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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欲海突围】(1-167)作者: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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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百一十八章惹燃多少春情{下}

  这时我才看清这「沙姐」的容貌,只见她鹅蛋脸,颧骨略微高耸,鼻梁突阙,
嘴唇略厚,十分性感,双眼皮,配一对水汪汪的大眼晴,发髻盘起,美貌逼人。

  在J市我很少见到有如此美丽的「沙姐」不知她走在街上要惹爆多少眼球,
惹燃多少春情,惹跳多少心房,惹乱多少秩序4着她,我的下身蓦地就有了反应。

  我想,是男人都会有反应。沙胖子和白健全也都呆呆地看着人家。

  「请问哪位先生找我?」

  这「沙姐」又问。

  我一下醒转过来,连忙问:「你就是蔡智琳小姐?」

  「对呀。」

  「久慕你的芳名,今天一见果然如仙女下凡。」

  「你们不是说认识我吗?」

  「相缝何必曾相认识,有缘千里来相会。」

  我说,「蔡小姐,既然咱们能够在这里见面,就说明咱们有缘。前生五百次
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今晚我就在本酒店设下薄宴,恭请蔡小姐光临。」

  蔡智琳想了想说:「今晚可能不行,明晚怎么样?」

  「明晚我又有事。」

  我装着很犹豫的样子,「蔡小姐,要不把你的电话留下,来日方长,有机会
我再请你。」

  「好吧,你可说话要算数哟。」

  这「沙姐」看来也是风月场中之人,对于陌生人的邀请一口应允,面对陌生
人索要电话毫不推辞,骚形毕露,说话时身体一浪一浪,两只眼晴不停地放电,
透露出一种满不在乎,透露出一种亟不可待,没有良家女子的羞涩和分寸,没有
场面上女子的优雅与矜持。

  沙胖子和白健全在自己的手机上将蔡智琳的手机号码输入存好后,蔡沙姐便
与我们握手道别。她的手软软的、骨骨的、凉凉的,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我的心
又是一阵狂跳。「沙姐」走后,我在心里想,真是靓,实在是靓,遗憾的是颧骨
略高,隐藏有克夫之相。

  后来,我们又绕道去看申子强的火锅店。这火锅店很小,只能同时容纳30
多人吃饭,里面灯光很暗,显得比较脏乱,看来生意惨淡。在J市有一个很奇怪
的现象,凡是有点规模的火锅店,几乎每家都是天天爆满,而那些小火锅店纵然
味道不错、食材不错、服务不错,却都很少有人问津,一家比一家艰难。

  我叫来王刚和李味,问他们谁是申子强。

  王刚说,这申子强很少到火锅店里来,成天在街头与一些混混下棋、赌钱。

  正说着话,一个个子足有一米八几的略有些瘦的高大男子走进了火锅店,他
蓬头垢面,看不清面容,穿着一件黄色T恤和一条灰色中裤,拖拉着鞋,走路没
有精神,明显的外八字。

  王刚说,说曹操曹操到,看见没有,他就是申子强。

  我摇摇头说,人倒是长得高大,就是不修边幅,难怪老婆要给他戴绿帽子。

  回到「奥运宝贝」我让大家把最近侦察到的情况凑一凑,说一说。

  沙胖子说,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最近好象是蔡智琳约阴立仁多一些,阴立仁
主动找蔡智琳不多,看来这女人性欲太强,或者有什么事要求阴立仁。

  王刚说,那个申子强成天与那些街头小混混搅在一起,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听说他还抽大烟,糟践了好多钱。

  我问王刚:「你们看见蔡智琳到火锅店去过没有?」

  「没有。」

  我又问沙胖子:「蔡智琳不与阴立仁约会的时候回不回家?」

  「好象没见她回过家,这『沙姐』成天住在宾馆里。」

  我拿出手机,给大家念了一则短信:沾上美女怎么都是死,搞到手乐死,搞
不到急死,弄上床累死,老婆知道吓死,爹娘知道羞死,情敌知道准被整死,戴
了绿帽活活气死。

  然后我说,看来这申子强凶多吉少呀?

  哥几个不解地问,为什么?

  我说,兄弟们,你们想一想,蔡智琳是何等人物?她这样的尤物能甘心一辈
子守着申子强这样的瘾君子?他们夫妻之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大家就等着看好

              戏吧——nul

         正文第一百一十九章死路一条(上)

  这天我巡视「奥运宝贝」的营业情况,无意间听见了一个包厢里李味与白健
全的对话。

  李味说:「姓旷的做事也太过分,我们辛辛苦苦弄来的钱让他拿去捐了。他
这是既当婊子又立牌坊,想做好人,容易吗?过去干了那么多的坏事,现在又想
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能吗?真弄不懂他是怎么想的。后悔啊,这么多年
跟他白混了,眼看着一大笔钱到手了,煮熟的鸭子又飞了。而且他说捐了,我们
也没看见,说不定让他私吞了呢。」

  白健全说:「李味呀,你这个嘴就是臭,今天起床没有刷牙啊。首长把钱捐
了自有他的道理,可能他也是为兄弟们今后的出路着想。首长和沙胖子一起去捐
的钱,给儿童福利院捐了186万元,《J市晚报》都登了,你没看见?还胡说
什么首长把钱私吞了。」

  「反正我就是想不通。」

  李味说。……

  听了这些话,纵然我很有城府,纵然我毁辱不惊,但这些话从自己兄弟口中
说出来,当时也是气得浑身发抖,连走路都是亦步亦趋。心想还真是这李大嘴在
使坏,长使以往怎么得了,「奥运宝贝」不就成了一盘散沙了吗?这时沙依过来
将我扶住,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我说没什么,你现在通知他们4人马上到我办公
室开会。

  我坐在椅子上,脸侧向一边看着墙角。

  沙胖子等4人进来一看气氛不对,都乖乖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谁也不敢说
话。我突然一转头,两只眼晴如箭一般射向了他们。沙胖子和王刚目光散乱不敢
看我,李味和白健全心虚地低下了头。

  「兄弟们,」

  我说,「大家自从跟我以来,咱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直以来,大家
对我都很尊敬,我对大家也很关照。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对大家怎么样
大家自己说?但最近『奥运宝贝』这个塘子里的水有点浑,原因是有人故意在这
里搅浑水。什么我既当婊子又立牌坊,什么186万元我没捐,私吞了,简直是
一派胡言,简直是无法无天。」

  说到这里我心中的怒火实在无法控制,腾地一下跳了起来,同时手「叭」地
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白健全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嘴里说着:「首长,不关我的事,我对你是绝对
信任。」

  我说:「不关你的事就起来。」

  白健全刚起来,李味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抡起自己的手不停地煽自己的耳
光。「首长,我错了,我不是人,我是狗,我是猪,我是驴……」

  这时沙胖子和王刚纷纷站起来,指着李味的鼻子尖尖骂道:你个忘恩负义的
王八蛋,这些年咱们吃首长的,花首长的,你还这样说首长。前两天你在我们跟
前发牢骚,我们就警告过你,你说一定改,坚决改,想不到你今天又跟白健全说
是非,你真是狗,是猪,是驴。

  李味对着自己的脸又是一阵猛抽,嘴里说着:两位兄弟,你们饶了我吧,我
是狗,是猪,是驴。

  「李味,我再问你,」

  我的脸色更加铁青,手不停地敲着桌子,「上次我们做黄河化工厂那一票,
你是怎么把情报透露给阴立仁的?」

  李味惊愕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哭天怆地地说:「首长,我不是有意的。那天
你给我们发了钱,我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我真不知道他们是阴氏集团的人呀,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呀。首长,你饶了我吧。」

  我说「当面不说背后乱说,不服领导,拨弄是非,加上泄露重大机密。李味,
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首长,饶了我吧。」

  李味还在不停地煽自己的脸,两边脸都被煽得红红的,嘴里说着,「饶了我
吧,饶了我吧,我绝不再犯,如果再犯,就电打车轧雷辟。」

  我真是懒得看他一眼,「你这一套我见得多了。本来你这样做理应处死,姑
念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兄弟一场,就饶你不死吧。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奥
运宝贝』再不需要你了,你走吧。」——nul

         正文第一百一十九章死路一条(下)

  李味一下露出了他的癞皮面目,头磕在地板上嘭嘭作响,眼泪和鼻子就象长
江和黄河发生了时空错乱,一下子混在了一起,弄得面目全非。他嘴里含混不清
地说着:「首长,你饶了我吧。你现在赶我走,你让我干啥去嘛呢?这么多年我
跟着你混惯了,什么都不会。离开了你,离开了兄弟们,离开了『奥运宝贝』,
我,我也只有死路一条,不,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我心里想,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你是屡教不改,我能饶得了你吗?可这时
沙胖子、王刚、白健全突然地都跪下了,他们一个劲地说:李味有错,错得离谱,
但念在他跟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念在兄弟一场的份上,首长,你就饶了他吧,
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兄弟们,你们起来说话吧,我们是哥们不能下跪。」

  我把他们拉起来,然后说,「我既已做了决定,就不再更改。他是屡教屡犯,
品行使然,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了,这一次绝不饶恕。」

  李味把头磕得更响了,污红的鲜血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嘴里不停地说着,求
求你了,求求你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其他兄弟又再一次跪了下来,求我饶
了李味,而且说不答应就不起来。

  我明知道若饶了李味就是在身边继续留着一颗定时炸弹,但面对兄弟们的求
情,竟一时心软,摇摇头说:「起来吧,兄弟们,我答应你们。」

  李味忙不迭地说:「谢谢首长,谢谢各位兄弟。」

  兄弟们也说:谢谢首长。

  我等大家都起来了,然后说:李味,看在大家的面子上这次我饶了你,你一
定要引以为戒,警钟长鸣。不是我有意跟你过不去,而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违
反纪律。「奥运宝贝」是一个纪律严明的集体,绝不允许有令不行,有禁不止的
问题存在。既然留下来了就要与我一条心,与大家一条心。今后,我们大家都要
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智者出其谋,笨者出其力,勇者出其威,共同打造一
个崭新的「奥运宝贝」在这里我要特别强调团结问题,团结出精神,团结出战斗
力,不团结,我们将一事无成。从今天开始,大家都把土气给我鼓起来,把精气
神给我提起来。大家异口同声地答道:是。

  哥几个精神抖擞地走了,而我却沮丧地坐在那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过了一会儿,沙胖子悄悄地走了进来,问我:「首长,不高兴?」

  「没什么不高兴的。」

  「我只是想我们人手很少,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阴氏黑帮人多势众,临阵折
将是兵家大忌呀。」

  「我只是怕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不会吧,首长和兄弟们对他不薄,他应该知恩图报啊。」

  「但愿吧。」

  「首长,咱不说这些了。」

  沙胖子说,「咱是不是找个地方乐一乐,让你高兴高兴。你不是要约那个蔡
智琳吃饭吗?要不要联系一下?」

  「约她吃饭?我说过吗?」

  「说了的,别人也答应了的,我们还留了别人的电话号码。你忘了?」

  「哦,不过现在没这个必要,以后再说吧。」

  我说,「你把王刚叫来,看他那里最近有什么新情况。」

  王刚进来后说:「首长,我正要找你呢,我们发现最近有些穿黑衣的在跟踪
申子强。」

  我说:这就对了,我预测阴立仁要杀申子强,你们给我盯紧了。

  「要不要报案?」

  郭胖问。

  这个问题我想过,但报案有什么用呢?报案人家能受理吗,咱们只是推测,
又没什么证据,到时别人反说我们诬告,怎么办?以阴立仁在J市的势力,这只
能是打草惊驴,他会把行动变得更加隐密,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我说完我的这些想法,沙胖子和王刚直点头。

  看来,这申子强只有死路一条了——nul

         正文第一百二十章二人共妻刺激(上)

  到目前为止,世界上好象还没有一个人能准确地预测出另一个正常人的死亡
时间,而我旷山峰好象要创造历史!

  在那些天里,我主要做了两件事,一件是防止「186万元事件」继续发酵,
另一件就是对申子强死亡事件的全程监控,特别是对后一件事,我采取特事特办
的方式,集中所有兵力,毕其力于一役。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各种消息就源源不断
地涌来……

  这蔡智琳长得虽美,但文化底子很薄,只有初中文化程度。当年参加选美,
如果她的文化程度高一点,进入前十不成问题。跟了阴立仁后,阴立仁曾答应她,
如果再搞选美比赛,保证她进三甲,努力让她成为J市小姐。可J市的选美比赛
只搞了一届,以后就偃旗息锣了,蔡智琳的凤凰梦由此破灭。

  可她的乌鸦梦却在持续!

  按说蔡智琳成了钟不仁的情人就不会再嫁人了,可阴立仁跟前是靓女如云,
有时候根本就顾不过来,加之新鲜感一过,她在阴立仁眼中也就不再那么有味了。

  这时有人给她介绍了做火锅生意的申子强做朋友,开始她不敢答应。后来有
一次阴立仁庞幸她,她借机试探着将这件事说了出来。蔡智琳可能是想让阴立仁
吃点醋,以后多宠幸自己几次。哪知这阴立仁本就变态,他最想体验那种掠人妻、
奸人妇的刺激。不等蔡智琳说完就满口答应了她,答应她可以交男朋友,可以嫁
人,甚至可以生小孩,但以后必须随叫随到。

  就这样,蔡智琳与申子强交往了起来。蔡智琳见申子强是个小资本家,而且
人也高大,长得挺帅;申子强见蔡智琳个高貌美,而且又在大宾馆里做迎宾,所
以俩人也算是三见钟情,后来就同居,再后来就结婚。

  结婚典礼的当晚,申子强喝了酒,突然就变了一个人,将蔡智琳一顿暴打。

  说你这个婊子,早就傍了大老板,如今却要嫁给我,你是何居心?我们第一
次睡觉,我就发现你不是处女,然后我慢慢地调查你,嘿,原来你早就做了黑老
大的情人了,你为什么不做黑老大的压寨夫人呢?想给我戴绿帽子?想给我长期
戴绿帽子?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你想得美。我打死你,打死你……

  有些事情说怪就怪,这申子强明明知道蔡智琳是阴立仁的情人却偏偏要与她
结婚,是因为她的漂亮?抑或也是性变态、2人共妻刺激?真说不清楚,反正这
婚是结了。开始蔡智琳自知理亏,面对申子强的打骂是逆来顺受、横来竖受。曾
经有一段时间蔡智琳还辞了职,专门打理那盘小小的火锅店。在这段时间里,阴
立仁也基本没有找过她。可慢慢地,蔡智琳发现这火锅店的生意并不好,而且申
子强长得象个公子哥,实际是个大草包,成天南游北浪,赌钱吃喝,更可怕的是
他还沾上了毒品,蔡智琳曾劝他:「子强,你再别抽了,这样抽下去只能是家败
人亡。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我当马做牛偿还你,你可以嫖,你可以赌,但你千万
不要抽了。」

  申子强「叭」地给了她一耳光,嘴里骂着:「妈那个B,你既当婊子又立牌
坊。你嫌弃我了,嫌弃我就找你那个黑老大去啊。本来我就戒了,后来碰到你这
个丧门星,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怎么办,又抽上了。这东西是好戒的吗?不信的
话你抽抽再戒给我看看。」

  申子强说着要往蔡智琳嘴里喂白粉,吓得蔡智琳躲之不及,从此以后再也不
敢提说让申子强戒毒的事了。

  现实让蔡智琳绝望,于是她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她又回到「丝路」大酒店
当迎宾,阴立仁又时不时地找她。申子强知道管不了她,干脆来了个坐地收租。

  蔡智琳除要满足他的生理需求外,每月起码要给他交一万元的出租费。钱倒
不是什么大问题,关键是蔡智琳对申子强的绝望,哀莫大于心死呀。从此,蔡智
琳把自己的心思全部投注在了阴立仁身上。开始还尽量满足申子强的生理需求,
后来腻歪他,就变成了只给钱不给人。申子强哪里肯依,他纵然吸毒也有性欲,
自己的老婆只跟别人睡,不跟自己睡,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所以见一次蔡智琳
就打一次。这样慢慢地蔡智琳,更确切地说是阴立仁便起了杀心——

         正文第一百二十章二人共妻刺激(下)

  阴立仁本来爱姬成群,这蔡智琳只是其中一个。但蔡既已为人妻还想着自己,
让阴立仁这样的流氓也很感动。加之蔡智琳经过两个(可能更多)男人的洗礼,
性趣渐醒,性技渐熟,性浪渐高,性潮渐频,这又让阴立仁十分的满意。因此,
当有一次他们纵欲之后蔡智琳叹息申子强不好办,这辈子完了的时候,阴立仁头
都不抬,用他那十分野蛮的声音说,什么不好办,把他做了不就结了。

  从此,申子强的生命便进入了倒计时。……

  这一日,王刚对我说:「最近黑衣唐装把申子强跟得很紧,但就是迟迟不下
手。」

  我说:「不下手是因为机会不好。静静等待吧,我猜想就在这几天,申子强
活不了几天了,勾魂绞索天罡地煞已经把他盯死了。阴立仁是缺少耐心的,他讲
究雷厉风行,不会让申子强活得太长。」

  说完我让他叫来沙胖子,让沙胖子他们停止跟踪蔡智琳,4个人全力以赴跟
踪申子强,录音录像、照像器材随时备用。

  这天早上9点过,申子强懒洋洋地起了床,美美地抽了一泡白粉,然后穿起
衣服,拖拉着鞋前往附近的一家「碗筷留香」面馆吃早饭。这家面馆生意奇好,
一般是从早上排队一直排到下午打烊。面馆因为桌椅不够,周围的街边到处是蹲
着吃面的人们。清爽的夏风与红红的面汤交炽,高高的楼宇与着迷的吃相辉映,
这成为J市的一大风景。在许多人看来,这绝对是一个安宁祥和的早晨,在这样
的早晨吃一碗辣辣的香香的面条,然后再去从事一天的工作,是再舒服不过的事
情。

  申子强端了一碗香喷喷的面条,加了一个熟鸡蛋,倒了好多好多的醋,然后
蹲在街边忘乎所以地吃起来。他不知道这是他的最后一顿早餐,他不知道死亡离
他就零点几厘米远,他还是那么专注地吃着。

  3个蒙面黑衣唐装悄无声息地走近申子强,刹那间3支枪掏了出来,两支枪
抵住他的头,1支抵住他的腰背,「蹦」的一声齐发……

  申子强没有留下任何遗言就连同手上的面碗一起摔在了地上,撒手人寰。不
知他死前一刹那是否想到了他那美丽的小媳妇蔡智琳,是否想到了他那每天不可
或缺的白粉?众多的面条爱好者先是一愣,接着便如梦初醒,纷纷放下手中的面
碗向四处逃散。申子强的尸体在满地的面碗陪伴下慢慢地僵硬。

  那3个蒙面黑衣杀了人后潇洒地乘车离去,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是谁……

  看着沙胖子他们带回的摄录资料,我心里想阴氏黑帮可真会选杀人的时间和
地方。早上人们还没有完全醒过来,思维迟钝,面馆看似人多,实则想着自己充
饥,不顾他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
方。要不是我有先见之明,这申子强的死可能就要永远成为一桩无头悬案了。

  「这阴氏黑帮越来越疯狂了,他们竟敢在人多的地方杀人。」

  王刚说。

  其他几个兄弟也纷纷说,太过分了,太过分了,简直无法无天。

  我说,这就是阴立仁的聪明之处,他要在赌场上、火锅店杀申子强,申子强
的周围全部熟人,过后怎么也得给警方提供一些破案线索。他选在面馆门前杀申
子强,这里人多脚杂,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周围的人都在埋头吃面,基本上没人
弄得清是怎么回事,就是知道一点什么的也都怕惹事,都会对警方避而远之。

  这杀人到了一定的境界,还真是想杀谁就杀谁,想在什么地方杀谁就在什么
地方杀谁!

  沙胖子说:「首长,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起码又掌握了一起阴氏黑帮杀人的
证据,这对我们来说不是坏事,是不是找个地方喝一点?」

  其他兄弟也说,最近很辛苦,应该轻松一下了。

  不知怎么的,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而且总感到阴氏黑帮的那只无形的黑手
在慢慢地向我们靠近。向我靠近?向我的兄弟们靠近?但我再聪明,也没想到那
只无形的黑手是在向温莎靠近。

  为了不扫兄弟们的兴,我还是答应了与他们一起轻松轻松——nul

        正文第一百二十一章这是我的隐私(上)

  就在申子强的尸体慢慢僵硬的时候,我们感到了现场。

  如东分局刚刚拉好警戒带,120急救车也是刚到。

  五分钟前,110通知简梅:「『碗筷留香』面馆发生一起枪案,三个蒙面
人杀死一个吃面的人后扬长而去。」

  然后,我带着简梅、朱正华和张思峻火速赶到现场。

  我问面馆老板:「当时的情况是什么?」

  面馆老板惊魂未定,「你们知道,我这里生意好。我在忙生意,没注意到发
生了什么。」

  「听到什么了?」

  我又问。

  「听到三声枪响。」

  面馆老板说。

  「确定是三声枪响?」

  「不,又像是一声,又像是两声,又像是三声。砰地一声,把人下了一大跳。」

  「还听到什么?」

  「听到有人说,三个穿黑衣的蒙面人,杀人后跑了。」

  「三个穿黑衣的?」

  「听吃面的人说的。」

  「吃面的人现在在哪里?」

  「都吓跑了。」

  吃面的人吓跑了,没吃面的人这时却围了不少。而且七嘴八舌,「这些黑社
会也太猖狂了,光天化日下杀人。」

  「政府,政府都在忙着挣钱,哪管你老百姓的死活。」

  「警察,警察都是吃干饭的,破案?三个蒙面人,神探狄仁杰在世也难。」

  这时,现场突然嘈杂了起来。只见如东分局的张波局长与120急救车的医
生发生了争执,引起了围观群众的起哄。

  张波说:「你们先把人拉走。」

  医生说:「活人我们才拉,死人我们不拉。」

  「那你们是来干啥的?」

  「急救啊,救活人又不救死人。」

  「现在现场这么乱,你们先把人拉走再说。」

  「我做不了主,你得找我们领导。」

  我一看这样僵持下去不好,便把医生拉到旁边,对他说:「现在聚集的人越
来越多,你不把人拉走后果不堪设想。大多数人还不知道这个人的死活,只有你
们拉走影响小。如果不及时拉走,到时引发群体性聚集,引起打砸抢烧,你负责?」

  医生问:「有那么严重吗?」

  「有。」

  「那我就破一次例把他拉走,到时你要作证,人已经死了,不是我们医死的。」

  「放心。你们马上把人拉走,我这边通知殡仪馆和法医接尸体。」

  「好。」

  尸体一拉走,这边围观的老百姓慢慢就散了。

  我们4人马不停蹄地询问死者身份,有人认识,说是开火锅店的申子强,老
婆叫蔡什么,在哪个宾馆上班。

  张波这时过来说:「李组长,谢谢你及时做工作把尸体拉走。现场没有什么,
只有三个『54』手枪的弹壳,其他痕迹全部破坏了。」

  我说:「张局,三个弹壳保管好。下一步怎么办我请示许局。」

  我打通了许正戈局长的电话:「许局,『碗筷留香』面馆命案,人已经死了,
死者叫申子强,开火锅店的,老婆蔡某某,不知在哪个宾馆上班。犯罪嫌疑人是
三个蒙面黑衣。我的初步判断是谋杀、情杀,极可能与阴氏黑社会性质组织有关。」

  「有哪些痕迹、证据?」

  许局问。

  「只有三个『54』手枪弹壳,其他的因为现场人多,都没了。」

  我说。

  「赶快落实死者身份,排查可疑线索。三个『54』手枪弹壳你们保管,决
不能丢失。」

  许局说,「这边我把案子名义上放给如东分局,市督,你们纳入专案。」

  我把许局的指示传达给了张波,我们和如东分局办理了三个「54」手枪弹

           壳的证物交接手续——nul

        正文第一百二十一章这是我的隐私(下)

  死者身份很快得到证实,申子强,老婆蔡智琳,「丝路」宾馆迎宾。

  朱正华问:「传唤蔡智琳吗?」

  「传唤证据不足,询问。手续朱大在如东分局办。」

  我说,「询问地点就放在如东分局,我参加。简梅带张思峻调查申子强、蔡
智琳的外围。」

  在如东分局办案区,蔡智琳很快就被带到。这女人1。78米以上的身高,
穿一身红色旗袍,描眉画唇,面带桃花。对警察的提问,她对答如流,一点都不
慌张。

  「申子强是你什么人?」

  「算是老公吧。」

  「为什么叫算是?」

  「因为我们之间的夫妻关系名存实亡,很久没有联系了。」

  「申子强死了你知道吗?」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不知道。」

  「你昨晚和今天早上9点30分以前在什么地方?」

  「我昨晚到今天一直在宾馆,没有出来过。」

  「有没人作证。」

  「有啊,宾馆的门童、保安、监控都可以作证,我又没有说假话。莫非你们
怀疑是我杀了申子强?」

  「你们夫妻关系不好,为什么?」

  「他抽大烟,打我。」

  「你们好久没有见面了?」

  「好几天了,一周吧,记不清了。」

  「你知不知道他有没有仇人?」

  「他认识的人杂,又抽大烟,与什么人结仇,什么人想杀他,我不知道。」

  这女人对申子强的死无动于衷,没有呼天抢地,也没有喜形于色。她对警察
的提问似乎早有准备,你问我答,滴水不漏。

  正是她的过于从容让我怀疑此事与她有关。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什么
原因造成她对申子强的死亡这么淡漠。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死亡,作为一个正
常人所应有的惊讶、惊慌、惊秫,在她身上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她似乎早有心
理准备,她似乎早就知道结果。

  如果是情杀,那么另外一个第三者是谁?如果是谋杀,她是主谋吗?杀手又
是谁?雇凶杀人?三个黑衣蒙面,与阴氏黑社会组织的关系又在哪里?

  「刚才你说,你们夫妻关系不好。那么,你们夫妻中有没有第三者插足?」

  「他我不知道,我,我没有。」

  「这些年,你都接触了一些什么异性。」

  「接触的异性就多了,我们的工作性质每天都要,都要接触不同的异性。」

  这个话题使蔡智琳略微有些慌张,我知道问到了要害。「我们问的是与你关
系密切的异性。」

  「关系密切的异性也多了。」

  「密切到什么程度?」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

  「个人隐私我们会予以保护,但是如果与案件有关,你必须如实回答。这样
吧,你梳理一下,在你接触的这些异性中有没有人会杀申子强?」

  「没有,绝对没有。」

  「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的朋友我了解。」

  正是蔡智琳的「绝对」更让我增加了对她的怀疑。这不符合正常人的反应,
她好像在刻意掩饰着什么。对,是谁杀死了申子强她一定清楚,或者她本身就参
与了谋杀。如何让她放弃幻想呢?如何让她束手就擒呢?

  就在这时,简梅打来了电话:「据宾馆的人反应,蔡智琳的情人是阴立仁。

  蔡智琳早就与阴立仁好上了,她与阴立仁在一起的时间比申子强还多,特别
是最近,接触非常频繁。「

  阴立仁,蔡智琳,三个黑衣蒙面,加上申子强的死,这会是个什么关系呢?

  「蔡智琳,现在我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蔡智琳对刚才那个电话本就狐疑,现在见这样问话显得更加惊恐。

  「你和阴立仁是什么关系?」

  「我,我,阴总,阴总……」

          话没说完就哭了起来——nul

        正文第一百二十二章她的风流骚事(上)

  蔡智琳一改刚才的沉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了起来,花了眼,脏了脸,
两个乳房肆无忌惮地一起一伏,全然没有了选秀美女的仪容,全然没有了阴立仁
情妇的骄狂。

  我想,这下有戏了,她一定要撂了。

  不想这蔡智琳却讲开了她的风流骚事。「18岁那年,我参加了J市选美,
因为我长得漂亮进入了决赛。本以为可以进入三甲,可是,可是,我没有关系,
不像她们又是认干哥哥又是认干爸爸的,为了拿名次甘愿被潜规则,我没有,结
果连前十都没进入。先是就是这样,我心灰意冷。选美之后我不愿回到家乡,可
是留在J市文化程度又不高,怎么办呢?这时我遇到了贵人,他就是阴总。跟了
阴立仁以后,」

  「跟了阴立仁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和他发生了关系?」

  蔡智琳点了点头,「跟了阴立仁以后,他答应我,如果再搞选美比赛,保证
我进三甲,努力让她成为J市小姐。可是我的命苦啊,J市的选美只搞了一届,
以后就再没搞了。没办法,我就在『丝路』宾馆当了迎宾。」

  「以后阴立仁又找过你没有?」

  「我们一直好到现在。可是,可是他身边的女人太多。」

  「你明知道他身边的女人多,为什么还要继续跟他交往?心甘情愿当金丝鸟?」

  「阴总虽然身边女人多,但他对我好,他大方。」

  「申子强是怎么回事?」

  「阴总身边女人多,有时候顾不过来。我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想带个小孩。

  后来有人给我介绍了做火锅生意的申子强,我不敢答应。有一次我试探了一
下阴总的态度,本想让他吃吃醋,以后多爱我一点,或者让我给他带个小孩,可
是,可是,阴总答应我可以交男朋友,可以嫁人,甚至可以生小孩,但必须随叫
随到。

  就这样,我与申子强交往了起来。开始时我见申子强家底殷实,人也高大,
长得挺帅,就跟他同居了,再后来就结婚了。就这样往来又往去,在两个男人之
间走钢丝。本想只要自己对申子强好一点,给他生个娃,也算对得起他。可是,
结婚的当晚,申子强喝了酒,突然就变了一个人,将我暴打一顿。说什么我是个
婊子,早就傍了大老板,如今却要嫁给他,成心给他戴绿帽子,说什么第一次睡
觉,就发现我不是处女,然后慢慢调查,发现我原来早就做了黑老大的情人了,
问我你为什么不做黑老大的压寨夫人,要打死我。「

  「这时你就动了杀机?」

  「没有。后来我发现他还吸白粉,家里生意也快要让他糟践完了,就想离开
他,可他不答应。说什么不干涉我与阴总交往,只要给他钱。每次抽完白粉,他
都要打我,要我的身子。恶心啊。再后来,我一点都不想见他了,实在不得已就
只给钱,不给身子。我的身子多干净啊,怎么能给一个瘾君子糟蹋呢?我的身子
多高贵啊,只有阴总这样的人才能享用。」

  「继续说,申子强的死是怎么回事?」

  「不是阴总,阴总不会杀人。」

  蔡智琳说到这里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吚吚呜呜,再不肯说其他什么。

  我一看已是深夜,连夜询问有违规定,便决定先行休息,第二天接着问。

  在送简梅回家的路上,她问:「明明马上就要撂了,为什么不问了呢。」

  我明知故问:「撂什么?」

  「阴立仁啊。只要她一撂,马上把阴立仁一抓,案子就可以结了,我们就可
以完成任务了。」

  「越是马上要撂了越是内心斗争激烈。黎明前的黑暗呐。」

  「那也不能让她睡觉啊。」

  「不让她睡觉,到时告我们刑讯逼供,怎么办?」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一共12小时,到时就得放人。」

  「那也没办法。」

  躺在「如家」酒店的床上,我就想,这蔡智琳是有意跟我们捉迷藏还是在等
阴立仁救她?我们没有说是阴立仁杀人,她为什么要反复说「不是阴总,阴总不
会杀人。」

  呢?是在掩饰什么吗?——nul

        正文第一百二十二章她的风流骚事(下)

  就在这时,我收到了P3的短信。

  P3在短信中说「今天死那个人是阴立仁派人干的,是他一个情人的丈夫,
他的情人叫蔡智琳,是『丝路』宾馆的迎宾。」

  看来我的判断是正确的,真是阴立仁和蔡智琳谋杀的申子强。蔡智琳的一切
表现都是假象,是在掩饰。明天询问时间到前,一定要将她一举拿下。我在心里
盘算着明天询问蔡智琳的思路,哪些问题能摧毁她的心理防线,从而一举将她击
垮呢?

  这时P3突然又打来了电话:「李队啊,我假装上厕所给你打电话。我的短
信你收到没有?」

  「收到了。」

  「我还有重要情况向你报告。」

  「快说。」

  「今天晚上,我无意间听到阴立仁给一个人打电话。让那个人无论如何要把
蔡智琳救出来,要不然一块完蛋。对方好像说不好办,阴立仁就发了脾气。」

  「哦,知道对方是谁吗?」

  「没听清。」

  「哦。」

  「还有,还有,我想起了一件事,就是勒死杜晓倩那个蒙面人。」

  「蒙面人怎么啦?」

  「我记得他的右边脖子有一块胎记,很明显。」

  「好嘛,你快回去,不要让他们发现了。」

  蒙面人,右边脖子有一块胎记!我怎么觉得见过这个人呢?对了,苏亮,苏
亮右边脖子就有一块明显的胎记。他曾经还说过,算命先生说,暗眼明记有福气。

  有人跟他争,说明眼暗记才有福气,他说别人不懂。

  蒙面人是苏亮?是苏亮勒死了杜晓倩?怎么会呢?如果他与阴立仁有勾结,
他们的关系应该是平等的,怎么会?兹事体大,我必须马上给许局报告。

  我打通了许局的电话,先简要报告了询问蔡智琳的情况,接着说,「许局,
深夜打搅,主要还有两个重大问题。一个据内线报告,阴立仁在找我们内部的人
救蔡智琳,说如果救不了蔡智琳就一块完蛋。」

  「我们内部的人,知道是谁吗?」

  许局问。

  我说:「不知道,但我猜得出来是谁。」

  「猜得出来,刑侦工作能靠猜啊。」

  许局说,「第二件。」

  我说:「第二件就是上次给你汇报的勒死杜晓倩的蒙面人,内线回忆说此人
右边脖子有一块明显的胎记。」

  「哦,我知道你怀疑谁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阴氏黑社会性质组织无所不
用其极啊。」

  许局说,「李果毅啊,很有成效啊,所有线索都指向某个人,他的狐狸尾巴
就要露出了了。但是,越是看见曙光就越不能掉以轻心,黎明前的黑暗呐。」

  「明白,许局。」

  「那就快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工作。」

  「哎,许局,万一真有人要救蔡智琳怎么办?」

  「怎么办?」

  许局思考了一会儿,「放人啊。不要说蔡智琳没有招供,就是招供了也很难
办,重证据轻口供啊。我们明知道是阴立仁干的,证据呢,就三个子弹壳,子弹
壳又不会说话,阴立仁好狡猾啊,直接杀人的凶手早就被他藏起来了,与他斗,
我们要谋高一筹,不能弄成夹生饭啊。这时有人要捞她,就让他捞好了。你们抓
紧搜集证据,查找直接杀人凶手,到时一举拿下,办成铁案。」

  许局果然「老谋深算」我这里愁眉不展,他轻轻一指点就拨云见日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苏亮就给如东分局局长张波打电话,说没有证据就放人。

  张波问我怎么办?我说已经请示许局,放人。他问莫非你早就知道有人要打
电话?我说,知道。他说,你未卜先知啊,我说,许局未卜先知。

  简梅一听放人,老大的不高兴,说,马上就要招了,突然把人放了,有这么
办案的吗?

  我悄悄对她说,简大,这叫放长线钓大鱼。放心吧,不要说蔡智琳,就是阴
立仁、苏亮也蹦跶不了几天了,奥运会前,我一定把他们全部拿下——nul

       正文第一百二十三章她失控地尖叫起来(上)

  我叮嘱张波,由如东分局对蔡智琳先行采取监视居住强制措施。

  从他们反馈的情况看,蔡智琳离开后,没有到申子强家去吊唁,也没有到火
锅店,而是直接回到了酒店。

  蔡智琳一边脱掉衣服,一边哼着歌曲——喜欢用我的音调唱出你的味道这一

  秒有种感觉甜蜜地发酵一百种言语知道爱有一个声道才明了是你眼神传来的暗号

  太多的幸福报到拼凑爱的美妙笑一笑投入你怀里然后撒娇不需要别人来教把爱紧

  紧抓牢这一秒决定拥抱你给的美好爱情是你独特的味道在我的心中围绕别人都不

  了只有你知道因为你世界不再单调我的微笑你明白就很好你就象月亮绕着轨道拥

  抱着地球闪耀在我的星球写下惊叹号有了你世界神魂颠倒你的微笑编织了每一个

  奇妙音色还不错,酷似飞儿;心情也不错,有爱的期待。终于甩掉了申子强
这个绊脚石,能不高兴吗?重新回到了单身的行列,慢慢地可以和阴立仁找找初
恋的感觉,收拾收拾心情,准备全身心地拥抱阴立仁给的美好!

  蔡智琳哼着歌曲打着旋,然后光溜溜地站在镜子前,欣赏了一会儿自己魔鬼
般的身材,抚摸了一会儿自己靓丽的并未松弛的面容,轻轻托起自己依然峭立的
略为瘦小的乳房,揉搓了一会儿,在乳头挺立的时候,她走进了洗浴室,打开了
淋浴器。

  这时她接到了阴立仁的电话:「宝贝,出来了吗?」

  「出来了,阴总。」

  蔡智琳说,「阴总就是手眼通天啊,我以为我出不来了呢。」

  阴立仁说:「你又没干什么事,怎么出不来了呢,警察也要讲法律,讲证据。」

  「但是,别人是女人嘛,那经得住那个阵势。」

  「什么阵势啊,莫非他们敢对你刑讯逼供?」

  「这个倒没有。」

  「不要怕,如果他们敢对你刑讯逼供,你就告诉我,我搞死他们。」

  阴立仁说,「我到检察院去告他们,不行的话,我还是人大代表,大不了找
人写个提案,参他们一本。」

  「他们没有刑讯逼供,但是他们很会说话。我差……」

  阴立仁好像有点慌张,「什么?你没有乱说什么吧。」

  「没有。」

  蔡智琳说,「阴总,你放心。」

  「申子强死了,你不难过吗?」

  「难过什么啊。你不是不知道,他就一脓包,好吃懒做,还吸白粉,家里生
意也快让他糟践完了。这些年我一直想离开他,可他死活不答应。说什么不干涉
我与阴总交往,只要给他钱就行。男人活到这个份上,还叫什么男人嘛。每次抽
完白粉,他都要打我,都要我的身子。恶心啊。我的身子多干净啊,怎么能给一
个瘾君子糟蹋呢?我的身子多高贵啊,只有阴总这样的人才能享用啊。」

  「哈哈,乖。可他总归是你男人,你还是要帮他收尸嘛。」

  「收什么尸哦,警察现在还在办案,又是开膛又是破肚的,还不知道什么时
候能搞完。」

  「惨啊,这就是打人者的下场。自己不是真男人还敢打人,守着如花似玉的
老婆不珍惜,活该。」

  「活该。」

  「宝贝,这会儿在干啥啊?」

  「准备洗澡。把一身的晦气都洗掉,还一个干干净净的蔡智琳给阴总。」

  「真的啊?」

  「怎么不是真的。我洗干净,然后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那我马上过来,我们好好庆祝庆祝。」

  「你在哪儿啦?」

  「我就在你这啊。」

  「真的吗?」

  「宝贝,谁还骗你不成。」——

       正文第一百二十三章她失控地尖叫起来(下)

  话音未落,阴立仁突然出现在了蔡智琳的洗浴室。蔡智琳「啊」的一声钻到
水雾里,阴立仁三下两下脱掉衣裤也钻进水雾,从后面抱住蔡智琳就进入了她的
身体。

  「看你往哪儿跑。」

  阴立仁边说边用两只手紧紧地拽住蔡智琳那对还算瘦小的乳房,使劲地拽,
下体一抽一送,竟然是那样的顺畅。

  蔡智琳嘴里说着:「阴哥,你真坏。」

  两只手反向搂着阴立仁的两条大腿,配合着一前一后的动作,不时回头吃草,
偶尔主动进出,不一会儿便发出了哼哼的声音。

  水声、淫声一片。

  阴立仁似乎早有准备,所以金枪不倒。

  一阵鏖战后,他又将蔡智琳扳过来,脸对着来,胸对着胸,站立着从蔡智琳
的夹缝中进入。一会儿用胸蹭她的小乳房,一会儿用手揉她的小乳房,舌头从她
的嘴到颈再到乳头,似乎特别滑爽。

  蔡智琳两只手紧紧抱住阴立仁的臀部,尽量配合着他的一进一出。突然,她
蹲下身子,撩起水将阴立仁的东西轻轻一洗,然后迫不及待地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阴立仁雄心百倍,对着蔡智琳的嘴就是一阵抽送。

  蔡智琳的嘴里发出混沌的淫声,鼻子里也是淫声嗡嗡。

  阴立仁突然「啊」的一声,失控将精液射了蔡智琳一嘴一脸。

  蔡智琳瘫软地坐在了地上。

  两人相拥着来到床上,阴立仁点燃一支雪茄。他左手搂着蔡智琳,右手扶着
雪茄,吐一口烟圈,说道:「宝贝,今天舒服吗?」

  「舒服,太舒服了。那会儿就是让我死我都愿意。」

  蔡智琳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阴立仁的胸部。

  「在公安局里,你没有乱说吧?」

  阴立仁再一次问道。

  「没有。」

  蔡智琳说,「我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申子强的不是,什么打我啊,抽大
烟啊。」

  「我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狗咬吕洞宾哦。」

  「怎么会呢,我生是阴总的人死是阴总的鬼,怎么会出卖阴总呢。」

  「以后就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再不要找男人了。」

  「一次就够伤心的了,还找啊?能找到比阴总好的吗?我是铁了心了。从今
以后,我,我的身子只属于阴总。」

  「是吗?」

  阴立仁说着掐掉雪茄,一口叼住蔡智琳的嘴,双手又在她的小乳房上揉搓开
来。

  蔡智琳一边迎合着他,一边抚摸他的腹部、阴部,故意大惊小怪地问:「阴
总,你的又硬了?」

  「是啊。」

  阴立仁反问,「想不想再来啊?」

  「想,想死了。」

  蔡智琳亟不可待的样子。

  阴立仁翻身起床,然后满屋子找东西。

  「你找什么啊?」

  蔡智琳问。

  「绳子。」

  阴立仁说。

  「干什么啊?」

  「跟你玩点刺激的。」

  「我知道在什么地方。」

  蔡智琳找出一卷尼龙绳递到阴立仁手里。

  阴立仁让蔡智琳张开四肢平躺在床上,然后把她的四肢捆上。这时他重新点
燃一支雪茄叼在嘴上,抽出自己的皮带拿在手上舞动了几下。他显得异常的兴奋。

  嘴里说着,「你是我的。」

  然后「啪」地一下抽在蔡智琳的身上。嘴里又说,「你的身子是我的。」

  然后又「啪」地一下抽在蔡智琳的身上。不一会儿,蔡智琳粉嫩的身子便布
满了血痕。

  蔡智琳头和身子不停地摆动,四肢不停地挣扎,鼻子发出哼哼的声音。

  阴立仁的下身显得异常的坚挺,他粗暴地插入蔡智琳的身体。蔡智琳「啊」

  了一声,便很默契地配合着阴立仁。

  阴立仁抽送了一会,停下来,抽口雪茄,吐个烟圈,然后又抡起了鞭子。

  蔡智琳挣扎得更加厉害。不知过了多久,她的鼻子里的声音慢慢地从痛苦变
成了欢畅,嘴巴呜呜地,头也开始不停地甩动。阴立仁又一次粗暴地插入,蔡智

           琳失控地尖叫起来——nul

  正文第一百二十四章你敢搞绑架?(上)

  那天,我们选了J湖边的一家粤菜馆,挑了一间临糊的包厢。进了包厢,沙
胖子他们忙着点菜,我径直走到落地窗前。眼前是一片炫媚的灯光,灯光的那头
是钢筋水泥堆砌的城市。因为有了J湖风情线,这一带的夜晚也算入时。隐约可
见暗流的湖水,波光潋滟,绕着氤氲。这夏日的夜晚,J糊多了热烈,少了浮躁;

  多了妖艳,少了朴拙,正好是一个辩证体。望着这夜的J湖,人仿佛一下子
脱离了城市的喧嚣与匆忙,脱离了欲望的召唤与挣扎,脱离了资本主义的拜金与
腐朽。

  凉菜齐,沙胖子他们一下子开了3瓶「东方红」一人先满满地倒了一大杯。

  在喝酒上我从不输给哥几个,能吃、能喝、能睡、能忙、能搞,曾经我就是
这样的「五能男人」与所谓的「吃、喝、嫖、赌、抽」之「五毒男人」还是有区
别的。

  很多人讲我们这样年龄的男人要有「三气」——霸气、匪气、牛气,这「三
气」

  我也是基本具备了的。

  所以,当沙胖子他们打算用小杯子喝酒,准备以敬酒为名对我实施车轮战的
时候,我不容置疑地说:「用大杯子,先一人半斤,各扫门前雪,然后再敬酒划
拳行令。」

  哥几个可能是有点馋酒,纷纷表示同意。酒倒好,按照惯例我们要学习军人
的「三大条令」就是连干3杯。我说:「兄弟们,咱们好久没有在一起痛饮了,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机会,我讲3句话,一是感谢大家前一段尽心尽责的工作;二
是希望大家再接再厉;三是祝愿『奥运宝贝』的明天更美好。本来3句话3杯酒,
既然换了大杯子,咱们就就杯中酒,分3次喝完。」

  大家纷纷说好。王刚提议咱们吼一声,于是王刚领叫「一、二」我们一起
「呵!」

  的一声。这声音振耳欲聋,传遍了整个酒店,大堂经理、服务小姐们不知出
了什么事,纷纷跑到我们包厢里打探。哥几个一阵「去,去,去……」

  这伙人自知莽撞,只好尴尬地离去。

  这一晚大家喝了不少的酒,直喝得沙胖子的脸变成了猪头、王刚的眼变成了
血球,李味的嘴变成了风箱,白健全的腰变成了吓背。但大家确实高兴,走出酒
店就嚷着要搞女人。我本来不想让兄弟们再干这些事了,可一想兄弟们都没成家,
生理问题需要解决,加之我又喝了不少酒,一时把不住自己的思想,一些潜意识
的东西又跑出来作怪了。

  于是我说,孔子云,食色性也。男人搞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也是人权
嘛。今晚你们可以去嫖,嫖一个两个都成,但一定要给钱,绝对不允许消费了不
掏钱、不讲诚信的问题发生。

  兄弟们说,什么你们你们的,首长你也得陪我们去玩,你不玩干啥?你不去
我们没有主心骨,你不去我们就不会尽兴的。

  我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自己打的去吧。想搞谁是谁。什么我不去你
们不会尽兴,假话,纯粹的假话,你们见了女人就准尽兴。醉汉呀,小母猪都是
一朵花,老母猪肯定赛貂蝉。

  说着我驾车离去。

  回到「欧典」的家中,我坐在沙发上翻电视。不知怎么的,一种从来没有过
的寂寥、愁闷缠绕着我,一种莫名的若隐若现的黑网笼罩着我,而我却怎么也看
不清它。它是阴立仁狰狞的笑容?它是阴氏黑帮无处不在的利爪?我的第6感向
来准确,但我实在想不出这利爪将要伸向我的什么地方?将要伸向「奥运宝贝」

  的哪个部位?

  真是无端的躁扰,我甚至有些后悔没有和兄弟们一起去玩。人是社会的人,
一旦离了集体一个人独居,那种孤独、寂寞不是所有人能承受的。

  后来,我又开了一瓶「五粮液」一个人独饮,想用酒精继续麻醉自己的思维,
麻醉自己的神经,给黑夜中的自己壮胆,不知不觉便喝了一大截下去。

  醉卧沙发,思绪缭乱。恍惚中有人开门,一阵女人的体香混合着酒香飘进了
我的鼻子。

  「谁,谁呀?」

  我问道。

  「我。」

  女人答道,「沙依。还能有谁,你想是谁?」——nul

  正文第一百二十四章你敢搞绑架?(下)

  「我,我又没叫你,你,你怎么来了?」

  「我哥说你喝醉了,让我过来看看你。」

  女人停了一下,说,「怎么还喝啊?再别喝了,酒有什么好的。我把热水器
打开,洗个澡睡觉吧。」

  我说:「今天喝多了,不想动。」

  「不想动也得动啊,洗完了清醒。」

  沙依把热水器打开,一会儿她过来将我衣服拔掉,然后强行将我拉进了洗浴
间。我有点站立不稳,她就用身体将我支撑住。两只手给我浑身打浴液,当泡沫
泛起的时候,她就用手和身体帮我搓洗。先正对着我,一阵摆动,然后从后面抱
着我,又是一阵摆动,我能感觉到她那圆润的肌肤和丰满的乳房,我也能感觉到
她那浴液般的柔情和烈火般的欲望。酒精使我变成了一只野兽,我使劲地抓她的
背,使劲地咬她的肩,使劲地用头拱她的奶子。似乎有殷红的鲜血流出,似乎有
汩汩的眼泪流出,似乎有激情的呻吟流出,似乎有澎湃的涎液流出。

  可我好象是喝得太多,抑或是其他什么原因,什么也干不了,大脑神志不清,
身体站立不稳。

  沙依只好把我的身体擦干,然后把我扶到了床上。

  在床上,沙依变成了一条蛇,也可以说是一条美女蛇,她紧紧地缠绕着我,
抚摸着我,吸舔着我。而我却在醉梦中想起了温雪玉,想起来那一晚的温雪玉…

  …

  记得在床上我尽情地抚摸温雪玉,亲吻温雪玉。抚摸她的脖子,抚摸她的伤
口。亲吻她的全身,亲吻她的每一个角落。温雪玉也是尽情地迎合着我。可理智
告诉我,她刚做了手术,我不能。温雪玉发现了我的压抑,她就用手,然后用嘴。

  我突然感到有点别扭,有点烦躁。于是我说,雪玉,行了,别难为你了。她
说,不难为,我愿意。我将她拉起,说,我对你的感情是真挚的,我不在乎有些
事,只要你不讨厌我,只要你不赶我走,只要我能亲到你,只要我能跟你在一起,
就足够了。温雪玉不说话,独自哭泣,眼泪滑落在我的手臂……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的身体好像出现了一些变化,一个男人正常的生理反
应突然不见了,那种对女人的渴望,那种对女人的幻想,那种对女人的倾慕,那
种对女人的青睐,那种一泄千里、酣畅淋漓的感觉突然不见了。

  当沙依爬在我的身上欲行那事的时候,我发现我真的不行了,我的潜意识再
一次告诉我,我不行了,我阳萎了!

