡瑶翻了一会儿,
从最底层拿出一个木质物件,形状如男子肉棒,有龟棱,棒身刻有螺纹,卵蛋如
手柄可握,原来是个角先生。贺馨儿看的俏脸通红,拿着角先生似乎觉得烫手。
蔡瑶见她神情扭捏,还当不愿意,于是笑道:「这角先生还没人没用过,干净的
很,你只管拿去就是,里面是中空的,可以灌一些温水进去,用完记得洗干净藏
好,别让人瞅见就是。「贺馨儿扭捏道:「那……你……用什么呢?「蔡瑶笑道:
「如今怀了孕,我哪还有别的想法,你自己留着吧,对了这里还有春宫图。本来
要新婚夜送你的,后来就忘了,你无聊时可以拿着看看,夫君不在的话,咱们自
己解决问题,省的男人以为咱们离了他就活不成。「馨儿拿着春宫图翻了一翻,
里面都画着些赤裸男女交合图,画法虽然粗糙了一些,不过胜在姿势良多,一时
看入了神,倒忘记了羞耻。

  蔡瑶笑道:「憨丫头,你自个拿回房去看,别在我这儿丢人现眼。」蔡瑶听
说,只得将角先生和春宫图裹在衣兜里,飞快地回了房间,藏在床底箱子,据说
这样也可以辟邪,待到晚膳用过之后,就匆匆回了房里,打开那春宫画儿细细观
摩,其中一副画让她印象深刻,那就是一男一女坐在秋千上,男子在下,双手紧
握秋千绳,女子背对男子蹲坐怀中,两人都是双腿大张,私密交合显露无疑,肉
棒肉穴画的尤其精致,只见那青筋毕现的肉棒才刚插入那蝴蝶状的肉穴一半,肉
唇周围似乎还有许多淫水挂着,背后还有一个小童子推着二人荡来荡去。这幅画
正与当日吴克善与蒋英所用的姿势一模一样,如此淫荡的一幅图,让她闻所未闻,
登时心潮澎拜,面红耳赤,胯下痒意入骨,渐渐湿润起来。

                第九十章

  且说赵羽带着五百前锋营将士在京郊四处巡游,一面为顺治寻找墓地,一面
游山玩水,转眼已过半月,看过十几处地方,钦天监的人却总不能满意,这倒也
罢了,最让赵羽可奇的是,这钦天监的主官却不是华夏人,而是从西洋过来的红
毛鬼,取了个汉名叫汤若望,满脸大胡子,大半张脸都被长长的胡须给遮掩了,
身材也是西洋人特有的大高个儿,此人倒也有些本事,汉话说的挺顺溜,不但会
铸炮,还会历法,可谓饱学之士,不知怎么的就被多尔衮看上了,封他做了钦天
监的主官,这人又惯会钻营,眼见顺治年纪还小,送了皇帝许多西洋新鲜玩意儿,
什么长筒远镜、风帆自行船模子、定时自鸣钟、水晶玻璃镜等等千奇百怪的东西
都有,还会讲故事,常常将那西方英雄的历险故事讲给皇帝听,讲的既新鲜又有
趣,因此深得顺治喜爱,在宫中颇受宠幸,不久进封为太常寺少卿,掌管皇家祭
祀,说来也是有些讽刺,堂堂大清国祭祀活动还得靠洋人来策划,也算是个异数,
这选皇帝陵寝的事当然就少不了他。

  他因此成了实际上的天子之师,连赵羽也得对他客客气气的,见面得叫一声
汤师傅。此次遴选皇家墓地,名义上赵羽是主官,实际上还得受他指导,这人也
厉害,连中国的风水学说也研究的十分透彻,讲起此间道理来头头是道,让赵羽
不得不佩服。不过此人别的都好,就是太过信神,路上不厌其烦地拉赵羽『重回
天主的怀抱。』赵羽连佛道都不感兴趣,更何况莫名其妙的耶稣会,每次都是婉
拒。汤若望也是每次都感叹道:「可惜了,你这么好的人,为何就不能成为上帝
的选民呢。」

  赵羽不胜其烦,只得每次都故意扯开话题,问他关于历法的事,这人对历法
十分感兴趣,谈起来就没完没了,说什么按西历算法今年应该是一六四五年,麦
哲伦已经证明地球应该是圆的,南北星空的星宿位置,远镜的观天之法等,滔滔
不绝。赵羽先还感兴趣,后面他说的太艰深,越听越不懂,也就没兴趣继续深入
研究。反倒觉得汤若望这人呆的有趣。

  这一日正好来到蓟州地界,当地知州闻知钦差到来,率领大小官员出迎,赵
羽带着汤若望与众官员客套一番后,便下令军队在城外扎营,自己只带了几个亲
兵与汤若望等人一起进城。

  谁知进城之后没走几步路,前面就发生了骚乱,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
在人群里胡乱冲撞,侍卫们纷纷喊打,赵羽连忙喝止众人,正要问那小乞丐,谁
知那孩子远远的就扔过一个东西来,接着混入人群中不见了。赵羽心中纳闷,随
手接过那东西,原来是个纸团,展开来一看,只见上面写了一行字:「当心刺客。」
赵羽心神大震,看来多尔衮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这封信很有可能是元妃听到了
风声,冒险送过来的。

  多尔衮忌惮他跟太后的关系,又不敢明目张胆地下死手,这种下三滥的法子
都用上了,显然是想借此机会搏一搏,失败了也不要紧。赵羽心中冷哼一声,脸
色阴沉起来,看来有些事不得不提前做了。

  当晚众官为他接风洗尘,在当地酒楼包了场子,狂饮到深夜才作罢,又将他
的官邸安排在晋商一处豪宅里,赵羽酒量尚可,假装醉醺醺的被人搀扶到马车上,
然后被马车一路带着往那住处跑去。跑没多久,忽然马车被人拦住,只听外面车
夫大怒道:「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官家的车也敢阻拦的吗?」赵羽心想终于
来了,正要听车夫继续理论,忽然外间嗖嗖之声大起,马车前后左右似乎都有箭
矢袭来,赵羽忙匍匐在车上躲避,只听那车夫连中数箭,倒撞下马。又有几枚箭
穿透窗帘而来,赵羽一挥手将其中一支箭矢捏在手里,捏了个粉碎,心中惊怒不
已,也不知多尔衮派的何人来刺杀他。外面也不知来了多少人,听脚步声像是不
下于二十个,他的随从亲兵已经赶过来,与那刺客发生打斗,外边呼喝之声不绝
于耳。

  赵羽翻身跃出车窗一看,登时箭如飞蝗,黑夜里也看不清,他连忙钻入车底
闪避,一群黑衣人于是手持短刃冲了过来,他心说来的好,拔剑冲了过去,这些
黑衣人显然武功一般,很快就被他杀的四散而逃,赵羽想抓活口审问,紧紧尾随
而去,闯入一个四合院,只见四周寂静无声,已不见人影,杀气却扑面而来,心
知中计,连忙要退,只听卡擦一声,大门已被锁死,四周房顶上忽然站起一群人
来,个个手持长长铁铳,手里发出啪嚓啪嚓的声音。

  赵羽知道这是火折子的声音,火绳枪须得点燃火绳才能击发,显然刺客们为
了隐蔽,先前没点燃火绳,现在才开始点火,一时火星点点,青烟缭缭,要是让
他们成功点着火绳,这么多枪对着自己,只怕神仙也救不活,赵羽心头一急,只
见他丹田一沉,猛地跃上屋顶,长剑挥舞,如狼入羊群。众刺客没料到他轻功如
此好,三丈高的屋顶居然一下就窜了上来,纷纷慌了手脚,有些人即便成功点燃
了火绳,在黑夜里也乱成一团,混乱之中要么打中自己人要么打了个空。

  赵羽杀的尽兴,竟无一合之敌,长剑已被血水染红,持铳刺客丢下武器四散
而逃,有人慌得跳下楼去,直接被摔断了腿,躺在地上哀嚎。赵羽正愁没有活口
来审问,赶过去准备生擒,谁知那刺客眼见逃脱无望,已拔出匕首自行了断。

  他正要再寻目标,忽然前方燃起一团火光,在黑夜里显得十分刺眼,他心知
不妙,连忙拉起尸体挡在面前,只听嘭地一声,那火绳枪响了起来,枪口燃起一
团焰火,紧接着一枚铅子飞快而至,正好打在那尸体的肩膀上,赵羽还以为躲过
了这一枪,谁知那铅子劲力凶猛,仅仅是擦过了尸体的肩膀,余威不减,一头钻
入了他的肩胛里,在里面旋转翻腾,搅的骨肉如泥。

  赵羽生平第一次被火铳打中,疼的浑身一下失去了所有力气,整个人软软地
跪在了地上。

  那刺客见他中弹,依旧不放心,又重新装好子药,压实弹丸,瞄准赵羽开了
一枪,不过这一回却没打中,铅弹擦着赵羽的头皮飞过,由于火绳枪命中率奇低,
五十步往往都只能看运气。他不甘心,又重新装填一发,走到离赵羽二十步距离
的时候,重新举起来枪来,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赵羽的脑袋,这个距离火绳枪已
经达到百分百命中。赵羽已经无力抵抗,肩上的疼痛让他几乎快昏过去,此时已
满身是汗,唯一能做的就是强撑着让自己不昏迷,一种绝望感深深袭来,走南闯
北这许多年,没想到今日竟是要死在莫名其妙的小巷子里。

  正当那刺客扳动扳机开火的时候,忽觉手腕一震,枪口失了方向,嘭地一声
打在墙上,溅起一团灰尘,再看时,原来手上插了一把亮晃晃的匕首,血流如注。

  他惊慌地举起枪四处张望道:「是谁?出来!」正说着,忽然一道人影袭来,
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觉喉咙一凉,下意识抛下枪捂住,却那里捂得住,鲜血
很快从手指缝隙里渗出,最后软软地倒了下来,迷迷糊糊只看见一个女子的背影
渐行渐远。

  赵羽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那刺客却先倒了下去,很快有个女子冲他
跑了过来,一把将他从地上扶起,那女子的容颜和身姿赵羽再熟悉不过,正是碧
如。他虚弱地笑道:「这会子你怎么来了?」碧如一边流泪一边道:「这几天你
不在的时候,家里已经乱成一团糟,我又放心不下你,本来是想着跟你过来游山
玩水的,谁知道一来就遇到这事,我要是再晚一步,这可怎么办?」说毕失声大
哭起来,赵羽反倒百般安慰才渐渐止住哭声。

  次日,钦差遇刺的消息传开来,蓟州官员吓得战战兢兢,当即下令封锁全境,
放军队入城,四处设卡捉拿刺客,多有外地客商被误当刺客拿下,一时满城风声
鹤嗅,人心惶惶不安。

  赵羽被碧如救回官邸后,一直昏迷不醒,开始发起烧来,碧如未曾医治过枪
伤,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汤若望等钦天监官员前来探视,汤若望见多识广,认为
应该及时拔出体内弹丸,再敷上药物调理。碧如手足无措,只得放下郡主的架子,
同意了汤若望的方案。

  谁知众人切开伤口后,那弹丸却已经碎成小渣子,嵌入骨肉之中,遍布各处,
须得一个一个用镊子拔出来。汤若望道:「切不可有残留,否则铅毒入体,实难
活命。」于是招来随行的几个洋医,拿着镊子在伤口反复搜索弹丸碎渣,碧如放
心不下,一直守在赵羽身边,两天两夜都未曾入睡,待到第三天赵羽醒来之后,
她终于支撑不住,一头埋在他怀里呼呼大睡起来。

  且说北京王府之中,罗芸在接收家务不久,海兰珠就启程去了科尔沁草原,
恰逢月初该当派发各处月钱,方彦等人抱怨银子已经不够用,罗芸大惊,便命人
去取了账册来查,这一查可了不得,各处账目亏空触目惊心,她心中越发不安,
于是招来沈雪、赵欣去库房查看情况,只见原本堆满银子的地方,如今空空荡荡
连个老鼠都没有,心里登时凉透了。那么多的银子去了何处?罗芸震怒之下开始
命各处管事的大查账,盘点各处开销,众人知道她新官上任,不敢推卸,一时全
府上下算盘声大作。

  到最后查来查去,最终还是查到了赵彤头上,她一个人占去了全家八成以上
开销,吃穿用度还算是小头,最要命的是海兰珠打算给她在西郊建一个永芳园作
为生日贺礼,施工还不到两成,银子已经花了数十万两,再这样下去,连奴才的
俸禄都发不起,只有卖掉各处产业才能抵债。赵欣冷哼道:「我建议继续修那永
芳园,没钱的时候就卖田,卖完田再卖王府。到时候王妃问起来,也不干咱们的
事,毕竟修园子是她的主意。」

  沈雪道:「你这是什么馊主意?我们既然当家,就该为这个家着想,夫君在
外忙碌,回来看到我们把家都败没了,岂不是要大失所望?」赵欣冷哼道:「你
也糊涂了,败家的可不是我们,是她的好妹子,他该找他那个好妹子去,关我们
什么事?我一个月开销还不过一百多两银子,她那好妹子一个月动辄上万,就是
皇帝都养不起这号人,何况我们家不过就是一个世袭王爵呢!」罗芸连忙道: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沈雪说的对,遇到困难我们该同心同德解决才是,不然
王妃让我们当这个家做什么?」赵欣埋怨道:「我就看不惯那赵彤,凭什么她拉
的屎要我们来擦屁股?」罗芸道:「那你说该怎么办,难不成拿刀把她给杀了?
她可是咱们的小姑子!」沈雪道:「都别争了,当务之急这个永芳园就该立刻停
工,那些施工材料能转卖的就转卖,尽量减少损失才对。」罗芸道:「没错,打
理财务当以『开源节流』四个字最为要紧,如今园子是不可能再修了,家里奴才
也太多,吃穿用度都是个大头,应该遣散一批才是,再一个滥支冒领的现象也很
严重,凡事都得立个规矩来,以后所有开支都得经过我们同意,签字画押,说明
缘由才是。」赵欣一边翻账本一边道:「姐姐说的是,这些狗奴才也太会钻营,
你看看,外面的鸡蛋最多才一钱银子,经过这些奴才的手一变,价格就成了四两
银子,只当我们是不知行情的傻瓜来看。」罗芸道:「这些奴才跑进跑出的,领
个赏银也不为过,只是做的太出格了,是该管一管了。」沈雪道:「直接遣散只
怕做的有些太过,他们身无长技,到了外面除了服侍人什么都不会,家中那几十
万亩的田庄正好缺人,不如都打发过去才是。」罗芸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
子,就是不知这些奴才肯不肯弯下腰务农。」赵欣道:「能给一碗饭吃就是天大
恩德,现在那还顾得了这许多。」三女商议议定,又敲定许多细节,于次日召集
各处管事,施行新法,这些人都是享福享惯了,那里吃的了这些苦,一时怨声载
道,又不敢明面上反对,暗地里来找王府总管何应德。

  何应德平时受这些人的孝敬很多,一时推脱不得,想起赵彤地位尊崇,又在
此次变法中深受其害,于是上门拜访,陈说利害,只盼她能压住罗芸。

  赵彤向来不喜何应德,只因他是楚薇的人,只让他在院子里跪着回话。何应
德又急又恼道:「格格怎么还坐得住?你那永芳园已经被罗夫人她们叫停了。」

  赵彤惊怒道:「真的假的,那罗芸果真有如此大的胆子?」何应德道:「奴
才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格格呢,不但如此,她们还要裁撤人手,格格的侍从也
要从一百人减到二十人,饭菜从两百份减到只有二十份,此日之后,所有开销都
必须经过她的同意才能领银子,奴才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不信格格可以去问别的
奴才。」

  赵彤怒极反笑道:「好一个罗芸,这才是她当家的第一天,竟敢拿我做幌子
立威,她要真的存了这个心,我保管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何应德连忙磕头道:
「谁说不是呢,连摄政王和太后都捧着格格,她有眼无珠,实在是罪大恶极。」

  赵彤嘻嘻笑道:「何总管,你这个太监头子往日就是楚薇的一条狗,多次得
罪本格格,如今她不管家务了,你还不去巴结新主子,跑到我这里来诉苦是怎么
回事?

  「何应德连忙自扇耳光道:「是奴才有眼无珠,现在终于开了窍,格格大人
大量,权且当奴才是个屁,放了就是。「一席话说的赵彤笑了起来,指着他道: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算你走运,以前的事本格格就不给你多计较,赶紧的把那
些愿意投靠我的奴才都叫来,既然要本格格替他们挽回公道,就得跟本格格站在
一边。

  「何应德听了,连忙去召集各房奴才过来听命,对罗芸不满的人居然还真不
少,连碧如、楚薇房里的丫头都去了不少,乌压压站了一地,竟有二百多人,统
共整个王府的奴才就有三百多人,现在是来了三分之二,尤其是一些德高望重的
老嬷嬷,这次也站了过来,赵彤越发得意,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如此得人心,于是
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去问罪,彼时罗芸正在账房查账,闻知她声势浩大的过来,
必定不是什么好事,连忙带着沈雪等人迎了出去。赵彤一见了她,眼中出火,正
要发作,身边的容棋上前道:「好你个罗芸,我们主子是朝廷钦封的和硕格格,
你是什么身份,见了她竟敢不下跪?「罗芸被她这么一逼问,又羞又急,一时说
不出话来,沈雪连忙道:「我们虽然没有封号,但身份却是你嫂子,岂有嫂子给
小姑子下跪的道理?你纵然是格格没错,可也要按家法伦理来,逼嫂子下跪,传
出去别人只会说你没有家教,不懂礼数。「这句话如刀刺心,正中要害,赵彤从
小失去父母,衣食虽然不缺,缺的正是家教,平常最忌讳别人提起,现在被沈雪
当着许多人公然数落,登时怒火攻心,捂着胸口喘息道:「就凭你们这群贱人,
也配做我嫂子?回头我就告诉哥哥,让他休了你,将你赶出王府,贬为贱民,那
时落在我手里,就别怪我不念什么姑嫂之情!「这句话也让沈雪受伤不小,毕竟
她被赵羽两次赶出家门,两次请回,显然也不是什么光彩经历,若是赵羽再次将
她赶出去,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再回来。罗芸见她神色黯然,连忙站在前面道:
「休得胡言乱语,我们夫君又不是你的玩物,你说什么他都听?再说了,你无缘
无故带着这么多人来,吵吵嚷嚷的到底要干什么?「赵彤厉声道:「我要干什么
你心里清楚的狠,母亲将家务交给你打理,是想要你为大家行事谋个方便,说白
了其实不过就是个大总管而已,我也懒得跟你争,谁知你拿了鸡毛当令箭,这才
几日,就本性暴露,作威作福,胡作非为,我要再不过来拦着你,明日连王府都
叫你卖了去,咱们都没地方住,到时候去那里哭?

  「说毕又回头指着那些脸带泪痕的奴才道:「你看看这些人,多年来服侍在
咱们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轻轻松松几句话就打发了,要么被发还老家,要
么被撵到农庄里去,我倒想替他们好好问你,到底这些人犯了那条王法,让你如
此咬牙切齿,非得把他们逼到绝路上来!「这句话正好说在这些奴才的心头上,
他们第一次发现赵彤原来如此仗义,一个个义愤填膺,振臂高呼。完全忘了之前
赵彤喜怒无常,因为一些小事已经打死过两个丫鬟。连赵彤自己也未料到能讲出
如此得人心的话来,越发趾高气昂,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各房的奴才有了赵彤
这个靠山在,一步一步合围过来,将罗芸和沈雪逼到墙角处,声嘶力竭地喊道:
「说个清楚,讲个明白!「「我上有老下有小,为何要逼我?」「我就指望这份
差事活命,你这是要逼死我!」罗芸一开始还想要跟众人解释其中道理,这些人
已经红了眼,她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其中,一句也说不出来,罗芸连忙拉着沈雪
道:「赵欣去了那里,怎么还不过来?」

  沈雪道:「谁知道呢,刚刚她说要去狗舍看看,谁知现在还没过来。」眼见
形势就要失控,赵彤身边的何应德心里却急了起来,连忙对赵彤道:「格格快别
这样,那些下人看起来要造反了,事情闹大了对你我都没好处。」赵彤笑道:
「有什么不好?我就想看着她们被奴才撕成碎片才好,反正也不是我下的令,是
他们自己要闹事。」何应德急的满头大汗道:「要是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世子
爷回来只怕会更加不妙,他向来疼爱这几位夫人,要是知道了实情,咱们这些奴
才只怕一个也活不成!」赵彤冷笑道:「你们活不成关我什么事?这些奴才又不
是我召集来的,是你何应德受了他们的好处,拉过来故意和罗芸过不去,我不过
在一旁看热闹而已,这么多人,我可管不过来,就算有心要拉,可奴才们发了疯,
我一个弱女子也拉不住啊。」何应德听了心都凉透了,原本他搞出这些声势来是
想逼罗芸就范,谁知赵彤似乎天生就是挑拨离间的能手,几句话就让众人都疯狂
起来,失了理智,他心知不好,连忙跑过去扯着嗓子安抚众人,想劝大家冷静下
来,然而现在群情汹涌,那里听的了劝?

  这时罗芸等人已时退无可退,沈雪登时寒了脸,怒斥道:「你们这是要造反
吗?」正说着,忽然有人推了她一把,将她推的一个趔趄,后背撞在墙上,罗芸
连忙扶着她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沈雪气的浑身打颤道:「这些奴才真
是反了!」正说着,人群之中忽然有人道:「姐妹们,她们两个砸我们的饭碗,
不给我们活路,我们跟她们拼了!剥光她们的衣服,让她们丢了脸面,从此就没
资格掌权了!」众人听了,发声喊,一起冲上去,拽头发的拽头发,扯衣服的扯
衣服,罗芸和沈雪虽然会一些功夫,但被这几百人挤在角落里,根本施展不出来,
几次三番差点被挤倒在地。何应德见劝阻不过,连忙去请楚薇。

  正闹的厉害,忽然想起一连串狗叫之声,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两条大狼
狗一前一后飞快地冲了过来,很快扑倒两人,那狗下嘴狠戾,丝毫不留情面,而
且专咬人脖子,登时咬死二人,血水染红狗毛,显得分外狰狞。有人认识这两条
狗,大声道:「不好,这是赵夫人的大黄小黄,怎么跑出来?大家快跑。」这些
奴才大部分是侍女,只有少部分是太监,平日里最是畏惧恶犬,现在又亲眼见到
恶犬咬死人,那里还有先前的气势,登时魂飞魄散,乱奔乱逃,连赵彤也被裹挟
着乱跑一气,待到众人缓过来的时候,那两条狗已咬死五六人,践踏踩伤十几个
人,哀声一片,十分狼藉。

  那大黄小黄还要再伺机杀人,忽然一声哨声传来,登时收了爪牙,摇晃着尾
巴跑过去,只见不远处,赵欣和姚珊招了招手,两条狗围着她们绕圈儿,赵欣还
不时从手里抛出肉干,引得那狗跳起来接住,像是玩耍一般,那里还有方才呲牙
咧嘴的恶相。

  沈雪见此长出了一口气,她现在头发也散了,衣服也破了,差点就被人当众
脱了衣服受辱,叹息道:「多亏了这两条狗,若真被那些奴才得逞,我们以后都
没脸见人了。」罗芸看着地上被撕咬的模糊不清的尸体,心中一阵反胃,哇地一
声大吐了起来,沈雪连忙拍着她的背道:「咱们尸山血海都闯过了,你还怕这个?

  「罗芸痛惜道:「我心里始终还是有点难受,赵妹妹虽然做的没错,可还是
有些太残忍了。「沈雪道:「你呀,就是过于仁慈了。「这时赵欣命人拿过绳子
来将两条狗牵走,自己同姚珊走过来道:「你们没受伤吧。「罗芸脸色苍白,摇
了摇头道:「还好你及时过来,如今事情已经平息下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赵欣厉声道:「还能怎么办?方才参与闹事的一个都走不脱,统统都得罚,为
首的必须弄死。「沈雪一边整理凌乱的衣服一边道:「带头闹事的是赵彤,怎么
弄死?「赵欣道:「既然弄不死她,咱们也得把她圈禁起来,发生如此大的事情,
我们有权调动侍卫进来平乱。

  沈雪道:「如果王妃回来后怪罪我们,该当如何是好?」赵欣道:「瞻前顾
后的什么事也做不成,这些天我也想通了,其实王妃也不是个傻子,她分明知道
家里已经承受不住赵彤如此胡闹,可是又抛不下面子来对付走失多年的女儿,故
意找个借口躲了出去避风头,既然请我们来当家,就是看中咱们跟赵彤无亲无故
的,行事绝不会留情面。」

  沈雪笑道:「偏你知道这些歪理,到时候她责怪起来,你可别说是我们的主
意。」赵欣笑道:「胆小鬼,事都做到了这个地步,就该一条道走到黑才对,已
经没有挽回余地了,就是不知罗姐姐怎么看?」罗芸点头道:「这一回我赞成赵
妹妹的话,咱们既然要做事,那就必须要得罪人,传令下去,让侍卫们进来平乱
吧,奴才们该打的打,该罚的罚,赵彤肆意妄为,挑拨离间,罪无可赦,即刻圈
禁房中,不许踏出家门一步,衣食俸禄减半。」一口气说完之后又道:「我有些
乏了,你们看着办吧,方才死去的奴才,尸体也得好好收敛起来,烧埋银子和安
家费用先拟出来,千万别让他们的家属闹事。」赵欣冷笑道:「放心吧,奴才聚
众造反放那里都是重罪,没抄家还给烧埋银子算是厚赏。」当晚,赵欣拿着令牌
引王府侍卫进了内院,先是在各房细细搜查,一时查出不少违禁品,偷拿主子财
物的人还真不少,再然后就是锁拿要犯,进行严刑拷问,被当场拷死者不少。

  何应德也被众人供了出来,赵欣带人捉拿的时候,他躲在楚薇房里不敢出来,
楚薇虽在病中,头脑却很清醒,于是将何应德赶了出去,一见到张牙舞爪的侍卫,
他竟然活活被吓得肝胆破碎,当场死了。

  再说赵彤那边被恶犬这么一吓,夜夜都做噩梦,整个人精神都恍惚起来,提
起赵欣的名字更是心肝乱颤,再不敢有别的想法,乖巧了许多,圈禁之后虽有怨
言,只敢在房里打骂丫鬟出气而已。

  从此三女权威势重,属下奴才不敢有丝毫怨言,新法得以顺利推进,赵欣还
经常带着恶犬巡视各处,弹压反意,无人不服,王府在少了许多开支以后,形势
才渐渐好转,各处坏账也渐渐做平,日子就太平起来,此是后话。

  且说赵羽受伤之后,皇陵选址的事就交给了钦天监汤若望等人,太后闻知他
受伤之事,连夜出动护军营护卫他回家,又带来大量御医和珍贵草药,关切之情
溢于言表。回到家之后,众妻妾自然免不了一番哭诉和牵挂之情,赵彤好不容易
等到他回来,积攒了满腔委屈要述说,无奈赵欣等人日夜看守,硬是让她不敢出
房门一趟。赵羽又在病中,也没法来看她。

  转眼已至十月,说起来也奇怪,往年这个时候滴水成冰,干旱异常,自崇祯
死后,情况就渐渐好转,各地风调雨顺,庄稼收成明显好过同期,十月天也不再
特别冷,让人不得不怀疑明朝灭亡冥冥之中似有天意。

  这一日多尔衮忙完政务,召集了几个小妾在家中宴饮,这些小妾原本都是朝
鲜王献给顺治的嫔妃,太后怕皇帝过早接触男女之事,转手又送给多尔衮,这高
丽女子既温顺又妖艳,深得多尔衮宠爱却从不恃宠而骄,一直谨慎细心服侍,多
尔衮颇感舒心,故此常常流连忘返。

  这一日饮得高兴,他便命所有人脱去衣衫,赤裸着身子在堂前舞蹈,诸女不
敢不从,羞红了脸摆出各种诱惑的姿态,只见满堂玉体横撑,翘臀高耸,奶子晃
来晃去,真是让人目不暇接。

  多尔衮看得性起,服下喇嘛春药,下面暴涨如铁,上前搂住一个小妾就大创
大弄起来,弄的那小妾哼哼唧唧求饶,他肏完这个,又拉住另一个,也是一顿耸
弄,众女奇夸他功夫好。

  没过多久,多尔衮就累了,躺在椅子上撸直了肉棒,轮流让诸女坐上去起起
落落,一时嬉笑声呻吟声响彻宫殿,为了得到更多宠幸,众妾争风吃醋还吵嚷起
来,多尔衮便让她们猜拳,谁赢了就坐上去,一个小妾赢了之后,刚坐上去,正
要扶着肉棒往淫穴里塞,忽然抬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男子,一声不吭地望着这边,
外面月光照进来,只能看个轮廓,也不知是何人,还当自己看花了眼,毕竟此处
是王府后院,除了多尔衮以外,其他男人都进不来。那小妾反复眨了眨眼睛,终
于确认自己没有看花眼,吓得尖叫一声。

  诸女登时一愣,吵嚷声停了下来,出奇地安静,多尔衮诧异道:「你鬼叫些
什么?」那小妾指着门口的人影口不择言地道:「王爷……王爷……」其他小妾
顺着此女所指的方向看去,也吓得尖叫起来,纷纷去找衣衫披上,多尔衮大怒,
一把推开众人,站起身来,果然看见那男子站在门口,一半身子在月光,一半身
子在阴影里。他心中也是惊骇莫名,毕竟睿王府的防备比皇宫还严密,仅仅外院
就有五百多精兵把守,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巡逻队昼夜往来如梭,内院更是有数
十个精悍的大内高手在巡逻,此人怎么会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面前?难不成外面
的人都被杀光了,不可能啊,方才一点打斗的声音都没听见,真是咄咄怪事。

  多尔衮惊慌失措,连忙命人道:「快去叫人来,快去。」那人却一步一步走
了过来,每一步都慷锵有力,脚掌落在地上如大锤一般,砸的地面隐隐震动,只
见他一边走一边道:「别白费心思了,我既然来了,怎么可能让你惊动外面的人?

