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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冠军] 【2021文心雕龙——梦醒之间】【天国的黄昏】【008】【完】【征文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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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lindinnian 于 2021-8-26 09:20 发表
关于平庸和肉戏,借用罗胖的话,回复以上:

肉戏的比重问题,在刘备界基本是月经题,有人希望能多一点,有些希望能少点,专赶剧情,这两者都是个人所好。

很多读者常常弄错一件事,觉得作者是为了销量才写床戏,横竖大家都是冲着剧情才 ...
有人说黄网是世间最和谐的网站,所有帖子下面都是谢谢,感恩,膜拜,再求。
从在论坛发第一篇帖子到现在也几年了,常和写穆桂英的白猫聊天,我们接到过各种各样的定制要求。每次写文之前,我们都会给自己列一份大纲。如果是读者要求的定制,我也会让他们把大纲和要求写出来。否则因为性癖太复杂,从读者的想法到作者的想法,再变成文字,最后再反馈到读者眼中,明明看起来是同一个东西,最后可能却是似是而非。
有的读者执念,把黄蓉虐了又虐;有的读者博爱,只求一章一个女明星。有的读者喜欢反差,想看三寸金莲穆桂英;有的读者喜欢征服,想看排球女将惠若琪。有的读者想在爱情公寓里让诺澜称王;有的读者想在古墓派中把杨过切丁。有的喜欢纯爱,通篇不能有强迫;有的喜欢虐杀,毁容人彘才满意。有的读者比较随性,几百字的大纲就要求写出几十万的篇幅;有的读者自有主见,几万字的大纲甚至精确到人物的动作神情对话。甚至有的想定制宋祖儿版哪吒,无天佛祖虐观音。。。。
如果你们觉得自己的性癖和上面这些都不一样,那就对了,实际上性癖才是世间最复杂的东西,没有对错,没有好坏,都是心中欲望的影射和发泄。
这篇文章应该也有三分之一了,很多人物不一定是为肉戏服务的,只是觉得他们应该在这段历史中出场,哪怕只是一个场景。
最后,不管大家喜欢与否,我都不打算改了,还望各位读者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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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逍遥夢 +2 征文期间,双倍奖励!! 2021-8-26 19:50
  • 逍遥夢 金币 +54 征文期间,双倍奖励!! 2021-8-26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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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jolin1899 于 2021-8-26 19:35 发表

有人说黄网是世间最和谐的网站,所有帖子下面都是谢谢,感恩,膜拜,再求。
从在论坛发第一篇帖子到现在也几年了,常和写穆桂英的白猫聊天,我们接到过各种各样的定制要求。每次写文之前,我们都会给自己列一份大纲。如果是读者要 ...
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开心,读者与作者谁也不欠谁
这几天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现在算是想明白了
喜欢就多写,不喜欢就少写,自己的文章当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过那个无天佛祖虐观音哈哈哈,真的想看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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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逍遥夢 金币 +8 征文期间,双倍奖励!! 2021-8-26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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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jolin1899 于 2021-8-26 19:35 发表

有人说黄网是世间最和谐的网站,所有帖子下面都是谢谢,感恩,膜拜,再求。
从在论坛发第一篇帖子到现在也几年了,常和写穆桂英的白猫聊天,我们接到过各种各样的定制要求。每次写文之前,我们都会给自己列一份大纲。如果是读者要 ...
我很欣赏那个想把杨过在古墓派切丁的,我认为这是一个优雅且不失刺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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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kwm001 金币 +3 征文期间,双倍奖励!! 2021-8-26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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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k21116841 于 2021-7-27 21:33 发表
对于天国的历史不是很了解,但是很喜欢古风的虐文,希后续如果能多加些偏暗黑系的会不会更好一点,印象中好像那个年代本来就是一个偏向于暗黑系的。 ...
我也有同感,特爱好古风的虐文。特别是穆桂英、洪雪娇这样的强势型美女的凌虐、调教,最后逐渐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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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kwm001 金币 +4 征文期间,双倍奖励!! 2021-8-26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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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天佛祖虐观音这个,别说你想看,我都想看,可惜,这文人家找的不是我,咱也是听某Z开头的作者说起过,咱也没见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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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西海鹿妖 于 2021-8-26 20:29 发表

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开心,读者与作者谁也不欠谁
这几天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现在算是想明白了
喜欢就多写,不喜欢就少写,自己的文章当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过那个无天佛祖虐观音哈哈哈,真的想看啊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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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逍遥夢 金币 +4 征文期间,双倍奖励!! 2021-8-27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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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西海鹿妖 于 2021-8-26 20:29 发表

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开心,读者与作者谁也不欠谁
这几天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现在算是想明白了
喜欢就多写,不喜欢就少写,自己的文章当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过那个无天佛祖虐观音哈哈哈,真的想看啊哈哈哈 ...
额,为什么你们关注的都是无天佛祖虐观音。当时那位读者是给我发了论坛能找到的一篇上古文绝艳观音。还发了好几张,西游记后传哪吒和观音的截图,不过我觉得没写过神话题材,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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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逍遥夢 金币 +4 征文期间,双倍奖励!! 2021-8-27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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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18583

              23、人间炼狱

  傅善祥被几名湘勇押着,进了一片废墟里。

  废墟的墙壁都被战火烧黑了,看样子是刚刚才扑灭的火。

  她隐约认出这里是曾经的东殿。东王杨秀清在世时,权势滔天,而她那时正
是东王身边的簿书,又怎么会认不出这就是东王府呢?

  可是东王府已经人物两非,穷尽天国之力建起来的东王府,竟在战火中被毁
得不成样子。不过幸好,还有几座偏殿保留着,被湘勇灭了火之后,临时充当了
指挥所。

  外面还有枪炮声在响着,太平军在城里的抵抗还没有结束,但是东殿已经升
起了大清国的黄龙旗。

  傅善祥终于意识到,太平天国的大势已去。

  " 将军,我们捉到了发匪的女状元!" 押着傅善祥的两名湘勇把她推进了一
间屋子里,对着正坐在曾经属于东王交椅上的一个少年将军道。

  少年将军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面目白净,两眼之中,却满是杀机。

  " 傅善祥?" 少年将军道," 你的大名,真可谓如雷贯耳啊!" 傅善祥端详
着那位少年,道:" 我也认识你,清妖头曾国藩麾下的第一勇将李臣典!" 李臣
典有些意外地道:" 真没想到,你居然认识我!" 傅善祥道:" 杀太平军最多的
那个人就是你,我怎会不认识?" 李臣典道:" 难道你不怕我也杀了你?" 傅善
祥道:" 我身为太平天国天王府的尚书,本该殉国而死,你杀了我,岂不成全了
我?" 李臣典站了起来,虽然进城之后,他举步维艰,每向前推进一步,都会遇
到太平军的顽强抵抗,却没想到,这些发匪的气节,竟从一个女人的口中被诠释
出来。他走到傅善祥的跟前,托起她的下巴,但见她明眸皓齿,虽然脸上沾满了
泥尘,却难掩天姿国色。

  " 不!" 李臣典摇着头说," 我不会成全你的,我要让你亲眼看看,你效忠
的太平天国是如何毁灭在我的手里的!" 说着,他一把揪住了傅善祥的衣裳,将
她拉到了院子里。

  院子中间,跪着十几名穿着太平军杏黄袍的士兵,有男有女,都不屈地瞪着
李臣典。

  城里的巷战,有的人战死了,有的人自焚而死,但也免不了有的人被湘勇俘
虏了。

  " 杀!" 李臣典沉沉地说了一声。

  战刀在傅善祥面前举了起来,随着刀光一闪,一颗颗人头像皮球似的滚落下
来。还冒着血的头颅滚到了傅善祥的脚边,从伤口里喷出来的鲜血有两三尺高,
把傅善祥的袍子喷成了一片血红。