  「沙,沙依,对,对不起,我阳萎了,我不,不行了。」

  我好象在说着梦话。

  沙依坚定地说:「不,你没有阳萎,你怎么会阳痿呢。你是酒喝多了,以后
要少喝一点,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放心,你肯定行的。」

  「不,我真,真的阳萎了。」

  我说,「我满足不了你了,你,你还是找一个男人,成,成家吧。」

  沙依的眼泪滴落在了我的胸部,她忧怨地说着:「见了我你就阳萎,见了其
他女人你的坚挺,是不是?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在你心中就没有一点位置。我现
在不奢望与你结婚,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真的,只想跟你在一起。我可以做你
的情人,做你的二奶、三奶。只有你才能满足我,只有你我才能得到满足。」

  她说着将我的手拉到她的阴部,在哪里不停地搓动,然后又分出我的指头,
先是一根,然后是两根、三根……不一会儿,沙依便发出来山呼海啸的声音。

  因为头一晚喝得太多,第2天我中午1点过才起床。沙依早已走了。我到街
上吃了一碗酸汤面,正准备开车前往「奥运宝贝」这时突然接到了阴立仁的电话:
「旷山峰吗?贵公司的两名女大学生现在正在我们这里做客哩,一位名叫温莎,
一位名叫刘佳,相信你对她们不陌生吧。你可能要问我为什么会请她们到这里做
客,你得问你自己啊。听说你派人秘密跟踪我,还录了不少,拍了不少。在这里
我正告你,如果你不把那些东西交出来的话,如果你胆敢继续与我对抗的话,可
能今生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什么?阴立仁,你敢搞绑架?有本事你来对付我,欺负两个学生算什么?」

  我声嘶力竭地说,「你敢动她们半根毫毛,你就死定了,我绝不饶你!」—

               —n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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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百二十五章一招险棋(上)

  我火烤火燎般赶到「奥运宝贝」然后马上召集哥几个和沙依开会。

  我眼睛看着天花板,故作镇静地对大家说:「温莎和刘佳被阴立仁绑架了。」

  大家先是一愣,接着便是一阵惊呼,七嘴八舌的,什么这下完了,两个年轻
貌美的女大学生落在阴氏黑帮手里,想都想得到他们能干什么,岂能轻易罢手;

  什么说不定已经被糟蹋了,已经先奸后杀了,云云。

  「别吵了,乱哄哄的干嘛呢?」

  我烦躁起来,「吵有屁用,还是赶快想想办法怎么救人吧。」

  沙依说:「我的意见是赶快报警,要不然晚了就不好办了。」

  「不能报警。」

  沙胖子说,「沙依你知道什么哦,阴立仁根本不把警察放在眼里,到时候只
能是弄巧成拙。」

  沙依反问:「哥,不报警你倒是说一个救人的办法呀。」

  沙胖子一阵:「这,这,这……」

  然后就再没有言语了。

  王刚说:「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抢,硬抢。这两天我们先弄清楚他们把人藏
在哪里,然后再偷袭他们一把,把人抢过来了事。」

  「只怕是你还没有把人找到,人早就被他们奸杀了。」

  李味不阴不阳地说。

  「奸杀了,奸杀了,说得轻飘飘的,就是拿不出一个救人的办法。我还以为
你有什么救人的良策呢。」

  王刚反唇相讥。

  李味把头一昂,嘴巴撅成了小山:「我没有良策也没有下策呀,不像你,就
知道打打打,杀杀杀,好像除了打和杀就没法活似的。」

  「你再说,你再说。」

  王刚额头上的青筋冒了出来,「看我不把你那张臭嘴撕烂。」

  白健全赶紧过去挡在他们中间,要不然他们真会打起来。白健全说:「咱们
还是别吵了,听听首长的安排吧。」

  我心里想,我要有什么好的办法还能容忍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事情真是太
忽然了,一时半会儿我的脑子还是一缸浆糊。小诸葛呀小诸葛,兄弟们可都看着
你呢,温莎和刘佳可都等着你呢。我自觉我的背心出了冷汗。

  不得已之下,我信马由缰地开始了我的「奇思妙想」我说,干什么事都要弄
清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办?那么,阴氏黑帮绑架温莎、刘佳这件事是怎样发生
的呢,我们到现在还一点情况都不知道,说明我们的信息很闭塞、不灵通,所以
需要我们把它弄清楚;那么他们绑架温莎、刘佳是为了什么呢?为了钱?不,为
了色?不,「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们的目标是「奥运宝贝」是我旷山峰。下
一步应该怎么办呢?我们的行动肯定要围绕救人来展开,力争眷将她们解救出来。

  这时,李味插话说:「首长,我看没有多大的必要。他们绑架的是温莎和刘
佳,又不是我们的兄弟,花那么大的力气有必要吗?」

  他边说边用眼睛斜起瞟我,好像要窥探我的内心深处一样。

  我装着没有听见,接着说,温莎和刘佳是我们公司的员工,而且是因为我,
因为公司而遭绑架的。大家也都知道,这温莎的妈是我的老战友,她就是我的小
侄女,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讲我们都应该救她们。那种她们被绑架与我们无关的
想法和说法都是错误的。一句话,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不管采用什么样的手段,
我们都要把温莎和刘佳救出来,不救出她们绝不罢休。那么,怎么救他们呢?报
警?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报警条件确实不成熟。阴立仁在警察内部有着一个庞大
的关系网,他可以想方设法进行抵赖,而且阴立仁驴急跳墙极有可能撕票。不仅
不能报警,就是J大以及温莎、刘佳的家人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能让他们知道,以
防节外生杈。据我所知,J大再过两天就放暑假了,可以派人去给她们请上两天
病假。至于温莎、刘佳的家人就不好办了,只能靠我们快一点救人,最好在3天
之内,最多5天,一定要把她们先救出来——

         正文第一百二十五章一招险棋(下)

  说到这里,我发现我的脑子越来越清醒,救人的路子越来越正确。于是,大
声吼道:「大家听令。」

  哥几个包括沙依腾地站了出来。

  我分配道:沙依,你负责到J大去给温莎和刘佳请假;沙胖子、白健全,你

  们负责弄清温莎和刘佳被绑架的整个过程;王刚、李味你们负责弄清温莎和刘佳

  被关押的地点。所有人的任务都必须在一天之内完成,大家明白了没有?

  大家齐声答道:明白。

  我知道我玩的是一招险棋,不报警自己救人,可能也只有我山峰敢干,但不
知怎么的总觉得心里还是有点底,这个底是什么?我一下子说不清楚,会不会出
意外?我不能百分百地保证,特别是被绑架的是俩个年轻貌美的女大学生。面对
羔羊般的她们,阴立仁、阴立家以及他们的爪牙,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沙依去J大为温莎、刘佳请假很顺利。学校临近放假,各方面乱糟糟的。沙
依将通过关系从医院里弄来的住院证明往学校的辅导员那里一放,辅导员问都不
问就过了。

  沙胖子和白健全的进展也很顺利。原来温莎、刘佳被绑架是阴立仁、阴立家
通过梁娟娟设的套。

  这梁娟娟跟了阴立家后,整个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阴立家问她:
「这个世界上你最恨什么人呀?」

  梁娟娟想都没想就咬牙切齿地说:「要说我最恨的人,首先就要算旷山峰了,
他曾经逼得我自杀。另外,就要算是温莎和刘佳了,我们都是同龄人,她们为什
么活得无忧无虑的,而我却要为了读书而奔波?特别是那个温莎,是旷山峰心中
的红人,我成天端茶倒水的,而她只是弹弹钢琴,想起这些事我就吃不下饭,睡
不好觉。」

  「我有办法帮你教训教训他们。」

  阴立家说。

  「什么办法?快说。」

  梁娟娟迫不及待的样子。

  阴立家与她面授机宜,于是梁娟娟出马了。女人一旦变坏比男人还坏,因为
她披着一层女人的外衣,容易诱使别人丧失警惕。男人变坏了有时好女人也会爱,
而女人变坏了似乎就只有流氓才爱!你梁娟娟恨我旷山峰就不说了,我虽然给了
你工作,使你有了钱能够继续留在大学上学,但我也确实逼得你拿剪刀戳自己的
手腕。可你恨温莎和刘佳就不对了,你们是姐妹,你们共处一室,她们不曾伤害
你,她们不曾得罪你,她们陪你打工,她们陪你欢笑,她们陪你流泪,就因为别
人活得比你好,你就要恨别人?

  这梁娟娟一下子变成了一只复仇的毒蜘蛛,可怕的是她竟然披着弱者的外衣,
披着同学的外衣,披着叙旧与友善的外衣。当她多次约温莎、刘佳吃饭被婉拒后,
这一次温莎和刘佳经于同意了。

  温莎和刘佳到了吃饭地点,还未坐定,就被几个黑衣唐装架住了。她们不明
就里,一下慌了神,一看梁娟娟在,急忙向梁娟娟求救。不想梁娟娟上前对住二
人的脸就是一人一耳光,嘴里骂着:「你们两个傻B,大傻B,特大号傻B,这
是我设的套,你们都不知道?还指望我救你们,真是白日做梦。过去你们看不起
我,笑话我,我非把你们弄去卖淫不可,看谁笑话谁。」

  说完一挥手,黑衣唐装们便把温莎和刘佳架了下去。

  而王刚和李味的进展却颇为不顺,他们费尽了周折也没弄清温莎、刘佳被关
押的地方。临近傍晚,他们沮丧地回来了。这本身就是一件难度很大的事情,所
以我没有责怪他们。

  怎么办?怎么办?不得已,我拨通了阴立仁的电话。电话是阴立仁的一个爪
牙接的,他说阴总现在有事不能接电话,旷老板有什么事跟我讲。我想跟你讲有
屁用,正想挂电话,突然听见电话里有水拍船舷的声音。于是我问,你们绑架了
我们两个员工,不知是什么目的,有什么交换条件。对方说,旷老板是小诸葛连
这个都不知道?不知道就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再说吧。上次阴总不是提醒过你吗,
何必明知故问。他说话的时候,我听到了十分真切的水的声音,对,不会错,阴
立仁肯定是在船上,那么,他们会不会把温莎和刘佳也关在船上呢?

  挂断电话,我对王刚和李味说,船上,你们重点在船上去找一找,肯定会有

             所收获——nul

  正文第一百二十六章说时迟,山峰快(上)

  第二天,王刚和李味没有费太大的工夫,就在J湖上找到了关押温莎和刘佳
的游船。这是一艘固定的浮在水面上的游船,平时并不航行,只是用于娱乐营业。

  船上设有KTV包房、麻将房等,每晚以J湖风情线为背景,吸引了不少玩
客。

  J湖上的游船本来就不多,所以王刚和李味很容易就找到了这艘游船。当他
们以玩客的身份来到这艘船上的时候,发现船上黑衣唐装明显比其他地方多,顿
生狐疑,心中也多少有了一点底。

  不一会儿,他们发现梁娟娟跃驴扬鞭般地上了船,于是躲了起来,目光追随
梁娟娟的身影到了船的底层。据王刚说,当时李味看见梁娟娟性感迷人的样子还
流出了口水,只可惜名「沙」有主,李味只能望「沙」流涎了。

  只见梁娟娟进了一间由俩个黑衣唐装把守的房间,接着便传来了她趾高蹄扬
般问话的声音。约摸过了20多分钟,这「沙姐」从那间房子里出来,颐指气使
地对守门的黑衣说:「把她们给我看好了,出了问题拿你们是问。」

  两个黑衣一个劲地点头称是,然后梁娟娟摇臀摆腰地上了岸。

  当王刚向我描述梁娟娟那得意的样子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两句话并脱口而
出:垃圾放对了地方就是财富,财富放错了地方就是垃圾!这梁娟娟本应成为对
社会有用的财宝,现在却成了一堆不折不扣的垃圾,可悲!

  王刚问:「首长,藏人的地方已经找到了,咱们救还是不救?」

  「救呀,怎么不救。」

  我说。

  「那怎么救呢?是白天还是晚上?」

  「当然是晚上了。」

  王刚说:「晚上这条游船生意特别好,一般都要营业到凌晨3、4点钟,到
那时天已快亮了,可能不好动手。」

  李味迫不及待地说:「晚上好,晚上荫蔽。」

  「是的,夜晚是天然的屏障,便于我们行动。现在虽然是夏天,凌晨4点离
天亮也还早着呢。」

  我说,「通知沙胖子、白健全,晚上10点钟到我办公室集合。」

  「10点早不早?」

  王刚问。

  我并不正面回答他,而是说:「再让沙胖子准备一些酒肉,咱们吃饱了喝足
了再行动,要不然这一晚上熬夜,够呛。哎,对了,好久没吃驴板肠了,让他多
买点驴肉和驴板肠。」

  「原来还有这样的好事,」

  王刚说,「那我就不吃晚饭了,把肚子空上,到时候饱餐一顿。」

  「至于吗?」

  我笑着说。

  王刚拍拍肚子:「怎么不至于。首长,最近别人送我一绰号,叫蹭『炮』外
带蹭饭将军。」

  我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白。蹭『炮』就是别人找女人打炮我跟着沾光,蹭饭就是老往饭
局里扎呗。这样既不花钱又成美事,我最喜欢干了。」

  王刚说得是眉舞眼蹈。

  「嫖风的钱还是要自己给,不要去蹭。」

  我说。……晚上10点,哥几个准时到了我的办公室。沙胖子买来了熏鸡、
猪蹄、驴板肠等,大家乐呵呵地吃开了喝开了。这仿佛是一个party,大家
很嗨,很热闹,完全没有大战前的紧张,完全不知道危险将近。

  沙胖子说:「首长真是想得周到,这天真热呀,出了一身的汗,热量消耗这
么大,熬一晚上的夜,不吃点喝点怎么行。大家快吃快吃。」

  刚刚天黑的时候,J市突然下开了雷阵雨,东西南北风呼喇喇地刮着,气温
骤然下降了好几度,真是爽死了,人也一下子就感觉到了饿。要是没事,吃一顿
火锅,或者开怀畅饮一顿夜破,那是多么惬意的事情。曾经写过《夜破》———

               —nul

  正文第一百二十六章说时迟,山峰快(下)

  入夜,破味铺天盖地般涌来,这座城市,这座城市的J湖两岸一下子浸泡在
破之中……

  世界杯没有开始的时候,夜破便在不断地开启。现在,世界杯早已结束,可
夜破还在继续。

  也许入夏以来的干旱,正需要夜破的尽情浇灌。于是,当夜晚来临的时候,
这座城市的人们最热的语言链接就成了夜破。亲朋好友、恋爱中人、商务对手在
紧张的工作之后,纷纷涌入J湖两岸的大小破广场,伴着炒龙虾、炒田螺的香味,
将一杯杯泛着泡沫的破饮下。人们豪饮、狂饮、畅饮,喝好、喝美、喝「通」直
喝得脸上红霞翻飞、心中激情四溢、嘴巴甜言蜜语。

 呵——夜破在尽情地点缀我们如痴如醉的休闲;夜破在尽情地点缀我们如痴

  如醉的情爱;夜破在尽情地点缀我们如痴如醉的生活。

  我曾经无数次置身破广场,亲自体味夜破的滋味,亲身感受夜破的魅力,然
后,我又一次次地陶醉……

  我说:「兄弟们,大家吃一点,喝一点,少喝酒,多吃肉,特别是多吃驴肉,
待会儿在驴们面前别给我装孙子呀。」

  白健全说:「首长的意思是,阴立仁是驴,咱们多吃驴肉,待会儿一定能打
胜仗?」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聪明,聪明,白健全终于聪明了。

  凌晨2点过,我载着大家驱车前往J湖边。在一个码头附近我将车停好,这
里离那艘游船有将近一华里。刚一打开车门,一阵凉风便刮了过来,我还打了一
个寒颤。幸好喝了一点白酒,要不然还真受不了这风雨过后的夜晚的侵袭。我和
兄弟们都穿着厚厚的夹克,在这个夏天显得有点不协调。

  我们迈着稳健的步伐,悄无声息地向那艘游船走去。

  走了约10分钟左右,王刚用手指了指前面暗夜中的一条船对我说:「就是
那条船。」

  我一看时间,刚好凌晨2点30分,而这条船却显得是那样的寂静,好像就
没有喧嚣过似的,好像知道我们要来似的。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别人:
「不是有娱乐吗,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这么冷清?」

  李味说:「可能今天下了雨,没有客人吧。」

  我在心里嘀咕:不知这一次是否也是天助我也。于是我把大家召集起来,吩
咐道:「到时我和王刚上船,你们在岸边准备接应。大家一定要见机行事,切记
不要轻举妄动,为了温莎和刘佳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武,更不要随便开
枪。」

  沙胖子说:「首长留在岸上,我们去。」

  我说:「再别争了。岸上和船上都是一个目标,就是救人,开始行动吧。」

  然后我们分头下到了河道。河道里阴风呼啸,加上下雨泥泞,每走一步都显
得是那样的困难。J湖水在暗夜中静静涌动,任何力量都阻止不了它活水微澜。

  那艘船在水面上起伏摇摆,有一盏似隐似现、似明似灭的灯在那里一闪一烁。

  我和王刚沿着木板搭成的简易码头慢慢地向游船靠近,沙胖子他们就卧倒在
岸边的草丛里。王刚在前我在后,猫腰前行,野战交替。我们动作很轻,尽量不
发出任何声响。

  游船就像沉睡了一般静谧安曼,又象是睁着它那鬼魅一般的眼睛注视着我们。

  它真的太安静了,这一点让我有点心慌。突然,第6感跑出来告诉我前面是
个陷阱,让我止步;老祖宗孙子象念经一般不停地在我耳边说:「兵者,诡道也」、
「兵以诈立」我在心中不停地问着自己:难道阴立仁也学过孙子兵法?难道他也
会诈术?难道他真的设下了陷阱,专门等我们上勾?我脚下的步伐略有迟疑,可
王刚已然走了过去,我急忙赶上。

  在简易码头与船身的连接处有一个铁栅栏,王刚伸手就要去开,我急忙挡他,
但已经晚了。王刚将铁栅栏拉开了有5公分的样子,一根细细的铁丝出现在了铁
柱子和铁栅栏之间。我说:「别动,这是爆炸物的引线。不要拉,再拉一点就会
爆炸;不要放,一放也有可能爆炸。」

  「那怎么办?」

  王刚的声音有点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可惜我是射击专家不是炸弹专家更不是拆弹专家,略通爆
炸原理但要拆掉这一爆炸装置是不可能的,而且一时半会儿你根本就不知道这爆
炸物放在什么地方。这时我突然发现船上有几个黑影正紧紧地盯着我们,心里一
个激灵:如果他们手中再掌握一个电控爆炸装置,我们岂不命在旦夕?此时的情
形容不得我有半点的犹豫,半点的迟疑,恋战、不甘心都是在跟自己的生命开玩
笑。说时迟,山峰快,我一声令下:跳湖,然后果断地跳进了J湖。王刚心领神
会,手一放,也紧随我跳了下来。

  我们游了不到5米,剧烈的爆炸就发生了。我的身后腾起了一片红光,一阵
热浪猝然袭来,头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的一击,然后我便失去了知觉……——n

                ul

  正文第一百二十七章我想,我想……(上)

  那天我们一起听阴立仁和蔡智琳happy的录音,我在心里想,这也许是
他们最癫狂、最痴狂、最疯狂的一次性爱,也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性餐!

  强极则否,乐极生悲,这是世间万物不变的道理。乐悲相反相成,互为因果,
乐至极致,适当的悲没了,乐也就该没了。至乐无乐,至乐悲至!

  当时,朱正华、张思峻听得是面红耳赤,简梅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警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很多警察就是在办案中受到污染,不能有效的
抵制,最终堕入犯罪的深渊。犯罪分子销金蚀银、纸醉金迷的生活,对一些意志
不坚定者确实有一定的诱惑,就是对意志坚定者也有一定的诱惑。

  那晚,我冲洗完毕,躺在「如家」酒店的床上准备休息,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以为是服务员有什么事,打开门一看,竟是简梅。她上身穿着白色的紧身丝质圆
领衫,腰身玲珑,下身穿着粉色花底裙子,舞步翩翩,身上还洒着淡淡的香水,
简直就是一个天使。

  我一阵惊讶,惊讶于她的美丽。嘴上却说:「你怎么来了?」

  简梅进得房间,随手将门关上,「我来查岗,一来看你在不在位,防止犯罪
分子盗走我们的办案资料,二来看你老不老实,有没有叫小姐过夜。」

  她说着躺在了床上。

  我当时穿着短裤,见了简梅,突然下面就有了反应,颇为尴尬,急忙钻进被
单。我说:「哪有下级查上级岗的道理。再说,我你还不清楚吗,清教徒。倒是
你,这么晚了,还到处乱跑……」

  当时想说是不是情窦开了之类的话,又觉不妥,便将话吞了下去。

  不想简梅倒不掩饰,「是啊,我睡不着。那些犯罪分子纸醉金迷,疯狂爱爱,
我们呢,成天就是工作,破案,把正常的身体需求都忘了,这世间也太不公平了。」

  说着手好像是不经意地放到了我的阴部,一见我顶得那么高,好像吓了一跳,
「哟,真有反应了?」

  我一个激灵,想把她的手拿开,可她攥得紧紧的,并且使劲滑动了几下。我
的下身一下子就膨胀得厉害,大脑也有了一种昏眩的感觉。我嘴上说着:「简梅,
别,别……」

  手却不听使唤地漏了过去。

  简梅顺势一个小翻身,将嘴送到了我的嘴前。

  我们的舌尖在外面相碰,一股电流通遍我的全身。我翻身将简梅压住,然后
使劲地亲吻她。我的手很自然地解开了她的乳罩扣,肆无忌惮地在她的两座青春
的山峰上游走,轻叩山顶,轻抚山腰。

  简梅发出来一阵呻吟,手也在我的胸前和腹部抚摸不停。

  我将手伸进了那片水草茂密的地方,简梅也再一次攥住了我的命脉。她嘴里
说着:「我想,我想……」

  我突然坐了起来,「不行。」

  「为什么?」

  简梅迷惘地看着我,「我丑吗?」

  「不,你很漂亮。」

  我说,「但是,我们说好了的,案子不破不谈这事。」

  简梅问:「有关系吗?」

  我说:「看似没关系,实则有关系。关键是我们有言在先。」

  简梅一脸的不悦,再不说话。

  我思考了有一分钟,见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便说:「这样,我陪你散
步去,你就不想这些事情了。」

  简梅问:「这么晚了,到什么地方散步?」

  我说:「J湖边啊。」

  于是,我便第一次与简梅相拥着散步,也是平生第一次这么甜蜜悠闲的在J
湖边散步。

  J湖之夜,最难让人忘怀的便是那堤岸霓虹。每当夜幕降临,万顷的湖水一
下子袅绕在霓虹的闪烁之中。人们伴随着霓虹的闪烁,或歌或舞,或笑或语,或
亲密拥吻,或自由徜徉。

  曾经多少个夜晚我从J湖边匆匆而过,心里想着,J湖霓虹你闪烁的再不是
往日达官贵人的富丽和华美,在今天的J市,我们同样享受了你的快乐和辉煌;

  你闪烁的也再不是卖身女凄惨的笑容,那脸上装笑心底流血的岁月已被湖水

                荡走

               ——nul

  正文第一百二十七章我想,我想……(下)

  我看见,你闪烁在今日中国的每一方夜空,你闪烁在今日J市的每一方夜空,
你闪烁在J湖两岸……

  你闪烁着欢快和愉悦,你闪烁着幸福和繁荣,你闪烁着青春和爱情,你闪烁
着芳香,你闪烁着芳香的生活,芳香的人,芳香的世界,芳香的J湖。

  正是在你无尽的闪烁下,J湖之夜才变得如此的娇美,如此的妖娆。

  我曾经可笑地幻想,哪一天我会变作J湖的堤岸霓虹。那时,我的富有牺牲
含义的闪烁,也会使J湖变得幻美无比,也会使畅游的人们变得芳香无限!

  我和简梅手挽着手在J湖边走了很久很久。因为已经夜深,几乎没有碰见其
他散步的人。往日通宵热闹的游船,今日似乎也为我和简梅让道,显得静谧无比。

  又走了一阵,简梅说:「我累了,想坐一会儿。」

  然后我们找了一处石凳坐下。

  我说:「多美的夜晚啊,多美的J湖啊。走一走是不是就不想那些事了?」

  简梅把头放在我的肩上,说:「我还想。」

  「不会吧。」

  「我就想。」

  「真的?」

  「真的。」

  我一把将她侧抱到我的腿上,紧紧吻住她的嘴,手从后面又一次解开了她的
乳罩扣,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抚摸,从颈部摸到臀部,然后,一只手将她搂住,另
一只手又轻轻地抚摸她的前面,从颈部到胸部,再到腹部的下面。

  我的下面顶得老高老高。简梅说:「你顶得我难受。」

  说着起身下地,蹲下解开了我的拉链,掏出了我的命脉,开始滑动了起来。

  我膨胀到了极点。

  简梅说:「我想,我想……」

  我将她抱起,亲吻她的嘴,亲吻她的山,亲吻她的山顶。她再一次呻吟起来。

  我说:「好了吧,我们该回了。」

  她说:「不,我想。」

  「我都说过了,现在不行,说话要算话。」

  简梅好像是定了定神,说:「那你在摸我一会儿。」

  我说:「好吧。」

  我又摸她的山,她的山峰。然后问她,好了吧?她说,没好,还有下面。我
又摸那片水草繁盛的地方。她说,使劲。我又使劲。简梅轻轻地咬住了我的肩膀。

  我发现,我的内裤湿了一片,简梅的内裤湿了一大片。

  然后我们慢慢往回走。

  我边走边想——J湖之夜是多情的。当夜色慢慢将J湖拥抱,这里一下子变
得是那么的娇媚。浪花抚摸月色,水湄亲吻堤岸,鸥鹭成双成对,情侣相携相伴。

  多少期待在这里汇聚,多少相思在这里倾诉,多少激情在这里上演。夜色渐
浓,情人依旧;霓虹闪烁,蓝波点点。J湖之夜的多情在不断弥漫……

  J湖之夜是忠贞的。在这里,我看到那么多令我感动的物象。绿荫和湖滨紧
紧相依,大桥和浪涛深深相恋,花儿和路灯娓娓低语。多少人在这里山盟与海誓,
多少人在这里共约「海枯」「石烂」多少人在这里缘去又缘回、缘尽又缘生。水
起水落,如言在耳;人往人来,真情永远……

  J湖之夜是温馨的。湖水在轻轻地涌流,人们在静静地倘佯。湖风送爽,爱
人达意;鱼儿翻飞,情侣起舞。难耐的酷热挡不往人们休闲,工作的压力止不住
人们调侃。苦咖啡绽放在人们脸上的是微笑,夜破催开的是人们心中的花儿。幽
馨的夜色以及两岸的茶馆、酒吧使J湖变得象仙境一般……

  美丽的J湖之夜呵,湖水、霓虹与热爱生活的人们组成了这座城市一张天然
的名片!

  美丽的J湖之夜呵,我不知道我和简梅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是来感受你的多
情,是来感受你的忠贞,是来感受你的温馨,抑或也是来参与印制这张天然的名
片?——nul

         正文第一百二十八章去看赵小曼(上)

  在我和简梅慢慢地往回走的时候,她把我的胳膊拽得很紧,而我好像真有了
恋爱的感觉。

  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曾经,我无数次地想,像我这样的人只会上班工作,不会谈情说爱,更不会
浪漫,注定鳏居一生的。军人加警察的性格集于我的一身,嫉恶如仇、慷慨赴难,
加班加点、毫无怨言。但是,人的大脑是有限的,想工作多,想爱情就少,想事
业多,想家庭就少。我这个「沙石王老五」能有人爱?连赵小曼那样的歇斯底里
都看不上我,我还能有什么资格去爱人、被人爱!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还能收获一份爱情,收获一份来自简梅的爱情。

  郭小川在他的《团泊洼的秋天》里这样写道——战士自有战士的爱情:忠贞
不渝,新美如画;一切额外的贪欲,只能使人感到厌烦,感到肉麻。

  我是否做到了忠贞不渝,新美如画?我是否没有肉麻?

  我和简梅一路步行又回到了「如家」酒店门前。我说:「太晚了,你快回吧。」

  「不,我就住在这不行吗?」

  简梅说。

  我说:「那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

  简梅说,「我有旁边房子的钥匙。」

  我有点犹豫,现在让简梅回家,就是开车,夜深人静的,也怕出什么问题,
难道就让她住在这?我说:「住在这可以,但早上得一早起床,不要让同志们有
什么误解。」

  「好,听你的。」

  简梅说。

  就在这天晚上,不,严格意义讲是早上,而且就在就和我和简梅刚刚散步的
J湖边,突然发生了爆炸。据如东分局报告说,爆炸原因不详,而且也没有造成
人员伤亡。

  我将简梅和朱正华召集起来,简要讲了讲爆炸事件的情况。简梅向我挤了挤
眼,脸上泛起了红晕。朱正华不明就里,加之眼睛又看着我在,所以没有发现简
梅的脸色变化。

  朱正华说:「凌晨发生爆炸事件,不应该是意外啊。」

  简梅说:「那个游船是搞餐饮的,没有使用爆炸物的资质,发生爆炸,炸药
是哪里来的呢。」

  「是啊,现在炸药管理这么严格,还炸响了,好在没有人员伤亡。」

  我说,「听说爆炸的威力还不小,应该不是鞭炮,也不会是黑火药之类,应
该是硝铵炸药或者TNT,这就更奇怪了。」

  简梅说:「爆炸物品,包括炸药和雷管管理这么严,能弄到这么东西的人自
然不一般,在J市,谁有这样的本事?显而易见。」

  「那条游船有阴氏集团的背景。」

  朱正华说,「听说阴氏集团还有矿山企业,开矿是要用到炸药和雷管的。」

  真不愧为是老刑侦,话题是越说越明,思路是越说越清。看来这起爆炸事件
还真是不寻常,它绝不是一起意外。那么,如果不是意外的话,它就是有目的的,
它的目的是什么呢?那么晚了,它又是为了炸谁呢?是不是真的没有人员伤亡呢?

  我这样想着。

  简梅打破了沉默,「阴氏黑帮肯定又在杀人,或者又想杀人。动用了了炸药,
看来这个人不简单。」

  朱正华也说:「一般的人动刀、动棒,最多动枪就够了,动炸药,看来这个
人不好对付。」

  我在心里想,能让阴立仁动炸药对付的人是谁呢?旷山峰?旷山峰确实够阴
立仁对付,但值得他用炸药吗?那么晚了,旷山峰又到那条游船上去干什么呢?

  他真的没事吗?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对朱正华说:「正华到如东分局去,再把情况摸一摸,不露声色,特别是
不要让阴氏集团感觉到什么。重点调查是什么炸药?爆炸造成的损失情况,到底
有没有人员伤亡?」

  朱正华和简梅离开后,我给P3和P5分别发了短信:「迅速查清今日凌晨
爆炸事件的原因、是什么人所为,有没有人员伤亡?」

  P5首先回了短信,说昨天他休息,回家了,今天早上听说了,是阴立仁和

        阴立家他们为了炸什么人搞的——nul

         正文第一百二十八章去看赵小曼(下)

  过了一会儿,P3也回了短信:「阴立仁想炸旷山峰,可能没有炸死。具体
原因目前还不清楚,我抓紧时间调查。」

  看来我们的分析是正确的。这两个战友还斗得厉害,一副你死我话的架势,
炸药都用上了,好在阴立仁没有大炮,不然也都要派上用场。

  我正想得入神,李翱突然打来了电话:「老爸,你在哪里?好久没见你人了。」

  「你在干啥呢?」

  我反问道。

  「我们放假了,马上又要补课。家长会我都是让我妈开的,我知道你忙。」

  我又问:「这学期考得怎么样?」

  李翱很自豪地说:「进步大得很。通过进灾区抗震救灾,我突然感到要珍惜
生命,所以回来后就发奋读书,终于有了突飞猛进。」

  「先别吹,快说考了多少名?」

  「26名。」

  「26名还吹啊。」

  「可以了,你不知道现在竞争多激烈啊,大家都在用功,不容易了,以前4
0多名呢,进步了10几名啊。再说比你好,听说你被免职了,退步了,还说我。」

  「好好好,儿子进步了,你爸退步了。快说有什么事?」

  「大事。」

  我一惊,「什么大事?」

  李翱说:「我妈生病了。」

  「你妈生病了?」

  我问,「什么病?」

  李翱说:「忧郁症,可严重了。」

  赵小曼得忧郁症是我意料之中的事。「那你多陪陪你妈。」

  「我多陪陪,你不来看看。」

  「我事情多。」

  「老爸,事情再多也要看看你的老婆吧,哦,是前妻。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
恩,千年修得共枕眠。」

  「好,好,晚上我请你吃饭,然后我们一起看你妈。」

  晚上下班,我和李翱会面,然后带他到一个蚊子餐馆吃饭。算起来已经有几
个月没有看到儿子了,他又长高了,长胖了,也黑了。可能是抗震救灾的缘故吧。

  儿子见了我一顿埋怨:「你都被免职了,还那么认真干嘛?别人不需要你了,
你还那么认真?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说:「你爸就是有病。我只会干点这个,其他的又不会,而且又闲不住,
你说我怎么办?」

  「我妈都快下岗了,你知不知道?」

  李翱又说。

  刚说到生病,现在又是下岗,到底怎么回事,我在心里想着。

  李翱可能看出了我的不解:「世界范围的金融危机影响到它们厂,拿不到订
单,没活干,现在每月只拿一半的工资,说不定哪天就下岗了。」

  「哦。」

  我嘴上应着,心里想,成天看报纸、网络上讲金融危机,难道真的席卷到我
们国家来了。2007年4月美国爆发次贷危机,全美第二大次级抵押贷款机构
——新世纪金融申请破产保护。6月,美国第五大投资银行贝尔斯登公司旗下两
只基金因次级抵押债券出现严重亏损,成为次贷危机中最先倒掉的一批基金。8
月,美国第十大抵押贷款机构美国住房抵押贷款投资公司正式向法院申请破产保
护。9月,英国第五大抵押贷款机构诺森罗克银行,因美国次级住房抵押贷款危
机出现融资困难,该银行遭遇挤兑风潮。10月,美林证券首席执行官斯坦?奥
尼尔成为华尔街首位直接受次贷危机影响丢掉饭碗的CEO。11月,全球最大
金融机构花旗因次贷事件受到重创,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查尔斯?普林斯宣布辞
职。进入08年,次贷危机是愈演愈烈。

  但是,我没想到赵小曼它们这么大的企业也会受影响。

  李翱敲了敲桌子,「老爸,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妈那么好强,如果真的下岗了,她能不能承受得住,你得多安
慰安慰她。」

  我说,「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吃饭吧,吃完饭去看看你妈。」——nul

        正文第一百二十九章赵小曼提出复婚(上)

  就在我与李翱一起吃晚饭的时候,P3给我发来了短信:「阴立仁、阴立家
绑架了旷山峰的两个女员工,想引旷山峰上钩,然后弄死他。」

  我一看心里就打开了鼓,绑架可是刑事大案,如果阴立仁,将在社会上引起
很大的反响,可到目前应该还没有接到报案,难道旷山峰想私了?

  我给P3回短信:「继续摸清阴立仁他们的意图和关押人质的地点。」

  「行。」

  P3问:「今晚我休息,能不能出来一起喝酒?」

  我想了想,回道:「今天不行。少喝点,不要误事。」

  我走出饭馆,分别给简梅和朱正华打了电话,阴立仁、阴立家绑架了旷山峰
的两个女员工,你们要迅速弄清阴立仁他们的意图和关押人质的地点,防止出现
撕票和发生新的杀人案。

  打完电话回到餐馆,李翱说:「哪有那么多的事,下班了都不安静。我以后
绝对不当警察。」

  我说:「你这么大个个,不当警察浪费了。这是面对面与坏人作斗争,比你
玩游戏刺激多了。」

  「不当,没有自由。」

  李翱说,「若为自由故,再刺激也要抛。」

  「你就是一匹野马,迟早给你套上缰。」

  「饶了我吧,老爸。」

  吃完饭来到医院,李翱先前在饭馆给他妈打了包,「妈,我爸来看你了。」

  「来了。」

  赵小曼不紧不慢地说。

  「我给你打了包,快吃饭。」

  李翱又说。

  赵小曼摇摇头,「我已经吃过了,医院里的饭,再说我也不饿。」

  我们离婚后很少见面,为了儿子也就在电话里说说。我发现赵小曼比以前瘦
了,憔悴了。

  我说:「小曼,你要注意身体,不要胡思乱想,现在生活这么好,有什么想
不开的。」

  赵小曼叹口气:「唉,不是为了儿子,我早就不想活了。有什么意思,工作,
工作不顺心,家庭,家庭破碎。」

  可能是医生用药的缘故,赵小曼今天说话虽然偏激,但情绪还很平复,声调
也不高。

  李翱见我和她妈在说话,悄悄地溜了出去。

  我说,「还是以前说你的,心态要阳光。」

  「还说我呢。」

  赵小曼说,「听说你被免职了。」

  「没事,男人嘛,总要经受一些挫折。」

  「什么没事,你不为你想,也要为你儿子想想。同学笑他,你爸犯了错误,
被免职了,他怎么说。」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亏你这么多年拼命的干工作,这些当官的眼睛都瞎了。」

  「是我自己工作没干好。」

  赵小曼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我想了想,为了儿子,我准备作出牺牲。

  我要和你复婚!「

  「什么,小曼?」

  我是无比的惊讶。

  「我发现我有旺夫命,为了儿子,我要和你复婚」赵小曼说,「我们结婚后,
你就一直走旺运,我们离婚后,你就一直走背运。李果毅,你离不了我,离了我,
你寸步难行。」

  我不仅是惊讶,简直就是惊诧。我做梦也没想到她会提出复婚,而且理由还
这么合理,这么充分。我该怎么回答?为了儿子,复婚,简梅怎么办?我亲了人
家,摸了人家,要对人家负责啊!

  正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朱正华打来了电话:「李组长,情况我们已经基本
摸清了,现在怎么办?」

  我说:「如家酒店,我马上到。」

  然后我又对赵小曼说:「小曼,我工作上有点事,你安心养病,让儿子照看
你几天。」

  赵小曼不相信的样子,「不是被免职了吗?怎么还忙啊。」

  「被免职了,但我还是警察啊。」

  我说着就往外走。

  「那复婚的事呢?」

  赵小曼急切地问。

  我说,「你再仔细想想,以后再说吧。」

  出了病房,见李翱就站在门口。「我妈问你话呢,怎么就走了。」——nu

                 l

        正文第一百二十九章赵小曼提出复婚(下)

  我边走边说:「你妈一会一个想法,说不定过两天又变了。以前你不是没见
过,刚说到话,五分钟就变了。」

  李翱紧紧地跟着我,「这一次她不会。」

  「你和你妈商量的?」

  「是啊。」

  「为什么?」

  「一是你们生活得都没以前好,你看你被免职了,我妈也得病了;二是我,
单亲家庭的孩子以后找工作,找朋友都难,你们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我想想。」

  「你为你爸想了吗?」

  「正是为你想才让你和我妈复婚啊。离婚这么多年都没见你找。」

  「我现在有女朋友了。」

  「什么?你儿子都该找女朋友了,你还找女朋友?反正我只认我妈,你要给
我找二妈,我就弄死她。」

  李翱气呼呼的站在原地不走了,我也到了车前,不理会他,发动车子就走了。

  这真是一道难题。赵小曼好说,她经常变,可儿子怎么办?「你要给我找二
妈,我就弄死她。」

  我知道这是他说的气话,李翱的性格我知道,他遗传了我大部分的优点,善
良、正直,可是,要让他从心理上接受「二妈」也绝非易事。

  我到「如家」时,简梅和朱正华已经等在那了。简梅问:「干什么去了,让
我们干工作,你倒潇洒。」

  我犹豫了一下,说:「潇洒什么啊,儿子放假了,陪他吃了个饭。赵小曼生
病了,去医院看了看。」

  简梅脸上出现了一丝不经意的醋意。

  我接着说:「快说说什么情况。」

  朱正华说,经过打听,是阴立仁、阴立家绑架了旷山峰咖啡馆的两个女大学
生。根子还是赌场被抢那个事,阴立仁认为是旷山峰干的,所以要报复旷山峰。

  阴立家策反了咖啡馆的另一个大学生梁什么娟娟的,然后让梁娟娟下套,两
个女大学生中招。

  我问:「两个女大学生叫什么名字?」

  简梅说:「好像一个叫温莎,一个叫刘佳。」

  「温莎,难道是温雪玉的女儿?」

  我自言自语地说,「难怪旷山峰这么不顾死活地去救。」

  朱正华问:「李组长,现在怎么办?」

  「就是怎么办呢?」

  我在思考着。

  简梅说:「别人又没报案,怎么立案啊。万一因为我们的参与,引起阴氏黑
帮紧张,撕票了,受害人家属反倒怪我们警察。」

  朱正华说:「感觉阴立仁不会撕票。这两个女大学生也就一诱饵,阴立仁的
目标是旷山峰。旷山峰反倒很危险。」

  「正华分析得有道理。」

  我说,「这样,我们也不单独立案,就纳入专案。这两天朱正华就集中精力
把这个事情盯上。简梅担心的也对,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打草惊蛇,不要让受
害人家属怪我们警察。」

  我让简梅和朱正华先回去休息。简梅不想走的样子,我给她递了眼色,她才
不情愿地走了。

  然后,我给旷山峰打通了电话:「山峰,最近怎么样啊?」

  「老战友,这么晚了,想起我了。好着呢,死不了。」

  听旷山峰的口气好像没什么大问题。

  「这样吧,你现在有没有空,我们见面聊一聊。」

  「现在?太晚了吧。这样,明天吧。」

  「好吧,明天。」

  第二天一早就下起了雷阵雨,9点过我与旷山峰在一个餐馆见了面。我一看
这小子头上还缠着绷带,心想我们掌握的情况看来是对的。

  我问:「头上怎么受伤了?」

  旷山峰说:「明知故问,你找我,不就是为了这事吗?」

  看来这小子绝顶聪明,一下就猜对了我的意图。我也只好开门见山了,「阴
立仁绑架了你的人,你怎么不报案呢?」

  「阴立仁的目标是我,不是那两个人。」

  旷山峰说,「报案有用吗?你们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我说:「话不能这样说。」

  然后,我又翻来覆去地跟他讲了很多道理。

  旷山峰好像想了很久,说:「这样吧,你们先在暗中帮我查查他们把我的人
关在什么地方。我呢,需要警察的时候,就给你打电话。」

  我们又聊了一阵,聊了温雪玉,聊了温雪玉的女儿温莎,等等,分手的时候
已经快11点了。

  雨越下越大。

  我上车,刚准备回「如家」P5突然打来了电话:「P3走了。」

  「走了,走什么地方去了?」

  「死了,永远地走了。」

  「什么?」——nul

         正文第一百三十章P3真的死了(上)

  我紧急约见P5,P5答应想办法出来。

  我到「如家」拉上简梅。「P3死了。」

  简梅也是「啊」的一声,「他那么年轻,不会是得病死的吧。」

  「应该不是,具体的等会见了P5就清楚了。」

  我说,「我们先自我检讨检讨,看有没有不注意的时候走漏了风声。」

  简梅说:「我这里不会哦,P3是你带的,我见过两面。在其他人跟前我从
来没有说起过。这是绝密,纪律我还是懂的。」

  我接着说:「是啊,我也仔细地想了一下,肯定没有问题。如果我们这个环
节出了问题,我们都将坐牢。」

  简梅说:「你再想一想,你在汇报工作是,给苏亮、左英兵,涉及到P3没
有?」

  我想了想,「应该涉及到了,但都说代号,具体的信息还是保密的。」

  「他们可以分析。」

  简梅说。

  「这可能是问题的一方面,因为要出问题早出了。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我说。

  简梅说:「只能说阴立仁太厉害了。」

  我说:「一切等待会儿见了P5就清楚了。」

  我们和P5找了个很隐秘的茶馆坐下。P5和P3是很好的朋友,是战友。

  P5还是P3介绍的。所以P5很悲伤。

  我说:「不着急,先讲讲是怎么死的。」

  P5说,我刚到殡仪馆去了,黄降P3的真名真的走了。听他的同事讲,他
的死是个意外,交通事故。今天一早,公司安排他陪同一名副总到W市去谈一笔
生意,他坐在副驾驶位置。车子一出J市便下起了暴雨,路面湿滑,加之司机处
理不当,在快到W市几公里处车子翻下路面。司机一点事没有,坐在后排的副总
也一点事没有,而黄降当时就不省人事。等120叫来了救护车,他已经停止了
呼吸,抢救已经失去意义。

  意外、暴雨、处置不当,司机和副总没事,我沉思片刻,问P5:「你觉得
这里面有没有问题。」

  P5说:「看不出什么问题。」

  「我怎么感觉到不怎么对劲,你在想想,你们最近见过面没有?」

  我又问。

  「见过,昨晚见过。」

  P5说,「昨晚他叫我出来喝酒,刚好我没事,我们就K歌去了。」

  我说:「你再好好回忆回忆,K歌的过程。」

  「我们一人叫了一个沙姐。」

  「说了什么话?」

  「我没说什么,他的话比较多。哦,对了,他喝了酒后,确实说了一些不该
说的话。」

  按照P5的描述,P3昨晚确实比较兴奋。酒喝了不少,把沙姐也摸得够呛,
一会儿揉胸,一会儿掐腿,那沙姐多少有些不高兴。P3趁着酒劲说,你把爷们
侍候好了,不然有你受的,你去打听打听,我黄降,阴总的保镖,公安的线人,
黑白两道通杀。

  「哦,我知道了。」

  我对P5说,「看来你也得注意安全了。」

  P5说:「我应该没问题吧。我一直没说话,他们又不知道我说谁。不像他,
把名字都说了。」

  「血的教训。」

  我说,「你先回去吧,对P3这件事不要乱说,对他的后事也尽量回避。以
后也要增强保密意识,保密就是保命啊。」

  P5走了后,我让简梅到交警去了解情况。然后,我到「香格里拉」约见许
局。

  简梅一会儿便打来了电话,说表面上看是一起交易事故,车上坐着一个司机
和一个副总,这个司机和副总都还在医院,没有大问题。但是车子是侧翻的,副
驾驶位置变形,造成坐在这个位置的人死亡。

  许局听了我的汇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猛训:老刑警了,怎么要求你们的?

  怎么建情、怎么带情,还要我教你不成,既要用人,又要管人,这个道理你
都不懂?如果让我查出是你们泄密,看我怎么处理你。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临阵
折将,兵家大忌。你自己想办法弥补吧——n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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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百三十章P3真的死了(下)

  末了,许局指示给P3发放10万元优抚金,然后给政治部主任和装保处处
打了电话。最后对我说:「怎么发放你自己清楚,注意保密。」

  我让简梅到政治部和装保处办理有关手续,领钱。

  说真的,P3的死对我打击很大,一个开朗、放荡、鲜活的人突然间就到另
一个世界去了,一天前这都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而现实就是这般残酷,人的生命
就是这般脆弱。

  在犯罪多样化与隐蔽化的现代社会,利用线人破案已成为通行各国的重要手
段。不少欧美国家对线人制度有明确立法,刑诉法中有针对线人权利保护的「污
点证人」制度。继承了英美法系传统的香港地区,对线人制度亦有明确立法,香
港廉政公署在各行业拥有为数不少的线人,其中甚至包括银行工作人员、会计师
等,香港警务处在2005年的线人开支达8000万港元。反观我们国家,至
今除了各部门的一些内部规定外,均无国家层面的立法,对线人的监控、赦免、
报酬与保护等存在诸多问题。

  好在我、P3遇到了一个开明的领导——许局,10万元不算多,但在体制
内,这是很难得的。

  P3的老父亲、还有他的媳妇和孩子都从农村赶到J市。那几天殡仪馆哭声、
叫声始终不断。我通过P5悄悄约见了P3的老父亲和媳妇孩子。当然是以战友
的名义。

  我安慰黄老父,让他节哀顺变,他用吵哑的嗓子干嚎:「我的儿呀,你才转
业老百姓把复员都叫转业几年,农村好好的你不呆,非要找关系来当什么保镖,
你真是找死呀。现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真是不公平呀。」

  听了孔老父的话,的鼻子酸酸的。

  我去劝黄媳妇,见她还十分的年轻,他们有一个女孩,也就三、四岁,心想
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黄媳妇刚刚嚎啕大哭过,这会稍稍平静,断断续续地说:
「前几天我就是心慌哟,总感到要出事,但就是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他出事的前
一周左右,家里突然飞进了很多的蛾子,赶都赶不走,我就有一种不详的感觉,
但总往我生病多年的大舅身上想,那知道他……我还专门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小
心,可他满不在乎,结果咋样……」

  黄老父与黄媳妇讲的灵异之事比如蛾子聚集啊什么的,带有宿命的味道,我
听了后却鼻子更加发酸、周身寒切,心想,这活鲜鲜的人的命运,难道还真的无
法掌握在自己手中,而只能掌握在一种神秘的力量手中?