  要不你尽管试试。」多尔衮那管这许多,正要大声呼喊,一枚钢针破空而至,
正好打在他的耳朵上,那钢针在上面扎了洞,余势不减,钉在木凳上,深有寸许,
针尾颤动不已,可知威力非凡,多尔衮摸了摸耳朵,满手是血,吓得浑身颤抖起
来,历经沙场多年,他还没见过有人如此本事。

  那人笑道:「你若是再敢尖叫,这枚钢针就不会只打你的耳朵,而是钻你的
喉咙,你信不信?」

  多尔衮连忙道:「你到底是谁?居然敢来行刺本王?」那人扫视了一眼躲在
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一群女子,厉声道:「都给我滚,要是敢去惊动救兵,你们王
爷必死无疑。」众女听了连滚带爬地跑了,只丢下多尔衮坐在椅子一动不动。

  那人渐渐走进,终于在烛光中露出本来面貌,多尔衮看了一眼,惊讶道:
「赵羽?原来是你!」

  赵羽冷哼道:「王爷别来无恙啊!」一面说一面躺在长椅上,毫不客气地拿
起桌子上的一盘葡萄,一颗又一颗地塞入嘴里,啧啧赞道:「这西域进贡的葡萄
滋味果然不一般,甜的不行。」

  多尔衮冷哼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必在我面前卖弄。」赵羽眉毛一
挑,身形一闪,已到多尔衮面前,伸出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立刻留下五道红红手
指印,这一下突如其来,打的多尔衮眼冒金星,口角流血,指着他半天憋不出一
句话来。「你敢……如此……对待本王!」一张脸已经变成猪肝色,毕竟自从成
年以来,他还没被人这样打过耳光。

  赵羽嘻嘻一笑:「打你还算是轻的。待会儿还有重头戏呢,别急。」说着又
送入几颗葡萄入口,闭着眼咀嚼了一会儿道:「我也不给你卖关子了,上次你派
人刺杀我的事,总得有个说法,只可惜有个人三番五次地求我不要杀你,我也只
好卖她个面子。」说毕从怀里掏出一把手铳来,点上火绳指着多尔衮道:「你若
是挨上一枪不死,我也无话可说。」多尔衮大急,满头大汗地道:「误会,这是
误会,我从未派人杀过你,这是那个王八蛋造谣诬陷本王!查出来本王一定诛灭
他的九族!」赵羽嘻嘻一笑道:「演得的跟真的似的,多尔衮啊多尔衮,我赵羽
跟你无冤无仇,你三番四次找上门来,真是嫌命短,这一回谁也救不了你,乖乖
吃枪子吧,要是运气好的话,或许他们能救活你,若是运气不好,那就只能怪你
自己。」赵羽说毕,猛地一扣扳机,那弹簧片往前一送,带着火绳点燃药池,发
出嘭地一声巨响,一颗圆形铅弹从枪管里激射而出,正中多尔衮右臂,弹丸入体,
翻江倒海地旋转着,将里面的骨肉搅成一团烂泥,疼的多尔衮翻身倒在地上发出
凄厉的哀嚎,赵羽面带笑容地走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脸上,从包里掏出一颗红色
药丸,拍开他的下颚,将那药丸送了进去,眼见着他吞了下去,这才松开手。

  多尔衮满头大汗,呻吟道:「你喂我吃了什么东西?」赵羽笑道:「这东西
可是我好不容才搞到手的,价值三万两银子,给你吃还真是有些暴殄天物呢。」

  说毕又笑道:「不过这银子也花的值,老实告诉你,这是云南五毒教的蛊虫,
每个月蛊虫都会苏醒来,以你的肠胃为食,令你痛不欲生,直到五脏六肺都被钻
成蜂窝才罢,到时候只怕你已经痛死了。」多尔衮听的寒毛直竖,只觉眼前之人
就是个恶魔化身,当即大呕起来,意图将那红色药丸吐出来。赵羽笑道:「别白
费心思了,这玩意一入肠胃,就会选址筑巢,任何手段都排不出,不信你明天试
试。

  「多尔衮已经几乎崩溃,面上仍旧镇定道:「开个价吧,要我怎么做才放过
我?

  「赵羽笑道:「开玩笑,放过你?说实话,就是你让我当大清的皇帝,我也
不感兴趣,我的兴趣就是看你饱受折磨,一步一步迈向死亡却毫无还手之力。
「多尔衮听了瘫软在地,最后连滚带爬地抱住赵羽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
道:「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千万留我这条命,求求你了,我千不该万不该派人来
刺杀你,都是那些个儒生出的馊主意,我回头就砍了他们的脑袋,但求你大人大
量,饶我这一遭!说起来咱们还是亲戚呢。「赵羽长出了一口气,将双腿放在茶
几上笑道:「好累,你终于认识到眼前的处境了,还不算笨……你今晚能活着,
你得感谢一个人,那就是你的好妻子,要不是她在床上百般讨好我,你现在已经
死了。「多尔衮迟疑了一下,登时磕头如捣蒜,口称『恩公』,希望能赐予解药。

  赵羽冷哼道:「每个月蛊虫都会醒来,不过只要服了我的解药,它就能继续
安眠下去,如果你做出的行为惹我不高兴了,这解药就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两人正说这话,外边却大队人马跑来,原来这里的动静终于惊动了侍卫,
一群打着火把的官兵隔着门问道:「启禀王爷,方才这房间似乎有开火的声音,
奴才请问王爷是否安好?「多尔衮心中大骂侍卫们反应太慢,表面上却不得不一
本正经道:「方才本王玩火铳不小心走了火,不碍事的,你们退下吧。「众侍卫
听了放了心,于是各自散去。多尔衮再回头一看,赵羽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
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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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一章

  深秋的晚上已经凉意十足,可碧如的房间里却暖意浓浓,纱帐之外,红烛瑶
瑶,纱帐之内,痴男怨女抵死纠缠,赵羽此时正疯狂地抽插着,恨不得将整个人
都塞入碧如那柔媚的娇躯里,良久之后,随着一声长叹,激烈抖动的两人终于安
静下来,外边候着的侍女们随后进来,端着盆子拿着毛巾给二人擦身子。

  梳洗完毕,二人重新上床躺好,赵羽心满意足地搂着碧如,将他如何制服如
何恐吓多尔衮的事都说了一遍,碧如一边笑一边点他的额头道:「你可真坏,以
后他这样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不过苟延残喘而已,还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

  「赵羽冷哼道:「这样算是便宜他了,你不是不知道,那天汤若望他们用刀
子割开我的伤口,几个人围在一起,拿着镊子在伤口里面翻来翻去像是夹菜一样,
一颗一颗将那铅子夹出来,疼的我昏去又醒来,醒来又昏去,当时说实话,我还
真想让他们一刀捅死我,省的受这份折磨,可是一想到你们,还有几个孩子没长
大,我这才挺了过来。「碧如听了连忙捂住他的嘴道:「不许胡说,你命还长着
呢,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研究『九天真离诀』,只要练成功了,到时候我再教会你,
咱们活个三百年不成问题。「赵羽听了连忙道:「真的假的?若是真成了,那咱
们岂不成了妖怪了?

  「碧如依偎在他怀里道:「只要你陪在我身边,三百年应该也不长的,外人
怎么说关我们什么事?「赵羽一时愣了神,喃喃道:「三百年啊,若真是如此,
也不知那时候的天下将是个什么光景?「碧如笑道:「还能是个什么光景?最多
是大清亡了,又来个大明,皇帝不过换个姓,接着改朝换代而已,想那么多干嘛,
咱们自己逍遥自在过日子,不操心那些国事。「赵羽点头笑道:「还是娘子想明
白,我也何尝不是这样,只是跻身朝堂谋食,你不整人家,人家就来整你,说实
话我本来还想和多尔衮套套近乎的,尽量不起冲突,哪知道这个人心冷手黑,一
心想置我于死地,我也只好一劳永逸地废了他。

  「碧如笑道:「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混进人家后院里的,那可是摄政王府,
天下好手云集,连我也没把握不声不响地躲过重重守卫。「赵羽笑道:「你说的
没错,就算你是先天高手,摄政王府也绝不可能轻易闯入,多尔衮一生杀孽深重,
仇家很多,又是手握权柄,布防之密,天下几乎无人可以近身,不过别人不行,
唯独我却可以。「碧如听了紧张道:「难不成你真用了『元神出窍?』的法子?
「赵羽点讨好地笑道:「你可别生气,我只用这一次,以后再不碰的,说起来很
费了一番心思,元神在那睿王府进进出出无数次才摸清了布防配置。「碧如忽然
起身厉声道:「你先前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以后再也不碰元神出窍,现在出尔反
尔,要是走火入魔的症状又犯了,可该如何是好?「说毕眼圈就红了起来。赵羽
连忙安慰她道:「我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你总不能看我被多尔衮活活弄死吧,他
毕竟是摄政王,太后就算能保我一时,难不成还能保我一辈子?我早就想通了,
凡事还得靠自己。

  「碧如流泪道:「我知道,我就是痛恨自己没能力帮你一把,要不咱们还是
离了这朝廷,回乡下去吧。「赵羽道:「当初我也是跟你这么想来着,整天想着
过的不如意的话就退出朝堂不惹是非,做个逍遥的隐士,可是你要知道,普天之
下莫非王土,自从我当了王世子,参与了朝堂政事,就根本没法回头的,毕竟一
旦与人结仇,还能靠着这身份保命,可是没了官身爵位,那就只能任人揉捏了。
「碧如想了想也觉得有理,只得叹息道:「也是这个理,那多尔衮的事你要不要
告诉父王母妃,也好让他们放心。「赵羽想到吴克善所作所为,心中一寒,冷哼
道:「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切不可与别人说起,毕竟多尔衮位高权重,我还想
留着他的有用之身替自己做事。「碧如叹息道:「凡事不可太过,我知道你向来
不喜官场,又何必勉强自己?

  改日还是去向太后讨个闲差,别再与人结怨了,大家安安稳稳过日子才是好
的。

  「赵羽笑道:「是,为夫谨遵娘子意旨。别光说我,咱们婚事已经快拖了一
年,你啥时候正大光明地嫁过来呢?「碧如道:「我还是那句话,婚事就别办了,
咱们几个人随便吃一顿就好,你知道我向来安静的。「赵羽又劝了劝,见她执意
如此,只得依允。碧如又道:「话说回来,你那好妹子该怎么办?难不成就让赵
欣这样圈禁着不出来,自从你回来后,她就以为有了救星,日夜哭嚎,那声音可
真叫一个凄厉,不知道的还以为赵欣怎么虐待她了呢。「提到赵彤,赵羽心中也
是十分犯难,他回家养伤,众人一开始还瞒着,等到伤好以后,罗芸等人就第一
时间将赵彤的所作所为都说了一遍,赵羽听的咬牙切齿,毕竟他最是清楚家里情
况,王府虽然没有金山银山,但历年朝廷的赏赐和俸禄再加上名下几十万亩良田,
按理说这些钱财足够让赵彤过的比皇后还奢侈,却没想到她还不满足,不到半年
就将家里的积蓄败的干干净净,花钱速度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偏她又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说不得骂不得,只得让赵欣冲在前面替自己
挡着,以后也绝不想与她再谋面。想到这里无奈道:「我能怎么办?圈着就圈着
吧,她自己惹的事,就该她担着,这丫头本事还大了,居然挑动奴才造主子的反,
她就不怕那天奴才们也造她的反?说起来聪明,实际上也是个榆木脑袋,幸好恶
人自有恶人磨,遇到赵欣也是她该有的劫数,要是能从此事中长点记性的话,说
明还有救。」碧如叹道:「说起来赵妹妹也做的有些过分了,她纵狗吓跑那些奴
才就够了,偏还不知足,一下子让那狗咬死五个,这可都是人命,连官府也惊动
了,幸好那五人都是包衣,要是旗人家的女孩儿,可就没那么简简单单说过去的。」
赵羽点头道:「她就是这个性子,我抽空好好说一下,如今咱们家已经出了一个
妖孽,可别再让另一个妖孽闹事。」当下两人安歇不提,第二日赵羽穿戴整齐,
领着随从和礼物直接去了睿王府,此时睿王府门前车水马龙,各处勋贵和官员前
不久听闻多尔衮『试射火铳受伤』的消息,纷纷借此机会过来巴结示好。门前拥
挤不堪,王府的太监们只得开出两条通道来,分别供勋贵和官员出入。

  赵羽来的时候,官员通道那边已经挤满了人,正纷纷议论着什么,热闹异常,
众官员一看他的黄顶暖轿就知道是勋贵,于是纷纷让路。

  赵羽心情很好,从轿子里走了出来,众官员连忙请安行礼,赵羽看了看这些
官员,有不少还是朝廷重臣,连洪承畴、宁完我等重臣也来了,尤其是洪承畴位
高权重,入关之后受封太子太保、兵部尚书,最近又被任命为『招抚南方总督军
务大学士』,统管各地军务,成了清廷实实在在的丞相,连他也回来了,可想而
知,多尔衮受伤之事已经牵动朝廷。不过洪承畴的官儿再大,一品已经是极限,
见了赵羽这种超品的勋贵,还是不得不以跪礼相迎,口称千岁。

  赵羽跟洪承畴没什么交际,只是淡然地让众人起身免礼。

  当下赵羽招呼完众人,派人向门子递交了帖子,那门子打了个千儿道:「我
们王爷抱恙在床,实在不能见客,还请世子爷先回去歇息。」赵羽冷哼道:「你
去报上我的名号,他自然会见。」那门子道:「奴才还是那句话,王爷又何必苦
苦相逼?」谁知赵羽还未搭话,手下人已经怒了,一个亲兵冲上前去扯住那门子
的衣襟道:「难不成你还想我们爷给你点好处?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爷是什么
来头,岂是你这种破落户儿能讹诈的??赶紧的过去回禀,误了我们爷的事,我
一刀宰了你这泼皮。」所谓宰相门前六品官,打狗还要看主人,赵羽的亲兵在睿
王府如此无礼,偏偏他还不喝止,任由亲兵耻高气昂地欺辱门子。

  这种情况惊的众官员目瞪口呆,一个个摇头吐舌不可思议,毕竟他们平日要
见多尔衮,就得通过门子通传,巴结还来不及呢,那里敢得罪,送给门子的红包
都是百两起价,还不一定得到好脸色,唯有洪承畴却不以为意,他看惯了满洲王
爷们骄横跋扈的模样,自然认为赵羽也是其中之一,不足为意。

  那门子平常受各路大官奉承惯了,何尝受过这般羞辱?气的浑身打颤,指着
那亲兵道:「你叫什么名字,胆敢如此无礼?」那亲兵嬉笑道:「咱行不改名坐
不改姓,前锋营马甲侍卫周培公是也。最是看不惯你们这些门子借着主子的名声
勒索敲诈,败坏主子的名声。」说完照脸呸了一声,气的那门子一面后退一面道:
「好你个周培公,区区一个马甲侍卫,就敢在天子脚下猖狂,你等着,待我禀报
了王爷,有你好看的。」那周培公不过才十三四岁的少年,年少气盛,眼见那门
子撂下狠话,怡然不惧,颇有胆色。当年李自成攻打荆郢的时候,周培公母亲死
于战火,他无家可归,独自流落到京城,正好遇见青皮欺凌弱小,因此出手相助,
一人独战五人而不败,正好被巡城的赵羽瞧见,因此收入前锋营当兵,当时赵羽
身边都是满蒙军官,迫切需要一个汉人做亲信,因此又将他留在身边做了亲兵。

  百官议论纷纷,认为赵羽此举愚蠢至极,多尔衮向来暇眦必报,轻则被罚俸,
重则被削爵。

  就在众人都等着看笑话的时候,一队兵马忽然从外面拥了进来,百官连忙避
让,反应慢的被当场推倒在地,众官兵嚷着:「让开让开,我们王爷来了。」现
场混乱了一阵,官员们纷纷指着这些大兵骂骂咧咧,毕竟往常出行的时候,只有
他们驱兵清道,被推挤的只有百姓而已,现在轮到自己被推挤,那脾气就见长。

  正抱怨的时候,又一队人马冲了进来,一时马蹄隆隆,铠甲锵锵,不知道的
还以为进了战场,众官员心惊胆战,还当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洪承畴闭
着眼沉吟道:「你们慌什么?是英亲王来了,只管接驾就是。」话音刚落,一人
骑着高头大马闯了过来,正是英亲王阿济格,只见他拿着鞭子指着门口的太监怒
道:「我哥哥的伤势如何了?是谁伤了我哥哥?」太监们连忙道:「十二爷不必
心急,太医们正在会诊,一时半刻也判定不了伤情,不过据奴才推测,王爷福大
命大,应该只是小伤而已。」阿济格冷哼一声,催马跃上台阶,高高举起马鞭对
着众太监一阵鞭打,一边打一边骂道:「该死的狗奴才,你们是如何伺候我哥哥
的,本王在外连年征战都没受伤,他好好坐在王府就被你们弄成这样,要你们何
用?」打的众太监滚地求饶,哀声震天。

  阿济格纵马来回驰骋,指着百官道:「你们也是的,统统都有罪。」众官员
眼见众太监皮开肉绽,胆颤心惊,连忙跪下道:「臣等有罪,请王爷开恩。」唯
独赵羽站在原地不动,阿济格看了看赵羽腰上的黄带子,用鞭子指着赵羽道:
「你是那门子的皇亲国戚?本王怎么没见过你?」赵羽拱手笑道:「原来是十二
王叔,小侄是查王世子赵羽。十二王叔常年征战在外,没见过小侄也是正常的。」
阿济格打马来到赵羽面前,低头想了一想,沉吟道:「好像吴克善是有这么一个
儿子。」正想着,他忽然变色道:「既然是侄儿,见了本王如何不跪下?」说毕
扬起鞭子朝赵羽劈头盖脸打了过来,这一下来的又快又急,众人都替赵羽捏了一
把汗,以为他此番必定吃亏。

  赵羽却心说来的好,看也不看,伸出两指朝天一指,这两根指头如同铁钳一
般,立时将他快速落下的鞭尾稳稳夹住在半空。阿济格心头一惊,连忙想扯开鞭
子,谁知赵羽的力气极大,他试了好几次,居然纹丝不动,心头骇然,怒道:
「没想到你小子还有点本事。也罢,今番就让你领教一下本王的厉害。」说毕丢
下鞭子,从身边小校手中夺过一柄七尺长的铁矛,策马退后数十步后,接着纵马
挺枪狂奔过来,蹄声如雷,声势浩大,使人如置身血雨腥风的战场。

  赵羽面带讥色,阿济格虽然在战场上以勇猛著称,但在他这个武林高手面前
跟个小孩子没多大区别,方才他还故意没用力,否则阿济格早被他拉下马来,此
时见他不自量力,心中已颇不耐烦,眼见那长矛已到胸前,他身子一侧,徒手接
住矛头,借着力道往右边轻轻一摆,阿济格登时被一股巨力撞击的从马上滚落下
来。再想爬起来的时候,赵羽已经踏步向前,矛头顶在他的咽喉上,微微一笑道:
「服不服?」阿济格从未料到对方武艺如此高超,此时被制,那还有多的话,他
向来洒脱,对强者向来尊敬有加,对弱者鄙夷如粪土,哈哈笑道:「没想到吴克
善这样的人也能生的好儿子,本王再不服只怕要归西,当然是服了。」

  赵羽见他如此,反倒有些欣赏,于是扔了长矛,扶着他起来道:「十二王叔
乃沙场猛将,最善用兵,可谓国家栋梁,小侄不过学的一些拳脚功夫,防身健体
之用,于国于家并无益处。」

  阿济格听了心头大畅,心说这小子还知道给他一些台阶下,连忙笑道:「你
很懂事,不像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人,今晚本王请客,咱们痛饮一场。」赵羽心
想反正也没什么要事,于是笑道:「王叔盛情,敢不从命?」两人相视一笑。

  一众官员长出了口气,许多人对赵羽十分感激,要不是他止住了阿济格这个
混世魔王,不知有多人今天要无故受鞭打。前些日子阿济格本来在湖广清缴李自
成,先后斩杀闯营刘宗敏、宋献策等多名高官猛将,连下四省六十三城,接着又
招降左良玉十万大军,在他面前,闯营和南明都是毫无招架之力,可谓军功赫赫,
但他为人放浪不羁,明目张胆称呼顺治为孺子,稍有不如意就殴打地方官员,多
有被打成重伤者,朝廷于是派钦差过去询问,谁知连钦差也被殴打的遍体鳞伤。

  多尔衮大怒之下,严加申饬,几乎剥夺了他的亲王爵位,但他性子终究不改,
今日碰到赵羽这种高手,也算是锐气大挫。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太监从里面走出来道:「奉王爷鈞旨,十二爷先去书房
饮茶,查王世子随咱家来吧。」阿济格不悦道:「哥哥为何不先见我?」那太监
笑道:「咱家王爷有要事与世子相商,烦请十二爷稍后。」阿济格只得讪讪地去
了茶室候着,赵羽便跟着那太监一路来到多尔衮的寝宫里,只见他右肩上包着厚
厚纱布,脸色异常苍白,坐在炕上艰难地挥了挥手,左右侍从于是退下,多尔衮
有气无力地对赵羽道:「你害的本王还不够惨吗?这会子过来,难道要置本王死
地才甘心?本王告诉你,这大清国离不开本王,你弄死了本王,代善、阿巴泰、
豪格、阿济格、多铎他们一定会跟福临抢皇位的,到时候内乱不止,你的太后姑
姑地位也会不保,这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一边说一边咳嗽。

  赵羽冷笑道:「你想多了,我还想留着你这条狗命给我做事呢。」说毕正色
道:「摄政王多尔衮,别看你位高权重,骄横跋扈,可惜现在生死都掌控在我手
里,你要是想活得舒适一点,必须听我的调遣,明白了吗?」多尔衮咳嗽了几声,
脸色越发难看,呢喃道:「说罢,究竟要本王做什么?」

  赵羽嘻嘻一笑道:「就是借你的名号下达圣旨而已,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你
别那么紧张。」

  不提多尔衮如何与赵羽商量,且说吴克善随海兰珠回到科尔沁草原以后,没
过几日就吵嚷着要回去,他心里牵挂秦丽华和蒋英,更惦记着新到手的贺馨儿,
海兰珠被逼不过,只得同意提前回北京,这一日正收拾行装,忽然有几个骑马的
太监过来宣旨。吴克善不知是何意,正要焚香设案,那太监道:「王爷不必麻烦
了,咱家事务繁忙,还得赶回北京,宣完旨就走。」

  吴克善和海兰珠只得跪听圣旨,只见那太监道:「上瑜:着查礼克图亲王吴
克善留守科尔沁草原,无旨不可进京。违者严办,钦此。」吴克善心下骇然,不
知皇帝为何突然下此诏书。连忙封了百两银子递给那太监道:「敢问这位公公,
这圣旨是何处签发的?为何突然要本王留守草原啊,自从察哈尔归降后,这地方
太平的很,实在不需要本王镇守。」那太监收了银子后神态缓和了许多,笑道:
「我说王爷,咱家只负责宣旨,别的可就一概不知,咱家只能告诉你,这圣旨是
内院签发的。」吴克善听了连忙道:「内院?这圣旨不是乾清宫签发的?」太监
笑道:「当然是内院签发的,乾清宫的圣旨出了紫禁城那可做不得准,你不是不
知道,如今是摄政王当政,赶紧领旨谢恩吧。」吴克善听了当场瘫软在地,只得
在海兰珠的搀扶下勉强爬起来磕头。他不明白,为何多尔衮突然针对起自己来,
毕竟先前他和多尔衮关系良好,甚至还一起合谋设计废掉赵羽。难道就是因为没
把赵羽废掉,引的他恼羞成怒?吴克善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赵羽已经控制了多尔
衮,这道圣旨其实就是多尔衮被逼无奈的情况下签发的。