  " 啊!" 傅善祥吓得大叫起来,脚步连忙往后退。被鲜血浸湿了的袍子和裤
子,似乎仍能够感觉到他们的体温。

  " 哈哈哈!" 李臣典忽然大笑起来,趁傅善祥不注意,从后面一把搂在了她
的腰上," 你不是不怕死吗?为什么看到死人,却差点没被吓哭呢!" 自从天京
城一破,傅善祥就没想过自己还要苟且偷生地活下去,但是看到李臣典屠杀太平
天国的兄弟姐妹,还是感到心惊肉跳。一想到那双沾满了鲜血的手此时正揽在自
己的腰上,她便禁不住一阵鸡皮疙瘩,急忙用力地将他推开,娇斥道:" 别碰我!
" 这湘勇诸将中,就属李臣典最好色,最残暴,虽是官军,但行为处事,却和山
贼并无太大差别。见傅善祥反抗,忽然一把掐住了她的咽喉,几乎把她整个人都
拎得吊了起来。

  " 呃!" 傅善祥被突如其来的窒息卡到,一口气透不出来,脸色忽然刷的一
下通红起来,两只眼睛也仿佛要被李臣典的大手从眼眶里捏出来似的,瞪得有铜
铃那般大。她被拎得已经离地的双脚,不停地悬空踢蹬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她终于感觉自己距离死亡如此接近。

  天王曾经告诉她,相信拜上帝会的人,死后都能升天,可以见到真主,但是
现在傅善祥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眼前一阵阵地朦胧,天地似乎也在此时变得
越来越灰暗起来。

  傅善祥的眼睛开始充血,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李臣典狞笑着,把傅善祥拎到了旁边的一张桌子前,将她用力地往上一甩。

  傅善祥的身子顿时像一条死鱼般的,被硬生生地掼在了桌子上。

  李臣典并不是真的想要了她的命,自打第一眼见到傅善祥的时候,他就已经
动心。只不过,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此美丽的女子,又是如何会从贼的?身为
官军,他自有其优越感,认定那些长毛都是野蛮的,粗鄙的,不过是从广西乡间
闯进金陵繁华地的一帮乱臣贼子而已。

  对付乱臣贼子,他只想杀!或者像对待傅善祥一样,只配被他占有。

  " 咳咳!呕!咳咳!" 傅善祥双手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脖子,不停地咳嗽起
来,在被铁钳般的大手捏过之后,她感觉自己的气管像是要被拧断了一般,开始
变得不通畅起来。在窒息的痛苦中,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强烈的呕吐欲。

  李臣典一把抓住了傅善祥的领子,用力一撕。

  袍子上的盘扣崩裂,门襟被豁开,里面是大红色的百鸟真丝肚兜,贴裹在傅
善祥的胸口上,却掩饰不住她胸前的那两只傲人双峰,从肚兜下紧紧地撑起一片
天地来。

  李臣典的眼眶也开始充血,让他变得更加疯狂。他用力地扯掉了傅善祥胸前
的肚兜,高举过头,像挥舞旗帜似的在头顶上旋了两圈,然后丢到了一旁。

  " 将军威武!" 旁边的将官和士兵们都在高声叫喊着,一边大笑,一边前赴
后继地去争抢那块被李臣典从空中抛落下来的肚兜。

  士兵们把傅善祥的肚兜接在手里,贴在自己的脸上一顿狂吻,笑道:" 这发
匪女状元的肚兜就是不一样,还带着女人的体香呢!" 傅善祥感到胸口一凉,急
忙把双臂紧紧地护在自己的两团乳房上。

  李臣典见了,马上抓握住她的两只手腕,硬生生地又把她的双臂扳了开来,
压在桌子板上,狞笑道:" 傅善祥,你现在反抗也没有用!看到南京城里的那些
长毛了吗?他们的反抗有用吗?" 说着,他就用力地低下脑袋,张嘴就把傅善祥
粉嫩的乳头给狠狠地叼了起来。

  在湘军将士的眼中,这些乱臣贼子根本就不能把他们当成人来看待,屠杀,
奸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李臣典的牙齿刚咬住傅善祥的乳头,锋利的牙尖便
深深地楔入到她的皮肉里去,疼得傅善祥大呼小叫:" 啊!救命!放开我!" 傅
善祥的乳头上渗出了血丝,顺着她圆润丰满的乳房无声地流了下来。

  杀头不过是头点地的事,一刀下去,也是痛快。李臣典这样一点一点地把牙
齿楔入肉中,让傅善祥身体上的疼痛也一点一点地跟着加深,直到她无法忍受,
浑身跟着急剧地颤抖起来。

  那一瞬间,傅善祥感觉乳头仿佛快要被咬掉了似的,痛得脸色煞白,双腿踢
蹬得更加厉害。

  " 来人!" 李臣典终于抬起了头,放过了傅善祥,但双手还是紧紧压着她的
两条手臂,嘴角和齿缝里带着血迹大喊道," 把这娘们的手给本将军按住!" 旁
边走来两名近卫士兵,从李臣典的手中接过傅善祥的双臂,依然牢牢地摁在桌面
上。

  如此一来,李臣典被空出双手来,继续撕扯傅善祥的衣裳。

  敞开的门襟下,傅善祥的身子几乎已经全裸,染血的乳房晃动不止,在这片
血和火交织的炼狱里,倒也不显得十分奇怪了。

  李臣典一下子就把傅善祥的亵裤也撕开一道缺口来,从那丝绸织物下裸露出
来的阴户依然是粉嫩色的,就像处女一般。顿时,这禽兽般的将军血往上涌,就
连眼珠子也开始布满了血丝。他撩起自己的裙甲,从甲胄下的裤裆里掏出那根骇
人的大肉棒来。

  傅善祥虽然也和不少男子睡过,却从来没见过像李臣典这般雄壮惊人的阳具。
但见那肉棒粗壮乌黑,宛如黑金打造的一般,坚硬结实,在大火中泛着一层诡异
的荧光。凸起的龟头下,包皮只裹住了阳根,几乎有大半条肉棒露在空气里,上
面布满了可怖的血丝。

  " 唔唔……" 傅善祥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一看到这条巨物,心里还是被吓
得颤抖了一下。她奋起手肘,上下扭动,拼命地想从两名近卫士兵的控制中挣脱。
可是近卫士兵身强体壮,又哪是像她这样的弱女子能够反抗得了的?

  此时傅善祥的耻毛已经彻底长齐了,但看上去比原来更加乌黑刚劲,也更浓
密了。耻毛将鲜嫩的阴户遮蔽得若隐若现,愈见神秘。

  李臣典大喝一声,声如雷震,腰部跟着往前用力一顶,那根可怖的肉棒便一
下子插进了傅善祥的肉洞之中。

  傅善祥猛的感觉下体一胀,又酸又痛,叫骂道:" 畜生!休得无礼!" 亲眼
见到李臣典屠戮了那么多太平军的兄弟姐妹,其中有不少还是傅善祥很脸熟的人,
她对李臣典又怕又恨,一想到此时他正插进自己的身体里享受快活,让傅善祥陡
然有种错觉,仿佛自己也成了清妖的帮凶一般。

  李臣典的龟头被柔软的肉壁包裹,紧凑有力,让他浑身上下洋溢起一阵冲动
和快感来。这样比杀了那些可恶的长矛还要让他来得兴奋,似乎自己已经切切实
实地征服了他们。

  李臣典的身体不停地往前冲撞着,砰砰地撞击在傅善祥丰满的屁股上,每一
次撞击都把她身下的桌子摇晃得吱吱作响。

  肉洞被扩撑之后,让傅善祥有种难以用言语表述的复杂感觉。她在不停地被
刺激着,强迫着变得兴奋,但同时也是如此,令她比以往任何一次和男人交合都
来得羞耻。她可以麻木地迎奉于每一个太平天国的领导人胯下,却宁死也不愿在
清妖的身体下曲意承欢。