  最后,我以战友捐款的方式,将10万元抚恤金发放到黄老父和黄媳妇手中,
他们感觉涕零,而我确泪眼花花。

  晚上,刚一入睡,我就梦见了P3。P3还是那样豪爽,「李队,我们一起
去新、马、泰旅游。」

  「我哪有钱去新、马、泰哟。」

  「我刚领了10万元钱,我出钱,你去就行了。」

  「我哪有时间哟,工作这么忙。」

  「你一辈子活得都这么窝囊,还当队长呢。这一次你听我的,我们去新马泰,
那个地方就跟天堂一样。」

  P3说着就来拉我。

  「我不去。」

  「走嘛。」

  「我真是不去。」

  我说着拚命挣脱了他……而这时,随着一声大叫,我从梦中惊醒,浑身已经
湿透,可见梦中为了挣脱P3用了多大的劲。

  第二天,我对简梅说:「昨晚我梦见P3了。」

  「活人不梦梦死人!」

  简梅说。

  我心想,我想梦谁就梦谁,行吗?我想天天晚上梦见你,不美死才怪。同时
在心中默祝P3在天堂旅行愉快,并且很快找一个有缘的旅行伴侣。这个伴侣最
好是阴立仁或阴立家。

  听说P3的遗体在火葬场火化时,阴氏集团只派了几个小人物参加。现侈得
最凶、最惨的是他的妻儿,哭得最伤心、最无助的是他的老父亲。

  阴氏集团还是给他们发了5万元的抚恤金。当然,保险公司还有一笔钱。但
这些钱够他的老父亲和妻女生活吗?M是够他们生活,他们还会生活得愉快吗?

  ——故事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精彩。

  朋友们喜欢的话就请收藏,不喜欢就请批评!

  我绝对本着有故事、有生活、有情节的原则,精心创作。

  有情色但不唯情色,有生活但高于生活。

  向着精品进发!

        正文第一百三十一章温莎是谁的女儿(上)

  可以肯定地说,如果没有王刚我就死定了。

  后来我才知道,爆炸掀起的一块木板击中了我的头部,巨大的冲击波也让我
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我沉入了湖里。王刚突然不见了我,心里非常着急,猜想我
受了伤,他在黑夜的J湖中找了好久才找到我,然后把我托上了岸。好在虽然是
夏天,湖水也没有明显的流动,要是暴雨来临,湖水又湍又急,王刚要找到我,
要把我托上岸也是不可能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俗语不知能不能在我身上应验。不过,这已是以后
的事了。

  就在爆炸发生的一刹那,游船上的灯突然一下子全亮了。阴立家率领众黑衣
押着温莎、刘佳在船上狞笑。那笑声十分的猖狂,犹如驴叫,似乎要掀起J湖的
波澜。

  沙胖子他们不敢对阵,撒腿就往湖的下游跑,跑了100多米才找到我和王
刚。大家见我受了伤,于是不敢恋战,抬起我就迅速撤离。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严重鼻塞,头痛欲裂,感觉是在鬼门关又
走了一遭。哥几个和沙依见我醒了鱼贯而入。沙胖子说:「首长,你醒了。太玄
了,头上缝了7针,加上重感冒,可能得住几天了。」

  「王刚你没事吧?」

  我问。

  「没事,也就一点小擦伤,药都不用吃。」

  王刚说。

  我心里想,你还真是钢筋铁骨耶。

  大家纷纷说,如果没有王刚,首长现在不知是个什么样呢。我感激地看了王
刚一眼。王刚的脸一下红了,说这有啥嘛,我们谁都可以出事,就是首长不能出
事。

  我让王刚和白健全留下,其他人都回公司,并反复强调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
能轻举妄动,救人的事等我伤好得差不多了,等我想出办法了再说。然后我就假
寐,再不说话,陷入沉思。

  救人行动遭受如此重创,而且还差点让我亡命J湖,现在回想起来,本次行
动确实有点莽撞和草率,都是救人心切的缘故。闭上眼睛,我就恍惚听见了阴立
家的狞笑。混在江湖以来我好像还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这一次真是丢尽了脸面。

  阴立仁不知现在是何等的驴歌驴狂,他们肯定又在弹冠相庆。更可怕的是温
莎、刘佳还在他的驴爪之下,危险肯定在向她们步步逼近。阴立仁怎么突然变得
如此聪明?他好像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是王刚、李味上船侦察时被他们掌控,
还是……这位黑帮老大向来明火执仗、高去高来、硬打硬冲,这一次突然跟我玩
开了权谋,而且差点大功告成。我过去好像写这驴了。

  越想越头疼,越想越迷茫。想着想着我竟又睡着了。

  睡梦中我又到了那条游船上。温莎、刘佳被一群黑衣唐装围着,她们在无助
地呼喊。黑衣唐装们淫笑着拔掉她们的衣服,肆无忌惮地在她们的身上触摸,不
管她们如何哀求,黑帮爪牙也不停止手下的动作。我能看见他们的丑行,而他们
却对我视若无睹,我就像一只病狮,备受别人的讥笑和嘲弄。黑衣们说,这俩嫩
妞肯定有味,咱哥们尝尝鲜吧,说着就要动手。温莎和刘佳在大声呼救,我拼尽
全身力气想断呵:住手I不管我怎么用力,而声音却始终像蚊鸣一般……

  我一下惊醒过来。恰在这时王刚进来了,说医院里发现了许多鬼鬼祟祟的人,
好像是阴氏黑帮的爪牙,看样子他们想在医院对咱们下手,首长还是换一家医院
吧。

  我思考了几秒钟,然后果断地说:「不,我再不住院了,马上出院。」

  「出院?」

  王刚说,「你的伤势挺重的,出院可能对你身体不好,再说医生也不一定允
许。」

  我说:「再别争了。一点感冒,一点外伤无所谓的,我的身体还抗得住。医
生你去摆平,顺便开一些感冒药和消炎药。」

  「首长你再考虑考虑。」

  「没什么考虑的。温莎和刘佳还在阴立仁手里,我能躺在医院里吗?再者,
你不是说他们已经盯上我了吗,转院他们同样找得到。毛主席说敌退我进,敌进
我退,咱们惹不起躲得起。」——nul

        正文第一百三十一章温莎是谁的女儿(下)

  半个小时后,王刚为我顺利办完了出院手续。医生肯定不让出院,可王刚有
杀手锏,就是反复说没钱了,住不起。没钱了医生当然让走,交不起住院费伤再
重医生也是不管的。然后王刚和白健全扶着我走出了医院。

  那些阴氏黑帮的爪牙迷惘地看着我们。我们的举动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不
知如何是好。

  回到「欧典」家中,我让王刚和白健全回去。

  王刚说:「我们不走,就在这里保护你,防止阴立仁对你下黑手。他们肯定
知道你住的地方。」

  我说:「你们回吧,我在自己家中,不会有事的。量他们也不敢入室行凶,
他们就是来了也是找死。」

  王刚和白健全走的时候我一再叮咛他们,最近最好不要单独外出,一定要注
意安全,防止阴立仁也对他们下手。

  王刚和白健全一走,我就拨通了温雪玉的手机:「雪玉吗?我是山峰,你现
在在干什么啊,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就到我家里来一趟。」

  温雪玉说:「什么有空没空的,我成天就在家里待着,都快发霉了。山峰,
你咋了,好像有气无力的样子?」

  「没事,就一点感冒。」

  我说,「雪玉,你自己打的过来吧,我等你,小心一点啊。」

  本来,我是不想刺激温雪玉的。她刚刚做了手术,身体肯定还没有完全恢复,
而且还要不断地做化疗和放疗,经不起打击的。我想等救出温莎后再告诉她,那
时候她再紧张也都过去了,可现在似乎不行了。

  阴立仁这一手也真够狠的了。他不愧是我的老战友,深知我的为人准则。我
如果是阴立仁,谁要绑架了我的员工,我会无所谓的,我会「事不关己,高高挂
起」的,关键我是旷山峰。虽然我曾经也是地痞,曾经也是流氓,但我的骨子里
是善良的,是淳厚的,我良心未泯。何况他绑架的还是温莎。现在的问题是,阴
立仁知不知道温莎是温雪玉的女儿?他知不知道温莎也可能是他的女儿?温莎与
温雪玉长得那么像,我都看出来了,他能看不出来吗?如果他已经看出来了,为
什么还要这样做?难道温莎真的是我的女儿?

  这真是一个难解的谜啊。

  历史呀,你真会捉弄人!时间呀!你真会戏弄人!仿佛十几年的时光流逝,
一下子都凝聚到了这一瞬间!仿佛所有的恩恩怨怨,都要在这一刻来清算!

  可目前的问题是怎样才能救出温莎和刘佳?靠智救,兵不血刃?看来行不太
通,阴立仁肯定是百倍的警惕、千倍的把守,万倍的把守。用武力强夺,可我们
的实力又怎能与阴立仁庞大的黑帮机器相抗敌?怎么办,怎么办?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温雪玉来了。她一进门就惊呼:「山峰,头上怎么
啦?」

  「没事的。」

  我往沙发上一躺,然后说,「雪玉,最近你身体怎么样?」

  温雪玉抬了一个凳子坐在沙发旁,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我好着呢,倒
是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真的没事的。」

  我拉过她的手说,「雪玉,有一件事本来不想告诉你的,现在看来不告诉你
不行了。」

  「什么事快说呀,怎么吞吞吐吐的。」

  「是关于温莎的事。」

  「莎莎怎么了?莎莎肯定出事了。我说这两天莎莎不给我打电话,我给她打
电话也是关机的。快说呀,莎莎怎么了?」

  温雪玉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你别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那你快说嘛。」

  「温莎让阴立仁绑架了。」

  温雪玉「啊」的一声便晕了过去。我急忙用手臂将她扶住,然后将她放在沙
发上,又倒了一杯水给她喝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醒了过来。

  我将阴立仁如何利用梁娟娟绑架温莎和刘佳,我们如何营救,如何中计,如
何跳J湖逃生差点亡命的经过一一讲给她听。温雪玉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摇着头,
嘴里喃喃地说着:「我的命咋这么苦呀,躲了一辈子都躲不开他……」——nu

                 l

        正文第一百三十一章温莎是谁的女儿(下)

  半个小时后,王刚为我顺利办完了出院手续。医生肯定不让出院,可王刚有
杀手锏,就是反复说没钱了,住不起。没钱了医生当然让走,交不起住院费伤再
重医生也是不管的。然后王刚和白健全扶着我走出了医院。

  那些阴氏黑帮的爪牙迷惘地看着我们。我们的举动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不
知如何是好。

  回到「欧典」家中,我让王刚和白健全回去。

  王刚说:「我们不走,就在这里保护你,防止阴立仁对你下黑手。他们肯定
知道你住的地方。」

  我说:「你们回吧,我在自己家中,不会有事的。量他们也不敢入室行凶,
他们就是来了也是找死。」

  王刚和白健全走的时候我一再叮咛他们,最近最好不要单独外出,一定要注
意安全,防止阴立仁也对他们下手。

  王刚和白健全一走,我就拨通了温雪玉的手机:「雪玉吗?我是山峰,你现
在在干什么啊,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就到我家里来一趟。」

  温雪玉说:「什么有空没空的,我成天就在家里待着,都快发霉了。山峰,
你咋了,好像有气无力的样子?」

  「没事,就一点感冒。」

  我说,「雪玉,你自己打的过来吧,我等你,小心一点啊。」

  本来,我是不想刺激温雪玉的。她刚刚做了手术,身体肯定还没有完全恢复,
而且还要不断地做化疗和放疗,经不起打击的。我想等救出温莎后再告诉她,那
时候她再紧张也都过去了,可现在似乎不行了。

  阴立仁这一手也真够狠的了。他不愧是我的老战友,深知我的为人准则。我
如果是阴立仁,谁要绑架了我的员工,我会无所谓的,我会「事不关己,高高挂
起」的,关键我是旷山峰。虽然我曾经也是地痞,曾经也是流氓,但我的骨子里
是善良的,是淳厚的,我良心未泯。何况他绑架的还是温莎。现在的问题是,阴
立仁知不知道温莎是温雪玉的女儿?他知不知道温莎也可能是他的女儿?温莎与
温雪玉长得那么像,我都看出来了,他能看不出来吗?如果他已经看出来了,为
什么还要这样做?难道温莎真的是我的女儿?

  这真是一个难解的谜啊。

  历史呀,你真会捉弄人!时间呀!你真会戏弄人!仿佛十几年的时光流逝,
一下子都凝聚到了这一瞬间!仿佛所有的恩恩怨怨,都要在这一刻来清算!

  可目前的问题是怎样才能救出温莎和刘佳?靠智救,兵不血刃?看来行不太
通,阴立仁肯定是百倍的警惕、千倍的把守,万倍的把守。用武力强夺,可我们
的实力又怎能与阴立仁庞大的黑帮机器相抗敌?怎么办,怎么办?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温雪玉来了。她一进门就惊呼:「山峰,头上怎么
啦?」

  「没事的。」

  我往沙发上一躺,然后说,「雪玉,最近你身体怎么样?」

  温雪玉抬了一个凳子坐在沙发旁,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我好着呢,倒
是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真的没事的。」

  我拉过她的手说,「雪玉,有一件事本来不想告诉你的,现在看来不告诉你
不行了。」

  「什么事快说呀,怎么吞吞吐吐的。」

  「是关于温莎的事。」

  「莎莎怎么了?莎莎肯定出事了。我说这两天莎莎不给我打电话,我给她打
电话也是关机的。快说呀,莎莎怎么了?」

  温雪玉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你别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那你快说嘛。」

  「温莎让阴立仁绑架了。」

  温雪玉「啊」的一声便晕了过去。我急忙用手臂将她扶住,然后将她放在沙
发上,又倒了一杯水给她喝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醒了过来。

  我将阴立仁如何利用梁娟娟绑架温莎和刘佳,我们如何营救,如何中计,如
何跳J湖逃生差点亡命的经过一一讲给她听。温雪玉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摇着头,
嘴里喃喃地说着:「我的命咋这么苦呀,躲了一辈子都躲不开他……」——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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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百三十二章驴占鹰巢(上)

  是的,躲了一辈子都躲不开他。阴立仁就是这般如影随形,阴立仁就是这般
如魔附身,他、我和温雪玉的命运就这样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说不清,道不明,
分不开,理还乱。怎一个乱字了得。而这一次更确切地说是我惹火烧身,是我不
自量力想与他一拼高低。面对目前的困难局面,我多少有些犹豫和徘徊。

  在红沟时我就曾经轻敌,我就曾经疏忽,以致在感情问题上一着不慎,铸成
大错。或者说是在阴立仁精心组织的进攻面前,我以知识分子的酸腐对付他咄咄
逼人的锋芒,结果自然是「秀才遇见兵」小诸葛兵败「祁山」有点稀里糊涂地失
去了温雪玉。

  那时,本来温雪玉与我的关系已成了公开的秘密,部队上下对此都是睁只眼
闭只眼。我们政治部的张主任曾经当着很多人的面对我说:我这人最反感留长头
发的了,可絮的长头发我就觉得舒服。言下之意是,对旷山峰身上的一些小毛病
大家要多原谅多包涵,其爱才之心溢于言表。其实我的头发并不是很长,只不过
比条令上规定的2。5厘米长了不到0。5厘米。头发尚且如此,那么我与温雪
玉才子佳人般的绝配又有谁又有什么理由反对呢。

  可就在这时,温雪玉的家中突然出了变故,她父亲被诊断出得了肺癌。那段
时间,温雪玉成天忧心忡忡。她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为父亲治病要花费很大
一笔钱,而父亲所在的那家大型国营企业此时经营又出现了严重的问题,职工的
工资都发不出来,这种大病的医疗费更是无从谈起。沉重的负担压得温雪玉喘不
过气来,而我却无力帮助她。当时我还是正排职干部,每月的工资也就70多元,
我拿出全部的积蓄也不到一千元,这对于几万元的医疗费来讲无疑是斗米担柴。

  那些天我们出去散步,彼此都显得漫不经心,花草再不含笑,亲吻再无激情。

  后来温雪玉请假回了J市,再后来阴立仁也请假回了J市,再再后来温雪玉
和阴立仁一起回了部队。

  温雪玉走的时候,我到车站去送了她。我一再安慰她,让她多给父亲一些精
神上的安慰,父亲的病稍有好转就回部队。她的眼里满含泪花,这泪花好像是对
我的依恋,又好像是对父亲的担心。在这期间,温雪玉给我写过两封信。由于我
们的关系并没有跟她的父母公开,朱丽莎没有让我给她回信,而且她的两封信都
没有留下回信地址。我只能在对温雪玉的无尽的想恋中度日。每当写作之余,每
当夜深人静,我就把温雪玉从脑海里找出来,温柔地与她对话,倾诉绵绵相思,
抚摸晴晴靓影,然后就是自扣……

  阴立仁比温雪玉晚走了7、8天,而且就在温雪玉走了不久我还在何晓禾的
房子里碰见过他。

  那天下午,我们政治部召开全体干部大会,何晓禾迟迟未到,因为我是部里
最年轻的干部,张主任便让我去叫她。

  我到了何晓禾的宿舍时见门虚掩,便只敲了一下门,紧接着就推门进去了。

  眼前的一幕差点把我惊傻,无论如何我是没有想到在这大白天的军营还有人
这么明火执仗地淫乱。当时阴立仁正骑在何晓露身上狂乱地发泄,他的嘴叼着何
晓露的奶子,而且把奶子衔得老高老高,一只手在何晓禾的阴部杂草里狂捣。那
杂草丛中似乎有白白的乳汁流出,就像钟乳溪流一般。

  何晓露的手兴奋地在空中乱舞,嘴巴紧紧咬着阴立仁的肩膀,鼻孔发出似有
似无的哼鸣,下身也是随着阴立仁的节奏一紧一松的。

  这对狗男女色胆包天,不仅在大白天的军营干这事,而且干这事竟然连门都
不关。

  由于他们过于忘形,以致有人进来都不知道,也许是知道了也不在乎,或者
忙不过来。

  我慌忙地退了出去,站在何晓禾门口不知如何是好。当时我还是处男,刚才
的一幕着实让我十分的诧异又有些许的好奇和迷恋,下身不知不觉地就顶了起来。

  于是我又悄悄地偷看——故事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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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百三十二章驴占鹰巢(下)

  只见何晓禾一个鹞子翻身,一下将阴立仁压在底下,然后圈起两腿,照准要
害坐了上去。坐上去以后并不急于动作,而是调整了位置,感觉舒坦了,才开始
拼命地上下运动。她的两只手舞动了一会儿,然后就抓向阴立仁的胸部。

  后来我就听到了何晓禾母猫似的叫春声。

  等他们平静了一会儿我才又一次敲门,并站在门口大声地通知何晓禾到政治
部会议室开会。

  何晓禾到时会议已经开始一会儿了,她满脸含花,满眼流春,抬了一个凳子
就挤在我的旁边坐下。不一会儿她的腿和脚就向我发起了进攻,她可能是想以此
办法来堵我的嘴,抑或是顺藤摘瓜想做我的性启蒙老师。可我当时学生味很浓,
爱情在我心中是十分神圣的东西,要我与一个「脏」女人苟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事情。不像现在,若再有何晓禾一般拉骚拉风的女人勾引我,不管她是否被阴立
仁搞过,十之八九我的防线会山崩水解。

  因此,当何晓禾对我动腿动脚的时候,虽然我的下身蓦地又有了反应,但我
心里对她却是十分的不齿,并有一种强烈的胃物逆流的感觉。我趁张主任侃侃而
谈的时候,悄悄对何晓禾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这句话一箭双雕,既表明我不会管她和阴立仁的烂事,又表明我不喜欢她动
腿动脚这一套。何晓禾的脸微微一红,接着便如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腿脚再不乱
动。我心想,我管你与阴立仁的烂事、破事干嘛,领导都不管我管,当时的伙食
很不好,我不可能吃饱了撑的,何况你把阴立仁勾住,让他再别去骚扰温雪玉,
于我来说岂不是好事一件?

  所以,后来阴立仁回了J市我都不知道。对于阴立仁,对于我的这个很少交
流沟通的战友,我对他的印象从前一段时间他与驴的交配又一次定格在他与何晓
禾的交配上。

  在这期间,何晓禾虽然几次对我实施性骚扰,而且有一次还以借书为名到我
宿舍里强攻,但我对她确实没有性趣,说话有礼有节,表情呆滞生硬,她自觉无
趣,随之偃旗息鼓。

  当我知道温雪玉是与阴立仁一起回的部队的时候,心里颇为不悦。一种从来
没有过的危机感濒临,一种说不清的酣意在心中弥漫。心性孤傲的我甚至不想见
温雪玉,甚至想以冷漠对待她的悲伤。但思念的坚硬最终还是战胜了内心的酸雨。

  我无法控制自己。

  当第二天中午我去看温雪玉的时候,她正坐在床边哭泣。她的胳膊上戴着黑
纱,面容憔悴了许多。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不知道如何劝她,只是默默地
为她拭去眼泪。还是温雪玉打破了沉默,她说:「回去时医院为我爸做了手术,
满以为这下我爸就会好起来,谁知不到一个月……」

  我轻轻拥住她,对她说:「雪玉,我对不起你,在你最痛苦最悲伤的时候我
不在你身边,没有给你温暖。请你节哀顺变,保重自己的身体。」

  从这以后,温雪玉不知是沉浸在丧父的悲痛之中,还是另有其他什么原因,
我发现她对我明显地冷淡起来。相反,阴立仁却往她的宿舍去得越来越多。有时
候我和阴立仁在她的宿舍碰面,阴立仁也不再像过去那样主动回避,有一种强行
挤占的味道。而当我试探性地提出要走的时候,温雪玉也不留我。于是,每当这
个时候,都是我在温雪玉麻木的眼神和阴立仁轻蔑的阴笑中酸酸地离去。

  驴占鹰巢。

  我失恋了,我不可思议地失恋了,而我的情敌正是那个与驴交配过的与何晓
禾交配过的我的战友阴立仁。我开始在失落、痛苦、孤寂中度日,我开始在对温
雪玉无尽的思念中度日。青春期少男的感情一旦付出就很难收回,这感情就像漠
风一般在狂野里泛滥。在这些时候,孤独也会成为一种号子,把人的灵魂抛得很
高很高,很远很远。

  那时候我变得神颠魂倒、志离魄散,夜夜失眼、日日昏噩。我不知道我要干
些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事要我去干。成天就想着朱丽莎,想着朱丽莎与阴立仁。

  我想我连阴立仁这样的驴都竞争不过,说明我的爱情注定是失败的了,注定
是悲剧性的了,说明我的自鸣清高、我的才情智雄,都不过是沙漠中的红柳和芨
芨草,经不住烈日的曝晒与烘烤。而且,这实实在在的是我的初恋呀!——故事
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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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百三十四章温雪玉的处女红(下)

  我傻乎乎地问:「雪玉,你喝那么多干嘛?别喝了。」

  「不,我要喝,我想喝。」

  温雪玉说着又喝了两口。这时,她的双颊如朝霞般彤红,她的眼睛如湖水般
荡漾。她略带调皮式地昂起头,两眼挑战性地着着我。

  我的情感我的相思我的初恋又一次被她点燃。我不顾一切地抢过酒瓶,然后
猛喝了几口。我说我也想喝,我也要喝,我一定要比你喝得多。温雪玉又从我手
中抢过酒瓶,说你真吝啬,喝你一点酒你都要和我争,你喝不过我,我一定要比
你喝得多。就这样循环往复,那瓶酒喝了不到一半的时候,我们便都醉了。那时
我是一个好战土,烟、酒不沾,温雪玉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是在她的挑战下,我
永远也不会想到去喝放在柜子里的那瓶「剑南春」酒精给我们营造了一个浪漫而
富于激情的氛围,军号声很快就被我们忘到了九霄天外。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了一
起,互相抚慰吸吮,然后走向我的单人床,迷乱地狂乱地地痛快地结合了。

  当我进入温雪玉身体的那一刹那,她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舒展红颜,
将我搂得更紧,前胸紧紧贴住我的前胸,双腿绞住我的双腿。我们真正的融合了!

  两道青春的彩虹不可避免地交汇在了一起,是那样的艰难和不易,又是那样
的自然和熟悉,这一刹那间,它放射出了炫目的耀眼的光芒,在茫茫的戈壁上铺
就了一条鲜美的红地毯。

  戈壁滩的冷风呼喇喇地吹着我的宿舍,就像是一曲无标题伴奏,冷风裹着的
沙粒不住地拍打门窗,就像是见证爱情的不速之客,它们成了这一场洞房花烛夜
的唯一佳宾,也成了我们终身难忘的「月老」当潮汐过后我拉亮了电灯,军用白
色床单上的那一抹殷红映入眼帘。我幸福地拥抱住温雪玉,坚定地对她说:「雪
玉,我一定要一辈子爱你。」

  「不,我已经是阴立仁的准媳妇了,」

  温雪玉说,「当我复员后不久,我们就将结婚。」

  「什么?你要和阴立仁结婚?」

  我惊愕地看着她。

  「是的。」

  「我一定要阻止你们。」

  「你阻止不了的,他们家的人已经在走后门给我们办结婚登记了。山峰,请
你相信我是爱你的,但我们这辈子不可能在一起了,所以,我必须利用这也许是
最后的唯一的机会,把我的第一次给你,请你不要忘了我。」

  温雪玉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这是为什么?」

  虽然我尽量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但在温雪玉听来,这声音肯定也是十分的可
怕。

  温雪玉说,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但事情的发展就已经到了这一步。阴立仁
就像恶魔一样纠缠着我,我极力想摆脱他,但最终还是摆脱不了。记得那次我回
J市探亲吧,父亲得了癌症,在医院里等着做手术,可整个手术带治疗下来要用
3万元左右,这对于我们家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就在这时阴立仁也回到了J
市,他提出可以借钱给我爸治病,我当时救父心切,就答应了。在那段时间里,
阴立仁成天往医院跑,博得了我爸和我妈的好感。后来,我们两家举行了订婚仪
式。我爸临死前抓住我的手,说阴立仁不错,虽然皮肤黑了一点,但人很热心,
人家又是干部,家庭条件不错,跟着他你一辈子不会吃苦,让我一定要答应和阴
立仁结婚。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不能违背父亲的意愿,就违心地答应了。阴立仁
抓住机会做双方老人的工作,现在两家已经商定,等我一复员就和他结婚。山峰,
我真的对不起你。

  这些话要不是从温雪玉的嘴里说出来,我一定以为这是一个老套得快要掉光
牙的故事,但就是这个老套得快要掉光牙的故事,预示着我将永远失去温雪玉。

  我穿好衣服,在屋里走来走去,然后一字一字地提醒温雪玉:「雪玉,我要
告诉你,阴立仁他不是人,你跟了他肯定不会幸福的。」

  「我知道,但我又有办法呀。他和何晓禾那些丑事,大家都晓得了。而且,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他胆子特别大,不计后果,以后可能危害社会。」

  温雪玉一脸的无赖。

  我说:「不就是3万元钱嘛,我们可以慢慢还他。」

  「你一个月70多元的工资,一年不吃不喝,才能攒800元,10年才能
攒8000元。」

  温雪玉说,「这笔钱不是一个小数字,事情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

         正文第一百三十五章无恶不作(上)

  温雪玉他们离队的那天,部队举行了隆重的「退伍老兵向军旗告别仪式」我
害怕再看到温雪玉的伤悲,更怕见到阴立仁的得意,所以找了个借口,没有参加
仪式。

  我像一个游兵散将,独自在戈壁滩彷徨。高音喇叭里传来了那撕心裂肝的歌
声,「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战友啊战友,亲
爱的战友……」

  我的鼻子酸得要命,眼泪在眼眶里弥涨。

  这是一种切肤的痛楚,这是一种切骨的绝望!

  浩瀚的腾格里大戈壁虚虚缈缈,它的天空悬挂着一轮惨淡的太阳,我能感觉
到这冬日里来自遥远宇宙的些微温暖,而我却一点也感受不到这人世间的丁点热
度。天空一如往常一样的没有一丝云彩,瓦蓝瓦蓝的。地上是漫漫的黄沙和石子,
除了那些拼命挣扎的沙生植物,基本上找不到生命的迹象。太阳拉长了我的身影,
我无奈地长叹了一声。这一声叹息肯定穿过了空旷的戈壁,一直传到了今天这繁
华而腐糜的J市。

  就这样,温雪玉永远地离开了红沟。

  半个月后,我听说温雪玉与阴立仁在J市举行了隆重的结婚典礼。

  我又开始整日的头晕眼花、胡思乱想,精神压抑、身体狂躁。我继续靠谷维
素和安定度日。我的一切的狂乱、变态、堕落和腐朽都是从那时开始的。

  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还算个男人吗?我这样的人活在世上还有
什么积极的意义?

  阴立仁在温雪玉复员后几天便离开了部队,而且再没有回来过。他的转业手
续都是别人代办的。他先是承包了单位的一个旅馆,变相地组织妇女卖淫,挣了
不少钱,后来辞职办起了「阴氏公司」靠着心狠手辣和不择手段,伙同阴立业、
阴立家兄弟杀人越货、垄断色情、豢养杀手、强取豪夺,渐渐地坐大,以致成了
J市千夫所指的黑社会头子。

  我本来因为年轻有才可以调往别的部队,可我已心灰意懒、别无他求,于是
坚决要求转业。部队领导见我虽然有才但恃才傲物,虽然年轻但精神萎靡,加之
自身不保,所以没有挽留我。这一年的春节前我回到了J市,第二年10月我被
安排到一个偏远的一个街道办事处工作。我上了不到两个月的班,甚觉无趣,便
提出停薪留职,得到批准后,我就成了一名真正的流民。爱情让我痛苦,现实让
我绝望,于是我想正路走不通走斜路,直路走不通走歪路。后来我就从一个流民
变成了一名真正的流氓,并先后结识了沙胖子、王刚、李味、白健全等一批大混
混、小流氓。我们打、砸、抢、奸,吃、喝、嫖、赌无恶不作,机关用尽地进行
资本的原始积累,可到现在我还仅仅是一个小不溜秋的小老板。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需要吃谷维素和安定,这样的话我的思维才能稍
微正常一些,我的情绪才能稍微平和一些。在这些日子里,我不停地搞钱、花钱;

  不停地嫖娼、强奸,变态般地折磨女人,特别是对那些美女、沙姐绝不手软。

  收拾了女人之后,我整个人才能有更好的放松。女人比谷维素和安定还有效。
就这样周而复始,醉生梦死,直到碰见温莎和温雪玉……

  看着被我安眠的温雪玉,回忆当年红沟的深情岁月,想想温莎、刘佳的危险
处境,摸摸头上还在生疼的伤口,我不禁有了英雄气短、美人迟暮的伤感。

  温雪玉终于又一次醒了过来,她抓着我的手,急迫地带着祈求的声调说:
「快去救莎莎,她很危险。莎莎虽然不是你的女儿,但她是我的女儿。」

  「莎莎真的不是我的女儿?」

  我在问这话的时候,嘴唇都在颤抖,这是怎样的一种复杂的心情哟!

  「她怎么会是你的女儿呢,」

  温雪玉说,「我虽然把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但莎莎是在我和阴立仁结婚5个
月后才怀上的。」

  「那她就是阴立仁的女儿了?」

  我问。

  「她,她……你再别问了,赶快去救她吧。」

  温雪玉祈求般地看着我。

  我疑惑地看着温雪玉,但又不忍心再问下去。于是我骗她说已经出动了手下
的所有兄弟,他们正在打探温莎和刘佳被关押的地点,一旦探听清楚就将采取行
动,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放心吧,雪玉,莎莎绝对不会有事的——

         正文第一百三十五章无恶不作(下)

  温雪玉深信无疑地看着我说,谢谢啦,山峰。我欠你的太多了,下辈子有缘
分再还你。

  我说:「雪玉,你老是这么客气干嘛,现在莎莎还没有救出来,你就谢我谢
我的,叫我怎么做人嘛。」

  我停了停,思考了一会儿又说,「雪玉,为了莎莎的绝对安全,我们还是应
该给阴立仁通个电话。」

  温雪玉迟疑了10来秒,最后终于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拨通了阴立仁的电话。

  阴立仁一听是我的电话,便得意洋洋地说:「哈哈,是旷山峰呀,你还活着
啊,你还没死啊,你小子命还真大,不过你小心一点,跟我作对就没有你的好果
子吃,取你项上人头只是早晚的事,你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了,哈哈。」

  「阴立仁,你不要得意得太早,我们谁输谁赢还没定呢。」

  我说,「我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可你那驴尾巴又有好长呢,你的驴尾巴长
了又有什么好呀!」

  「旷山峰,你打电话肯定是来求我的,怎么竟敢如此跟我说话?」

  阴立仁非常高调。

  我说:「阴立仁,不是我要求你,而是有人要找你。」

  我把电话交给了温雪玉。温雪玉接过电话就是一通乱骂:「阴立仁,你个王
八蛋,你把我这辈子害得还不够惨吗,现在又来绑架我的女儿?你真是个畜生呀,
莎莎曾经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对她下得了手。她要是少一根头发,我就跟你拼
了。」

  「呵,是雪玉呀。」

  阴立仁假惺惺地说,「我早就看出来了,莎莎是我们的女儿,她长得那么像
你,我怎么能看不出来呢。你不要着急,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那你就赶快把她放了。」

  「我不是说了吗,你不要着急。我只是让她在这里做几天客,等我和旷山峰
的事情完了,就马上送她们回去。」

  「你和山峰之间有什么事情?」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让旷山峰听电话吧。」

  我接过电话,阴立仁接着说,「旷山峰,你们这对狗男女还真是搞在一起了。」

  我理直气壮地说:「要不是你这驴,我们早就应该在一起了。」

  「哈哈,你到现在还有闲心骂人,还想不想救人了?」

  「快说吧,你怎么才肯放人?」

  「用你来交换。」

  「就这条件,你咋不早说呢,我举双脚赞成。快说吧,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换
人。」

  「不要急嘛,等我想好了就会通知你的。」

  挂了电话,温雪玉抓着我的双手,眼睛里闪动着泪花,问阴立仁是不是要你
去换莎莎她们?我点点头。她说山峰呀你坚决不能同意,阴立仁心黑手硬,你一
去肯定就没命了。

  我说目前莎莎还在他们手里,只有用我才能换回她们。这是阴立仁的唯一条
件,没有其他的交换条件。她们还很年轻,而我世间的美好与罪恶都经历过了,
如果用我的生命能换回她们的生命,那也是值得的。

  温雪玉突然一声吼叫,不,我不能让你去死,我也不能让莎莎去死,你们俩
人中任何一个人离开了我,我活着都没有什么意义!

  我拍了拍她的手说,你先不要急,这只是最坏的打算,我们还有时间,我们
还有机会。相信我吧,我会想出办法的,你不是不知道,别人都叫我小诸葛呀。

  温雪玉的情绪这才平稳了一些,说山峰你一定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我让温雪玉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然后自己一个人斜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把声音放在最小。刚才阴立仁说让我去换温莎和刘佳的时候,我虽然说「举双脚
赞成」,语带调侃,好象满不在乎,可心里也着实一震。这虽然在我的意料之中,
但它真的来了,又多少让我猝然紧张。这终归是事关性命的事呀,难道我山峰真
的不怕死?难道我山峰真的要命丧阴立仁之手?

  我也想到了报案,想到了李果毅。可我总感到这件事靠他们不行,还是要依
靠自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所以,当李果毅找我时,我对他说:「你们实在要帮忙,就先在暗中帮我查
查他们把我的人关在什么地方。我需要警察的时候,就给你打电话。」——

         正文第一百三十六章物建P1(上)

  P3突然死亡,给我们的工作造成了极大的被动。本来发展P3就比较勉强,
因为他不能深入阴氏集团的核心,只能在外围掌握一些情况,搜集一些证据。P
5,虽然敬业,但他在阴立家的外围,离阴立仁更远。P3不在了,阴立仁这边
的情况几乎成了空白。

  掌握阴氏带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证据的任务迫在眉睫,而在这关键的时刻,
我们的工作又一次陷入了绝地。

  这天,许正戈局长带着政治部主任和装保处处长突然来到「如家」酒店。他
亲切看望了大家,然后指示政治部要在职级晋升、立功受奖等方面向专案组倾斜,
装保处要在装备、经费保障等方面向专案组倾斜,先期划入10万元特情费由专
案组使用。

  许局的这一举动,令我们倍受鼓舞。

  然后,许局让政治部主任和装保处处长离开,他自己留了下来,召开了一个
只有我、简梅,朱正华参加的会议。

  许局说:「今天来,主要研究一下P3死亡后的应对会议。P3的死亡我们
有很多教训应该汲取,在特情的物建、管理和使用上我们都要好好思考思考。当
然,P3的死亡他自己要负主要责任。特情的物建也是困难重重,特别是要物建
一个钻深爬高的、能获取核心内蒙情报的特情更是难上加难。市抄济条件下,特
情要生存,要生活,要养家糊口,没有一定的经济补偿是不行的。因为难,我们
是不是就不建了呢,不建行不行呢,肯定是不行的。谨慎而合法地使用线人、卧
底等秘密侦查手段,已经是国际公认的合理侦查手段之一。特情由于其身份的特
殊,往往能深入到犯罪分子内部,是我们警察无法做到的。」

  许局喝了一口水,接着说:「现在是我们同阴氏带黑社会性质组织斗争的关
键时期,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个东风是什么,就是证据,有了证据,我们就
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可是,由于犯罪分子的反侦查意识,很多证据搜集起来也
是难上加难。所以,眷物建新的特情、搜集证据犹如火烧眉毛。」

  我说:「阴氏集团是一个家族企业,企业的最高权力都掌握在阴立仁和阴立
家手里。现在要在他们身边物建特情可能不现实。」

  许局说:「接着说。」

  我想了想,又说:「原先我物建了P3,后来又在阴立家身边物建了P5,
一直想在阴立仁的身边物建一个P1,编号都空着的,就是无从下手。」

  许局又问简梅:「小简,你说说。」

  简梅说:「这阴立仁非常狡猾,他也非常多疑,要在他身边物建特情可能比
较难。」

  「他的身边不行,那就外围。」

  许局说。

  我说:「P3、P5都属于外围。外围人员由于不参加决策,所以掌握不到
核心内蒙情报。P3出事后,阴立仁肯定加强了对外围人员的审查,所以,在外
围人员中再次物建特情可行性也不大。」

  许局想了想,说:「那就外外围,那些与阴立仁有生意往来的人员,平时有
交道的人员,看有为我所用的。」

  「旷山峰。」

  我和简梅脱口而出。

  「旷山峰这个人我大概知道一点,你们再具体说说。」

  许局说。

  我说,我和旷山峰、阴立仁是战友,当初旷山峰和阴立仁为了争女朋友,就
是我们另外一个女战友温雪玉而结怨,他们是情敌。阴立仁我就不多说了,这旷
山峰也干过一些违法的事,当初清水花园命案,我们也把他纳入了侦查范围。黄
河化工厂盗窃金融设施案有可能就是他争对阴立仁干的,抢劫阴立仁的地下赌场
也应该就是他干的,但是他把抢来的钱全部捐给了市儿童福利院。以上只是我个
人的推测,没有证据,给领导汇报说说,内部说说,不能外传的。今年以来,这
两人掐的更加厉害,上面说到的几个案子,就是旷山峰争对阴立仁的,他是要以
暴制暴,以黑治黑。

  许局问:「阴立仁和旷山峰两人哪个违法的事干得更多,哪个对社会的危害
更大?」——nul

         正文第一百三十六章物建P1(下)

  我说:「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旷山峰做的事大多是违反治安管理法,违反刑
法的事有,但没有命案。而阴立仁就不一样了。」

  「两害相比取其轻。」

  许局问,「那么这个旷山峰能不能为我所用呢?」

  「这个我不敢打包票。」

  我说,「在三个战友中,旷山峰有知识有文化,写得一手好文章,他走到这
一步都是阴立仁造成的。但他这个人清高、固执,对警察也有排斥心理。」

  许局又问:「这个人本性坏不坏?」

  我说:「据我了解,这个人本性还是不坏的,他一般不欺负老百姓。遇强则
强,遇弱则弱。」

  许局说:「看来这个人还是有工作的余地的。关键是他与阴立仁掐,对阴立
仁就很关注,说不定还掌握了许多阴立仁的犯罪证据。要下点功夫把他挖过来为
我所用,让他将功折罪、戴罪立功,以后法律还可以对他从轻量刑。」

  我说:「我们试试吧。」

  「什么试试吧。」

  许局说,「一定要把他弄过来。」

  「行,保证完成任务。」

  我说,「还有一件事要给许局汇报,就是最近阴立仁绑架了旷山峰公司的两
名员工。」

  「什么?这不是绑架案吗?」

  「当事人没报案,我们把它纳入专案一起办。」

  「哦,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说,可能根子还是赌场被抢那个事,阴立仁认为是旷山峰干的,所以要报
复旷山峰。阴立家策反了咖啡馆的一个大学生梁娟娟,然后让梁娟娟下套,两个
女大学生温莎和刘佳上当被绑架。这个叫温莎的可能是温雪玉的女儿,也可能是
阴立仁的女儿。

  「什么?自己绑架自己女儿?J市今年的怪事也太多了。」

  许局说。

  「因为阴立仁与温雪玉以前是夫妻,他们离婚多年,关系很僵。可能阴立仁
不知道温莎是他们的女儿,可能知道了,也想以此迫旷山峰就范。上次朱正华说
得对,这两个女大学生也就一诱饵,阴立仁的目标是旷山峰。」

  简梅说:「阴立仁就不是人,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接着说,前不久我约见了旷山峰,他不是很配合,说什么我们警察不帮倒
忙就不错了。

  许局说:「这跟我们内部不纯洁有关系,在人们群众那里失去了信任。很多
事情群众不相信我们,说我们警匪一家,我们一定要从纯洁队伍开始,办几件让
人民群众信服的大案要案。」

  我接着说,后来经过我翻来覆去讲道理、讲法律,旷山峰勉强答应我们可以
先在暗中帮他查查阴立仁把他的人关在什么地方。他需要警察的时候,就给我打
电话。

  许局说,看来这个人对警察有些误解,他固执但不刚愎自用,还是有合作的
余地。停了停许局又问,你们查出阴立仁把他的人关在什么地方没有?

  我说,目前还没有。

  许局说,这个阴立仁狡猾得很,他肯定不会轻易让人查到关押人的地点。我
给如东、如西两个分局打招呼,让他们暗中帮助查找。我要说的是,这次阴立仁
绑架人质,是阴氏集团新的犯罪,你们要注意证据搜集和固定。同时,我也同意
你们的分析,阴立仁绑架人质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的目的是旷山峰。但是,
犯罪分子一旦狗急跳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所以你们不要有任何侥幸心理。要
做最坏的打算,要有最复杂的应急预案,要确保人质、旷山峰等人的安全。要借
这件事与旷山峰建立起初步的信任,为下一步的合作打下坚实的基础。

  这许局确实站得高看得远,我不由得在心中暗暗佩服。

  许局最后叮咛,一定要注意保密。专案组成立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保密
工作做得是好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关人员肯定也在打听、探听消息,以后
保密难度将会越来越大。特别是关于我们今天研究的关于特情物建的问题,这是
绝密,只限于我们几个知道,其他任何人无权知道。这是纪律。要吃一堑长一智,
牢记血的教训。

  我说,知道了,再出问题,拿我是问。

  许局笑了笑说,你这个拿你是问不知说了多少个了。这可不是玩笑,警中无
戏言!

  我、简梅和朱正华一起说,警中无戏言!——nul

         正文第一百三十七章处分闹剧(上)

  正在我们为怎么物建P1犯愁的时候,左英兵突然给简梅打来了电话:「苏
局马上要到你们重打队开会,把你们的人全部召集起来。」

  挂断电话,简梅说:「这苏亮不知又要抽什么风了,让我们马上回去开会。」

  路上,我提醒简梅要小心应对。简梅说,怕他干什么?我们有许局撑腰。我
说,我们的工作现在还处于保密阶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简梅说,树欲静而风
不止。

  果然,当我、简梅和张思峻赶到重打队时,苏亮、左英兵已经坐在了那里。

  杜习海正毕恭毕敬地给他们发烟倒水。

  在重打队我是普通民警,所以进去后,我找地方坐下后,便拿出手机上网,
眼睛看都不看苏亮和左英兵。

  左英兵问简梅:「简大,你说一下你们最近都干了一些什么工作?」

  「最近,最近嘛。」

  简梅实在没有太好的说辞,「我们正全力围绕清水花园命案开展工作。」

  「那黄河化工厂、旷山峰这边的案子进展如何?」

  苏亮迫不及待地问。

  「黄河化工厂当初定的由如东分局管,旷山峰经过侦查与清水花园命案无关。」

  简梅没好气地说。

  「那你们也不能不上班啊。」

  左英兵说。

  这时,杜习海抢过话头,「简大,你是代理大队长,我是副大队长,你不能
甩死耗子,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苏亮突然提高了声调:「李果毅,你说说你最近干了一些什么?」

  我眼皮抬了抬,说:「我一普通民警能干什么?会干什么?」

  「我过去就说过,你不要把重打队搞成你的独立王国了,现在看来还真是这
样,你不上班不说,还带着简梅、张思峻不上班。」

  苏亮说。

  张思峻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

  苏亮又狠狠地说:「我不相信,离了你这颗胡萝卜,还做不了重打队这桌席
了,离了你这棵葱,还浪费我这一缸甜面酱?」

  我想笑,但最终没有笑出来。倒是简梅在私下偷笑。

  苏亮扫视了一下大家,「为了严肃纪律,经研究决定,对你们三人做出处理。」

  我和简梅都是一惊,特别是张思峻眼泪都快要掉下来的样子。

  苏亮接着说:「我们决定,给予简梅、张思峻口头警戒一次,给予李果毅行
政警告处分一次。左支队,你把李果毅的处分决定念一下。」

  左英兵说:「杜习海来念。」

  杜习海受宠若惊地接过《处分决定》念了起来。

  关于给予李果毅行政警告处分的报告局党委、局纪委:李果毅,男,XX省
J人,19XX年XX月出生,19XX年10月入团,19XX年11月入伍,
19XX年11月转业,大学文化程度,现为J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民警,二级警
督。

  李果毅19XX年11月转业后,分配到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工作。入警后,
他曾经有一断时间工作比较积极,也取得一定的成绩。但今年以来,该同志工作
消极,不服从领导,严重违纪,且拒不改正。主要违纪事实是:(一)不服从领
导。该同志一贯我行我素,不服从领导,不服从组织决定。工作中听不进不同意
见,刚愎自用,独断专行,虽经领导多次批评,但仍不改过,以致多次贻误战机,
给我市的破案打击工作造成很大被动。(二)无故旷工。李果毅被局党委撤销大
队长职务后,不能正确对待,闹情绪,不干工作,最后发展到无故旷工。截至目
前已经累计旷工37天。(三)违规违章。经调查,李果毅还存在上班时间饮酒、
喝茶、逛农家乐,警容不整,花钱大手大脚等严重违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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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百三十七章处分闹剧(下)

  李果毅严重违纪,有着其深刻的思想根源。一是思想基础不牢。李果毅虽是
从部队转业,现在看来,他没有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和思想教育,入伍动机不纯,
思想基础不牢。在部队时,他就曾经多次说过,没有想到部队是这样的,我必须
离开这里。为了达到目的,他宁愿被劳教、劳改;政治工作是骗人的;如果自己
因为不愿在部队工作而被劳教或劳改,别人不会笑话你,只会佩服你;现在这个
社会,主要看你有没有钱,而不在乎你干了什么。我们认为,因李果毅思想基础
不牢,在探亲休假期间,接受了同学、亲属的反面教育,厌倦部队生活,所以才
想转业地方享福。思想基础不牢是他严重违纪的直接原因。二是极端个人主义膨
胀。李果毅藐视领导,藐视纪律,独行独办,在重打队内部搞一言堂,听不得不
同意见。谁要不同意他的意见他就打击谁。他为了个人意气,不顾人民群众的安
危,不顾人民公安事业,充分反映出他的极端个人主义严重。三是不能正确对待
挫折。李果毅受到组织处理后,自暴自弃,忘记了自己是受党培养多年的干警,
忘记了人民警察职责,由当初的工作比较积极,变为消极怠工,无故旷工。

  李果毅严重违纪问题发生后,支队党总支高度重视,在及时向局领导、局纪
委报告的同时,支队领导领导分别多次找其谈话,做了大量的工作。但李果毅严
重违纪问题也暴露出我们工作中存在的许多问题:一是思想工作不深、不细、不
扎实。对李果毅的思想基础摸得不准,对他的思想变化把握不准,对他的问题严
重性认识不准,反映出我们思想工作不及时,不深入,不仔细。这几年,支队建
设形势不错,我们在一定程度上滋生了骄傲自满、盲目乐观情绪,对自身建设中
存在的问题认识不足。李果毅违纪问题暴露后,我们虽然做了大量工作,但收效
甚微,反映出我们思想工作软弱无力,班子战斗力不是很强。二是警队管理比较
松。李果毅违纪问题发生也有一个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他多次上班时间饮酒、
喝茶、逛农家乐,警容不整,花钱大手大脚,我们抓了,但抓得不狠,反映出我
们在管理工作中存在着迁就照顾的现象,失之于松,失之于宽,失之于软。三是
全面建设的思想树得不牢。平时工作中,我们强调业务工作多,强调思想工作少;

  讲评工作时,评价业务工作多,评价思想工作少;看待干部时,看业务成绩
多,看思想变化少。这些都反映出我们在警队建设中存在一定偏差,一岗双责制
度落实不好。

  李果毅严重违纪,问题十分严重,教训十分深刻,我们决心深入查找问题根
源,举一反三,警钟长鸣,带领全支队大干苦干,顽强拼搏,以辉煌的工作业绩,
弥补李果毅严重违纪问题对警队建设造成的损失,向北京奥运会献礼。

  鉴于李果毅严重违反组织纪律,性质恶劣,影响极坏,本人经组织多次批评
教育仍不悔改,根据人民警察《纪律条令》有关规定,经支队党总支研究,建议
给予苟大众行政警告处分。

  以上报先如有不妥,请指示。

  真是洋洋洒洒、煞费苦心。我听得也是触目惊心,但我岿然不动。

  苏亮坐不住了,问道:「大家谈谈对这个报告的看法。」

  简梅首先发言,「我坚决不同意。」

  杜习海说:「我原则上同意。如果老李同志能够改正,不报了最好。」

  张思峻也说:「不报了最好。」

  苏亮又问:「李果毅,你自己说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能有什么说的。」

  我说,「实在让我说,一是有些结论上级党委、纪委调查以后才能作出的,
不能妄下结论;二是我在部队什么时候说过,『没有想到部队是这样的,我必须
离开这里。为了达到目的,他宁愿被劳教、劳改;政治工作是骗人的』这样的话?