  不过他深深知道,一旦远离了北京,他这个王爷就再也没了权势可言,所作
所为都影响不到朝廷的决策,成了实实在在的闲王。尤其秦丽华、蒋英等女子还
在邻水庄住着,他实在放心不下,又不敢与海兰珠商议,想来想去,只得写了封
信给太后,要她劝多尔衮撤回圣旨。然而他的信还未到,赵羽已经先发制人,凭
借床上功夫最终说服太后让吴克善继续留在草原。眼见太后没了指望,他又四处
奔走,到处游说,然而谁肯愿意为他得罪多尔衮?种种努力化为泡影,最终他才
明白,自己可能这辈子也没法回北京了,于是又命人去接秦丽华、蒋英过来居住。

  秦丽华早已打定主意出家,自然是不愿意的,蒋英也不习惯草原生活,只过
来几日又悄悄逃回北京,后来连海兰珠也推说放心不下几个孙儿,启程回了京城,
最终只留他一个人在科尔沁的老宅里,一下子有了晚景凄凉的感觉。

  赵羽终于成功放逐了吴克善,长出了一口恶气,这一刻,他终于成为查王府
的真正主人,不过他心情却十分不好,毕竟唆使多尔衮放逐父亲,简直是大逆不
道的行为,一旦消息败露出去,简直是千夫指万夫骂。不过为了尊严和地位,他
已经豁出去了。权力之路向来就是这么血腥残忍,不是你是就是我亡,他不得不
安慰自己,没有酿成弑父的局面,这个结局已经很是不错。

  谁知过了没多久,又出了一件大事,赵羽的师父、紫英派掌门廖续琴忽然暴
病而亡,几个师兄都觉得他死的很是蹊跷,却又查不出致死缘由,廖绪琴虽然受
过重伤,后来渐渐康复,赵羽也曾探视过几次,虽说他年满七十,但他身体精神
都还好,没有一点将死之人该有的样子。

  赵羽怀疑是大师兄杨正坤联合师娘陈英秀动的手脚,可惜找不到证据,又加
上二师兄周云逸在外游荡,一时难以查明死因。偏偏杨正坤是大弟子,众人只得
由他来主持丧礼,他托言师父可能患的是瘟疫,未经众人同意,迫不及待就把廖
续琴的尸首就给火化了,端的是不留下一点证据,这一下就算周云逸这个病理高
手回来也是白搭。

  经过此事一闹,师嫂何香婉与他彻底决裂,干脆搬到查王府住下,杨正坤并
不介意,反而觉得少了一个碍眼的。丧期未过的时候,就与穿着孝服的陈英秀开
始乱来,两个人好的蜜里调油,再不有一点悲伤的样子,只等丧期一过,就携手
逃到别处,过起夫唱妇随的日子来。

  紫英派众弟子见师父死了,也就少了个主心骨,吃了一回散伙饭,也就各奔
东南西北作鸟兽散,曾经叱诧江湖的门派就这样消失于无形之中。

  赵羽也懒得再去过问,任凭他们去了,毕竟他已经得到了师嫂,别无所求。

  赵彤则仍旧被圈禁在房间里,一步也不能得出,如今多尔衮自身难保,再也
无法照顾她,海兰珠也因为吴克善的事倍受打击,根本没心思留在家里,常常在
北京科尔沁之间两头跑,更没有空管她的事。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转眼已到冬至,北京下起大雪来,那雪在夜里堆的
足有三尺厚,天明之后仍旧在飘着鹅毛大雪,查王府众人都换上厚厚冬装御寒,
上房暖阁更是烧起炭火来。

  外面冰天雪地,里面却春意融融。

  如此雪景,别人倒也罢了,赵羽的大儿子赵平喜出望外,带着一众丫鬟在园
子里堆起雪人来,欢声笑语的如同过年,赵羽则穿着厚厚绒衣与众妻妾寻梅赏雪,
但见众女披着各色兜帽披风,红红绿绿挤在一起,在茫茫白雪中掩映的分外妖娆。

  赵羽带着众人进了一个亭子,怅然笑道:「雅坐无趣,趁着好景色,咱们找
点乐子才好。」碧如道:「左不过吟诗作对,卖弄风月,咱们不学那些酸文人。

  「赵欣正要说什么,碧如拦住她道:「你又想打牌了是不是,这亭子四面透
风,看冻不死你。「罗芸笑道:「那依姐姐的意思该如何玩耍?咱们舞刀弄枪都
比不过你。「碧如笑道:「今日冬至,乃天地至阴至寒之时,正宜温血大补,我
看不如叫厨房弄来大肉,咱们一边生火一边烤肉,取暖吃饭两不误。「众人听了
哑然失笑,楚薇拉着她的手向众人道:「你们听听,她嘴里犯馋,想吃肉还编这
许多理由,什么至阴至寒的话都说了出来,你直接想说吃肉不就行了,难道还怕
夫君不给你吃?「一番话说的众人都笑了起来,赵羽道:「可巧前日我去京郊狩
猎,弄了野物不少,让他们洗净了端过来正好可用,这可是你们要弄的,到时候
别嚷着冻手。「楚薇笑道:「她早惦记你打的那些野物,今日不过是借着由头说
出来罢了。「赵羽于是传令下去,不一会儿丫鬟们果然端来好几盆肉,有松鸡的,
有野兔的,最大的一块则是鹿肉,连各种调料已经准备齐全。诸女久未下厨,觉
得新鲜有趣,切肉的切肉,串肉的串肉,欢声笑语,好不热闹。不一会儿亭子里
就升起火来,众人各拿数串烤肉,烤的肉香四溢,油脂滴落,引得火堆不时发出
蓬蓬爆燃声。

  正玩的开心,忽然有丫鬟过来在罗芸旁边耳语了几句,罗芸呵斥道:「这里
又没有外人,你尽管说就是了。」那丫鬟只得对众人道:「邻水庄的冯姑姑来了,
说是衣食少缺,两位主子过的颇不如意,还请咱们家接济一些。」赵欣冷笑道:
「颇不如意?这话哄鬼呢,上回咱们才接济了一车的衣食?怎么现在就打起饥荒
来了?」罗芸笑道:「是我疏忽了,上回送的东西虽然不少,但已经过了三月有
余,过冬的被褥和衣服其实早就已经备好,谁知被赵彤那么一闹,就给打岔了。

  「赵羽安慰她道:「你初次接手家务,千头万绪的,难免会有遗漏,这不怪
你。

  「说毕他起身离开亭子,独自走入鹅毛大雪之中。众人要跟过来,他便道:
「我想一个人走一走,你们尽管烤肉,吃的越多越好,别浪费了。「诸女见他神
色黯然,知道他又在想秦丽华,也就不再跟随,气的赵欣拉着方才那个丫鬟一顿
好骂。

  赵羽一边走一边看着这雪景,想起当初和秦丽华初遇的时候,也是在冰天雪
地之中,他还借此教会了秦丽华冰嬉之术,两个人虽然在那冰湖里没有山盟海誓,
但也是情投意合,到如今那晚的场景似乎依旧历历在目。伊人英姿飒爽,娇声细
语犹在耳旁。想到这里,他不胜悲伤,觉得是时候去邻水庄看看了,哪怕不能破
镜重圆,远远看她一眼也是好的。

  思念之情一旦涌出来,简直如潮水般不可遏制,他再也没有赏雪的闲情,回
房换了身衣服,只带了几个随从,骑马直出王府,踩着厚厚积雪,一路往邻水庄
赶来。不过邻水庄离城池还是很有些距离,再加上积雪难行,天色又短,赵羽到
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他也没惊动门子,只让随从看着马,自己施展轻功进了
园子里,不过他是第一次来邻水庄,也不知秦丽华住在何处,只得一个房间一个
房间找,幸而这里不比王府那样大,丫鬟们似乎都怕冻,没有人在外面行走,他
也没有费多大的劲,终于找到一间上房,轻轻推门进去,然而还未到卧房,就听
见里面传来男女呻吟之声,那女子叫的销魂蚀骨,像是饱受大委屈一般,又像是
快到了关键时刻。

  赵羽心头大怒,怀疑吴克善不顾朝廷禁令偷偷跑回来,若是真是如此,他必
定要他付出更大的代价,想到这里,赵羽悄悄钻入卧室,躲在一架屏风后面往那
床上张望,眼前场景令他大为吃惊,只见蒋英赤裸着身子正骑坐在一个廋黑男子
身上,起起落落的,一头秀发散了开来,有几丝被香汗黏在额头上,眼神半睁半
开,整个人处于迷离状态。还有一个白胖男子则扯住她的秀发,将那硬挺的短小
肉棒顶在她的红唇上,她也毫不拒绝,张开檀口,一口含入,臻首一伸一缩地品
咂起来。

  这时,又一个黑胖男子走了过来,只见他来到蒋英身后,将她的身子推的向
前倾倒,然后吐了口唾沫在那漆黑的肉棒上,顶着她的嫩菊往里面插,很容易就
插进去了。显然不止一次做过此事,蒋英秀眉微蹙,回头妩媚一笑,呻吟声也逐
渐大了起来,身子贴着下面的男子一耸一耸的,那奶子一会儿被人揉圆,一会被
人搓扁,真个是令人销魂。赵羽仔细看了三个男子,一个都不认识,并没有吴克
善在内。

  尽管如此,赵羽还是怒气勃发,虽然他其实早就放弃蒋英,对她不管不顾,
可她毕竟是与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现在却被三个男人一起玩弄,也不知这三人
到底是什么身份。赵羽看了看桌子上堆放的许多衣物,一眼就认出这是王府侍卫
的服装,脑子里登时翁的响了一声,他不敢相信蒋英竟然不顾自己主母的身份,
跟这些下人勾搭起来,简直是无可救药的淫妇。

  霎时间他如堕冰窖,脸色铁青,搞不清楚这个贤惠的妻子为何变的如此淫荡,
难道是自己从未满足她,不对啊,他以往每次跟蒋英做的时候都是尽力而为,高
潮迭起。难道是自己不够关心她,也不对,他一直对她宠爱有加,何曾说过一句
重话?难道真如《阴阳和合决》中描述的那样,有些女子是天生的淫妇,从不满
足于只跟一个男人交欢,无论你如何努力的挽回和讨好,她都会弃你而去,除非
你能容忍她跟别的男人乱来。想到这里,赵羽不由得对曾经的死敌张提欢有些尊
敬起来,毕竟他说的许多话在现在看来还是很有道理。尤其是那句「妇有三淫,
其一,新欢一束花可抵旧爱百倍金。其二,夫憎之,则心离,宠之,则身淫,唯
驭之悲喜,使唤如臂,可得其心。其三,妇之心实不在五脏,而在阴户也。是故
皇城满宦官,民间锁闺阁,终不能止,近来多闻妇人背夫与僧交、与仆交、与亲
交,甚而与畜交。何也?天性使然,凡此好淫者,皆是依尊古法,上古男女身无
所遮,亦无礼教所缚,男女共浴河中,父母不禁,随意交欢,状如牲畜,乃得大
欢喜之境,才得大恐怖之机,吾辈采阴补阳,引妇效上古之境,此阴阳和合之道
也。」赵羽已经背诵如流。

  此时蒋英红唇含着肉棒,嫩菊含着肉棒,阴户含着肉棒,三处要害都被男人
所攻陷,可以说是淫靡之极,越发像书中所言的上古时候的乱交,连赵羽见多识
广也闻所未闻。然而蒋英乐在其中,雪白的身子已经通体发红发亮,额头、鼻头
汗珠儿淋漓,整个大床似乎受不了四人的重创,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似乎即将
垮下来,那白胖子得意笑道:「兄弟们,今日咱们能一起肏到蒋夫人,比那上青
楼还要爽百倍,等会咱们换个位置继续来。」三人同时大笑,互相击了一掌,然
而那白胖子显然力不从心,没过多久就射了蒋英满脸的浓精。

               第九十二章

  王大牛以前是神机营的一个小卒,李自成进京后,他跟随大伙一起投降大顺
朝,后来被推举为把总,谁知屁股还没坐稳,大清又占了北京城,他二话不说所
又举手投降大清,神机营从此被解散,他与众兄弟一起被分配到查王府做了个看
门侍卫,每日守在门口看着达官贵人们进进出出,日子过得既安稳又无聊。每天
最大的兴趣就是远远看着那些细皮嫩肉、衣着华丽的贵妇人上车下车,私底下不
免与众兄弟品头论足一番,幻想着将那高高在上的主母们压在身下肆意驰骋。还
为此排了名次,论高贵美艳当属楚薇第一,论英姿飒爽则是碧如为首。其余人等
也各有外号,凡此种种,不一而举。

  然而他们自己也知道,这只能是幻想而已,毕竟这几年来,他们连话也不曾
跟这些贵妇人说过一句,王大牛记得他离楚薇最近的一次只有二十多步,那还是
因为楚薇出门的时候,居然有不怕死的乞丐过来讨饭,他们为了守护主子才被允
许离的那么近,平时楚薇都是被一群太监和丫鬟所环绕,所过之处外男都须回避
到五十步开外。虽然隔着二十步距离,王大牛那敏感的鼻子却依然能嗅到楚薇身
上所散发特有的芳香,那种味道不是脂粉,也不是香囊,就是一种女人身上特有
自然香味,虽然这味道极其淡雅,却被王大牛的鼻子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使得他
兴奋了好几天,为此还幻想着楚薇的样子,反复撸着坚挺的肉棒射了好几回才满
足。

  再后来,他被调离王府,随着吴克善来到邻水庄守护秦丽华和蒋英这两个主
子。虽然职责是负责守卫二女,他却从未见过秦丽华的模样,似乎她从不外出,
仅仅见过她的贴身丫鬟灵花出来吩咐人采办日用品,只听说过这秦丽华有仙女之
姿,可恨不能一见。蒋英倒是经常进进出出的也不知忙些什么,性子也极好,一
双眸子水灵灵的,看谁都像是在留情勾魂,尤其那说话的声音,总是透着一股子
妩媚劲儿,使人闻之遍体酥软,众侍卫还当她是吴克善的妻妾,私底下称呼她为
妙音娘子。

  谁知没过多久,吴克善就被圣旨留在了科尔沁,下人们传言他得罪多尔衮,
实际上是被驱离放逐,一时人心惶惶,邻水庄就失去了靠山,日子过的一天不如
一天,不久,邻水庄的侍卫统领乌力吉又被调去科尔沁跟随吴克善,新的首领还
没敲定,众侍卫群龙无首,开始变的散漫起来。

  不但侍卫们开始日益骄纵,就连邻水庄的丫鬟奴才们也跟着骚动起来,许多
人觉得吴克善坏了事,留在这里毫无益处,最重要的是月钱也已经欠了数月之久,
登时逃走了一大批人,又有一些心眼多的丫鬟与侍卫通奸,里应外合明拿暗偷,
渐渐将邻水庄本来不多的财产卷了个干干净净。

  蒋英没有治家之才,秦丽华又不愿打理俗务,最后两人身边只剩下一个管事
姑姑冯氏、一个贴身丫头灵花,四个人靠着仅剩的一点吃食苦苦煎熬,又恰逢冬
天来临,厚棉衣一样都没有,只能靠喝热水捂被子取暖,连窗户破了个洞也不知
该如何修理。

  蒋英十分后悔当初没有跟着吴克善留在科尔沁草原,起码能混个温饱,但现
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如今她连去科尔沁的费用都凑不出来,被逼无奈之下几次派
冯氏去向罗芸求助,希望她念着旧情能照顾自己,然而罗芸、赵欣、沈雪等人对
秦丽华十分痛恨,连带着她也受到牵连,一针一线都不肯施舍。眼瞅着库房的炭
火已经耗尽,大冬天的只怕连口热水都喝不起,她想不出别的办法来,只得去向
侍卫们求助,正好就碰到侍卫王大牛。

  王大牛对她垂涎已久,眼见着如此好的机会岂可放弃,对她是软硬兼施威逼
利诱,种种手段都用尽了,蒋英又冷又饿之下只得委身相许,这才换来许多吃食
和火炭得以度日。她原本还想拿一些东西去接济秦丽华,谁知秦丽华却十分清楚
她这方面举止不端,也就坚持不肯收。

  蒋英无法,只得留着自己享用。

  那王大牛骤然得了主母的身子,欣喜的无以复加,宴席上与要好的同僚吴明、
卢焦两个聊天,也就将他与蒋英的风流史都说了出来,吴明、卢焦自然不肯相信,
毕竟主母高高在上,岂能是他们这些奴才能得到的?王大牛拍桌子恼了,他愤然
道:「你们既然不信,那等会我就去夫人房里,你们在外面瞅着瞧好戏罢了。」

  吴明、卢焦听的性起,见他如此说也就信了几分,果然跟着王大牛来到蒋英
房间外面,戳破窗户往里瞧,眼瞅着娇滴滴的美人儿放下平日的尊严,为了一点
吃食竭力奉承一个下人,一个个刺激的肉棒翘起,双眼通红,对王大牛是嫉妒异
常,恨不得冲进去取而代之。

  吴明向来心眼较多,于是拉着卢焦来到角落处商议道:「这种好事可不能让
王大牛一个人独占了,咱们两个也得分润分润。」卢焦是有色心没色胆,迟疑道:
「那王大牛天生脾气倔,要是不同意可咋办?吵嚷起来大家都落不到好处。」吴
明笑道:「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那蒋夫人背着王爷乱来,她是最怕闹出去的
人,只要咱们稍加威胁,不怕不从!」卢焦道:「咱们是一时痛快了,万一要是
传出去,只怕落得人头不保。我家里还有儿子媳妇呢。」吴明恼道:「前怕狼后
怕虎,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孬种兄弟?你不敢就滚在一边乖乖看着咱哥两个享福。

  「说毕堵气踹门进去,王大牛和蒋英正玩的舒爽,被他一下撞破,登时吓得
连忙穿戴起来。

  王大牛正忙着躲藏,一眼看见是吴明进来,这才松了口气,冲过去道:「不
是叫你外面看着吗,怎么闯进来干嘛?」吴明早年就是青皮出身,斜着眼嬉笑道:
「你们两个玩的舒服,让兄弟们看着眼红。」说毕又对蒋英道:「蒋夫人你也是
的,你可是咱们王爷的女人,岂能自降身份跟这个蛮子乱来?王爷派我们守在这
里,就是怕你受人欺负,你倒好,让兄弟们百忙一场,今天我就把话摆在这儿,
要是不给点儿好处,咱们就闹将起来,看谁有脸没脸。」

  蒋英又羞又恼,用衣服遮住身子,指着王大牛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
会出现在这里?」

  王大牛自悔酒后多言,可现在也于事无补,只得跪下道:「都是我的不好。

  请夫人就从了他吧,要不然事情闹大了,咱们没法收场。「蒋英气的浑身发
颤,却毫无主意,正犹豫间,卢焦也跟着走了进来笑道:「还有我呢,今晚只得
委屈夫人一同伺候咱们三个。「蒋英见这三人都是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只怕激
起凶性来害了自家性命,只得勉强答应下来。她还从未被三个男人一起肏过,心
中害怕的同时,又隐隐觉得有些刺激。

  外面冰天雪地,房间里却春意融融,蒋英被这三个人围在一起,无所不至,
身上的三个洞都被塞满肉棒,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感弥漫心间,不免生出自暴自
弃,破罐子破摔的情绪来,疯狂地扭动着雪白的身子,配合三人肆意的肏弄。正
当王大牛搂着蒋英哆嗦着排出浓精来的时候,蒋英忽然看见他眼睛睁的铜铃一般
大,嘴里发出一声惨嚎,正疑惑不解,只见一柄剑从他胸口透出来,伤口的鲜血
霎时间喷涌出来,溅的她满头满脸都是黏糊糊的鲜血,蒋英吓得嘶声尖叫起来,
却见王大牛双手下意识地握着剑刃,扭曲着脸想回头看那袭击他的人,然而那剑
刃在创口旋转了一圈,立时让他力气全无,尸首软软地趴在楚薇身上,其余二人
见此突变也是心中大骇纷纷起身躲避,他们也不知对方是谁,一来就出此杀招。

  吴明眼见躲不过,赤裸着身子连声大叫道:「好汉饶命!我包裹里还有银子,
都拿去吧。」

  卢焦则当场吓得尿了出来,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来者正是赵羽,他在外面
只看了一会儿就已经气的七窍生烟,提剑先刺死蒋英身上的王大牛,余怒未消,
又提着卢焦的辫子,望着脖子一刀下去,竟生生将那脑袋斩下,一手提头,一手
执剑,断脖处喷出的血液浇了他一身,可谓面目狰狞,吴明只当他是修罗降世,
再不敢答话,转身就往门口跑去,赵羽转身追去,随着一声惨叫之后,回来时手
上就多了一个头颅,创口处还喷着热腾腾的热气,他将那两个头颅同时往蒋英身
上一抛,二人血淋淋的狰狞面目登时吓得蒋英大叫一声,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这里的打斗的动静终于惊醒了秦丽华、冯氏、灵花三人,那冯氏一边整理衣
服一边跑过来查看,但见满房血污,真个修罗地狱一般,也是吓得魂飞魄散,眼
见蒋英也躺在血泊之中,还以为她也被害,当即抱着蒋英一边哭一边大声道:
「来人啊,有贼啊!」

  这时赵羽满身满脸都是血,谁也认不出他来,灵花赶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他提
着滴血的宝剑过来,她尖叫一声,连忙转身就跑到秦丽华房里道:「主子不好了,
有贼来了。」秦丽华此时已经快临盆,正大着肚子蹲在蒲团上念佛,沉吟道:
「咱们已经穷成这样,贼人来此何用?」灵花喘息道:「那贼人满身是血,只怕
已经杀了好几个侍卫,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秦丽华淡然道:
「既然如此,取我剑来。」说毕起身将佛经合上,放在书橱里,不慌不忙地整顿
衣襟。灵花急忙道:「可是主子你有孕在身,怎能与那贼人打斗?」秦丽华淡然
道:「我们就算跑了出去,冰天雪地的也是必死无疑,休要在啰嗦,拿我宝剑来。

  「灵花只得去墙上取下宝剑,递给她道:「主子你可当心点。打不过咱们就
跑。

  千万别硬来。「秦丽华不置可否,提剑来到外面,果然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
子立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头发上衣服上已经落了不少雪。

  秦丽华登时心神大震,虽然此时的赵羽浑身污血,披头散发,与往常英姿飒
爽的样子大不相同,可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毕竟这个男子曾经是那么的让她
牵肠挂肚,让她刻骨铭心。一幕幕往事浮现在脑海里,她娇躯微颤,几乎站立不
住,过了半天才道:「你终于还是来了,这次是来取我性命的吗?也好,我现在
这样活着已经如同行尸走肉,死在你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赵羽却盯着她的肚
子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那老不死的?」秦丽华惨笑着点了点头,轻轻抚摸着
肚子道:「再过不久,孩子就要出世了。」赵羽心如刀割,声音却冷冷地道:
「为什么要为那老不死的生孩子?到底是为什么?你难道不知他是我父亲?」

  秦丽华惨笑道:「你现在才来问,只怕是迟了。」赵羽哽咽道:「也不算迟,
只要你弄死这个孽障,我们还是可以回到从前的。」一行清泪从秦丽华眼中流出,
她擦去泪水道:「你当我是那种只为了自己,就可以杀死亲生孩子的狠毒妇人吗?