  李臣典的动作粗暴直接,单一却有力。一次一次像是在不停地重复着同一个
动作,但每一次却都仿佛想要了傅善祥的命一样。在奋力顶击的时候,他坚硬的
肉棒变成了铁棍,在傅善祥的小穴里不停地搅动,直抵花蕊核心。

  " 嘿嘿!这小娘子的奶子可真白啊!好想去摸上一把!" 压着傅善祥双臂的
士兵也开始淫笑起来。他们看到李臣典的双手正死死地压着傅善祥的大腿,让她
无从反抗,但他的手也因此腾不出空来,这才让女状元胸前的那对大肉球被闲置
起来。他们正好趁着这个空子,用粗糙的大手在傅善祥已经被咬得伤痕累累的肉
球上使劲地揉捏起来。

  " 啊!禽兽!不要碰我!啊啊啊!" 傅善祥几乎撕破了喉咙在叫。

  坚挺的乳房被士兵们一捏,又痛又胀,但这还是其次,在挤压下的肉球伤口
也被撑大了,流出来的血更多了。

  李臣典在冲撞中,逐渐加快了节奏,那具娇滴滴的肉体和下面的桌子同时变
得不堪重负,一边在惨叫,一边在嘎吱嘎吱地抗议。

  忽然,李臣典感觉自己的肉棒一紧,在极端的快感中,精液已经迸射出来,
一滴不漏地全部射在了傅善祥的体内。

  " 啊……呜呜……" 傅善祥感觉下腹有股暖意,一想到自己的身体里竟然受
了肮脏的清妖精液,顿时羞耻万分,差点没哭出声音来。

  事实上,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她的泪水已经在痛苦中滑落下来。这时,她才
感到脸上有些凉凉的,挂在鼻梁上的泪珠让她皮肤发痒。

  李臣典即使射了精之后的肉棒还是坚硬的,就在他刚刚把阳具退出傅善祥肉
洞的时候,正准备重振旗鼓,再战一场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有一阵嘈杂声。

  朱洪章、萧孚泗等人带着几名湘勇也近了院子。

  朱洪章对李臣典喊道:" 李将军,你看我们俘虏了谁?" 朱洪章的裨将朱南
桂押着黄婉梨,萧孚泗的亲兵押着司琴,正把他们推进院子,一看到院子里的春
景,顿时也觉得嘴唇发干,不禁用舌头舔了舔上下两唇。

  黄婉梨衣衫不整,敞开的门襟里露出那对已经被捏得发红的乳房,在湘勇们
的推推搡搡之中,肉球在胸前晃荡着。她裸露的肌肤上还沾着血迹,两条近乎一
丝不挂的大腿内侧上,还留着两缕暗红色的处女血。

  本来,她是不愿意这样子抛头露面的,但是湘勇们却不依了,几个大男人将
她押了就走。一路走来,也是处处哀鸿,随处可见一具具倒在焦黑的木梁上正在
被战火熏烤的尸体。她这才发现,原来悲剧不只是她们一家,现在整个天京到处
都在重演着她们一家的遭遇。

  " 真没想到,李将军居然先享受上了!" 朱洪章道,一把托起黄婉梨的下巴,
狞笑着对李臣典道," 不过,将军请看,在下也抓到了一个绝色美女,比起你身
下的女状元来如何?" 傅善祥虽然三十多岁,但是一直在天王府里养尊处优,保
养得细皮嫩肉,胳膊和腿饱满圆润。黄婉梨却是因为天京围城,上顿不及下顿,
所以饿得面黄肌瘦,但也掩饰不住国色天香。在这些如饿狼般的湘勇们眼中看来,
谁都是一块上好的肥肉,肉汁鲜美,每个人都像上去咬上一口。

  萧孚泗也不示弱,把司琴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跟前,对李臣典和朱洪章二人道:
" 我抓到的这位,可是伪天王府的总管,姿色自也不在你们那二人之下!" 湘勇
的将军们都在炫耀似的展示着自己的收获,咧着嘴哈哈大笑,仿佛她们已经是猫
爪下的老鼠一般。

  对于太平天国的女将们来说,这却是对她们极大的屈辱。尤其是司琴,曾经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能忍受得了如此羞辱,忽然踢起一脚来,正中那萧孚泗
的裆部,疼得那湘勇的猛将双手紧捂在裤裆上,叫苦不迭。

  " 哟!" 朱洪章看着萧孚泗像耍猴似的在原地乱转,狞笑着道," 真没想到,
这位天王府的大管家居然如此刚烈!" 李臣典道:" 老子就喜欢对付刚烈的女人,
把她交给我,我一定让她死得很难看!" 萧孚泗面色煞白地道:" 好!那拿你的
女状元来跟我换!" 李臣典一把将刚刚遭受过凌辱的傅善祥从桌子上揪了起来,
像拎一只小鸡似的,扔到了萧孚泗的跟前,转手又将司琴狠狠地拽到了自己的跟
前。

  傅善祥忽然发现,自己现在已经成了一件商品,可以被随意地拿来交换馈赠。
当她被李臣典狠狠地摔在地上时,赤裸的手肘和膝盖在坚硬的石板上几乎磨出了
血,她恨恨地看着李臣典,却又免不了同情之心,望着即将遭受酷刑的司琴。

  司琴胸前的衣衫被李臣典拎了起来,但她却毫无畏惧地凝视着这个刽子手,
切齿道:" 狗贼,你有本事,现在便将我杀了!" 李臣典道:" 好!老子现在便
成全了你!" 杀入天京,他想占尽城内的所有女人,但对于这些顽固的女长毛,
他丝毫也不会手下留情。杀了她们,从某些方面上来将,还能震慑那些负隅顽抗
的乱贼。

  " 来人,把她推出去骑上钉板木驴!" 李臣典轻轻一推,便把司琴推到了身
后的几名士兵手里。

  那些士兵把司琴接在手中,也都跟他们的将军一般,开始狞笑。两名强壮的
湘勇把司琴的手臂用力地往后一拧,只听得嘎哒一声,肩骨脱臼。

  他们对待女长毛毫不心慈手软,不管怎样,全都往死里弄。往往将犯人的手
臂拧到后背,只是为了制服他们,令他们失去反抗之力,但是这些湘勇却使出了
吃奶的劲,硬生生地将司琴的肩骨折断。

  司琴的脸孔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却是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她只要稍稍一转头,便能看到自己已经被扭曲而往外凸出的肩胛骨,把袍子
顶出两个巨大的包来。

  在剧痛中,她已是自顾不暇,只能任由着那些士兵摆布。士兵们将她推推搡
搡地出了院子,在院子门前,是一条东西贯通的大街,大街的一头可以直达天王
府,另一头可通太平门。在湘勇攻进城里之后,几乎阖城的太平军都往天王府聚
集,所以在街道的尽头,还能听到隐约的枪声,看起来还有宁死不降的太平军在
做着最后的抵抗。

  不多时,之前四名湘勇抬着一件奇怪的物什出来,这物什看起来像是小孩子
常玩的木马,整体被雕成了木马的形状,木马的四条腿都连着一块弧形的板。一
放到地上,这块弧形的木板就像跷跷板似的,整只木马前后摇晃起来。

  押着司琴的湘勇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劲地将她的衣衫
往下一扒。不管是外面的袍子,还是里面的内衬肚兜,都被一股脑儿地扒了下来。

  反正,湘勇们觉得,这些女长毛在被俘之后,基本上已经不需要再穿衣裳,
所以便使出了全力,把外面的那些衣衫连扯带撕,一下子就把司琴剥得干干净净。

  " 啊!" 司琴终于羞耻地叫了出来。虽然此时天气炎热,头顶上初升的太阳
已经像火炉一样,炙烤着城里的每一个人,但她还是感觉身上凉凉的。

  天王淫乱,自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位稍有姿色的女官。司琴长得不差,也没逃
过老天王的魔掌。但是这样赤条条地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却还是第一次。她
斥骂着那些湘勇道:" 畜生!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们!" 在洪秀全" 手握乾坤杀
伐权,斩邪留正解民悬" 的号召下,从广西金田一路杀进金陵的人,不管男男女
女,都有些本事在身。凭司琴的武艺,杀死这些湘勇根本不在话下,但现在她却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他们擒着,任由他们凌辱。