  证据在哪里?三是我上班时间饮酒、喝茶、逛农家乐,警容不整,花钱大手
大脚,证据又在哪里?「

  「李果毅可以保留意见,但处分报告要报,到时候你跟局纪委的人说去。」

  苏亮说,「我在这里重申,从今天开始谁都不许无故旷工,每天上班必须准
时到位。」

  趁苏亮说话的时候,我已经给许局发了短信:「苏局让我们每天必须准时上
下班,还要处分我。」

  所以苏亮话音未落,许局的电话便来了:「老苏啊,简梅、李果毅他们我另
有安排,就不要让他们按时上下班了。」

  苏亮的脸一下红得像猪肝,嘴里说着,还真有本事,关系都搞到上层去了。

  然后起身就往外走。左英兵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问报告还报吗?苏亮头都
不回,说,局长都发话了,报了有屁用——nul

         正文第一百三十八章苏阴密谋(上)

  回到「如家」酒店,张思峻干活去了,我和简梅进到了我的房间。

  简梅说:「这苏亮也真够不要脸的,把你在部队的事都翻出来了。」

  「关键是要实事求是。」

  我说,「他说那些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无中生有,捕风捉影。什么『政治
工作是骗人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这简直就是文化大革命似的攻击。

  太会编了。「

  「编,他可能还编不出来,肯定是听人说的。他会听谁说的呢?」

  简梅问。

  我回忆道:「我没跟谁说起过这些话,现在这些同事中也很少说起部队的事
情。」

  「战友呗。」

  简梅不经意地说着,「你的三个战友中,谁会说你的坏话啊?」

  我们不约而同地说:阴立仁。

  这苏亮为了搜集我的黑材料,竟然动用了阴立仁。他们不知在一起密谋了多
久,才拼凑出那些东西。现在他是真的把我当敌人看待了,一副置之死地而后快
的架势。我李果毅用得着你们大动干戈吗?

  这时,一阵风把门关上了。简梅几步走到我的跟前,一下坐到我的腿上。

  我说:「你干什么啊,门都没关,同志们看见了多不好。」

  「看见了就看见了,有什么呢,大不了你办桌酒席,向大家宣布一下嘛。」

  简梅说,「再说了,谁进你的房间不喊报告,不敲门啊。」

  「你没看今天这架势,要处分我了,你还不汲取教训。」

  「你不是说,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嘛。」

  「那是我说的吗,那是毛主席说的。」

  「那就更对了,毛主席他老人家让我拥抱你的。」

  简梅说着,轻轻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慢慢咬我的嘴唇,最后将舌头抵进
了我的嘴巴。

  我情不自禁,一只手轻轻将她搂着,一只手隔着衣服在她的胸前轻轻抚摸。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赵小曼,「我发现我有旺夫命,为了儿子,我要和你复
婚」「我们结婚后,你就一直走旺运,我们离婚后,你就一直走背运。李果毅,
你离不了我,离了我,你寸步难行。」

  突然想起了李翱,「什么?你儿子都该找女朋友了,你还找女朋友?反正我
只认我妈,你要给我找二妈,我就弄死她。」

  我轻轻将简梅推开。

  简梅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思考了有一秒钟,说:「我猜你想起了你的前
妻赵小曼,还有你的儿子。」

  「你个鬼精灵,真神了。」

  我问,「有什么依据?」

  简梅说:「上次你看前妻,完了后神色不对,我就能感觉到。」

  「那跟今天有关系吗?」

  我又问。

  简梅说:「我是搞侦查的,犯罪心理都能弄得懂,你这点小心思算什么。」

  「你把我当罪犯一样研究啊。」

  我说着扶起简梅,然后走过去,轻轻把门打开。

  然后我和简梅分坐在单人沙发上。

  她问:「快说说怎么回事?」

  我说:「你不是会研究吗。」

  「快说啊。」

  「赵小曼提出复婚。」

  「哦。」

  我见简梅脸色不好,急忙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说说工作。你去把朱正
华叫过来。」

  简梅把朱正华叫过来后,我说:「我又有一种预感,我们公安内部的内鬼,
可能要慌神。由于侦查纪律的规定,我们现在还无权对他采取侦查措施,但是,
我感觉他最近会与阴立仁联系。我们上次打了个擦边球,侦查蔡智琳顺带了个阴
立仁,这次看来不行了。阴立仁是市人大代表,要对他采取措施,必须请示许局。」

  我打通了许局的电话,说明了情况。许局说,专案组成立时,他就向市上领
导和市人大领导汇报了有关情况,他们同意只要专案需要可以采取措施。你们办
理一个手续,我审批。我心里想,简直太好了。……——

         正文第一百三十八章苏阴密谋(下)

  情况很快反应过来,苏亮约阴立仁晚上在太阳大酒店见面。简梅和朱正华说,
李组长,你简直太神了。

  我说:「大家不要高兴得太早。目前我们有两个任务,一个是弄清今晚他们
聚会的目的,另一个是眷弄清他们关押温莎和刘佳的地点,为物建P1作好准备。」

  然后,我让朱正华去太阳大酒店摸清阴立仁他们晚上聚会的地点,让简梅联
系有关部门开展工作。

  朱正华很快报告,苏亮和阴立仁晚上在太阳大酒店306和308房间。

  我马上安排预定306、308的对面307房间和楼上408房间,将专
案组和有关部门的人分成两拨,交代于下午5点前进入,点好菜后,以安静吃饭
为由,一律禁止服务员进入。

  下午4点55分,我们准时进入太阳大酒店。我和简梅在408,朱正华和
张思峻在307,其他人员分成两拨。为了不引起酒店的注意,我们很快就点了
菜,然后交代服务员我们要谈生意,谢绝服务。服务员高兴得不得了。

  菜上齐后,我们谁也没动筷子,留一人看守门口,其他人赶快做准备。

  5点40分的样子,准备工作完毕。

  308房间是太阳大酒店最大的包厢,苏亮和阴立仁今晚肯定将在此就餐。

  所以,我们把重点放在308。

  5点50分,朱正华突然打来电话,说:「308包厢来人了,但不是阴立
仁。」

  原来一个搞机加的富二代王科,怀抱市歌舞团的一个小演员小婉,带着几个
哥们,今晚要在太阳大酒店举行订婚仪式,点名要308包厢。服务员说,30
8已经订出去了,先生还是另换房间吧。王科说,我是谁啊,我是王科,我女朋
友是谁啊,全J市最漂亮的美女,当然我们要在全J市最大的包厢里举行订婚仪
式。

  只见王科搂着小婉,边走变亲,后面跟着4个狐朋狗友,一路向308走来。

  这下有好戏看了。

  一个女服务员赶在他们前面,挡在308包厢门口,「先生,我已经跟你说
了,这个包厢别人已经订了,你们不能进去。」

  王科啪地就给了服务员一耳光,并强行推开了308的门。嘴里骂着,妈的
P,给脸不要脸。老子看中的就是这个房间的龙椅和凤椅,在这里举行订婚仪式,
多好啊。说着,自己往中间的龙椅上一坐,拉着小婉坐在他旁边的凤椅上。

  小婉说:「老公,你真强。」

  说着主动递上嘴去,王科双手捧住她的头就是一阵狂啃。狐朋狗友们一阵掌
声。

  服务员好像还不知趣,「先生,这是阴总订的位子,你还是快走了,要不然
……」

  「谁啊,谁啊?」

  王科说,「要不然怎么了?老子有的是钱,让他换位子,他的单我买了。」

  就在这时,阴立仁、阴立家带着一干黑衣唐装进来了,阴立仁说:「有钱怎
么啦,有钱就可以乱来啊。在J市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啊?」

  阴立家走到王科身后,「这个位子是你坐的吗?」

  「我是王科,你想怎么样?」

  王科就是一只小公鸡。

  「滚。」

  阴立家这一声滚子一出口,只见众黑衣突然各持一把椅子高高举起,也不说
话,紧紧盯着王科等人。

  王科一下傻了眼,小婉一下缩在王科身上,其他几个人也都面如土色。小婉
说:「老公,我们走吧。」

  阴立家不等王科说话,敲了敲他的头,指了指阴立仁,「阴总,认识吗?」

  「听说过,听说过。」

  王科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水冲了龙王庙。」

  阴立家又问:「这把龙椅是你坐的吗?」

  「不是,小的马上离开,给阴总让座。」

  王科就差没钻进地缝了,「我们马上走,马上走。」

  「走可以,她得留下。」

  阴立家一把拉过小婉。

  王科眼巴巴的,小婉眼含泪花。

  阴立家又一声:「滚」众黑衣突然放下手中的凳子,很快在门口站成两列。

  王科和他的那帮狐朋狗友在黑衣们的夹道欢送下灰溜溜地离开。

  到门口,阴立仁叫住王科:「你们就在旁边的310,哪儿也不能去,知道
吗?」

  王科忙说:「是,是,听从阴总安排。」——nul

         正文第一百三十九章小婉的叫声(上)

  阴立仁往龙椅上一坐。小婉吓的就要离开。阴立家把她往凤椅上一按,「这
就是你的位子,哪儿也不能去。」

  小婉说:「我还是到对面去坐吧。」

  说着又要走。

  阴立家啪地又给了她一耳光,「叫你坐这就坐这,找打是吗。」

  其他黑衣刷地围了过来。

  小婉吓得急忙坐下,眼泪快要掉了下来。阴立仁见状,说:「好了,好了,
别把美人吓坏了。」

  黑衣唐装们纷纷退到了门外。

  就在这时,苏亮来了。一进门就直抱歉,「对不起,对不起,阴总。破事多,
耽搁了。」

  「没关系,没关系,苏局。」

  阴立仁说,「谁叫李腕基那么漂亮呢,日理万机,好啊。」

  「阴总,又开玩笑了。」

  苏亮说,「谁像你,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说着瞟了几眼小婉。

  阴立家这时不愿意了,「苏亮,你怎么说话的?」

  苏亮的脸一下红了,翻了一眼阴立家说:「说错了,说错了,阴总,大人不
计小人过。」

  苏亮带今天带来了左英兵和杜习海。阴立仁问,左支队认识,这位年轻人?

  苏亮介绍,他叫杜习海,小杜,年轻有为,刑侦支队的副大队长。阴立仁说,
前途无量。杜习海赶紧拍驴屁,仰仗阴总,仰仗阴总。

  介绍完毕,阴立仁对阴立家说:「立家,你带左支队他们到旁边去,我和苏
局有事商量。」

  阴立家便带着左英兵、杜习海到了306包厢。

  这边只剩下阴立仁、苏亮和小婉。小婉还是哭丧着脸。这沙姐17、8岁,
舞蹈演员,身材一流,就是脸有点婴儿肥。她坐在凤椅上,低垂着眼帘,一副噤
若寒蝉的样子。

  阴立仁变戏法一样从裤兜里拿出了一个钻戒,那沙姐眼皮抬了抬,眼睛里放
出了一丝光芒。阴立仁说:「小美人,只要你笑一笑,这只钻戒就是你的了。」

  小婉无动于衷的样子,「我不要。」

  「真的不要吗?」

  阴立仁逗女人简直是一把好手。

  小婉露出了笑容,「真的不要。」

  「笑了,笑了。」

  阴立仁说,「这只钻戒就是你的了。」

  说着拉过小婉的小手把钻戒给她戴上,并顺势将她从凤椅上拉到了自己的腿
上。小婉这时笑得更灿烂了。

  「还不介绍介绍自己。」

  阴立仁说。

  小婉说:「我叫吴小婉,是市歌舞团的舞蹈演员。」

  「难怪这么漂亮。」

  阴立仁指着苏亮说,「这是市公安局的苏局。」

  小婉娇嗔地说:「阴总好,苏局好,认识你们三生有幸。」

  「是吗?」

  阴立仁一边问着,一边将自己的驴嘴贴了上去,小婉一边「嗯,嗯。」

  一边用手来挡。阴立仁的驴嘴在小婉的嘴巴周围转了一圈,然后突然一口衔
住了她的小嘴。

  小婉像是受了惊吓,「嗯啊,嗯啊」的叫个不停。这声音很大,一直传到了
旁边的310包厢。王科带着那几个狐朋狗友出来张望,被黑衣们赶了进去。

  阴立仁对苏亮说:「苏局啊,你要觉得不雅观,就到立家那边去,我跟小婉
要办点事。」

  小婉说:「不嘛,不嘛。」

  阴立仁给苏亮递了一个眼色,苏亮急忙说,我先去跟二当家的说事,你们忙,
你们忙。

  苏亮走了以后,小婉突然显得很兴奋,「阴总,你想干什么啊?」

  「我想吃你。」

  阴立仁说着,就开始在小婉的细腰上抚摸。慢慢地,从前面摸到后背。然后
很麻利地解掉了她的乳罩扣。那只手又从后背摸到了她的前胸。

  小婉开始轻轻的嗯鸣。

  阴立仁使劲地在小婉的两只乳房上揉搓,并悄悄地说,如果你舒服的话,就
大声的叫吧。

  小婉好像明白了什么,原来阴立仁是想让她的男朋友王科听见她的叫声。于
是,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嗯啊,嗯啊。」

            就像一只小母猫叫春——

         正文第一百三十九章小婉的叫声(下)

  这阴立仁可不会善罢甘休。她的两只手在小婉的两只好像还未成熟的蜜桃上
继续揉搓,慢慢地使劲,越来越大。突然,他的驴嘴叼住了其中的一只蜜桃,小
婉一惊,「嗯啊,不要,嗯啊,不要。」

  阴立仁的驴嘴又叼住了另一只蜜桃,小婉继续压低声音:「不要,不要。」

  这「不要」声在阴立仁听来就像进攻的号角。他一边吧嗒吧嗒地吃着蜜桃,
一边将手伸进了小婉的下面,先用手指在她的大腿内侧轻轻地划,然后突然就滑
向了那个敏感部位。光光的黏黏的滑滑的,就像另一只剥了皮的蜜桃。阴立仁有
点讶异,问:「你是还未发育还是白虎?」

  小婉不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嗯啊,不要,嗯啊,不要。」

  阴立仁又问:「你今年多大?」

  「17岁半。」

  小婉说。

  阴立仁说:「那你就是白虎咯。」

  小婉不回答,还是一个劲的「嗯啊,不要,嗯啊,不要。」

  阴立仁把她慢慢地举起。身轻若燕,犹如飞燕、合德在世。他把跟前的餐具
拿开,然后把她放在了桌子上,慢慢地看她下面的水蜜桃,仔细地端详。这粉嫩
的水蜜桃让他有点癫狂,他的驴嘴忘乎所以地叼了上去,并将自己的舌头伸进了
蜜桃心里。

  小婉有点自持不住,声音越来越大,「嗯啊,嗯啊。」

  门口那些黑衣面面相觑,交头接耳,「阴总今晚是人肉大餐啊。」

  「送上门的人肉大餐。」

  「这沙姐挺嫩的,阴总完了,让我们上一下就好了。」

  「你找死啊,阴总用过的,你上?」

  「说错了,说错了。」

  阴立仁半蹲这身子,两只手在上面的两只蜜桃上不停的揉搓,舌头在下面的
水蜜桃里不停的搅动。约摸过了5、6分钟,这小婉便彻底的迷乱了,两只手想
抓旁边的餐具,嘴里开始喊着:「我要,我要。」

  声音越来越大,「我要,我要。」

  那王科听见声音,本来正在喝酒,这时放下酒杯冲了出来,一直冲到了30
8包厢跟前,被黑衣挡住。

  王科不敢造次,只是一个劲地问:「我女朋友怎么了?」

  黑衣们说,你女朋友舒服着呢,放下吧,不会有事。

  「真的吗?」

  骗你干嘛,你听。只听得小婉还在一个劲地「我要,我要。」

  王科似懂非懂地迷惘地站了一会儿,就被黑衣们赶了回去。

  阴立仁见小婉叫得越来越欢,便拉开拉链掏出了自己的驴鞭,对准下面的水
蜜桃就刺了进去。

  小婉「啊,啊」了两声,便伸手不停的拨动餐具,这拨动餐具的声音配合着
阴立仁的节奏,形成了一曲绝妙的交响。

  阴立仁的驴鞭在这交响中爆发了,小婉声嘶力竭地「啊」了一声,便晕了过
去。

  过了几分钟,小婉才慢慢苏醒过来。阴立仁心满意足地坐在龙椅上抽着雪茄,
并不理她。她只好慢慢地从餐桌上爬起来,找了一杯水喝下,才开始整理衣衫。

  阴立仁问:「舒服吗?」

  小婉点点头。

  「还想不想再来一次?」

  小婉还是点点头。

  阴立仁摸摸她的婴儿肥脸,「哈哈哈,好东西吃一次就够了,吃多了会腻的。」

  说着,拍了拍手,有黑衣进来,阴立仁说,「去把苏局请过来。」

  过了一会儿,苏亮过来了,问:「阴总到现在还没有吃饭,饿不饿?」

  「人肉大餐,饿什么,倒是你,可能馋得流口水了吧。」

  阴立仁说着又拍了拍手,然后对进来的黑衣说,「叫服务员上菜,苏局饿坏
了。」

  小婉脸还是红扑扑的,扭扭妮妮地说:「阴总,你和苏局还有事谈,我就过
去了。」

  「好,好,还挺知趣的。到你小男人那边去。有机会告诉他我是怎么做男人
的,哈哈哈。对了,告诉你小男人,你们的单我买了。」

  小婉以为阴立仁开玩笑,「不,我们自己会买。」

  阴立仁脸一沉,「怎么,还要我说一次吗?你们的单我全买了。」——nu

                 l

        正文第一百三十章苏阴密谋(二)(上)

  苏亮其实不饿,刚才在306他吃了不少的气。

  一进306,他家看见阴立家和左英兵在嗨药。「左英兵,你这么回事,这
些东西你都能沾吗?」

  杜习海坐在旁边端茶递烟,一见苏亮进来,马上起身:「苏局,请坐。」

  左英兵没想到苏亮会进来,很尴尬,连忙放下手上的活计。「苏局,你过来
了,快坐。随便吸两口,K粉,这东西不容易上瘾。」

  「不容易上瘾?这是毒品你知道吗?」

  苏亮有点激动,「你吸嘛,到时候你有万贯家财也得败光。」

  阴立家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苏亮,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
说我是败家子了,是吗?」

  「二当家的,不是这个意思。」

  苏亮连忙解释,「我是说他虽然是支队长,但哪能跟二当家的相比。」

  「支队长怎么啦,支队长就比你副局长矮一级嘛。」

  阴立家,「到处耍威风,不就是一个副局长嘛,你还不是靠我们家养活。」

  苏亮奴颜婢膝的说:「是,是,是,二当家的,别生气,你抽,你抽。」

  「我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我请兄弟们玩玩不行啊?」

  阴立家不依不饶。

  「苏局,别生气,我就陪阴总玩玩。」

  左英兵说,「既然苏局不高兴了,我就不抽了。」

  「抽,必须的。」

  阴立家根本不给苏亮的面子。左英兵左右为难,杜习海赶忙给苏亮点一支烟。

  就在这时阴立仁这边事完了,叫苏亮,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菜上来了,还是一应的辽参、鲍鱼之类。阴立仁把酒倒上,先干了一杯。说
忙乎了一阵子,也饿了。今天高兴,额外人肉大餐,苏局就是能给我带来好运啊。

  苏亮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他知道自己和阴氏兄弟是一根绳上的蛐蛐,
所以堆上笑脸说,阴总艳福不浅。

  怎么啦,眼红了。阴立仁说,要眼红的话,就把她叫过来,你也玩玩?

  别,别,我们还有正事没说呢。苏亮说,以后再说吧。

  阴立仁说:「那就快说正事吧,火上房顶一样,什么事啊,让苏局这么着急。」

  「是这样的,我怎么总觉得要出事。」

  苏亮说,「这许正戈好像有事瞒着我,你那个战友李果毅本来被我整垮了,
但好像也是被他悄悄地用起来了。」

  「有这事?」

  阴立仁放下酒杯,「他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呢?」

  「瞒着我的肯定就是跟我有关的事,跟我有关的事就是跟你有关的事。」

  苏亮显得忧心忡忡。

  「这倒是有点棘手。最近你还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没有,比如纪委找过你
没有?」

  阴立仁问。

  苏亮想了想,说:「这倒没有。」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是市人大代表,这几年给J市交了不少的
税,我是纳税人,纳税大户。你呢,你是公安局的副局长,副县级领导干部,要
动你也得要有十足的证据。」

  阴立仁显示出了一贯的自信。

  「你说得也对,阴总。就是人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不收重用,郁闷,憋屈。

  还有几年就退了,不要天亮了还尿床上。「

  「那你说怎么办?」

  阴立仁问。

  「亡羊补牢嘛。」

  苏亮边想边说,「最近抓紧擦擦鞋印、脚印,该打点的打点打点,该收敛的
收敛收敛。还是就是看哪里还有漏洞,关键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手里。」

  阴立仁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啊,现在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有漏洞。

  苏局,你帮我想想。「

  苏亮若有所思,「我看就是你那两个战友麻缠。李果毅干了这么多年刑侦,
手头肯定有你的东西。」

  「应该有,但还不致命。」

  阴立仁,「他在我这里安插了一个眼线,你知道的,已经被我咔嚓了,神不
知鬼不觉的。」

  「还有的话,就是你另一个战友,旷山峰。」

  苏亮说,「上次应该是他给公安局邮寄了许多你的证据,被我压下了。」

  「这个人一贯跟我作对,可恶至极。」

  阴立仁咬牙切齿,「不说了,不说了,先吃点东西。」——

        正文第一百三十章苏阴密谋(二)(下)

  苏亮心中有事,加上刚才又受了气,所以喝不下也吃不下。几十年的从政、
从警经历使他明白,他的预感是正确的,肯定有事,绝对有事,而且事还不小。

  这些年来自己与阴氏集团交集这么深,往来这么多,有很多的把柄在阴氏集
团手里,真是天亮了还要尿在床上。怎么办?怎么办?李果毅怎么办?想办法做
了他?

  难呐,做了他还有许正戈、简梅等一大帮子人,哪做得完哦。特别是阴氏兄
弟,火烧眉毛了还在逍遥,自己根本没法掌控。看来真是命要绝我苏亮啊!

  「苏局,想什么呢?」

  阴立仁问着从皮包里拿出一张卡递过来,「苏局,这是20万元,密码还是
你的生日。想开些,我们是贵命,平常人拿我们没办法。」

  要在往日苏亮拿着钱不知有多高兴,但今日他就像拿到一块烫手的玉米,吃
也不是放也不是。苏亮说,「话是这么说,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

  「小心一些,小心一些,这些年我阴立仁从来就不知小心是哪两个字。既然
苏局提醒了,那就小心一些。关键是你那边,该打听的消息要打听,该想的后路
要想好。」

  「我这里没什么,关键是你们,看看还有什么不把米的事。」

  苏亮说。

  「事倒有一点,就是旷山峰公司里有两个沙姐,被我请来做客,这又不是什
么大不了的事。」

  「什么?两个沙姐被你请来做客?这不是绑架吗?绑架可是重罪啊,你好好
考虑考虑,不行放了算了。」

  「放了,放了不是太便宜旷山峰那小子了吗。这两个人是诱饵,我要用她们
勾旷山峰的命。这个人留一天都是祸害。」

  「也是,如果你能用她们勾了旷山峰的命当然好,不知你把她们关在什么地
方?」

  「我把她们关在,关在,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不知道就没你的事,知道了你
就成了帮凶了,哈哈哈,是不是啊?」

  「我们早就在一条船上了。阴总,你还是要好好谋划谋划,争取一举成功。

  不要做夹生饭,不要旧脚印还未擦掉又添新脚印。「

  「放心吧,这一次他跑不了了。」……

  阴立仁和苏亮走了后,我让简梅他们马上找到王科和吴小婉。王科和哥几个
喝得正来劲,嘴里说着,今天这个订婚仪式虽然有点小插曲,但是还是很圆满。

  阴立仁黑帮老大怎么了?他还不是很识相,给我们买单,不吃白不吃,不喝
白不喝。来,哥们,走一个。一见简梅他们进来,王科睁着血红的眼睛说,你,
你是谁啊,随,随便闯入……

  简梅他们亮出警官证,那几个醉鬼还在嘟嘟囔囔,警察怎么了,我们又没做
什么违法的事,哦,今天是他们强行占了我们的包厢,有本事你们找他们去。

  简梅说:「我们例行检查,请你们出示你们的身份证。」

  哥几个很不情愿地拿出了身份证。吴小婉脸红一阵白一阵,说身份证忘了拿,
被简梅叫到旁边问话。

  「你手上的钻戒是怎么来的?」

  简梅问。

  小婉说:「朋友送的。」

  「真是朋友送的吗?」

  简梅问,「现在有人举报你涉嫌卖淫,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小婉一下瘫了下去:「我没有,我没有。我和我男朋友在这里举行订婚仪式,
是他,是他强行……」

  「你自己为什么不自重呢?」

  「我害怕他打我。」

  「你为什么不呼救呢?」

  「我害怕他杀我。」

  简梅又问了她的姓名、年龄、职业、手机号码,父母的的姓名、年龄、职业、
手机号码,然后叫她随叫随到。如果找不到他就找她男朋友,找她的父母。说今
天本来要叫你到公安局里录口供,看你男朋友在这里,不想破坏你们的关系。只
要你配合,肯定为你保密。

  小婉千谢万谢。

  做完这些事后,我们才发现饿了,我叫大家就着冷菜,扒拉一肚子,别浪费
了。好在是夏天,加上真饿了,大家吃的是狼吞虎咽。

  回去的路上,我对简梅说:「今天有些收获,一是确认了苏亮与阴立仁的勾
连,二是掌握了他们一些新的犯罪证据。遗憾的是,阴立仁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
差一点就能知道他们关押温莎和刘佳的地点。」——故事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精
彩。

  朋友们喜欢的话就请收藏,不喜欢就请批评!

  我绝对本着有故事、有生活、有情节的原则,精心创作。

  有情色但不唯情色,有生活但高于生活。

  向着精品进发!

        正文第一百四十一章勇敢面对阴立仁(上)

  夏日闷热,叫人心烦意乱。时时想起的蝉鸣,就像冲锋的号角,叫人不能安
卧病榻。所以,那天一早,我就召集沙胖子等哥几个在我家中开会。

  兄弟们一到便纷纷问我:首长,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不正面回答,提醒大家列宁说过,「战火的洗礼可以把一个学者变成优秀
的战斗队员」我早就不是一个文弱书生了,这点伤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说着我起身将卧室的门重关了一次,因为温雪玉还在里面,我不想让她听到
我们的谈话内容。确信已经关紧后,我才又对大家说:「现在的问题是,怎么眷
救出温莎和刘佳,这是当前我们最棘手的事情。我与阴立仁已经通过电话了,他
提出用我去交换她们。」

  「什么?让首长去交换温莎和刘佳?阴立仁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万万不可。」

  沙胖子说。

  王刚也说:「阴立仁杀人不眨眼,首长去了,肯定是有去无回。我们绝不同
意用首长去交换。」

  我有点无可奈何地说:「我知道阴立仁的目的,可如果不答应他的条件,温
莎和刘佳就会有危险,目前又没有其他好的办法可以救出她们。」

  这时李味说:「要不首长先去把她们换回来,然后我们再想法把首长救出来。」

  「不,我坚决不同意。」

  白健全有点声嘶力竭地说,「那俩人与我们又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为了救他
们首长已经负了伤,现在为什么还要用首长去换她们?首长的命值钱还是她们的
命值钱?」

  李味说那话的时候,我心里格登了一下。白健全的话我虽然不赞同,但心里
却是热乎乎的。我说:「健全,你的话也有不对的地方。温莎和刘佳是弱女子,
是草根,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但草根决定J市的未来,决定中国的未来!阴立仁
这样的人看似有几个脏钱,但他根本决定不了J市和中国的未来。先前我就说过,
温莎和刘佳是我们『奥运宝贝』的员工,她们是因为我,因为」奥运宝贝「而遭
绑架的。再说,大家也都知道温莎的妈妈是我的老战友,老战友的女儿有难,我
能见死不救吗?我能贪恋红尘而任情义自息吗?大家应该明白,这不符合我旷山
峰做人的原则。」

  听了我的话,哥几个七嘴八舌,莫衷一是。我也如热锅上的蜗牛,不知进退。

  古人云:善战者,善剪断之。可我又如何来剪断之呢?说不定阴立仁很快就
会打电话来了,我又将如何应对呢?在我看来,我和阴立仁之间,甚至在整个J
市,目前都是风起云涌、风声鹤唳,而就在这样的危机关头,我作为「小诸葛」

  竟也手足没措。

  再不能这样下去了,如果让兄弟们看出了我的无助,看出了我的慌乱,会严
重地影响「奥运宝贝」的士气。想到这里,我定了定神。阴立仁不是还没打电话
吗?我们不是还有时间吗?与其在这里干耗,不如把兄弟们撒出去搜集情报。

  于是我说,人生注定是要遇到危险的,这是自然法则,没有什么可怕的。毛
主席说过,斗则进,不斗则退。孔子也说过,兵不愿战,国无信;兵不敢战,国
无存。一个国家如此,一个集体何尝不是如此。所以,我们没有必要慌里慌张,
我们没有必要畏首畏尾,我们应该勇敢地去面对阴立仁。这么多年来,阴立仁作
恶多端,在J市没有人敢对他说不,如果我山峰,如果我们「奥运宝贝」不站出
来,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正义可言?可大家应该相信,正义应该成为社会的主要价
值。虽然我们过去也干了很多错事、坏事,但我们可以用赎罪的方式来塑造一个
新的「奥运宝贝」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然后以阴立仁的黑衣们最近对我盯
得很紧的名义,让王刚和白健全留下来保护我,让沙胖子和李味回去打理公司。

  沙胖子和李味一走,我便对王刚和白健全说:「你们知道,目前的形势非常
严峻。而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快查清温莎、刘佳被关的地方,另外就是旧
能弄清阴立仁的打算、企图。你们马上就去办这件事,要抓紧时间,时间就是生
命,不能有半点疏忽、迟疑和懈怠。同时要吸取上一次的教训,不能再中阴立仁
的圈套了。你们只对我负责,其他任何人问你们的行踪,你们都说是在我家里。

  明白了吗?「

  王刚和白健全异口同声地说:明白了——精心创作,不管推荐与否

        正文第一百四十一章勇敢面对阴立仁(下)

  他们走后,我推开了卧室的门。温雪玉仍然躺在床上,我轻轻走近她,发现
她在独自哭泣。我问:「雪玉,怎么啦?又想莎莎了?」

  「我的女儿,能不想吗?」

  温雪玉说,「其实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你没有必要为救莎莎去冒险。」

  「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真的,山峰,莎莎是我的女儿,又不是你的女儿。如果因为救莎
莎而搭上了你的性命,我这一辈子欠你的就太多了。」

  「你为什么老说这些丧气的话呢?你应该相信我。」

  「不,我不能相信你。我要报警。」

  温雪玉说着就要起床。

  我将她轻轻按住,说:「你知道阴立仁的黑势力有多大吗?你报警有证据吗?

  阴立仁在J市杀了这么多的人警察都管不了他,你如果报警只能使问题复杂
化。

  各方面的情况都显示我原先的判断是正确的,阴立仁是针对我来的,温莎和
刘佳暂时还没有危险,不过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

  「哪我就去找阴立仁。」

  温雪玉,「我拉下脸去求他,我给他下跪,我给他磕头。只要他放了莎莎,
让我干什么都行。」

  我亲吻了一下雪玉,然后说:「我不是说了吗?阴立仁是针对我的。开始她
并不知道莎莎是你的女儿,他们绑架莎莎和刘佳完全是冲着『奥运宝贝』来的,
完全是冲着我来的,不是冲着你,也不是冲着莎莎和刘佳。阴立仁又是一个不达
目的绝不罢休的家伙,你去求他的话,如是不出我的意料,他同样会软禁你,从
而再增加一个要挟我的筹码。」

  温雪玉不耐烦地说:「这也不行,哪也不行,难道我真的只能看着莎莎或者
你去送死。」

  我说:「还是那句话,你要相信我。我山峰不是任人宰杀的羔羊,请你相信
我能战胜他。」

  温雪玉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起床洗漱。我们随便吃了一些早点,然
后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摸着我的头问我疼不疼,我说有点疼。她问那怎么
办?我说出院时开了去疼片。她就给我喂了两片去疼片和一些消炎的药,过了一
会儿我就感觉清醒了许多。

  温雪玉在那里坐立不安,不断地翻着电视台,不停地出着粗气。我想转移她
的注意力,于是问道:「雪玉,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跟阴立仁结婚不久就离婚
了?」

  不想我的一句话使她更加激动,刚停住的眼泪又唰唰地流了出来。她说,你
不是不知道,阴立仁他不是人。结婚的当天晚上,他发现我不是处女,就百般地
追问千般地折磨我。在我与他生活的一年多时间里,我成了他交际的花瓶和发泄
的工具。他变态,有几次与他同房的时候我都晕死过去。他还要求我在人前必须
强装笑脸,不然的话,回到家里就变本加厉地打我。后来我怀了莎莎,不能与他
同房,这时他又承包了单位的招待所,成天与一些妓女鬼混,以致染上了性病。

  我趁机提出离婚,开始他死活不答应,甚至以杀我全家相威胁。我实在无法
继续与他生活下去,那时我简直是度日如年呀!与他结婚本来就是因为父亲治病
时借了他一笔钱,加上当时年轻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坏。我也是当过兵的,深知不
能坐以待毙的道理。当然,亲戚、朋友和同事的支持也是我下决心与他离婚的动
力。

  于是我在掌握了他患性病的证据后,就到法庭上起诉了他,法院在强有力的
证据面前,不得不判我们离婚。离婚时,我什么都没要,甚至连莎莎的抚养费都
没要,只是我爸治病时借他的那笔钱谁都没有提,算是一笔勾销。离婚后,我深
居简出,一边上班一边抚养莎莎。阴立仁也纠缠过我几次,但每次我都以报警相
威胁,他才不得不收敛起来。那时他的黑社会还没有形成,加之J市不像红沟,
他的身边漂亮女人多得很,渐渐地他就不再纠缠我了。要是晚几年再与他离婚,
我非被他整死不可。

  在温雪玉说话的时候,我的牙齿咬得格格地响。我想,阴立仁,我们的帐是
到了该清算的时候了。

  天快黑的时候,王刚打来电话,说温莎、刘佳的下落已经找到了。

  我问:「可靠吗?」

  王刚答:「可靠。」——nul

         正文第一百四十二章批亢倒虚(上)

  王刚和白健全回来后,向我详细报告了侦察到的情况。原来这一次侦察发现,
阴氏黑帮已经把温莎和刘佳转移到了他们位于张江路的一个据点——民生大酒店。

  早些年「民生大酒店」在J市颇有名气,它的二楼是「民生鲍翅馆」三楼是
洗脚屋和洗浴城,最高层十八楼是KTV量贩,其他楼层是客房部,供客人们住
宿和嫖宿之用。那时「太阳大酒店」、「香格里拉」等五星级的酒店还未兴建,
「民生」就成为J市人花天酒地、醉舞狂歌的场所。每天下午4、5点钟,打扮
花枝招展的沙姐们便出现在了张江路的大街小巷,她们或吃火锅,或吃川菜,或
吃「酸辣粉」等小吃,吃完后便从不同方向汇聚「民生大酒店」有的进了洗浴城,
有的进了KTV量贩。有很多小青年包括在校的大学、高中男生听说张江路美眉
成群,下班、放学之后骑着自行车就往这里赶,于是张江路莺飞蝶舞、蟹嘻虾浪。

  那些妓女们知道小青年特别是小男生们没钱,只是与他们挑逗,骗吃骗喝,
并不来真格的,酒足饭饱后,她们以工作、读书等借口离去,相约明日再见,然
后悄然进了「民生」去挣那些老男人们的大钱。这样周而复始,许多小男生最终
也花了不少的钱,但连一句真话也没有听到,有的连对方的手都没有摸过。一段
时间后,美眉从人间突然蒸发,小青年、小男生们只能空自嗟叹,有的还因此得
了相思病、抑郁症,耽误了学业,耽误了青春。

  现在的「民生」不如前几年红火,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作为阴氏黑帮的传
统据点,它以妓女年轻漂亮名噪J市,是阴不仁赚钱的重要场所。

  阴立仁把温莎、刘佳关在「民生」十二楼的1208套房里。套房的里面住
着温莎和刘佳,外面住着一个女打手和两个男打手。在这座酒店的一楼大厅旁,
以及洗浴城和KTV城里还有五、六十个阴氏黑帮的打手。这些打手平时靠步话
机和手机进行通信联络,加之过道、房间的录像监控系统,防备可谓滴水不漏。

  阴立仁曾经说过,「民生」的打手们那怕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闭着,不
要说人,就是一只苍蝇也很难从这里飞出去。

  阴立仁也曾亲自面见温莎和刘佳,他对温莎说:「莎莎,你还记得我吗?」

  「我不认识你。」

  温莎大义凛然地说。

  「我是你爸呀。」

  「胡说。你是黑社会,我爸怎么可能是黑社会呢!」

  「你不要听别人乱说,你爸是正经的生意人,靠做正当的正意发财,同时也
给很多人提供了就业机会,为国家交了税,为政府分了忧。」

  温莎心里想,给很多人提供了就业机会?什么人?地痞流氓、娼妇妓女?想
到这里,她的脸上露出了不屑。

  阴立仁看出了温莎脸上的内容,但他还是恬不知耻地说:「我手下这些人都
是弱势群体,弱势群体决定一个城市、一个国家的稳定。我要不管他们,他们就
只能成为街上的男混混、女混混。所以我给了他们一份工作,也就促进了社会的
稳定。」

  温莎眼睛转向一边,看都不看阴立仁,嘴里嘲讽地说:「好一个黑帮哲学。」

  「这是白帮哲学,不是黑帮哲学。」

  「白帮?白帮还会绑架人?简直是无耻之极。」

  「这不是绑架,是请你们来做客。」

  「做客?有这样做客的吗?没有行动自由,周围打手密布。你们还把我们当
诱饵,诱骗我们老板上当,然后用炸药炸他们。你们简直比黑社会还黑,比坏人
还坏。」

  阴立仁脸上不尴不尬,看着众打手们说:「我女儿口才不错呀,说得你老爸
哑口无言。」

  温莎「呸」的一声:「谁是你女儿?你要不要脸?」

  阴立仁涎着脸说:「这样吧,莎莎,只要你认我这个爸,你大学毕业就到我
公司里来上班,我死后我的钱就都是你的了。你也知道,除了你,我再没有其他
子女。」

  温莎不为所动:「谁稀罕你的脏钱,你把它们带到坟墓里去吧。」——

         正文第一百四十二章批亢倒虚(下)

  阴立仁又一次驴急跳墙:「你不要给鼻子就上脸,你信不信,把我惹急了,
当心把你们弄到18楼去当妓女。」……

  听了王刚和白健全的报告,我陷入了深深的惶恐之中。我若有所思的在房子
里踱步,嘴里自言自语地说:看来温莎和刘佳凶多吉少。

  白健全说:「首长,不会吧,听说阴立仁还一个劲地与温莎拉父女关系呢。」

  「他们哪是什么父女哟。」

  王刚说,「温莎要真是阴立仁的女儿,她会到我们这里来打工吗?」

  白健全不服气:「那不一定,现在大老板的儿子、姑娘在外面打工的多了。

  这叫体验生活,以后好接班。「

  「你们别争了。」

  我说,「你们不了解阴立仁,他是一个兽性十足的人。他现在与温莎拉父女
关系也许是真的,可温莎的成长经历中接受的都是正面教育,即使阴立仁就是她
的生父,她一时半会儿也是不可能相认的。阴立仁是J市人人皆知的黑社会头子,
目前来讲,温莎是不可能接受他做自己的父亲的。」

  停了一会儿我又说:「一旦阴立仁与温莎拉父女关系不成,特别是阴立仁利
用温莎、刘佳要挟我的目的没有达到的话,他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哥俩一听我的话一下急了,说这下可怎么办呢?「民生」号称连苍蝇都飞不
出去,要救俩个人出去可是难上加难。阴立仁的打手众多不说,最讨厌的是那些
录像设备。麻烦呀麻烦,不好办呀不好办。王刚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一次也
只能是不停地叹气。

  我坚毅果断地说:「再难也要救。阴立仁提出让我去交换温莎和刘佳,我一
直怀疑这是个阴谋。再说我不可能轻易就范,不可能轻率地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他
去操控。」

  「对,绝对不能屈服于阴立仁。」

  王刚说,「我们一定不能让首长去送死,同时还要救出温莎和刘佳。这叫鱼
和虾兼得。」

  白健全捣了一下王刚,说:「是鱼和熊掌兼得,没文化。」

  「鱼和虾兼得也不错嘛。」

  王刚调侃地笑着。

  我分析说,这种可能性是有的。阴立仁对我非常忌讳,他一定知道我不会真
正用自己去交换温莎和刘佳,因此我猜他到时肯定会留一手,也就是继续将温莎
和刘佳关在「民生」而不把她们带到交换现场。这就给我们救人创造了条件、提
供了可能。对阴立仁来讲,这也就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正说话间,手机响了,我一看正是阴立仁的。

  阴立仁阴阳倒错般地说:「旷山峰,几天了,想清楚了没有?还在犹豫啊。」

  我明知故问:「什么想清楚了没有?」

  「就是用你来交换那俩女娃娃呀。」

  「这有什么可想的,那天我不就说了吗,我举双脚赞成。快说吧,什么时间,
什么地点?」

  「那就明天晚上7点30分,在J湖码头。」

  「好啊,咱们不见不散。」

  「旷山峰,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爽快了。」

  阴立仁显然不相信我会去换温莎她们,他说:「我知道你鬼点子多,你别耍
什么花招哟!」

  我嘲弄般地笑了笑,然后说:「阴立仁,你不要以驴类之心度人类之腹了。」

  说到驴字,马上就会让他联想到驴交。阴立仁又被我激怒了:「旷山峰,你
不要嚣张。明天你落在我的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阴立仁,有位名人说得好,事情往往以愚蠢和愤怒开始,以羞辱和悔恨告
终。」

  「好,好,好……明天之后,我们看谁羞辱,我们看谁悔恨。明晚9点半,
我在J湖码头等你,你要不来,你要耍什么花招,那你就等着为那俩『沙姐』收
尸吧。」

  阴立仁说完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我的脸气得绯红,更急切地在屋子里踱着步,心里想,阴立仁,明日之后,
我旷山峰仍然是旷山峰,你阴立仁倒不一定是阴立仁了!不信走着瞧。

  王刚眼巴巴地看着我问:「首长,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按我刚才说的办?你和白健全在明天中午以前,一是弄清楚
阴立仁明天晚上会不会按我的猜想将温莎和刘佳留在『民生』,二是你们俩人各
准备一套黑衣唐装。」

  王刚有些不解地问:「有把握吗?」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说:「我要给阴立仁来一个声东击西,『批亢倒虚』。」

               ——nul

         正文第一百四十三章兵以诈立(上)

  第2天中午,王刚打来电话,说首长交待的任务都已完成,正如首长所预料
的那样,阴立仁根本就没有打算把温莎和刘佳带到现场去交换,他只是虚晃一枪。

  我安排王刚和白健全弄清「民生」录像监控室的位置后,马上返回我家。

  中午1点半,王刚和白健全回来了。王刚说:「首长还是那样的料事如神,
真是如你预测的那样,阴立仁没有打算把温莎她们带到码头去与你进行交换。」

  我问:「衣服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我和白健全一人买了一身与阴氏黑帮的打手们一模一样的黑衣
唐装。」

  「录像监控室的位置弄清楚了没有?」

  「弄清楚了,位置在18楼KTV量贩的旁边。平时这个监控室都是俩人控
守,遇有情况再通知其他打手。不过18楼比较乱,可能不好下手。」

  「正因为乱才好下手呢。」

  我说着又问,「你们这些情况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从『民生』的一个黑衣唐装那里探听来的。这些人好办得很,给他买两包
烟,什么事情都给你讲。」

  「可靠吗?」

  「应该不会有问题。」

  「如果花钱将他收买过来,让他做我们的内应怎么样?」

  「这也应该不成问题。不过,听这小子说,阴立家通知他们今天停休,不准
请假,下午5点半集合,另有任务。」

  「哦,我知道了。」

  我说,「看来阴立仁真要在J湖码头摆战场,等我去送死呢。司马昭之心路
人皆知呀。」

  「那我们怎么办呢?」

  白健全问。

  我说:「怎么办?他打他的,我打我的。兵以诈立,他诈他的,我诈我的,
看谁诈得过谁,看谁的智商更高。」

  然后,我给王刚和白健全部署了任务:孙子兵法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
兵之形避实而击虚」这就叫「批亢倒虚」今天晚上,阴立仁肯定将重兵部署于J
湖码头,「民生」就成了他们防守的薄弱环节。他不会想到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
企图,他更不会想到我会声东击西,在「民生」下手。所以,晚上你们要单独行
动,主要任务是到「民生」营救温莎和刘佳。晚上7点50分,你们要准时进入
「民生」进去后找地方换上黑衣唐装,扮成阴氏黑帮的打手。然后先到18楼的
录像监控室,制伏两名监控员后,到1208房间营救温莎和刘佳。整个行动必
须在晚上9点30分我与阴立仁见面前结束,最迟不得超过9点35分。你们只
受我指挥,不得向外人泄露,注意保密。保密就是保命哟。

  我安排完后,王刚和白健全胸有成竹地说:听了首长的话我们豁然开朗,完
成任务绝对没有问题。

  我又叮咛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在这个过程中很可能出现意外情况,你
们要把情况想得复杂一些,要把困难想得更多一些。这当中关键的关键是快。

  『兵机事,以速为神』,快了就能赢得机会。此外,还要注意在保证温莎、
刘佳和你们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尽量不要伤人,更不能杀人。「

  王刚和白健全异口同声地答道:明白了。

  然后,我给沙胖子打电话,让他和李味火速赶到我家接受任务。放下电话,
我又对王刚和白健全说,等一会儿我安排任务时,你们只是听,不要说话,你们
的任务以我刚才安排的为准。他们迷惑地看着我,我不再理会他们。白健全话到
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一会儿,沙胖子和李味就赶到了「欧典」李味一进门就摩拳擦脚的样子,
嚷嚷着有任务太高兴了,这几天把人都憋坏了。

  我说大家不要急,肯定有任务,而且任务还比较艰巨。是这样的,阴立仁不
是提出让我去交换温莎和刘佳吗?他把时间定在了今天晚上9点半,地点是J湖
码头。大家肯定知道我不会真正去交换的,我不会去送死的。那我们怎样才能既
不用交换又能救出温莎和刘佳呢?我决定给他来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沙胖子和李味屏住呼吸,眼睛睁大了看着我——n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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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百四十三章兵以诈立(下)

  我拿出一张纸,画出了J湖码头周围的地形图,然后接着对大家说,你们看,
这是J湖码头。因为J湖游船不多,说是码头,其实没有多少游船停泊,只有一
艘固定的游船,估计今天晚上阴立仁他们会将这艘船全部包下来,或者强占下来。

  他会在船上布下重兵。温莎和刘佳肯定会被他们关在某一个船仓内,视情与
我进行交换,或者把我挟为人质,用来要挟你们。码头的两边是湖滨路,这里树
高林密,阴立仁肯定也会在里面设下埋伏。

  听到这里,沙胖子说:「首长,敌人太强大了,而我们就这么几个人,如果
硬拼肯定是凶多吉少。还是请首长想一个万全之策吧。」

  我点了点头说,肯定不能与他们硬拼,咱们没有资本、更没有能力与他们硬
拼。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们要跟他们来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什么意思
呢?就是到时由我、沙胖子和李味在码头的正面出现,吸引阴立仁的注意力,然
后由王刚、白健全租一艘快艇,悄悄靠近商船,给他们以突然袭击,救出温莎和
刘佳,然后我们安全撤离。

  李味问:「阴立仁的爪牙多得很,王刚他们不可能靠近得了游船。而且就是
上了船,敌众我寡,可能也无法救出温莎和刘佳。」

  我说,这些我们已经想到了。我想靠王刚、白健全的神勇,加上内应的配合,
再加上我们在正面的佯攻,胜算还是比较大的。但终归这是一场硬仗,当中的困
难可想而知。所以我们既要斗智又要斗勇,要以不怕流血、不怕牺牲的大无畏的
精神,勇敢顽强地与阴氏黑帮作斗争。拿破仑曾经说过:往前冲,不要考虑你的
侧应。「奥运宝贝」的每一个人都要成为特别敢冒险、特别能攻坚的战斗队员,
谁要是临阵畏缩,消极怠战,我们绝不轻饶。相信正义定能战胜邪恶。

  接着我要求大家马上进行战斗准备。王刚、白健全每人各带两支土制手枪,
晚上6点前租好快艇,进入战斗出发位置。沙胖子、李味带上剩余的枪和匕首,
晚上8点30分前在「奥运宝贝」等我,然后我们一起出发前往J湖码头。

  哥几个或激情满怀、或若有所思地走了。王刚临走时,我给他眨了眨眼,他
心通神明地点了点头。沙胖子临出门时惘迷地看着我,我面无表情,一副坚毅的
神采。

  大家走后,我开始反思刚才的安排,「租一艘快艇,悄悄靠近游船」连我自
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敌人会相信吗?可从表面看来,我山峰也只能如此了,还有
其他更好的办法吗?没有了,我们好像已经被阴立仁逼得山穷水尽了,容不得我
们内部的内奸和阴立仁不相信。沙胖子呀,正因为长时间以来我非常器重你,所
以这一次我必须把你作为一个棋子,以假乱真,这个戏少了你可能还不行。

  可以设想,一离开「欧典」李味就会不停地问沙胖子:首长的这个安排行得
通吗?沙胖子尽管自己也想不明白,但他绝对会不假思索地回答:首长的安排哪
一次出过问题?肯定行得通。沙胖子与李味近日朝夕相处,对沙胖子的话他会深
信不疑。

  下午4点过,沙胖子打来电话,说他们一切准备就绪,所有枪支都进行了擦
拭,子弹全部上膛,匕首也擦得锃亮。我问李味呢?沙胖子说他到街上买熟食去
了。我说时间还早,让他慢慢买吧,不要催他。

  晚上6点,王刚打来电话,说他和白健全已经准备完毕,等一会儿找地方吃
饭,然后视机进入「民生」王刚还说,李味烦人得很,一会儿又打电话过来问我
们在干什么?船找到没有?