  赵羽,没想到我在你心中是这样的人,简直可悲可笑!「赵羽连忙道:「不,
你误会了,杀这个孽障的要求是我提出来的,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谁敢说你
狠毒,我第一个不放过他。「秦丽华转过身道:「你既然不是来杀我,就回去吧,
我们没什么好多说的,这孩子我是一定会生下来的,而且还会抚养他长大成人,
你听好了,我之所以这么做,不是为了他,也不是为你,我只想尽量当好一个合
格的母亲,你如果体谅我,就尽量不要来打搅我们的生活。「赵羽凄然道:「难
道你就不管我了吗?咱们就这样永远老死不相往来?跟我回去吧,我答应让你把
孩子生下来。「秦丽华泪如雨下,忍不住转过头道:「有些事错过就是错过了,
永远没有办法弥补的,既然我已经是你父亲的人,再没有跟第二个男人好的道理,
今生与君无缘,来生再聚吧,这辈子就当我欠你的好不好?「赵羽本来就为蒋英
的事气填满胸,如今他强逼着自己放下骄傲和成见,百般退让,只盼她重新回到
自己身边,谁知秦丽华依旧不买账,连受打击,激动之下气血上涌,哇地一声呕
出一口血来,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连丫鬟灵花都看不过去,赶着要过去扶
他,被秦丽华喝止道:「夜深了,我们回房吧。「灵花见此,只得扶着秦丽华退
回房间,慢慢将房门掩上了。

  谁知房门刚一关上,秦丽华就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蹲在地上捂着嘴大哭起
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干噎,更比那放声大哭来的更厉害。灵花也不知如
何安慰,想着天天忍饥挨饿,衣食无着落,也跟着她哭了起来。

  不言主仆二人如何伤悲,且说外边的赵羽见秦丽华如此绝情,只得从雪地里
站起身来,回到蒋英房间里,只见冯氏仍旧抱着蒋英大哭,一见他过来,连忙道:
「我们主子已经身无分文,你为何还要杀她?」赵羽用白雪抹掉脸上的血浆,露
出真容来,无精打采地对冯氏道:「我不是贼人,贼人已经被我杀了,蒋英没死,
只是吓昏过去了,只管放心吧。」冯氏连忙放下蒋英,拿过蜡烛来往他脸上照了
一照,这才认出赵羽来,连忙跪在地上道:「原来是世子爷,奴才给你请安了。

  「赵羽扶起她道:「怎么现在这儿只有你在,其他人呢?「冯氏一边抹泪一
边将邻水庄的事情都说给他听,最后道:「那些奴才平常得了主子多少好处,如
今一听主子落难,不但不帮,还明偷暗抢,落井下石,奴才实在看不过去,就留
了下来,想着替主子做饭洗衣,毕竟她富贵惯了的人,如何会这些杂务?可是日
子越来越难过,眼见着米缸见了底,过冬棉衣也没有一件,我多次去王府向罗夫
人讨要,可她就是咬牙一分都不给,放出话来让我们主子自谋出路,世子爷你想
想,咱们主子娇花一般的人儿,连厨房都未曾进过,怎么个自谋出路?难不成要
她进青楼做姐儿?可她毕竟是王府的人,要真这么做了,传出去只怕天下耻笑,
世子爷你也绝不会饶了她的性命,因此就这么日日挨着,过一天算一天,好容易
盼的你过来,奴才不得不多说一句,你就是再厌弃她,她也曾经是你的女人,念
着以前的情分,让她好好活下去吧,就算奴才求您了,给你磕头了。「说毕趴在
地上连连磕头。赵羽没想到蒋英还能有这样的忠仆,只得将她扶起道:「所谓患
难见真情,你这样对她,我很高兴。既然如此,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以后邻水庄
的吃穿用度只多不少,不过外面请的丫头们既然不可靠,咱们也就不必再请,省
的再出乱子,我相信你的为人,以后邻水庄就交给你打理,缺什么就跟我说。
「那冯氏未料到赵羽如此痛快就答应下来,嘴里阿弥陀佛念个不停。赵羽又赏了
几两银子,吩咐她找人掩埋尸首,清理血迹。冯氏还嚷着要去报官,毕竟一下死
了三条人命,她其实早就吓坏了。赵羽心知家丑不可外扬,也就阻止了她。

  然而蒋英似乎惊吓过度,醒来后整个人都有些疯癫,每日里躲在房间里紧闭
纱窗房门,怕见外人,疑神疑鬼地总说有人要杀她,别人都不能靠近,一靠近就
惊慌大叫,乱抓乱咬,力大无比又状如疯魔,唯有冯氏才可安抚她的情绪。赵羽
见她如此可怜,也后悔当时怒火攻心做的太绝了一些,只得命人给邻水庄多送衣
食之类的东西安慰。没过多久,秦丽华生下一个白胖小子,孩子随母姓,取名秦
望,母子俩相依度日,倒也与世无争,连吴克善都被瞒在谷里。

  赵羽从此也不再踏入邻水庄半步,只在王府与众女消遣度日,赵彤后来也被
送入多睿王府长住,临走之前,赵彤恶狠狠地对赵羽道:「我恨你,我恨你们所
有人!」赵羽也只得苦笑而已,这算什么?好不容易找到的妹妹,居然成了自己
的仇人。不过多尔衮狠毒了赵羽,连带着对这个女儿也不大喜欢,因此赵彤在睿
王府也是形同软禁,过得还不如查王府。

  岁月如梭,时光冉冉,转眼已是四年过去,时间来到了顺治七年,短短数年
时间,先有哲哲皇太后病逝,后又有多尔衮元妃病逝,连多铎年纪轻轻的也染病
死了,别人倒也罢了,唯独元妃与赵羽相交日久,形同夫妻,让赵羽不胜伤感。

  元妃死前患有严重的天花,女儿丈夫皆不敢靠近,只有赵羽和几个侍女不惧
天花,留在她身边日夜照看,她又向来爱美,见到赵羽就用面纱藏住容颜,不敢
让赵羽看见脸上的麻子。安排完后事之后,只说了句「贱妾能以此残躯侍君左右,
死而无憾。」笑容满面地死在赵羽怀中。

  赵羽接连哭了数日,方才收住情绪,不免感叹人生短暂,算来今年他已经三
十九,快到四十岁了。大儿子赵平长到了九岁,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二女儿赵
音和三女儿婉宁出生相差不过数月,都是七岁多一点,只不过婉宁自小被董鄂家
收养,偶尔回家与罗芸母女相聚,遗憾的是蒋英所生的三儿子没能长大,也是染
上天花医治无效就死了,所幸蔡瑶也生了个小儿子,已经四岁大,取名赵寻,是
这几个儿女之中长的最像赵羽的,因此颇受赵羽喜爱,另外,师嫂何香婉也被他
娶了回来,不久便封侧福晋,一直颇受宠幸。

  这一日秋高气爽,赵平睡的正香,忽然被丫鬟秀珠叫醒,这丫头也才十二三
岁,不过乖巧懂事,因此被楚薇安排过来服侍赵平。赵平不耐烦道:「让我再睡
一会儿。」秀珠笑道:「平少爷,再不起来去请安,大夫人可要生气了。」一听
到母亲生气,赵平只得翻身道:「好了,我起来了,真是烦啊,每天都睡不够。

  「秀珠笑道:「昨晚我劝你少玩一会儿,你偏不听,睡晚了自然就起不来了。
「赵平打着哈欠道:「也是这个理儿,不过每次我想早睡,可偏偏玩到后面就忘
了。

  「其余几个丫鬟见他起来,连忙过来替他洗脸梳头弄了一会儿,赵平已是不
耐烦,推开众人一路往上房走去,引得众丫鬟在后面跟着喊道:「平少爷,腰带
还没系好呢。「赵平一面走一面道:「我自己系,你们别费事了。「说毕一溜烟
跑到楚薇的房间里,正见母亲用早膳,连忙请安道:「额娘早上好啊。「楚薇见
了儿子,连忙招手让他过来,一把搂在怀里道:「如今功课多了,你该养足精神
多睡一会儿才是,这么早过来干嘛?「赵平道:「师傅说当儿子的以孝道为先,
这每天早上请安是必不可少的,我可不敢迟到,叫别人说我不孝。「楚薇听了心
头大乐,左右侍女皆笑道:「平少爷年纪见长,越发懂事了,怨不得大福晋多疼
他一些。「楚薇爱抚着赵平道:「虽说先生教的是正理,但是你也不必太过拘泥
这些繁文缛节,只要心里有额娘,别的都无所谓。「又吩咐左右道:「去把厨房
刚做的肉丸子端来。「赵平听了道:「额娘自己吃吧,我不吃有肥肉的。「楚薇
笑道:「知道你不吃肥肉,我特意吩咐他们不准带一点儿白,你只管放心吧。
「赵平这才道:「那也勉强可吃,上回你们哄我说没肥肉,害我吐了好久,三天
吃不下饭,若是再被我吃出一点腥味儿,定要打死这些不省心的奴才。「楚薇笑
道:「如今咱们家厨房换了一批江浙来的大厨,手艺可比从前的强许多,你只管
放心。「正说,外面有人道:「二小姐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鹅黄色裙袄的七岁女孩蹦了进来,正是赵羽的女儿赵音,
只见她过来拜了一拜,转身就走,楚薇连忙喝道:「你这急急忙忙的要去捣什么
鬼?也不给哥哥打声招呼。」赵音这才站住,回头哼道:「阿玛说明天要带我去
狩猎,我要去准备长弓和马鞍,你们自己吃吧,我已经吃过了。」赵平听了登时
不乐意,急的拉着母亲道:「我求了阿玛好久,他都不愿意带我出去,怎么妹妹
一求他就答应了,我不依。」越说越委屈,一时大哭起来,正好丫鬟端来一盆子
肉丸,他一甩胳膊,登时打翻在地,溅的四处都是。楚薇一边喝骂丫鬟,一边安
慰赵平道:「好孩子,狩猎有什么好?一个不小心就摔下马来,断手断脚的,上
回英亲王的儿子就摔断了腿,至今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咱们是斯文人,别去学那
些粗人。额娘让人给你打造最爱的木马好不好?」赵平放声大哭道:「我不要,
我要跟阿玛去狩猎。凭什么妹妹能去,我就不能去。」赵音却讥笑道:「都九岁
大了,还动不动就哭鼻子,难怪阿玛不喜欢你。

  「一番话如同火上浇油,楚薇大怒道:「没大没小的,谁许你跟长兄如此说
话,这几日没揍你,皮痒了是吗?「赵音做了鬼脸,一扭头跑了。楚薇看的可恨,
对众人道:「你们看看,这二丫头是不是疯魔了,仗着她老子护着,连我都不放
在眼里了。「众人连忙劝道:「二小姐不过是淘气一些,心里还是很是孝顺福晋
的,上回梅园的花儿开了,她是第一个折了花儿送过来的。「楚薇道:「虽说如
此,她到底还是跟他老子一个德性,表面功夫做的比谁都好,私底下却是爱理不
理的。

  「正说着,有人道:「哎呀,这一大清早这么热闹,都在说什么趣事呢,也
给我说来听听。「众人一听声音便知是赵欣来了。楚薇连忙起身笑道:「也没什
么事,就是小孩子吵闹而已。「丫鬟给赵欣掀开帘子,她一边走一边道:「原来
平少爷又哭鼻子了,你可当心点,方才我经过书房的时候,远远看见当家的轿子,
当心他过来问你功课。「赵平正哭的厉害,一听赵欣如此说,连忙打住哭声,一
边抹泪一边走过来对赵欣跪拜道:「平儿给赵姨娘请安。「赵欣拉他起来,又朝
楚薇行了个万福道:「妹妹给姐姐请安。「楚薇命赐坐,丫鬟早端过茶来,赵欣
拉着赵平的手笑道:「好孩子,几日不见,又长高不少,前儿个我听说索尼家的
赫舍里格格生的不错,拉回来给你做老婆好不好?「一席话说的赵平满脸通红,
楚薇连忙道:「他还小,你可别乱点鸳鸯谱啊。

  「赵欣笑道:「这几日亲贵们都忙着联姻呢,偏你一点都不着急。「楚薇不
答,只是道:「妹妹可曾用过早膳,要不就在我这边对付一顿。「赵欣摇头道:
「这几日口味不好,平常只吃一些水果应付着,也是没那个口福,看着大鱼大肉
就反胃。「楚薇笑道:「别是有了,还得请大夫看看才是。「赵欣笑道:「我倒
是想要个孩子,只可惜肚子不争气。「两人聊着天。这里赵平胡乱扒拉几口稀饭
之后,起身对楚薇、赵欣道:「额娘、四姨娘,我吃好了,时候不早,我要去上
课。

  楚薇于是命左右好生看着,叮嘱了许多,赵平一面答应着一面奔向学堂。出
了内院,早有几个小太监候在那边接住,其中一个叫安宝才的笑道:「回大少爷
的话,今儿个不巧,私塾的张先生生了病,已经向老爷告了假,咱们今天不用念
书。」赵平听了心里大喜,嘴上却道:「功课落下许多,回头阿玛问起来,只怕
应付不了。」那安宝才道:「老爷最近兼了内务府的差事,回到家里也是公务繁
忙,你就放心吧。」赵平喜的连声叫好,与众顽童追来追去,翻墙上房,无所不
至。

  后来大家玩起躲猫猫的游戏,赵平负责躲藏,安宝才负责找,他费尽心思想
藏好,竟不知不觉跑到后花园的一处废弃的厢房外,传言此处曾是审问犯事下人
的刑房,拷死过不少太监丫鬟,大白天的都阴气森森,平常人都不敢过来,赵平
心里先还有些害怕,不过他还从未到过此处,眼见着门窗紧锁,蛛网密布,反倒
是生出强烈的好奇心。

  他小心翼翼地翻过围墙,来到窗外,朝里面观望,一应家具都很齐全,除了
蒙上厚厚的灰尘外,与别处毫无异样,他于是翻身进了房间,左翻右找,看看有
没有什么玩具之类的。

  不过都是些空箱子,一无所获,登时泄了气,准备原路返回,然而就在他准
备搬回箱子的时候,发现地上居然铺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板,透过木板的缝隙,
可以隐隐看见下面有光亮传来。赵平心中好奇,将那木板移开,发现下面居然有
个甬道,两边都有油灯点亮。

  他便小心翼翼地走入甬道,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心情激动,似乎发现了个大宝
藏。一直以来,他都想修建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小房间,在里面堆满各种玩具,不
受大人的打搅,不过这计划始终被母亲给阻止了,现在有如此好地方,也算是天
赐之物。

  那甬道还挺长,往下绕了好几圈,刚走到下面,他忽然听到有男女之声传来,
尤其那女子声音似乎饱含无限痛苦和折磨,声音在黝黑的地下来回荡漾,令他惊
恐万状,不由想起此处乃是处刑之所,不知多少人曾死在这里。他下意识就想转
身逃走,可逃出去没多久,好奇心又驱使他原路返回,不过手中却多了一把匕首,
心里觉得有了依靠,安稳了许多。

  他坚持走下甬道,离那女子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来到一间铺满稻草的房间,
那房间没有门,他便悄悄探头往里面张望,只见一个女子躺在草丛里,上半截身
子都被衣服和稻草遮挡住,只露出雪白的下身来,两条长长的大腿正勾在男子的
腰上,拼命往自己身上拉。

  那男子皮肤黝黑,身形壮硕,正匍匐在那女子身上,腰肢一挺一挺的往来冲
撞,发出清脆的啪啪啪声,将那女子原本绵长幽怨的声音撞成一段一段的。

  赵羽看不见两人的面目,只能听见声音,只觉得男女的声音他都十分熟悉,
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的,不过他年纪虽小,却对男女之事已经懂了不少,主要
是曾经偷看过赵羽书房里的春宫图。现在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男人不是父
亲。

  想到这里,他莫名有些生气,毕竟王府的后院平时只允许他、弟弟和父亲这
几个男人出入,别的男人进来就是罪无可赦,此人不但混了进来,还与家里的女
人在这里胡搞乱搞,那更是死罪一条。

  赵平虽然气填满胸,但是还是忍住没有发作,毕竟他十分好奇男女之事到底
是个什么光景,春宫图虽然画的很清楚明白,不过寥寥数笔,与眼前的活春宫相
比还是太简单了一些。想到这里,他继续默默地看着这对男女疯狂地交合着,心
里竟然蠢蠢欲动,莫名觉得口干舌燥。

  但见那个男子双手握住女子的腰肢,低头伸出长长的舌头,舌尖在那乳头上
来回打着圈儿,舔的满是口水,接着双手又握住乳峰,捏的更加高耸起来,猩红
的乳头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男人一口含住乳晕,大口大口啃着,像是在吃一个超大的白面馒头,允吸的
时候发出滋滋的声音,那乳头遭到如此挑逗,更加发硬勃起。

  男人玩弄好一阵之后,忽然将那女子翻过身来,形成跪姿,雪白圆翘的大屁
股正好对着赵平,他睁大了眼睛仔细看,却见那臀缝下面耻丘隆起,粉色的肉缝
清晰可见,更奇特的是,里面还缓缓渗出蛋清一样的透明汁水,在半空拉成一道
细长的银丝。

  男人伸出两根指头插入肉缝里,在里面抠挖一番,不一会就抠挖出更多的汁
水来,引得那女子呻吟声大起,肥嫩的臀部不安分地扭动着,男子嘻嘻一笑,将
那粗长的肉棒放在肉缝之间来回地磨蹭,两片肉唇被他的龟头挤开、合拢、再挤
开、再合拢,反复如此,折磨的那女子伸出一只手来掐那男子,他才将肉棒往前
用力一挺,硕大的龟头登时消失在桃源渗出,只留半截肉棒在外面,那男子仍旧
不甘心,再往里面用力一捅,终于全根而入,爽的女子发出嗯嗯唧唧的声音。

  男子双手扶着女子细细的腰肢,半跪着开始挺动起来,每次插入,都仅剩两
个卵蛋留在外面,每次抽出,都是只剩龟头留在里面,这一进一出,带动蜜穴里
的嫩肉翻进翻出。

  赵平第一次见到如此销魂的场景,方知春宫图画的实在太潦草,与现实相比
简直差距不是一般大,他第一次知道男人的肉棒原来不是白色,女子的蜜穴原来
如此粉红,男女相交原来还可以流出这么多水儿来,看起来像尿又非尿,也不知
是什么玩意,只觉得与想象中的男女交合相比,现实更加淫靡,更加神奇。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呢?赵平想来想去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或许他应该马
上去禀明父母,让他们来处置才对,只要抓住他们,到时候自然就会真相大白。

               第九十三章

  正当赵平准备悄悄撤走,忽然听到那男子长哼一声,在那女子身上不停地打
颤动,像是在打冷颤,良久才停下来,大口喘息。赵平分明看见两人交接处渗出
大量浓稠的白色黏液,肉棒拔出的时候还发出『波』的一声响,蜜穴还没来及的
合拢,里面的嫩肉看的清晰无比,一收一缩像在呼吸,很快就从里面泄出更多的
浓稠物,将那地上的稻草打湿了一大片。

  这一场景再次刷新他的认知,看得长大了嘴连口水留下来也不知道,直到脸
上被虫子叮了一口,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转过身矮着身子,轻手轻脚地外走去。

  他下定决心,只要跑出去,一定告诉父母,让他们招来侍卫,将这两个奸夫
淫妇抓住好好拷问。他迫切想知道这一男一女的身份,但由于角度问题,只能看
见两个人的下半身,也不敢贸然闹起来,只怕那男的恼羞成怒害了自己性命。想
到这里,他走的更快了,心也跟着蓬蓬乱跳,半是紧张半是激动。然而就在这时,
他忽然觉得背后有动静,似乎站着一个人,正要回头观望,突然脑袋被什么东西
猛地撞了一下,只觉天旋地转,两眼一黑,身子软软倒在地上,意识开始逐渐模
糊起来,朦胧之中,他似乎听见一个男子说道:「一刀宰了这小畜生。」然而一
个女子慌忙道:「千万不可,我这里有药,喂他吃下,第二天醒来就什么都忘了。」
两人接着又说了很多话,像是在激烈争吵什么,但赵平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听他
们讲话就像在水底一样,所有语句似乎都走了样,咕噜噜的模糊成一团,只闻其
声不知其意,接着他感觉浑身冰凉像是在落入无底深渊之中,最后只记得有人撬
开他的嘴塞入一粒药丸,然后又是许多清水灌了进来,再之后就彻底没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看见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正疯狂地交合着,摆出公
狗母狗那样的姿势,只是他的眼前似乎有一层黑雾,耳朵里也有棉絮塞着,只能
大约看见赤裸男女的身体轮廓,连声音也是时隐时现,这种情况下面目更加模糊,
他怒火中烧又悲愤莫名,急着想扯开那层黑雾,却始终动弹不得,叫也叫不出声
来,似乎被困在一个永远也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

  那对男女却丝毫不理会他的存在,时而摆出各种姿势来,现在是女子坐在男
子的身上,一上一下的起落,平滑的小腹下面,有一根巨大的肉棒时隐时现。再
之后,那男子忽然站起身来,将女子抱在怀中,不时抛起来又落下去,巨大的肉
棒狠狠地塞进去再拔出来,淫水甩的到处都是,有一滴淫水甚至穿过黑雾,落在
他的脸上,温温的似乎还有热度。

  赵平拼尽全力试图擦去脸上的污秽,却怎么也抹不去,慌乱中睁开了眼睛,
发现自己竟躺在母亲的怀里,此时母亲楚薇正痴痴地看他,眼睛红肿不堪,显然
哭了很长时间,有许多泪水都滴在他脸上。

  此时眼见儿子醒来,楚薇神色一振,由悲变喜,摸着他的脸庞哽咽道:「好
孩子,你可终于醒来了,可把额娘吓死了!」说毕抱着赵平又是一阵哭。赵平忽
然感觉后脑勺一阵剧痛,痛的他头晕目眩,连声哀嚎。楚薇连忙离开他道:「是
额娘不好,碰到你伤口了。」赵平又哭又叫,只是一个劲喊疼。楚薇慌的喝骂左
右道:「都愣着干什么?快去喊当家的过来!」此时赵羽听闻儿子受伤,也推了
许多差事,留在家里陪妻儿,因此很快就赶了过来,其余碧如、赵欣、何香婉、
沈雪、姚珊、蔡瑶、贺馨儿等人也日夜轮流守候,一会儿就挤了一屋子的人。

  楚薇眼见房间里人满为患,只怕影响儿子呼吸,又将诸女赶出来,只留赵羽
和碧如查看病情。

  赵羽见儿子过于疼痛,连忙给他点了睡穴,赵平很快就睡去,只是梦中似乎
依旧咬牙切齿的十分痛苦。这里碧如又拿着赵平的手诊脉,又查看了后脑勺的伤
口,忙了好一会儿才道:「已经恢复了一些,还好这人没下死手,不然孩子就真
没救了,现在性命虽然无忧,但是就怕落下什么毛病来。」楚薇长叹了一口气,
继而冷冷地对赵羽道:「这几日你查出什么来了没有?」

  赵羽正色道:「查出了一些眉目,跟他的安宝才我仔细审问过,他咬定咱们
儿子是从典刑阁的房顶上坠落受伤,可我检查过平儿的伤口,那分明是被人用棍
子从后面打伤。你们想一下,那典刑阁的房顶到地面几乎有四丈高,像他这么大
一点儿的孩子从上面摔下来,又是后脑勺着地,即便不会摔破脑袋,脖子也受不
了,绝无活命的可能,也不知那安宝才为何哄骗我,本来想继续追问的,也不知
他从那里得来的毒药,很快就死了。我又追问别的孩子,其他人都说不知道情况。

  「碧如连忙道:「验过尸没有?那安宝才不过才十岁多一点,竟然有勇气自
尽,肯定背后有人指使,他吃的是什么毒药?「赵羽摇头道:「很简单的砒霜,
大街上都有卖。估计出事后他自知罪过很大,第一时间就服用了,否则砒霜发作
起来也没那么快,不过这小子身为王世孙的陪侍,居然随身带剧毒,现在出事才
发现,想来令人后怕。「楚薇听了勃然变色,对左右喝道:「把罗芸给我叫过来!
「罗芸这些年一直执掌家务,出了事她第一个有责,此时已深知不妙,赶忙进去
拜见。楚薇指着她怒道:「这安宝才是谁给安排进来的?你怎么也不查清楚就把
他指派给平儿?「罗芸满心委屈,又不好与楚薇争辩,只是磕头,旁边的碧如连
忙道:「妹妹可是忘了,她虽然掌管家务,却也可管不到那些太监,我们家的太
监向来都是内务府委派的,妹妹要问的话,还该去问内务府的人。「楚薇听了这
才道:「我也老糊涂了,居然忘了这桩,可是怪罪妹妹了。「于是起身走过去扶
着罗芸起来。这边碧如道:「内务府的太监我们一向都很放心的,毕竟紫禁城里
的太监也是他们委派的,那是给皇上做事,岂敢不用心?太监净身入宫前都查过
祖宗八代,不止我们家用,别的王公也用,如今唯独咱们家闹出这种祸事来,也
不知那个环节出了问题,还得用心查一查。「赵羽冷哼道:「那安宝才服侍平儿
已有两年,要真心下毒手害平儿的话,机会多的是,平儿纵然有几条命也是活不
过来的,我怀疑案发那日他肯定是被人所迫。「楚薇却道:「那也不一定,说不
定安宝才这两年时间都是处心积虑讨好咱们儿子,从而赢得咱们的信任,他才有
机会对平儿下手呢。「赵羽看了楚薇一眼,没说什么,转过头与罗芸道:「这几
日辛苦你了,回去好好歇息吧。「罗芸为了此事已经两日未眠,家里人已经习惯
看着她忙来忙去,就算如此,仍旧不少人抱怨她,唯独赵羽出言安慰,登时感到
十分暖心,不免红了眼圈。

  正说着,赵欣进来道:「你分析来分析去,到底有什么结果没有?」赵羽道:
「那里那么快?既然你说了,我倒要问问你有什么看法?」赵欣道:「还能有什
么看法?平大少爷那伤口我也看过了,分明是武功高强之人所为。」赵羽点头道: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你继续。」赵欣道:「既要打晕一个人又不伤其性命,力
道必须控制的很好,连我都不能轻易做到,毕竟人体很是复杂,稍有不慎就会弄
巧成拙。」刚说完,那边碧如也道:「说的没错,这的确是武功高强之人所为。

  「说毕将一枚染血的针展示给众人看,赵羽奇道:「从何说起?「碧如道:
「方才我尝了一下平儿的血,感觉他似乎被人喂了一种叫忘忧草的药,这种草多
产于云贵湘西的群山峻岭之间,十分珍贵,普通人家听都没听过,更别说拿来用,
只有炼丹方士、采花贼和亡命杀手才爱随身携带,服下后会使人失去一部分记忆,
虽说不是致命,但此药危害匪浅,如果药量掌握不到位,那就会让人失去全部记
忆,成为一个活着的白痴。「楚薇脸色大变,拉着碧如道:「那咱们孩子有没有
危险?「碧如摇头道:「这我也不清楚,只有等平儿醒来后才知道。「正说着,
赵羽道:「你们好好照顾平儿,我去外面布置人手,无论如何,一定要捉住这个
狗杂碎。「楚薇不予理会,看着赵平不停拭泪,碧如连忙劝解安慰。

  这边赵羽来到书房,对左右道:「传周培公、左向明过来回话。」这几日两
个人都知道赵羽的大儿子出了事,也就没有回家过夜,都在外院客房住着,随时
等候召见。通过数年相处,赵羽发现那周培公无论学问和谋略都是不错,于是将
他推荐给顺治,现担任六品内院供奉官,位分看起来虽然有些低,却能参与到国
事之中,是赵羽插入多尔衮集团的一颗钉子,他本来叫周昌,字培功,赵羽觉得
培功更好听,从不叫他名字,长此下来,他的真名却被人都忘了。

  左向明则已经升为王府长史官,戴三品花翎,两个人一文一武,是赵羽的左
膀右臂。此时两人进来,在堂前行礼,赵羽扶起二人道:「我叫你们办的事,已
经办的如何了?」周培公正色道:「回世子爷的话,四川那边已经有了回音,青
城派在当年确实已经被王爷剿灭殆尽,如今新成立的青城派本分老实,只是一味
修真炼丹,不再参与江湖纷争,也并无不法之事。另外崆峒派掌门佟晓涵突然暴
病身亡,他儿子佟紫宸继任掌门之位,也是安分守己,掀不起大风浪,如今与咱
们为敌的只有云南的点苍派,听说也是不久前换了掌门,新任掌门叫顾显臣,武
功十分了得,我们派去的探子都没回来,只怕已经遭了毒手。」赵羽听了心头一
惊,当年他与顾显臣交过手,只能说稍占上风,背心还中了他一掌,要不是周云
逸救的及时,差点命归黄泉,可谓印象深刻,如今时隔多年,对方显然还会继续
修炼武功,而自己忙于政事,武功早已停滞不前,现在估计是打不过了。于是又
问道:「那顾显臣到底是什么来历,你打听清楚了没有?」周培公道:「据探子
讲,连点苍派的人都不知他的来历,现在唯有一个夫人,芳名沈雨。」赵羽听了
更是心中一惊,当年沈雨被赵欣用长剑从背后刺穿胸膛,就算后来被顾显臣救走,
只怕也是九死一生,多少年都没听到她的消息,没想到她没死,还当了顾显臣的
夫人,这可真是冤家路窄。赵平遇袭一事,赵羽首先怀疑的就是点苍派下的毒手,
只是不知对方为何没下死手。

  左向明很少见赵羽脸色如此沉重,心中很是不服气,大声道:「属下倒想会
会这个顾显臣,就凭他区区一个点苍派就敢跟我们王府对抗?实在是自不量力,
请世子下令,属下立刻带人去踩平了那点苍山。」周培公连忙道:「左长史忙于
习武,难怪对此事有所不知,如今云贵一带还未纳入咱们大清版图,那桂端王之
子朱由榔自称前明正朔,年号永历,已经盘踞多年,咱们要是带大队人马贸然前
去,还没到点苍山就会遇到二十万明军,此行万万不可。」赵羽惊讶道:「这几
年明军屡屡惨败,已成不了气候,前儿个我听孔有德等人还在朝堂上吹嘘半年平
南,怎会突然间又多了二十万人?你莫非是记错了?」周培公笑道:「没有记错,
属下先前听到这消息也是惊疑不定,后来经过反复确认,确确实实有这么多人,
那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四人原本都是张献忠部下,如今投靠南明后,
在西南一带蛊惑人心,招兵买马,全国各处投奔的人络绎不绝,恭顺王太过轻敌,
只怕要吃亏,咱们要不要将此消息告诉朝廷,不然到时候只怕会损失惨重。」赵
羽摇头道:「不必去告诉,而且就算你说了也没用,这几年打仗打的顺风顺水,
个个都当自己是百胜将军,就算一万张嘴去劝也没用,总归是要吃过亏才会好。」
说完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要灭点苍派,必须先灭掉孙可望等人,西南
多山,只怕战事迁延日久,培功有什么妙计?