  不要以为湘勇的暴行就到此为止了,他们推着司琴已经使不出气力来的身子,
到了那只木马跟前。这时,司琴才看到,这只比儿童玩物更大上几号的木马背上,
竟倒竖着四排尖锐的钢钉。钢钉锋利,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

  " 起!" 湘勇们大喊一声,两个人架着司琴已经被拧断的胳膊,两个人蹲下
来,一左一右地抱起她的双腿,将她高高地举过头顶,朝着那只可怖的木马后背
上按了下去。

  司琴一坐下去,便感觉那些钢钉瞬间扎进了她的下体。臀部,阴户和大腿内
侧,全都被扎得鲜血淋漓。她再也忍不住痛,大声得惨叫起来。

  司琴的双腿分跨在木马两侧,不停地蹬踹着,可是她越挣扎,那些钢钉便刺
得越深,几乎刺到了她的盆骨里去。

  " 啊啊啊!救命!" 司琴撕破了喉咙大叫,但旁边看着她受刑的几名湘勇,
却哈哈大笑起来。

  不只是李臣典、朱洪章他们,陈湜、张诗日、武明良等人,也在城内各处扎
稳了根基,在他们的临时行辕之外,这些凄惨的事,也在不停地发生着。

  忽然,有人在那匹木马的弧形跷板上用力一脚踩了下去,那只木马顿时往前
倾斜过去,骑在马背上的司琴也跟着往前扑了下去。

  由于她的双臂已经被拧断,软软地像被人抽去了骨架似的,根本使不出力气
来,垂挂在木马两侧的双腿虽然没有被禁锢,却也因为脚尖不着地,无处借力。
当湘勇们把她往木马的后背上一按下去,疼痛钻心,更没了力气,哪里还能逃得
出来?

  司琴的身子往前一扑,骑在马背的上臀部也跟着往前挪了过去。长长一排钉
在鞍上的钢钉就像在她的大腿中间犁了一遍似的,刹那间将她的私处割得血肉模
糊,惨不忍睹。

  " 啊啊啊!救命!" 司琴不怕死,但锥心的剧痛传来时,还是屈辱而悲惨地
大叫出来。

  司琴的身子因为惯性,咚的一声闷响,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高昂的马脖子上,
这才停了下来。可是从她股间流出来的鲜血,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哗哗地往下
流,瞬间就把整只木马都染成了通红。

  这时,站在木马后面的一个湘勇也抬起一只脚来,往跷板上一踏,那只木马
又跟着往后翘了过去。刚刚趴在马脖子上的司琴,又出于重心,被滑到了马屁股
上,要不是身后有两个湘勇眼疾手快,推住了她的身子,要不然整个人都得从马
背上跌下来了。

  若真是跌下来,司琴还是幸运的,因为至少那样子,她就不需要再承受这撕
心裂肺的剧痛了。她刚刚的一扑一仰,身下的钢钉无疑在她的胯部上犁了两遍,
大腿内侧几乎已经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肉来。

  将近一寸长的钢钉,刺在人的身体里,反复犁着,虽伤不到要害,不能让人
马上就结果了性命,却能在她们的身体上划开一道道巨大的口子,直到鲜血流进,
直到咽气之前,都在承受着这难以想象的痛苦。

  湘勇们把木马一前一后地翘着,司琴的身子就在马背上反反复复地滑着,钢
钉在她的下体划了一遍又一遍,鲜血早已止不住地流出来,但地上汇聚成了一滩
血洼,渐渐地渗进石板缝里去。

  摸约一顿饭的工夫,司琴已经面无人色,在马背上在直不住身子了,轰的一
声瘫了下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湘勇们试了试司琴的鼻息,早已没了气息,看来已是死绝。

  司琴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袍子被敞开在两边,摊在地上,露出一具血淋淋
的肉体。下身已经完全割坏,血和碎肉流了满地,仍穿在脚上的红靴也被血水浸
透,身体没了生机,两只空洞的瞳孔直勾勾地望着天际。

  天际,浓云密布,丝毫不见日光。

  太平门城楼内,太平军和湘勇还在厮杀。

  何震川的那一声叫,把正在出城的太平军给截断了,幼天王和忠王等人出了
城,但信王洪仁发和勇王洪仁达却被困在了城楼下。

  这身材壮硕的兄弟二人,这时也不得不拿起战刀,和敌人拼命。

  虽然这兄弟二人在太平天国内口碑不佳,但是打起仗来,却一点儿也不含糊。
洪仁发几刀下去,便劈杀了四五名湘勇,吓得那些敌兵连连后退。

  洪仁发和自己的弟弟背贴着背道:" 大哥,没想到这么多年,你的武艺一点
儿也不见退步啊!" 洪仁达知道此番已经没有逃生的希望,惨笑一声道:" 世人
都道你我贪财,我们在天京城里搜刮了那么多金银财宝,堆积盈库,富可敌国,
今日城破,你我若是守不住那些财宝,岂不便宜了那些清妖?" 洪仁发道:" 没
错,你说得对!就算不为了太平天国,为了我们自己的财宝,也该与那些清妖决
一死战!" " 好!天父在上,今日你我兄弟,当奋力一搏!" 洪仁发说着,举刀
便有朝着那些湘勇扑杀过去。

  " 大哥!" 洪仁达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衫,道," 千万不要落在清妖的手里!
你和我肉厚,那凌迟一刀刀的下去,割的想必也比别人更多一点吧?" 洪仁发道:
" 敌不过,唯有一死而已!" 说罢,这兄弟二人变得前所未有般的勇猛,像饿狼
似的扑进湘勇人群里,一顿砍杀。可是,尽管他们再怎么搏命,可是已经倾颓的
大厦,又岂是一两个人能够支撑得起来的?不一会儿,他们身边的随从已经越来
越少,陷入了重围之中。

  洪仁发丢了战刀:" 二弟,我们虽然杀出城门来,却被困在白马湖!白马湖
乃是蒋子文的葬身之地,传闻他在阴间成了十殿阎罗之首的秦广王。想必此番定
是他留住了我们,我们不如一死,魂儿也让他收取了事!" 洪仁达正想说我们太
平天国可不信这些鬼魅邪说,但话没出口,洪仁发已经一头跳进了白马湖内。

  " 看!那伪王跳水了,快把他拉起来!" 湘勇们见了,十几个人一齐拿着挠
钩,站在岸边,想把洪仁发钩起来。

  " 放开他!" 洪仁达大怒,举着战刀杀了上来,一顿砍杀,把岸边的湘勇都
驱散了。

  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大哥被清妖从水里捞起来,然后再被无情地凌迟。在杀散
了拿着挠钩的湘勇后,他往水中看了一眼,见洪仁发沉水之处,只剩下一串漂起
的泡沫来,这才松了口气。

  可是,湘勇们捉不到信王,却要拿他勇王。七八个人齐发一声喊,七手八脚
地朝他扑了过来,将他拖翻在地。

  " 啊!" 洪仁达绝望地大叫着,但任凭他力大如牛,却已经甩不开那数不清
蜂拥而上的湘勇。

               24、湖熟

  " 西王娘,人马我已经清点过了,不到七百人!" 采菱骑着马前前后后跑了
一圈,把跟随着幼天王出城的队伍都数了一遍。

  洪宣娇一脸凝重,点了点头道:" 刚才在前面开路的尊王也派人来禀报过了,
所部也不过六七百人!" 忠王李秀成现在下落不明,跟着出城的几位太平天国王
爷也都没有一个是帅才,所以只有洪宣娇临时担任起这支护驾队伍的统帅。