  对此,我没有说什么,因为我清楚王刚知道怎样回答。我只是叮嘱王刚他们
一定要控制好战斗节奏。

  8点半的样子,我穿戴整齐准备出发。这时温雪玉出人意料地提出:「我也
要去。」

  我说:「我出去办个事,很快就回来。外面热得很,你容易中暑,就别去了。」

  「你别骗我了。」

  温雪玉说,「你是去救莎莎,还以为我不知道?待在家里我会更难受,我一
定要去。」

  我本来想说:你去危险。可看到温雪玉坚定的目光,我又将话咽了下去。

  真后悔呀,我的一时心软最终酿成大错,令我遗恨一生……——nul

         正文第一百四十四章千钧一发(上)

  我接上沙胖子和李味,按习惯在J湖码头两边的湖滨路上遛了两圈。

  朦胧夜色中彩灯初放,黑幕笼罩下霓霞流光;远处的彩虹桥在沉思后娓娓絮
语,对岸的钟鼓楼在暮色中渐渐隐去;静静的J湖一如继往的安详,茂密的垂柳
迎风飘荡着它们的柳枝;严重的污染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焦灼的味道,几只乌鹊
在迷盲的低飞中啁啾。湖滨道上,仍然有三三两两的人们在散步,年轻的情侣们
依偎在一起谈情谈色,年长的老人们悠闲徜徉谈湖谈地,他们中有的吊带,有的
穿着背心,酷热没有让他们停止脚步,和平伴随着他们享受生活。

  突然,散步的人们开始向码头的两边急走,一群一群的黑衣唐装占领了属于
他们散步的地方。

  我表面沉着地驾着车,心里「咚」「咚」直跳。不全是黑衣唐装们张开的这
张黑网,不全是阴立仁的狡黠与黑辣,这些都在我的预料之中。而是空气中焦灼
的味道和乌鹊低飞中的啁啾,使我徒增不祥之感。我是一个唯物论者,但同时又
对自然界一些灵异的现象特别敏感,它们不停地在向人们昭示着什么,其神秘令
无数风水和星相学家绞尽心汁。我虽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研究过这些问题,可始
终是半知半解,不得精髓。难道我旷山峰真的要败走麦城?难道J湖码头真的是
我旷山峰命中的滑铁卢?

  我不停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9点10分了,王刚和白健全早该行动了,他
们能成功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呢?

  这时沙胖子说:「首长,我看今天这个事有点悬,要不咱们回去吧,改日再
想其他的办法。」

  温雪玉也说:「就是,山峰,回去吧,我心慌得很。要不我去找阴立仁,我
去求他,你就不要出面了。」

  「半途而废不是我山峰的风格。」

  我说,「我不能食言而胖。」

  说着我拨通了阴立仁的手机,「阴立仁吗,J湖码头我是快到了,你把我们
的人带来了没有?你不会又耍什么花招吧。」

  「我已经恭候你多时了。」

  阴立仁仍然阴阳倒错般地说,「人我是带来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西风。」

  「你这个西北风吹得也够猛的了,码头两边的人行道上怎么全是你的人?」

  「他们是保护我安全的,这也是惯例,我走哪儿都得有人保护。你不会害怕
吧?」

  「害怕,我是害怕,可是我更想救人啊。」

  刚挂断电话,我就收到了王刚的短信:录像监控室搞定,现在已到1208
门口。我心想,怎么这么慢呀。

  后来才知道,王刚和白健全的行动确实遇到了麻烦。他们按照我的部署于8
点50分准时进入「民生」傍晚的「民生」显得无所适从,真正的消费金时尚未
到来,投宿住店的人又不是很多。大厅里穿梭着5。6个黑衣唐装,他们吊儿郎
当地在那里转悠。显然阴立仁也加强了这里的防备,这一点多少出乎我的意料。

  不过王刚和白健全早有心理准备,他们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进
了电梯,然后在3楼的男厕所换上了黑衣唐装,再乘电梯到18楼,这一切似乎
都很顺利。可到了18楼到却遇到了麻烦。这录像监控室与KTV量贩只是一门
之隔,在KTV的门口站着一个凶悍的黑衣唐装,因为这时进出KTV的人还很
少,所以王刚他们一出电梯就被盯上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我怎么不认识你们?」

  凶黑衣问道。

  白健全赶快把烟掏出来给他点上,嘴里说着:「我们是从其他地方临时抽过
来的,在一楼。这会儿没什么事,找熟人聊聊天。」

  凶黑衣边点烟边狐疑地看着王刚和白健全,「其他地方临时抽过来的?阴总
不是说今天有任务,要各自坚守岗位吗?」

  白健全忙着点头哈腰,「我们就说几句话,马上就走。兄弟,都是吃一碗饭
的,互相照顾呵,千万不要到阴总那里去告我们的状哟。改日我请你喝酒。」

  说着王刚和白健全就往录像监控室走。凶黑衣跟了过来——nul

         正文第一百四十四章千钧一发(下)

  录像监控室的门被敲开,里面两个黑衣迷迷瞪瞪地看着王刚他们。凶黑衣说:
这两人说认识你们。他的话音未落,王刚已将他拽了进去,白健全乘机将门关上。

  王刚左手抓着凶黑衣,右手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直打得那家伙嘴吐血泡。

  哪知这家伙特别经打,加上监控室的俩个黑衣过来帮忙,虽然白健全拿着匕
首制伏了一个,王刚一人对付俩人还真费了点劲。直打得监控室桌椅翻飞、电线
短路;

  俩黑衣血沫喷墙、胳膊折断,最终王刚将他们全部打翻在地。

  王刚和白健全将仨黑衣手脚捆住,嘴巴用卫生纸、毛巾塞紧,然后将录像监
控系统捣毁,直奔1208房间。……

  晚上9点29分,我将车泊在了J湖码头那栋二层楼的前面。二层楼的后面
便是码头,阴立仁这时正在停泊于码头的游船上拿着望远镜了望。码头的两边便
是湖滨路的人行道,在人行路与汽车道的中间是一片树林,树高林密,灌木伴生。

  平时这里是人们休闲的好地方,唱京剧的、唱革命歌曲的、练把式的、谈恋
爱的,十分热闹,到了晚上,这里也是偷情偷色、劫财劫人者的乐园。现在,树
林里布满了阴立仁的黑衣。

  我焦急地等待着王刚他们的消息。如果他报告温莎她们解救成功,我肯定会
掉转车头就奔。如果王刚他们行动失败,我肯定也会义无反顾地走向阴立仁的游
船,用自己去交换温莎和刘佳,这样才能确保她们免遭不测。虽然我不愿意死,
虽然我不愿意落在阴立仁手里,但为了救温莎和刘佳,我似乎别无选择。特别是
对温莎我心中始终萦回着一种愧疚,也许用此方法可以减轻我的罪孽!

  9点30分过了,王刚他们还没有新的消息。难道阴立仁早有防范,已将温
莎她们转移?难道王刚他们已经暴露,解救行动功亏一篑?我心里更加忐忑不安
起来。

  这时阴立仁打来了电话:「旷山峰,你很准时呀。不过你怎么不下车呢?你
还在等什么?告诉你吧,不要抱什么幻想,什么快艇呀,什么抢人呀,可能吗?

  我这个船大得很,快艇够得着吗?我这里人多得很,你把人抢得走吗?「

  我一边听着阴立仁的驴语一边将眼睛扫向了李味,黑暗中,李味不由自主地
低下了头。

  阴立仁接着说:「旷山峰,你别无选择,快出来吧,往船上走。」

  我「嗯」了两声,算是给自己壮了一下胆,也是给阴立仁一个信号,就是我
旷山峰很沉着,然后说:「阴立仁,我没有等什么呀。快艇救人那只是说说而已,
你也知道,可能吗?不信你看看湖面上有没有快艇。我知道我别无选择。至于为
什么不下车,是因为你只告诉我在J湖码头,并没有说明在J湖码头的什么地方。

  现在我知道你在船上了,我这就下车。「

  压了电话,我说:「沙胖子和李味跟我走,雪玉就在车上。」

  「不。」

  温雪玉说,「我一定要跟你去。」

  我不好再说什么,顺手打开了车门。这时,一股凉爽的湖风扑面而来,我浑
身不经意地一抖缩。我定了定神,然后坚毅地将脚踏向了地面。温雪玉和沙胖子
他们也都先后下了车。李嘴颤颤巍巍地说,好,好,好冷呀。大夏天的冷什么啊,
我心里想。

  我上身穿着一件深褐色的T恤,脚上穿着一双擦得铮亮的黑色「老人头」皮
鞋,虽然是晚上,但仍然戴着墨镜,这样才足以显示我的威风。我右手插进裤兜
里,紧紧握住已经打开枪机的土制手枪枪柄,虽然湖风送爽,但右手心明显地出
了汗。我的左手拿着手机,耳朵敏捷地听着它的声响,我在祈望早点收到王刚他
们行动成功的消息。温雪玉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她是希望红色能给她带来
好运,可在这暗夜里,她的一身红色都被湮没在了夜色之中。沙胖子和李味分别
穿着棕色和黑色的T恤,手里握着子弹已经上膛、保险已经打开的土制长枪。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我以为是王刚的,可是一接仍然是阴立仁的。他说:
「旷山峰,你再不出来,我就下令非礼这两个『沙姐』了。」

  「谁说我不出来。」

  说话的当儿,我已经看见了站在船边的阴立仁,「我怎么没有看见温莎和刘
佳?」

  「她们在这。」

  阴立仁说着一挥手,几个黑衣便将两个手被捆着、嘴被塞着的姑娘推到了船
边。

  看不清她们是不是温莎和刘佳。

  我心里想,难道阴立仁真的把温莎她们带到了船上?难道我的判断完全错了?

  天呀,我该怎么办?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王刚他们仍然没有消息——nul

         正文第一百四十五章温雪玉中枪(上)

  我们慢慢地向游船的方向走去,一步,两步,三步……从表面上看,我们每
走一步都显得是那样的风流潇洒、大义凛然,而内心里,其实每走一步都是千头
万绪、惊心动魄。从看见阴立仁的位置到商船距离最多也就200米,如果走到
100米左右,我们就完全暴露在了阴氏黑帮各种长枪的精确射击之内,那时想
逃都难。

  这时,温雪玉突然扯开嗓子叫道:「阴立仁,你放了莎莎她们。莎莎曾经也
是你的女儿,你不要为难她。」

  「臭女人,爷们之间的事女人少掺乎,快滚到一边去。」

  阴立仁说着拿出了一支带有瞄准镜的狙击步枪,这家伙真有办法,连这么好
的枪都能搞到,难怪他会叫嚣「你们看见没有,这是真家伙,300米以内一枪
一个,所以,旷山峰,你们别想逃。」

  我拍了拍胸部说:「阴立仁,你乱想啥呢?我既然来了就没有想着逃。现在
你们放温莎和刘佳过来,我们一起往中间位置走。」

  「太远了一点吧。你们再走一走,然后我们在码头的入口处交换。只要你不
耍花招,我们绝不为难她们。」

  「那好吧。」

  我们又开始向游船方向慢慢地走,一步,两步,三步……李味问,怎么到现
在也听不见王刚他们快艇的声音呢?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沙胖子也说,首长,
我打电话催一下王刚,他们也太慢了,是不是到现在连船还没有找上?我说,他
们根本就没有去找快艇,那是我的障眼法。李味和沙胖子惊愕地看着我。

  就在这时王刚的短信终于来了:「OK!」

  我心里一阵狂喜:真及时呀!

  孙子曰:「十则围之,五则攻之,……不若则能避之」毛主席也说:打得赢
就打,打不赢就跑。阴立仁这么强大,现在不跑更待哪时。

  原来,王刚和白健全到了1208门口,一想他们去叫门里面肯定不会开,
又一想解救成功后将温莎和刘佳化装成服务员更好逃脱,于是他们便将本楼层的
两个女服务员胁迫过来。女服务员叫开了门,王刚他们异常迅猛地解决了俩个男
黑衣和一个女黑衣,然后让温莎、刘佳换上服务员的服装,给两个服务员换上温
莎和刘佳的服装,将仨黑衣和俩服务员全部捆绑好后,迅速撤离。

  可这时18楼出现了新的状况,守卫KTV的其他黑衣见门口的凶黑衣突然
不见了,便到处找他,当去敲旁边录像监控室门的时候,发现不仅门敲不开,里
面还有异常的声响,急忙将门撞开,于是发现了被捆的黑衣们和被破坏的录像监
控系统。黑衣们知道出事了,一边用步话机通知其他黑衣,一边往12楼跑。

  就在18楼的黑衣们往12楼跑的时候,王刚他们已经从1208房间出来。

  他们乘电梯到了一楼后,王刚让化了装的温莎和刘佳在前面走,他和白健全
于20米之后跟随。温莎和刘佳刚刚出了大门,12楼的黑衣便将电话打到了大
厅,说俩「沙姐」已化装成服务员逃跑。大厅里的黑衣们向门口追,这时王刚和
白健全正好赶到,拦住黑衣们假装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没等黑衣们反应过来就是一顿猛拳,将他们全部打翻在地。

  然后王刚和白健全带着她们顺利逃离「民生」……

  这边在我收到王刚的短信后,马上对温雪玉他们说:「温莎、刘佳已经得救,
我们马上撤离。」

  温雪玉不解地问:「莎莎她们不是还在船上吗?」

  「那是假的。真的在『民生』大酒店,已经被王刚他们救出来了。」

  与此同时,阴立仁也接到了「民生」黑衣们打来的电话知道温莎、刘佳已经
被救。

  我不等阴立仁说话,便先发制人:「阴立仁,你不讲信用,用假的来与我进
行交换。你这种人没有诚信,我不跟你玩了。」

  阴立仁驴性暴起,他气急败坏地说:「旷山峰,你狡猾狡猾的。不过,今天
你跑不了啦,我要要你的命。」

  说着,他扣动了狙击步枪的扳机。这狙击步枪安了消音器,没有发出一点声
响。

  温雪玉异常的敏感,一步跨到我的前面,大声说着:「阴立仁,不要……」

  就在这一刹那间,子弹无情地击中了温雪玉的左胸,她訇然倒下……——

         正文第一百四十五章温雪玉中枪(下)

  我一把将温雪玉接住,嘴里不停地喊着:「雪玉,雪玉。」

  沙胖子和李味胡乱地开了几枪,阴氏黑帮的爪牙们更是肆无忌惮地对准我们
射击。J湖码头顿时笼罩在硝烟之中。

  我侧卧着扶起温雪玉的头,歇斯底里地呼唤:「雪玉,雪玉。」

  这悲怆的声音甚至压住了枪声,在J湖双岸久久地回荡。游船如幛,湖风呜
咽,钟鼓楼在夜色中静静肃立,彩虹桥在悲风中轻轻摇晃。

  这时,温雪玉突然睁开了眼睛,她断断续续地问道:「山峰,你没事吧?」

  「雪玉,我没事,你怎么样?」

  我一边问着,一边掏出手绢捂住温雪玉的伤口。看着她胸口汩汩而流的鲜血,
我突然感到眼花头乱。

  「山峰,别忙了,我,我可能不行了。」

  温雪玉说,「我,我没有告,告诉你,其,其实我的癌细胞已经转移了。我,
我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了,莎莎得救了,你得救了,我死也瞑目了。」

  「雪玉,你不能死,我不能没有你呀。雪玉,是我害了你,每当你遇到我,
你就会有灾难。我对不起你呀!」

  「再,再别说傻话了。我说的,说的气话你也当真?山峰,你快走吧。」

  温雪玉说着从拎包里掏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有我要对你说的话。你,
你一个人看,不,不要让莎莎知道。」

  温雪玉说着闭上了眼睛。我发疯式地摇着她的身体,不停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同时用大拇指使劲地掐她的仁中穴,可她怎么也醒不过来。

  这时,远处突然响起了警笛声。阴立仁带着手下的爪牙沿着J湖两边迅速撤
退,J湖码头刹那间只剩下我、沙胖子、李味以及没有醒过来的朱丽莎。我脑子
一片空白,就那么麻木地、机械地、本能地抱着温雪玉,眼泪从眼眶里不知不觉
地流出,悲伤在鼻腔里如泣如诉地弥漫。

  沙胖子说:「首长,警察来了,快走。」

  我说:「快,把雪玉抬上车。」

  「抬回去我们怎么处理?」

  沙胖子说着就来拉我。

  我一把甩掉沙胖子的手,「不,我一定要把雪玉拉到医院去。」

  「首长,再别感情用事了,她已经没有呼吸了,救不活了,再不走我们就走
不了。」

  沙胖子说着将我拖上了车。

  我们刚刚离开,警察就包围着J湖码头……

  回到「欧典」不久,王刚、白健全带着温莎和刘佳也回来了。他们为了躲避
阴氏黑帮的追踪,坐着出租车在市里绕了很多圈子。

  一进家门,我就沮丧地坐在沙发上。看见温莎进来,我的眼泪又一次哗地流
了出来。温莎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然后不停地问:我妈呢?我妈呢?

  我不说话,只是流泪。

  温莎拉着沙胖子的胳膊,更加急切地问:「沙叔叔,我妈呢?我妈呢?」

  沙胖子哽咽着说:「你妈牺牲了。」

  应该说沙胖子很会用词,一句「牺牲了」准确道出了温雪玉之死的性质。温
雪玉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是为了救女儿而死的。她是那样的善良,她是那样的纯
洁,她是那样的无辜,如果在正常的情况下,她肯定将被评为烈士。

  想到温雪玉暴尸码头,我不禁哭出声来,雪玉,雪玉,是我害了你呀!

  温莎「妈呀」一声,然后便昏了过去。这一声「妈呀」发自她那柔弱而又憔
悴的身体,但却充满了悲痛的力量;这一声「妈呀」肯定从我家的缝隙中传了出
去,响彻了这夏日的夜空。随着这一声「妈呀」大家一起哭出声来,我家顿时成
了哭声的海洋。

  大约过了有1个多小时,我的大脑才稍微有点清醒。在这1个多小时里,温
莎慢慢醒了过来,刘佳给我头上的伤口换了药,沙胖子他们站的站,坐的坐,傻
傻地、呆呆地、木木地。

  我擦干眼泪,然后说:「莎莎,明天你到市公安局局去认领你妈的遗体,警
察问情况,你就把阴氏黑帮如何绑架你和刘佳,你妈为了救你如何被阴立仁打死
的情况讲给他们听。沙胖子,明天你和兄弟们在我家中设一个灵堂。雪玉的丧事
目前是办不成的,但灵堂一定要设。等我们解决了阴立仁这个王八蛋在给她办一
个隆重的葬礼。」——nul

         正文第一百四十六章海空住持(上)

  我不得不佩服旷山峰的聪明,佩服他的情报能力和行动能力。我们公安机关
有着广泛的行政资源和社会资源,我们有社区,有派出所,有治安积极分子,但
我们始终没有掌握到阴立仁关押温莎、刘佳的具体位置,而他的人轻而易举地探
听到了。如果用我们的人去解救人质,即使用武警、特警,兴师动众,面对阴立
仁的黑帮,也不一定这么圆满。他却出奇制胜、以少胜多。他实际上也是一个军
事奇才!

  所以他非常的自负,自始至终没有报警,没有寻求警察的支援。

  但他的自负也付出了血的代价。温雪玉无辜中枪,倒在了J湖码头前面的空
地上……

  那天晚上7点过,P5给我发来短信:「今天晚上我们有任务,具体不详。」

  然后P5再没了消息,估计手机关机或不准使用。

  我马上召集简梅和朱正华进行研判。我们分析过去分析过来,认为如果阴氏
集团大规模的行动的话,与旷山峰,与两个人质关系极大。

  如果与旷山峰,与两个人质有关的话,旷山峰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他还
是想自己解决?如果我主动给他打电话,跟他们又没关怎么办?会不会暴露工作
秘密?

  我在「如家」犹豫了一阵子,始终没有了P5的进一步的消息,也没有收到
旷山峰的电话。犹豫再三,我还是给许正戈局长打了电话。然后,许局通知相关
警种负责人马上到「香格里拉」开会。

  我简要汇报了阴氏带黑社会性质组织绑架两名女人质,今天晚上可能进行谈
判或人质交换的情况。

  许正戈局长说:「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绑架两名女人质,意在取另一个人
的性命。但是,也要防止他狗急跳墙,危及人质生命安全。据初步判断,这两伙
人都有枪。已往他们特别是阴氏集团都是暗地里用枪杀人,这一次我判断他们有
火拼的可能。所以,今晚的行动不能盲动,一是要防止危及人质安全,二是要防
止危及无辜群众安全,三是确保警察自身安全,防止无谓牺牲。我们与阴氏带黑
社会性质组织的决战马上就要到来,所以这一仗非常关键。希望通过这一仗掌握
它们更多更直接更具体的犯罪证据,为下一步的决战打下坚实的基础。」

  晚上9点的样子,各方面的信息显示,阴立仁、阴立家带领人马前往J湖码
头。

  许局命令相关警种马上在J湖码头两公里处集结待命,车不熄火、人不下车,
狙击手、谈判手一应做好准备。

  晚上9点半的样子,J湖码头响起了枪声,许局命令所有人员火速赶往。

  这些人撒丫子跑的真快,我们是最先赶到的,可现场硝烟味尚浓,人却没了
踪影。我用目光搜寻半天,发现了躺在空地上的一个人,看样子中枪了。我和简
梅、朱正华飞奔过去。

  就在这时,一辆汽车飞奔而至,直接开到躺着的那人跟前,从车上下来一个
和尚,一把抱起来了躺在地下的人。

  「站住,别动。」

  我们拔枪围了上去。

  「哦,是李果毅李队长吗?」

  那和尚说话了。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洪德寺的海空住持。海空住持是民间医学高手,以前因
为工作关系和求他帮忙看病,有过几次交到。

  「哦,是海空住持。」

  我问,「你抱着的是什么人?」

  「她是我的一个香客,晕倒了。」

  海空说。

  我走近一看,啊,是温雪玉,胸前鲜血染红,伸手一摸鼻孔,已经没了呼吸。

  我说,她中枪了,已经没了呼吸,你准备把她弄到什么地方去?

  她有呼吸,呼吸很微弱。她以前得过美尼尔综合症,很可能是假死,我已经
用内功暂时封住了她的血脉和经络。海空说。

  我又悄悄说,据我所知,她身患癌症,你有把握将她救活?——nul

         正文第一百四十六章海空住持(下)

  海空说,死马当作活马医,我和骨科医院的傅院长是朋友,马上请他主刀手
术,然后再说。他说着将温雪玉抱上了车。

  我趴在车窗叮嘱,她是关键证人,死活都要给我回话。

  海空说,没问题。

  那好,我来带路。我说着一招手,简梅将车开了过来。我拉起警报,向骨科
医院方向疾奔……

  在我们返回「香格里拉」的路上,我想给旷山峰打电话,但我最终还是没有
打。这家伙狂妄自大,这么大的动作也不向我救助,个人英雄主义严重;再者温
雪玉生死未卜,这小子竟然将她遗弃在J湖码头,我在心中有点看轻他;更再者,
海空一再要求我,「请李队长不要向其他人透露这位受伤女施主的情况,让我安
心救治。救活救不活都会给你回话。」

  我让简梅、朱正华把今晚的情况全面摸排了一遍。进一步确认是阴立仁与旷
山峰枪战,而且当地派出所反映,旷山峰已经成功从「民生」解救出人质。

  我让朱正华带着张思峻等人到J湖码头进一步搜取证物,核实有关情况。因
为专案组的保密性,我们没法调动刑侦支队的痕检取证人员,只是让「如东」分
局的痕检取证人员配合工作。我对朱正华说,每一个脚印、每一个弹壳都不能落
下,船上、码头全面搜查取证。

  我和简梅到达「香格里拉」时,罗副厅长和许局都阴沉着脸,正在听取各部
门的汇报。

  「如东」分局局长张波说:「应该确认就是阴氏带黑社会性质组织与另一伙
人的火并。双方可能开了7、8枪,现场目前提取弹壳5个,船上两个,码头3
个,有土制手枪、土制步枪、制式步枪和散弹枪。不排除有的弹壳落入水中。现
场发现一名受伤人员,有的说已经死亡,性别、年龄不详,李组长他们已经送往
医院,具体哪个医院也请李组长待会儿再汇报。」

  网安部门汇报,网上出现J市发生枪战的帖子,我们已经采取了措施。

  其他部门汇报,阴立仁、阴立家已经回家。武警、特警还在待命。

  我见大家说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发言,不想许局把手一摆,我只好打住。

  许局说:「省委、省公安厅党委派我到J市来主持公安工作,我倍感压力,
但不想这压力会越来越大,我知道J市复杂,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复杂。北京奥运
开幕在即,全国、全省一片祥和,可是J市呢,到现在还在黑帮火并。幸好今天
我们的情报准确,大批的警察给犯罪分子以强大的震慑,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死好
多人。那样的话我们如何给全市人民以交代?我们连年开展辑枪辑爆,连年开展
春季攻势、夏季攻势、秋季攻势,效果在哪里?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枪支流落在
外,甚至还有制式枪支?所以,在这里我提出三点要求:一是深化社会治安夏季
攻势,以辑枪辑爆为重点,细化方案,深入排查,社区民警要一户一人的宣传私
藏枪支弹药的违法性;二是深化调查取证,对今晚的现场取证还要深入,特别是
对有关当事人,能取证的绝不放过。三是加强网络监控,密切注视网上舆情,不
要影响整个国家的正面形象,不要干扰我们的侦查破案。」

  省厅罗副厅长强调了保密问题,对内、对外都要保密,不要流言满天飞。内
紧外松,麻痹敌人,争取时机,一举歼敌。

  许局留下我和简梅,然后让其他人回家待命,武警、特警归建。

  其他人走后,许局问我:「说说你的情况?」

  我说:「旷山峰成功解救人质。阴立仁在码头虚晃一枪,人质其实关在『民
生』酒店,旷山峰将计就计,人质安全获救。」

  许局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别人的情报多准确,你们呢?好在今晚提前预
警,要不然…刚才我也表扬你们了,但你们要看到差距,物建P1的工作要抓紧。

  说说受伤那个人的情况。「

  「受伤的是温雪玉,我们的一个女战友,被绑架的温莎就是她的女儿。她应
该是跟着旷山峰去到码头的,当时中了枪,左胸上。旷山峰不知什么原因,可能
认为她已经死了,慌忙逃跑,把她留在了码头。」——nul

        正文第一百四十七章询问温莎刘佳(上)

  「那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许局问。

  「我摸她的鼻子,已经没了呼吸,脉搏也没了,而且她前不久还查出患了癌
症。」

  我说,「我们赶到码头时阴立仁、旷山峰他们跑了也就两三分钟,不知怎么
洪德寺的海空住持先我们一步到了那里。他非要抱走温雪玉,说是温雪玉过去有
美尼尔综合症病史,可能是假死。然后我们一起将温雪玉送到了骨科医院傅院长
那里,送到后我们就赶过来了。」

  许局问,我听说这个海空法师医术很高明?我说,他在J市民间声誉很高,
擅长跌打损伤和疑难杂症。可是,温雪玉是枪伤,而且还患有癌症。罗副厅长接
话说,我们看看这个海空法师如何起死回生。说不定还真有奇迹发生呢。

  许局又问:「海空法师有手机吗?」

  「有。」

  我说,「汽车、手机都有。」

  「那还不赶快打个电话。」

  我拨通了海空住持的手机,问他:「住持,病人怎么样了?」

  「李队啊,我给你她是假死你还不信。」

  海空法师说,「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现在已经有了呼吸,但没有清醒,还在
抢救。病人的抢救由我负责,我不想受到干扰,等她醒了,我就给你打电话,你
该怎么工作就这么工作。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保密,我好安心用我的独家秘方为
她治病。」

  我答应了海空法师。

  罗副厅长和许局同时都露出来笑容,一个说,奇迹啊,奇迹,真有奇迹。一
个说,没死人好啊,死了人不好给群众交代啊。

  许局对罗副厅长说:「今晚这个事这么大,我们应该给省厅和市委汇报一下。

  这样吧,你负责给厅长报告,我负责给书记汇报。「

  然后,罗副厅长给省厅厅长汇报了主要情况。

  许局给市委书记汇报了情况。

  汇报完毕,许局说,其实,他们跳得越起,离灭亡的日子就越近。罗厅,今
晚过后,阴氏带黑社会性质组织就基本浮出了水面,是现在就收网还是怎么办呢?

  刚才我请示书记,书记让我请示你。罗副厅长说,刚才我也请示了厅长,厅
长让我们一起拿主意。哈哈,我们担子不轻啊。我们来分析一下,现在收网的好
处与不足。

  许局说,现在收网,条件基本成熟。好处就是可以一举铲除J市这颗大毒瘤,
为迎接奥运创造良好的社会环境。要说不足嘛,就是他们前期一些犯罪我们证据
掌握不足,特别一些命案的证据不足,很容易让他们钻法律的空子。

  罗副厅长说,这也是我担忧的地方。

  许局又说,现在不收网隐患也特别大,他们有那么多枪支,一旦再次打响,
可能就会有很多无辜百姓伤亡。所以,我刚才安排的夏季社会治安整治,其实就
是在我们没有下决心的情况下,想震慑他们,控制他们的活动空间,打压他们的
活动范围。

  哈哈哈,你还是想再等等嘛。这个风险就大了,很可能头上的乌纱会掉的哦。

  许局说,什么乌纱哦,要说乌纱也是群众给的,丢了又如何?我是想除恶务
尽,不留尾巴。

  我支持你。罗副厅长说,抓紧时间攻坚,离奥运开幕还有20多天,开幕前
必须收网。

  许局问我,「李果毅,你说说。」

  「我听你们的指示。」

  我说,「打就要把他打通、打死,不能让他成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现在
是帽子啊什么的都没有,只有压我的党性、人格。」

  许局又问:「还有20多天,有没有决心?P1的物建,证据的固定,犯罪
组织体系的深挖,都要完成。」

  「没问题。」

  我说。

  许局又问简梅:「小简,有没有问题。」

  简梅说:「李组长说没问题肯定就没问题。」

  许局说:「那你们就赶快去忙吧。」

  我和简梅离开「香格里拉」时。已经凌晨3点过了。我问她:「送你回家?」

                ——

        正文第一百四十七章询问温莎刘佳(下)

  「现在回家,会把我爸我妈吵醒的,早上又要一早起床。」

  简梅说。

  到了「如家」我说:「我进我的房间,你进你的房间。」

  「什么意思嘛。」

  简梅跟在我后面。

  我说:「我要洗澡。」

  她说:「那你洗,我也过去洗,洗完了再过来。」

  「洗完了都几点了。」

  「没关系。不累。」

  约摸20分钟的样子,简梅就过来了。我也刚洗完。她的身上散发着一阵沐
浴后的清香。我们紧紧抱在一起,彼此轻吻,不知不觉我便睡着了。

  第二天上班,我把简梅、朱正华召集起来。我问朱正华昨晚到现场的情况,
他说,又找到了两枚弹壳,其中有一枚像是狙击步枪的,在船上找到的。

  我想起了温雪玉的伤,应该就是狙击步枪击中的。阴立仁怎么会向她开枪?

  难道她是为了保护旷山峰?旷山峰这小子也是,把温雪玉扔在码头自己就跑
了。

  我又问,还有什么收获?朱正华说,人太多,杂乱,但还是在船上提取了一
些脚印、指印和DNA信息。

  好,我说,这一块朱大操心问到起,然后就是抓紧时间绘制一份阴氏带黑社
会性质组织的组织结构图,包括组织架构、重点人员、内外勾连。简梅主要任务
还是进一步收集、固定证据。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对简梅说,你
带着张思峻现在马上到市公安局大门口去等人。

  「等人?等谁?」

  简梅。

  「温莎、刘佳。」

  我说。

  「他们会来吗?」

  「应该会来。」

  大约10点过,简梅他们带着温莎和刘佳回到了「如家」简梅对我说,你简
直有点神,人我带回来了。我说,就在我的房间做笔录,我和你问,张思峻记。

  开始前,我问温莎:「温莎,你认识我吗?」

  温莎摇了摇头,「不认识。」

  「我叫李果毅,和你妈是战友。」

  「听我妈说起过。」

  温莎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李叔叔,我妈被阴立仁打死了。」

  我说:「不着急,慢慢说。」

  然后,我们按照做笔录的要求,从姓名开始一项一项地问。

  我问:「你怎么知道你妈被阴立仁打死了?」

  温莎说:「前几天阴立仁、阴立家通过梁娟娟绑架了我和刘佳。这梁娟娟原
来是我们的同学,勾搭上阴立家后就再没有上学了。她约我和刘佳出去玩,约了
几次我们都没去,这一次实在被她缠得没法,我们便跟了她去,结果便遭阴立仁
他们捆架了。」

  「他们为什么绑架你们?」

  「不知道。」

  「后来呢?」

  「他们开始把我们关在一条船上,后来又把我们关在『民生』大酒店。阴立
仁多次威胁我,要我认他做爸爸,不然的话就把我和刘佳送去卖淫。我怎么会认
他做爸爸呢。」

  「你们是怎么得救的?」

  「昨天晚上9点半的样子,两个叔叔把我们救了出来。」

  「这两个叔叔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可能是我妈找的人。」

  「那你怎么知道你妈死了呢?」

  「昨天晚上回家一看我妈不在,打手机也不通,便满大街地找,今天早上听
说昨晚码头发生了枪战,并且死了一个女的。我猜肯定是昨晚我妈去找阴立仁要
人,然后就被他们打死了,死的可能就是我妈。」

  我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妈的情况,可是我又答应海空要保密。对一个女儿隐
瞒她母亲的生死,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啊!但是一想到温雪玉现在生死未卜,暂时
不告诉她真相也是可以的,这样可以让海空安心地抢救、治疗。于是,我说:
「昨晚我妈在码头没有看见死伤的人,不知道你妈到哪里去了,你再找找,我们
也帮你找找。」

  「什么?没有看见死伤的人?」

  温莎一声,「妈呀」接着便痛哭不止。

  我的鼻子都酸酸的。

  询问刘佳的情形与温莎说的差不多。然后我们让两人分别在询问笔录上按了
手印,便让她们回去等消息——nul

         正文第一百四十八章雪玉的遗书(上)

  沙胖子他们很快在我家的客厅布置了一个温雪玉的灵堂。香案上摆放了温雪
玉的遗像、香炉和水果,香案的下面摆放了一个烧纸钱的铁盆。由于害怕影响太
大,我们只是小声地放着哀乐,哥几个轮流上香和烧纸钱。

  我就像魂飞魄散的游魂一样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脑子里装的尽是温雪玉年轻
时候的音容笑貌和她「惨死」后的痛苦悲状。再一次说明,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
唯物主义者,从来不相信牛鬼蛇神,除了偶尔算算命以外,基本不搞封建迷信。

  但今天面对雪玉的遗像,我由衷地将双腿跪下,然后磕了3个头,献上3柱
香,烧了很多的纸钱,浑身止不住地筛着糠,眼睛止不住地流着泪。雪玉呀雪玉,
命运为什么这么捉弄人?我们刚刚拥有了一点美好的时光,你就匆匆离我而去?

  雪玉呀雪玉,你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天底下善良的、纯洁的人们难道都这么
悲惨?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是地痞,我是流氓,我死有余辜。死的是我多好呀,为
什么死的偏偏是你?

  我在温雪玉的遗像前是一把心酸一把眼泪的,可温雪玉确永远地不可能与我
说话了。昨天她还那么优雅地活在我的生活中,而今天我们却阴阳两隔。

  「欧典」含悲,「奥运宝贝」飞泪;一段奇缘仙逝不再,佳人真情只会梦境。

  除却巫山哪有云?在这种悲风哀鸿中,我万念皆灭,心冷意绝,极度的悲痛
让我无所适从。我能做些什么呢?我能做些什么呢?终于我想起了温雪玉留给我
的U盘,于是打开电脑,那些情真意切的文字便展现在了我的眼前——亲爱的山
峰:当你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也许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因为医生告诉我,我的
癌细胞已经转移。上帝留给我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也许只有一个月,也许只有
两个月,也许只有半年……

  在人世间,我唯一舍弃不了的就是你和莎莎。

  也算上天有眼,让我今生认识了你,让我拥有了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让我
可以含笑离开人间。还记得红沟吗?还记得红沟的清泉吗?还记得红沟的野兰吗?

  还记得那些戈壁和戈壁中的绿洲吗?它们承载了我们的青春,它们记录了我
们的欢乐,它们鉴证了我们的爱情!

  我自今不能原谅自己的是我曾经对你的背叛。在阴立仁处心积虑的进攻面前,
我迷失了方向,我丧失了判断。虽然也有许多原谅自己的理由,但相比于我们的
爱情,所有的借口无疑都是可耻的背叛。上天终于惩罚了我,让我人生的大部分
时间都在痛苦中渡过。山峰,你能原谅我吗?

  不过,命运终归还是公平、公正、公道的,它让我在虚度了很多时光之后又
一次遇见了你,它让我在人生的最后时刻,重新找回了曾经丢失的青春的岁月,
重新拥有了这份刻骨铭心的爱情!

  山峰,我知道你曾经因为我而愤世嫉俗,我知道你曾经因为我而沉沦堕落。

  看见你为害社会,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好在你良心未泯,好在你人性回归,
看见你停止堕落,看见你从沉沦中爬起,看见你勇敢地与阴氏黑帮战斗,你知道
我有多高兴吗?如果你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也许你斗不过阴立仁,但你曾经
努力过,曾经拼搏过,哪怕结局并不理想,也算是将功补过,我死也就瞑目了!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莎莎。因为她还年轻,因为她很懵懂,因为她大学还未
毕业,因为她还没有一份理想的工作,我死后,照顾莎莎成长、成才的担子就留
给你了,你一定不要辜负我的重托。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莎莎的身世,我告诉了你,你千万不要告诉别
人,更不要告诉莎莎,拜托了……

  我承认我是一个冷酷的人,从记事以来还没有哭过几回。而雪玉死后我的眼
泪却止不住一个劲地流。看着她给我留下的遗书,我又一次把自己哭成了泪人。

  雪玉呀雪玉,你没有错,怎么能让我原谅你呢,一切都是我的错啊。你放心
吧,有我在莎莎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保证她安全地成长。

  当看到莎莎的身世的时候,我一下子惊呆了。真没有想到啊,雪玉还经受了
这么多的屈辱,莎莎的身世还这么的扑朔迷离。雪玉,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纯洁的、
高尚的、美好的,我一定为你保守秘密,直到终老……——故事越来越精彩,但
是,我还是要坚持创作的原则,保证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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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百四十八章雪玉的遗书(下)

  晚上6点过,温莎和刘佳回来了。莎莎一进门便跪在她妈的灵位前,又是烧
香又是磕头,接着便哭昏了过去。刘佳急忙将她扶到沙发上躺下。

  等温莎情绪稳定了一些,我才把她和刘佳叫了过来。

  我坐在卧室的一张硬沙发上,表情凝重,但神色依然镇定。温莎和刘佳坐在
我对面的椅子上,刘佳用手轻轻地扶着温莎,温莎的头斜靠在刘佳的肩膀上。卧
室里灯光柔和,恰与大家悲伤的心情相吻合。我问道:「看见你妈的遗体了吗?」

  温莎摇摇头头,然后说:「没看见。」

  「为什么?」

  「他们说没看见码头上有受伤或死亡的人。」

  「啊。」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难道是温雪玉没有死,她自己爬起来走了?不可能啊,
她明明中枪,而且是左胸中枪,没了呼吸。难道是阴立仁又返回来抢走了温雪玉
的尸体?也不可能啊,阴立仁跑得比我们还快,还早,而且就他的本性也不可能
再回来抢温雪玉的尸体啊?那是怎么回事?

  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又问:「警察是怎么问你们的?」

  温莎和刘佳互相补充着讲述了她们在公安局的情景——9点过,温莎和刘佳
刚到市公安局的大门就被两个警察接走。她们查看了他们的警官证,没有问题,
然后到「如家」酒店,一个叫李果毅的和先前那两个警察一起询问了她们。看样
子他们忙了一个通宵,个个眼睛熬得血红。李叔叔说跟你和我妈是战友?温莎说
着用疑问的眼光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心想,李果毅,会不会是李果毅把温雪玉的尸体藏起来了?也
不可能啊,死者的女儿来认领尸体,他没有权利藏匿的。不让领走也要让看啊。

  奇了怪了。

  我让温莎和刘佳到客厅去守灵。然后我打通了李果毅的电话:「果毅,给你
添麻烦了。」

  「给我添麻烦了?什么时候?」

  李果毅说,「你旷山峰好英雄,好威风哦,枪都用上了。不是说好要通知我
吗?怎么自己行动?」

  「不是,山峰,我想你们把阴氏黑帮没办法,我不想让你犯难。」

  我说。

  「你还会替别人着想?逞能吧,告诉你昨晚要不是我及时带人赶到,你小子
肯定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在这一瞬间回想了昨晚的情景,是啊,当时我们完全暴露在阴立仁的火力
之下,特别是那支狙击步枪,如果不是听见警笛声……「谢谢你,果毅,你救了
我一命。」

  「那么客气,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警察的责任。」

  李果毅说,「不过我也挺佩服你的,情报准确,解救人质有两下,真让我们
警察去,说不定还没这么圆满。」

  「先别夸我了。果毅,温雪玉昨晚死在码头上,你怎么说没有看见呢?」

  我急切地问。

  「是没有看见。」

  「是没有看见,一个人都没看见,受伤的死亡的都没看见。」

  「不可能啊,我走的时候,她左胸中枪,鲜血直流,已经停止了呼吸。她是
为了救我,替我挡了阴立仁一枪。」

  「你确认她已经停止了呼吸?」

  「确认。」

  「那你怎么会扔下她一个人跑呢?」

  「我现在就是后悔啊。当时情况紧急,我的兄弟强行将我拉走,要不然我今
天就在看守所里呆着了。」

  「要抓你随时都可以。」

  「这一点我相信。不过等我解决了阴立仁,给雪玉报了仇,再抓我不迟。」

  我说完又问道,「你真没有看见温雪玉?」

  「真没有。不过我可以帮你在公安局内部打听打听。」

  「那谢谢了。一有消息就眷给我打电话。」

  真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温雪玉凭空消失了?化作青烟,化作蝴蝶
了?……我来到客厅,问温室:「今后打算怎么办?」

  温莎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说:「你妈是因为救我而死的,我和她又是老战友,她临死前托付我照看
你,所以你今后的学习、生活一切费用都不用发愁。最近这一段时间你如果一个
人待在家里,心情肯定会更不好,还是休息两天就到奥运宝贝去上班吧。」

  温莎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这时,刘佳说:「放假了,我本来想回家的,现在莎莎的母亲去世了,我就
不回了,留下来陪她,一起去上班。」

  温莎感激地说:「谢谢你啊,刘佳,这一段时间你就住我家里吧,陪陪我。」

  ——故事越来越精彩,但是,我还是要坚持创作的原则,保证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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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百四十九章沙依紧闭着眼睛(上)

  三日后,我终于走出了家门。

  到了楼下,才知道J市这两天经历了几十年不遇的酷热。马路就像蒸笼,屋
檐就像桑拿场,树杈上有的树叶已经焦黄,扑喇喇地往下掉。天气异常的炎热,
街上的行人大都穿了短裤、背心,有的还穿着拖鞋。知了在苦苦地鸣叫,蜻蜓在
苦苦的扑腾。挂在商贸大厦上的那些彩幅,仿佛都在酷热中瑟瑟发抖。

  我开着车,先到一个私人诊所对头上的伤口进行了清洗,不用包扎,这样好
得更快。然后我又驱车J湖码头。

  码头完全是一片阳光灿灿的景象。湖滨路以及路边的花坛堆满了死去的花草,
湖边的那艘游船在酷暑中摇摆起伏。到处都是热辣辣的夏日世界,生命突然在这
里遭到了高温。没有一个新鲜的脚印,没有一个可以倾述的游客,只有热风在不
停的吹拂,只有湖水在不息地起伏。

  大湖流日月,我心悲未央。

  死一样的沉寂,死一样的恬淡。没有人能想象这里曾经发生的罪恶,没有人
能记住这里曾经上演的悲壮。只有我伫立在这酷热的世界中,回忆那一场激烈的
枪战,回想逝去的雪玉。眼前飘荡的不是明晃晃的热风,而是白纱、白帐和白雪。

  「白草亭前白草飞,白雪飘飘知向谁?」

  站在雪玉死去的地方,我的鼻腔发酸,眼泪外涌。李清照那句有名的诗句: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又一次浮上了脑海。悲痛犹如决堤的湖
水,一下子在我的心中滥觞。我扑通一声跪下,像一个千古罪人,请求雪玉的饶
恕。

  雪玉,你在哪里?

  丽莎的遗体现在还没有找到,她时刻催促着我去报仇,去战斗。

  此仇不报非君子。

  阴立仁,你等着吧,你的末日到了!

  离开J湖码头时已是中午时分,我来到一个中档的餐馆,找一个雅座坐下,
要了两个菜一瓶酒,独自一人喝了起来。记忆中已经好久没有喝酒了,真希望酒
能松驰一下我这快要崩溃的神经。可这平常喝起来十分香醇的酒,今天怎么其苦
无比,温雪玉的影子老在杯中摇晃,阴立仁的狞笑老在杯中回荡,无边的痛苦不
断地在杯中蔓延,深切的怀念不住地在杯中膨胀。喝了不多,我便有些醉了。

  醉意朦胧中,我把车开到了「奥运宝贝」然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把空调打
开,把温度调得低低的,一会儿便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温雪玉不期而至。她
一身冬天打扮,上身穿着一件鸵色的羊绒大衣,脚下穿着那双朱红色的靴子,发
髻散乱,眉角含怨,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忧愁。

  我有点喜出望外,慌不择言地说:雪玉,你为什么来了?

  温雪玉答道:我为什么就不能来?难道你不喜欢我来吗?

  我说:谁说我不喜欢你来了?快把靴子脱了,换上拖鞋。

  她说:不换鞋了,我马上还得走。

  我想一把抓住她,可她总是一闪一闪的,始终与我保持着这种似远非远的距
离,我怎么使劲都无法将她抓住。于是我急切地问:那么急干嘛?

  温雪玉答道:我还有事,马上就得走了。

  我又问:你生活得怎么样?

  她说:一切都好,就是有点冷。

  她说着浑身开始瑟瑟发抖,一股突如其来的雪雾将她慢慢遮盖,她渐渐离我
远去。

  我大声地喊叫:雪玉,你别急,等我给你找件衣服……——转情色作品的异
常流行,不仅说明禁欲主义已经破产,而且预示着整个社会越来越放纵,人类的
性道德水准正在急速滑坡和崩溃。欧美日诸国的人们在浏览情色作品时,一方面
是极其单纯的享受,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满足某种变态的心理,至于学习和比较却
是非常之次要,因为他们国家的性教育已经非常的完善

        正文第一百四十九章沙依紧闭着眼睛(下)

  猝然从梦中惊醒,我瞪着迷惘的眼睛在房子里搜寻温雪玉的影子,可看过去
看过来,看到的都只是一片虚无。她真的去了,再也回不来了。我孤寂地跌坐在
沙发上,眼泪止不住地又流了出来。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我急忙将眼泪拭去。

  进来的是沙依,她穿着「奥运宝贝」超薄性感的工作服,两个乳房挺得高高
的,可脸色却显得有些憔悴,精神也似乎有些疲惫。她说:「旷总,我听店里的
师傅说你来了,开始还不相信,过来一看,你还真在。」

  「好久没有来了,过来看看。」

  我边说边坐到老板椅上。

  沙依走到我的跟前,双手抱住我的头,然后用手轻轻抚摸我的伤口,嘴里说
着,基本好了,可还没有完全结痂。头上受伤可不比其他地方,要注意休息。

  一股温馨的暖意顿时充满我的全身,在这一刹那间,我以为温雪玉又回到了
身边。极限的压抑使我化着了极度的冲动。我一把将沙依拉入怀中,猛地将舌头
伸进了她的嘴里,一只手狂野地在她的胸部揉摸,直到大脑缺氧、手臂酸乏也不
停止。沙依紧闭着眼睛,鼻子急促地呼吸着青春的潮汐。随着我手部的动作,她
的手也弯下去,在我的阴部迷乱地触压。就在这时,我和她都猛然意识到,我的
下身竟然还是没有反应,它就像一潭深深的死水,一个巨大的石子扔进去了,竟
然没有激起它的半点涟漪。沙依睁开了眼睛,同时两行眼泪从她哀怨的眼眶里流
了出来。

  我找出手纸为她轻较擦干眼泪,然后对她说:「你坐好,我有话问你。」

  沙依突然有点紧张,她歪着头,睁着惊讶的眼睛问我:「什么话?我可没有
背着你找其他男人。」

  「不要想那么多,是关于公司里的事。」

  「喔,我正想给你汇报呢。」

  沙依说着从我身上站起来,整理好衣服和头发,然后坐在了我对面的沙发上。

  就在这一刹那间,我突然又想到了温雪玉,想到了我刚才的冲动是否是伤害
了温雪玉。是啊,温雪玉尸骨未寒,我又与其他女人缠绵,我是人吗?我是旷山
峰吗?