  尽管说来。「周培公道:「世子爷若是想尽快平定云贵,那就必须要选经验
丰富的良将一员,豪格、多铎这些老将已经死了,阿济格又正在受罚,属下推荐
一人,可以担当此任,只怕世子爷信不过他。「赵羽笑道:「说来听听。「周培
公道:「吴三桂!此人自入关以来,就没打过几场仗,一直被多尔衮押在锦州窝
着,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孔有德、尚可喜等同僚率兵驰骋四方,建功立业,早就急
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旦咱们松开他头上的镣铐,这人一定如猛虎下山,
所向披靡,就算孙可望兵力雄厚,也不过是泥腿子那套招数,绝对打不过吴三桂
的关宁铁骑。

  「赵羽听了登时笑了起来,从桌子上拿出一叠厚厚的文书,嘻嘻道:「这都
是吴三桂写给我的书信,这几年他一直坚持写信,明面上虽然都是问候说辞,但
我一直很是清楚,他早就想离开锦州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一直盼着我能帮他一把,
如今时机看来已经到了。「左向明见此道:「恕奴才斗胆,这话题扯的太远,远
水救不了近火,如今大少爷居然在王府被贼人袭击,也该拿出办法尽早捉拿贼人
才是,否则人心惶惶,咱们做奴才的也失职。「赵羽神色凝重起来,冷哼道:
「不得不说,咱们家只怕是出了内奸。如果没有内应的话,武功再高强的人也在
王府里躲不了多久就会败露,这是其中一点,还有另外一点,贼人潜藏多时,必
定所图很大,他没必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打晕才九岁的孩童,一定是平儿在玩
耍的时候,撞见了贼人的秘密,逼得他不得不出手,现在他只怕早就逃的远远的,
等风声过后还会再回来的。「周培公道:「世子爷所言甚是,不过就算他现在已
经逃的无影无踪,但咱们该找还是得找,就算找不到也要给贼人压力,让他不敢
在轻易出现。「赵羽听了点头道:「也罢,明日城门落锁以后,我就下令搜检全
城,恢复宵禁,这次由向明亲自领队,切忌不可过度扰民,重点捉拿云贵口音的
可疑人员,培功则去联络吴三桂,让他做好出兵的准备,退下吧,好好准备差事,
千万别再出错闹出乱子来。「左、周二人领命,恭敬退了出来。

  二人出了大门以后,左向明忽然对周培公道:「周老弟,你我共事多年,我
有个疑问想请教一下,不知当讲不当讲。」周培公拱手道:「左兄但讲无妨。」
左向明看看左右无人,悄声贴过去道:「你说多尔衮堂堂摄政王,掌管天下大事,
比皇帝还威风,他这么一个人物,对群臣勋贵平常都是颐气指使,杀伐决断,唯
独对咱们世子爷言听计从,事事请教,乖顺的像个孙子,这是何道理?」周培公
听了脸色大变,连忙止住了左向明的话头,拱手恭敬道:「摄政王爷心胸宽广,
从谏如流,我们世子爷英明神武,高瞻远瞩,摄政王爷心如明镜,对我们世子爷
青睐有加,可谓当今太平盛世的将相和,左长史可千万别听信别人谣言。

  「左向明被他这番说辞弄的哑口无言,心想文人果然是文人,张口就来,也
不嫌肉麻。两人不欢而散。

  再说睿王府里,多尔衮赤红着眼听完周培公的吩咐以后,挥手让人将他送了
出去,又命人将刚林传了进来,问道:「本王让你找的大夫可有着落了?」刚林
连忙道:「回主子的话,人是找到了,就是一个游方道士,他说要治疗蛊毒不难,
就是风险很大,弄不好……的话,只怕有性命之忧。」多尔衮摇头叹息道:「这
些年来,咱们搜遍全国,看过无数次大夫,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把握的,就算有
性命之忧,本王也认了。」刚林连忙跪在地上抽泣道:「主子万不可如此,您是
万民之所系,大清之根本,怎能为了治病而甘冒奇险,若是有个好歹,奴才担待
不起!」多尔衮愤然起身道:「怎么不能冒险?病不在你身上,你能理解本王的
痛苦和感受?本王被那赵羽耍弄了整整四年,每个月都要委曲求全讨要解药,本
王已经受够了!你不用再劝了,纵然是粉身碎骨,也要试他一试!」刚林见拦不
住,只得沉吟道:「既是主子已经打定注意,我们当从长计议才是。」多尔衮冷
哼道:「那是当然,无论这次解毒成不成功,本王也要将他满门抄斩。若是侥幸
能活着,本王要亲眼看着侩子手将他一刀一刀活剐了!」刚林连忙讨好道:「主
子福大命大,多少艰难困苦都走过来了,这次必定逢凶化吉,一定能亲眼看着那
逆贼死于非命,奴才提前贺喜主子除此逆贼!」多尔衮不置可否,他心里卷起滔
天巨浪,毕竟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赌博,赌注就是自己的性命,赌赢了他
再无后顾之忧,会立刻废了顺治,临朝称帝,赌输了就是万丈深渊,不可想象,
想到这里他对刚林道:「那游方道士到底有么有这个本事,你查清楚了没有?别
是又一个骗吃骗喝的。」刚林连忙道:「这么大的事情,奴才不敢不慎重,他家
祖宗八代都都被奴才翻出来细细查过,看起来没什么问题,至于他的本事,奴才
特意下了蛊虫给几个下人让他治,也都被他治好了,看起来能力也没问题,只是
主子身上蛊虫很不一般,他也没有百分百把握。」多尔衮听了心头一松,沉吟道:
「很好,你办事很得力,挑个好日子,本王要亲自会会他,若真能治好本王的病,
就算是裂土封王,本王也会答应你。」刚林听了喜之不尽,连连叩首。

  且说赵平在半梦半醒之间躺了半月之久才彻底清醒过来,对当天发生的事果
然忘的一干二净。楚薇见他身子无恙,这才放了心,也就不再多追问,还严令各
处不许提起,以免头疼再次发作。从此之后,越发溺爱,连赵羽教训几句也要拼
命回护。

  赵平得了母亲的溺爱,连私塾也不愿去了,只说看书就头疼,写字就手疼,
楚薇生怕旧病复发,也都由着他,那教书先生也乐的清闲,随他胡闹去。这一日
与众顽童玩累了,突然生出一种无聊感来,对四岁的弟弟赵寻道:「父亲书房里
有好多插画书,你去偷几本出来,咱们看完了还放回去。」赵寻吓得连声道:
「我可不敢,哥哥要看的话自己去找。」赵平冷笑道:「如今他又不在家,你怕
什么,胆小鬼一个,待我拿出来之后,你可别想看上一眼。」说毕壮着胆子来到
上书房。那赵寻生怕事发后连累自己,吓得赶紧回了蔡瑶那边。

  赵平不是第一次偷书看,很快就溜了进去,从书架里很快找到了他最爱的几
本书。《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金瓶梅》《西厢记》《搜神记》
《春宫图》等等,不过他最爱看上面的插画,对大段的文字并不理会。没过多久,
这些书都被他翻了个遍,越看越无聊,也就想寻一些新书来看,不过这里的书早
都被他翻遍了,一时半刻也弄不到新鲜玩意,找了半天,忽然发现书柜下面一个
木盒子,被钥匙锁住,试来试去怎么也打不开,最后他找来一个棍子,将那钥匙
用力一撬,终于打开了木盒子,果然见里面躺着一本《阴阳和合诀》随手翻了一
翻,不禁大喜,只见此书插图良多,画技精湛,比那春宫图描绘的更加精细,连
文字也意外地很有意思,多是教男女采战之术。

  赵平越看越喜欢,一篇一篇翻过去,只见那插图上美女如云,有妩媚的,有
端庄的,有害羞的,有骄傲的,神色不一,但她们都臣服在一个骨瘦如柴的老道
身下,这老道獐头鼠目,形容猥琐,唯一出众的就是那根硕大的肉棒,龟头大如
鸡蛋,肉棒青筋鼓起,如老树盘根。仅此而已,却不知为何能征服这些仙子一样
的人,有的仙子扶着古松,撅着屁股被他从后面抱住任意耸动,有的在溪边石头
上仰躺着,被他扛着两条美腿,肉棒顶入肥美的蜜穴。更有仙子趴着被两个老道
前后夹击,前面美唇含入肉棒,后面美穴同样也是插入肉棒,两坨巨大的乳房垂
下来,似乎还在摇晃。

  赵平觉得真是开了眼界,越看越入迷,不知不觉忘了时间。直到听到外面丫
鬟找寻他的声音,这才连忙收了书,重新放入盒子里。不过钥匙已经被他弄坏了,
他勉强贴上,尽力恢复原状,其实毫无效果,不过掩耳盗铃,聊作安慰。

  出了书房之后,只见秀珠道:「原来在这里,叫我们一阵好找,大福晋和老
爷去上香了,罗姨娘叫你到她那儿吃中午饭呢。」赵平不喜欢罗芸,沉声道:
「我不去罗姨娘那边,她整天就喜欢教训我,还是去沈姨娘那边。」秀珠道:
「也好,不过去了沈姨娘你可别再调皮,上回打烂了她的青花瓷,害我们受了罗
姨娘数落。若是再调皮,以后再不许你去。」赵平连忙点头道:「知道了。我保
证不动她屋里的东西。」说毕与丫鬟们进了沈雪的房间。

  沈雪正要用膳,见他来了便道:「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这里都是糕点,你怕
是不爱吃。」赵平笑道:「不过随便填肚子,姨娘何必费心?」他心里惦记着
《阴阳和合决》胡乱扒拉几下就要走,沈雪却道:「中午就在这儿睡一会儿吧,
别乱跑了,外头太阳大,仔细受热。」赵平看了半日书,的确有些疲倦了,也就
躺在沈雪的床上睡了起来。

  朦朦胧胧之中忽然见一个老道对他道:「九岁就能看懂本道所著文章,孺子
可教也。」说毕飘然而去,再看时,有许多仙子一般的人物出现在眼前,当真是
美不胜收,莺莺燕燕。赵平不胜惶恐,连忙弯腰作揖道:「各位姐姐好,敢问此
间是何处?我竟不知如何闯入,扰了姐姐们的兴致,真是罪过。」一个粉衣仙女
笑道:「此间为大真境,公子有缘来此,我们必定好好侍奉。

  「赵平疑惑道:「大真境?「粉衣仙女笑道:「世间万物皆为虚,唯有本心
为真,此间乃世上最真最实的所在,故此名为大真境。「赵平似有所悟,正要接
着问,那仙女已然不见,他四处寻觅,但见此处桃花千里,花溪纵横。各处鲜花
繁重,接连天际,远远看见一道门横在路中间,走过去打开一看,登时吓了一大
跳,只见天地变色,白骨累累,血流成河,秃鹫乌鸦乱叫,种种不祥,连忙回身
要走,却已不见了门,慌乱之间,忽见一支军队远远过来,那为首将领瞅见他之
后,发出阵阵怪叫,持戈试马冲过来,赵平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奔跑,那里跑的
过,眼见要被那骑马之人追上,忽然那粉衣仙子过来拉着他道:「公子误闯太虚
境,快随我回去。「赵平跟着粉衣仙子一阵乱跑,终于找到一扇门,穿过去之后,
仍旧是先前的繁花似锦,再不见半点血雨腥风,那骑马之人也没了踪迹。

  赵平喘息道:「方才那地方为何如此凄惨?」粉衣仙子道:「公子不可再乱
走,留在此间不是更好?」赵平见那仙子貌美如花,心神荡漾,握住她的手道:
「多谢仙子救命之恩。」那仙子盈盈一笑,犹如春风拂面,赵平正看的发痴,她
却忽然宽衣解带起来,最后脱的一丝不挂。

  但见她肌肤吹弹可破,乳峰浑圆陡峭,细腰盈盈一握,美腿细长。赵平心神
荡漾,不知不觉也开始脱起衣服来,与那仙子搂在一处,张嘴吻了上去,只觉香
甜怡人。

  两人吻了好一阵,赵平这才起身,却陡然发现这仙子竟不是别人,而是沈雪
沈姨娘,他心中有些慌乱,正要起身逃走,却见沈雪搂着他道:「好孩子,你怕
什么,姨娘教你如何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赵平心中惶恐,只推拒了几下,却
被沈雪一楼,整个人都陷入暖玉温香里,反倒觉得异常刺激,说话间,只觉肉棒
被沈姨娘握住,一直拉到那蜜汁盈盈的肉缝前,他本能地往前一挺,细小雪白的
肉棒一下捅了进去,只觉里面温热紧密异常,真的妙不可言。沈雪长叹一声笑道:
「傻孩子,愣着干什么,快动一动。」赵平依言耸动起来,小小肉棒一进一出,
偶尔还滑了出来,沈雪都会温柔地用手重新扶好。

  赵平第一次知道男女之乐,真个快活似神仙,两只手不停地抓着沈雪的奶子,
不时还张口含住奶头允吸起来,脑海里忽然想起在春宫图里的种种姿势,也学着
里面将沈雪反转过身,此时沈雪正好背对着赵平,肥美圆厚异常宽大的大屁股在
他扭来扭去,这种诱惑无法容忍,赵平看得性起,一脸扎进沈雪的硕大极品肥臀
上,把整个脸都埋了进去,常常舌头伸出,从嫩菊舔到嫩穴。

  赵平越来越受不了,他的小脸与大磨盘的翘臀相比,十分渺小,好丰满,好
有弹性,手感好的不像话,臀肉异常结实肥厚,一阵阵肉香弥漫在赵平的嘴边,
引逗的他疯狂的把舌头在不着边际几乎把头能埋进去的大腚上到处乱啃乱舔乱吸,
在洁白光滑的圆大磨盘上留下了自己口水。赵平的舌头疯狂在沈雪肥美的蜜穴里
搅动着,花溪里的淫水如同琼浆玉露,两手也不闲着,在两瓣大肥腚上使劲揉搓,
挤压,转着圈各种方向揉着,手段之熟悉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竟不知不觉开
始运用起阴阳和合诀里的招式来。他的舌头变的是如此的灵活,舔到了各个方向
角落,只一会儿,沈雪的花溪就开始一阵阵收缩,喷射出大股大股的淫水。

  就在这个时候,赵平觉得是时候,再次将肉棒塞了进去,只觉沈雪花径又深
又紧,密道紧紧的允吸着肉棒,顶头的花心被龟头一顶,吐出几点露水,快速收
缩着,吸吮着,赵平爽的神魂剧颤,使出了水磨工夫,一点一点研磨着,旋转着,
让花心越来越紧密的包裹着肉棒,让女人的大屁股越来越使劲的顶着他的腹部,
看着将温柔如水的沈姨娘被征服在胯下,赵平紧紧捏着丰厚肥腻的臀肉,有生以
来从没有如此扬眉吐气的成就感。

  赵平运用书里的知识开始慢慢磨,尽管他对这些知识还是一知半解,不过生
搬硬套就是,渐渐的,原本细小的肉棒却奇迹般地长大了许多,变成硬得如如烧
红的烙铁一般的怪物,对面前圆大肥臀一次次刺入,一次次带出同样滚热滚热的
水花,荡气回肠,翻江倒海。

  就像烧红的烙铁插入黄油一样,原本肥腻的女体肌肉被插得不断痉挛,翻腾,
变形,抽搐,平时端庄秀丽的姨娘竟然变成了另一幅面孔,撅着肥腚的女子发出
竭斯底里的浪叫,同时不断打着冷颤,简直要晕过去了,可每次又被一股股更有
力粗暴的抽击打的死去活来,一次次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时间一点点流逝,赵
平却是越战越勇,啪啪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原先高耸如山峰般的硕臀此时
已经被一点点压下去,越来越无力的支撑着,在这持久的攻击下不断带出一蓬蓬
水花,肥腻白皙丰满的娇躯像蛇一样扭来扭去,一次又一次承受着足以丧失意识
的抽插。

  沈雪早就由哭泣转为喘息,由喘息转为呻吟,由呻吟转为大喊,由大喊转为
声嘶力竭,突然又开始全身乱振,大泄特泄,像雌兽一样嘶吼着,水多的直接从
交合处喷射出来,喷的赵平一身,整个人脑海里一片空白。

  实在是爽的灵魂都颤抖,两个人同时这么搂着,感受着,突然赵平把沈雪翻
过来,重重吻上去,良久之后唇分,赵平猛然发现眼前之人又变成了赵欣,只见
赵欣更加狂野,用双手双脚紧紧箍他这幼小的身躯,就像藤缠着树一样,更像一
条大白鱼上压着一只小黄虾,两只莲藕般洁白细嫩的小手放肆的从背部滑下到腰
部,然后猛地揉着男孩的屁股,使劲揉搓着,向自己下方按压着,似乎要把这小
男孩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手指翻花,把小小的身子拽起又按下去,两个人的大腿
完全搅在一起,一方特别细长,另一方却特别短小,然后剧烈的摩擦在一起,把
大白腿擦的通红一片,赵欣又抬起两条与上面小男人相比长的不成比例的大长腿,
脚趾纠结着,分开来又合拢,大腿根部异常有力的夹着小男人的腰,将可爱的白
嫩脚丫伸到天上去。赵平脑子里一片混沌,只有刺激、快感引导着他往前冲刺着,
不管不问了。

  陡然之间,他忽然被赵欣一把推到在地,仰面朝天,只见美艳的赵姨娘将秀
发一甩,扶着他的粗壮的肉棒猛地坐了下去,两个人同时发出一阵满足的呻吟。

               第九十四章

  炎炎夏日,蝉鸣声声,沈雪与众丫鬟围在一起穿针引线,不时与众人讨论一
下针法技巧,一只大花猫慵懒地匍匐在她脚下,只是偶尔抬头打量一下,接着又
呼呼大睡。正在此时,只听躺在里间卧房的赵平喃喃地说道:「沈姨娘,你可真
美啊!」众丫鬟听了痴痴发笑,沈雪也是俏脸通红,众人走进去看,发现他还在
呼呼大睡,不禁诧异道:「这孩子梦里还夸赞人呢?」

  沈雪的丫鬟桂花于是叫醒赵平,打趣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跟我们
听听。」赵平揉了揉眼睛,回想梦中之事,满心羞愧,尤其见到沈雪后,更是无
地自容,翻身便往外面跑,众人喊他也不应,笑道:「这孩子魔怔了,别是做了
什么噩梦。」

  一路跑下来,赵平只觉跨间冰冰凉凉的十分难受,还当是尿床,心里空落落
像是犯了天大的错。不一会儿,他跑回自己的房间,丫鬟秀珠见了连忙道:「你
这睡的可真舒服,太阳都快下山了才知道起来,晚上又该不想入睡了。」赵平红
着脸不答,一路来到更衣间,寻找更换衣服。秀珠进来正要说什么,被他推出去
关上门道:「我自己换,你不用管。」秀珠与其他几个丫头都觉得诧异,纷纷道:
「今儿个怪了,怎么自己换起衣服来了?你自己会弄吗?」赵平在里面道:「当
然会了,这次很不用你们来服侍。」众丫鬟嘻嘻一笑,守在门口猜测道:「少爷
莫非是受了什么刺激?」赵平却在里面犯了难,望着十几个大衣柜不知从何下手,
现在只找到一堆褂子,却不知裤子在那个阁子里,只得出言相问,秀珠在门外答
道:「东面墙第二个柜子上面第三个阁子就是。」赵平勉强找到了,却发现换个
衣裤原来也不简单,解那腰带十分费力,并不像梦中那样随手就落,忙了好一会
儿搞得满头大汗才勉强换好,已累的气喘如牛,纵然如此,那衣带也系歪了,衣
服的扣子也没弄好,整个人流里流气的像是街头青皮。

  出来后被众丫头笑了许久,又重新给他整理了一番才罢。秀珠笑道:「今儿
个你是咋了?」赵平涨红了脸一句也不说,倒在床上蒙头就谁,秀珠去收拾他换
下来的衣裤,却发现腥臭难当,裤裆被浓稠黏液打湿好大一片,她今年虽然才十
二岁,已经初晓男女之事,当即羞的俏脸通红,勉强稳定心神,装着不知道。

  且说赵羽明知王府之中藏有内奸,却又毫无线索,心乱如麻,接连数天召集
管各房管事问话,然而一点收获也没有,除了方彦之外,他还在各处都安插了许
多丫鬟作为探子,严密监控各房夫人的举动,众人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迄今却一点消息都没有,那内奸藏匿之深,令人为之胆寒。一日不除他就睡不稳。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找来碧如商量道:「内贼不除,你我终日不得安宁,
该当如何是好?」碧如沉吟道:「你只怕已经有了主意,还故意来问我。」赵羽
连忙道:「事关生死存亡的大事,不得不破例一次,我想用元神去查看内贼,你
偏又不依。」碧如凝重道:「元神出窍凶险万分,万一你有个什么好歹,叫我该
怎么办?内贼是该尽快除去,可是你也没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还是想想别的办
法吧。」赵羽叹息道:「别的办法都用过了,可一点线索也没有。一想到那贼人
还可能靠着内应潜回来,我这心里火急火燎的,现在已经顾不得许多,若是真遇
到什么危险,那也是定数,我也只能认命,你们只管好好活着便是。」碧如见他
如此,忍不住泪光盈盈,连忙捂住他的嘴道:「好好的你可别说这些丧气话,你
凡事都喜欢往坏处想,会不会根本没有什么内应,只不过贼人偶然闯进来,随手
打倒了平儿也未可知。」赵羽摇头道:「你不是不知道王府禁卫森严,就算是武
林高手也绝难闯入,要说没有内应很难让人相信。」碧如又道:「或许是那些丫
头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要真是贼人出现在府中,平儿只怕很难活命。」赵
羽点头道:「这话倒也还在理,往年我们搜检王府的时候,就遇到不少奴才偷拿
主子财物的,不过这一切都是猜测,但愿如你所说吧。」碧如道:「既然如此,
我们就来了大搜检,只要查出藏有违禁器具,严刑拷问,不怕不招。」赵羽摇头
道:「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们纵然有也不可能让你搜出来,此法不妥,反倒
搞的人心惶惶,我的意思还是冒险试一下,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护法,纵然有什么
危险也能化解,我会安心不少。」说毕他轻轻搂着碧如,温柔地看着她,碧如长
叹道:「既然你坚持这样做,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咱们必须定个日子,让家人都
以为你出去了,一旦感到不舒服,就马上停下来,千万别冒险好吗?」赵羽松了
一口气道:「这就对了。不过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引诱那内贼出来。」当下二
人细细商量对策,不提。

  不久,赵羽奉召去蓟州督造皇陵,碧如也随同前往,扬言半年才能归来,赵
欣、蔡瑶、沈雪等人百般不舍,偷偷打扮成亲兵随赵羽前往蓟州,赵羽劝不住,
只得随她们闹了,家里一下少了许多人,只有楚薇、罗芸仍然留在家里打理家务。

  然而除了碧如外,别人都不知道赵羽其实以寻猎为名,偷偷从蓟州返回北京,
夜里其实住在离王府不远的客栈里,只等夜深人静后,他便坐在炕上渐渐入定,
催动元神离体,幽灵一般返回王府,在亭台楼阁之间来回探索,希图发现可疑目
标。原本他计划让碧如护法,然而没料到赵欣等人死皮赖脸跟过来,也就只得让
碧如去安抚她们,自己一个随从也不曾带。

  就这样连着监视数夜,王府里却依旧没有任何异常,下人们按部就班打扫庭
院,服侍主子,罗芸依旧照料家务,核算账本,楚薇照顾孩子,浇花剪叶,没有
任何动静。

  赵羽为了不漏过任何细节,对王府里的每个人每件事都不放过,连她们睡觉
时都会检查,可整座王府安静的一点动静也没有。目前唯一让他觉得有些不对的
是楚薇的丫头采莲,这丫头的魂胎居然发绿,而不是正常的发青。目前赵羽在元
神出窍之后,眼神能穿过肉体看见人的魂胎,之所以叫魂胎,是因为活人未死,
魂魄如胎盘一般寄存肉体内,只有肉身死亡之后,那魂胎才脱离肉体,舒展开来
成为魂魄,这个时候的魂魄发出的光芒强过魂胎十倍,赵羽的元神还很脆弱,遇
见魂魄只能逃之夭夭。还好天子脚下别的没有,唯独阳气十足,赵羽的元神倒也
没遇见什么可怕的东西。

  不过只要是女子,映入他眼帘的魂胎都是发青或者淡蓝,而男子的魂胎则是
隐隐发黄,只有太监这种不男不女的人才会发绿。难不成采莲是个太监?赵羽心
中奇怪,也不可能啊,他认识采莲这么年,早已侍过寝,她是男是女赵羽自然非
常清楚。长时间的元神出窍十分耗费精元,一个时辰时间相当和十几个女子同时
行房,赵羽一无所获却心有不甘,只是再坚持下去的话只怕会元神受损,严重的
可能变成白痴,想到这里他不得不收回元神,醒来时已经五更时分,只觉浑身疲
惫的不能动弹,犹如挑着数百斤石头走了几十里山路,他一口气睡了整整两天才
醒过来。还好碧如不放心他,及时赶过来,要不客栈掌柜还以为客人已经死在里
面。

  赵羽醒来后饿的不行,一个人吃掉十几盘菜,酒足饭饱后,他才对碧如道:
「有没有女人的的魂胎是绿的?」碧如想了想道:「有好几种可能,一是严重上
火,阳气外冲,只是如果烧到连魂胎都变了色,那离死就不远了,还有则是孕妇
怀了男胎,青黄交加,元神眼里看起来自然就是绿的,其他可能也不是没有,我
暂时还想不出来。」

  赵羽道:「那采莲看起来既不像是上火,更不可能怀孕,这倒是奇怪了,看
样子我得回去好好查一查。」碧如道:「最近你没临幸过她?」赵羽摇头道:
「我这段时间虽然有留宿过楚薇的房间,可让她过来侍寝的时候,她总是推三阻
四,如此想来,难不成她怀了孕却瞒着别人?当真可恶!!」赵羽想不明白,采
莲看起来挺老实的一个丫头,平日最是胆小,竟然也敢背着他与别的男子胡来,
难不成她就是那个内奸?都说人不可貌相,实在让人惊叹。