  前前后后的人马加起来,居然才一千余人,这对洪宣娇来说,着实不是一个
好消息。

  " 幼天王!幼天王!你没事吧?" 就在洪宣娇沉思间,忽然前面有人大喊起
来。

  原来,洪天贵福一宿没睡,此时又到黄昏,一路鞍马劳顿,骑在马上,整个
人摇摇晃晃。一不小心,瞌睡打得深了,竟一头从马鞍上栽了下来。幸亏守在旁
边的式王萧三发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接住。要不然,堂堂太平天国的新主,就要
跌个鼻青脸肿了。

  " 怎么回事?" 洪宣娇双腿一夹马鞍,到了幼天王身边。

  " 嫂子," 萧三发道," 幼天王实在太累了,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幼天王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姑母,我们现在到了何处?" 洪宣娇道:" 刚过淳化,进
了湖熟的地面!" 幼天王道:" 朕已经很累了,要不然我们今晚就在湖熟暂时歇
息下来吧?" " 不行!" 洪宣娇道," 身后的追兵也不知到了何处,在进入皖省
地界之前,谁都不能歇息!" " 可是," 幼天王道," 朕的眼皮已经快撑不住了,
求求姑母,让朕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哪怕……哪怕一个时辰也好!" 萧三发道:
" 是啊,嫂子,就让大家都歇息一下吧?" " 娘!我们也很累了,好想睡上一觉!
" 萧有和与萧有福虽然没从马鞍上掉下来,但身体也是摇摇晃晃的,几欲不支。

  洪宣娇瞪了二人一眼,喝道:" 我让你们举好旗帜,护好幼天王,你们赶紧
给我打起精神来,不许睡觉!" " 西王娘!" 陪在幼天王另一边的章王林绍璋也
道," 我们现在已经逃出了天京城,想必一时半刻,清妖也不至于追到此处,不
如让大家先停下来休息一夜再走吧!眼下已到黄昏,天色一暗,清妖必不致连夜
追赶,不需太过担心!" 洪宣娇看看前后左右的人,俱是一脸倦意,便叹了口气
道:" 那好吧,给开路的尊王刘庆汉捎去口信,让他在湖熟镇外寻一片平整的地
面安营扎寨!切记,不可入镇!" " 是!" 采菱答应一声,便朝着前锋策马而去。

  刘庆汉很快就找到了一片适合安营的地方,一面靠山,一面依水,只需守好
北面的路口便是。

  洪宣娇令人在大路中间垒起石墙来,负责守夜的士兵,一个时辰轮替一回,
一旦发现清妖的动向,便马上发出警报。同时,令扬王、养王、誉王等人的兵马
围在幼天王的大帐周围警戒,若真有清妖连夜突袭,也要保证他能够安全地突围
而出。

  " 娘!" 就在洪宣娇忙前忙后地指挥时,萧有和跑过来道," 我现在可以把
旗帜收起来了吗?" " 不行!旗帜是太平天国的标识,不仅是城内的诸王,就算
是城外的各路援军,远远地看到幼天王的大旗,也会向这边聚拢过来!" 洪宣娇
严厉地拒绝道。

  " 可是……" 萧有和委屈地道," 我总不能连睡觉的时候,也举着大旗吧?
" 洪宣娇道:" 那你就把大旗和马鞍绑在一处!" 她所担心的是,一旦遇追兵袭
击,只要萧有和守在幼天王的身边,前头的尊王,两翼的诸王,都会向旗帜靠拢。
到时候,就算战到最后的一兵一卒,也不至于在乱军之中,把幼天王给弄丢了。

  " 那好吧!" 萧有和说完,撅了撅嘴,按他母亲吩咐的去做了。

  采菱见了,笑道:" 西王娘,你对幼西王和幼南王的管束可真够严苛了!"
洪宣娇叹道:" 这两个幼子,若是有忠二殿下李容发的一半能耐,我倒是也放心
了!只可惜,恨铁不成钢啊!" 一听到李容发的名字,采菱不禁红了红脸,低头
道:" 眼下,若是忠二殿下在这里就好了!" 洪宣娇瞅了她一眼道:" 你莫不是
春心又犯了?" " 采菱不敢!" 洪宣娇摇摇头道:" 本来和忠王说好,等忠二殿
下把干王接回天京,我就收你当义女,成了这桩婚事。谁知,容发竟让清妖困在
了句容,进退不得,到现在还下落不明。不过你别担心,一旦我们的队伍和侍王、
康王的大队会合,我马上就会着手操持你们的终身大事!" " 西王娘,你别说了,
人家才不想呢!" 采菱的脸变得更红了,只觉得双颊火辣辣的。

  一旁的萧三发见了,不禁插嘴道:" 嫂子,你就别打趣采菱姑娘了,瞧把人
家臊的!" 洪宣娇瞪了他一眼,道:" 平时我调教有和与有福的时候,你总是在
旁劝说,他两人将来是给幼天王辅政的股肱大臣,不需舞刀弄枪,上阵杀敌。你
看现在,这两人都被养得细皮嫩肉,哪有半点王侯气象?若是一旦与清妖交手,
他们焉能端枪握刀?" " 是!是!" 萧三发听了,连连认错。

  "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们两个人都去休息吧?睡好了这一晚,明日必须
赶到皖省境内!" 洪宣娇道。

  幼天王在等着左右近侍扎营,无所事事,也来到了洪宣娇身边:" 姑母,忠
王什么时候会追上来与我们会合?" 洪宣娇劝道:" 陛下,你别担心,忠王乃是
久经沙场的宿将,摆脱清妖的追击之后,必然会前来觐见!" " 那……" 幼天王
还想说些什么,洪宣娇马上又说:" 你刚才不是想睡觉了吗?现在大家的帐篷也
扎得差不多了,你还不赶紧去休息?" 幼天王点点头,又转身离开了。

  虽然人马仅有一千余人,但洪宣娇还是把大家分成了三队,按品字形扎营。
尊王刘庆汉的兵马扎在最前面,往后就是养王、誉王、章王等人,各分左右两边,
而幼天王的大帐,便在正中。如此一来,不管他们从哪一面受到突袭,幼天王都
有足够的工夫脱险。

  洪宣娇自己和采菱守了第一岗,当她们睡下的时候,已经过了一更。接下来,
便是尊王和养王两人换第二岗,同样只守一更。

  每个人都在天京大战中被耗得筋疲力尽,亟需用休息来补充体力。幼天王更
是脑袋一沾着枕头,便呼呼睡了过去。

  刚睡了两个时辰,他又醒了过来。

  他是被一泡尿给憋醒的。

  当他猛的从被窝里坐起来的时候,问身边的侍卫道:" 现在是什么时辰?"
" 回禀陛下,已经过了三更!" 幼天王钻出被窝,揉了揉眼睛,正要朝帐外走去,
侍卫问道:" 陛下要去作甚?" " 解手!" " 臣……" " 不用伺候在身边了!"
" 是!" 幼天王走出大帐,此时尊王和养王两个人也已经去睡了,换上的人是何
震川与列王李万材。

  何震川直到出了天京,才知道自己在城内口的那一声大喊,也不知道害死了
多少兄弟姐妹,心怀愧疚,和李万材一起躲在刚刚垒起来的石墙后面,一言不发。

  " 何尚书,喝点?" 李万材拿出一个铁壶,往自己的喉咙里灌了两口烧酒,
又递给何震川道。

  何震川摇摇头。

  李万材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挨了过去,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兄弟,
别自责了!那事,也怪不得你!" 何震川道:" 殿下,你说,像我这样的人,是
不是该和兄弟们一起战死在城里?" " 为什么?" " 善祥现在生死未卜,我又害
得忠王与无数弟兄困在城里,最该死的那个人,自然是我!" 李万材见他不接,
又给自己灌了两口酒,道:" 十多年前,我们跟着天王一起举义,也早就做好了
死的准备。之所以能活到今天,全赖天父天兄的庇佑,好让我们继续收拾清妖。
在太平门外,天父天兄没让你死,想必留着你还有大用,你可不能自暴自弃!"
" 我……" 何震川张了张嘴,却发现幼天王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急忙站起来,
又马上跪在地上道," 参见幼天王陛下,万岁万岁……" " 好了!别山呼了!"
幼天王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道," 全都是你,才让朕落得如此境地,忠王若是有
个三长两短,朕必然饶不了你!" " 是!臣罪该万死!" 幼天王也不想再责备何
震川,看到他,幼天王总觉得骂他都是白费口舌。他瞧也不瞧何震川一眼,跨过
了石墙,往外走去。