  我是那个温雪玉深深爱着的旷山峰吗?一丝愧疚涌上心来。在这个时候,我
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啦,一边是对温雪玉无尽的怀念,一边又对其他女人有着那
样强烈的冲动。矛盾的事情无时不刻地发生在我山峰身上。

  「旷总,你在想啥呢?」

  沙依突然问我。

  我一下子从遐想中回到现实,「没,没想啥。沙依,最近公司的经营情况怎
么样?」

  「只能说是勉强应付。」

  沙依说,「现在J市到处开的都是咖啡馆,加上太热了,人们都喜欢待在家
里,外出消费的人是越来越少,所以我们的经营越来越难。」

  我想了想说:「最近真是辛苦你了。不过,公司这样经营下去肯定不行。咱
们是不是搞一些促销活动,比如消费满多少钱赠部分代金券,为过生日的情侣赠
送生日蛋糕,每天的前10桌客人再优惠10个百分点等,你看这样行不行?」

  「还是老板高明,我制定一个详细计划请你审定,然后我们很快着手实施这
个计划,相信我们的咖啡馆能拉来好多顾客。」

  沙依有些憔悴的脸上泛起了笑容。

  我一下子也有了信心,颇有点高兴地说:「我们多变化点揽客方式,加上温
莎、刘佳正常上班,再打一打女大学生勤工俭学这张牌,奥运开幕在即,『奥运
宝贝』就肯定能够走出困境。」

  说到温莎、刘佳,突然想到她们今天也该上班了。于是静耳倾听,钢琴曲

  《致艾丽丝》便飘入了我的耳膜——转在缺乏晚上的性教育而且情色作品非法的

  中国,经常浏览情色作品的危害还是非常之巨大:第一,容易产生自卑。第
二,在情色作品的诱惑下,浏览者容易产生违法犯罪或违背道德冲动。第三,情
色作品大量充斥着错误的性知识。第四,情色作品容易让人误以为外国男人比中
国强……其实,中国人也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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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百五十章怎么忘了蔡智琳(上)

  我对沙依说:「我们出去看看吧,好久都没有在我的咖啡馆里转转了,心里
空空的,不踏实呀。」

  于是沙依陪着我往外走。

  咖啡馆仍然是那种清新雅致的感觉,那种只有「奥运宝贝」才有的独特的感
觉。悠扬的琴声在咖啡馆的每一个角落里回荡,服务生、服务妹们忙碌的身影就
是一道风景,空调的温度让人想起春天,夏日的斜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奶香和咖
啡香弥漫在空气中,咖啡馆在温馨中活泼着一丝亮堂。这时的客人还不算多,但
他们都陶醉在这春意融融的世界里。温莎低头弹琴,一幅专注肃穆的样子。看见
她的坚强,我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我在心里想,「奥运宝贝」啊「奥运宝贝」围绕着你有那么多的荣耀,同时
也有那么多的悲伤!

  转了一圈后我对沙依说:「叫你哥、王刚、白健全到我办公室里来,我有事
和他们商量。」

  「行,我马上就叫他们。」

  沙依答应着。

  不一会儿,哥几个便到了我的办公室。大家纷纷说,首长,你还挺坚强的,
我们想你应该多休息几天呢。

  「我旷山峰不是那么容易倒下的。」

  我接着说,「兄弟们,我们在休息,可敌人没有休息呀。阴立仁仍然逍遥自
在,警察根本拿他没办法,只有我们才能够为群众、为雪玉伸张正义,舍我其谁
呀。」

  沙胖子明显有点沮丧,说:「首长,经此一役,我们遭受沉重打击。阴氏黑
帮太强大了,他们人多驴众,为所欲为。那天要不是警察及时赶到可能我们都已
经死在他们的枪口下了,再说你的命还是……与他们斗,难呐。」

  王刚说:「胖子,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强大,我们就对他们俯首
称臣。告诉你吧,我不干。阴立仁有什么了不起,他也是人,不过就是一个坏人
而已,他就是一头驴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就是。」

  白健全说。

  沙胖子一下急了,「我不是怕他,而是说我们刚刚经受打击,应该先休整一
下。」

  我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争吵。然后说,我们现在需要统一一下思想认识。

  首先,是关于牺牲的问题。与阴氏黑帮作斗争,肯定不会一帆风顺,肯定要
付出血的代价,肯定要付出牺牲。只是温雪玉太无辜了。毛主席说过「为有牺牲
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我们不能因为牺牲而畏首畏尾,应该踏着烈土的血迹
继续前进;其次,是关于这次行动是成功还是失败的问题。我认为,我们这次行
动总体上还是成功的。为什么呢?因为这次行动情报准确,计划周密,因为我们
救出了两个年轻的女大学生。只不过敌人太凶残了,我们付出了血的代价,温雪
玉为了救我牺牲了。但这次行动总体是成功的,它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动摇敌人的

                信心;

  第三,是关于目前怎么办的问题。刚才大家的想法都有道理,不过干什么事
都要抓主要矛盾。当前的主要矛盾是如何使阴氏黑帮有所收敛的问题,是如何阻
止阴氏黑帮乘势胡为的问题。古人讲,赏不劝,谓之止善;罚不惩,谓之纵恶。

  所以,我们当前就是要想办法给阴立仁以强有力的反击。

  王刚一幅急公好义的样子,他问道:「首长,快说吧,你让我们怎么干就怎
么干。」

  沙胖子沉思了一会儿说:「哎呀,阴氏黑帮这么强大,我们很难找出他们有
什么漏洞,要反击他们,我看有点难。」

  白健全说:「有什么难的,黄继光堵机枪,董存瑞炸碉堡,本。拉丹的人还
有人体炸弹,怕什么。我请求去当人体炸弹,跑到阴立仁办公室与他同归于尽。」

  「只怕你还没有走近阴立仁就被打死人,还人体炸弹呢,炸你自己呀。」

  沙胖子说。

  我「嗯」了两声,大家便不再说话,一个个眼晴睁得圆圆的看着我。

  我说:「说真的,我目前也没有太成熟的办法。不过,我不赞成与阴氏黑帮
硬拼。白健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们不能作无谓的牺牲。孙子兵法要求我们
要在察兵势、知奇正、晓虚实的基础上灵活用兵,所以目前还是要加紧对阴氏黑
帮的侦察。这件事由王刚、白健全负责。另外,另外……」——

        正文第一百五十章怎么忘了蔡智琳(下)

  我思考了片刻,然后接着说:「另外,沙胖子你可以去联系一下那个蔡智琳,
看能不能从她身上做点文章。」

  沙胖子说:「对啊,怎么把那个蔡智琳忘了。」

  大家说,首长想得还是周全,现在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李味,于是问:「李味这两天都在干啥呢?」

  王刚答道:「这小子这两天神出鬼没的样子,不知怎么的脸上、头上还弄了
一些伤,好像是被人打的。今天没见他。」

  我「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大家走后,我陷入了沉思。自从与阴立仁作斗争以来,我们还真没有占到什
么便宜,相反还牺牲了温雪玉。阴立仁这驴还真不是好对付的,他有着十分强大
的黑帮机器,他有着驴一样的兽性,要与他斗真难呀,而且这种难度远远超出了
我的想象。现在该怎么办呢,就此罢手,夺妻之恨不记了?温雪玉的仇不报了?

  行吗?这样我还是旷山峰吗?何况现在我就是不招惹他他也不会放过我。可
是以「奥运宝贝」的力量要与阴氏黑帮抗衡下去,要想在这种抗衡中占到一点上
风又是难上加难,可不可以借助一下其他的力量呢?这时我想到了警察,想到了
李果毅,可阴氏黑帮蟹行了这么多年警察都拿他们没办法,况且警察队伍里还有
苏副局长这样的阴氏黑帮的内应,依靠警察这条路能行得通吗?联合其他小股力
量?

  目前在J市敢与阴立仁叫板的人早就被他给消灭了,只有我旷山峰是不死鸟,
还有谁可以值得联合呢?看来不能指望什么神仙皇帝,只能靠我们自己……

  过了几日,王刚报告说,阴立仁因为动了枪,杀了人,公安又在搞什么夏季
攻势,最近表面上看起来比较老实,可实际上仍然花天肉地,无恶不作。他要求
手下的爪牙外紧内松,暂时减少一些外出活动。听说私底下阴立仁非常高兴,说
是给你一点教训,叫你老实一点。

  各方面的消息显示,阴立仁最近颇为得意,据说比搞到500万元还得意。

  开始,阴氏黑帮上下颇有点垂头丧气。黑衣们主要是因为人质被救,而且营
救人质的行动安排得那么巧妙,在重点把守之下旷山峰的人竟然如入无人之境,
打伤了几个黑衣,破坏了「民生」的录像监控系统,然后将人救走,救人的人和
被救的人毫发未伤,说起来真是阴氏黑帮的奇羞奇辱。在这之前还没有人能在阴
立仁这头野驴的嘴里拔到牙,而这一次不仅拔了牙而且还拔了几颗大牙。

  阴立家对阴立仁说:大哥,旷山峰这小子还真狡猾,他给我们来了个声东击
西、将计就计,一面放出风来要在J湖码头与我们对垒,什么交换呀、快艇呀,
都是假的;一面却在「民生」救人,而且救人行动计划得那么周密,不留一丝破
绽,他的智商真不是一般化的。而我们呢?动了枪,杀了人,杀死的还是前嫂子,
啥也没捞着,反倒在公安那里又挂了一次号。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抓来的两个人质,
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让他救走了。

  阴立仁不以为然,他说,什么轻轻松松呀,他旷山峰计划再周密不也死了人
吗?不也付出了血的悲惨代价吗?你光知道死的人是前嫂子,不知道她是旷山峰
的老情人。这臭女人在部队时就与他勾勾搭搭,卿卿我我,她嫁给我时已经,已
经不是处女了,我怀疑就是旷山峰干的。最近他们又搞在了一起,你说气人不气
人。我早就想弄死这女人了,这次是她自己撞在我的枪口上,活该。打死这女人,
伤心、痛苦的是旷山峰,不是我阴立仁。什么前嫂子,以后这样的话少说。从一
定意义上讲打死温雪玉比打死旷山峰还好,我要叫他知道啥叫生离死别,啥叫生
不如死。因此,我真是太高兴了,高兴得我又想喝酒,又想搞女人了。老三啊,
对这件事我们要站在这个高度来认识,要把我上述意思转告兄弟们。当然,最近
因为杀了人,还是要让手下的小头头们该躲的躲一躲,该藏的藏一藏,让大家利
用这段时间好好乐一乐,玩一玩。不过,这次只是教训了一下旷山峰这小子,这
小子活着我就心口痛,如芒刺在身啊,我的最终目标还是要让这小子从地球上消
失,所以还得好好想想办法看怎么收拾他。

        这就是阴立仁所谓的外紧内松——nul

          正文第一百五十一章洪德寺(上)

  海空法师终于给我打来了电话:「喂,你是李队长吗?」

  我说:「我是李果毅,海空住持,终于等到你的电话了。」

  他说:「女施主已经被我带回了寺里。」

  「她脱离危险了吗?」

  「子弹擦着心脏穿过,差一点就没命了。现在枪伤应该没有大问题了。」

  「那好,我马上过去看她。」

  我带上简梅驱车前往洪德寺。洪德寺座落在距离市区50多公里的山上,一
座白塔高高的耸立,所以,它又叫白塔寺。这里山清水秀,胜迹如林。唐宋诗人
王勃、杜甫、范成大等为后人留下不少名篇佳作。这里还是全国唯一的观世音菩
萨金刚道场。

  佛教的道场原是指印度伽耶城南菩提树下的金刚座,又称菩提道场、菩提场。

  旧译《华严经》卷一〈世间净眼品〉中说∶「一时佛在摩竭提国寂灭道场,
始成正觉,其地金刚具足严净,众宝杂华以为庄饰。」

  《华严经探玄记》卷二十谓『曼荼罗』为道场,净妙之味共相和合,余物所
不能杂,故有聚集义。是故佛言极无比味、无过上味。是故说为漫荼罗也。此为
『菩提曼荼罗』为道场之原语,且以漫荼罗为攒摇乳酪而成醍醐之义。

  另外,《法华经》卷六〈如来神力品〉中说∶「若经卷所住之处,若于园中,
若于林中,若于树下,若于僧坊,若白衣舍,若在殿堂,若山谷旷野,是中皆应
起塔供养。所以者何?当知是处即是道场,诸佛于此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维摩诘所说经》卷上云∶『直心是道场,无虚假故。发心是道场,能办事
故。深心是道场,增益功德故。菩提心是道场,无错谬故。布施是道场,不望报
故……一念知一切法是道场,成就一切智故。』此谓园林旷野等处亦皆诸佛之道
场,直心深心亦即菩萨之道场,凡此皆为『道场』意义的转化与引伸。

  关于道场的种类,慧远《维摩义记》卷二末谓有真、应二种之别。即菩提树
下得道之处名为道场是其『应』,实行出生功德说为道场是其『真』。此外,
《华严经探玄记》、《华严经疏》等书也另有多种分类。

  在中国,向来采用道场的广义用法,而称呼修法行道之处为道场。道场亦被
用作寺院的别称。后世亦将武术教习之所称为道场。

  佛教与基督教、伊斯兰教并称为世界三大宗教,相传为公元前六世纪至前五
世纪古印度迦毗罗卫国今尼泊尔境内王子悉达多?乔答摩所创立。公历纪元前后,
佛教开始由印度传入中国,经长期传播发展,而形成具有中国民族特色的中国佛
教。由于传入的时间、途径、地区和民族文化、社会历史背景的不同,中国佛教
形成三大系,即汉地佛教(汉语系);藏传佛教(藏语系);云南地区上座部佛
教(巴利语系)。

  汉地佛教:佛教传入中国汉族地区,历来均以东汉明帝永平年间(公元58
—75年),派使去西域取回《四十二章经》为佛法传入中国之始。传播地区以
长安、洛阳为中心。中国内地营建的第一座寺院就是洛阳市东10公里处的白马
寺。相传有匹白马驮经而来,建白马寺纪念。东汉时绝大部分佛经都是在洛阳白
马寺翻译的。

  我曾经有幸两次到洛阳白马寺供香。对于佛教的其他知识,我大部分都是从
《西游记》里得来的,小部分是从旅游参观中得来的。除上面提到的洛阳白马寺,
还有就是西安的大雁塔、小雁塔,云南大理苍山的「三塔」另外就是敦煌、龙门
石窟,这些地方我都有幸去过。对于高僧,只记得一个玄奘,他历时19年,长
途跋涉5万余里,去到印度拳,共翻译佛经75部1335卷,并写出了《大唐
西域记》见闻录。唐太宗推崇玄奘为「法门之领袖」「千古而无对」而我对于玄
奘的了解大部分也是从《西游记》中的唐僧身上得来的。

  对于洪德寺,对于海空法师,我其实了解不多。只知道洪德寺香火很旺,每
年的腊月三十和正月十五,市公安局都要拿出专门的安保方案,抽调大量的警力,
武警、特警、消防一应俱全,在寺内设置多个人墙,以确保烧香的群众的安全。

  听说每年洪德寺的头10柱高香价格不菲,第一柱98888元,第二注8
8888元,以此类推。海空法师不仅是洪德寺的住持,同时还是周围几座大寺

                的住

              持——nul

          正文第一百五十一章洪德寺(下)

  我和简梅到达寺外,海空住持已经率众僧侣等在那里了。我说:「住持,你
怎么这么客气,麻烦你在这里等我们。」

  「应该的。」

  海空说,「一则多年来公安对本寺支持颇大,每年的大年三十、初一、十五,
还有重大法事、道场,都要派出大量警察来协助我们维持秩序;二则那天要不是
你警车开道,女施主我不一定救得出来,你是积善积德之人,理应受到尊重。」

  海空说着,拿出两个玉观音,送给我和简梅一人一个,「这是我开过光的观
音,送给我们尊贵的客人。」

  我一面说着谢谢,一面在海空的引领下往里走。一进洪德寺便是观音大殿,
我和简梅按照习俗供了香,捐了善款,然后继续往里走。在观音大殿的右后方,
有一排平房,是僧侣们的斋堂和游方僧侣、居士的住所,温雪玉已经被安置在了
这里。两个居士轮流看护她。我们去时,她刚刚睡着。海空便让我们到他的禅房
坐坐。

  一坐下,我就问:「她真的苏醒了吗?」

  海空说:「托观世音的福,她真的已经清醒了,而且枪伤已经基本好了,只
是她的身体很虚,还要好好调理。」

  「为什么你不让她继续住院呢?」

  「我都说了,她的枪伤已经基本好了,继续住院没有益处。」

  「下一步你将怎么办呢。」

  「这次通过检查,证明她的癌细胞确实已经转移了。我要用我的内功封住她
的病灶,然后用我的独门草药,配上我们这里清新的空气、清清的山泉水,对她
进行治疗、调理。」

  我其实心里不相信,纵然温雪玉的癌变部位是在宫颈,转移速度较慢,但要
治愈又是何其之难,所以问道:「有把握吗?」

  海空说:「就看女施主的造化了。」

  我心里想,海空法术高明,又颇通医术,说不定还真有奇迹发生。这一次温
雪玉中枪就说明了这一点,连旷山峰这样深爱着温雪玉的人,要不是他认为温雪
玉已经死了,或者必死无疑,他能将她弃于码头?可海空一句「她得过美尼尔综
合症,有可能是假死」真的就让温雪玉起死回生了。

  「法师,温雪玉已经苏醒过来,是不是可以通知她的家人和朋友呢?」

  我问。

  「不不不。」

  海空连连摆手,「女施主身体很虚,病情很重。我要静心给她治疗,不想有
太多的干扰。还有,还有……」

  我好奇地问:「还有什么呢?请法师明示。」

  海空想了想,说,女施主乃春月之木。春月之木犹有余寒,虽有进气,但不
司令。得火温之,始无盘曲之患,得水润之,乃有苏畅之美。然水多则木湿,水
少则木枯,必须水火既济方佳。

  我说,法师的意思是她命中缺水,洪德寺有水,她的亲属同样可以给她找一
处带水的居所啊?

  法师又说,此其一,还有其二,女施主戊卯日生,处于沐浴,沐浴诗诀:沐
浴凶神切记之,多成多败少人知。男人值此应孤独,女人逢之定别离。所以命中
注定她将孤苦一生,而不能享受世俗的荣华。

  那么,有家人照顾,有更好的医疗条件,不好吗?我又问。

  海空还是摇摇头,女施主乃春月之木,本命羸弱,最忌金来相克。所以,世
俗之人虽然条件很好,但她却不能消受。金钱男色是女施主的催命符。

  我想了想,海空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她跟阴立仁就不说了,她跟旷山峰也是
这样,冥冥中都有命运作对。难道爱情真的抵不过命运?

  「住持对治好她有信心吗?」

  我又一次问道。

  海空迟疑了片刻,「我观女施主命相,应当命不该绝。虽自身羸弱,但有吉
星照命,加之她向来积善积德,必能逢凶化吉。凡欲免贫贱凶夭者,当以积善为
要,事事皆善,久必如其所愿,女施主做到了。愿观世音菩萨保佑她。」——n

                ul

        正文第一百五十二章洪德寺(二)(上)

  海空住持的话让我有些许的慰藉。不管怎么说,温雪玉终于挺过了中枪这一
关。我与她虽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她是我的战友,是旷山峰的爱人,是一个鲜
活的生命。我不愿看着她过早的凋谢!

  我们告别海空法师,来到温雪玉养伤的地方。这时她已经醒了,见到我们,
她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我让陪护她的女居士回避一下,然后说,雪玉,你的枪
伤还没有完全好,身体还很虚弱,不要太激动。简梅递过去一张面巾纸,让她把
眼泪擦了擦。

  温雪玉说:「果毅,看到你简直太高兴了。」

  「我们也是。」

  我说,「没想到你能起死回生,简直是奇迹。」

  「我也以为我已经死了,但是我又活了过来,真是一场梦啊。我听海空法师
说,那天多亏了你,警车开路。」

  「应该的。旷山峰那小子把你扔在码头就跑了,见了他我要好好替你收拾他。」

  「不怪他,是我坚决让她走的。山峰它怎么样?」

  「他没事,活得好好的。」

  「莎莎呢?」

  「莎莎也好好的,那天我见了她,好好的,就是想你。」

  「我也想她,能不能让我见见他们。」

  「现在还不能。我答应过海空法师,让你静心接受他的治疗。你的病情很严
重,只好治好了,总有一天你会见到他们的。」

  「那他们不着急吗?」

  「着急也没办法。他们的着急也是对阴立仁的一种麻痹,有利于我们与阴氏
带黑社会性质组织的斗争。」

  「你们要收拾阴立仁了吗?」

  「我们不收拾任何人。我们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不管他是什么人,
只要他犯了罪,只要证据确凿,我们就要将他绳之以法。」

  「我有阴立仁犯罪的证据。」

  「不要急,先喝点水,你躺在那里慢慢说。」

  我给温雪玉端过去一杯水,让她喝了,同时让简梅作好记录准备。……

  由于温雪玉与阴立仁打交道时间早,时间长,知道的事情多,加之她的身体
虚弱,中途中断休息了几次,所以,做完笔录已经天黑了。这一天我们在洪德寺
吃了两顿斋饭。临走时,我又一再叮嘱海空法师,一旦温雪玉病情发生变化,一
定要通知我们,然后,我们才安心离去。

  这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整个大地就像一个烘箱。可一整天很少说话的简梅
这时说话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山里,就这样回去了吗?」

  我心领神会,将车停在了一个树子较少的山头。一下汽车,那种酷热闷热扑
面而来。我想起了沙漠的夏天——记得有一个夏天的某日,我冒着酷热在巴丹吉
林沙漠里散步。这时的地表温度可达摄氏70度,就是室内温度可能也在摄氏4
0度以上,有人做过试验,将鸡蛋埋在沙子里,过一会儿,取出的鸡蛋便已经熟
了。不知谁改编了一首歌,这样唱道:「沙子里的鸡蛋熟了,骆驼客的心儿碎了
……」

  这首歌虽然有点消极悲观,可也足见夏天的巴丹吉林是何等的酷热难耐。由
于基本上没有云彩的遮挡,太阳火辣辣地从天上直射下来,这阳光中的紫外线格
外丰富,所以生活在沙漠里的汉子们的脸膛都是那么黑黝黝的。

  我在沙漠里走着,不知不觉中已是汗流浃背,身上那么一点水份,仿佛都要
被阳光挤出来似的。正当我感到再也无法忍受之时,天空中突然飘来几朵乌云,
顷刻之间,大点大点的雨落了下来,不多久,我的浑身便淋了个透。这是我不曾
想不到的,这么大的雨,或许是百年不遇的。约摸过了一刻钟,仅仅一刻钟,雨
便停了,我估计这雨下了有30多毫米,可用脚一踢沙土,上面好象结了层薄薄
的壳,仍然是干干的,再望一望漠空,乌云已经散尽,天空仍然是那般的明朗。

  太阳又钻出来了,同样是火辣辣的。我左顾右盼,极力寻找彩虹,遗憾的是,
始终没有找到。……——nul

        正文第一百五十二章洪德寺(二)(下)

  简梅拉着我的手,飞快地向山头奔。这时,她问我:「不说话,想什么呢?」

  「我想起了沙漠里的夏天。」

  我说。

  「还在想沙漠里的温雪玉吧?」

  「那时我只知道旷山峰和阴立仁为了她争风吃醋,我跟她不是很熟。」

  说话间到了山头,我们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简梅靠着我,「你没有加
入到争风吃醋的行列?」

  「可能吗?」

  我反问,「我是那样的人吗?」

  简梅若有所思,「雪玉姐这一生可真够苦的,长得那么漂亮,可海空法师却
说『命中注定她将孤苦一生,而不能享受世俗的荣华。』什么『男人值此应孤独,
女人逢之定别离』,整个一个封建迷信嘛。」

  「这一次全靠海空了,要不是他,雪玉早就没命了。所以他怎么说我们就怎
么做吧,反正他也是为雪玉好。」

  「你就知道雪玉,雪玉。」

  简梅娇嗔地说。

  我轻轻搂住了她,她闭上了眼睛。我的嘴巴刚一接触到她的嘴唇,她的舌尖
便已钻进了我的嘴里。想起旷山峰与温雪玉,我突然感到我应该珍惜。因此,我
将简梅的舌头顶回去,然后在她的嘴里一阵搅动,然后又吻她那充满汗渍的脖子。

  可简梅突然尖叫:「呀,快看?」

  「什么?」

  「星星。」

  「星星有什么稀奇的?」

  「你可能没注意,我们已经好久没有看见星星了,今天如果不是在山里,还
难得看到这么多星星呢。」

  是啊,由于多云,特别是由于污染,现在在城里已经很难看到星星了。我们
相拥着,又像小时候一样忘形地看星星,数星星。这时,我又想起了巴丹吉林沙
漠的夜晚——记得还是那个夏天的某个晚上,寂寞无边,我信步走进夜之沙漠。

  这沙漠之夜,也别有景致,每年4、5月风季,风吼石滚,整个儿象咆哮的
大海,四周一片哗啦声,别无它音,也无间隙,使人感到毛骨悚然。而其他时候,
偶有小风却异常的宁静,没有城市的噪音,没有乡村蛙鸣与狗吠。我沿着一片沙
枣林散步,免不了要游目漠空。这时,我惊奇地发现,哇,哪里钻出来这么多星
星?

  太精彩,太灿烂了,沙漠的巴丹吉林,谁说你一无所有,你实实在在是一个
富翁呀!的确,这沙漠之夜繁星满天,分外灿烂,格外惊心。以后,我还发现,
沙漠里365个夜晚,每晚都有星星;就是风季,风沙蔽日,尘灰遮月,但只要
你仔细观察,就会看见朦朦胧胧中闪烁着星星。当时,我还自以为这是一个伟大
的发现。

  经过一天的辛苦工作之后,漫步夜游,倍感惬意,只见一轮弯月洒下清辉,
漠野在一片静寂之中沉睡,而漠空,那数也数不清的星星还在眨着它们不知疲倦
的眼睛。我躺在沙土上,静静地与星星独语,寻找北斗星、大熊星座、仙女星座
……也不知度过了多少个夜晚。在孤寂的沙漠,可以说星星给我的生活带来了恬
静,带来愉快!

  沙漠的没污染,成就了夜晚的星星,也成就了早晨的晨晖。这也是我后来才
知道的。

  那天早上,我沿着去饭堂的路前行。这条路正对东方,往日走过多少次了,
这次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抬头注视那不曾注意过的早晨的漠空,只见这时的大漠
多半个天空都是红红的,场面甚是壮观,甚是辉煌。由于前方有一排房子,使我
无法直接观看沙漠日出,我顾不得吃饭,跑步进入漠野,东望,那血红的火球已
经快要离开地面,光芒四射,直照西天,漠野在晨晖中显得色彩斑斓,变幻迷离。

  那片沙枣林也是层林尽染,灰白的躯干蒙上一层金黄,煞是好看。我当时完
全惊呆了,哦,这是我平生所见的最美丽的景观!

  「如果明天早上在这里看日出,肯定也非常壮观。」

  我说。

  简梅也说:「是啊,这里的天空没污染,很纯净,晚上这么多的星星,早上
就是好太阳,在这山头看日出,肯定是一轮红日磅礴而出。」

  我心里想,简梅,你成诗人了吗?同时也想,如果人心也象这山中的天空那
般明净,那般空灵,撇去昏暗的乌云,常泊无数的星星,那么他的内心世界不也
就星光灿烂,瑰丽壮观了么?那么又何来犯罪,何来你争我夺,何来温雪玉的受
伤?——nul

        正文第一百五十三章两个裸体女人(上)

  天上星光灿烂,而我和简梅就像牛郎织女,还要等不知是不是到「七『七」

  情人节才能相会。天体的牛郎织女星每年相会一次,而生命的牛郎织女星说
不定终身不能相会!

  我和简梅走下山头,坐上汽车。简梅说:「先把空调开大,凉快一下。李哥,
后备箱有水吗?」

  我敏感地意识到,她由过去的李队、李组长换成了李哥。「有啊,就是晒了
一天可能也成温水了。」

  我边说边从后备箱拿了两瓶矿泉水。

  「有总比没有强。太热了,都想把衣服脱了。」

  简梅调侃地说。

  我也调侃的回应,「有本事你就脱啊。你是人民警察,不会不注意自己的形
象吧。」

  「又没有其他人。」

  简梅说,「有时候真羡慕其他女人,可以开心的生活,可以纵欲。而我们成
天就知道工作,弄得我28、9岁了还是老处女。」

  「真是处女吗?」

  「要不要试一下?」

  「试你个头啊。」

  我说着开动了汽车。简梅又问:「李哥,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请叫我问题?」

  我问,「工作上的问题还是生活上的问题?」

  「现在是下班时间,肯定是生活上的问题咯。」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了,快问吧。」

  「车震是什么意思?」

  「什么?」

  「车震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这个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

  「汽车的震动呗。」

  「为什么震动?」

  「汽车开动中还能不震动?」

  「这就是车震啊,你也太土鱼了。」

  「那你说车震是什么意思?」

  「我不说,但,但,我可以教你。」

  简梅说得羞答答的。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教你个头啊。还羡慕别人可以纵欲,你都快成欲女了。」

  「你这样看我?」

  她好像有点不高兴了,「我在别人面前怎么没有这样?」

  一路再无话。

  要在有的人看来,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勾引、诱惑,但是我知道简梅是不得已
而说之。可是,可是,简梅,我们是战友,我是你的兄长,我要对你负责,我要
对师傅、师娘负责,我能那么随便吗?

  将近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回到了「如家」简梅不回家,我也没办法。我将她
送到她的门前,对她说:「今天工作了10几个小时,太乏了,你洗洗消息吧。」

  然后我进到我的房间洗澡、冲凉。简梅刚才在路上说的那些话在脑海一闪而
过,心中有一丝丝的冲动。我们这样的男人正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时候,面对
这么赤裸裸的表白,谁能不心动呢,况且简梅就在旁边,只要我一个电话,她马
上就会来到我的身边。可是,可是……边想边洗,刚好洗完就听见了敲门声,还
以为是服务员呢,打开门一看,竟是简梅。

  看见她我的血就有点往头上涌,脸也有点红了。好在是晚上,加上我的皮肤
比较黑,她应该没有看出什么。

  我问:「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是就不能聊聊啊。」

  简梅继续着她的羞答答。

  「你不困啊?」

  「一个人睡不着。」

  她说着跨了进来。我仔细一看,她竟然没有穿衣服,只披了一条浴巾,于是
说:「你胆子也太大了,过道里有监控,谁要给你录下了,传到网上……」

  「我就怕她没有录上呢。」

  简梅说着将浴巾扯下扔到床上,一个活脱脱的浴美人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她竟然什么都没穿——nul

        正文第一百五十三章两个裸体女人(下)

  简梅有点调皮地看着我,我一下就傻了眼。

  她那略显丰满的身体,高高挺拔的乳房,纤细的腰身,隐约可见的湿地,让
我着迷。她是降的,她是美丽的,不施粉黛,没喷香水,一切都是自然的原生态
的美。有谁能逃过这一场桃花盛世呢。

  当时我也只穿了一条内裤。简梅肯定看见了我下身的挺立。

  我愣了有一分钟,急忙过去将浴巾给她披上。「简梅别这样。」

  「你是不是男人?」

  她说着一把将浴巾甩开,「下面都成了斗篷了,还装。」

  说着一下扑到了我的身上。

  两个裸体男女纠缠在了一起。我们倒在了床上,彼此亲吻。我能感觉到她那
山峰的绵软和身体的滑爽,我能感觉到她的吐气如兰和热情似火。她亲吻我的脖
子我也亲吻她的脖子,她亲吻我的胸膛我也亲吻她的山峰,她抚摸我的斗篷我也
抚摸她的湿地。她发出了轻轻的呻吟。

  欲火在我身体内熊熊燃烧,无数条淫虫在我身体内肆意攀爬。我明显加快了
手上的节奏,在那片湿地的中心,差一点就将手指探了进去。

  简梅好像不能自持,将手伸进了我的内裤,飞快地滑动了几下。

  我简直就要爆炸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和她都愣了一下。我想伸手去拿手机,她
「嗯」了一声,将我的手拉了回来。

  我说:「我得看看是谁打来的电话。」

  简梅不说话,又「嗯」了一声,同时嘴巴堵住了我的嘴。

  电话不响了,我们又开始延续先前的激情。可是,隔了有十几秒,手机又响
了。

  我说:「会不会工作上有事。」

  说着我去抓手机。这一次简梅没有挡我。

  我一看是儿子李翱的电话,「儿子,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怎么半天不接电话?」

  李翱好像不高兴。

  我连忙编造善意的谎言,「你老爸今天办案,很晚才回来,太累了,刚睡着,
没听见。」

  「哦,我以为你为了工作,连儿子的电话都不接了。」

  「快说吧,什么事?」

  「我妈明天出院,你去接她。」

  「你妈明天出院?好啦?」

  「好了,医生说回家慢慢调理。」

  「那你接她不就行了。」

  「不行。必须得我们一起去。」

  「你知道我最近忙,没时间。」

  「你都被免职了,忙什么啊,骗人吧。」

  「真的。」

  「那就等你下班。我先把出院手续办了,等你来接。」

  「好吧。」

  一通电话之后,激情消退。李翱让我清醒,赵小曼让我清醒。而简梅此时也
冷静了许多,「你儿子打来的电话?」

  她问。

  我说:「是啊,赵小曼明天出院,让我去接。」

  「哦,应该的。」

  简梅说着披上浴巾准备离去。

  「简梅,你听我说。」

  我想拉住他。

  简梅说:「没事的,你以为我那么小气吗?她也是女人,我理解她,也理解
你。我不想让你有太大的压力,因为专案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不想让你分心。我
相信你,更相信我自己。」

  「原来你这么善解人意啊。」

  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现在才知道啊。你以为我是女强人啊,在工作上也许是,但是生活中我还
是小女人。」

  她知道我喜欢小女人。赵小曼的强势让我对女人差点产生偏见,而简梅快要
让我找回本性,找回爱情。这是爱情吗?「其实,你是女强人也好,小女人也好,
我都喜欢。」

  「真的吗?」

  「真的。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有差距。」

  「我喜欢这种差距啊!」——nul

       正文第一百五十四章两个裸体女人(二)(上)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给许局打去了电话。他一开口就问:「李果毅,有什么
好消息啊?」

  我说:「算是一个好消息,上次说到的J湖码头受伤的那个温雪玉,已经被
海空法师救过来了,枪伤很快就会痊愈,只是她同时身患癌症,身体比较虚弱。

  最主要的是,她不仅是我们的战友,同时又是阴立仁的前妻。「

  「阴立仁的前妻?」

  许局有点惊讶,「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是吗?」

  我赶快承认错误,「可能是我忽视了,没有及时给你汇报。」

  许局好像思忖了片刻,然后说:「这个温雪玉,既是阴立仁的前妻,又是旷
山峰的情人吧,这一次阴立仁绑架的又是她的女儿,她身上肯定有好多故事。」

  「放心吧,昨天我和简梅已经对她进行了询问,弄了一天,很晚才回来。她
讲得很细、很全,又丰富了我们的证据链。」

  我说。

  「你这个李果毅,我一方面要表扬你,这个事情干得不错,另一方面要批评
你。」

  「我既然干得不错,为什么要批评我呢?」

  「昨天的事情为什么今天才汇报?」

  「昨天有点晚了,害怕打搅你。这不今天一上班我就赶快给你汇报。」

  「打搅我,打搅我什么?白天会多,研究其他工作多一点,晚上我干什么?

  就想专案嘛,你以为我吃喝嫖赌?昨天一晚上都在想专案,没什么消息,总
觉得不踏实。你害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罪过,罪过。」

  「下不为例。」

  「是。」

  「现在到了收官阶段,你们要更加小心,更加警惕,防止节外生枝。要固定
证据、深挖犯罪,要把我们内部的蛀虫也挖出来,不留尾巴。」

  「是。」

  「温雪玉与你们几个都有交道,要利用这一点搞好P1的物建工作。」

  「是。」

  不得不说,历史有无数个选择,但选择在某一个人手里。许局会不会是改变
J市治安历史的人物呢?如果不是他,换了其他人来当局长,故事的发展会不会
有其他结局呢?

  历史不容假设。

  许局这边的电话刚断,旷山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李果毅,我们还是不是
战友?」

  「什么意思?是不是战友那是我说了算的吗?」

  我知道他在为温雪玉的事着急,故意绕他。让你狡黠,你也有乱分寸的时候,
哈哈。

  「你答应寻找温雪玉的下落,总得回个话嘛,活得有人,死得有尸。」

  「又不是我把人家丢在码头就跑了,我着什么急。」

  「你小子,看我不揍扁你。」

  「想揍我,好啊,等一会湖边茶馆见。」

  一个小时后,我和旷山峰在湖边茶馆见了面。这小子一见面就把我抱住,在
我屁股上擂了两拳,「你小子还是不是战友,还是不是警察?怎么不管人们群众
的死活?」

  我一看这小子几天时间就憔悴了许多,心生恻隐,许局的话又响在了耳边
「温雪玉与你们几个都有交道,要利用这一点搞好P1的物建工作。」

  同时海空住持的话也响在了耳边「女施主身体很虚,病情很重。我要静心给
她治疗,不想有太多的干扰。」

  我边犹豫边把旷山峰拉到凳子上坐下,要了两杯竹叶青。然后说,「这个是
你食言在先,你答应跟我们合作,可是你自行其是,才造成了温雪玉的失踪。」

  「不会是你小子把她藏起来了吧?她没有死?」

  他睁着询问的眼睛。

  「我把她藏起来了,藏在哪儿?」——nul

       正文第一百五十四章两个裸体女人(二)(下)

  「我怎么知道。莫非你也喜欢她,所以把她藏起来了。」

  「去你的吧。朋友妻不可戏。」

  「那她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化成青烟?化成蝴蝶了?」

  「我怎么知道?」

  「你得帮我,老战友。」

  「帮你?只要你答应跟我们合作,我就帮你寻找温雪玉。」

  「把你掌握的阴立仁犯罪的证据交给我们。」

  他好像不相信,「你们真要动阴立仁?」

  「这个你不要管,你只要答应我的要求。」

  「好吧,我想想,眷给你回话。」……

  下午下班,我就按照约定去接赵小曼。李翱已经给他妈办好了出院手续,收
拾好了洗漱用品,就只等我来了。我一看赵小曼的气色好了许多,脸上有了红晕。

  我问道:「好了?」

  「好些了,谢谢。」

  赵小曼说。

  我又问:「住院用了多少钱?」

  她说:「没用多少,有保险,个人负担很少。」

  我把他们送到,然后说:「你要注意保重身体,我就不上去了,李翱你送你
妈上去,有什么事打电话。」

  李翱不下车,「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不能在一起吃个饭?」

  「家里只有面条。」

  赵小曼说。

  李翱不容置疑地说:「老爸,你去买点卤菜,再买两瓶破,今天我陪你喝一
瓶。」

  说着还在那里咂着嘴巴。

  我只有按照他的吩咐,买了卤鸭子,卤猪嘴等,外带两瓶破。赵小曼的家我
是N年未进了,一想起她我都浑身颤粟。我害怕她的无理取闹,害怕她的歇斯底
里。可今天她显得很平静,很温柔,很贤惠,说话不冲、不急、不躁,也许是住
院医生用药的缘故吧。

  倒上破,我对李翱说:「这是老爸第一次跟你喝酒。你是学生,在外面不能
喝酒,知道吗?」

  「老爸,你就瞎操心。你儿子除了学习差一点,其他的还是三好学生。」

  李翱不耐烦。

  「瞄准高考,该冲刺了。」

  「你就别管我了,多关心关心我妈。」

  吃了饭,赵小曼说:「住了这么久的院,浑身都不自在,我洗澡了,出出晦
气。」

  说着进了洗浴室。

  李翱打开电视,我们刚看了不到五分钟,他就接到同学的电话。他说:「老
爸,我出去一下。」

  「那我也走了。」

  我说。

  「不行。」

  李翱继续着他的不容置疑,「我就出去几分钟,马上回来,然后我还有很多
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

  真没办法,我只好坐在那里看电视。不知不觉中赵小曼竟坐在了我的旁边。

  「洗完了?」

  我问。「洗完了。」

  她答。她披着一条浴巾,浑身散发着浴后的清香。

  「你去把衣服穿上。」

  「怕什么,你不是没见过。」

  她说着竟然掀开了浴巾,光溜溜的呈现在了我的面前。赵小曼身材娇小,玲
珑婀娜,虽然人近中年,但保养得还是挺好的,乳房紧凑,两肩圆润,脸上也没
有许多中年妇女常见的蝴蝶斑。她一挨近我,我就能感觉到她出气的急促。不知
道她已有多少年没有接近过男人了?

  她是李翱的母亲,我曾经的妻子。在那一瞬间,我有一瞬间的迷茫。我想起
来简梅,想起昨天晚上还跟简梅缠绵。于是我说:「你把衣服穿上吧,儿子马上
就进来了,看见不好。」

  赵小曼一下搂住了我的肩,「李果毅,以前是我错了,我改。我们重新开始
吧。」

  我一下子傻了眼,不知道怎么应对。拒绝她?她是儿子的母亲,儿子一再让
我们复婚。而且她刚刚出院,我的拒绝会不会让她的病复发,前功尽弃?不拒绝
她,我能再次忍受她的无理取闹、歇斯底里吗?

  终于,我拍了拍她的肩,说:「小曼,你住了这么久的院,也该好好休息一
下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赵小曼掉下了两行眼泪。

  如果没有简梅,我不知道我又将如何选择——n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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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百五十五章蔡智琳的欲望(上)

  温雪玉凭空消失了,我旷山峰成了千古罪人。李果毅骂得对,是我自行其是,
才有了温雪玉的悲剧,是我一时糊涂,才将她遗弃在码头。雪玉,你在哪里?你
的魂魄在哪里?难道你真的化成了青烟、化成了蝴蝶?

  这天,我正在思忖李果毅的话——帮你?只要你答应跟我们合作,我就帮你
寻找温雪玉。「

  、「把你掌握的阴立仁犯罪证据交给我们。」

  他说什么意思呢?是上面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思呢?难道他真敢绕过苏亮
动阴立仁?

  这时,沙胖子打来电话,说蔡智琳整个成了怨妇,现在把阴立仁恨得要死。

  我问,怎么回事?沙胖子说,首长,这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马上回去,
回去后慢慢向你报告。「

  沙胖子来到我的办公室,向我绘声绘色地讲蔡智琳的遭遇。我坐在老板椅上
闭目静听,边听边思忖着蔡智琳到底有没有用处。

  原来这蔡智琳以为阴立仁打死申子强后可以一心一意爱自己,自己可以和他
双宿双飞,无时无刻不幻想着自己哪一天能成为阴夫人、阴太太。所以面对申子
强的惨死,她只是假哭了两三天,然后从申家分得部分遗产,便搬了出来。哪知
道这阴立仁历来玩人不恭,而且十分地变态。当初申子强在世的时候,蔡智琳对
阴立仁来说充满了吸引力,两个男人的角力,使他每次见到蔡智琳都很亢奋,每
次与蔡智琳交媾的时候,他都要翻来覆去地问蔡智琳与申子强交媾时的情景,蔡
智琳会一边迎合他,一边讲「申子强如何如何……」

  在这种氛围中,他很快就会像驴一样地发泄。而申子强一死,阴立仁突然少
了竞争和刺激,每次见到蔡智琳时都不再像从前那么亢奋,加之他占有蔡智琳已
经经几年,蔡智琳对他来说不再那么新鲜,不再那么富有神秘感。于是,蔡智琳
在阴立心里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甚至成了累赘。阴立仁到蔡智琳这里来的是
越来越少,后来干脆不来了,就是蔡智琳找他,他也只是电话应付应付了事。

  听说阴立仁又搞上了一个市歌舞团的舞蹈演员,叫啥子小婉。那小婉貌若貂
婵,腰若柳条,肤若凝脂,声若莺啼,甚是让阴立仁爱怜。阴立仁已经为这「沙
姐」购得一处豪宅,干起了金屋藏妖的勾当。日日酒歌,夜夜交欢。

  而这蔡智琳好大的一个美梦突然间成了泡影,心理和生理都甚是不平衡。阴
立仁不再理会自己,想找一个男人成家,可很多男人知道她曾经是阴立仁的相好,
特别是知道了她的前夫申子强的下场后,对她都是望而却步。这蔡智琳正当二十
六、七岁,其身体经过了申子强、钟不仁两个男人的教学和实战,已是十分的成
熟。一日没有男人可以,两日没有男人也可以,而三日以上没有男人便十分地难
受。于是她多次主动约见阴立仁,但阴立仁每每都以有事推脱,气得蔡智琳又砸
东西又骂阴立仁是王八蛋。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阵窃喜:真是天助我也。正在我旷山峰对阴立仁无处下
手的时候,正在我感到温雪玉的冤仇无力可报的时候,他把蔡智琳这颗他亲手埋
下的定时炸弹白白地送到了我的手中。真是踏破皮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想到这里,我不禁窃笑起来。

  沙胖子不解地问:「首长,你笑什么?」

  「我笑蔡智琳自己把自己搞成了一个怨妇,」

  我说,「我笑阴立仁自己埋下了定时炸弹还全然不知。」

  「定时炸弹?」

  「定时炸弹。蔡智琳这样的怨妇其怨气大得惊人,一旦发作出来可能比TN
T的威力还要大。」

  「你是要借刀杀人?」

  「借刀伤人也行,反正是不能让阴立仁有好日子过。」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约见蔡智琳,时间是越快越好,地点就定在『太阳大酒店』。」

  当天晚上,蔡智琳如约而至。这「沙姐」穿着一件丝质紧身衫,身材显得婀
娜窈窕,脸色白嫩,稍施粉黛,虽然颧骨略高,但也瑕不掩玉,不失为一个美人
坯子。我不由得叹服起阴立仁搞女人的水准来,与这样的美人同床共枕一定十分

               的消魂——

        正文第一百五十五章蔡智琳的欲望(下)

  沙胖子毕恭毕敬地为我们做了介绍:「旷总,这是蔡美女。蔡美女,这是旷
总。」

  不等沙胖子介绍完,我就一把抓住蔡智琳的粉手,说,蔡小姐,幸会,幸会。

  蔡小姐这样的美人光临,我简直是心花怒放,满桌的珍馐美馔也都顿失颜色
呀。

  蔡智琳故作羞色,忸怩着身子说,旷总,你过奖了。我拍了拍她的手说,只
怕是我用语言无法描述出蔡小姐的美貌呀。

  蔡智琳突然问道:「旷总,我们好象在哪儿见过?」

  「是吗?」

  我假装思考了一下,然后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喔,有一次在『丝路』
我们见过。当时我就十分倾慕蔡小姐的美貌和气质,本来要与蔡小姐好好聊一聊
的,可因为有事,便把这事放下了。这一段时间我是茶饭不思的,原来都是蔡小
姐给勾的。今日一见,顿觉神清气爽呀。」

  蔡智琳娇嗔地在我身上捣了一拳,嘴里说:「你们这些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专拣好的说给女人听。「

  蔡小姐,你不觉得你很漂亮吗?那你就是不识庐山……我说着招呼沙胖子赶
快上酒上菜。我和沙胖子俩人要了一瓶「五粮液」给那「沙姐」一人要了一瓶
「XO」我说,我不喜欢喝洋酒,只喜欢喝中国的烈酒。蔡小姐,咱们各扫门前
雪。我还要开车,就少喝一点,你今天放开喝,让我看看贵妃醉酒的美姿。

  「旷总,想看我出洋相?」

  蔡智琳右手提着「XO」左手指敲着酒瓶,「就这种酒,一瓶没事。这几年
在『丝路』陪酒陪得多了,早练出来了。」

  「想不到蔡小姐相貌惊人,酒量也惊人,咱们今天是酒缝知己千杯少呀。」

  我说着端起了第一杯酒,「来,蔡小姐,我敬你一杯。」

  「沙姐」端起高脚杯,将里面的半杯酒一饮而尽,「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地
喝过酒了,今天认识旷总这样豪爽之人,高兴,高兴。」

  「蔡小姐好像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我明知故问。

  「旷总,不说了,不说了,咱们还是喝酒吧。来,我敬你一杯。」

  这「沙姐」端起酒杯,自己先行干掉。

  我也做出不甘示弱的样子,一口将酒干掉。这时沙胖子乘机端起酒杯又来敬
蔡智琳的酒,这么一个来回,「沙姐」的一瓶酒已喝了一多半。

  我给「沙姐」夹了一些菜,然后说,蔡小姐,不急,先吃点菜,咱们慢慢喝。

  「沙姐」一边吃菜一边说,游总不急我急什么?说着朝我暧昧地一笑,桌下
的脚也悄悄地向我的脚挨了过来,然后接着问道,哎,旷总,上次『丝路』一别
这么久了,这段时间你都在忙啥?为什么今天才来找我?