  想到这里,赵羽又仔细回忆与采莲接触的一些往事,发觉最近几个月,她总
是回避自己,连面也见的少,越想越可疑,越想越可恨,碧如连忙劝解道:「你
别听风就是雨,万一冤枉了她可就铸成大错。毕竟她是楚妹妹的侍女,如果真出
了什么事,连带着楚妹妹也有责任。」赵羽愤然起身道:「她要真没什么事瞒着
我,自然一切都好说,此番回去若是被我查实,定然叫她后悔做人!」翌日,赵
羽以身子不适为由请辞督造皇陵一职,顺治于是温言问候,下旨另选他人。赵羽
便回到王府,接连歇息数日,这才将采莲招过来道:「最近身子可好?」采莲道:
「蒙主子牵挂,一切都很好。」赵羽沉吟道:「最近我见你面色不好,只怕生了
什么隐疾,应该好好调养才是,别到时候病重了才治,那就为时已晚。」采莲不
知赵羽何意,连声道:「奴才并无不适。」赵羽笑道:「有些病可能你是感觉不
到的。我走南闯北许多年,虽说算不上妙手回神,但一些小病还是能看的,你过
来,让我替你把把脉。」采莲脸色一变,很快又恢复如初,在地上拜了一拜道:
「奴才贱命一条,何须劳动主子亲自来诊脉,既是主子怀疑奴才身上染病,只需
去找个大夫来看看便是。」赵羽见她推拒,越发可疑,冷哼道:「怎么?如今我
说的话你也不愿意听了?」采莲连忙跪在地上道:「奴才万万不敢,只是最近月
事污身,主子身子尊贵,万不可让奴才污了你的身子。」赵羽怒道:「胡说八道!
既是月事来了,我又未曾让你侍寝,不过把脉而已,你扯这些没用的干嘛?」正
闹着,楚薇忽然过来道:「什么事发那么大脾气?」赵羽心中不悦,这个时候偏
偏她来了,便将缘由说给楚薇听了,楚薇笑道:「多大一点儿事,巴巴的把她叫
过来原来是看病,我看她气色好着呢,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你要是不放心,我让
太医再给她诊断诊断,也值得你发脾气?我命人给你裁剪的锦袍已经做好了,你
过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赵羽沉吟道:「改日再说吧,我今年打算给她亲自把
脉,你不必再多说。」回头一看采莲,只见她已经退了出去,心下大怒,连声道:
「谁让你走的,赶紧给我回来!」那采莲浑若听不见,疾步而走,赵羽一把推开
阻挡在面前楚薇,赶忙追了出去,四处找了一圈,那里还有人影儿?气的赵羽浑
身打颤,回身指着楚薇道:「你好大的胆子!」楚薇跪在地上抽泣道:「夫君为
何如此发怒?」赵羽厉声道:「那采莲是不是怀了野种?你还敢替她遮瞒?给我
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楚薇道:「从来没有的事!采莲她一向规规矩矩,
从不敢逾越本分,夫君从何处听信谣言,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针对我。」赵羽喝
道:「住嘴!既是心中无愧,方才为何不让我替她诊脉?你们两个分明是蛇鼠一
窝!合起来蒙骗我,她也不想想,就凭她也能逃出王府?」正说着,有丫鬟过来
道:「启禀主子,外面周培公有要事向主子汇报。」赵羽冷哼道:「让他等着,
待我料理完家事再去找他。」说毕喝命左右道:「把罗芸给我叫来!」

  赵羽这么一闹,一时惊动众女,纷纷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眼见楚薇泪流
满面,赵羽脸色铁青,分明是两夫妻吵架,纷纷过来劝架,赵羽却对罗芸道:
「你去发动所有人,今日就是刮地三尺,也要把采莲这丫头给我找到。」罗芸领
命而去,然而全府上下找遍了,也没发现采莲的踪迹,守门的侍卫也没见过采莲
出入,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赵羽不信,拉上碧如一起寻找,花间草丛、假山楼
阁搜遍,连房顶都没放过,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正忙乱之中,有丫鬟来报:「那周培公在外面等的急了,放话说世子爷再不
去见,他就要舍身闯进来。」赵羽没好气道:「这小子越发大胆了。」只得暂时
放弃寻常,来到书房。周培公果然急的脸色都变了,见到赵羽连忙道:「世子爷,
大事不好,多尔衮那边出事了。」赵羽听了心里也是一惊,连声道:「他能出什
么事?」周培公道:「前几日多尔衮以狩猎为名去了北古口,属下怕出什么事,
于是派人一直严密监控,结果还真出事了,据探子报,多尔衮的中军大营突然增
了三倍兵力,不少太医进进出出,似乎患了重病,他的弟弟阿济格也连夜赶了过
去,似乎发生了大事。」赵羽心里一惊,连忙道:「太后那边什么反应?」

  周培公道:「太后只怕还不知道此事。不过属下还有重要事情要报,多尔衮
此次出巡并不简单,还刻意召见了许多蒙古王公大臣,我们王爷也去了。」赵羽
听了脸色登时一变,拉着周培公的衣襟道:「你说什么,我父亲也去见了多尔衮?

  你可打听仔细了?「周培公第一次见赵羽如此惊慌,连忙道:「如此大事,
属下怎敢胡说?「赵羽长叹一声,脸色渐渐恢复往日的平和,沉吟道:「看来他
这次是赌上性命了。「周培公道:「世子不必忧心,幸好前几日吴三桂的关宁军
已经出发,不日将路过京城,有了这支军队做靠山,谁也不敢拿咱们怎么样?
「赵羽不以为然道:「吴三桂此人狡诈多端,并不可信,我并不指望他,幸好如
今护军营在咱们手里,倒也不怕多尔衮闹出什么花样来。「周培公道:「虽然如
此,咱们还得万分小心,如果多尔衮真是病重,倒也不足为惧,唯独那阿济格嚣
张跋扈,手握两白旗大军,只怕会成为第二个摄政王,他可没多尔衮那么听话,
如今之计,还是得请世子去宫里走上一趟,向太后和皇上陈说利害,趁早免了阿
济格的军权。「赵羽沉吟道:「也罢,事不宜迟,我这就去紫禁城一趟,你和左
向明一起给我看好了王府,只许进不许出。「周培公不解道:「好好的为何突然
要封锁王府。

  「赵羽道:「如今内奸我已经查到了,只是还没抓住,在我回来之前,你千
万别让任何人逃出王府。任何敢有硬闯关卡的人,一概格杀勿论。「周培公肃然
领命,转身就走了。

  赵羽于是换了朝褂,急急忙忙地进了慈宁宫,将多尔衮的事与太后讲了,恰
好顺治也在慈宁宫,母子两个听闻多尔衮病重的消息,十分高兴,毕竟多尔衮掌
权许多年,早已成为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尤其顺治如今已十
二岁,那亲政掌权之心日益浓烈,一见机会来了,更是嚷着要发动亲征,亲手摘
下多尔衮的脑袋。幸好太后老成持重,阻止了皇帝的疯狂想法。太后道:「如今
驻扎在丰台的两百旗数万精兵仍旧效忠多尔衮,多尔衮一死,膝下无子,必定将
军权交给他弟弟阿济格,此人虽然看起来嚣张跋扈,倒也比他哥哥更好对付,万
不可轻启战端。」顺治道:「那依皇额娘的看法,该当如何处置?」太后道:
「阿济格性子暴烈,动不动就殴打百官,连皇族子弟也经常被他教训,若是让他
当摄政王,满朝文武都会不服,在人心上面,我们胜算很大,不过若是让两白旗
大军倒戈听从咱们的号令,也还困难,毕竟多尔衮积威甚久,门生故吏遍天下,
想短时间扳倒也还很难。」顺治听了道:「额娘说的很对,更重要的是,多尔衮
到底死没死呢?

  赵卿家可曾打听清楚?若是他没死的话,咱们这么一弄反倒打草惊蛇,只怕
朕的皇位也保不住。「赵羽连忙道:「回禀皇上,多尔衮只要有性命之忧,必定
严加封锁消息,臣只能说他现在是生死未卜,并不敢做任何保证,只是机会稍纵
即逝,若不抓紧时间夺权,任凭阿济格坐稳摄政王的位置,咱们这许多年的苦心
经营就会化为泡影。

  「太后道:「赵卿家所言甚是,不过夺取军权之事还是太过冒险,两百旗那
些骄兵悍将从来只认旗主,皇上的圣旨对他们起的作用很小,弄的不好就是一场
大兵变。「顺治道:「那皇额娘有什么好的法子?「太后笑道:「皇帝如今已长
大了,有些事情该自己做主了,这是你的江山,当然该有你来定夺。

  顺治还从未见太后如此对他说话,一时还真有点不适应,毕竟平日他都是听
别人的主意,似乎人人都能当他的师父,没想到骤然间太后让他做如此重大的决
定,真是又紧张又刺激,更对母亲的作为有些感动,于是对着母亲拜了一拜。

  接着顺治红着脸激动地说道:「如此一来,咱们必须赌上全部家当,奋力一
博,朕这个傀儡皇帝已经当了五年之久,纵然是粉身碎骨,朕也不想再看谁的脸
色行事,这一次,朕要做回真正的天下之主。」说毕又道:「赵卿家接旨。」赵
羽连忙跪下道:「臣在!」顺治道:「即日起,朕封你为靖远大将军、护军营统
领、领侍卫内大臣,镇压乱党,平定京畿重地,敢有抗命者,杀无赦。」赵羽凛
然受命。多年以来他当御前侍卫与皇帝朝夕相处,早就建立了深厚感情。

  顺治将他扶起来来道:「朕和额娘的性命都在你手里,万望你不负众望。」

  赵羽连忙道:「皇上如此信任,臣岂敢不用心?」顺治笑道:「还是你说话
靠谱,朕平常委托大臣办一点小事,动不动就粉身碎骨,说的惊心动魄,仿佛要
赴汤蹈火一般。」太后也笑道:「皇帝说的没错,真正有本事的人是不会过于夸
耀自己的。」赵羽道:「承蒙太后、皇上厚赞,只是臣有一事不得不说。」顺治
道:「难道你有什么为难处?尽管说出来,朕看看能否帮你解决。」赵羽道:
「臣的父王与多尔衮勾连日久,臣曾经多次劝解无效,只怕他做出傻事来。」太
后听了变色道:「果真如此?没想到哥哥竟然如此荒唐!如果他执迷不悟,你也
大可不必念什么父子情份,一并将他拿下。」顺治也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
为了国家大局,赵卿家万不可愚孝。」赵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也就不再多说什
么,领命出了紫禁城。

  然而后来他想想觉得此事十分为难,他虽然被任命为靖远大将军,但手下仅
有护军营三千兵力,而且这三千兵力只有一千人拿的出手,毕竟另外两千人还得
守护皇宫。而丰台两白旗的兵员多达三万,而且还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他这一千
人虽然都是满蒙精锐,想要击败这三万人实在是无异于痴人说梦。不过皇命难违,
第二天他干脆一个兵也没带,只身前往两白旗的大营里宣读圣旨。

  两白旗的官兵果然个个都是桀骜不驯,等他读完圣旨后笑道:「我说这位钦
差,你怕是脑子糊涂了,谁不知道咱们只听从摄政王的号令,你还是赶紧滚回去,
小心咱们拔了你的皮,自己小命不保不说,还辱了皇上的脸面。」赵羽沉声道:
「咱是奉了皇上的圣旨,不得不如此,敢问各位,如何才能让你们听从皇上的调
遣呢。」为首一个将官笑道:「要咱们听皇上的调遣,除非摄政王死了,可惜他
老人家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就突然死了呢。你还是回去告诉皇上,让他乖乖的,
别惹怒了大伙儿,否则杀入皇宫去,他连皇帝都当不成!」赵羽冷笑道:「我要
是告诉你们,多尔衮已经死了呢?你们难道还要再忠于他?」这番话立刻惹的群
情汹涌,「好家伙,敢咒咱们王爷短命,你八成是不想活了吧。」「竟敢对摄政
王如此无礼,你就算是皇帝的红人,老子也要让你屁股开花。」众人越说越来气,
终于猛地一拥而上,试图将赵羽扑倒,谁知赵羽身法极快,忽东忽西,来回折腾
了数圈,硬是连衣角都碰不到。有人擦着汗水大骂道:「兀那汉子,有种别东躲
西藏的,咱们堂堂正正的较量一番。」赵羽嘻嘻笑道:「论打架我是从来不怕的,
不过我得提一个条件,若是你们都败在我手里,那得听我调遣。」现场有三十多
个将官,其中不乏许多沙场好手,听他如此说,不免义愤填膺道:「好大的口气,
你一个人居然想打败咱们这许多人,真是不自量力。」

  赵羽冷哼道:「少废话,答应还是不答应?」众人听了议论纷纷,许多人道:
「既是如此,我们也得提个条件。」赵羽笑道:「什么条件?」众人道:「你是
钦差,要是打死了你,朝廷势必不会轻易饶过咱们,你须在生死薄上画押,就算
被人打死,也得认命。」赵羽听了大笑道:「那是当然,只要你们能兑现诺言,
我签字画押又何妨?

  「说毕坦然走过去,拿了毛笔在手,在生死薄上签上姓名。众官兵大喜,摩
拳擦掌,纷纷涌来。

  赵羽笑道:「来的好!」运起紫灵神功,双掌隐隐发红,待众人离的近了,
当胸向前拍出,气劲排山倒海一般涌出,平地如同挂起一阵大风,吹的众官兵惨
叫一声,纷纷倒地,滚做一团。他还算留了一些余地,否则有人会当场经脉尽断
而死。有人大声呼喊道:「我不服,你竟然会使妖法。」赵羽苦笑道:「这明明
是内功心法,怎么是妖法?」那人道:「我不管,我们平常打架都是拳头对拳头,
腿对腿,哪有你这样搞什么内功心法。」赵羽笑道:「也罢,我不用内功,只用
拳脚。」垂头丧气的官兵听了登时士气又高涨起来,毕竟他们自以为拳脚功夫已
经无人能敌。有人还摸着胯间腰刀跃跃欲试,想着趁机一刀劈去,结果了这个狂
妄小子的性命。很快,众官兵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发声喊再次冲了过来。

  赵羽果然不再用内力,拳拳到肉,速度极快,一个闪身就打趴了十几个官兵,
其余官兵又涌过来,他腿脚如风,对面还没看清楚招式,脸上就挨了一脚,整个
人直愣愣地被踢飞,半边脸都肿胀起来,只听霹雳吧啦一阵乱响,不过一会儿功
夫,地面上全躺满了人,有些骨折了,有些被打昏了头,一个个哀声连连,赵羽
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道:「服不服?」众官兵哀声道:「这位官爷,我们服
了,别再打了,原本宣旨的都是太监,我们还当你是公公来者,谁知你原来是位
爷。」

  赵羽冷哼道:「少废话,从此以后还听不听皇上的调遣?」众人连忙点头道:
「听,当然听了,只要皇上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正说着,忽然有人道:「且慢,
各位兄弟,是谁把你们打成这样?」赵羽一看,来者正是阿济格好友尼堪,此人
也是皇亲国戚,受封敬谨亲王,多次与阿济格出征在外,因此向来是他跟班。

  赵羽见了笑道:「原来是三爷来了,你不是陪同摄政王狩猎古北口吗?怎么
这么快就回来了?」尼堪向来与赵羽不和,冷笑道:「管你什么事?你不在宫里
好好护卫皇上,来咱们两白旗做什么?这些兄弟都是你打伤的?」赵羽拿出圣旨
道:「当然是传圣旨了,我可告诉你,如今这两白旗大营已经归属皇上直管,没
别人什么事了,你要识趣的话,赶紧离开这里,否则皇上追究起来,你可没什么
好果子吃。」尼堪不信,从赵羽手中夺过圣旨来看了看道:「这有悖常理,这两
白旗向来归属摄政王统管,什么时候成了皇上的禁军?」赵羽见他怀里鼓囊囊的,
想必是阿济格的手札,也趁他不注意抢了过来,尼堪十分恼怒,却拿赵羽一点办
法也没有,毕竟他跟个猴子一样,身法十分灵巧,忽东忽西的根本抓他不到,反
惹的地上的官兵嗤牙咧嘴地笑了起来。

  赵羽拿过手札看了一看,果然是阿济格的手札,只见上面公然写着多尔衮已
经重病身亡,他号召两白旗的将士拥戴他为新的摄政王。赵羽也不藏着瞒着,拿
出手札念给众官兵听,念完之后又道:「两白旗的各位好汉,你们是要跟着混世
魔王阿济格走,还是跟着咱们皇上走?」众官兵听闻多尔衮已死,一下失去主心
骨,方才又被赵羽教训一番,都认为他是好汉,也就齐声道:「当然是跟着皇上
走。」尼堪气的大骂道:「你们这帮混账东西,阿济格主子曾经是如何待你们的,
你们都忘了?」众人轰然笑道:「尼堪主子别提了,阿济格主子抽在咱们身上的
鞭伤还没好呢,既然摄政王爷归天,咱们是朝廷的兵,当然跟着朝廷走。」尼堪
见事情不谐,只得灰溜溜地回去告诉阿济格,免不了被他痛骂一番,差点还挨了
鞭子。尼堪还劝阿济格既然没了两白旗的支持,就别再做梦当摄政王了,他那里
听得进去,率领多尔衮狩猎的一千兵马,一路逼向北京城,打算硬逼着顺治承认
他为新的摄政王。顺治大怒,即命赵羽率领两白旗、护军营的兵马在京郊迎战阿
济格。

  两白旗归顺的消息让原本徘徊观望的各方终于认清了当前形势,许多王公大
臣第一时间向顺治宣誓效忠,还带上自己的兵马过来助阵。赵羽手下的兵马一时
超过五万,阿济格只有一千兵力,但他似乎一点也不害怕,不停鼓动士兵拿下北
京,追随他的尼堪、吴克善等人眼见大势已去,才不愿意跟着他送死,纷纷丢下
他跑了,别人都逃的顺顺利利,唯独吴克善的人马一直被赵羽追击,吴克善又怒
又恨道:「这逆子看来下了决心要弑父。」想到这里反而不跑了,毕竟他只有这
一匹马,而每个追兵都带了两匹马轮换骑,于是下马对追兵道:「逆子既然要弑
父,就让他过来吧!本王倒要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为首一员大将道:「世子
爷军务繁忙,不能亲自过来,还请王爷一路走好!」吴克善认识这个人,他是赵
羽从南方带来的护院左向明,不由愤恨道:「逆子不敢来见本王,是觉得弑父心
中有愧吗?」左向明笑道:「王爷这就错了,世子爷从来不曾认为你是他的生父!

  他让我带话给你,本来上次已经饶了你一命,谁知现在你又跟多尔衮混在一
起。

  他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吴克善还要说什么,左向明已经打马过来,挺枪
一刺,吴克善年事已高,又跑了许多路,此时又累又喘,根本毫无反抗能力,刹
那间锋利的枪头穿过吴克善的胸膛,登时扎了一个好大窟窿,吴克善不可置信地
捂着胸口,嘴里大口大口地鲜血喷洒着,轰然倒在地上,左右侍从爬过来大哭。

  左向明回头冷然道:「世子爷吩咐过,一个不留!都给我杀!」于是吴克善
的随从刹那间被杀的一干二净,连马也不放过。天上下起小雨来,吴克善眼角也
跟着湿润起来,死前那一瞬间,他回忆起赵羽小时候的乖顺模样,咿呀学语,多
么可爱,又想起秦丽华和蒋英,忍不住泪如雨下,最后长叹一声,终于闭上了双
眼。

  此次事件后,阿济格被生擒,关在宗人府大牢里看守。吴克善不幸在乱军中
被杀,顺治下令按亲王礼厚葬。太后、海兰珠、赵彤等前往祭奠,几个女人哭的
撕心裂肺,唯独赵羽以军务繁忙为由没有参与葬礼,并且还下令不许媳妇、儿女
前去。海兰珠对此更加伤心,哭的晕倒过去,在床上躺了许久也没能康复,赵羽
前去探望,总被她赶了出来。母子两个的情分越来越淡薄。赵羽早料到无法挽回,
只得命人好生伺候。

  没多久,顺治下旨,赵羽继承查礼克图亲王爵位,世袭罔替,成为铁帽子王
成员之一。又赏赐良田、房宅、银两无数,赵羽主动解除兵权,除去靖远大将军
名号,只担任领侍卫内大臣,享有自由出入宫禁的特殊待遇。顺治和太后见他丝
毫不贪权恋权,更加器重,加封楚薇为王妃、长子赵平为世子,二女儿赵音为和
硕格格,三子赵寻为镇国将军。

  终于,赵羽摆脱了世子身份,成为了实实在在的铁帽子王爷。查王府接连数
日举行了盛大的庆祝典礼,终日宾客盈门,迎来送往,就在大家欢天喜地的庆祝
的时候,碧如拉着喝的有些高的赵羽道:「采莲找到了。」

  赵羽登时酒醒了一半,拉着碧如道:「在何处找到的?快带她来见本王。」

  碧如叹息道:「人已经死了,尸体就埋在后院中,还是辛者库的奴才铲草的
时候发现有根手指露出来。」赵羽连忙拉着碧如来到僻静处道:「死了多长时间
了?

  「碧如道:「说来也奇怪,采莲的尸体高度腐烂,已经有好几个月了。「赵
羽登时吃了一惊:「不对啊,明明几天前她还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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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五章

  碧如的话让赵羽实在不敢相信,他决定去看看采莲的尸首。碧如道:「你最
好别去,实在是太臭了,我已经让人在周围烧了许多松柏枝叶除臭,还是掩盖不
住那气味。」一边说一边邹着眉头干呕起来。赵羽摇头道:「不亲眼看看,我实
在不能放心。」于是回房换下丧服,来到后园的角落处,这里平时无人打理,人
迹罕至,要不是众奴才为了庆祝赵羽登上王位,也没人过来打扫。赵羽过来时,
周围果然烧了许多松柏,烟熏雾绕的,一切看起来都是朦朦胧胧,空气中夹杂着
松柏特有刺激气味,纵然如此,离的近了之后,那恶臭味还是扑面而来,赵羽忍
不住捂住鼻子,后来发现这样不管用,还使出了闭气功。

  此时采莲的尸身已经被披人披上毯子,赵羽揭开来只看了个大概,早已面目
全非,难以辨认,不过头上的钗环倒也完好,赵羽一眼就认了出来,毕竟这是自
己赏给她侍寝的礼物。他心里难受,转过身对碧如道:「你就凭这些钗环认出她
是采莲?」碧如点了点头道:「没错,不过身高体型也差不离。不是她还能有谁?

  「赵羽回想几天前见到的采莲,她也是这身打扮,看不出与这尸首有任何区
别。

  他叹道:「到底那个才是真的采莲,我有点糊涂了。若说她已经死了,尸首
不可能腐烂的这么快,若说她没死,可眼前的尸体又是谁?」碧如想了想道:
「莫不是有人杀死采莲后,假扮她的容貌在王府里来去自如?」赵羽点头道:
「有这个可能,不过即便是易容术出神入化,可是声音、身高、生活习惯那是轻
易模仿不了的,熟悉她的人一眼就会分辨真假,楚薇与采莲朝夕相处八年有余,
怎么可能认不出来?」碧如不答。赵羽却越想越可疑,回头吩咐左右道:「来人
啊,把你们的王妃给本王请来。」说完赵羽心里一阵恶寒,楚薇才刚刚当上王妃,
难不成转眼自己就要废了她?自己不久前才杀了吴克善,与母亲的情分几乎断了,
难道夫妻情分也要就此终结?

  这那里有半点当上王爷的喜庆色彩,这简直是众叛亲离啊。赵羽的心猛然缩
了一下,他自以为很是坚强,许多苦痛都经历过了,早已百折不饶,然而现在他
才忽然发觉,内心依旧脆弱的再禁不起半点折腾。想到这里,他连忙拦住众人道:
「罢了,过几日再说吧。」碧如也跟着劝道:「没错,今天是你当上亲王的好日
子,我本来都不想来搅扰你的兴致,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提。咱们还是先压下
此事,过几日再说。」赵羽拉住她的手,深情地道:「可惜你不是我的王妃。」
碧如吓得连忙捂住他的嘴道:「可是喝多了,尽说酒话。」拉着赵羽往外面走,
下人们问道:「主子,这尸体当如何处理?一直摆在这里只怕会有野猫野狗来咬。」
赵羽怅然道:「她也曾服侍过我一场,这事交给方彦亲自去办,尸首拉到外面火
化了,棺材要用好的进行厚葬,再请法师摆水陆道场超度。」说到这里只觉心里
痛的不行,以至于泣不成声,碧如也跟着落泪,吩咐相关人等不许透露出去,只
说庆典过后再做理会。

  吴克善因为是蒙古人,所以向来不讲究什么服丧三年之说,赵羽更不会对他
有太多哀思,因此家中所有人只穿了七日孝服,又换回平常时候的装扮,照旧迎
来送往置办庆典。

  翌日,赵羽换上亲王吉服,楚薇也画了浓厚的正妆,换上王妃装束,两人携
着赵平、赵音、赵寻三个孩子,乘着大轿出府,一路来到乾清宫谢恩,顺治接连
除了多尔衮、阿济格这两个心腹大患,高兴的连续几日都睡不着觉,见到赵羽这
个有功之臣后更是高兴的无以复加,在御花园赐宴款待,楚薇则去了慈宁宫拜谢
太后。

  当日宴散后,顺治又拉着赵羽去了尚书房说话,赵羽道:「多尔衮既然死了,
皇上如何处置他的后事和家人?」顺治冷哼道:「朕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他的
家人也一并诛灭,可是皇额娘说他党羽众多,若是处置太过,只怕激起变故来,
反倒要追封他为皇帝,连他的元妃也追封为皇后。朕心里别扭的很,不知该不该
这样做?赵卿家你评评理。」赵羽心下了然,笑道:「太后这样做不过是权宜之
计,多尔衮的确是党羽众多,这些人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平时却看不出
来,咱们都蒙在谷里,如果追封他为皇帝,大臣们必定有一番争论,那反对的不
一定都是忠臣,但支持的一定都是他的心腹党羽,咱们就借着此事让那些党羽浮
出水面,以后好做一并减除,再说皇上是天子,天子既然能把荣耀赠给臣子,事
后也可以立刻收回来,说起来皇上一点损失也没有。」顺治听了这番话大赞道:
「原来如此,赵卿家分析的可真是入木三分,皇额娘心里怎么想的竟比朕这个做
儿子的还清楚,朕有时候都忍不住在想,皇额娘到底是宠你多一点,还是宠朕多
一点。」赵羽听了脸色大变,连忙跪在地上道:「皇上此话臣可担当不起。」顺
治冷哼道:「你既然知道担当不起就对了,只是男女大防,不可不慎,尽管皇额
娘是你的亲姑妈,那也要分个尺度,这些年你往慈宁宫跑动的也频繁了一些,以
后赵卿家有什么事只须来乾清宫,不必再去慈宁宫。」赵羽听了心下骇然,先还
只当顺治发现了他跟太后的丑事,瞬间杀意笼罩心头,只等顺治给他定罪,他就
会不顾一切宰了他,这个距离他很有把握一击而定,生死关头,一瞬间他连掩盖
罪行,逃跑路线都想好了,后来见顺治只是勒令他不许再去慈宁宫,神态也只是
严肃而已,看起来并没有抓着什么实际的把柄,他没必要冒此大险行刺,也就渐
渐收起了杀意。

  不过他武功高强,满腔杀意隐藏的十分妥当,看起来只是诚惶诚恐地跪在地
上道:「皇上所言甚是,臣听了如梦初醒,受益匪浅,从此后必定谨守臣子本分。

  「顺治见他如此顺从,与多尔衮的跋扈比起来简直就是大大的忠臣,心中满
意的同时,也怀疑自己想多了,有些愧疚地扶起他来道:「朕这是为你好,你可
别在心里埋怨朕,眼瞅着朕马上要大婚了,将来也会娶更多的妃子,这后宫重地
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出入,不单是你,别的皇亲国戚也是如此,历朝历代也
都是这个规矩,你如今也是亲王了,那王府后院也都是你的家眷,你也不愿意外
面男子随意闯入吧,咱们君臣将心比心。「赵羽心里一惊,沉声道:「不知皇后
之位皇上可有属意?「顺治叹道:「朕的婚事皇额娘不是已经定好了吗,就是你
的妹妹孟古青,朕记得她还有一个汉名叫赵彤。「赵羽道:「这个臣已经知晓,
就是皇上自己有没有看中的姑娘?「顺治意外地看了赵羽一眼道:「你这是何意?