  " 陛下,你干什么去?" 何震川急问道。

  幼天王转头道:" 朕去解手,难道你也要跟着朕吗?" " 可是……西王娘有
吩咐,任谁也不能跨出石墙半步!" " 闭嘴!" 幼天王喝道," 任谁?这个谁,
难道也包括朕?" 何震川不敢言语了,只能看着幼天王在夜幕中越走越深。

  幼天王憋足了尿,却不想在营地人多的地方释放,那不仅有失体统,更让他
感觉自己像是被囚禁在金丝笼里面的雀儿一般,浑身不自在。说起鸟儿,他又想
起了在荣光殿养的那只会念祷词的鹦鹉,但是他出城出得急,居然没把鹦鹉带在
身边。

  白天炎热,到了晚上,终于有些凉意。幼天王深吸了一口夜里的清新空气,
不禁觉得心旷神怡。如此美妙的夜晚,若是在锦绣堆积的天京城里,那该有多好
啊!

  就在幼天王走到一处矮树丛便,刚在裤裆里掏出物什,准备倾斜直下的时候,
忽然听到树丛里有些响动。

  " 谁?" 幼天王警觉地问了一声。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仿佛刚刚出现的是幻觉一般。

  " 谁?" 他紧接着又问," 是忠王吗?" 还是没有人回答。

  " 是忠王吗?" 幼天王总觉得,一定是李秀成追赶上来与他会合了。他一边
问,一边用手拨开了树丛。

  在茂密的枝叶里,漆黑一片,但还是借着头顶上的月光,看到了几张狰狞恐
怖的脸。

  五官似乎已经扭曲起来,龇牙咧嘴,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最主要的是,他
们的大脑门光秃秃的,一条大辫子垂在后背上,别提有多么丑陋了。

  " 啊!" 幼天王惊叫一声,不由地双腿一软,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

  那一瞬间,他看到十几杆长枪朝他一起戳了过来,他只能闭上眼睛等死。

  在幼天王的身后,火枪也响了,那十几杆长枪,正要刺进幼天王的身子,全
都被枪子射得往后仰倒过去。

  " 救驾!快来救驾!" 幼天王听到有人在石墙后面大喊,但听不出是谁的声
音。

  很快,他听到几个人翻过石墙的声音,朝这边冲了上来。

  这些太平军是来救幼天王的,可是刚冲到幼天王的身边,躲在树丛里的湘勇
也扑了过来。顿时,锋镝相交声和火枪轰鸣声,响成了一片。

  " 不好了!清妖偷袭!清妖偷袭!" 李万材一边大喊,一边也冲杀到了树丛
边,但是眨眼工夫,就变七八名湘勇团团围了起来,打得不可开交。

  " 陛下!" 洪宣娇本来就在担心着这事,因此睡得并不怎么深沉,无需李万
材叫喊,听到枪声之后,便一个骨碌跳了起来,抽出战刀,也越过石墙,朝这边
跑了过来。她砍翻了迎面冲来的两名湘勇,终于杀到了幼天王的身后,喊道,"
快起来,躲到石墙后面去!" 幼天王也想站起来,可无奈双腿已经软得一丁点力
气都没有,又哪里能站得起?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
干戈?从小就被深养在天王府里的洪天贵福,在记忆中连天京城都没有出过,何
时见过这样的阵仗。看着一个个湘勇和太平军的尸体在自己的身边倒下,早已慌
得六神无主。

  " 姑,姑母,救朕!" 幼天王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洪宣娇喊道。

  湘勇的喊声四起,到处都有人在大叫:" 活捉幼逆!" 李万材刚刚杀散围着
他的一堆湘勇,忽然发现在树丛的深处,又跳出几名火枪手来,黑洞洞的枪口直
指幼天王。他奋不顾身地往前一拦,对幼天王喊道:" 陛下,快跑!" 话音刚落,
忽然一阵枪子射了过来,将他的身子射得如筛子一般。

  热血喷到了幼天王的脸上。他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老天王还在的时候,
他总告诉洪天贵福,但凡是太平天国的人死了,都是升天,到天上去见天父天兄
了。这本该是好事,却不知为何,幼天王还不想这么早就去见天父天兄。

  恐惧,本就是与生俱来的,不管任何信仰,都无法被改变。

  李万材被射中了枪子,但并没有倒下,他发出了最后一声怒吼,举着战刀扑
进敌群之中。可是,从四面八方劈来的战刀,很快就让他彻底死透了。

  洪宣娇一咬牙,一把抓住幼天王的领子,将他拖着往后走。她一手拖着幼天
王,一手依然用战刀和时不时地从左右冲突出来的湘勇们搏杀。终于,她退到了
石墙后面,将幼天王抱了起来。她的手无意中摸到了幼天王的裤子,却发现是湿
漉漉的。

  原来,幼天王居然害怕得尿了裤子。

  洪宣娇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将幼天王翻过石墙,自己在紧跟其后,越到了
石墙后,大喊道:" 兄弟姐妹们,快撤到石墙后面来!" 她喊与不喊,已经没有
多大区别了,凡是杀上去的百余名太平军,已经全部断送在了湘勇们的手中。这
时,湘勇的马队也从树丛里钻了出来,如席卷般地朝石墙掩杀过来。

  " 章王!" 洪宣娇就近到幼天王交到了林绍璋的手中,道," 你带着幼天王,
快退到后面去!" " 是……" 林绍璋刚张嘴,忽然一枚炮子落了下来,不偏不倚,
正好砸在他的胸口上,将他的身体砸出一个大洞来。

  金陵和湖熟相距不到百里,依照湘勇骑兵的速度,不到半天工夫,就能追上
太平军。但是曾国藩不知道李秀成和幼天王又在城外纠集了多少援军,所以让追
击的张诗日、刘连捷等人,带上布置在金陵聚宝门外的大炮随行,这才慢了大半
天。

  不幸中的万幸是,这是一颗实心炮子。湘勇见太平军垒好了石墙,打算先用
实心炮子将石墙摧了,再步马掩杀。好巧不巧,这炮子竟打在了刚要带着幼天王
退到后面的林绍璋身上。若换成是开花炮,这时就连洪宣娇和幼天王也要跟着一
起遭殃。

  林绍璋的胸前多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晃了两晃,僵硬地仆在了地上。

  鲜血又把幼天王和洪宣娇淋了一遍,吓得幼天王终于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 西王娘,你护幼天王先走,这里交给我!" 刘庆汉带着百余名长枪手躲到
了石墙后面,对洪宣娇喊道。

  " 好!尊王小心!" 洪宣娇点点头道,将幼天王一抱,往后营跑了过去。

  此时,湘勇的马队已经杀到了石墙边,正要跃马而入。刘庆汉大喊一声:"
兄弟们,为了太平天国,杀!" 几十个人忽然从石墙后面一起冒了出来,几十杆
长枪,一起朝着湘勇的马队刺了过去。