  忙也就忙一些生意上的事呗。我停顿了一下,然后故意加重声音说,忙是其
次,再忙也不能耽误与美人相会呀,关键是我一打听,才知道蔡小姐已经名花有
主,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主,他是J市响当当的阴老大。你说我敢找你吗?今天还
是壮着胆子与你相约的。要是让阴立仁知道了,你我还不都得没命。

  听到这里,蔡智琳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她端起酒杯一口干掉,然后
说,不,不说了,来喝酒。我递给她一张湿面巾,然后说,蔡小姐怎么哭了?难
道我说错了?「沙姐」接过湿面巾,一边擦泪一边抽泣着说,你,你没有说错。

  是,是我错了。不,是阴,阴立仁错了。人家现在又有新欢了,不要我了。

  我故意酒上点火,什么?他不要你了?我不相信。以蔡小姐这么出众的品貌,
他会不要你了?打死我也不相信。她摇摇头,不相信这也是事实。我已经好几个
月没沾过男人了,你相不相信?我暧昧地一笑,哎哟,蔡小姐这样青春美丽的靓
妹还独守空房,真是世界奇闻呀。

  「沙姐」的眼泪这时已似决堤的J湖水,再多的纸巾也无法将其擦干。她的
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就,就是呀,那婊子有什么地方比我好?我跟了他这么多
年,什么也没得到,那婊子一跟他,又是别墅,又是车接车送的。阴,阴立仁,
王八蛋,你,你太偏心了。说着「哇」地一下将胃里的酒物吐了出来……——n

                ul

         正文第一百五十六章沟渠如新(上)

  顿时,整个包厢哭声响遍,眼泪飞溅,污物喷洒,秽气弥漫。我示意服务员
扶蔡智琳出去洗漱,然后对沙胖子说:「蔡小姐醉成这样,可能自己回不了家了,
你去开个房间,让她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

  「是,首长。」

  沙胖子说着,转身去办住宿手续。

  过了一阵子,蔡智琳在服务员的搀扶下从洗手间里出来了,似乎她已清洗干
净,而且脑子好像也清醒了一些。我站在包厢外面等着她。看见我以后,她朝我
莞尔一笑,然后挣脱服务员,摇着她那不错的身材向我走过来。醉态的步子加上
波形的曲线,使「沙姐」显得很有一些味道。可当她走近我的时候,那香水的气
味与秽物的气味夹杂在一起扑鼻而来,使我马上产生了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我
用很强的毅力压制着这钟感觉。然后迎上去扶住她那飘摇的身体,显得十分内疚
地说:「蔡小姐,不好意思,让你喝醉了。」

  「沙姐」十分故作地在我的怀中筛了两下,然后说:「嗯,旷总笑话我了。」

  「哪里,哪里。本来约蔡美女出来是想好好聊一聊,高兴高兴,放松放松,
不想勾起了蔡美女的伤心事。旷某真是罪过呀罪过。」

  「怎么能怪旷总呢?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刚开始喝得太急了;要怪也只能
怪那个姓阴的,他把我的心伤透了。」

  「那这样吧,蔡美女,」

  我说,「今天你也喝醉了,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于心不忍,也不安全,万一出
点什么事,我担待不起。我在这里给你安排了一个房间,今晚你就住这里吧。」

  「啥意思嘛,旷总,咱们才第一次见面就……是不是早了一点,人家总要有
点心理准备嘛。」

  「沙姐」生来感性,加之醉酒,所以显得十分的娇羞。

  我急忙解释说:「蔡小姐,你别误解,如果你愿意,这个房间只是你一个人
住。」

  正说话间,沙胖子办好住宿手续走过来,他说:「旷总,房间已经搞定,可
以让蔡美女去休息了。」

  我说:「蔡小姐,走吧。」

  说着轻轻搂住了「沙姐」的腰。「沙姐」说着顺势靠在我的身上,「那就恭
敬不如从命了。」

  沙胖子知趣地离开。

  「沙姐」的身子在XO的催唤下变得象一江春水、一树柳浪、一池月影,是
那样的柔软,是那样的舒曼。就在扶「沙姐」进房间的这个过程中,突然发现我
仍然是一个贪恋女色之人,女色对于我仍然具有这么强烈的诱惑。我想我还是一
个堕落的人,我想我还是一个地痞、流氓。这时,温雪玉跑进我的脑海,她不断
地提醒我:山峰,你应该停止堕落!我惭愧地说:雪玉,你放心,我只是扶她进
房休息。可阴立仁这时也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狞笑着说,旷山峰,你可是我的
手下败将哦,你没有能力与我对抗的,投降吧!我轻蔑地说:阴立仁,早熟的瓜
一般都不甜的。于是,「沙姐」就变得愈发的可爱,而且可爱之极。

  进了房间,我和「沙姐」便迫不及待地咬合在了一起。蔡智琳就像母虎下山,
好几个月的欲火形成的饥饿烧得我透不过气来。我的舌差点被她咬伤,我的腰差
点被她勒断。在她的感染下,我也变成了一头公狮,使劲地揉搓她的敏感部位,
使劲地催肥她的欲望春情。而且我惊奇地发现,我冬眠的下身竟然有了些许反应。

  我想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应该能够再展雄风!

  可一阵激情过后,我猛然间嗅到了一阵秽物的气味,抑或是一阵尸体的气味。

  我的胃里又是一翻,差点吐了「沙姐」一脸。刚刚把它强压下去,我又突然
想起了那次在「太阳」喝醉了酒,被一妇人当鸭子耍的情景,一个奇怪的念头突
然窜入我的脑海:今天我好像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鸭子。于是我挣脱「沙姐」

  「沙姐」

  正在兴头,不解地迷惑地看着我。

  我说:「蔡美女,你等一下,我先洗个澡。」

  「沙姐」充满欲望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好吧,我等着你,你可要快一
点啊。」

  「很快的,宝贝。不要急,我们还有一个晚上呢。」

  说着走过去给「沙姐」倒了一杯水,很巧妙地将早已准备好的「冬眠灵」放
了进去,然后端给她,「你先喝点水,休息一会儿,很快的,今晚我一定要让你
爽翻天!」——

         正文第一百五十六章沟渠如新(下)

  「是吗?」

  她轻轻舔了一下舌头,「我盼望着和旷总共度良宵。」

  等我洗完澡出来,「沙姐」已经如同一只中了麻醉弹的母虎,所有的欲望都
被淹没在了沉睡之中。

  我将她的全身褪光,忍着秽气把她的全身打量了个遍。加上要看看阴立仁玩
过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是金的还是银的。我发现在阴立仁变态的摧残下,蔡
智琳的身体还是那么嫩滑,肤如凝脂,山如粉黛,草地葱郁,沟渠如新。只是额
头中央印堂发黑,看来厄运不远。我看面相不是很行,如果知道她的生辰八字,
定能推断出她是否真有祸患。

  第二天早上,我将「沙姐」摇醒,对她说:「蔡小姐,你睡得真香呀!」

  「不好意思,昨天喝得太多了。」

  蔡智琳揉揉眼睛,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一副十分内疚的样子,「咋天晚上
这一觉睡得真好,好久都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一下子把几十年缺的觉都补上
了。」

  我突然记起来,温雪玉对我说过相似的话,无尽的怀念和满腔的仇恨顿时充
满心头。

  「你倒睡得好,可把人家一个人晾在这里。」

  我说,「我几次都想叫醒你,可最终又不忍心。」

  「旷总,你真是好人啊!我为什么不早一点认识你呢。」

  「沙姐」说着突然冲出被窝,将我紧紧抱着,「你比阴立仁好多了。他只知
道发泄,不知道疼惜女人。当他想搞的时候,不管我是生病还是来例假,都要满
足他,简直是个畜生。哪像你,这么善解人意。」

  我心想,她这么快就对我动了情,还真是个水性杨花之货,再联想到申子强
的死,女人呐还真是红颜祸水,她为什么就不能「祸」到阴立仁呢?不行,不能
让她沉浸在温柔乡里,那样的话,我的一切计划不就全泡了汤?

  「你怎么又提起阴立仁了呢?」

  我佯装生气地说,「你和我在一起,却想着另外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
是J市赫赫有名的黑老大,你想我心里能舒服吗?」

  说着我将「沙姐」轻轻推开。她的眼泪涮地一下就流了出来,只听她狠狠地
从齿缝里冒出了这么几个字:阴立仁,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死。俄尔,
「沙姐」满脸堆笑地对我说:「旷总,别生气,我不是有意在你面前提他,我早
就跟他没关系了。我恨死他了。」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啦?有那么容易吗?有些事情你得跟他说清楚。你不
跟他说清楚,谁敢跟你交往呀。再说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也不能白跟了呀,你得跟
他讨个说法。这是你的正当权宜,你总不能不争取呀。」

  「沙姐」无可奈何地说:「这些我不是没想过,可阴立仁黑着呢,他死活就
是不见我。」

  「他不见你你就不会想办法啦,他喜欢到什么地方你不是不知道,可以去找
呀。」

  我继续拨弄她的敏感神经,「阴立仁整日花地酒天的,但你如果与其他男人
交住,到时他反咬一口,说你给他戴了绿帽子,还有你的活路吗?我昨晚想了整
整一个晚上,越想越害怕。我确实很喜爱你,可在你和阴立仁的事情没有了结之
前,我们还是暂时不要来往,以免给你招来杀身之锅。」

  「沙姐」的眼泪还在继续地流,她显得很自信地说:「放心吧,旷总,我会
与他有个了断的。大不了与他同归于尽。」

  「别说傻话了,宝贝,我还等着你呢。」

  说着我掏出一把匕首,「与阴立仁打交道要小心一点,这把匕首你拿上,用
来防身,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拿出来。」

  「沙姐」接过手匕首,像宝石一样拿在手里把玩了几下,眼睛里顿时充满了
奇异的光芒。

  我让「沙姐」久睡一会儿,然后以生意上有些事需要马上处理为借口离开。

  上了车,我没有马上发动车子,而是躺在靠背上清理了一下思绪:这蔡智琳
能如我所愿地拔刀向阴立仁刺去吗?天知道!不过这是我目前想到的能给阴立仁
以致命一击的唯一办法。

  蔡智琳就是我派出去的一个非职业杀手,而整个过程就是我精心设计的针对

          阴立仁的一次暗杀行动——nul

         正文第一百五十七章残荷雨声(上)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耐心地等待着蔡智琳的消息。可事情好像并没有按照
我的设想发展,她似乎特别能沉得住气,一点都没有找阴立仁算帐的意思,而是
忙着购物,购置了许多漂亮的夏装,一副准备抓住夏天的尾巴的架势。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

  蔡智琳这棵枯荷还能听雨声吗?

  沙胖子问我,蔡智琳这样下去,恐怕首长的心思就白费了。我说,有人讲,
得意淡然,失意泰然,顺其自然,颇有些道理。阴立仁目前一定是对我们保持了
高度的戒备,所以我们一定要泰然处之,千万不要操之太急;对蔡智琳这件事要
顺乎自然,一切自有定数,如果阴立仁命中有此一劫,相信他在劫难逃。再说,
我们不能去催她,包括给她提供阴立仁的行踪都不能,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成了
雇凶杀人的主犯了。要她自己去找,要她自觉自愿、心甘情愿,相信阴立仁总有
死的那一天,就看他是怎么个死法了。「

  沙胖子还是一副焦急的样子:我怕夜长梦多,时间一长,阴立仁有所警惕,
蔡智琳想下手也难了。我摇摇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阴立仁现在把主要
精力放在预防我们真枪真弹地与他干,他怎么能想到我们会利用蔡智琳对他下手
呢?他怎么能想到我们会借刀杀人呢?古人讲奇正相生,在用兵上,敌人能想象
得到的叫正兵,敌人意想不到的叫奇兵。蔡智琳绝对算得上是奇兵,对她阴立仁
肯定猝不能防。「

  关键是蔡智琳没有要找阴立仁算帐的意思,更没有要杀死阴立仁的意思。沙
胖子不无忧虑地说。我笑了笑说,但是你忽视了一点,就是她有仇恨。复仇的女
人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女人往往都很冲动,都很感性。当你激怒她羞辱她
的时候,她可能一怒之下将你杀了,杀完人她才知道后怕;当你讨好她赞美她的
时候,她可能马上跟你上床,完事后她往往又很后悔。这就是女人,你永远不知
道她下一步将会干什么事。所以,蔡智琳下一步将会做什么,我真的无法设想,
天知道她会不会杀阴立仁,反正她心中有仇恨,反正她包里有匕首。「

  我的一番话,说得沙胖子目斜口歪,连连点头称是。

  这时,王刚进来报告。他说阴立仁近日又启用了一员大将,此人姓麻,名旦
旦。别看此人名字叫旦旦,可专门捣「大蛋」生性粗野,性格鲁猛,力大无比,
会点拳脚,办事执著,立功心切。他曾多次参加过阴氏黑帮的黑吃黑行动,并且
杀过人,但一直不受重用,原因是阴立仁嫌他是个瘾君子,害怕他误事。此人为
了得到阴立仁的信任,自愿到戒毒所戒毒。在戒毒所里,他的身边不断发生强制
戒毒人员逃跑的事件,有人也多次鼓动他一起逃跑,他本身也有很多机会能逃出
戒毒所,但他却始终没有逃跑。最后,他终于戒毒成功。现在他已经回到了阴氏
黑帮,并且很受阴立仁的器重,成了阴氏黑帮的第一杀手。

  「此人真的有这么厉害?」

  我问道。

  王刚答:「我见过这人,1。72米的样子,个人不高,但体格健硕,皮肤
黝黑,臂刺青龙,胸刺苍鹰,脸挂横肉,目露凶光,虽然没有正面与他交过手,
但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对付的主。最近这小子非常嚣张,到处招兵买马,自称老
大。上面只对阴立仁和阴立家负责,其他人一律不放在眼里。对看不顺眼的人,
二话不说就拔刀弄枪。阴立仁现在的实力更强了,我们要斗过他真是不容易了。」

  王刚一向敢打必胜,没想到他也会说出这样的话,足见阴立仁真是强大到了
无以再加的地步。

  我想了想,仍然自信地说:「体大必赘,事极必反。阴立仁的时间不长了,
现在我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不信你们等着瞧。」

  我嘴里说着话,心里在想,蔡智琳,你怎么还不行动?赶快行动呀!再不行
动可能真的就没有机会了。

  「首长,你好像胸有成竹?」

  王刚疑惑地问。

  「我只是有一种预感,第六感。我相信我的预感。」

  我说,「王铁啊,对麻旦旦这股新生的邪恶力量,我们应该避其风头,尽量
不与他正面冲撞。他虽然自称老大,但他的真正的老大还是阴立仁。阴立仁一倒,
他自然就会跟着倒。所以我们的矛头要始终对准阴立仁,不能发生偏移。」

  「是,首长。」——nul

         正文第一百五十七章残荷雨声(下)

  王刚走后,我对沙胖子说:「蔡智琳这边,刚才我说顺其自然。现在我想,
我们要在不改变事物自然发展方向的前提下,适当地给它加点速,给它添砖加瓦,
给他添柴加油。这个事情由你来办,你可以这样……」……沙胖子按照我的策划,
制造了一次与蔡智琳的邂逅。

  那天,蔡智琳正在中亚商厦里采购。商场外各种促销的彩幅在夏风中飘扬,
商场内各种打折的彩条在冷气中摇摆。人头攒动,喜气洋洋,你来我往,你争我
抢,显示了J市人强大的消费能力。

  蔡智琳随着人流起伏,不时地在中意的商品前问价讨价。这时沙胖子装着不
经意的样子撞了她一下,蔡智琳正想发作,抬头一看是沙胖子,马上换成了笑脸。

  她显得有些惊讶地问:哎呀,原来是沙老板。你也来买东西?

  沙胖子说,对不起,蔡美女,不注意撞了你一下。我买什么东西哟,没有钱,
随便转转。

  蔡智琳向四周环顾了一下,然后又问:怎么不见你们旷总?沙胖子说,旷总
哪有时间逛商场哟,他忙得不得了。蔡智琳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说最近怎么
没了旷总的音讯,原来他在忙啊。

  沙胖子顺着他的话:旷总很想你,可是,可是……蔡智琳忙不迭地问,快说
啊,可是什么?

  沙胖子装作很神秘的样子,将蔡「沙姐」拉到一个避静处,然后说,阴立仁
怎么知道了旷总找过你,他派人警告旷总,让旷总断绝与你的来往,离你远远的,
不然的话就要你们的命。所以旷总虽然很想你,但再也不敢找你了。

  蔡「沙姐」愣了一会儿才木讷讷地说,再也不敢找我了,旷总再也不敢找我
了,这阴立仁欺人太甚,太霸道了,他是吃着锅里守着碗里,吃着碗里望着锅里,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得找他理论理论。

  沙胖子装作很关心她的样子说,蔡美女,阴立仁杀人不眨眼的,你还是离他
远点,还是不要去找他。

  蔡智琳一副侠女气概,挥舞着手说,你们怕他我可不怕他,人说一日夫妻百
日恩,他总不会……

  这「沙姐」以为阴立仁会念旧情,还真是去找阴立仁了。常言道,日久生情,
她想她与阴立仁又不是一日、两日的关系,阴立仁一定会放她一马。看哪知阴立
仁人面兽脑,根本不把她当回事。这下可激怒了蔡智琳,接着她就干下了一件对
J市黑帮来说惊天动地的大事。她杀死了阴立家,当然她自己也被阴立仁杀死。

  ……那天,蔡智琳像着了魔似的不停地给阴立仁打电话,说要见他。阴立仁
开始虚以推脱,后来干脆把手机关了。这蔡「沙姐」一肚子的怒火化着了锲而难
舍的精坤,她找遍了J市所有阴立仁可能住足的地方,最后终于在「太阳」大酒
店的KTV城找见了他。

  阴立仁正搂着自己的小蜜吴小婉跳舞,阴立家正搂着梁娟娟饮酒唱歌抽雪茄,
花天酒地,飘飘欲仙。不想这时蔡智琳突然冲了进来。阴立仁和阴立家都是一愣,
可不等他们说话,蔡智琳已经咆哮起来:「阴立仁,你这个王八蛋,你害死了申
子强,霸占了我好几年,现在有了新欢就把我扔到一边,你还是人不是人?」

  阴立仁是谁?是J市的黑帮老大,说一不二,颐指气使,他何时让人这么骂
过?何人敢如此骂他?所以,当时阴立仁气得是四肢发抖,口冒白烟:「哪,哪
里来的泼妇?在这里,这里血口喷人。」

  蔡智琳如脱链的母虎势不可挡:「阴立仁,你不要在这里装,今天你要不给
我一个说法,我就到法院去告你,告你害死了申子强。」

  阴立家不知死期已近,当时把手一挥,吼道:「快,快把这个疯女人给我赶
出去!」

  蔡智琳岂肯就此罢休:「姑奶奶也不是好惹的,今天你们不给我一个说法,
我就与你们同归于尽。」

  说着就从拎包里掏出了一把手枪。吴小婉和梁娟娟都是「呀」的一声,吓得
钻到了沙发背后。而阴立家却是一个箭步跨过来想夺枪,结果在你争我夺中蔡傻
姐扣动了扳机,子弹刚好击中阴立家的胸脯。阴立家当场毙命。蔡智琳也被赶来
的麻旦旦等人乱刀砍死,当晚就被扔进了J湖,一代名模香消玉殒,到阴间与申
子强团聚去了……——nul

         正文第一百五十八章苏亮的尾巴(上)

  那天晚上,专案组正在加班排查阴氏带黑社会性质组织的组织体系,突然P
5给我发来短信:阴立家被打死了。我马上问道:怎么被打死的?P5回到,一
个女人,蔡智琳,用枪把他打死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我又要求P5:进一步
核查有关情况,包括女人的情况、枪的情况等。

  又等了几分钟,不见P5回话,我及时打通了许局的电话:「许局,据内线
报告,阴氏集团三当家的阴立家,阴立仁的三弟,刚刚被打死了。」

  怎么被打死的?许局问。我说,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正在让内线核查。许局
说,你们不能等,要主动开展工作,我让秘书通知有关警种备勤,「如东」分局
配合你们秘密排查,你那边有什么情况及时报告。

  我立即把简梅、朱正华召集起来,告诉他们,阴立家被打死了。朱正华问,
怎么被打死的?我说,还不知道。简梅说,太便宜这小子了,还没有受到审判就
死了,不过死得好,下一步就该阴立仁、苏亮了。说完后,两个人就睁着眼睛看
我。他们知道今晚肯定睡不成觉了,看我如何安排。

  我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朱正华带两个人出外勤,主要掌握阴氏黑社会性
质组织的动向,要注意与分局、派出所的联系。简梅、张思俊你们先查一个人,
蔡智琳。

  朱正华走了后,简梅提醒我,你还记得「碗筷留香」面馆命案不?死者的老
婆不就叫蔡智琳吗?我有点印象,让他们马上查找资料。

  蔡智琳的询问笔录很快找了出来。哦,对了,蔡智琳,阴立仁的情人,可她
为什么要打死阴立家呢?难道是争遗产?她说,跟了阴立仁以后,他答应我,如
果再搞选美比赛,保证我进三甲,努力让她成为J市小姐。可是我的命苦啊,J
市的选美只搞了一届,以后就再没搞了。没办法,我就在『丝路』宾馆当了迎宾
……我们一直好到现在。可是,可是他身边的女人太多……阴总虽然身边女人多,
但他对我好,他大方……

  他们的故事到底是怎样发展的呢?怎么从当初的如胶似膝发展到如今的动枪
杀人呢?对了,旷山峰肯定知道原因。于是,我打电话问他,阴立家被打死了,
你知道吗?

  他似乎也没睡,打死了?我不知道。

  我不相信,让他再想想知道什么,是否跟这件事有瓜葛?他想了想,说,瓜
葛嘛,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我又问怎么这样说?旷山峰将我一军,你还没有告诉我温雪玉的消息呢?

  我说,温雪玉的消息知道一点,好像是被一个什么人抱走了,是什么人抱走
的?是死是活目前还在查。他说,到底是谁抱走了?你们的效率也太低了,当心
我去投诉你们,到时候不要说老战友不认黄。

  我说,投诉嘛,我是看在老战友的份上,才查找温雪玉的下落的,你要投诉,
以后就什么消息也没有了。旷山峰一下急了,别,别,开玩笑。我又说,阴立家
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你也要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要不然以后温雪玉的消息我也不
说。他说,要说,要说,这阴立仁和蔡智琳是什么关系你们清楚,申子强的死是
怎么回事你们也清楚,这阴立仁和蔡智琳后来反目成仇……不瞒你说,我想利用
蔡智琳杀死阴立仁,确实做了很多工作,但听说她今天用枪去打阴立仁,阴立家
来抢枪,被打死了。而且,蔡智琳也当场被砍死。我们只给了她一把匕首,没有
给过她枪,她怎么会有枪?我也正纳闷呢。

  我说,旷山峰,如果查出你与这件事有关系,你就逃脱不了法律的惩罚。他
说,我现在只想为温雪玉报仇,其他的什么都不想。

  旷山峰的电话让我基本理清了事情的原委,可他说的那句「我们只给了她一
把匕首,没有给过她枪,她怎么会有枪?」

  是啊,蔡智琳的枪是怎么来的?旷山峰手上有枪,他说没有给她,阴立仁手
上有枪,但不可能给她,剩下的就是地下军火市场?军队有枪?警察有枪?对她
来说,这三种可能哪个最大呢?——

         正文第一百五十八章苏亮的尾巴(下)

  我苦思冥想,三种可能哪个最大呢?哪个最大呢?突然,我有了灵感,马上
叫来简梅:「立即调取近一段时间苏亮的通话录音,全面梳理与阴立仁、阴立家,
包括蔡智琳有关的内容。」

  简梅他们5、6个人忙了一个多小时,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虽然
房间里有空调,但大家还是急得满头大汗。空气中一下子就弥漫了焦灼的气味。

  难道我的判断错误了?难道我的思路错误了?我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然后果
断地对他们说,海量信息费时费力,能不能加上关键词筛选?他们说,应该可以。

  我想了想,说加上阴立仁、阴立家、蔡智琳、阴总、三当家的。

  20分钟后,我就听到了大家的欢呼声。我提醒大家,这是宾馆,不能忘乎
所以。简梅吐了吐舌头。然后,我和简梅、张思峻三个人慢慢地听。

  有一段是苏亮打给阴立仁的。苏亮说:「阴总,我这一段时间眼皮跳得厉害,
总觉得不对劲啊。」

  阴立仁的电话里先是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嗲音:「谁啊,这么讨厌,别人正高
兴的时候打电话?」

  「宝贝,别乱说,等一会啊,我一定把你爽死,我一定把你送上天。」

  阴立仁说,「老苏啊,你别草木皆兵了,没事的。」

  「老阴,这一次我的感觉不一样。」

  苏亮有点不高兴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花天酒地的。」

  可阴立仁更不高兴,「老苏,你把你的事情做好就行了,我的事你别管。」

  说着挂断了电话。

  另一段是苏亮打给别人的:上次我给你说的事办得怎么样?那人说,放心吧,
苏局,我正在办。苏亮好像有点着急,要抓紧啊,看样子奥运会前他们肯定要动
阴立仁,这是许正戈几次说过的意思,现在这个氛围越来越浓了。我被架空了,
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听说省厅一个工作组就住在J市,情况不好,狗熊偷表啊苏
亮小时候听老人讲的一个故事,一人偷表,编造谎言说是狗熊所为,于是乡间流
行「情况不好,狗熊偷表」所以我们必须走在时间的前面啊,要不然我们都得跟
着阴立仁完蛋。那人又说,放心苏局,谁挡你的路,我就……

  「停,停,停。」

  我说,「这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简梅说:「杜习海呗,我早就听出来了。」

  我恍然大悟,「对,就是杜习海,没想到这小子陷得这么深。接着听。」

  这一段是杜习海打给苏亮的,苏局,有这么一个人你听说过没有?蔡智琳,
她是阴立仁的情妇,她的老公叫申子强。苏亮好像想了想,蔡智琳、申子强,是
不是上次在「碗筷留香」面馆门前被打死那个申子强?杜习海说,就是。他的老
婆蔡智琳不是阴立仁的情妇吗?现在她恨死阴立仁了,我,我略施美男计,她就
上钩了。苏局,我准备借刀杀人,你看行不行?苏亮问,怎么个借刀杀人?杜习
海说,让蔡智琳去把阴立仁干掉,一了百了,免得留下祸患。如果我们给蔡智琳
一把枪,这阴立仁应该是死定了。就是,就是,从哪里去弄枪呢?苏亮犹豫了好
一会儿,说,你以办案用枪的名义去枪库领一支枪。打个报告,我签字,然后到
枪库领枪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先把阴立仁弄死再说。过一段时间你说办案中枪
丢了,最多挨个处分,我再保保你,你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过了几天的样子,杜习海又打电话给苏亮,说:「苏局,事情办妥了。枪给
了她,她爱不释手。」

  苏亮哈哈一笑,「这阴立仁赔了夫人又折兵,说不定还得搭上自己的小命。

  小杜啊,你风流快活了,到时候挨个处分也值得了。「

  「苏局,苏局。」

  杜习海显得很扭捏的样子,「这不都为了你啊,我牺牲自己的色相,你还取
笑我。」

  「我取笑你了吗?哈哈哈。」

  苏亮继续调侃杜习海,「那小娘子一定很够味吧。」

  杜习海说:「床上功夫了得,简直叫人受不了,不是为了你,我哪会招惹她
啊。她是模特,个子又大,又让阴立仁开发过,下面太松了,我的嘛,就是牙签,
一点都没感觉,可她还投入得很。」

  「牙签,哈哈,牙签。」

         苏亮有点提前庆贺的味道——nul

        正文第一百五十九章阴立家被开膛(上)

  苏亮的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难怪旷山峰不理解蔡智琳怎么会有枪,原来
是苏亮要杀人灭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旷山峰一心想报仇,结果让苏亮帮了忙,
并在一定程度上帮他减轻了罪责。

  现在的关键是怎么固定证据的问题。蔡智琳的尸体和她用于杀死阴立家的那
把枪就成了关键的关键。正在我犯愁的时候,P5打来了电话,说蔡智琳的尸体
下沉位置基本弄清楚了,另外枪我也搞到了。我一阵惊讶,什么?枪都搞到了。

  我和简梅接上P5,然后直接去了「香格里拉」路上我给许局打电话:「许
局,好消息。」

  「快说,什么好消息?」

  许局问道。

  「阴立家被杀的原因基本弄清楚了,蔡智琳的尸体下沉位置弄清楚了,涉案
枪支也找到了。」

  我说,「因为涉及我们内部,还因为我马上要给你们带一个人过来,所以请
你们将其他人屏退。我们马上就到。」

  到了「香格里拉」罗副厅长和许局正在等我们。我开门见山地说,刚刚通过
特殊手段得知,杀死阴立家的叫蔡智琳,而蔡智琳的枪是苏亮、杜习海提供的。

  罗副厅长问:「有证据吗?」

  「初步证据已经有了,确切证据要等到这把枪的检测结果。」

  说着,我将P5带来的已经封好的枪递给罗副厅长和许局。

  他们接过枪,嘴里喃喃自语,是制式手枪,可怎么确定是苏亮和杜习海提供
的呢?我说,初步证据已经有了,是录音,苏亮安排杜习海去枪库领的枪,然后
杜习海交给蔡智琳,目的是杀阴立仁灭口,结果把阴立家打死了。直接证据就是
这把枪。许局说,对了,我马上安排枪库核对枪号,也请省厅支援,对这支枪进
行技术检测。罗副厅长说,没问题,我马上安排。

  然后,我指着P5对罗副厅长和许局说:「这是我带的特情P5。」

  罗副厅长和许局分别和P5握了握手。许局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了,说说情
况。

  P5镇静了一下说,我拣紧要的说,被阴立仁打死的那个女的沉在J湖西面
那个回水湾;这支枪是我趁混乱藏起来的。

  许局说,如果证明你提供的情况和证物有用,我们将对你进行重奖。

  我接着许局的话说,P5是我安排在阴立家身边的,现在阴立家死了,而且
他又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再回去可能会有危险。我建议把他撤出来。

  「撤出来是可以,不过。」

  许局说,「李果毅,你忽视了重要的问题。你只重视了蔡智琳的尸体,而忽
视了另一个人的尸体。」

  「对啊,阴立家的尸体。」

  我恍然大悟,「他才是被枪打死的,只有在他的身上才有可能找到弹头,最
终确定子弹是不是由苏亮他们提供的这把枪射出的,锁定证据。」

  「你小子还是聪明,一点就通。」

  许局说,「现在的关键是阴立家的尸体在哪里,如果能确定阴立家的尸体在
哪里,P5就可以撤出来;如果不能确定,P5就必须回去,查找尸体的下落。

  目前我们没有其他的资源可以调动,只有你了P5。「

  P5说:「我知道阴立家的尸体在哪里?」

  我问:「在哪里?快说啊。」

  「在市殡仪馆。」

  P5说,「本来有人说要报案,但考虑到他们杀死了蔡智琳,阴立仁就没让
报案,而是通过关系,在医院开具了正常死亡证明。这会儿应该送到殡仪馆了。」

  许局问:「能确定吗?」

  P5说:「能确定。」

  「那好。」

  许局说,「小简马上通知如东、如西分局和市局相关警种主要负责人到这里
开会。李果毅你把P5安顿好,不能回家,把妻儿也要接来,让他和他的家人先
在『如家』住下,等待举证和出庭作证。」

  我把P5送到「如家」让张思峻连夜开车去接他的家人。然后我回到「香格
里拉」——nul

        正文第一百五十九章阴立家被开膛(下)

  会议刚刚开始,只听许局说,连夜把大家叫来,是因为我市今夜又发生一起
涉枪大案,案件涉及阴氏黑社会性质组织,死者中一人是阴氏集团的三当家的阴
立家,另一人是「丝路」宾馆迎宾蔡智琳。目前,专案组经过艰苦工作,案情已
经基本清楚。现在我们一是请求省厅对涉案枪支进行检测,这个罗副厅长已经作
了安排;二是武警30人、特警30人,如西分局100人,由我率队到市殡仪
馆抢阴立家的尸体。武警、特警中心突击,如西分局警力外围支援。由我协调市
民政局、卫生局有关领导一同前往,电话我已打过了,他们应该马上就会到。如
东、如西分局刑侦痕检人员一起对阴立家的尸体进行检验,查找弹头,分析弹道。

  三是武警10人、特警10人、如东分局部分警力,由张波局长指挥,负责
到J湖西面回水湾打捞蔡智琳的尸体。四是加强街面防控,如东、如西所有警力
全部停止睡觉,立即上街巡防。五是参战人员必须注意自身安全,一切行动听指
挥,不得擅自行动。

  大约半个小时,所有警力集中完毕。我和许局、卫生局一名副局长、民政局
一名副局长,以及武警、特警和治安支队长坐在一辆特警指挥车上。全体警力不
鸣警笛,不亮警灯,风驰电掣般地向市殡仪馆进发。

  正是酷热的季节,夜风都是热辣辣的。那些武警和特警全副武装,肯定是汗
流浃背了。

  通往市殡仪馆的路不是很宽敞,弯弯曲曲的,让人多少有些生惧。而且今天
又是去完成一件从来没有做过的任务,抢尸,尸体的主人还是曾经不可一世、嚣
张到了极致的阴立家,虽然有许局等领导在,但我多少还是有些压力。

  车队快要进入殡仪馆时,如西分局报告:所有外围警力到位。

  许局通过电台命令:全体注意,进入殡仪馆,所有警车警灯齐闪,警笛齐鸣。

  刹那间,殡仪馆就被照得白昼一般,刺耳的警笛把那些孤魂野鬼驱得远远的,
把那些黑衣唐装吓得乖乖的。

  原来,因为刚出了事,阴立仁命令所有黑衣唐装不得携带枪支和管制刀具,
虽然在殡仪馆安排了30多个人看守,但都是徒手的。加之现在他们是耳不聪目
不明,没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所以大批警察的突然到来,着实把那些黑衣唐装
吓傻了。武警和特警把黑衣唐装们全部赶进了家属休息室。

  大约10来分钟的样子,电台报告,尸体已经找到,就在停尸房。

  许局带着我们下车,一起向停尸房走去。

  阴立家的尸体已经冷冻。他面部苍白,笼罩死灰,已然僵硬,失了跋扈。与
寻常人死去没什么两样。生前他纵色纵欲,欺男霸女,巧取豪夺,不积阴德,年
纪轻轻就丧了卿卿性命,着实可怜、可悲、可叹!

  「找一个管事的来。」

  许局说。

  不一会儿,一个年级略大的黑衣来到。我问他,你是这里负责的吗?他答,
是。我接着说,我们是警察,说着出示了我的警官证,然后接着说,我们接到举
报,本市发生一起枪杀案,阴氏集团的阴立家,就是躺在冰柜里的这个死者可能
是受害者。黑衣忙说,不不不,我们三当家的是因病死亡的,我们有医院的证明。

  卫生局副局长接着问:「我是市卫生局的副局长,请你告诉我阴立家得的什
么病,在哪家医院治疗的,我马上核查。」

  黑衣吞吞吐吐:「不,不用,我们没有报案,不用你们管。」

  民政局副局长又接着说:「按照国家殡葬条例有关规定,出具假死亡证明是
不能火化的,请你配合。」

  最后我说:「政策已经给你讲清楚了,因为该尸体涉及案件,我们必须尸检。」

  黑衣有点歇斯底里了,「不,不,我们绝不同意。阴总是人大代表,死者是
他弟弟,他不同意尸检,谁也不能动他弟弟的尸体,不然我们要投诉,投诉。」

  许局打手一挥,两个武警就把这个不配合的黑衣架了下去。然后许局对等候
的法医们说,天气太热,不能将尸体带走,你们就在这里进行尸检,一定要快、
准,全程录像。我们就在指挥车上等你们的消息。

  许局他们走了后,几个法医商量了一番,然后就开始了尸检。

  阴立家被开了膛!——nul

         正文第一百六十章我真是贱呀(上)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无法预料和把握的。就说蔡智琳这件事,本以为我又可
以完成一件杰作,精心做局,几近完美,但半路还是被截和。所以,;李果毅给
我打电话,我和盘托出:我是想利用蔡智琳杀死阴立仁,确实做了很多工作,但
听说她今天用枪去打阴立仁,阴立家来抢枪,被打死了。而且,蔡智琳也当场被
砍死。我们只给了她一把匕首,没有给过她枪,她怎么会有枪?我也正纳闷呢。

  她怎么会有枪?是她自己搞来的枪还是有人比我更想阴立仁死?纵然我很聪
明,但这些事情我还是想不明白。

  不管怎么说,阴立家还是死了,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而且这几天好消
息不断……

  经过13。8万解放军、武警官兵连续两个多月的艰苦奋战,抗震救灾部队
担负的主要任务已大部完成。从21日起,担负抗震救灾任务的部队按照胡锦涛
主席和中央军委命令指示,采用铁路、摩托化和空中机动方式,开始分期分批回
撤。

  参加北京奥运会的中国体育代表团25日在京成立,参赛选手共639人,
不但创了中国历届奥运参赛人数之最,也是本届奥运会上规模最大的代表团。中

  国奥运军团这届的运动员人数超过了美国代表团596人和俄罗斯代表团500

  人左右,不但规模空前,而且,参加过奥运会的选手也比4年前增加了一倍
多。

  除奥运选手外,中国体育代表团还包括官员、教练、医生等,总人数为10
99人。

 八国集团领导人同非洲7国和非洲联盟领导人对话会7日在日本洞爷湖开始

  举行,标志着一年一度的八国峰会正式拉开序幕。这次会议为期3天,是在

  世界经济和安全形势出现诸多难题、气候变化对人类的威胁不断加剧的情况下举

  行的,引起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与会者将讨论非洲发展、气候变化、世界
经济、能源和粮食安全及国际安全领域的一些热点问题……八国集团堪称鸡肋,
没有我们中国的参加甚是无味。

  美国白宫发言人佩里诺21日说,在朝鲜和伊朗完全放弃核计划和能够对此
进行核查之前,这两个国家仍属于「邪恶轴心」范畴……让他们掐去……

  这天下午,哥几个齐聚「奥运宝贝」我的办公室,纷纷筹划如何高兴一下。

  有的说刚刚在首长的策划下杀死了阴立家他们不知道阴立家的死其实跟我没有多

  大的关系,应该高兴高兴;有的说咱们得好好找几个「沙姐」玩一下,最近
把人都憋坏了。

  我说,兄弟们,咱们是得轻松一下,但得有个分寸,当心又来个乐极生悲。

  上次白健全的事你们都忘了?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吧。怎么轻松呢,休
息、睡觉。兄弟们一听急了,一个劲地说,首长,休息、睡觉哪叫高兴、轻松?

  我自不理会,在兄弟们一片期待的目光中离开了「奥运宝贝」由于高温和酷
热,街上一片冷清,大部分的商店门可罗雀,本来不多的几个路人也都行色匆匆。

  我突然想起来了钟不仁来。人们都呆在有空调的房子里,或喝茶,或打牌,
倒还静谧安详。阴立家被蔡智琳打死后,这一次好像阴立仁汲取了为阴立业大办
丧事引起广泛社会影响的教训,目前还没有大操大办。据说,阴立仁确实沉浸在
丧弟之痛中。再坚强的「驴」也会掉几滴眼泪,何况他连丧俩弟,往日阴氏黑帮
「三驾驴车」何等风光,如今只剩下孤零零的他,其情自是堪悲。他肯定弄不明
白为什么蔡智琳会突然发疯,为什么蔡智琳的包里会窜出手枪,为什么蔡智琳要
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快,为什么阴立家会在顷刻之间命丧黄泉。他弄不明白整件
事与我旷山峰有没有关系,抑或还有什么人希望他死,如果与我有关系我又是如
何策划的?不用说,这些天他和我一样的难过。

  回到「欧典」家中,我先是毕恭毕敬地给温雪玉的灵位上了三柱香,然后躺
在沙发上,眼睛盯着温雪玉的遗像发呆。这是我一生中最难过的一段时间,没有
欢笑,只有孤寂,没有愉悦,只有悲伤。我不由得想起了在红沟过的最后一个年
……——宏观的、波澜壮阔的

         正文第一百六十章我真是贱呀(下)

  那时温雪玉已经复员离开了红沟,阴立仁因为当年要转业也已离开了红沟,
部队马上面临解散,只有少部分人留在红沟过年。没有了爱情,失去了斗争,生
活一下子处在了无序的状态。没有了气氛,失去了祝福,过年一下子变成了红沟
人心里的痛。戈壁滩的风沙并没有因为过年而放慢它肆虐的脚步,戈壁滩的荒凉
也没有因为过年而改变它冷酷的面容。人们的心可以说凉透了,凉得互相见面只
是点点头,连说几句祝福话的热量都没有了。除夕下午4点过,突然有人通知去
灶上领东西,说是晚上自己包饺子。就这样,我领回了一团和好的面和一些饺子
馅,一个人乱七八糟地包好了饺子,然后用烧开水的茶壶放在取暖的炉子上煮这
些饺子,自然煮出的是一锅面菜糊糊。吃着这样的年夜饭,思念着远方的温雪玉,
我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那时没有电视,没有广插,更没有鞭炮和礼花,整个
除夕夜能听到的唯一声音就是戈壁滩的风沙吹击门窗和墙面的声音。我就象苦海
中的一叶扁舟,在心灵的风浪中死死挣扎。

  但我最终还是没有死去,但我最终还是没有倒下,因为我有温雪玉,因为我
有思念。……

  沙依是第二天中午来的。她来的时候我仍在床上躺着。一进门她就大声嚷嚷:
「大中午的,怎么还在睡觉?」

  我不吱声,翻了一个身又继续睡。当然,我绝对没有睡着。在这样的备受心
灵煎煮的时刻,我怎么能睡得着呢?

  沙依也不再说话,开始为我收拾屋子。我的屋子太脏了,已经好长时间没有
好好打扫了,她打扫起来好象很费劲,很费时间,但她没有一句怨言。打扫完毕,
她坐在我的床边,将我摇了摇,然后说:「亲爱的旷总,你是不是该起床了。」

  「起床也没事干,起来干嘛呀?为什么要起床?」

  我语无伦次地说着,边说边穿衣服。

  当我洗漱完毕路过餐厅的时候,发现饭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有夫妻肺片、
麻辣兔头、X熏鸡爪、香卤豆腐丝等,都是我平时爱吃的东西。我不禁脱口而出:
「沙依,你还真不错。」

  边说边抓起一个鸡爪吃了起来。

  「你今天才知道我不错呀。」

  沙依说着打开了一瓶干白。她知道我一般不喝果酒,就是偶尔喝一点也只喝
干白不喝干红,尽管干红有时候特别是在某些情色的场合看起来色泽非常的诱人,
但我总担心它里面加了人工色素,对于非天然的东西我有一种本能的排斥。

  不一会儿,我和沙依便干掉了一瓶干白,我们都已经有点醉了,而且也已经
吃饱了,但我还是又让她开了一瓶酒。然后我提着酒瓶,搂着沙依一起来到客厅。

  在沙发上坐下后,我说:「小沙依,我们很难得在一起喝酒,对吧?」

  郭依点点头。然后我又说,「来,干一杯。」

  说着我将杯中的酒一口干掉。沙依也将杯中的酒干掉。

  这时,我突然看见了温雪玉的灵位,刹那间一阵酸楚涌上心头,眼泪悄然滑
落。

  沙依不解地问:「旷总,你,你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哭了?」

  「我,我没什么。」

  我指了指温雪玉的遗像,然后接着说,「我只是觉得,觉得你应该去上个香,
敬杯酒」沙依颇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拿出一个干净的酒杯给朱丽莎倒了半杯酒,
然后又为她上了香。

  「这就对了。」

  说着,我将沙依拉入我的怀里,将手伸进她的紧身衬衣,使劲地在两个玉峰
上揉搓。

  沙依的眼睛半闭,双手在半空中胡乱地挥舞了一阵,便有些难以自持,于是
固执地把我往卧室里拉。

  我说:「不急,来,我们,我们把这瓶酒干了。」

  说着我将瓶中的干白全部倒进了杯子,与郭依碰杯后,双双一饮而尽。

  来到床上,她迫不及待地脱掉了我俩的衣服,用双个奶子死劲地在我的胸部
和大腿处乱蹭,然后用嘴在我的身上一阵乱咬。几天后,我才发现我的全身多处
血青。可是那天,当她在我身上狂乱地发泄的时候,我突然变得毫无感觉,刚才
还有的那么一点激情也都跑得无踪无迹,特别是下身,竟然没有一点反应,纵然
她使尽了浑身招数,也无法让它雄起。经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无效的努力后,她终
于哭出声来:「这是为什么呀?我全心全意对你旷山峰,可你对我竟然没有一点
感觉。以前你还在我身上变态地发泄,现在连这都没有了。我真是贱呀,为什么
要死乞白赖地跟着你,跟着一个明知不爱自己的人?我的命咋这么苦哇……」—

               —nul

         正文第一百六十一章美女相伴(上)

  沙胖子、王刚、白健全知道我心情不好后,先后来到「欧典」看我。兄弟们
带来了许多贵重的礼品,可我却一样都不感兴趣。这些物质的东西对我渐渐地失
去了吸引,而物质之外的东西我又似乎越来越少,快要消耗殆尽。李味只是在电
话里问候了我,说是遭遇热伤风,害怕给我传染上,就不到府上看望了。我说不
要太客气,现在时兴电话问候,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好好治病,看不看我无所谓,
病必须治好,病治好了以后还可以经常看我,病治不好也许就一辈子都看不到我
了。李味连连说是。挂断李味的电话,我心头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没有给
我带来什么贵重的物质,但他却给我带来了坚硬的思想!

  东风不为吹愁去,夏日偏能惹恨长。改编的这两句诗,恰能表达我此时的心
情。

  那些天,我是在迷茫中度过的。过了两天,我突然有些待不住了。我把自己
整整在屋子里关了3天,除了偶尔看看电视,就是没完没了地睡觉,没完没了地
回忆,没完没了地思考。这天早上,我发觉我实在是睡不着了,便起床刮了胡子,
然后站在镜子前仔细地端详,还好,自己还是往日般的俊雄,还是往日般的潇洒,
还是往日般的坚毅,这几日的愁思苦想,并没有在脸上留下任何的瑕染,相反去
掉了慵懒,精神更加焕发,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于是我下楼启动起动汽车,
一溜烟地上了路。

  我想看一个人,看谁呢?要在过去我肯定会看温雪玉,温雪玉看不上了,看
谁呢?对了,看温雪玉的女儿温莎。温雪玉把温莎托付给我,我似乎还没有操什
么心,她怎么样了?依然那么青春美丽吗?她妈妈的去世没有影响到她的青春美
丽吗?阴立仁的绑架没有影响到她的青春美丽吗?

  我要去看温莎。温莎和刘佳要下午才上班,不知他们这会儿在干啥呢。

  到了温雪玉家里,温莎和刘佳刚刚收拾停当准备去浪街,见我来了高兴得不
得了,纷纷问道:旷老板,你怎么来了?我说,我为什么就不能来?

  刘佳说:「都好几天没见到你了,还以为你喝酒会朋友去了,怎么会来看我
们呢?」

  「什么喝酒会朋友哟,我在家里把自己关了3天,今天算是给自己放风了。」

  「是不是呀?一定是又想温莎她妈了。」

  刘佳说着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我无言以对。

  这时温莎用果盘端出了一大盘水果,她边放水果边说:「双休日我们请了两
天假,陪刘佳回西安去看了她的父母亲。」

  我想起刘佳是西安人,于是问道:「西安好玩吗?」

  温莎说,好玩。刘佳接话道,温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去西安。我们游了兵
马俑、华清池、大雁塔和小雁塔。本来她心情很不好,这一玩下来,她倒高兴了。

  「就是,古人讲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嘛。」

  我说。这时我又突然想起了她们被绑架的事,于是问道,「刘佳,你们没有
给你家人说起被绑架的事吧?」

  「没有。」

  刘佳说,「我们只是说温莎的妈妈得病去世了,我在这里陪陪她。」

  「别光顾了说话,吃点水果呀。」

  温莎说着给我剥了一个火龙果。

  我边吃边说:「你们这些大学生呀,全买的是洋水果,火龙果、人生果、提
子,这要花很多钱的。」

  温莎说:「高兴嘛,难得高消费一次。」

  刘佳说:「我们用这么好的水果招待你,你也得招待招待我们吧?」

  「好啊,想吃什么?」

  「肯得鸡和火锅这两样由你选。」

  「还选什么呀,肯定是火锅了。」

  两个女孩高兴得击掌庆贺:今天有火锅吃了——n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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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百六十一章美女相伴(下)

  我载着温莎和刘佳先来到了市中心广场,因为时间尚早,我们要在这里游玩
游玩。广场里摆放了许多崭新的绢花,虽然没有真花那么自然,但也色彩艳丽。

  天空中飘摆着各种各样硕大的气球,连接气球的绳子上悬挂着祝愿奥运成功
举办的条幅,一派迎接奥运的气象。虽然天气依旧酷热,但这里的人却比我想象
的要多,成双的情侣、成对的爱人,携眷的男人、扶老的女人,扶杖的老人、欢
逐的儿童,人们都是笑盈颜开。看到这些,我心里想,几天以来,这才第一次感
受到一点人气。

  有两位美眉陪伴,我的心情自然是更加爽朗。温莎和刘佳都穿着时髦的紧身
衬衣,背着背包,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显得靓丽而有朝气。刘佳还时不时挽住
我的胳膊,撒娇般地问这问那,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可能上次我设计使她们脱
离了阴立仁的驴口,使我在她们心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陌生感、距离感缩
小了。

  她一会儿问我:「旷老板,你一个人在家里待了3天,这3天你是怎么过来
的?」

  我答道:「就这么进来的。」

  「你急不急?」

  「不急。」

  「不急?怎么可能呀。」

  「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一会儿她又问我:「旷老板,你们男人为什么都喜欢和年轻漂亮的女孩在一
起?」

  我脸微微一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干什么都得有个借口,有时候也没办法。比如今天,我不请你们吃饭行吗?」

  「算了吧。如果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叫你请客,你肯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肯?」

  「旷老板说假话了。」

  让她这么一闹,我的脸更红了。

  温莎好像在东张西望,其实很专注地听着我们说话。见刘佳把我说得脸红了,
她也在一旁窃笑。

  我们在广场上浪了几圈,照了一些像,给她们每人买了一套肯得鸡「全家福」

  临近中午,我们来到了「名人」火锅店。原以为大热天火锅店会没有多少人,
一进来才知道这里比广场还热闹。人们的欢声笑语在火锅里翻腾,行令的吆五喝
六在大厅里回荡。如果再晚来几分钟肯定连座位都没了,那时就只有等着翻台了。

  点了橄榄油香辣虾,要了两瓶「长城」干白和饮品,我们便兴致勃发地吃了
起来。

  在家里关了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一见到这有滋有味的火锅,我的味口突然
大开。

  温莎和刘佳也同样吃得好、喝得好,完全没了美眉闺秀的矜持。

  趁她们吃得高兴,我冷不丁问:「你们说火锅这么辣这么麻为什么还有这么
多美女喜欢吃呢?你们就不怕上火长痘痘毁容?」

  说着我指了指周围吃火锅的人,他们中有百分之七十以上是年轻的靓妹。这
是我多年前的一个发现——在J市要找美眉,就要到辣熏麻染的火锅店。

  温莎想了想说:「女孩子喜欢吃有味的东西。」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像当年她母亲在红沟说:「还是文人呢,连兰花都不认
识。」

  时的神态,言下之意:女孩子喜欢吃有味的东西你都不知道?