  朕在深宫不得外出,满眼都是宫女奴才,上那里去见别家姑娘?怎么?你是
觉得自己妹妹不妥,配不上皇后之位?「赵羽点头道:「正是如此,臣那妹子性
格倨傲,在家时就有些骄横跋扈,进宫后只怕更加目中无人,只怕触犯皇上,惹
下大祸来,当年多尔衮指婚的时候,臣就百般反对,无奈太后已经答应下来,断
然没有悔婚的道理,臣只怕委屈了皇上。「顺治听了此话十分意外,毕竟赵彤若
是当了皇后,赵羽的地位就更加水涨船高,别家求都求不来,他反倒说这些丧气
话,迟疑道:「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仅仅是谦逊还是掏心窝子的实话?「赵
羽连忙道:「臣句句都是实话,若是可以的话,臣绝不想让赵彤进宫服侍皇上,
无论那一点,她都配不上大清皇后这个尊位,不但不能服侍皇上,只怕还会惹你
生气。「顺治登时大怒,厉声道:「好一个多尔衮,如此恶女也敢拉来给朕配婚!

  说毕又摇头叹息道:「如今国书已下,说什么都迟了,朕若亲政也必须成婚,
否则有失众望。你这妹妹入宫以后若是有所收敛,朕可以忍耐,若是依旧我行我
素,将来你可别怪朕手段歹毒。」赵羽连忙道:「说起来臣与此女也没有多少兄
妹之情,皇上随意处置她便是,不必担心臣的感受。」赵彤种种作为很让赵羽看
不顺眼。甚至有些后悔将她从青楼赎出来,这根本就是一个搅家精。他提前给顺
治提了个醒,以免日后赵彤惹出祸事来牵连自己。

  顺治点头道:「如此便好,家务咱们理清了,再说说国事,如今西南未定,
先前多尔衮派遣吴三桂去平定西南,如今大军已快到京城,你觉得吴三桂此人如
何?」赵羽道:「臣观此人打仗还行,不过别的对他了解也不多。」接下来顺治
又问了他许多治国方略,赵羽也说了很多自己的看法,眼看天色不早,顺治这才
命赵羽打道回府。

  赵羽出宫的时候,正好碰见索尼、岳乐、鳌拜、遏必隆、苏克萨哈一干人迎
面走来,这些人一听多尔衮倒台,顺治掌权在即,立刻联名对多尔衮展开猛烈的
弹劾,说的多尔衮就像毫无人性的恶魔一般,甚至连早年阿巴亥的事也被翻了出
来,认为多尔衮眼看母亲被杀却毫无悲伤之色,实在是禽兽不如。骂的越是狠毒,
顺治就越是高兴,没过多久,这几人都成了顺治的心腹大臣。赵羽却不以为意,
当初多尔衮权势滔天的时候,这些人却默然无语,等人死后才上书弹劾,岂不是
太晚了些?

  不过索尼等人却对赵羽恭敬有加,毕竟他现在顺治跟前的红人,又是新封亲
王,威权赫赫,无人可比,这些人有送女儿过来当妾的,有送房子的,有来成为
亲家的,搞的赵羽不胜其烦,如今在乾清宫的门外遇到,自然又是一番说辞,吵
嚷好一会儿才各自道别。

  且说赵平被封世子以后,往常悠闲的好日子就一去不复返,楚薇对他要求也
越来越严,不但重新让他上私塾读书,还让他学一些拳棒基础,玩的时间越来越
少,十分苦闷,却又无人可诉,闲下来本想去书房继续看书解闷,谁知赵羽却日
夜呆在书房里不出来,也不知在做什么,赵平畏惧父亲,寻常避之不及,那敢还
去打扰他?只得铩羽而归,心中对那几本书更加牵挂。

  这一日在外院习武归来,不免浑身臭汗,油腻腻的十分不舒服,他正想吩咐
人去烧水洗澡,谁知房中丫鬟均不在,只有秀珠迎了出来,赵平不悦道:「其他
人呢,怎么只有你在家里?」秀珠笑道:「二小姐从河里钓了一条好大的鱼,她
们都跑去看热闹,我担心你回来找不到人,所以留在家里。」赵平一边脱衣服一
边道:「我这妹子越来越不像话,哪有女孩抛头露面去钓鱼的道理?看人家笑话。」
秀珠笑道:「你倒是个爷们,可惜连家门口都难以迈出去。」赵平摇头道:「快
别提这事了,上回饶余贝勒的孙儿约我骑马,他也不过只带了五六个随从,我一
出门就有二十个人跟着,人家还当我胆小怕事,以后有了好玩之处,也不再叫我。」
秀珠笑道:「王妃还不是为你安全作想,上回那事情可把她吓坏了,如今你头上
还疼不?」赵平摸了摸头道:「疼倒是不疼了,天一热就发痒。」秀珠道:「去
澡房好好洗洗就不痒了,只可惜宝珠她们不在,也没人服侍你洗澡。」赵平拉着
秀珠道:「好姐姐,既然她们都不在,你帮我洗一洗,现在我有了习武的功课,
被师父逼着耍了一上午的棍棒,身上出了臭汗,黏黏的脏死了。」

  秀珠推脱不过,只得带他来到澡房,命小丫鬟打来热水,调好水温,服侍赵
平便脱去衣服,这孩子故意猛地跃进澡盆,溅的水花四溢,连秀珠身上也都湿了。

  急的她连忙道:「这可是我新衣服,才穿一会儿就被你弄脏了,以后再不服
侍你洗澡了。」赵平见她恼了,连忙拉住她道:「这衣服才值几个钱,回头我让
人送你五六件新款的,你过来好好给擦擦背。」秀珠听了,只得去拿了毛巾,一
边擦着后背一边道:「就知道说大话,上回许诺给凝香一根金簪子,结果一个月
过去了,你可有拿出手来?既拿不出来,又何必让人白等,让那些丫头说你只会
吹牛。

  「赵平红了脸道:「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家虽然有钱,可母亲从不让我乱花,
那金簪子我还以为就几两银子的事情,谁知去外面一打听价格,原来上好的要一
百五十两银子,我藏的私房钱也只有一百两,给她买了我就成了穷光蛋。「秀珠
笑道:「看你以后还敢随便许诺给别人东西?我是老实人一个,你给不给都不打
紧,别人可不这么想。「赵平回过头握住她的手道:「好姐姐,还是你最知心。
「秀珠脸色一红,低头道:「你知道就好,如今你已经被封为世子,将来可是要
继承王爵的,王妃对你期望很大,难免管的比往日严厉一些,你心里可别有怨言,
大家也都指望着你给二小姐,四少爷做榜样呢。

  赵平感叹道:「我当然知道,不然早就闹翻了,有时候还真羡慕四弟,他不
用继承王爵,做什么都无所谓,只管吃好喝好玩好,我却要天天受苦,早上别人
都在睡觉,我却要去私塾做功课,做不好还要挨先生戒尺,下午还要去耍枪弄棒,
累的半死回来还要写字。」秀珠听他如此说,心里也觉可怜,搂着他的头道:
「好可怜见的,你这几日都晒黑了许多,不过精气神比往日好一些。」赵平含泪
道:「要不是听你们说我曾被贼人暗害过,我才不会去学武呢。」

  赵平脑袋被秀珠搂着,一股女儿香钻入鼻内,心里不由一荡,想起在父亲书
房里看的春宫图以及往日做的春梦,有些口干舌燥,一双手按捺不住,回身抱着
秀珠亲吻起来。

  秀珠见他如此,也是情动不已,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接吻,生涩地回应着对方,
说起来是接吻,其实不过是舔舔嘴皮子。赵平见她不怎么反抗,胆子也就大了起
来,那一双手深入女孩儿的衣衫,握住胸前微微隆起的乳鸽,反复揉搓。秀珠红
着脸推开他道:「少爷,这样可不好。」

  赵平笑道:「那怎样才好,趁着她们都没回来,你替我好好洗一洗。」秀珠
道:「那也好,先说好你不许乱动。」赵平点头笑道:「我绝对不动。」话音刚
落,一双手搂着秀珠猛地往澡盆里拉,女孩儿一个不防,失去重心,整个身子都
栽倒在澡盆之中,一时浑身湿透,十分狼狈。

  费了好一会功夫才挣扎着爬起来,赵平搂着她道:「咱们两个也学别人洗个
鸳鸯浴。」秀珠吓得连忙向左右张望,紧张道:「那可不行,她们要是回来撞见
了,闹到王妃那儿去,你倒是没事,我只怕会被王妃处死也说不定。」赵平听了
冷哼道:「你怕什么,现在没别人,就算有人回来了,我们也能听见,机会难得,
好姐姐,你就依了我吧,要是母亲要怪罪你,我第一个不答应。」秀珠与赵平相
处日久,早已暗生情愫,平时人多眼杂,也就忍耐下来,现在好不容易遇到独处
机会,又是豆蔻年华,年轻心热,喜欢一个人就巴不得掏心窝子,现在又是这副
光景,只得低下头任由赵平施为。

  赵平见她不再反抗,喜的抓耳挠腮,一面好姐姐叫个不停,一面替她脱去衣
衫,不一会儿就落得一丝不挂,两个人只是赤身相贴都觉得无比销魂。赵平迫不
及待地将手摸向女孩儿的私密处,刚一接触只觉温热难当,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
秀珠紧张之下双腿并拢,少女有力的胯子将他的贼手夹的紧紧的,丝毫不能动弹,
连抽出来都不行。

  赵平见此连忙安慰她道:「别紧张,我只摸一下。」秀珠这才微微放松了力
道,邹眉道:「别这样,我总觉得怪怪的不好。」赵平笑道:「怕什么?母亲将
你放在我房里,早晚是我的人。」

  说毕手上一用力,那手指就进入一个紧密炙热的所在,心中诧异不已,于是
加大力道来回揉搓,竭力让手指进入更深处。

  秀珠初经人事,虽是指头也觉疼痛难道,不觉掉下泪珠儿来,委屈道:「轻
一点,好疼。」赵平怜悯之心大起,连忙抽出手来,扶着女孩儿从水中站起来,
一双眼使劲儿往那肉缝儿瞧,只觉此物与书上所绘相差甚大,不过细细一道粉红
窄缝,也并无毛发。殊不知书上描绘的都是成年女子的阴唇,秀珠今年也才十二,
那里有什么毛发可寻?秀珠被他如此观看,羞涩的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
进去,下意识要去寻衣裳披上,赵平那里容她得成,抱住她道:「容我好好看看,
当真美妙至极。」于是低头凑了过去,反复张望,细细打量那阴唇嫩芽,耻丘微
微隆起,肉唇初现,嫩芽儿藏匿其间,时隐时现,恰如含苞待放的蓓蕾,将开未
开,欲绽未绽,只要赵平的手指微微一触碰,立刻敏感地闭合起来,就像含羞草
一样。

  赵平看的性起,忽然张口将那耻丘含住,就像在啃一个大白面馒头一般,惊
的秀珠尖叫了一声,同时下身扭来扭去,拼力想摆脱男孩的嘴侵袭,只可惜这种
动作不但没能摆脱赵平的掌控,反而使嫩穴与嘴唇磨来磨去有了奇异的快感。赵
平伸出双手固定住女孩儿的腰,伸出舌头反复舔舐,舌尖弯起来如同钩子一般,
分开肉唇,陷入蜜缝,同时鼻子里一股异味扑来,既不是芬芳,更不是恶臭,而
是女孩儿身上特有的一股气味,道不明说不白,只是越闻越是让人性起。不知不
觉中,赵平竟运用起《阴阳和合决》中的使女子动情之法,这种办法连已婚女子
都无可抵挡,更何况那秀珠不过处子一个,平生所接触的男子不过父子兄弟而已,
那里经得起他这般老道的手法,只一会儿,她就已经情动如潮,柔嫩的蜜穴如蜗
吐汁,露珠盈盈,整个人如置身云端,轻飘飘的没有着落,所有精力都集中在赵
平来回游走的舌头上,已达到往我境界。

  赵平见她这副光景,却还有些失望,按书中所说,女子被如此对待后,应该
淫叫不歇,潮喷如水,求着让人插入才对,他那里知道自己手法还算生疏,又加
上处子天生极难动情,能做到这一步效果已经很惊人。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还要
多加练习,这练习对象自然就是秀珠。

  想到这里他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握住早已翘的老高的肉棒往少女的淫穴插
去,他此时肉棒还未脱稚气,阴囊和肉棒都是雪白,在同龄人之中也算粗大,有
成年人中指那般大小,然而对秀珠来说已经很大。

  不过他初次行房,激动之下接连插错了方向,还没露出龟头的包茎要么是插
偏了要么是滑门而过,只这几下磨蹭,他就觉得有一种巨大的快感如潮袭来,这
快感如此猛烈,竟让他不知所措,拼力忍了只一会儿,脊柱就像被一道闪电击中,
轰地一下,所有理智、情绪都被炸成碎片,不可抑止地精关大开,猛烈地射了起
来,那童子精一波又一波地喷射着,很快将秀珠的下体染的花白一片,哆嗦良久
之后,他才渐渐清醒过来,只觉整个人都像被掏空了一般,一种莫名的空虚充满
了心境,眼前诱人的女体变的不再那么可爱,反倒有些面目可憎,仿佛对方偷走
了他体内某种宝贵的东西。

  还好赵平从书中知晓这是男人射精后都有的逆反情绪,勉力将这种腻烦感压
住,反倒责怪自己没能按书中的要求控制心境,居然这么快就射了,这可真是丢
人,不过秀珠却长出了一口气,拉着他安慰道:「这下你可如意了,水都脏了,
我吩咐他们去另换一盆。」赵平十分失落,只是点头应是,他原以为按照书中的
学识就能征服少女,没想到功亏一篑,很是不自在,也很不甘心。洗完澡之后越
想越不服气,想着挑个好日子再来试试。

  不言赵平这边如何烦恼,且说赵羽自从发现采莲的尸体后,一直闭门在家,
努力追查凶手,可是数日过去了,依然一无所获,他便叫来碧如商量对策,议论
了许久,最后想来想去还得靠元神出窍才能有所收获。碧如见他终日苦闷,也不
忍心他如此痛苦,对他道:「那贼人隐藏太深,连元神出窍都没有办法查出来,
可知易容术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过他终究不是神仙,还是有迹可循的。」

  赵羽听了欣喜道:「你有办法了?说来听听?」碧如点头道:「是的,张真
人的《九天真离诀》记载,元神练到后面,可以分身无数,倒转时空,追寻千里
的境界。」赵羽不解道:「倒转时空?这是从何说起?」碧如道:「也就是说你
元神出窍之后,可以任意追溯往事,回顾当初。」赵羽震撼道:「当真如此?那
从前我做了许多错事,也可任意改动?」碧如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元神又
不是肉身,肉眼不见,拂尘不起,浑若虚空,沾不到世间半点事,唯一可用的不
过是脱去肉体凡胎,洞察天地万物而超然于万物,上可飞星河灿烂,下可潜九幽
深海,不在五行中,由意念化成,你如今元神初成,只能探查百里之地,更见不
得厉魄妖魂,魑魅魍魉。所以凶险万分,不可轻易修炼。」

  赵羽咂舌道:「原来如此,那我现在能不能用倒转时空之术,在采莲死前那
天回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碧如道:「采莲大概死在三个月之前,不过具
体日子谁也说不清,依你现在的情况,元神追溯到三月之前是可以的,这已经是
极限,等你元神强大了,可以追溯到一年甚至五年前的事情,不过在此之前,你
要跟我学《九天真离诀》的几个口诀,一共有倒转追溯术、驱邪避祸术、九转灵
移术三个口诀,你要用心学,这可是保命的东西。毕竟一旦元神出了窍,我只能
替你的肉身护法,别的帮不了你。」赵羽听了惊讶:「这些你都学会了?」碧如
摇头道:「会了又如何?现在我卡在小先天境界根本无法再进一步,到不了大先
天境界就修炼不了元神出窍,就是学会了全部口诀也无用。倒是你,连先天境界
都不用踏入,就能直接修炼元神,虽然走了捷径,可也危险重重,必须记下这些
保命口诀,尤其是九转灵移术,可以在遇到危险以后在极端的时间内将元神召回
肉身,一定要记牢了念熟了,一个字都不许弄错。」说毕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来递
给赵羽道:「你先不管意思,只管背熟了再说,等会入定的时候,在脑海里一遍
一遍练习,反复领会其中要义,你悟性很高,相信很快就能学会,这段时间我给
你护法,切忌不可心存杂念。」赵羽依言而行,记牢了口诀之后就开始入定,很
快就过了一天一夜,等再次睁开双眼时,他已经将口诀融会贯通,倒背如流。碧
如见此松了口气,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红瓶子来,对他道:「这是我自己配制的培
元固气丸,元神出窍在追溯的时候最耗精力,你先服下一丸,可以坚持一个时辰,
若是精力不济,我会再给你补,一次不能吃太多。」赵羽惊讶道:「原来你早有
准备,配置药丸很是不易,辛苦你了,难怪最近你的院子老是药香扑鼻。」碧如
笑道:「还好我如今是郡主,人手银子都够,自己配药不像从前那么艰难。」赵
羽忽然搂着她道:「你说的倒是轻松,我又不是不知道配药的艰辛,这种固气丸
用的药材多达几十种,虽然有帮手,但每一种都要你来把握用量、控制火候,一
步都不能出差错,换做我早就烦死了,你看你,最近都瘦了许多,又要钻研《九
天真离诀》,又要研制药材,我赵羽何德何能娶了你这样的贤妻,再不珍惜可真
要五雷轰顶了。」一席话说的碧如红了眼圈,拭泪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
别的不盼,就盼你平平安安的守在我身边。」赵羽点头道:「那是当然。我会加
倍小心。」一边说一边替她拭泪,只觉世间再无别的女子与他能如此相濡以沫。

  碧如道:「切忌不要与任何亡魂接触,若是遇到的话,一定要退避三舍,实
在逃不了的话,就念我教给你的驱邪避祸口诀,这对一般亡魂比较管用,但是那
种妖精厉鬼,你想也不用想,直接念九转灵移口诀,方能及时逃脱,千万谨记。

  「正说着,书房的西洋自鸣钟响了起来,赵羽道:「时辰到了,我要开始运
功了,你自己也小心点,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拉动书桌上的机括,所有侍卫都会
赶过来。「碧如点头道:「你尽管放心。千万要记住我说的话。「赵羽点了点头,
闭上了眼睛,先服下培元骨气丸,只觉丹田之气一下就被激发起来,整个人神清
气爽,有飘飘欲仙的感觉,他连忙趁着这个机会,汇聚心神,灵力很快就冲破天
灵盖,元神也跟着骤然离体,飘在半空之中,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赵羽不急于离开,在半空中打起坐来,心中默念倒转追溯口诀,越念越快,
四周像是发生了地震,抖个不停,几乎要将他抖得栽倒在地上,最后嘎然而至,
渐渐一切都开始模糊了起来,最后轰然一声响,四周仿佛陷入了无穷无尽的虚空
之中,唯有一点亮光可寻,赵羽寻着那亮光走去,渐渐周围明亮起来,再看之时,
自己仍旧在书房之中,一切都没什么变化,只是不见了碧如的身影。

  赵羽连忙走到书桌的台历之前,这是洋人汤若望送给他的礼物,可以很方便
地查看日期,无意中倒帮了他一个大忙,只见那台历正好翻到八月十九,果然是
三个月以前的时间。不过赵羽根本记不起此时此地的自己正在做什么,只大概知
道这段时间他正在忙着操练护军营,在家呆的时间并不长。

  正思考间,忽然听见莎莎的声音,似乎有人在翻书,不由觉得奇怪,这书房
从来是他的独处之地,别人都不敢擅自进来,连忙走过去查看,只见儿子赵平正
趴在地上,周围摆了一地的书,他看的是津津有味,心想这小子倒也还用功,知
道努力读书,谁知走近一看,这孩子居然看的是春宫图,这一下让他怒火万丈,
顺手就打了过去,不过此时他是元神状态,打过去不过是清风拂面,丝毫影响不
到赵平的阅读兴致。

  赵羽心想等我回去再教训你,先办正事要紧,他便穿过墙壁,一路来到楚薇
的房间,房间里空空如也,竟找不到一个人,听了许久丫鬟们的谈话之后,才知
道楚薇去了法源寺为儿子祈福。他自然知道法源寺的路,一路跟了过去,发觉自
己的移动速度比平常快了许多,连马匹似乎都跑不过他,毕竟他现在不用呼吸,
也感觉不到累。

  他很快找到了人,不过这里神像众多,对元神有震慑之力,他还不敢靠近,
只敢远远地看着楚薇从庙里出来,最后上了马车,身边则跟着采莲。赵羽紧紧相
随,就这么跟着主仆二人回到王府,一路上也没发生什么异常。不过楚薇脸色明
显不好,似乎有什么不快的事让她很不高兴。采莲神情沮丧,像是犯了什么大错。

  楚薇进了房间后,气势汹汹地道:「说吧,你究竟给夫君说了什么?」采莲
跪在地上,脸上煞白,磕头道:「都是奴才的错,那天晚上你去地牢里见杨复的
时候,奴才什么都看见了。」

  楚薇气的脸色发白,冷冷道:「很好!很好!所以你都给夫君交代了?」采
莲道:「世子爷当时逼问的紧,奴才还年轻,一时冲动就说了,不过后来他气的
鼻血长流,昏死过去,那事情就永远记不得了。」楚薇怒极反笑:「好一个吃里
扒外的东西。我平时对你是怎么样,你难道还不明白?他只不过甜言蜜语地说了
几句,你就把主子出卖了,我房里岂能容得下你这种人?」采莲吓得脸色煞白,
哭叫着拉着楚薇的腿道:「主子我错了,饶了莲儿这一回吧。」

  楚薇笑道:「饶你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采莲连忙道:「只要
主子能饶了奴才的性命,奴才什么都愿意做。」楚薇冷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出来吧。」说毕招了招手,只见一个黑衣人从屏风里面走了出来。此人混身
上下都裹着黑布,连眼睛鼻子都没露出来,大夏天头上更是带着兜帽,身上有股
冷冽之气散开,整个人似乎一直在地底存活一样,看不到面目,分不清体型,连
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大夏天的瞬间让人心都凉了一半。

  楚薇对采莲道:「你跟着他去吧,他说什么要什么都要听,不许反对,否则
绝不轻饶。」采莲看着眼前这个黑衣人,简直如同噩梦一般的存在,女人的直觉
让她觉得此人十分危险,登时吓得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出来。

               第九十六章

  赵羽急于想知道黑衣人的一切,却无论如何也看不见他的魂胎,此人就像一
团黑雾,与正常人相差甚大,楚薇房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怪胎存在?这怪胎究竟
是谁?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眼见黑衣人带着采莲离开了房间,连忙跟了过去。采
莲可怜兮兮地道:「你到底是谁?要带我去什么地方?」那黑衣人不言不语,只
是往前走,采莲亦步亦趋地跟过去,她虽然十分胆怯,但也害怕楚薇给她更多的
惩罚。

  就在此时,忽然那黑衣人转过身来,身形一闪,大袖微扬,已在采莲的颈口
『天突』与背心『神通』两穴上各点了一指,采莲猝不及防,被他得手,只觉全
身酸软,瘫软下去,心里又羞又急,只说不出话。黑衣人拦腰将她抱起,顺手再
在她耳后一按,采莲便失去所有知觉,昏迷了过去,显然是被黑衣人点了睡穴。

  那黑衣人抱着采莲很快来到后园,一路绕来绕去的并无生涩,显然对王府的
格局十分熟悉,紧接着又下了后园的地牢,这里先前曾经关押过蒋英和罗芸,后
来又关过一些闹事的宫人,再之后家中和睦,再无其他大事,也就荒废了起来,
只是前不久赵平被人打晕在这里,费了很长时间才被找到,赵羽为了防止再生事
端,命人将这里用铁条封死,不过那也是三月之后的事情。

  地牢大门虽然早已上锁,但那黑衣人很快就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接着又回
头小心关上,里面漆黑一片,黑衣人却不点灯,他目力很好,行走自如,赵羽可
以从他的步伐身法看出,此人龙行虎步,扛着个人疾行依旧气息平稳,没有丝毫
絮乱的迹象,一看便知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

  直到走进地牢最底层,黑衣人才拿出火折子,点亮墙壁上的火炬,四周一下
明亮起来,他将采莲放在石床上躺好后,就开始脱起衣服来,随着一件件黑衫落
下,黑衣人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只见他全身肤色白的没有任何血色,像是在水
中侵泡许久,也没有剃头,仍是明国打扮,精瘦身材,目光阴鸷,像是随时要择
人而噬一般。

  赵羽与此人只见过一面,不过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正是曾经差点置他于死
地的点苍派掌门顾显臣。赵羽初次见他的时候,不过觉得他面容苍白,略有病色,
现在却似乎半死不活一样,也不知练习的什么邪门功夫,全身都有股阴寒之气,
望之令人可畏,尤其胸前还有一个掌印,已经变的发黑,像是许久前与人争斗留
下来的。赵羽记得自己曾经以紫灵神功重伤过顾显臣,在他身上留下过掌印,难
不成到现在还没消弭?而他又如何与楚薇相识,竟趁着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能在王
府之中自由出入。