  人喊声,马嘶声,就像一下子失控似的,罗织成了一片。

  刘庆汉刚刺翻十余名湘勇的骑兵,但是更多的人却从石墙的另一边涌了过来,
有许多人已经开始攀登翻墙,和墙后的太平军厮杀成一片。

  毕竟,太平军人少,虽然石墙阻挡,却还是架不住湘勇如潮水般的冲击,许
多湘勇依然绕到了两翼,往太平军的营地冲杀过来。

  营地四处都在起火,照得如白昼一般。

  洪宣娇抱着幼天王刚到中营,便见式王萧三发和养王吉庆元正战刀出鞘,做
好了承受湘勇冲击的准备。她听到有人在大哭,哭声响天彻地。

  " 娘!娘!你终于来了,孩儿好害怕!" 萧有和与几个幼王,见了洪宣娇,
顿时都围了上来。

  洪宣娇把幼天王交给萧有和,道:" 你听着,快扶陛下上马,你们让誉王和
扬王带着,赶紧离开这里!" " 不!不!" 萧有和哭着摇头道," 我不要离开娘
亲!" 就在洪宣娇说话的时候,刘庆汉已经从石墙那边退了下来。看他满身是血
的样子,不用问也知道石墙那边必定已经失守。跟在他后面的,是数不清的人和
马,与吉庆元、萧三发等人,顿时又厮杀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 西王娘,敌人实在是太多了,几位殿下根本抵挡不住!" 采菱似乎也手刃
了几名敌兵,战刀着带着血跑来禀报道。

  洪宣娇拉过萧有和,厉声道:" 有和,快上马走!" 她把幼天王和萧有和等
幼王一起拉到了各自的战马旁边,一个个地将他们扶上马鞍,又对萧有和道:"
你记住,无论如何,都要护在幼天王的身边!你的旗帜,就是陛下所在,诸王见
了,都会围过来保护你们的……" 话没说完,又是一连串的炮子炸了下来。这一
次,湘勇换成了开花炮子,顿时营地里遍地开花,炮声雷鸣。

  " 啊!救命!" 萧有和已经完全听不进母亲的话了,双手捂着耳朵不停地尖
叫。

  炮声一响,马儿本就受惊,此时见主人也吓得大喊大叫,更是慌乱,顿时长
嘶一声,撒开四蹄,奔了出去。他一跑,萧有福和另外几个幼王,也跟着一起没
头没脑地跑了起来。唯有幼天王的战马,乃是忠王李秀成让出来的,见多了炮火
连天的场面,此时仍神定气闲,巍然不动。

  巨王、崇王、元王等人本就四散在各处营帐里,听见炮声,都往幼天王这边
汇集过来。其中,巨王最是年长,一看到在硝烟中的太平天国旗帜,急忙对后面
的几个弟弟道:" 看,那里是陛下的旗帜!咱们快赶过去和陛下会合!姑母西王
娘说了,只要见了大旗,诸王和诸天将都会赶过来保护我们的,只有跟陛下在一
起,才是最安全的!" 开花炮子炸开的时候,掀起了一阵浓烟,迷住了洪宣娇的
双眼,差点没将她熏出眼泪来。当她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的时候,却发现眼前
的萧有和居然已经奔出了几十步开外。

  " 有和!你回来!回来!" 洪宣娇大喊。

  她想追上去,把萧有和拉回来,可一边是亲生儿子,骨肉情深,一边是侄子
幼天王,干系到太平天国的兴衰,两下之间,让她恨不得分出身来,都去救上一
把。

  " 式王!式王!养王!誉王!……" 洪宣娇把该叫的人都叫了一遍,但此时
大家正在和湘勇厮杀不停,哪里能够听得到?

  她跺了跺脚,回头对幼天王道:" 陛下,你先在这里等我,我把有和与有福
找回来,再来找你!" " 不!姑母,你不要走!" 幼天王一把拉住了洪宣娇,泪
水涟涟。

  " 陛下……" 洪宣娇正要再劝幼天王,却听到远处一阵人马吆喝。但见张诗
日、刘连捷带着伍维寿、武明良等人,从萧有和的马后面包抄了过去。这时,那
些幼王也正循着旗帜,赶来想与幼天王会合,谁知道竟一个不剩,全都落进了清
妖的手里。

  " 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张诗日吩咐道。

  诸幼王很快就被湘勇从马背上拉了下来,用绳子紧紧地捆绑扎实。

  " 不!有和!" 洪宣娇一见自己的儿子被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单枪匹马
地冲了上去。无论如何,也要拼死把自己的儿子从清妖的手里救出来。

  " 看!那边还有个戴银冠的女将,想必也是发匪的大人物!快把她擒了!"
在硝烟中,张诗日看不清洪宣娇的脸,但那一身打扮装束,却还是能瞧个大概。
今夜突袭中,他不仅阵斩了长毛的伪章王和伪列王,而且还活捉了那么多幼王,
粗粗一数,也有十好几个,拿回去向曾大帅请功,必是大功一件。若是能再活捉
一名女将回去,那更是锦上添花!

  先登九人之中,朱洪章、李臣典、萧孚泗已经在城里一边虐杀太平军,一边
物色容貌秀丽的女子,充当玩物。而他们几个,却被曾大帅下令出城追击,本就
憋了一肚子火,但若是能擒一员女将回去,也充成玩物,也不虚此行!

  不仅是张诗日,另外的几个人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同时发一声喊,向洪宣娇
围了过来。

  洪宣娇虽然武艺超群,但是这些湘勇将领本事也不差。若是单打独斗,她撂
翻一两个,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他们一股脑儿一起围了上来,所谓双拳难敌四
手,一把战刀要同时应对四个人的兵器,你来我往,一时之间,竟难解难分。

  趁着这个当下,士兵们已经把那些幼王全都押了,送回金陵城里请功去了。

  洪宣娇既胜不了这些清将,又救不出儿子,心里焦急,刀法也渐渐乱了起来。

  四个人围着她,只要觑着破绽,兵器就往她身上招呼,害得她左右支拙,只
有招架之力,却无还手之隙。

  " 西王娘!" 采菱见洪宣娇杀了上去,想冲上来帮她,可是还没杀到近前,
又被十几名湘勇一起用长矛挡了回去,让她心急如焚,只能在战圈之外大喊大叫。

  " 嘿嘿!" 刘连捷一边打,一边笑道," 我认出这个长矛女将来了,乃是伪
天王的妹妹洪宣娇!今日将她擒了,必让她好好尝尝,我身下那根宝贝的厉害!
" 张诗日道:" 不!我得先扒光了她,让她骑上木驴,在他们的天京城里游街示
众,让那些发匪的逆民们都亲眼瞧瞧,他们伪天王御妹的身子!" 听他们这么一
说,洪宣娇更是又羞又急,冲突了几番,竟不能成功。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誓死
也不能让这些清妖生擒了她,与其他们口中那些可怕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宁
愿来个自我了断,也能保全了名节,免受屈辱。