  刘佳接着说:「火锅又麻又辣,女孩子天生不怕麻不怕辣呗。先饱口福再去
痘痘。」

  「那么,肯得鸡没味,既不麻也不辣,为什么女孩子也喜欢吃呢?」

  我又问道。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语塞:这……

  「这正好说明女人是一个天生的矛盾体。」

  我说,「你们总喜欢将矛盾集于一身。比如,又吃麻辣又吃无味,比如先饱
口福再去痘痘。」

  「你这是在报复。」

  刘佳大声嚷嚷,「刚才在广场你被我说得脸红了,你现在就来报复。」

  说着她们一人抡汤勺一人轮漏勺,佯装要来打我。我并不躲闪,自个儿猛吃。

  俩人一看这阵势,转而将勺子伸进锅里猛捞……

  吃完火锅,我载着温莎和刘佳回家放下「全家福」然后一同到「奥运宝贝」

  上班。刚到「奥运宝贝」门口,沙依便火烧火燎般跑了过来。她说,旷总,
你快去救我哥他们,他们出事了——nul

         正文第一百六十二章智斗麻旦旦(上)

  沙依的一句话,让我好兴致全无。我一边对沙依眨着眼睛,一边不动声色地
说:「他们能出什么事?」

  把车停好,我看着温莎和刘佳走上了各自的工作岗位,然后才对沙依招了招
手。我们一起走进了我的办公室。然后我边准备枪支弹药边问沙依:「快说说到
底怎么回事?」

  「我哥刚才给我来电话,说他们被黑社会包围在一个理发店里。」

  沙依说。

  「那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问道。

  沙依说:「打了,打不通。」

  我把手机拿出来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我把手机关了。手机刚一打开,短
信台便接三连四地发来了沙胖子拔打我的电话的信息。

  我带了两支土制手枪,匆忙驾车上路。边开车边打通了沙胖子的手机:「胖
子,到底怎么回事?」

  「首长,我们被阴氏黑帮包围在发廊里面。」

  沙胖子喘着粗气,有点惊慌失措的架势。

  「哪个发廊?」

  「山泉路的爱美发廊。」

  「大家都好着的吗?」

  「我们受了点轻伤,就是白健全受了重伤,腿好象被麻旦旦打断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不要妄动,更不要做一些非法的事,比如挟持发廊
女作人质呀什么的,我想办法救你们。」

  原来,沙胖子、王刚、白健全中午在一起喝了一点酒,喝完酒后大家便来到
山泉路的「爱美」发廊做保健按摩。按摩中,王刚不经意地说:「这个日子呀过
得真没意思。」

  白健全接话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哟,就说阴氏黑帮的老大阴立仁吧,看
起来威风八面,不可一世,实际上呢?先是二弟阴立业被人打死,接着三弟阴立
家又让一个女人给打死了,他这个日子呀,肯定比我们还难过。」

  沙胖子也说:「阴立仁还要跟我们斗,他能斗得过我们首长吗?他是名声在
外,其实跟我一样,虚胖。我看他的下场呀,迟早也得跟他两个弟弟一样。」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事情就有这么巧,给他们做按摩的发廊妹中竟有一人
是麻旦旦的女朋友,她听了哥几个的对话后,不露声色地出去给麻旦旦打了告密
电话。

  沙胖子他们边做按摩边与按摩女调情,显得很轻松很放松。突然,发廊里一
下子来了许多人,一进门便大声嚷嚷:谁呀,谁呀,谁在这里放他妈的臭屁,不
想活了。

  沙胖子、王刚和白健全都是一惊。沙胖子说,肯定是阴立仁的人来了,说着
大家纷纷翻身起来,抓起跟前的枕头、凳子,还未准备充分,就与麻旦旦等人发
生了遭遇战。双方直打得鲜血四溅、洗发水乱喷、玻璃镜子狂炸、桌椅凳子横飞。

  混战中,白健全的腿被麻旦旦打断。麻旦旦确实能战,但他却不是王刚的对
手。

  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王刚和沙胖子把麻旦旦等人挤出了发廊,然后他们把
门闩死,耐心地等待援兵。

  麻旦旦等20多个阴氏黑帮的打手象饿狼一样死死地围在发廊周围,寸步不
离。他们请示阴立仁怎么办,阴立仁问,真是旷山峰的人吗,麻旦旦说错不了,
阴立仁思考了一会儿,说你们先把他们死死围住,耐心等待天黑,到时你们想要
怎么样就怎么样。天黑以后,我派人带枪过去支援你们。……

  我边开着车边在心里骂着哥几个真会惹事,刚清静了几天又弄得鸡狗不宁,
同时在思想着救人的办法。我该怎么办呢?我一个人怎么才能救出沙胖子他们呢?

  不知不觉便把车开到了山泉路。我在离「爱美」发廊不远处将车停下,从车
里向「爱美」方向一看,只见几十个黑衣唐装散布在发廊周围,有的在报摊前假
装看报,有的在僻静处假装打电话,有的三三两两蹲在路边聊天。他们的眼睛就
象驴眼一样发着灰光,紧紧地盯着「爱美」的门。

  这么多的黑衣唐装,以我一已之力,就是加上沙胖子他们也无法与之匹敌。

  那么,我该怎么办呢?打电话报警?落在警察手里可不是好办的,说不定还
要牵扯出我们以前的一些脏事、丑事、坏事,阴氏黑帮这么强大,他们无所谓,
少了一个麻旦旦,又不影响他们黑帮机器的运转,到时吃亏的肯定是我们。向阴
立仁求情?让他高抬驴手,放沙胖子他们一马,他会答应吗?如果他不答应,而
且还奚落我、嘲笑我,我该怎么办?——nul

         正文第一百六十二章智斗麻旦旦(下)

  就这样,我在那里犹豫、彷徨了好一阵子,想过去想过来,终于一个大胆的、
可行的孤胆救人的行动方案形成了。接下来我需要的只是耐心等待,等待一个最
佳的时机,也就是天将既黑的时候开始行动。大白天行动容易引起市民的恐慌,
也容易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我和阴立仁都不约而同地把行动时间选在
了晚上。想好以后,我给沙胖子他们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作好准备,我傍晚开始
行动,到时不须他们参与,只要他们安全撤离就行。沙胖子表示怀疑,一个劲地
问首长你一个人能行吗?我说把你的心放在肥肠里,按照我的吩咐办就是了。

  整个下午我就做了一件事,就是辨认谁是麻旦旦。这个一点都不难,多年混
迹江湖,使我学会了一套相人术,加之王刚他们先前跟我描述过麻旦旦的形态,
再加上现场对黑衣唐装行为的观察,我很快就确认了麻旦旦其人。

  傍晚十分,突然有一辆车开到了发廊旁边,车上的人与麻旦旦耳语了一阵,
然后那人玩耍去了,麻旦旦坐进了车里。我猜想这辆车肯定装有枪支弹药,说不
定还有炸药、发烟罐之类,是用于晚上进攻王刚他们的。

  我见天色已晚,街上的行人渐少,便把两支手枪的子弹都上了膛,并打开了
保险。然后我起动汽车,径直向发廊开去。在距阴氏黑帮运送枪弹的车辆3米处,
我突然将车停下。

  几个黑衣唐装刷地围了上来:干什么嘞?干什么嘞?这里有事,不能停车。

  我装着大大咧咧的样子,边开车门边说:「我找麻旦旦有事。」

  那几个唐衣一听我找麻旦旦,不知究竟,便又稀里糊涂地散开了。我走近那
辆车,一下把车门拉开,突兀地说:「麻旦旦,我找你有事。」

  麻旦旦手里正在玩弄一支五连发猎枪,先是一愣,后又傻不拉叽地问道:你
是谁呀?我不认识你。就在他说话的当口,我的两支手枪已经抵住了他的脑袋。

  我用低沉的威严的声音对他说:放下武器,不然我就打死你。

  你,你……麻旦旦还想反抗,见我的两支枪管逼得很近,便下开了软蛋,直
说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没招你惹你,你为啥这样?

  我说,少废话,放下武器,手抱在头上,下车。麻旦旦乖乖地将头抱在头上
下了车。

  黑衣们一看情况不对,一下子全围了过来。

  我用枪管戳了戳麻旦旦的脑袋,说,让他们散开,不然就打死你。麻旦旦冲
着黑衣们吼道:滚,滚,谁乱动我就要他的命。黑衣们只好退到较远的地方,眼
睛都紧紧地盯着我和麻旦旦。

  我又对着发廊大声喊道:兄弟们出来吧。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哥几个哗地一下
将门打开,然后沙胖子扶着白健全,王铁作掩护状一起走了出来。

  麻旦旦这时才恍然醒悟,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是旷山峰。不,不,你
是旷老板?我说:麻旦旦,你助纣为虐,敢与我旷山峰作对,小心你的狗命。麻
旦旦一个劲地说:是,是,是……

  等沙胖子和白健全上了车,王刚又返回来,抓住麻旦旦的左手,将其放于车
顶,手臂悬于空中,嘴里说着:让你小子狂,同时轮起右拳狠狠地劈了下去。只
见咔嚓一声,麻旦旦的左手臂便一下子折断,甩兮兮地晃了下来。麻旦旦杀猪般
地叫了起来,他的脚跳个不停,右手下意识地去护左手。黑衣们又一下子围了过
来。

  王刚从我手上接过一支枪,枪口指向黑衣们,说,谁敢动?谁动打死谁。我
左手抓住麻旦旦的衣领,右手用枪指着他的脑袋,提高声音说:「都别动,动我
就打死麻旦旦。」

  黑衣们象机器人一般僵在了原地。

  趁黑衣们发傻发呆发愣的时候,我们借助夜色的掩护,拥着麻旦旦,以他作
为掩体,顺利上车、关门、推人,然后驱车离开了山泉路……——nul

        正文第一百六十三章舔得浑身痒痒(上)

  在骨科医院,白健全的腿总算保住了。医生说,要再晚一点腿可能就得锯掉。

  但是白健全就是治好了也会变成一只「龙虾」走起路来会张腿舞手,不知道
的人还以为他是患了小儿麻痹症。

  听说麻旦旦的左手被王刚劈断后,本来可以接好,可由于医生的马虎,竟然
把手接错位了四分之一的角度,所以麻旦旦的左手便成于一只「怪手」为此,阴
氏黑帮没少找医院的麻烦。

  就是这样,哥几个还是愤愤不平。

  沙胖子说:「这麻旦旦简直太嚣张了,这一次要不是首长舍身相救,我们就
麻烦了,麻烦大了。说不定命都会没了。只是可怜了白健全,这个样子后半辈子
怎么过哟。现在都找不上媳妇,以后就更找不上了。」

  「我无所谓。」

  白健全大义凛然地说,「我就没打算找媳妇,有兄弟们就行。但仇一定要报。

  下一次不要让我碰到麻旦旦,我不把他做死才怪。「

  王刚笑了笑,说:「就你那样,还做死麻旦旦,别人不做死你就不错了。」

  我说:「行了,兄弟们,不要在这里无谓地空谈,还是想一想下一步的具体
行动吧。」

  沙胖子说:「首长,你曾经说过瘦死的野驴比猪大。我看这阴立仁也不是好
惹的,他是腐而不僵,垂而不死。阴立业和阴立家死了,我们的仇也报得差不多
了,也该收手了。俗话说穷寇莫追。我看我们还是安心地做做生意吧,再不要打
打杀杀了。」

  「沙胖子,你这是什么话,」

  王刚说,「害怕啦?疲软啦?做生意,就知道做生意,阴氏黑帮这么横行霸
道的,他能让我们安心做生意吗?」

  白健全也说:「胖子你怎么了,我让别人打成这样,刚才还在说报仇的事,
怎么突然又说要收什么屁手。」

  沙胖子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本来想争辩几句,可嘴巴蠕动了几下,最终又没
有说出口。

  我「嗯」了两声,哥几个都不再说话,眼巴巴地盯着我,急切地想知道我的
态度。我敲了几下老板桌,做出一副若有所想的样子,然后道,毛主席说「宜将
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经过这几个回合的战斗,阴氏黑帮损将折兵,受
到了沉重的打击。下一步钟不仁肯定会驴急跳墙,疯狂地实施报复,我们正好可
以利用他的这一弱点,对其实施致命的一击。再者,树欲静而风不止,水欲平而
浪在推。我们想收手,可阴立仁肯定是不会让我们把手收回来的。人在江湖身不
由己呀。所以我们还是必须做到致人而不致于人,时时处处事事保持战局的主动。

  说到这里我喝了一口水。哥几个的思维显得很活跃,王刚和白健全自是喜形
于色,而沙胖子的脸简直成了美国的蛇果,红得已经熟透。想这沙胖子一向出言
谨慎,今天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说出引起公愤的话来。

  我接着说:「眼下,我们可以教训一下麻旦旦的那个发廊女友。教训了这个
长舌婊子,既可以警告麻旦旦,又可以出口恶气。」

  哥几个一个劲地点头。

  一天后的一个晚上,我和兄弟们酒足饭饱之后,然后驱车山泉路的「爱美发
廊」几个婊子因为生意清淡,有的坐在椅子上挠头弄色,有的躺在沙发上养阴补
气。一看进来几个男人,还以为来了生意,精神饱满地准备投入肉体的战斗。

  还是有人认出了沙胖子他们。顿时,几个沙姐欲火熄灭,一个个吓得身体僵
硬、面色土灰。

  我们把几个婊子全部赶进了按摩房,然后把门面锁死,并把大灯拉灭,只留
小灯。王刚命令几个婊子把裤子脱掉,她们边脱裤子边求饶:几位先生要打炮,
我们可以让你们白打,打吧,不要钱,千万不要杀我们。

  「你们这样的烂B,谁愿意干?」

  王刚说,「快说,谁是麻旦旦的女朋友。」

  有婊子递了眼色,我们很顺利地把麻旦旦的女朋友捉了出来。这婊子早就吓
得浑身瘫软,一个劲地说:「我知道你们是为上次那事……我下次再不敢了。我
让你们干好不好,白干,一个一个地干,我不叫。」——nul

        正文第一百六十三章舔得浑身痒痒(下)

  「你想得到好好。」

  王刚说,「我们既不杀你,也不干你,但是要惩罚你。你不是舌头长吗,现
在你就用你的舌头舔她们的B,要把她们舔舒服了才行。」

  「我不。」

  麻旦旦的女朋友话未说完,白健全就掏出了明晃晃的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不舔就放你的血。」

  那婊子只得乖乖地舔起来。

  婊子们患有各式各样的性病,有杨梅大疮、病毒湿疣、非淋尿道炎等,麻旦
旦的女朋友要在每个婊子的阴部舔上10分钟左右,我们才肯放过她。直舔得婊
子们浑身痒痒、呻吟四起,麻旦旦的女朋友恶心难忍、呕吐了两次。在这期间,
沙胖子用数码相机认认真真地照了很多像。

  第2天,哥几个问我这些像是不是洗出来,给麻旦旦寄过去,然后在社会上
广为散发,让麻旦旦从此以后无法做人,无法嚣张。

  我说:「咱们教训的是谁?咱们镜头上的主角是谁?是麻旦旦的女朋友,不
是麻旦旦自己。女朋友不等于夫妻,像这样发廊里的女朋友麻旦旦不知还有好多
个呢,广为散发,麻旦旦可以视而不见,而且要把照片洗出来的话,这些不堪入
目的画面在什么地方洗?」

  我停了停又说,「我的意思,花点钱买个U盘,将这些照片存进去,找人送
给麻旦旦了事。」

  大家说,也是,这照片没地方洗,到处散发还可能导致公安介入。这麻旦旦
没文化,也不知道会不会上网,可能他上网的话也就是打一打网络游戏,不会Q
Q,没有邮箱,要不然将照片从网上发给他多省事呀。现在只好按首长说的,存
进U盘送给他吧,还不知道他会不会使用哟。

  我说:「这好办,用电脑给他写封信,打印出来,告诉他是怎么回事,再写
几句气他的话。」

  哥几个照此运作。

  听说麻旦旦收到装有U盘的信封袋后确实不知U盘为何物,有黑衣唐装会使
用U盘的,说可以帮麻老大解决困难。于是几个黑衣簇拥着麻旦旦找到一台电脑,
打开了U盘。

  黑衣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刺激的黄色照片,一个个看得是津津有味,有的问
这是哪个女人呀,还搞同性恋?有的问这女人舔女人到底舒服不舒服呀?有的说
这可能是从网上下载的黄色自拍照片,这种照片网上多了,有的问把这些照片寄
给我们麻老大干嘛?只有麻旦旦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他气得脸色如马肝,怪手
乱抖动,二话不说就是一顿耳光,将黑衣们打走,然后自己一个人坐在电脑前仔
仔细细地看,越看起气愤,越看越恶心。

  教训了麻旦旦的女朋友,恶心了麻旦旦本人,但哥几个还是觉得不过瘾。特
别是王刚和白健全,非要找机会与麻旦旦面对面地厮杀一番不可。

  又过一日,天气阴暗,J市如磐。我坐在办公室里突然地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急促。第6感告诉
我,我至亲至爱的人或者是「奥运宝贝」肯定要出点什么事?是谁呢?温莎?沙
依?会出什么事呢?车祸?被阴立仁暗算?

  我走出办公室来到咖啡厅,见这里一切都很正常,温莎在专注地弹琴,沙依
在认真地算帐,客人们在悠闲地品味着各式咖啡,整个气氛悠闲而宁静。

  后来,我在一个包厢里见到了沙胖子,他正独自一人品茗。我问,你一个人
悠哉乐哉的,王刚和白健全呢?沙胖子说,刚才李味来了,他们在一起嘀咕了一
阵,然后就一起出去了。我一个激灵,什么?李味来了?他们和李味一起出去了?

  什么时候出去的?有多久了?也不等沙胖子回话,就飞步向办公室走去,沙
胖子也跟了进来。

  我又问:「他们走了有多长时间了?」

  沙胖子说:「也就20来分钟。」

  我让沙胖子赶快用座机拔打王刚的手机,可王刚的手机欠费停机,拨李味的
手机,说是关机,拨白健全的手机又怎么也拨不通,说是不在服务区。

  「死劲地拨,一刻不停地拨。」

         我几乎是咆哮着命令沙胖子——nul

         正文第一百六十四章李味被打傻(上)

  不知沙胖子按了多少次重拨键,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白虾的手机终于接
通了。看来老天有眼,不灭我兄弟!

  我抓过电话,尽量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不动声色地对白健全说:「王刚在吗?

  让王刚马上接电话。「

  「首长,对不起。李味说麻旦旦今天下午到甘南路的一个歌城K歌,我们这
就赶过去报仇。时间紧迫,没有及时向你报告,对不起,对不起。」

  王刚在电话里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

  「麻旦旦要K歌?我怎么得到的情报是麻旦旦今天下午要到一个火吧去玩耍
呢。」

  我继续不动声色地说,「这样吧,你们先让李味到歌城去侦察一下,如果麻
旦旦确实在那里,再去也不迟。你和白健全这就赶回来,我们商量商量,然后一
起到火吧去看看。」

  「是,首长。」

  王刚说。

  放下电话,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基本落下。李味的话能信吗?到歌城绝对
是羊入虎口。我的第六感什么时候错过?相信这一次也不会错。

  结果李味一人赶往歌城。这小子太相信阴立仁了,加上我的安排,他是既想
潇洒一回,又落得两面都光。

  李味进了歌城,不出所料,两排黑衣唐装正恭候两旁。他以为这些黑衣是为
了对付王刚和白健全的,不会对他怎么样。可他想错了,不由分说,李味便被捆
住双手、蒙住眼睛、贴住嘴巴,然后被黑衣唐装们带到了歌城的地下室。

  麻旦旦坐在椅子上,20多个黑衣唐装散布四处。麻旦旦问:「怎么就你一
个人?」

  李味嘴上的封条被撕掉,他显得不耐烦的样子,「他们有事回去了。你们把
我放开,我叫他们过来就是。」

  一个黑衣走过来,掏出了李味的手机,问:「号码。」

  李味说出了白健全的手机号码,黑衣拨通后递到了李味的嘴边。

  李味对着手机叫王刚接电话,然后说:「王刚,我是李味。麻旦旦真的在歌
城,你快点过来。」

  电话里王刚说:「李味,你在那里盯住,给我盯牢了,盯死了,我们马上就
到。」

  挂断电话李味得意地对麻旦旦说:「他们马上就到,快把我放了吧。」

  「你以为你是谁?」

  麻旦旦说,「他们既然回去了还会过来吗?你的脑子比我麻旦旦的脑子还笨
呀。」

  「那我要见阴总,我要见梁娟娟。」

  李味一看事情不对,于是急迫地嚷着。

  麻旦旦不屑地说:「没骨气的家伙,卖主求荣的东西。我最恨叛徒了,我最
恨不讲义气的人了。蒲志高是怎么死的,知道吗?想见阴总,下辈子吧。兄弟们,
给我上。」

  说着他使了一个眼色,几个黑衣唐装轮起木棒对着李嘴就是一阵猛打。

  李味本想呼救,可一个黑衣照着他的嘴就是一棒子,直打得他的牙齿满地滚
颤。只几分钟,李味便被打得眼珠暴凸,心肝淤血,骨头错位。他成了废人。若
干年后,还有人在街上看见李味伸着肮脏向路人乞讨:给点吧,给点吧,几天没
吃饭了……

  王刚和白健全刚刚回到我的办公室就收到了李味的电话。王刚心急火燎般地
说:「首长,你的情报错了。李味刚刚在电话里说,麻旦旦真的就在歌城。」

  我不慌不忙地说:「坐下,不着急,我知道麻旦旦就在歌城。」

  王刚睁着迷惘的眼睛,「哪我们还不赶快走。」

  「走,到哪儿去呀?」

  「歌城呀。」

  「去干什么?去送死呀?」

  「你不去,我们去。」

  王刚和白健全说着就往外走。

  「站住。」

  我说着拔出手机往桌子上一罢,「谁敢违抗命令,杀无赦。」

  王刚和白健全只好停住了脚步,很不情愿地坐到了沙发上。两人的鼻子都出
着粗气,身体一起一降。王刚不服气地说:「首长,你……你怎么不让我们报仇
啊?」——nul

         正文第一百六十四章李味被打傻(下)

  我正色道:「王刚和白健全,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都不许离开『奥运宝贝』。

  沙胖子,你找人到歌城去打听一下,看李味的情况怎么样?如果能顺带搞点
照片或录像更好。「

  傍晚,沙胖子回来,说:「据可靠情报,李味已经被麻旦旦他们打废了。」

  说着,他拿出了一个U盘:几个黑衣把李味扔出歌城,麻旦旦对着李味吐了
一口唾沫,嘴里说着,去死吧,蒲志高。不一会儿,一辆救护车开过了将李味拉
走。

  我对沙胖子说:「你还是找人打听一下李味被送到哪个医院了送点钱去。兄
弟一场。」

  王刚和白健全这时一下哭出声来:「首长,你太狠心了,看着自己的兄弟挨
打也不救,我们要去了,他能被打成这样吗?跟你干还有什么意思。」

  我坐在那里铁青着脸,一声不吭。

  王刚和白健全继续在那里呜呜咽咽地说着:首长,你不是我们的好首长。不
就是李味顶撞过你吗?不就是李味话多吗?不就是李味好色吗?你就这么记仇,
一点度量都没有。他也与我们有矛盾,我们怎么就不记仇?你怎么变得跟女人一
样。李味跟你干了这么多年呀!

  沙胖子正准备出门,这时沉不住气了,他指着王刚和白健全说:「你们俩再
别嚎了,首长这么做肯定有首长的道理。」

  王刚气呼呼地质问:「道理,什么道理?」

  我语重心长地说:「我曾经引用过佛教的一句话: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
佛门广大不渡无缘之人。」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王刚和白健全迷惘地看着我。我接着说,「李味做
了什么事情天知、地知、他知、我知。我该怎么做我知道,我对兄弟们怎么样大
家也清楚,用不着你们在这里教育我。我问心无愧。」

  说着我摔门而出。沙胖子马上跟了过来。我起动汽车。他问我,首长,你准
备到哪儿去?我说,不知道。

  于是,我驾着车盲目地在J市穿梭。

  天气还是那样的炎热,城市的流动人口还是那么的少。不断从眼前飘过的路
人,在我脑子里全部变成了李味。变成了多嘴的李味,变成了好色的李味,变成
了骨头错位的李味。李味呀李味,你成废人我何尝不难过,可你为什么要……

  原来李味早就背叛了我,早就背叛了「奥运宝贝」我们做黄河化工厂那一票
时,李味分了钱后抑制不住兴奋,一个人喝得烂醉后跑到「乾都」歌厅嫖风,一
高兴把我们偷钱的事全说给了妓女听。J市的歌厅大都与阴氏黑帮有关系,说者
无心,听者有意。李味走后,那妓女把事情说给了妈咪,妈咪马上就报告了阴立
仁。后来,李味与梁娟娟偷情被我撞见,挨了一耳光,他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
却结了疙瘩。特别是我们抢了阴立仁的赌场后,他因为没有分上钱,更是与我离
心离德起来。有一次他喝了闷酒,尔后又到「乾都」去嫖妓。不想他早就被阴氏
黑帮盯住。所以他一进包厢就被阴立家带的人架住,被打了个半死。最后在威逼
利诱之下,李味终于叛变了「奥运宝贝」答应给阴氏黑帮提供我旷山峰还有「奥
运宝贝」的一切情报。那段时间,他谎称重感冒,在家里养了一阵子伤。从此以
后,李味成了阴氏黑帮安插在我身边的一个楔子、一个特务、一个间谍,他不遗
余力地为阴立仁服务,提供了很多有用和无用的情报。可我旷山峰是谁呀,我是
小诸葛,我能掐会算。对李味神秘的行踪我早就有了防范。特别是营救温莎、刘
佳那一役,我巧妙地使用了反间计,成功地营救出温莎和刘佳,当然也因此失去
了我心爱的温雪玉。

  那次以后,更加重了我对李味的怀疑。从「爱美」发廊救出沙胖子、王刚、
白健全后,我做了一件事,就是收买了一个阴立仁身边的黑衣,从他嘴里了解到
了李味叛变的具体细节,而且知道,阴立家死后,阴立仁把梁娟娟赏给了李味。

  这段时间,李味不见人影,就是因为他和梁娟娟成天都在阴立家留下的豪宅
里鬼混。

  这一次阴立仁可能想借助李味的情报,一举除掉报仇心切的王刚和白健全,
砍掉我的臂膀。由于阴立仁早就怀疑李味已经暴露,用处不大了,本就薄情寡义
的他也不齿于叛徒,所以叮嘱麻旦旦将李味和王刚、白健全一起除了。给果,王
刚和白健全被我召回,李味一人前去……

  阴氏黑帮的心恨手辣可见一斑。

  对于这些事我怎么给兄弟们说,说了他们会信吗?——nul

       正文第一百六十五章梁娟娟从骄女到妓女(上)

  沙胖子办完事给我打电话:「首长,李味的事办妥了,死不了,但残废了,
以后成了养老疾。」

  我正想找个地方吃饭喝酒,「那你快过来,我们一起喝酒。」

  我和沙胖子都喝了不少的酒,然后我们来到了「明珠」大厦的KTV城。我
不知道为什么要到「明珠」来,是来向阴立仁示强?是来向阴氏黑帮的婊子买春?

  抑或是稀里糊涂地来到了这里,喝醉了,说不清楚。好在K城的黑衣打手和
婊子们都不认识我旷山峰,我和沙胖子就象普通客人一样被安排进了一个昏暗的
包厢。

  「有没有年轻的、漂亮的、清纯的小姐,给,给我们叫来。」

  我结结巴巴地命令着服务生。

  服务生暧昧地一笑:「有。先生,我们这里的小姐都很年轻、漂亮、清纯。

  有学生妹,有护士小姐,有公务员,看您好哪一口。而且今天我们这里新来
了一位大学生,要不要给你们叫来?「

  「大学生,好,好哇,快去叫来,不,不要让其他客人给抢先了。」

  「是,先生,请稍等,我马上就给你们叫。」

  不一会儿,服务生就领来了一位「沙姐」由于灯光太暗,看不清她的容颜,
可也能感觉得到她是一个丰满、性感的婊子。我问:「你,你真的是大学生?」

  「沙姐」答道:「真的,J大的。」

  「你,你走过来,我看看。」

  我命令道。

  那「沙姐」走到我的旁边坐下,我仔细一看,心里一惊:「你不是梁娟娟吗?」

  「旷老板?怎么是你……」

  梁娟娟也是一惊,紧接着两颗眼泪挂在了假睫毛上。

  我不无嘲讽地说:「梁娟娟,你不是阴太太吗?怎么到这里来当婊子了。曾
几何时,你是何等的嚣张啊,怎么落得如此下场了呢?不会是我看错了吧。」

  梁娟娟向我身上靠了一靠,我反感地向旁边躲了一躲。她幽怨地说:「阴立
家死了后,他们又让我陪李味。今天下午突然又把我弄到这里,说是李味死了,
不能白养活我,要我到这里来挣钱。我死活不同意,可他们说,如果我不接客,
就让我到J湖里与李嘴做伴。我没办法啊……」

  我继续讥讽她:「你不是很得意吗?现在怎么混成这样了?不会是装的吧?

  又来设什么圈套套我?「

  「游老板,你就别再讥讽我了。谁叫我命苦呢。」

  梁娟娟说,「不说了,不说了,你是我的第一个客人,我一定好好服侍你,
让你舒服个够。来吧……」

  这时,服务生问道:「先生,这位小姐你满意吗?」

  我说:「留下吧。」

  「要不要再叫一位?」

  「叫呀?我,我们俩个人,只一位小姐怎么够?」

  「是,先生,请稍等。」

  这时梁娟娟又向我身上挨了挨,「谢谢啊,旷老板。」

  我眼晴一瞪,「去,去,去,去陪沙老板去。」

  可能因为酒精的原因,沙胖子的眼睛里早就充满了欲火,一听我叫梁娟娟去
陪他,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嘴上却说:「首长,你……」

  「你,你,你就别客气了。」

  我说,「女人,衣服嘛,你穿我穿都一样,何必分彼此。兄弟,手足嘛,怎
么分得开呢。再说,这种女人连衣服都算不上。」

  梁娟娟十分故作地在我身上捣了一拳,嘴上说着,旷老板,你就始终看不上
我,哎,没办法,在旷老板这里,我只能是单相思了。说着起身走向沙胖子,然
后一屁股坐在了郭胖的腿上,一只手顺势绕住了沙胖子的粗脖子。

  我不屑地说:「梁娟娟你还有单相思吗?你先有阴立家,后有李味,那个时
候你多风光啊。想不到现在却突然患了单相思,哈哈。」

  「再别说那两个死鬼了,今天第一天做生意,晦气得很。」

  梁娟娟说这话时已经心马意猿,眼睛色咪咪地看着我,胸部的奶子却不停地

             蹭沙胖子的肥肩——

       正文第一百六十五章梁娟娟从骄女到妓女(下)

  想这女人也就十八、九岁,本应是天真烂漫的年纪,现在却像一头发情的、
性感的母猪。父母辛辛苦苦把她培养成了一个大学生,也就一年多的时间,她便
由一个天之骄女先是变成了一只金丝鸟,后是变成了一个妓女,是谁造成了她的
堕落?是阴立家?是李味?抑或是社会?难道我旷山峰就没有一点责任?难道
「奥运宝贝」就没有一点责任?

  正冥想间,服务生又领来了一位「沙姐」只见她穿得薄如蝉翼,身体的曲线
显得既单薄又优美,让人不禁生出几分怜爱。这种「沙姐」如果不是妓女,身后
肯定有超过一个连的追求者。

  服务生问:「先生,满意吗?」

  我想都没想就说:「留下吧。」

  服务生知趣地离开。

  「沙姐」往我身边一坐,一股特殊的香味就扑鼻而来。我仔细一看,这「沙
姐」还真是一个美人坯子,鹅蛋脸、宫阙鼻、樱桃小嘴,显得十分地粉嫩。醉人
眼里出西施呀。她在我身边坐下的当儿,两只手很熟悉很自然地抱住了我的胳膊,
抱得很紧,以致我很轻易地就感觉到了她那两个柔软的乳房。

  那边沙胖子和梁娟娟早就啃在了一起。这梁「沙姐」看来天生就是妓女的料,
阴立家尸骨未寒,李味生死未卜,她就如此地纵欲。这初当妓女的人可能都有一
种新鲜感,不同男人的刺激,使她们乐不思蜀。从梁娟娟身上,我看不到一点悲
伤,看不到一点痛苦。这时,沙胖子和梁娟娟突然起身向黑暗中走去。原来这包
厢里面还有一个套间,是专门用于客人与妓女办事的。

  身边的「沙姐」也莺莺地对我说:「先生,你要不要我出高台?他们在里面,
我们就在外面。」

  「出屁的高台。」

  我掏出五张百元钞票扔给她,说,「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你给我按摩按摩吧。

  这是给你的小费,不比出高台少吧?「

  「谢谢先生。」

  「沙姐」明显地有点喜出望外。

  我爬在沙发上,「沙姐」很轻柔地给我按摩,从头到肩再到腰。我感到了些
许的舒坦。

  李味还是在不经意间跑了出来。他从J湖中伸出双手,声嘶力竭地呼喊:首
长,救救我。我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克劳塞维茨曾经说过:凡是可以出差错
的事情终究还是一定要出差错,而且是在最坏的时候。这就是著名的「麦菲定律」

  王刚、健全,这件事怪得了我吗?克劳塞维茨都说过了,李味一定要出差错,
而且是在「奥运宝贝」最困难的时候。我也想过要拉他,可他是飘浮的无根之草,
我拉得住吗?

  这时,套间里梁娟娟发出了母猪叫春的声音。

  我身边的「沙姐」噗嗤一笑,然后说:「先生,你看他们多消魂呀。要不要
咱们也来一下,反正你也给了钱了,再加一点就行。」

  「你B痒了?再哆嗦,老子把你的B用针缝上。」

  我恶狠狠地说。

  「沙姐」再不敢吭声,十分认真地给我按摩起来。这时她已爬在了我的身上,
两只绵软的奶子轻浮地在我的肩部摩擦。

  这婊子的骚情,竟激不起我的半点性趣,就连与她亲嘴的欲望都没有。我心
里只有「奥运宝贝」只有兄弟们。

  经过这多半年的明争暗斗,我们与阴氏黑帮可以说是两败俱伤。阴氏黑帮损
失了阴立业、阴立家,「奥运宝贝」损失了温雪玉、李味。目前战局呈现出胶着、
混沌的状态。阴氏黑帮依然那么强大,「奥运宝贝」还有多少资本与他们斗下去?

  这时,温雪玉站出来说:山峰,你不要和阴立仁斗了,你斗不过他的。可伟
大军事家拿破仑又对我说:「胜负决定于最后的五分钟」、「最后一根稻草可以
压断骆驼的驼背。」

  对,坚持就是胜利。我必须给予阴氏黑帮以最后的致命的一击,要不然我就
不是旷山峰。

  套间里的母猪叫春声越来越亢奋,简直有一种排山倒海的架式。这梁娟娟还
真是年轻,生命力显得十分旺盛,加之过早的性启蒙,使她具有了很多女性都没
有的性欲望。有的人天生就是妓女,我更坚定了这种想法!

  不一会儿,二人从套间出来。沙胖子走近我,悄悄说:「首长,我想带她回
去。」——nul

        正文第一百六十六章她安逸、舒服(上)

  「带她回去?」

  我装作不解的样子,「刚刚干完,还想干一盘?」

  「我,我,我的意思是带她永远离开这个地方。」

  沙胖子有点结结巴巴,「她是一个大学生,待在这里太可惜了。」

  「还想干什么?」

  「不想了。」

  「搞出感情了?」

  「也不是,也不是,是,是梁娟娟求我的。」

  「好哇。」

  我一骨碌坐起来,然后对身边的「沙姐」说:「好啦,你的任务完成了,可
以走了。」

  「沙姐」走后,我又问梁娟娟:「想跟沙老板走?」

  梁娟娟点点头,说:「只要他带我走,我就一辈子对他好。」

  说着还装出一副羞涩的样子。

  「那好。」

  我说,「梁娟娟,今天只要你把李味如何叛变,如何勾结阴立仁准备害死王
刚和白健全的情况一五一十地、从头至尾地讲一遍,我就让沙胖子带你走,以后
你们双宿双飞,我不干涉。」

  梁娟娟便仔仔细细地将李味叛变的前前后后讲了一遍。讲完后,她用无限期
待的口气问我,旷老板,你们现在可以带我走了吧?沙胖子也用无限期待的眼光
看着我说,就是,首长,带她走吧。

  「我确实想带你走。」

  我把眼睛看向一边,手向四处指了指,说,「这里戒备森严,阴氏黑帮的打
手遍布整个K城,我们就俩个人,怎么带你走,能把你带得走吗?」

  「旷老板,你说话可要算话哟。」

  梁娟娟近乎哀求的样子。

  沙胖子也说:「首长,你先走,我后面带小梁出去。就是拼了,也不能让她
留在这个火坑里。」

  我心中非常气愤,气这沙胖子不知好歹,农夫和蛇的故事你没听过吗?这梁
娟娟不就是一条美女蛇嘛,连这都不知道?可我嘴上却很平和地说:「你们不想
活了?想死的话你们就……」

  说着我起身离去,边走边说:「梁娟娟,你先在这里老老实实待着,等我们
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再来救你。」……上了车,沙胖子还是心有不甘,「首长,你
在这里等我两分钟,我想办法把梁娟娟救出来。」

  我并不理会她,然后发动汽车,说:「世上的女人多得很,你为什么非要梁
娟娟?」

  「我……我……我喜欢她。她安逸、舒服。你看我这么大了,也没个媳妇…

  …「

  我冷冷地说,今天她刚来,阴氏黑帮肯定把她看得很紧,你去只能是送死。

  可沙胖子不以为然,一个劲地可是,可是,她在这里多待一天,就会被很多
男人……我甩给他一句,她又不是处女,在你之前已经被阴立家、李味也许还有
更多的男人干过了。啃过的馒头再被人家多啃几口又有什么不一样呢?沙胖子无
言以对。

  第2天,哥几个被我叫到办公室。沙胖子心不在焉,可能还在想梁娟娟,想
着这「沙姐」昨晚接了几次客;王刚、白健全假以笑容,虽然不像昨日那样与我
叫板,但也是一种明显的面里不一。我心想,这怎么得了,大敌当前,「奥运宝
贝」竟然是一盘散沙。在部队时唱一首歌叫《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
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学过军事的人
都知道,在战斗力构成要素里面,「人和」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如果「奥运
宝贝」就像这样下去,肯定将一事无成,阴立仁肯定将一辈子逍遥自在。

  我将脸侧向一边,看都不看他们几个,低沉着声音叫道:「沙胖子。」

  沙胖子仿佛从梦中惊醒,支吾着答到。再精明的人一旦与情字沾边都会犯迷
糊,这沙胖子就是例证,向来精明能干、善于察言观色的他今天就明显地不能与
别人的思维特别是我的思维同步。

  我说:「你把梁娟娟昨晚说的话在这里再说一遍。」

  「梁,梁,梁娟娟……说,说……说什么来着?」

  说到梁娟娟一下子触动了沙胖子心中的痛,他说话突然结巴起来。想了半天,
然后又费了九牛三虎之力,他才终于把梁娟娟说过的话又重复着说了一遍——n

                ul

        正文第一百六十六章她安逸、舒服(下)

  沙胖子说完后,王刚和白健全异口一声地问:梁娟娟真这么说的?我反问,
难道你们还怀疑沙胖子的话是假的?难道你们还以为我和沙胖子编故事来骗你们?

                 「

  「不敢,不敢。」

  王刚说,「只是这梁娟娟怎么会混到如此地步?」

  我说:「梁娟娟混到如此地步早在我的意料之中,而你们如此愚顽却在我的
意料之外。」

  王刚和白健全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这时白健全突然跪下,一个劲地说:
「首长,我们愚玩,我们笨,我们蠢,你罚我们吧。」

  看样子王刚也准备跪下。

  我急忙走过去将他们扶起,然后说:「兄弟们,在纷繁复杂的斗争中分清敌
友是很难的,但这又是必不可少的东西。李味是我们内部的蜕变分子,是叛徒,
是内奸,是蒲志高。敌我矛盾与战友情谊交织在一起,我们有时难以看清他的本
来面目,这可以理解。」

  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矛头直指沙胖子,「可梁娟娟早就投靠了阴立家、阴
立仁,她卖主求荣,她卖身投敌,设计绑架了温莎和刘佳,还干过许多其他坏事。

  对这样一个婊子,我们有的人就像李味一样,被她的色相所勾引,竟然对她
产生了感情,竟然要救她。农夫和蛇的故事大家听说过没有?梁娟娟就是一条地
地道道的从山野乡村钻出来的美女蛇。在这里我重申,凡是背叛过奥运宝贝的,
凡是曾经与奥运宝贝为敌的,就永远是我们的敌人,就永远不可能成为我们的朋
友,就永远要被奥运宝贝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说完我扫视了一下哥几个,王刚和白健全的脸由红变白,而沙胖子的脸却由
白变红。我不再理会他们,径自出去巡视,留下他们在那里揣摩反思。

  晚上,咖啡馆快打烊的时候,我驾车离开了「奥运宝贝」刚进「欧典」大门,
我就发现有几个行迹怪哩的人在四周走动。我一紧张,不由自主地踩了一脚刹车,
车速一下子慢了许多。他们是冲我来的,这一点肯定无疑。要不然在这样一个夜
晚,几个彪形大汉在住宅小区里闲浪,无所事事的闲浪,这种可能性太小了。他
们毫无疑问是冲着我来的,我的第六感向来精准。他们是阴立仁的人?准备对我
狠下杀手?有这种可能性,但相对来讲,这种可能性又比较小。因为阴立仁如果
要杀我,他会像前几次一样选择闲人难至的地方下手,他再胆大妄为,也不会在
住宅小区行凶,小区的保安、探头、行人以及小区的大门是他们无法逾越的障碍。

  那么这几个大汉会是什么人呢?是警察?是李果毅?对,肯定是警察。那么
警察找我干什么呢?抓我?逮捕我?我过去的一些劣行已经被他们掌握?我曾经
的地痞流氓嘴脸已经被他们撕破?黄河化工厂那一票?绑架温莎?抢劫阴立仁的
赌场?

  非法持有枪支?这些事任何一件都足以让我坐牢。怎么办?怎么办?

  在这一刹那间,我已将车开到了平时停车的地方。我刚把车停下,那几个大
汉便围了上来。我将车窗摇下了一条缝,只见其中一个大汉掏出警官证,然后问
我:「你是旷山峰吗?我是J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民警张思峻。」

  「是。有啥事?」

  就在回话的当儿,我将已经置于脚下的土制手枪用脚轻轻踢到油门和刹车之
间的空隙。在我还没有判定他们是阴立仁的人还是警察的时候,我绝不能藏匿这
支手枪。如果是阴立仁的人,我将用这支手枪自卫。好在我早就判定他们是警察,
所以提前做了准备。我将枪藏起来,主要是害怕他们搜身,当然,如果他们搜车
的话,藏在什么地方都是没有用的。

  这时,那大汉收起警官证,接着对我说,「我再重复一遍。我是J市公安局
刑警支队民警张思峻,我们有一起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

  「案子?什么案子?我与你们市局的李果毅是战友,他了解我,我不会做违
法的事的。」

  「我们是在办案,不要乱拉关系。请你配合。」

  「到什么地方?」

  「当然是市局专案组了。」

  「什么案子?」

  「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自己开车去行吗?」

  「不,坐我们的车去。」——nul

        正文第一百六十七章旷李初步合作(上)

  我刚把车门锁好,那几个警察便将我团团围住,簇拥着我走向他们的汽车。

  我心里暗自庆幸他们没有搜我的车,嘴上却故作强硬地说:「你们这是干什
么?

  你们是请求我协助你们调查案子,为什么这样对待我,这是绑架我还是逮捕
我?

  当心我控告你们。「

  张思峻说:「旷先生,别误会。初次见面,我们只是例行公事。」

  上了他们的「现代」制式警车,两个警察把我夹在后排的中间,同时对我进
行了搜身。我挣扎道:「你们是警察还是黑社会?你们有什么权利对我进行搜身?

  我要到检察院控告你们。「

  「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非法持有枪支,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与几起
案件都有牵连。但今天我们真是让你配合破案的,不是专门抓你的。要不然开一
张搜查令对你进行搜查还不容易。」

  张思峻说,「旷先生,忍耐一点,你就别嚷嚷了,我们的时间非常紧。」

  时间紧迫,是什么案子?而且这个案子还很有可能与我有关系。我真想不明
白。

  一切都发生得很突然,在我还没有来得及细想的时候,就已经上了警察的车,
就已经上了李果毅的车。对了,这肯定是李果毅一手策划的。李果毅啊李果毅,
看来你要不择手段了,看来你要来硬的了。你是真心想破案还是想帮阴立仁?难
道你被阴立仁收买了?我为什么会轻而易举地就上了警察的车呢?以我的身手和
枪法放翻他们也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呀,难道我真的是停止堕落了?难道我真的
是改歪归顺了?他们要我协助他们破案,这是真的吗?他们会不会以协助破案为
由对我实施秘密逮捕?为阴立仁扫清最后的障碍?不过我的感觉他们不像要逮捕
我,如果要逮捕我的话肯定要对我的车、我的房间、我的公司进行搜查,说话也
不会这么客气。再说我做过的一些事简直是天衣天袍,没有任何漏洞,他们有什
么证据逮捕我?不要听他们「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非法持有枪支,我们有充
分的证据证明你与几起案件都有牵连」有了充分的证据还说这么多废话干嘛?但
如果是真的让我协助他们破案的话,又会是什么样的案子呢?

  稀里糊涂中我被张思峻一行带到了J大附属第一医院。在医院的骨伤科,我
看到了一个人,头上包满纱布,眼睛肿得眯成了一条缝。张思峻掀开了盖在这个
人身上的被单,原来他的身上、腿上都缠满了绷带。张思峻问:「旷先生,你看
一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我再走近仔细一看,这不是李味吗?虽然他昏迷不醒,整个人都变了形,但
一到医院骨伤科我就已经猜到是李味的案子了,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下了。再仔
细一看他那被烟熏得发黑的长得十分难看的嘴巴翘着、牙齿呲着。我更加明白了,
就是李味,就是李味的案子。当下心里也是格登一下,这小子已经过去快48个
小时了,怎么还没醒呢?一个活蹦乱跳的绕嘴饶舌的生命突然躺在医院,一动不
动,任何正常人都会难过的,任何正常人都会担心他的生命安全的,虽然他曾背
叛过我。当然,我的面部没有任何表情。

  「旷先生,你认识他吗?」

  张思峻又问。

  我定了定神,然后回答道:「认,认识。他是我的员工,叫李味。」

  「他是怎么被打的?」

  「我还没问你们呢。」

  「你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被打的?」

  「真的不知道。」

  「你好好想想,然后我们回警队做个笔录。」

  做个笔录,然后按上手印,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该怎么办?将我了解到
的情况如实对警察说,说是阴立仁干的,说是麻旦旦干的,警察会信吗?不如实
说,说李味是被汽车撞的?说李味是自己撞墙的?警察同样会信吗?——临近收
官,感概万千!自认为比较满意。情节的精彩、文字的优美、艺术手法的运用,
达到了最初的构想!

  朋友们喜欢的话就请收藏,不喜欢就请批评!

  我绝对本着有故事、有生活、有情节的原则,精心创作。

  有情色但不唯情色,有生活但高于生活。

  向着精品进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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