  想到楚薇有可能背叛自己,赵羽惊怒交加,恨不得立刻返回肉身去质问楚薇。

  然而接下来顾显臣的所作所为却又让他心惊不已,只见顾显臣吞下一粒黑色
药丸,接着运气催动内力,全身皮肤渐渐开始发红,不过那种红色非常不自然,
太过妖冶,就像刻意抹上去的涂料一样,待到连眼珠子也闪动红芒,他来到了采
莲身边,双手搬开她的嘴唇,强行给她服下一枚白色药丸,只一会儿,采莲闭着
眼显得十分痛苦,不停扭动身体,赵羽分明看见她的魂胎已经有了不稳的迹象。
这时候顾显臣又从坛子里拿出红泥,分别涂抹在采莲的鼻子、眼睛、耳朵三处,
涂的结结实实的,采莲只能大张着最出气。做完这些,那顾显臣露出贪婪之色,
张开嘴似乎要吻采莲,然而他的嘴唇却离采莲的嘴唇只有二寸左右,并没有发生
接触,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顾显臣猛地一掌打在采莲的腹部,这一掌看起来不
轻不重,采莲的嘴里却喷出一股幽蓝之光,全数被顾显臣吸入嘴里,赵羽看的十
分真切,不由的大吃一惊,这难道是吸取活人精元吗?这可是传说中的妖精才能
做到的事!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却见顾显臣如痴如醉,将采莲口中喷出的幽蓝之光尽数
吸取,而且越吸越猛,只过了一会儿,采莲的魂胎已经黯淡许多,随着时间消逝,
最终化为无形,顾显臣终于满足地叹了口气,闭着眼打起坐来,似乎在消化新收
的精元。再看采莲那边,她已经双目空洞地睁开,面容扭曲,早已被吸干了身子,
气绝身亡。

  终于查清楚采莲的死因,赵羽却高兴不起来,如此杀人手法,真是生平见所
未见,直让他头皮发麻。那顾显臣打坐完毕,来到采莲的尸首身边,并没有立即
搬动,而是细细打量,不时还抚摸腰身,像是在量尺寸一样。做完这一切后,他
再次退回蒲团,盘腿入定,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他的头发、眉毛、胡子都开
始脱落,连肌肤、肌肉也以惊人的速度枯萎、老化,然后像蛇蜕皮一样脱落,大
块大块的肉从他身上掉落下来,很快连人体的血脉经络、白骨五脏也清晰可见,
骨头还发出格格的声音,似乎也在伸缩变化。赵羽分明看见他的脑袋已经只剩骷
髅,唯有脑髓完整,头骨逐渐缩小,挤压的脑髓也跟着变小。

  这么残忍地进行自杀?赵羽无法理解顾显臣的所作所为,就在他唏嘘此人古
怪行为的时候,猛然发现顾显臣的躯体明显在重新生长,而且速度极快,首先是
仅剩白骨的双手重新长出肉来,然后是脚掌、小腿、大腿,最后到躯干,只一瞬
间就完成了,真是令人目不暇接,简直就像变魔术一样,不过令人奇怪的是,重
新长出来的肉显得白皙了许多,并无先前的那种苍白的病态,再有就是这副躯体
怎么越看越怪异?越看越眼熟?想到这里,赵羽猛地抬头一看,眼前场景让他大
吃一惊,顾显臣怎么变成了一个女人?不但阴户齐全,奶子也挺翘,再看相貌,
这不就是采莲吗?不但身高体型都一模一样,连头发丝的长短和胎记位置都差不
多。

  他一瞬间还以为采莲复活,连忙看向方才采莲躺的位置,却见这真采莲已经
面色发青,仍旧保持那痛苦扭曲的表情,显然死去多时,没有复活迹象。

  顾显臣起身看了看自己,喉咙里哼了一哼,那声音一开始还有些粗旷,不过
多试几下之后,声音居然与采莲一模一样,婉转娇嫩,根本听不出异常来。顾显
臣满足地瞧了瞧自己,又去了另一个房间,只见这里堆放着许多女人衣服,他挑
来一件穿上,随意挽了个发髻,看着采莲的尸体摇头叹了口气,随后单手扛起尸
体,走出地牢,在门口随手拿起一个铁秋,来到后园的东北角,很快就挖了个深
坑,将采莲扔了进去,随后用土掩埋,还在上面撒了层落叶枯草遮掩,此时已经
深夜,他也没点火把,只凭借一点微弱的星光开挖,黑暗之中,他并没有发现采
莲的一只手露了出来。

  做完一切,顾显臣重新返回地牢,吹灭火炬,关上牢门,然后回到采莲的厢
房休息,从此他就以采莲的身份存在王府之中,他的魂胎也变的跟太监一样发绿,
成为不男不女存在。

  看完这一切,赵羽心底恐慌至极,如此厉害的伪装术简直是出神入化,要不
是靠碧如帮忙,他只怕一辈子都不知采莲已经死了,而死敌却扮作她的模样几乎
与他天天会面。难怪这个假采莲从不与他同房,上次把脉的时候更是做贼心虚露
了馅,居然就那么跑了。毕竟他再怎么装扮,丹田气息不会变,武功基础也不会
变,赵羽一把脉就会察觉出不对来。

  现在最让赵羽担心的是,顾显臣在露馅之后又会扮成谁?目的是什么?目前
看来,只怕任何人都可能,只要一日不逮住他,王府就会永无宁日!还有,楚薇
为何引他进王府来,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想到这里,他来到楚薇房间,她有点蜡烛睡觉的习惯,因此房间里灯火通明,
此时她依旧抱着赵音睡的香甜,仿佛什么事都不知道一样。

  赵羽四处查看线索,发现蜡烛旁边的有纸张烧过的痕迹,仅有一张残页还未
烧掉,不过上面只有五六个字,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决定一直在采莲房间里
等待,要将所有事情弄个明白。直到清晨时候,顾显臣醒来后就服下一粒药丸,
他瞬间又恢复成男人的样子,来到楚薇卧房外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接着就去了花
园假山里候着,没多就楚薇就独自一个人走了过来,打量了他一番道:「我把采
莲交给了你,你对她怎么样了?」顾显臣笑道:「我不是说了吗?就借她身上一
点灵气而已,她现在好好一点事都没有。」楚薇松了口气道:「那很好,毕竟她
也是服侍了我十多年,平时很是乖巧,就是一时做错了事也还可以原谅的。」顾
显臣笑道:「我就知道你是念旧的人。」说毕伸出一只手去捏楚薇的下巴。楚薇
扭头打开他的手道:「你是不是该回去了,我早跟你说过,我已经身为人妇,咱
们之间再没有别的可能。」顾显臣冷笑道:「那是当然,如今你当上了豪门福晋,
自然看不起我这种穷小子。我也从没想过你能回心转意,不过,当年你欠我一条
命,只怕是永远也还不清了。」楚薇岔怒不已,冷冷道:「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金子银子我都尽量满足你,别的也拿不出什么来。「顾显臣哈哈一笑:「大
丈夫缺钱可以自己去赚,怎么可能问女人要银子?那岂不是成了兔儿爷,我别的
都不想要,只要你能陪我共度良宵,偿我三十多年来的夙愿。「楚薇性子何其高
傲,怎堪顾显臣如此戏弄,登时柳眉倒竖,勃然大怒道:「放肆!「说毕袖中落
出一把短剑,闪电般刺向男人的胸口,这一下来的如此突然,顾显臣却并不慌忙,
微微身子一侧,就躲过了雷霆一击。

  楚薇连削带刺,步步紧逼,剑如疾风,游走如蛇,所用武功正是当年名动江
湖的卷梅三式,这卷梅三式分为抚梅式、剪梅式、裁梅式,使出来姿势优雅,剑
芒纵横,当年多少高手皆命丧剑下。顾显臣却显得驾轻就熟,一边轻松躲过铺天
盖地的剑芒一边道:「好妹子,当年与你切磋的时候,你还只有十八九岁呢,蓦
然回首已过二十多年,你的剑法依旧精纯有余而创意不足,只拘泥于繁招叠式之
中,难有进步。」

  说毕喝道:「卷梅三式该是这样使的!」不待楚薇回气,双掌霎时间蕴含了
深厚无匹的内家真力,连环拍出,迅猛骇人,无数掌影接踵而来,铺天盖地,如
同千军万马的大战阵,正是卷梅三式中的「抚梅式。」

  楚薇对这一招早已烂熟于胸,但是由修为深不可测的顾显臣使将出来,威力
竟是大得难以想象,震惊之下,已无闪避余地,当下弃剑而走,运气站定脚步,
纵声娇叱,将丹田真气尽数提起,使出赵羽教她的「紫灵神功」,以快打快,以
繁制繁,只一瞬间,两人已接连硬拼数十掌,剧震之声接连爆响。顾显臣见她内
力大增,不由吃惊道:「谁教你的内家功夫?」

  楚薇不答,磅礴真力随掌而发,衣袂翩翩,竟然逼的顾显臣连退数步,他怒
不可遏,咬牙道:「你居然跟那混账东西学了紫灵神功?」楚薇道:「他是我夫
君,教我功夫有何不可?再说我都给他生了一儿一女,一家子过得和和睦睦,你
为何要打搅我们?」顾显臣双眼赤红,如同疯癫,全身爆发出无可匹敌的力量,
掌法越打越快。双掌陡然一并,内劲犹如化做排空巨浪,广及身周七尺,硬生生
把楚薇震飞丈余,若非楚薇躲避及时,这一招便要令她真气逆流。纵然如此,那
掌力已把她震得气血翻腾,经脉真气絮乱起来,不由咬紧牙关,勉强站稳,心下
不禁骇然:「这顾显臣到底是练了什么邪门武功,竟有如此霸道的内力。」

  眼见楚薇不敌,顾显臣这才收掌,目呲欲裂道:「不,你不能这样对我,当
年咱们在梨花树下许的诺言,你难道忘记了吗?咱们发誓要守护生生世世,要一
起闯荡江湖,要生儿育女!」

  说毕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道:「这是你当年送我的定情信物,这么多年一
来,我一直随身带着,从不敢忘了。」楚薇见了此玉,也想起年少时那段时光,
真个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与顾显臣青梅竹马,爱的轰轰烈烈,梦里有时还会回
到过去重温那段时光。

  她杏眼微红,拍开顾显臣的手道:「过去的事还提他做什么?我现在相夫教
子,衣食丰足,过去虽然很自由,但是朝不保夕,刀口舔血。」顾显臣惨笑道:
「你说谎,没有人比我跟了解你,那个混账东西更是如此,你的性子看似温顺,
其实孤傲到了极点,天下就没有多少人能进入你的法眼,就算你爱极了赵羽,也
不会容忍他娶别的女人来跟你争宠,你之所以委曲求全,那是因为还没找到比赵
羽更适合的人。这么多年来,其实你一直都在用计逼迫别的女人离开赵羽,可是
你一次又一次的努力都失败了,他现在身边依旧环绕着许多女人,而你却像是被
抛弃的棋子,可有可无,你不但已经不爱他,还对他恨到了极点。」话未说完,
楚薇怒喝道:「住嘴!你又不是我,我怎么想的你又如何知道?不管怎样,他都
是我的夫君,两个孩子的父亲,如果我不爱他,怎会给他生下两个孩子!你分明
是胡乱猜测,我这就坦白告诉你,就算他这会子一时得病死了,我也绝不改嫁他
人!更不可能跟你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顾显臣怒极反笑,轻蔑道:「想不到你还是个贞洁烈妇,我从前怎么就没看
出来?你既然说的如此绝情,我也把话放在这里,得不到你我绝不善罢甘休!咱
们走着瞧吧!」正说着,忽然听到远处有人过来,只怕撞见说不清,心中大急,
喝令顾显臣道:「你快走吧,刚才咱们已经惊动别人,要是被人看见你在这里,
倒不如一刀杀了我才好。」

  顾显臣听了也知不妥,连忙跑了出去,谁知不一会儿他又跑回来道:「左右
都是人,我一跑出去铁定被人撞见。」楚薇连忙指着假山的洞口道:「你先藏进
去,等会人散了才出来。」顾显臣点了点头,闪身进了洞里。不一会儿,赵欣、
碧如等人果然赶了过来,看到楚薇便道:「原来是你在这里,刚才这边似有打斗
声,别是发生了什么事。

  「楚薇笑道:「许久没有练武,我不过是想舒展一下筋骨,谁知惊动了你们。
「众人听了放下心来,也就不再多说。

  那顾显臣等众人都走了,这才从洞里钻出,不过此时他已经化身为采莲,目
光更加阴鸷,回房的时候被楚薇看见了,于是将她叫道面前细细打量,问道:
「那人没有对你做什么坏事吧?」『采莲』道:「多谢夫人关心,奴婢一切都很
好。」楚薇又叹道:「这次我就饶了你,以后万不可再像上次那样犯错,既然跟
了我以后,心中得只有我一个人。」采莲频频点头。楚薇这才道:「行了,替我
梳头吧,今日夫君要回来。我得打扮打扮。」这个『采莲』的脸色明显开始犯难,
毕竟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替女子梳妆。连忙找借口道:「回禀主子,奴婢身子有点
不舒服,想回房歇息一下,你让嫣红她们帮你吧。」楚薇诧异道:「方才你还说
一切都好,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采莲连忙摇头道:「没有的事,是老毛病了,
也不严重,过一会儿就好。

  「楚薇摇了摇头,对采莲道:「那个黑衣人的事,你万不可再与别人说起,
懂了没有?「采莲连忙点头道:「那是当然,从今以后,奴才再不多嘴,不管是
谁问起主子的事,奴才都当不知道。「楚薇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知道就好,回
去吧,好好休息一下。「当日晚间,赵羽果然从宫里回来,在前厅陪众位夫人吃
了一回饭,就歇息在楚薇房里。身为元神的赵羽看着肉身本体感觉很是五味杂陈,
有种说不出来的荒唐怪异,而且这个赵羽还只是三个月前的自己,而为了查清关
于顾显臣的一切,他还不得不留在楚薇房间,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毕竟生死
大敌顾显臣已经成功地潜伏在楚薇的身边。

  此时楚薇又摆了一桌赵羽喜欢的酒菜,赵羽不解道:「方才也已经吃过,现
在又要吃?」楚薇笑道:「我们两个已经好久没有单独一起吃过饭,我就想陪你
一下。你要是肚子已经饱了,尽管坐着就是。」赵羽听了心下发酸,觉得入京以
来,亏欠妻子良多,点头道:「也罢,咱们也好久没有聊聊。最近过的怎么样?

  「楚薇笑道:「还不是那个老样子?整天忙着两个孩子的事,一个比一个费
心,平儿如今还算乖,可那音儿明明是个女孩子,却比男孩子还要调皮,上天入
地的无所不为,你也该好好管管。「赵羽连忙摆手道:「今晚咱们不说孩子的事,
平时已经聊的够多,我只想听你的心里话,你到底怎么想的,最近对我爱答不理
的,难不成都老夫老妻了,你还迈不过那个坎?「楚薇眼圈就红了,揉了揉鼻子
道:「我已经年老色衰,自然不入你的法眼,只盼你能多疼孩子们就好,别的不
敢奢求。「赵羽听了冷哼道:「你这是什么话?

  这些年我看你容颜都没什么变化嘛,放出去不知有多少王孙公子想你呢。
「楚薇苦笑道:「你不要打趣我,我说的是真心话,我终究有老去的一天,失宠
那是一定的,你身边美女如云,我再怎么打扮,再怎么拼尽全力,也不可能跟她
们争,只盼你念着往日旧情,不要将我们母子弃之如敝。「一边说一边大哭起来,
赵羽被搞的莫名其妙,连忙搂住她道:「你这是什么话,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连
这点你都不相信我?「楚薇哭的更加厉害了,仿佛有天大的委屈,她抬头指着自
己的脸庞道:「每一次你说要过来的时候,我都反复描眉化妆,一次不行画第二
次,二次不行画第三次,画到让你最满意为止,身上的衣裳也换来换去,只怕你
不满意。可是这有什么用?你从未夸赞过这妆容衣饰,一切精心的准备你都熟视
无睹。

  还不是因为你对我太熟悉了,就连我们之间握着手,也像左手和右手一样,
我跟你之间,已经不是爱人,而是亲人一样。「赵羽听的伤感,抹着眼泪道:
「今晚你是怎么了?突然说起这些来,既然你要讲,那我就好好跟你说道一下,
我赵羽绝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这么多年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就连罗芸、沈雪、赵欣她们曾经背叛过我,我还是不计前嫌让她们继续做我的妻
子,你仔细想想,这是为什么呢,现在我对你这样的态度,这其中肯定有我的原
因,但是最大的原因的还是你。「楚薇诧异道:「为什么是我?我一直在努力做
你的好妻子啊!「赵羽摇头道:「不,如果你要跟我和从前那样恩爱,你和我在
一起的时候,就要做到既不是妻子,更不是母亲,你只要是一个女人就行了。
「楚薇喃喃道:「只要是一个女人就行了?「赵羽点头道:「没错,你不要在我
面前说那些家务事,孩子的事交给乳娘就可以了,忘记你所有的身份,也忘记我
的身份,咱们的身份仅限男人和女人,就像当年我第一次在草原上看到你的时候。
那种想拥有你,占有你的感觉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楚薇泪流满面道:「咱们还
能回到过去?「赵羽叹道:「当然能,只是你性子一直太过要强,很多事情原本
可以不必管的,你偏要喜欢去管,就拿上次与你同房的事情来说吧,我正在兴头
上,你却忽然说起孩子们的事情来,让我不知所措。「楚薇冷冷道:「那是我故
意这样做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你从别人的房间里再到我这里,我对你就
嫌弃的很。「赵羽叹了口气道:「说来说去原来还是这样。你难道真的想让我休
掉她们所有人?你就真的忍心让她们与我分散开来?

  「楚薇抽泣道:「我不忍心,可是我又不甘心!你说我自私也罢,冷酷也好,
我就是看不惯你跟别人在一起。「赵羽头疼不已,只得安慰道:「这辈子是我对
不起你,下辈子咱们二人世界,永远在一起好不好?「楚薇知道不能挽回,只得
抹泪道:「这可是你说的,你必须指天发誓。「赵羽被逼不过,只得发了一回毒
誓。楚薇这才含泪笑了起来。赵羽抚摸她的头发道:「没想到你三十几岁的人了,
却还跟小姑娘一样。「说毕拿着杯子一饮而尽。楚薇柔声道:「还是多吃点菜吧,
别喝那么多了,待会去不了别人房间哩。「赵羽心头一震,望着她道:「你要赶
我走了是么?「楚薇道:「谁赶你啦,你不去的话,她们岂不是又要埋怨你?

  赵羽酒劲上涌,仰颈又干了一杯,大声道:「今晚我只陪你,她们爱抱怨就
抱怨吧!」楚薇心下喜悦,多日愁苦的容颜此时展开,美不胜收。赵羽看的痴了,
仿佛回到了当年草原上。

  赵羽突然动情起来,牵住她的手儿道:「到我这边来。」楚薇玉靥晕红,摇
了摇头:「叫那些下人看见了,可不好了。」赵羽面上露出央求之色,软声道:
「好薇妹,快让我抱一抱,就像那年咱们在雪洞之中一样。」楚薇芳心轻颤,犹
豫了一会,让外间的下人们退下,这才慢吞吞地起身过去,给男人一把搂入怀中,
抱坐腿上。赵羽在她耳畔柔吟道:「薇妹,你的身子还是那么柔软,夫君抱着就
像如堕云中。」楚薇娇躯微微发软,低笑道:「不知道。我的身子有那些妖精柔
软吗?」赵羽恼怒地盯着她。楚薇似乎怕了,垂首蚊声道:「多谢夫君夸赞。」
赵羽登时如沐甘霖,这才有些舒心起来,道:「以后咱们就这样独处,别的事都
别提。」楚薇满心甜蜜,柔柔道:「只要你心里还有我,但凭夫君吩咐。」赵羽
见她眸内含情,神色如痴如醉,仿佛少女一般,忽尔竟想起了逝去的王若初,伤
感顿如浪奔潮涌,充抑胸间无以排遣,遂又举杯干了,叹声道:「为何为何?好
事总似那昙花朝露……当年你嫁过来的时候才二十岁,现在已经十多年过去了。」
楚薇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是啊,转眼这么多年了。」

  赵羽神酥魂醉,饧目痴望怀内的玉人,忍不住朝她的樱唇缓缓吻落。楚薇热
烈地环住男人的脖子,妩媚地献上柔情万缕的蜜吻。两人深深吻着,俱是如饥似
渴,恰似那久别重逢。

  赵羽吮咂着滑嫩的香舌,鼻中忽嗅着一缕似有似无似曾相识的异香,情欲骤
然膨胀,一只手从媳妇的腰畔悄悄移了上来,袭到她那软绵绵的酥胸前。楚薇娇
吟一声,手儿无力地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禄山之爪。赵羽反而放肆地揉捏起来,
从指掌间传回的娇弹酥腻感受令得他浑身灼燥起来。楚薇隐隐觉察下边有什么东
西鼓涨坟起,隔着罗裙煨得股底烘热一片。

  楚薇陶醉而羞涩地眯起美目,仿佛在用心感受着男儿的炽烈情意,轻轻地吟
叹道:「夫君,让我记住你让我记住你……妹子要……要把你藏在心里边……永
远要把你带走啊……」

  刹那间,赵羽激动起来,哼吟道:「妹子,我要你!」身心俱如火焚,欲不
可遏地剥解玉人的罗衫裙带,渴盼着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与之融为一体。

  楚薇白如细雪的肌肤大片大片地迅速露出,红烛映耀下,渲染成一种无比绮
丽的迷人嫣红,更惹得男子爱欲如潮,动作越发狂荡起来。赵羽先到底下褪了媳
妇的亵裤,才返上边掀开衫子,一条惹人心跳的抹胸,只由上回的果绿换做了绣
蝶的水蓝,衬得粉胸酥腻如雪,心中销魂,双手一动,瞬间就解开来来。丰满的
一对乳房瞬间跳跃到眼前,撑满了所有视界。

  赵羽双手大肆揉捏,孰料愈耍愈是把持不住,未及多想,突将媳妇儿抱着离
开桌子,来到床边,飞快地松了自个的腰带,抖落裤子,挺着已如嗔似怒的巨棒
压了上去……可后来一想,前戏还没做足呢,于是咬牙忍了一忍,楚薇一双腿儿
突给赵羽捉住担起,分别扛在两边肩上,随后有一团火热的软物煨上了娇嫩,心
头大悸,弓身朝下望去,竟见夫君埋首花底,正用嘴唇亲吻自己的羞处,登时如
遭电殛,发出委婉动听的声声淫叫。

  赵羽紧紧固住两条美腿,凝目花底,所见之处无不是粉粉嫩嫩滑如凝脂,哪
有丝毫脏秽,心中爱得欲死,虽说媳妇儿身上每一处都已然熟悉,然而已经很久
没有放肆这样弄过,他决心这次要给媳妇儿留下一个难忘的夜晚,重燃两人早已
熄灭的激情。

  想到这里,吻吮了片刻,又用舌去挑拨舔舐,细细翻探每一片花瓣间的神秘
缝隙,逗弄得玉人肢颤体摇蜜液如泉。楚薇生性最是害羞,只觉身为大妇应该严
守纲常,做爱都应该男上女下,这种行为已经违背了她的正常习惯,极少被赵羽
这样弄过,不过这次她没有坚守立场,而是打算好好放纵一回,不禁心醉神迷如
溺梦中。

  良久之后,她心中爱意越发如潮翻涌,忽探手下去抓住夫君的头发,忘情地
颤嘤道:「羽哥哥……你上来……」她底下汁如泉出,淫液泛滥成灾,惹得赵羽
「爱不释口」地连番舔舐之余,竟连连将那腥里含香的蜜液吸吮入口,吞咽落肚。

  这下可苦了楚薇,娇躯不住地拧来扭去,见他竟把自己发出的招唤当成了耳
边风,不由又急又恼,发嗔道:「来啊……快来!」

  赵羽故意装听不见,只是一味埋首,整张脸都被淫水湿透,楚薇痒得心肝俱
颤,银丝玉液吐满花溪,更渴盼与男子融合为一,见来硬的不行,只得改变策略,
娇腻唤道:「赵羽,我……我想亲你。」赵羽这才恋恋不舍地从底下爬上来,与
美人深吮蜜吻,如此一来,那胯下的巨根正好抵在媳妇儿的腿心之内。楚薇仿佛
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悄挪花缝上前迎凑,努力了片刻,嫩蛤终于噙着龟首,娇
躯登时一阵酸软。

  赵羽心中暗笑,果断推开美人两腿,把棒头在花溪里浸了又浸,涂得滑腻如
油,便开始缓缓发力,朝前突去。

  乜目底下,但见半粒龟头已压入了嫩蛤之内,陷没在一块块晶莹如玉的红脂
间。楚薇失魂似地摇摇头,娇媚入骨地低唤道:「用力呀!」

  一滴晶亮的蜜珠子给怒筋盘绕的巨茎从花缝里挤了出来,顺着玉人的股沟悄
悄滑落到菊心,绮糜地悬挂了片刻,最终滴垂在那已经邹的不行的褥子上。

  听得美人招唤,赵羽心中一喜,当即抖擞精神,挺紧腰杆继续发力,怒勃的
肉杵撑开玉贝红脂,开始一点点消失在女人嫩蛤口内,妙不可言的快美纷至沓来,
巨龟艰难地挤过玉道最窄处的瓶颈,忽地一滑,前端已重重地顶在一粒似骨非骨
似肉非肉的妙物之上,登爽得龇牙咧嘴。楚薇娇啼一声,四肢死死地缠搂住了夫
君。

  这边两人如胶似膝地交欢着,却没注意到,那『采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
床摸了过来,侧耳在墙壁上细听了一会儿,不由勃然大怒,两个拳头紧紧握着,
脸上青筋毕现,连眼珠子都泛红,过了好久才平息了满腔的怒火,她再次悄悄推
开房门,来到卧房一侧的屏风前,扭头死死盯着床上颠鸾倒凤的二人,尤其那目
光不停地扫视楚薇的胸口,臀部,嘴巴竟然下意识做了个吞咽动作。

  『采莲』邪笑起来,最后渐渐恢复了本来面目,变成了顾显臣,只见他一边
脱下裤子一边注视着床上的二人,竟然露出肉棒,飞快地撸动起来,但见他的肉
棒茎身细长,龟头硕大,看起来如同一柄笔直的长矛,赤红的眼睛死死注视着楚
薇丰满白皙的身子,脑海中仿佛自己已经代替赵羽的位置,在楚薇的身上肆意驰
骋,这一刻,他有一种杀死赵羽的冲动,然而由于用了伪容术之后,功力大大下
降,方才与楚薇对招的时候还差点被打败。

  赵羽武功高强,偷袭不成的话,只怕自己也死定了,他天性谨慎,不喜欢冒
这么大的风险行事。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深爱的人被赵羽压在身下蹂躏、征伐,
这让他痛苦万分的同时,又十分激动,毕竟他是第一次看见楚薇的裸体,这样一
个已经生过孩子的妇人,小肚子却没有丝毫赘肉,屁股圆翘,胸部丰满硕大,细
细的柳腰只能被男人的大手盈盈一握,最让他心动的是那张可怜楚楚的脸庞,仿
佛有巨大的委屈一样,美目含泪,面带红潮,与多年相濡以沫的夫君做爱也依旧
娇羞无限。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得到她,还要让她怀上孩子,这就是对赵羽横刀夺爱的
最大报复,比杀了此人还觉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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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一直以为断更的小说没想到还有续,终于了却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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