  就在洪宣娇在羞愤中准备抹脖子的时候,忽然从斜刺里突出一队太平军来,
当先的十余名长矛手,将长矛排得如梳子一般,齐齐地朝着湘勇戳了过来。

  湘勇被刺倒了一大片,几杆长枪甚至差点戳到张诗日等人的身上来了。好在
他们眼疾手快,转身一顿劈砍,才将太平军杀散。

  " 他们又是从哪里来的人?" 刘连捷眼看马上就要被他们生擒的洪宣娇,这
时竟趁着张诗日转身杀敌,纵马跃出了包围圈,怒吼道。

  " 是你小爷!" 一名穿着杏黄袍的少年从夜幕中跃了出来,立马举刀,狠狠
地朝着刘连捷的头上劈了过来。

  刘连捷情急之下,急忙用刀一格。谁料,那少年马势甚急,居然一头撞到了
他的战马上,两个人连人带马,一起滚在了地上。

  " 是忠二殿下!" 采菱见那少年矫健的身姿,顿时大喜道。

  李容发身子刚着地,就地一滚,手中的战刀一挥,齐齐地削断了一旁张诗日
的马腿。

  张诗日一头往前栽了下来,跌了个狗啃泥。

  跟在李容发的身后,顿时涌出无数太平军来,和湘勇们马上战成一团。

  李容发所部的太平军,俱是身经百战,平地交锋,不让那些湘勇。湘勇们被
他们突如其来的冲击,杀得乱了手脚,纷纷往后退去。

  " 是你小子!赶紧受死!" 武明良和伍维寿大喊道,将手中的流星锤一起朝
着李容发挥了过来。

  这两人虽然平素里都用的是刀,但是身边总会带一个流星锤,当做暗器伤人。
此时两人不约而同,一齐朝着李容发挥来了链锤。

  李容发刚站稳身子,举刀一挡,流星锤的链子呛啷一声,缠在了他的战刀上。

  张诗日和刘连捷一见,来不及换马,一齐举着战刀,向李容发斩了过来。

  洪宣娇和采菱看在眼里,也一左一右地杀过来,截住了两人。

  武明良和伍维寿想把李容发拖倒在地,至少,也得把他手中的战刀夺掉。于
是,两人一起用力,拉着流星锤的链子。

  李容发大喝一声,腰部往后一牵,竟活生生地把两人从马背上拉了下来。

  那两人也是沙场宿将,一落马,翻了个身,摆好马步,和李容发角起了力。

  李容发刚才那一股劲儿,全是少年一时意气,再加两人是骑在马上的,脚下
无从着力,这才将他们拉下了马。此时一人对付两人,而且这两人俱是脚下脚下
生根,竟有些力亏。

  " 小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武明良和伍维寿同时一下一下地拉着铁链,
把李容发朝着他们的跟前拉过来。

  只要把李容发拉到三步之内,他们便可以再拔刀砍他。而李容发的战刀已经
被他们的流星锤缠住,根本无法招架。

  李容发的双脚在地上平移着,但还是一步一步地被拉了过去。

  眼看着他已经到了三步之内,武明良和伍维寿一手仍紧拉着绳子,一手往腰
间的战刀刀柄上摸了过去。

  李容发也一手握着刀柄,一手却猛的从后腰上拔出一个精钢短棍来,狠狠地
朝着武明良的头上砸了过去。

  这根短棍仅有一尺多长,却是通体精钢打造,一端顶部雕成球形,可以用来
当成榔头击打,另一端却是锥状,可以捅刺。

  李容发正是用那稍粗的一段,朝着武明良打去。

  武明良急忙将头一偏,但动作还是慢了半拍,被击中了肩膀。他顿时感觉半
边身子都麻了起来,惨叫一声,弃了流星锤,手捂着几乎快要断裂的肩骨,倒退
了两步。

  剩下还在角力的只有伍维寿和李容发两个人了,但两个人都放弃了角力。因
为伍维寿在李容发用短棍击打武明良的时候,他的腰刀已经拔了出来,向李容发
劈了过去。

  李容发既然战刀被缠,也不打算再继续死撑了,只有那精钢短棍,架住了刀
锋。

  " 啊!" 伍维寿大喊一声,几乎用整个身子都朝李容发压了过来。即便被挡
住了刀锋,他也要凭着自己过人的膂力,斩杀李容发。

  李容发在巨大的压力下,不禁倒退了两步。

  " 小子,就凭你一根短棍,想要赢我?简直是痴心妄想!" 伍维寿咬着牙冷
笑道。

  " 是吗?" 李容发虽然被逼退,却依然不慌不忙," 今日我便赢你,又如何?
" 说着,一手握住短棍的锥状端,架住伍维寿的蛮力,另一手握在球形端上,忽
然将棍子一旋,竟拔出一柄匕首来。

  原来,这根精钢短棍半支中空,半支实心。实心的那段沉重,所以顶部被制
成球状,被当成榔头击打时,分量自然也大。而中空的那段内,却藏着一把短刀,
短刀和实心的那段练成一体,将中空的那段当成刀鞘,用螺纹旋进其中。当需要
用时,可将螺纹旋出,便成了匕首。

  李容发握紧短刀,猛的朝伍维寿的腹下捅了过去。

  伍维寿哪里防得此招,顿时也跟着惨叫一声,双手护着血淋淋的肚子,败退
下去。

  另一边,洪宣娇和采菱也杀退了张诗日和刘连捷,太平军形势逆转,两下里
难分胜负。湘勇众将见难以取胜,便鸣金收兵。

  洪宣娇还想着去救自己的儿子,可是湘勇虽退,却依然人多势众,又怕身后
幼天王有失,只能也含泪收兵。

  李容发看到洪宣娇的眼眶是红的,一边收起铁棍,一边劝道:" 西王娘,你
莫要太过悲伤,待幼天王与我叔叔侍王会合,定能重新杀回天京,将几位幼王救
出来的!" 洪宣娇虽然悲痛,但一想到此时护驾的队伍全系在她一人之身,只能
强忍住伤感,点点头道:" 容发,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李容发道:" 那日我
突围出城,本想去迎回干王回京主政,谁料句容那边已经添了清妖的大队人马,
竟不能继续往南,所以一直被困那那处,脱身不得。昨日我听闻天京城破的消息,
便又折了回来,想到天京救驾。黄昏刚到赤山,探子来报,幼天王的车驾在前,
后面追赶着数不清的清妖。料想你们必定走不远,便快马加鞭,赶了过来,谁知
正巧遇到两军大战,这才从旁策应了一回!" 洪宣娇道:" 多亏了你,要不然,
此番真要全军覆没了!" 李容发道:" 恐怕,西王娘不能对我太抱希望。我从天
京城里带出去的三千人,突围时死伤了一半,这些日战斗不断,又折了几百人,
现在所剩也不过千人!" 洪宣娇道:" 有了你这千人,也算是大增士气了!对了,
天京外围的援军现在情况如何?" 李容发道:" 前几日,我联络了首王范汝增,
他那边有万余人马,正驻在广德。依我看,我们不如先驱广德,在那立稳脚跟,
竖起大旗。到时候,各路援军云集,定能重涨声势!而且,我听说,天地会花旗
军也在往这边汇集,有了花旗军的帮助,我们必然如虎添翼!" " 好!" 洪宣娇
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 忠二殿下!" 采菱跑了过来,看着他微微地笑着。

  李容发一把抱住了她,道:" 采菱,我怕你出事,所以才马不停蹄地赶来救
援。现在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采菱不停地拳轻捶着李容发的腋下,道:
" 你放开我……你快把我掐死了……" " 啊!得罪,得罪!" 李容发赶紧松开了
采菱,却依然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采菱红着脸道:" 你莫要如此看我!方才……方才你吓死我了,要是再让西
王娘看见,我可就要被她调侃死了!" " 她刚刚不是走了吗?" " 现在帐篷都烧
了,她能走去哪里?你瞧,她不是坐在那边么?" 李容发转头望去,发现洪宣娇
在不远处正背对着他们而坐,两个肩膀却在不停地抽搐着。

  采菱本想把洪宣娇刚说的话,等他们会合了侍王之后,就替他们作主定终身
的事告诉李容发,可是看到洪宣娇这副悲痛的样子,又见李容发一脸凝重,揣度
着他们两人此刻心中所想的事,一定既沉痛,又至关重要,她个人的小小欣喜,
已经不足一提了。

[ 本帖最后由 逍遥夢 于 2021-8-27 20:56(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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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孚泗在攻入天京后,带头冲进天王府抢掠,之后纵火灭迹。曾国藩兄弟的重要幕僚赵烈文对他所作所为尤其不满,在日记里痛陈:“(萧孚泗)丧良昧理,一至于此,吾不知其死所。”

萧孚泗因为进入天京后抢掠太过,军纪极其败坏,曾国荃只得将其遣散。萧孚泗拿着大把银两回乡修筑大屋,过着美好日子。之后湘军累有大战,其他回乡将领,如曾国藩表弟彭毓橘都再有起用,就是萧孚泗始终不见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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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真的是将那时候兵荒马乱的恐怖日子在一定程度上呈现出来了。看着文章也让我这样的读者想知道里面角色的后续结果。希望作者加油,越写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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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婉梨和女状元,不仅被清军凌辱,还目睹了司琴的惨死,心理阴影估计很重了。
很想看看其他女性角色的最终命运,期待作者的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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